“让你念个诗,怎么这么多麻烦?”康熙摇着头笑了笑,又看向十三阿哥问道,“她平时也是这么啰嗦的吗?”

“差不多,”十三阿哥笑着回答道,“当她越心虚的时候,提的条件就越多,皇阿玛,儿子看您最好心里有个准备,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会儿念出来的诗,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却不信,”太子笑着插进话来,“十三弟妹是自小就受皇玛嬷和皇阿玛夸奖的,是出了名的聪慧灵巧,不过是做个诗,又哪里能难得住她。”

“就是啊,我也不信,”宜妃娘娘也笑着说道,“我可知道,兰静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了,小小的一首诗,是决计难不倒她的,老十三你就别替她谦虚了。”

“宜母妃、二哥,你们不知道,”十三阿哥对宜妃娘娘和太子笑了笑,“若说刺绣之道来,她确实是很有些巧宗的,可这诗词之道,不是弟弟我替她谦虚,实是她确实没有这根筋。”说完,十三阿哥转而对康熙说道,“有件事儿,以前儿子觉得有些丢脸,就没跟皇阿玛提起,在早些时候,儿臣扈从您到塞外出巡,四哥给我写了封信......”

“爷,您这事儿怎么能说呢?”兰静一听十三阿哥要说那事,赶紧出言制止道。

“老四给你写信怎么了?”康熙看了看兰静,追问着十三阿哥道,“可有什么问题吗?”

“不许说,”兰静见十三阿哥要张嘴,赶紧脸色通红的上前去拦着,“不行,这事儿不许说。”

“快去拦下她。”康熙对宜妃娘娘说道。

宜妃娘娘在康熙没有发话之前,就已经开始往兰静那边去了,得了康熙的话,更是直接上手拽住了兰静,又吩咐着自己的宫女们,“快,把十三福晋拦住了,”然后又对十三阿哥说道,“老十三,你尽管说,让兰静这么着一弄,倒是引得我更加好奇了,老四给你写的信怎么了?”

“是啊,”太子也笑着点头说道,“十三弟就说出来吧,让我们也听听,这信里到底有什么趣事?”

“说吧。”康熙看着十三阿哥,面上带着微笑,“那信怎么了?”

“回皇阿玛的话,”十三阿哥笑着看了看兰静,吃她瞪了一眼之后,笑容更深了,然后转向康熙说道,“四哥的信其实没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之前曾经与儿子约好了要一同看桂花,结果却因为儿子去了塞外没有看成,所以就在信中写了首诗,其中有一句‘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结果不巧被兰静看到了,她就以为是什么人给儿子写的情诗呢。”

“噗哧。”宜妃娘娘又是头一个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是大声,“没想到,兰静还是个醋坛子,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那她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我哪里是吃醋,那是很平常的理解好不好?”兰静红着脸跺脚,“我不是不知道那诗是四哥写的嘛。”

这个时候,兰静当然不能说,她其实是在明知道那诗是四阿哥所写,却还是那么认为的了,否则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名声可就不用要了。

“是很平常的理解吗?”康熙也发出一阵畅笑,又摇着头说道,“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岂不更是情诗中的情诗了。”

“难道不是吗?”却是宜妃娘娘提出了疑问。

“看,宜母妃也误会了吧?”兰静这下得理了,又赶紧给宜妃娘娘解惑道,“其实这诗是苏轼写给他弟弟的,兰静也是在那次闹了笑话之后才知道的。”

“是兄长写给弟弟的?”宜妃娘娘愣了一下,“这还真是......怎么会写成这样啊?”

“算了,且不说苏轼和老四的诗了,”康熙摆了摆手,对兰静说道,“还是先念念你做的那诗吧,不管好赖,总也要让大家听听看。”

“做的不好,皇阿玛不会降罪吧?”兰静又重复问了一遍。

“好,不降罪。”康熙有些无奈的说道,“要听你的诗,居然还这么麻烦。”

“那好,兰静这就开始念了。”兰静想想铺垫的也够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非常正经的模样,开始清清楚楚的念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

第二百零九章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

兰静先一开始是想把那首在现代很着名的恶搞诗“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做以改编、再加上几句对舟船的演绎吟出来的,可是才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就又被她否决掉了,虽然这时候也有打油诗、搞笑诗等等,但象这种太过后现代主义的诗体,只怕还是相当的少见,由自己一个皇子福晋的身份吟出来就更加的不妥当,虽然康熙听过之后,有可能会乐,也有可能会笑,但在心里,只怕却会觉得这个儿媳妇太过低俗了。

所以兰静有意借着十三阿哥说自己糗事的机会,好生拖延了一段时间,一边做出羞恼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才不会让康熙和众人失望,而且还要觉得有趣。先前十三阿哥已经说出了自己在诗词一道上没有那根筋的话了,自然她也就不必再去想着侵犯后世人的诗词版权的事儿了,可如果现做一首的话,别说自己确实是没这方面的才华,就是勉强做出来了,也肯定只是平平而已。

虽说兰静不想十三阿哥重走历史的老路,虽说她认为得康熙的盛宠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但低调是一回事,避宠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象她之前想装病的事儿一样,如果做过了头,是很容易起反效果的。兰静自小就是在康熙面前说过妙语的,再加上刚才前面又铺垫了那么一大堆,到了最后如若只是吟出了一首平淡之极的诗来,会让人觉得虎头蛇尾、很是失望,也倒也罢了,怕只怕康熙会认为她和十三阿哥是在故意敷衍了事,对他不够尊重,那可就糟之糕矣了。

兰静虽然不想让十三阿哥太受到人们的关注,却更不想让他遭到康熙的厌弃,尤其是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她想来想去,决定不管是做为儿媳妇也好,还是臣子媳妇也罢,她的本分和职责,都是要先让康熙高兴起来,于是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些被人重新拼凑过的诗词挑了几句应景的念了出来。

“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鸟。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兰静第一句一出,太子刚刚入口的茶就喷了出来。

“这个…”宜妃娘娘眨了眨眼睛,看着康熙,脸上也有了忍笑的表情。

“黄藤和黄鹂的黄字用重了。”除了兰静以外,康熙的脸色在众人间倒是最为平静的,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点评了一句,然后又很平静的对宜妃娘娘说道,“且听她继续吟下去。”

“车粼粼,马萧萧,二月春风似剪刀。”兰静于是也继续一本正经的吟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噗哧”宜妃娘娘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起来。

“十三弟啊,”太子这时却是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有这么个福晋,你平时的日子想必是有趣的紧了。”

“有趣,自然是有趣的紧。”十三阿哥瞪了兰静一眼。

“听着象是开始进入正节了,”康熙依旧很平静的对兰静点了点头说道,“你接着往下吟,这个人回乡之后,又如何了?”

“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兰静也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面色往下吟道,“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宜妃娘娘笑得已经不行了,“她家人听到她要回来,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兰静用下面的语句来回答宜妃娘娘,“两岸猿声啼不住,听取哇声一片。”

“哎哟怪道她家人会是这样呢,”宜妃娘娘捂着肚子笑着靠到康熙身上,“臣妾还头一回听说有这样的美人呢。”

“十三弟啊,”太子大笑了起来,拍着十三阿哥肩也越来越用力了,“我真是想不羡慕你都不行了。”

“二哥也不用羡慕我,”十三阿哥连连苦笑着说道,“我这也是头一回听到她有如此的诗才呢。”

“再来呢。”康熙的脸上也终于忍不住显出笑模样了,却还继续追问着兰静。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兰静却还是不笑,继续保持着很严肃的吟诗风范,“使我不得开心颜。”

“没想到这美人,居然还肖想着公谨呢。”太子笑不可抑的说道,“她倒真是有眼光。”

“若是知道有这么位美人在惦记着自己,”宜妃娘娘笑着问康熙道,“皇上您说,公谨他是会觉得荣幸啊,还是会吓着啊?”

“你也跟着促狭。”康熙横了宜妃娘娘一眼。

“依我看来,”太子接过话去说道,“公谨若是知道了,必然是气恼之极,说不定直接就派人去将那不自量力的人打杀了。”

“是吗?”宜妃娘娘笑看着兰静问道,“下面的句子是这样的吗?”

还真不是,兰静心里稍微愣了一下,她下面准备说的句子,跟太子所说的并不相同,可若是要现改,别说一时想不起别的词来,就是能想到,那么顺着太子的这个话去说,又会不会引得康熙不高兴呢?

“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时间太紧,并不容得兰静多想,所以她也干脆不管了,按照原定的语句接着说道,“东风不与周郎便,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哟,”宜妃娘娘又笑得不行,“皇上,您听到了没有?都说是女子怕缠郎,却原来一代英雄公谨也怕缠女啊。”

“还有下文吧?”康熙笑看着兰静说道,“你接着说,朕倒要听听你,你还能编排出什么来。”

“是啊,”宜妃娘娘也追问着兰静,“公谨怕了缠女,那女子这下是不是能了心愿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兰静笑了笑,接着往下说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自此萧郎是路人。”

“哎哟,”宜妃娘娘又笑了,“却原来折腾了这么多,她倒是丢开手了。”

“好了,”十三阿哥笑着开口对兰静说道,“皇阿玛让你做跟舟船有关的诗,你拉扯上这么一大堆也就罢了,可是这舟和船字却还尚是一字未提呢。”

“爷别急啊,马上就要说到舟船了,这女子既是已经丢开了手,那下一步就是要离开了,而要离开,坐的自然就是船了,所以她最后留下的话就是,”兰静知道十三阿哥是要让自己收尾了,于是笑着把最后一句说了出来,“洛阳亲友如相问,轻舟已过万重山。”

“跑得倒是够快的,”康熙笑了笑,又看着兰静说道,“朕是让你自己做诗,你说了这么多,虽然很有急智,也很有趣,但却没一句是你自己做的,你说朕是该赏还是该罚呢?”

“皇上,”宜妃娘娘笑盈盈的对康熙说道,“虽然这诗不是兰静自己所做,但这么着放到一起去说,也实在是有趣,只怕是比自己做诗还要更难一些,所以,臣妾为她讨个情,罚就算了,至于赏不赏的,自然是由皇上做主。”

“好,看到她说的让大家如此开心的份儿上,朕就不罚了,”康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十三阿哥和兰静,“至于这赏嘛......”

“皇阿玛,”十三阿哥忙说道,“赏便不用了,让皇阿玛能一展笑颜,是我们应尽的孝心。”

“是啊,”兰静也马上跟着说道,“皇阿玛能不追究儿媳才学浅薄、只能抄袭前人之过,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罢了,那就这样吧。”康熙笑了笑,又说道,“外面江风大,多呆无益,你们都回吧,朕也有些乏了。”

“爷,”回到自己的船上之后,兰静和十三阿哥进到自己的舱室,将其他下人们摒退了出去,兰静才开口问十三阿哥道,“兰静今天说的话,没有过吧?”

“没有,”十三阿哥摇了摇头,“让皇阿玛开心,本也是咱们应该做的,只要你不觉得辛苦就好。”

“我当然不觉得辛苦,”兰静亲手倒了一碗茶奉给十三阿哥,“只是怕会给爷添乱。”

“你又忘了早些时候我说的话了?”十三阿哥摇着头笑笑说道,“有的时候想的多了,做的多了,反倒未见得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只管按照正常去行事,既出来了,就放开心思好生的去玩,用不着成天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象刚才,你做的就不错,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的才学,能将那么多诗编排到一起不说,难得是还很有趣味。”

“爷也来取笑我,”兰静笑着横了十三阿哥一眼,“我会的那点算什么,不过只是个皮毛而已,爷是没往这方面想,如果由爷来说,必然是要精彩的多。”

“就是因为别人没往这上面想,偏你想到了,就是难得,”十三阿哥微笑着看着兰静问道,“怎么样,这样的佳句,你还有吗?若是有的话,现在再说两个来听听,不过,若是象那什么‘辨雄雌’,以及‘万径人踪灭’的,就不必了。”

“有倒是还有几句的,不过,我最先对爷说的,却是这一句,”兰静笑着坐到十三阿哥的身边,伸手去抚着他的脸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话却是该由我来说才是,”十三阿哥伸手搂住兰静的腰,“我可是记得,在指婚之前,你一直都是躲着我来着,后来听四嫂说,你居然还打着要被撂牌子的主意,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谁让爷先开始总是耍弄我来着?”兰静眼泪流转的横了十三阿哥一眼,“更何况我那时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指婚给爷呢?”

“我什么时候耍弄你了?”十三阿哥拧了拧兰静的脸颊,“我那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谁知道你会那么小气,那么不禁逗。”

“我自然是不禁逗的,”兰静偎进十三阿哥的怀里,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那时候,爷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别的不说,只看我在大哥府中的那一回,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您是主,我是仆,您说,这样的我,又如何敢去禁您的逗呢?没让您吓个好歹的就不错了。”

“让你这么一说,又成了我的错了,好,我就认了这个错,”十三阿哥凑近兰静的耳边,贴着她的脸说道,“等到了晚间,我自会好好的侍候福晋,做谢罪之用。”

“可不敢,”兰静让十三阿哥弄得脸红耳热,忙把身子往外躲,“兰静哪敢让爷谢罪,要谢也该是兰静谢才对,谢谢爷对兰静的厚爱,谢谢爷对兰静的维护,谢谢爷对兰静的包容。”

“这话可是你说的,”十三阿哥牢牢的圈着兰静的腰,嘴唇已经移到了她的嘴边,“那到晚间的时候,要做什么花样可得随我说了算。”

“啐,”兰静忙从十三阿哥的嘴下挣出头来,“爷又说这些个不正经的话。”

“怎么是不正经呢?”十三阿哥也不再去亲兰静了,但手却还是稳稳的搂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圣人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人之敦伦,可是再正经也没有的事儿了。”

“爷从来就会狡辩。”兰静在十三阿哥的手臂上轻咬了一口,“我自然是说不过您的。”

“这又哪里是狡辩了?明明是正理。”十三阿哥用头顶了顶兰静的脑门,然后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好了,不闹你了,跟你说个正事。”

“什么事儿?”兰静本还想跟十三阿哥抬杠的,看他脸色严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赶紧问道。

“其实还是朝鲜的事儿。”十三阿哥沉着脸色说道。

“朝鲜怎么了?”兰静皱了皱眉,看着十三阿哥,“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查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有有结果了?”

“只是传回来个消息,”十三阿哥的眼中带出了怒火,“说是那边确实对咱们大清很是不恭,而且不论是君还是臣,提起此事来的时候,也都是并不掩饰和忌讳的。”

“这是自然的,”兰静笑笑说道,“早先审那几个朝鲜人的时候,爷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那时候知道的只是一点,本来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脱罪,这才顺着我们,把话夸大了说的,”十三阿哥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有这个胆子,到咱们大清来的使臣,看着都是恭恭敬敬的,我们对他们也从来都是宽怠有加,哪一年赏的礼都比他们带来的多出几倍,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养不熟的,吃着大清的,喝着大清的,居然还要藐视大清,居然还敢想着要复明,真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人家怎么会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呢?”兰静又笑了笑,“爷忘了,朝鲜的文化,可都是跟着咱们学的,不过,对这样的人,也确实是该防着,他们既是养不熟,说不定将来就会把从咱们这边学去的东西,说成是他们自己的了。”

“他们敢?”十三阿哥眉一轩,然后又刮了刮兰静的鼻子,“看来你对这朝鲜还真是没好感,不过刚听着这么点消息,你就给延伸出来那么多,其实这想想就不可能,他们历来就是跟我们这边学着的,这个事实,举世皆知,他们再怎么无赖,也不可能去否认这个的。”

“爷这话可就不对,”兰静冲十三阿哥翻了个白眼,“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的多了,您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能做出吃咱们喝咱们却还要骂咱们的忘恩负义之举,您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节操?照我看,说那些东西是他们自己的都已经是轻了,备不注还要反过来说,是咱们跟着他们在学呢。”

“罢了,你觉得这么想解气,你就这么想吧,”十三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皇阿玛也下令去那边查探的人,要仔仔细细的,把朝鲜所有的一切不轨都查出来,解决就要一次过的全部解决,也省得将来一次次的麻烦。”

“一次次的不好吗?”兰静很疑惑的说道,“这样不是可以挤出他们更多的赔偿来吗?”

“他一个穷困之极的小国,能有什么赔偿?”十三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赔不赔得起,是他们的事儿,”兰静坚持着说道,“要不要,可是咱们的事儿。既然是他们做错了事儿,当然要因此而付出代价,就算是皇阿玛宽仁,体恤朝鲜的百姓,也可以先让他们欠着,一点一点的还,身上背着债,想必他们也会老实许多的。”

“其实我的心思也跟你差不多,”十三阿哥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只是我瞧着皇阿玛却是一点也没有这个意思,这话自然也就不能说出去了。”

“那当然是不能说的,”兰静听了十三阿哥的话之后,也赶紧说道,“皇阿玛是皇上,自然凡事得按着他的意思来了。”

“皇阿玛是没有多要赔偿的意思,”十三阿哥笑笑说道,“但却并不是没有降罪于朝鲜的意思,现在报上来的东西不多,等到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到那时候,朝鲜可就要倒大霉了。”

“那是自然,咱们大清的尊严,岂是能让人随便挑衅的?”兰静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爷,今儿个皇阿玛问起朝鲜那个贺表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朝鲜今年不是也派了使臣来上冬至、元旦、万寿节的贺表嘛,皇阿玛见他们那贺表写的实在是不成样子,规格全然不对,更换字句间,也并不能相协,于是命人发了定式过去,让他们再重新拟来。”

规格不对?这朝鲜以前也是年年来朝,贺表也是每年都上,以前也没见人说规格上有什么不符,偏就今年不只是不符,而且还是“全然不对”了,这不是打击报复、诚心找茬又是什么?不过,想来朝鲜那边,只会以为是越境杀人的事儿闹得,却并不会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呢。

当然兰静是不会为朝鲜而担心的,而且想了想之后,又对十三阿哥提了一嘴,“听说朝鲜那边有些工匠还是不错的,若是将来有了机会,或许可以弄些过来。”

“你倒是想的挺远的,”十三阿哥看了兰静一会儿,然后笑笑说道,“等这次回去之后,有些人也该让你见见了。”

“什么人啊?”兰静疑惑的看着十三阿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十三阿哥却跟兰静卖关子,“总之你见到他们,应该是会高兴的。”

“我会高兴?”兰静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问十三阿哥道,“爷说的是我阿玛和关柱吗?武举又快到开始了,我还正想着要见见他呢。”

“当然不是他们,”十三阿哥摇着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若是想见他们,直接过去,或是召他们过来,都使得,又哪里需要我来安排了?”

“我倒是想常见他们,”兰静叹息着说道,“可我现在是爷的福晋了,回娘家多了总是不好,况且每次相见,阿玛都要对我行礼,弄得我心里身上都别扭之极,倒不如少见几面,爷省得麻烦,阿玛也省得折腾。”

“你不用考虑我,”十三阿哥笑着说道,“别人爱说让他们说去,最多也就是说我太惯福晋了,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有八哥在前面顶着呢,你这点事儿,原也算不上什么。至于你阿玛,他是个老臣了,在这上面自然是要注意的多,你也不用觉得别扭,面上的事儿是给人看的,关起门来,他不是还是你的阿玛吗?你若是为了这个而少见他老人家,岂不是也让他心下惦念。”

“可是我阿玛跟你说什么了?”兰静忙问十三阿哥道。

“还用他说什么?”十三阿哥笑笑说道,“每次他见我时,总时时要问问你的情况,就已经看出来了。”

“是我又想左了,等回京之后,我就马上去看他老人家,”兰静叹息一声,想想又要从十三阿哥的怀里站起来,“也不等了,我还是先写封信过去吧。”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私相授受

第二百一十章 私相授受

“急什么?”十三阿哥手上用力,没让兰静挣开去,“你怎么说起风就是雨的,你当你写好了信就能马上送出去吗?”

是啊,兰静这下也想起来了,跟着康熙出门,那信又如何是想送就送的?四阿哥上回给十三写信,是从京城往塞外送,而且也是随着跟康熙的请安折子顺带捎过去的,这出巡队伍中的女眷要往出捎信,在兰静的所知中,好象除了康熙甚为宠爱的荣宪公主给她额附的信之外,再没有谁能得到过特许了。

当然,对这种特许,兰静虽然很羡慕,却并不想去争取,这跟着皇上一同出门却往出寄信的事儿,公主做也就罢了,皇子做都是有些不妥的,更别说自己这个皇子福晋了,万一再让人怀疑是往出递什么消息,或是有什么泄露皇帝行踪之嫌,那可就是不太好说清楚了,况且自己还是要跟任职兵部尚书的阿玛通信,这要是让人往歪里邪里联想起来,那可就......

“爷,”兰静想想身上就不禁开始冒冷汗,“我这是怎么了?最近净接连做这些个糊涂事儿,要不是爷正好在这儿,后果......”

“我就不在这儿,你也不会弄出什么后果来的,”十三阿哥接过兰静的话,笑着安抚她说道,“就算你写了信,但等到要叫人往出寄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不妥了,我不过是为你省了笔墨工夫罢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兰静对十三阿哥这个话倒也算认同,刚才她想要写信,也是一时冲动,等略微冷静之后,自然会想到此举的不可行,但她却觉得并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但总归也是我想事不周全在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以来,我行动说话间,总是容易走神,错漏之处也是常有,说不得是跟着爷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脑子也生起锈来了,亏得我还说十嫂脑子有些不大够用呢,却不知我自己也该好生补一补脑子了。”

“你倒是会说,”十三阿哥拧了拧兰静的鼻子,“检讨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把我拉下水,什么叫跟着我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脑子就生起锈来了?难不成你是指因为我的脑子本就是个笨的,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就被传上了?”

“爷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兰静伸出双臂环住了十三阿哥的脖颈,将额头在他的脑门上贴了贴,然后巧笑嫣然的对他说道,“我那话的意思是,因为有了爷的维护和包容,兰静就不需再劳心多想,这明明是对爷的一片感激依赖之心,却让爷生生的给扭成了这个模样,爷,您说,兰静是不是冤出大天来了?”

“照这么说的话,我倒真的是冤了福晋了,”十三阿哥也笑眯眯的看着兰静,“看来,得好生想个法子,好好弥补福晋才是,这样吧,就罚爷今儿个晚间,好生的侍候福晋,一定要让福晋觉得......”说到这儿,他低头凑到兰静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个词,“欲生欲死”,然后又将头抬了起来,眼睛盯着兰静,笑容可掬的问道,“这样的弥补,福晋认为可好?”

兰静被那句“欲生欲死”一下子弄红了脸,脑子似乎又有些不够用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之语,幸好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小楼来禀报说,到石灰场村了,御船要靠岸了。随着十三阿哥总算是放开了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兰静也松了口气,可是他随后迅速而小声附耳那一句,“别忘了,晚间,我一定不会让福晋失望的”,让兰静连脖子都不禁红了,惹得进来侍候梳妆的小庄直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南巡的御舟,从石灰场村再次出好之后,接下来又经过了红庙村、南蔡村、天津、静海县、泊青县、砖河镇、夏口村、桑园村,最后进入到了山东境内,而在这一路之上,实在也是称不上无话,就在从天津要出发的时候,先是有候选州同孙恩元等四十八人请捐补通仓事例叩阍,随后又有前一天刚接过驾的盐商请借内帑百万。

康熙南巡,本就是为了体察民情,检验地方的,所以倒并不会因为有这样的事情而觉得扫了兴致,对叩阍的事儿,他派了人将此陈情送交相关部门按例处置,至于天津盐商借钱的事儿嘛,老爷子的回答是,“去年众商已借过几十万了,两淮盐课多,且商人殷实体面,也止借一百万,你长芦盐课少,且商人零星借这几十万两,俟完过后再借罢。”

兰静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觉得自己的这位公公在银钱上面,倒并不是个傻大方的,也知道前债未清,新债不借,而且要借也要借给有偿还能力的人才行,却不知为什么国库却被官员们借了个干净?大概先是体恤臣子,有了这么个福利,然后执行的人又为了卖弄人情,不加节制,等到后来觉出不对,要收帐的时候,康熙又怕会损了自己宽仁的名声,所以就把这个烂摊子就撂给下一任皇帝了。

当然啦,现在这个时候,还并没有官员借债导致国库空虚的话传出来,至少兰静是没听过,而就她管理的十三阿哥府上的帐面来看,也并没有显示出有什么欠帐的情况,不过,这可能也是因为十三阿哥刚开府不久,手头上有着皇子们出宫建府定例给的二十三万两银子,而且一些消费还可以向宫中申领,所以并没有出现雍正登基所说的“家计空乏”之境。

不过,因为此事也给兰静提了个醒,不管十三阿哥还会不会象历史上一般的被康熙厌弃,银钱方面的事情,自己都应该注意些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光头阿哥,将来能不能分爵的也不一定,总不能这么着坐吃山空下去,虽说之前自己在庄子里实验那些个法子,也多少增加了些收益,但只靠着庄子上出息的增产,所得银钱的数量实在是不够快,也不够多,兰静觉得,是时候把自己和李大夫以前捣弄出来的那些个精油、花水之类的女性消费品弄上市了,现如今自己已经是皇子福晋了,想来应该是不会再发生象花露水那样的事儿了。

既想着要做这个生意了,兰静就开始暗暗盘算着要如何去操作了。首先她想的是,要把这生意做成什么样的规模?是只开个店让人来购买,还是索性弄大一点儿,办一个女性休闲场所?再然后就是想,是只十三阿哥府里和兆佳氏府里来做,还是再拉拢些其他阿哥来一起加盟?另外,不管是办成什么规模,总也得有个人来管理,而既然做的是女人的生意,这个人选当然也要是女人才会方便,

思来想去,兰静觉得这种事并不是自己能拿主意的,还是要找十三阿哥商量决定才是,于是在他陪同康熙去检视过河工回来之后,象以前一样让人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在水中滴入了精油,又用精油去给他做着按摩,而在按摩的过程中,兰静就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了十三阿哥,同时也将自己想到的各种方案跟他说了,让他看看是否可行,又是哪一种比较稳妥。

“虽说是满人不能经商,”十三阿哥一边放松着身体,享受着兰静的按压,一边沉吟着说道,“但其实大多显贵人家都是有自己铺子的,我之前不是说,等回去了,要带人来见你吗?”

“难道说爷......”兰静心中一动。

“是,”十三阿哥很痛快的点头承认道,“我在外面也是有铺子的,只是怕你一下子接手太多,忙不过来,所以先前才没告诉你的。”

“爷做的是什么生意?”兰静倒并没有因为十三阿哥之前的隐瞒而生气,她自己也一样有事瞒着他。

就兰静看来,即使在现代那种先恋爱后结婚的夫妻,也并不一定要什么事情都坦承,总还是要保留些自己的空间才是相处长远之道,当然隐匿财产的事儿,她是不赞同的,可是现如今她所穿到的这个时代,与现代的情况又有不同,且不说他和十三阿哥之前虽然见过,但却谈不上有多么了解,只说这个时代的女性虽然掌管府务,但却并等于夫妻财产就共有了,真要是有离异的那一天,女方能带走的,也只是自己的嫁妆而已。

所以十三阿哥没告诉兰静自己做生意的事儿,兰静只会理解是他要先看看自己的能力,又或者是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自己的嘴够不够严,会不会不经意间将此事漏了出去,却并不会怀疑他要隐匿财产,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多是一些奇思yin巧之物,”十三阿哥笑了笑说道,“其实有一些我之前曾经送给过你的。”

“什么时候?”兰静一下子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就是你每年的生辰啊。”十三阿哥笑着说道。

“我的生辰?”兰静疑惑的说道,“在皇阿玛指婚之后,妾身是收过爷的生辰之礼,但那些应该都称不上是什么奇思yin巧之物。”

“不是最近的事儿,”十三阿哥摇摇头说道,“是之前那几年。”

“爷想是记错了,”兰静这下脸色沉下去了,给十三阿哥看着十三阿哥的眼神也清冷了,按摩的手也干脆收了回来,语气也严肃了,“兰静是自小就学了规矩的,从不敢做私相授受之事,在没指婚之前,可从来都没收过爷的东西,不知道爷是将那些个奇思yin巧之物,送给哪一个红颜知己了,却不明不白的记到了妾身头上来了。”

“从来没收到过吗?”十三阿哥翻身坐了起来,依然对兰静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尉迟可不是一个会私下截留的人啊。”

“尉迟?”兰静再一次的愣住了,“他背后的主子,居然是爷?”

“当然啦,”十三阿哥笑瞪着兰静,“除了我,又有谁会这么上心的去教导关柱。”

“若是现在,或是指婚的时候,爷当然有理由这么做,”兰静还是很不能相信,“可是尉迟初到我们府里来的时候,爷才多大?”

“我和你同岁,你说我那时候多大?”十三阿哥伸手去掐了掐兰静的脸,“想想你那时候的懂事机巧,我可是在宫中长大的,自然不会比你差了。”

“爷当然是比兰静强上百倍的。”兰静拨开了十三阿哥的手,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只是爷只管早慧爷的,却不该拿兰静来取笑,这是兰静从没接过那些礼,也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兰静还用做人吗?”

“我既然敢让尉迟送去,自然就能保证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十三阿哥伸手把兰静往自己的怀里带,“我只是想着那些东西你会喜欢,后来听尉迟说,你从来都不看,我也就不再让他送了。”

“若是我看了,也收了呢?”兰静硬着身子,不顺着十三阿哥的手劲儿走,“爷是不是就会认为兰静是一个轻浮的人?”

兰静是真的很生气,虽说她有着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灵魂,但却也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受过这个时代的教育,十三阿哥所做的这些事,在现代来说,只是早恋,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实。这是一个讲究男女大防的时代,“私相授受”这种事,可不是一个正经的闰阁少女能做的。

被后世许多人认为是美好爱情的《西厢记》,实际上是后世文人在《会真记》的基础上加以的改编,而在《会真记》中的结局,崔茑茑是被张生始乱终弃了的,不只是被始乱终弃,而且张生在对朋友谈论此事的时候,还将莺莺斥责为“必妖于人”的“尤物”,并自诩为“善补过者”。

“聘者为妻奔为妾”,可见得,这个时代的男人虽然自命风流,虽然会去勾引女人,但是对会轻易就被勾引的女人,其实是很瞧不起的,即使对方是大家闰秀也一样,而十三阿哥,居然在早几年前就私下里送自己东西,兰静自然有理由认为,这是他对自己的不尊重,是将自己当成了轻浮的女子。

PS:

没写完,先加上些资料更出,会尽快写好改过来的,大概在凌晨二点左右。

皇子、皇孙六岁即就外傅读书。寅刻(凌晨三至五点)至书房,先习满洲、蒙古文毕,然后习汉书。师傅入直(或作入值,即面见长官,到衙门办公),率以卯刻(早上五至七点)。幼稚(稚)课简,午前即退直。退迟者,至未(下午一至…)正二刻,或至申刻(下午三至五点)。惟元旦免入直,除夕及前一日,巳刻(上午九至十一点)准(准)散直。」因顺治帝英年早逝,不可能建立对皇子、皇孙的教育规制(玄烨自幼在祖母指导下系统学习,另当别论),这一教子「家法」,是在康熙朝出现,并逐步完善的。

胤礽生于康熙十三年(公元一六七四年)五月,六岁就傅之前,由皇父「亲教之读书」。系统学习儒家经典,是玄烨为皇子们确定的主要受教内容。据《居易录》记载:「上(康熙帝)在宫中亲为东宫讲授《四书》、《五经》,每日御门[听政]之前,必令将前一日所授书背诵、覆讲一过,务精熟贯通乃已。」玄烨自己也说过:「朕于宫中谕教皇太子,谆谆以典学时敏,勤加提命,日习经书,朕务令背诵,复亲为讲解,夙兴宵寐,未尝间辍。」

胤礽六岁时,玄烨让张英、李光地做他的老师,「又命熊赐履授以性理诸书」。待至胤礽十三岁,玄烨针对其学习中存在的薄弱环节,采取新的措施,即仿照明代教育东宫的做法,正式让太子出阁读书。他向大学士们解释这样做的原因:「自皇太子就学以来,朕于听政之暇,时时指授,罔或有间,故学问渐有进益。如《四书》、《易经》、《书经》、《礼记》,今俱已诵习。…但朕日理万几(机),精神有限,课诵之事,恐未能兼,致误(误)皇太子精进之功。」所以,令于汉大臣内择其学问优长者,「专侍皇太子左右,朝夕劝导,庶学问日进,而德性有成矣。」

康熙二十五年(公元一六八六年)闰四月,胤礽出阁,在刚刚竣工的文华殿为满汉大臣讲学。不久,玄烨命江宁巡抚、理学名臣汤斌以礼部尚书兼任詹事府(侍从、辅翊太子,管理东宫事务的官署)詹事,专门辅导太子学习,与他一起的还有达哈塔、耿介等满汉儒臣。此后,胤礽曾多次在大臣们面前讲释儒家经典。如康熙二十六年(公元一六八七年)二月十七日,「辰时(早上七至九点),皇太子会讲,九卿齐集,上不御干清门。」

汤斌在给家人的信中,曾这样谈及太子的学习:今[太子]出阁之后,每早上亲背书,背书罢,上御门听政,皇太子即出讲书。讲书毕,即至上前问所讲大义,其讲即用上日讲原本,不烦更作。自古来帝王教太子之勤,未有如今日者也。一个不足十三周岁的少年能讲解晦涩难懂的经书,而且讲得头头是道,断非一朝一夕之功,只能是长期学习积累与训练的结果。难怪玄烨曾对大臣们不无炫耀地说:「自古人君于太子讲书时,从无命其覆讲之例。今太子略能覆讲,此例自朕始行之。」

玄烨很重视对太子的言传身教。史载,玄烨「在畅春苑(园),每引见诸臣,常御澹宁居,止三楹,不施丹雘(红色漆料),亦无花卉之观。其西即无逸殿,东宫读书处。殿外种艺五谷之属,盖欲子孙知稼穑之艰难,意深远矣。」玄烨将太子的书房安设在自己理政之所近旁,以便于随时督察太子的学习,而「无逸殿」的命名及殿外种植五谷等举措,无不体现出他教育太子的良苦用心。玄烨的理政之所十分简朴,可以肯定,无逸殿的陈设布置,也会按照他的旨意,尽可能地屏弃奢华,从而营造一种良好的学习气氛,使胤礽能够专心苦读。

玄烨还善于随时随地紧对太子的教育。康熙二十四年(公元一六八五年)二月,玄烨巡视畿甸,胤礽扈从。此次随扈的起居注官写道:「上巡行近畿,皇太子尝随侍,行动饮食,未尝暂离。…上沿途观书,每至齐家治国、裨益身心之处,及经史诸子中疑难者,上必将意义本末善为诱掖,旁引曲喻,一一启发,教之通晓。皇太子心领神会,从容奏对。…在行宫御前,几案周环,皆列图书,上或翻(翻)阅书史,或书大小字,或着文及作诗赋,常至夜分,为时甚久。皇太子在傍(旁)读书,未尝先寝。…至若皇太子随上所历,上必指示闾阎风俗,民生疾病,令周知稼穑之艰难。」

玄烨离京外出时,如果胤礽没有随行,则须按时写信报告学业。如康熙二十三年(公元一六八四年)玄烨第一次南巡,行抵江宁(今南京市),收到胤礽的请安折,得知他已读完四书。玄烨欣然赋诗道:「先圣有庭训,所闻在诗礼。虽然国与家,为学无二理。昨者来江东,相距三千里。迢遥蓟北云,念之不得已。凌晨发邮筒,开缄字满纸。语语皆天真,读书毕四子。龉(髫)年识进修,兹意良足喜。还宜日就将,无令有间止。大禹惜寸阴,今当重分晷。披卷慕古人,即事探奥旨。久久悦汝心,自得刍豢美。」玄烨的诗充满对太子的爱与厚望。当时胤礽只有十一岁,显然,他的学习进展是很令皇父满意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赏雨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赏雨

对兰静所说的女人和小孩的银子最好赚的理论,十三阿哥既没有表示认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只说这事儿不忙做决定,让她这些日子没事儿的时候,多想上几个法子和方案,等到回京之后,他再找来相关人员一起慢慢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