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世宁感觉到顶在小腹上的那硬硬的东西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是还没作何反应,裴瑾已经俯下了头,堵住了她的唇。

轰!

顷刻间,整个世界坍塌了。颜世宁瞪大眼睛,好似魂飞魄散了。

停留在她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裴瑾低下头时,那一闪而逝的表情。

清清亮亮的眼神,却有着炽炽热热的欲念,无法掩盖,无法阻拦,可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郁闷。

她来不及想,又一股冲击已将她砸得晕眩。

先是轻轻含着唇,接着是抑制不住的用力吮咬,到最后是长舌直入攻城掠地。颜世宁感觉着贝齿被舔噬,软舌被纠缠,一瞬忘了呼吸。

而裴瑾的呼吸却越来越重了,搂着她腰的胳膊也箍得越来越紧了,简直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红烛在燃烧,猛龙在叫嚣,只待颠鸾倒凤无止境,成就这良宵。

可是…

片刻后,裴瑾竟放开了颜

世宁。

“娘子,这滋味可销/魂?”裴瑾舔了舔唇,笑道。

颜世宁猛然回神,重重的喘了口气——她刚才惊得忘了喘气都快憋死了!听到他无赖的语气,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去,却见他的眸中情/欲之色也已不在,只剩下了一片清明。

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不会啊,刚才明明看到了!

颜世宁深吸一口气,她又被这厮骗了!

“是不是以为我刚才就要吃了你?”裴瑾一手揽过她,笑道。

颜世宁还在心潮起伏,也不回应。不过刚才她确实以为那事就要发生了。

“刚才逗你玩呢,吓你的!”裴瑾说着微微侧了侧身,“为夫可是个君子,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何况,刚才我也说过了,不会逼你的嘛!所以你放心,不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我是不会碰你的。”

颜世宁听着前面的话,心里想着果然是寻她开心的,听到后面的话,则是想着这厮又开始虚伪了!

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了!颜世宁低下头挪开视线,谁知一个不小心,又看到他亵裤上一处正高高顶起。

赶紧再把视线挪开!

等等!不对啊!

不是逗她玩的么,怎么会有反应?

既然有了反应怎么又要推开她?

难道他是克制住了冲动?

颜世宁狐疑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是除了温和微笑,再无其他。

啊啊啊,这混蛋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颜世宁抱着被子想了半天,终于决定相信他后面说的!毕竟他虽然嘴上总是不正经——当然手脚也没见得多规矩,但总体来说,也不是个会强逼着别人做这事的人!

想到这,颜世宁对他暗暗恢复了一点好印象。

而那边,裴瑾看着颜世宁身子放松下来,知道她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不再警惕了,于是在心里开始叉腰大笑:又被骗了吧!不是老子不想吃了你!而是还不到时候!等你把体内的毒排了,老子再将你吃干抹尽!

随后又无语长叹,天知道他一开始只是想逗她玩的,谁知玩着玩着,竟是玩火自焚了!要不是自持力惊人,还真要出大事了!

昨晚想着好歹要等到洞房花烛,所以死死忍着,可没想到今晚还得死死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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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看着燃了一半的红烛,欲哭无泪,人家都是春宵苦短,他倒好,怎么都觉得是个漫漫长夜啊!

真是太郁闷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渣正色:永远不要相信裴瑾的话,因为他永远在骗人。

小九微笑:母亲大人,您是个勤劳勇敢美丽善良的人。

苏渣望天:额,这个话大家可以相信...

狐媚丫鬟要爬床

第二天早上,颜世宁睁开眼,就看到了撑着头正看着他的裴瑾,那眼里,真叫个含情脉脉。

颜世宁却是吓了一跳,天知道刚才她正梦到这厮不停狞笑。

裴瑾掀开她卷在身上的被子,柔声道:“娘子,该起床了,还得去宫中请安呢。”

颜世宁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撇了撇嘴,道:“那我去拿衣服。”

她的嫁妆放在内间,也不多,就几个箱子。她打开其中一个,翻出了一套看上去挺鲜艳华丽的衣裙。

然而裴瑾摸着那料子,却是微微的蹙了蹙眉,面子虽好,里子却不行,甚至还不如上个月在宫筵上时穿的那身。

“怎么,有什么问题?”颜世宁回头见他神色不对,疑惑道。

“没什么,”裴瑾换上笑脸,“只是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娘子的曼妙风姿。”

裴瑾有意转开话题,奈何颜世宁心思缜密,还是看出了什么,不过她也不在意,只顺水推舟道:“风姿再甚,终不及王爷。”

颜世宁的新衣,都是康华郡主拨下银两让人赶着缝制的。康华郡主对这个女儿一贯冷淡不曾善待,这两年,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衣食住行,只每月拨给她所需的东西就算完事。就说之前穿的衣裳,颜世宁最好的也比不过颜世静最普通的。所以轮到这新衣上,也不过是比原来稍微好些。

对于这些事情,颜世宁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争之也无益,倒不如一笑了之。

裴瑾看着她绕至屏风后更衣,沉了下眸。而后想到什么,摇头一笑,趁她看不到忙走至床边,拾起白锦帕,又咬破了手指…

这时,外边传来娇媚一声,“王爷,奴婢可进来了啊!”

裴瑾收好锦帕,回头见颜世宁穿得差不多了正走出来,就应了。而颜世宁听着这都能让人听酥骨头的声音,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门被推开,丫鬟们端着漱洗之物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个十七八岁,盘着松松的云髻,插着珠钗,下边则是留了一束青丝垂在胸前;身上是着一袭曳地长裙,莲步微摇时,分外袅袅婷婷。

颜世宁心中暗赞,倒也是个美人儿。不过这又是谁?

疑惑间,那人开口了,“王爷,奴婢给您更衣。”

颜世宁听声音认出她就是刚才说话的人,心下暗忖:她居然是丫鬟?那怎么打扮成主子

样?

再看她抿嘴一笑,媚眼一抛后就挪到裴瑾身边要给他更衣,颜世宁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丫鬟可不是个普通的丫鬟啊!

那边裴瑾见着秋月又缠来了,心一抽,转眼见颜世宁笑得古怪,忙道:“秋月,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伺候王妃。”

“啊,原来奴婢不是一直伺候你的嘛!”秋月蹙起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真的不用,你快到王妃那去吧,时辰不早了还得进宫,可耽误不得。”裴瑾继续温言推辞。

秋月见他执意,无可奈何,只能不甘不愿的走到颜世宁身边。

颜世宁看她冷着个脸完全没了先前的眉开眼笑,不由抿唇思索,这是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啊,还不带半点掩饰的。一个丫鬟,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颜世宁的脑子里很快冒出了恃宠而娇这个词,不由又扫向了站在一旁的裴瑾,依着刚才这秋月的热络,你们俩没猫腻才怪!

哎呦,有就有嘛,何必要在我跟前撇清关系装清白呢?人家可是美名在外的,胡乱吃醋这码事可有违这个贤字啊!

想着,颜世宁抿嘴一笑。

那边裴瑾冷不丁的回头,正好碰到颜世宁笑得个春风化雨,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背上一阵凉。

而秋月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把自己当个死人似的,不高兴了,就刚才裴瑾让她伺候王妃她心里就堵着口气呢,想她三年前来到王府就一直是王爷跟前的,哪里还伺候过别人啊!更何况,就这么个没什么来头的,居然让她伺候她?!真是太过分了!

心里有气,手上也失了轻重,于是只听“哎呀”一声,颜世宁捂住了头。

而那梳子上,好几根缠发。

“怎么回事!”裴瑾听到声音,赶紧过来。

秋月心知自己犯了错,忙道:“是奴婢笨手笨脚,把王妃的头发扯下来了。”不过随后她又小声嘀咕道,“奴婢伺候惯了王爷,伺候别人还不顺手嘛…”

颜世宁一听这话,目光一瞬深邃,不过很快她又抬头看向裴瑾,笑道:“既然如此,那她便继续伺候王爷吧!”

裴瑾还来不及开口,秋月已经插话道:“说得就是嘛,王妃还是由自己的贴身丫头伺候的好,奴婢是王爷的贴身丫头,还是服侍起王爷利索点。”

两个“贴身”,音咬的都很重,那是皆有所指!

颜世宁出嫁,相府陪嫁了几个丫鬟小厮,却没一个贴身的。而颜世宁活

到十八岁,也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贴身丫鬟。

原来她跟容氏住宣城的时候,虽然颜正时不时的寄钱来,然而容氏总是分文不要悉数退还,仅靠着自己开着杂货店挣钱养家,虽然能吃饱穿暖,却也并不富裕,家中也就只请了一个寡妇下人。

后来容氏死了,颜世宁本来想带着寡妇一起上京的,她想着娘亲死了,也就这么一个熟悉的人了,谁知寡妇却说要去投奔远房亲戚不跟她一道去了。于是她就孤身一人来到了京城。

相府里,众人都是看康华郡主脸色行事的,虽然颜正给她拨了几个丫头,但没一个是把她放在眼里的。

所以等到出嫁,颜正询问要带她们哪几个时,颜世宁干脆全部回绝了。与其身边跟几个不听话的丫头,倒不如孤军奋斗。

而现在秋月说这话,自然是明知顾问,是在嘲笑她底子薄孤苦伶仃。

至于后一个“贴身”的含义,那就再明白不过了,无非就是想告诉她——王爷跟我,可不同一般!

颜世宁心知肚明,却不说话了,只笑眯眯的看着裴瑾——王爷,您看着办吧!

裴瑾觉得后背更冷了,这头也更大了。府上所有的人中他最烦的就是这个秋月,可偏偏她又是身份最特殊的一个,不好寻着由头将她赶走,本来想着趁机让小狮子训导训导,谁知她竟只是不管不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得了,差点忘了她可是“贤”名在外了!

这妮子这会儿准又开始装了!

“算了,反正都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进宫去吧。”裴瑾想了想,吐出这么一句。

收拾秋月那几个,不急于一时。

而颜世宁听着这话,确认了,裴瑾这厮果然宠着这丫鬟呢!

好嘛!

收回视线,沉住气,自己把鬓角的几缕碎发压住,余光瞥见秋月转身要走,脚尖微移,踩住曳地长裙…

而后,只听“哎呀”一声,秋月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哎呀。”颜世宁也佯装惊慌,赶紧起身相扶,“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大概是拌到椅子腿了,怎么样,摔得疼不疼?”

秋月为了显示出高胸细腰,将束腰绑得紧紧的,这么猛一摔,束腰“啪”的一下就裂开了,然后便是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众人看得侧目,她却好像丝毫不在意,只推开颜世宁的手,梨花带雨的看着裴瑾,娇啼道:

“王爷,奴婢摔的好疼啊!”

裴瑾这会儿都快笑断肠子了,刚才颜世宁这点小动作他可全看在了眼里,他就知道小狮子可不是好惹的,是个有恩有时候忘记报——比如对他,有仇却从来不会忍过十年再报的人,一般她都不记仇,因为她都是当场就报了!

啊哈哈!这一大早的太欢乐了!

但是,尽管裴瑾心里笑得直抽,脸上却还是一副惊讶又心疼的模样,“怎么就摔着了呢,来人啊,赶紧把她扶起来,送到北斗先生那里去看一下,千万别摔出什么事来!”

说完又对着颜世宁温柔道:“爱妃好了吧,那我们就走了,省得宫里等久了。来,我扶着你。”

秋月看着他们走开,傻眼了,不是王爷该将她抱起然后嘘寒问暖么,怎么反而扶着那女人走了!

她又没摔疼,有什么好扶的!

想到昨晚听到的声音,她又一瞬了然,然后气得更厉害了。

而这时颜世宁突然又回头道:“哦,我差点忘了,穿长裙挺不方便的,以免摔倒,秋月姑娘还是换个别的衣裳吧。”

秋月闻言,也不理她,只委屈着向裴瑾道:“王爷,可是您说奴婢穿长裙特别有风韵奴婢才一直穿长裙的。”

裴瑾看着颜世宁又笑眯眯的看向了自己,干笑道:“是嘛,呵呵,不过秋月这么漂亮,想来穿别的也一样好看的。呵呵,爱妃,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到他们走远,一个丫鬟走到秋月跟前,小声道:“秋月姐姐,要不要扶您去北斗先生那看看。”

秋月闻言,挺起了身子,骂道:“我才不要去见那鬼东西呢!”

北斗先生在贤王府里,可从来是个让人又惧又怕的存在。

马车里,颜世宁坐得端庄持重,脸上始终矜持笑意。

裴瑾托着腮看着她,颇觉有趣,“爱妃刚才可是吃醋了?”

“妾身不敢。”颜世宁看都不看他。

裴瑾却忍不住一把把她拉在怀里狠亲了一口,“哈哈,那你为什么要踩她裙子让她摔倒?”

颜世宁连忙推开他,知道刚才准是被这厮看到了,又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定是王爷看岔了。”

裴瑾看她狡辩,欢喜的不得了,要不是顾着仪容还真想把她狠揉一把。

“她叫秋月,是我外祖威国公送来的人,是国公府上老管家的孙女,仗着身份特殊,难免胡闹了些。”想了想后,

裴瑾还是解释道,不过再深一点的,比如“身份特殊”的更深层的含义,就不能多说了。

颜世宁本来听到“外祖”一词还有些疑惑,一想后明白那指的不是他生母的娘家,而是珍贵妃的娘家。不过听到他后面的话,又眯眼笑了,“难道不是王爷宠着的?”

看着裴瑾又想解释,她赶紧道:“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妾身理解。呵呵,不想当主子的丫鬟都不是好主子,人家秋月姑娘也是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嘛!”

“哦?爱妃不介意别的女人爬上为夫的床?”

“当然不介意了,妾身还想着,多多益善啊!”

裴瑾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他刚才是多天真还指望着她能吃下醋?

片刻后,颜世宁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块玉配,道:“你那天把这东西落我床上了,昨天忙忘了也没给你,刚才又没得空。”

裴瑾见她误会了,也没解释,只往她手里一塞,道:“这玉佩是我在南疆捡来的,看着跟你很像,果然啊,它一见到你就不想走了,肯定是倍觉亲切。哈哈,既然这样,你先收着吧!”

“…你才跟它亲切呢!你全家都跟它亲切!”颜世宁无语,“那你拿我肚兜干什么!”

“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拿了,也许是它觉得跟我亲切偷偷跟我走了吧。”裴瑾见终于把她也激恼了,赶紧再接再厉。

果然,颜世宁目露凶光,又想咬他了!

“乖啦,想咬咱们晚上回家慢慢咬,马上就到了。”裴瑾给她扶好金钗,又笑道,“别瞪我,记得贤良淑德哦,别一下就给露出狐狸尾巴了。”

“王爷您脸上这面具也得戴紧了哈,省得一不小心掉了,露出你虚伪无耻的嘴脸。”

“呵呵,彼此彼此。”

于是,等到了宫门处,两人从马车上走下时,又是一个温良恭谨,一个温雅贤淑。

而宫里的很多人,早就等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渣:亲们真的不准备收藏我蛮?嗯哼,你们给老纸等着!老纸看不到收藏君留言君就......就......就哭给你们看,你看,你看,老纸真哭了!%>_<%

众人鄙视道:有种你别一边滴眼药水一边切洋葱!(#‵′)凸

苏渣:(⊙o⊙)…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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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谢谢素素的雷,谢谢果果的三个雷,破费鸟~~\(≧▽≦)/~啦啦啦

针锋相对不停歇

皇上在早朝,于是两人首先去的便是栖凤宫。

皇后今年四十来岁,只是容貌清丽又保养极好,因此看着只有三十出头。此时她正穿着一袭暗绣百花齐放的镶金线华服端坐在高位,笑吟吟的看着颜世宁,朱唇轻启道:“两年前初见着你时,本宫便想,这丫头好生标致,也不知以后便宜了谁,倒没想,最后竟便宜了九儿。早知道如此,就该早早把九儿你喊回来,也省得浪费了这大好时候。”

这话听着好生亲切,好生随和,颜世宁却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她与皇后之前未曾打过交道,但通过颜世静,她早就知道康华郡主与皇后娘娘是嫡亲的姨姊妹,感情好到没边。那么康华郡主如此厌恶她,与她交好的皇后娘娘自然没理由喜欢的。

所以她这话,无非就是场面话罢了。毕竟若说虚伪城府,后宫之中可都是高手。

“母后过奖了,嫁给王爷是世宁的福分。”说着,颜世宁朝裴瑾温柔又娇羞一笑。

“不,能娶宁妹这位贤妻是瑾的福分。”裴瑾笑得更温柔。

颜世宁嘴角忍不住一抽。早上当着丫鬟的面迸出个“爱妃”就把她恶心的够呛,这会又冒出来个“宁妹”!

擦,你还能再恶心点么!

皇后听着他们夫妻这么个对话,手也僵了僵——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就跟当年她嫁给皇上时一样,不过他们俩是逢场作戏,也不知道这两个…应该不是了,裴瑾的眸中可是化不开的浓情。

突然间,她觉得裴瑾温柔的笑意有些刺眼,端起杯子挡住嘴角的冷笑,抿了一口茶放下后,脸上却又恢复了慈祥笑容,“看着你们夫妻恩爱本宫颇觉欣慰,本来还想着九儿多年不娶,是心里放不下盈儿那孩子…咳咳,果然是老糊涂了,没事说这作甚,来,吃糕点,这糕点味道很不错…”

皇后点了一句,假意扯开话题,看到颜世宁如预料中的蹙了蹙眉后,满意的笑了。等到再去观察裴瑾时,他已端起了杯子低下了头。

盈儿?是谁?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名字让颜世宁一阵疑惑。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了。

六年前,裴瑾十八岁的时候,皇帝曾指过一门婚,女方也是王侯之女,身份高贵,名字里就有个盈字。当时颜世宁从隔壁师娘那听到这消息后,还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想那混蛋娶了娘子,就不会再来找她麻烦了吧!

谁知这门亲事定下不到两月,此女便突染恶疾一命呜呼了,于是裴瑾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