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宁打开一看,眼睛一晃,只见里面是一根金灿灿的钗子,雕着花团锦簇蝶儿飞舞,那蝴蝶的翅膀上镶嵌着七彩宝石,漂亮极了。颜世宁心想,倘若戴着它走在阳光里,那定是光彩夺目之极。

“这太贵重了,世宁不能要。”颜世宁忙递回道。

罗妃又推来,“拿着。这些东西于我不过身外之物,我只要珂儿平安就好。”

颜世宁听她语气怅惘,心中一动。

罗妃眸子里闪现出了些忧愁,“想来我比你年长不过五六岁,身子却已是不行了。”

颜世宁诧异,“怎么会?”

“你看我现在气色很好,其实不过脂粉涂抹出来的。我身子本就弱,生珂儿的时候难产,更是把大半的精气都耗了…”罗妃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又道,“我娘家的人差不多都去了,宫里也没个依仗,所以我一直想,哪一天我要不行了,珂儿该怎么办呢!”

这话已属推心置腹,颜世宁不敢接话。她跟罗妃

不过见了几次而已。

罗妃知道她的为难,不过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些了。不是每一次她都有足够的理由见到她的,并能与她单独说话了。颜世宁能不顾自己先护住小十三,就说明,颜世宁与那些人不一样。

她的日子并不多了,而陛下的身子也渐渐走了下坡路,谁能知道小十三长大成人的时候,那张位置上坐的是谁。或者,谁知道小十三能不能长大成人。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世宁,有些话我现在与你讲实在是冒失了,不过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得不说。倘若,倘若以后我有什么了,希望你跟九王爷,还能照顾着珂儿一些!”

颜世宁看着她恳切的目光,心微微有些慌,这事来得太突然,她到底该如何应对?

半晌后,颜世宁缓缓舒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微笑道:“娘娘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为了小十三,娘娘得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呐。”

说完颜世宁狠狠鄙夷了自己一番,这些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其实就是怕担责任,实在是会冷了人心的。不过她也无能为力,宫内深似海,她做不了任何承诺。所以她看向罗妃的目光中有了些歉意。

罗妃果然有了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颜,“你说得对,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到底是我冒失了,让你见笑了。”

“不会。”颜世宁得体回应。

接下来的话题,便轻松多了,讲的都是小十三的趣事。说了一会,颜世宁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而那金钗,自然也是没拿的。

当天晚上,裴瑾回来时,颜世宁已睡了一觉。见他回来,忙把罗妃讲的那些话告诉了他。

裴瑾听完,将她搂在怀里,道:“你做的很好。”

颜世宁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那如果以后小十三真有什么事,我们管不管?”

裴瑾反问:“那你说管不管呢?”

颜世宁想了想道:“看起来小十三确实蛮可怜的。”

“那咱们就管吧。”裴瑾的手熟门熟路的伸进了亵衣里。

“不过他确实长着一张让人一看就想欺负的脸,要不是自己年纪太大不好意思,我都想去欺负欺负他…哎呀,痛…不要了!”惊觉自己又被侵袭,颜世宁赶紧阻拦。

裴瑾在柔软上咬了一口,抬头嘿嘿笑道:“那咱们就早点生个小的替你欺负他去吧!”

说着,

一手又伸了下去。

娇嫩之处被揉搓,颜世宁身子又发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更君说: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苏渣:留言君!!!你在哪里!!!给我雄起来!!!

PS:感谢武步酱,打酱油,心悠的雷,破费鸟~爱乃们,搂过来亲~

取不出章节名了

北斗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三座楼,皱了皱眉,然后便开始在去左楼还是右楼的问题上纠结了。纠结了一会,决定去右楼。

男人,应该不会乱缠吧!北斗这般想着。

当然,事实证明北斗的想法很天真。

看着那名叫蔓枝的美少年像水蛇般扭来,北斗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左右不分了。

“你是男人?”他绷着身子道。

蔓枝眼波流转,朱唇微咬,娇滴滴道:“讨厌,人家不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说着,已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跪在北斗身边。

蔓枝已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看就知北斗是个雏儿,所以他就格外热络,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外冷内骚的人了。

“爷,人家给你斟酒布菜。”

北斗闻着他身上的香味,绷紧了神经,然后微不觉察的挪开了身。

蔓枝斟了酒又靠了上去,“爷,人家喂你~”

北斗鸡皮疙瘩掉满地,一把拿过酒杯避之不及,“我有手。”

一杯喝下,北斗眉头皱起来。刚才他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那熏香,当时只觉怪异,却说不出名堂,等到这酒喝下,一瞬明了。

这香无害,这酒无害,只是这香加了这酒,便是极烈的催/情药物。

而这种搭配,非高手不能为!

真是聪明啊!佳人在怀,美酒助兴,就算情动,也是有理有据,断不会想到其他。那这是简单的想要拉拢客人,还是另有阴谋?

北斗脑子一转,有了定夺。既然人家都下了药,那他就配合一下吧!

只是北斗因为体质原因,寻常的毒药根本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么他该怎么配合呢?他也没动过情啊,这动情又该是什么样子?

北斗一时无解,只能端着杯子一杯杯的倒酒喝,最后灵机一动,来了句,“头好晕。”说着,头一歪。

蔓枝柔情一笑,道:“爷喝得太猛了,悠着点嘛~爷可是心情不好?跟蔓枝说说嘛~”

感觉到蔓枝整个靠在自己身上,北斗毛骨悚然,不过为了看看这里面到底搞什么鬼,他只得强忍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

“爷为什么不高兴呢?”蔓枝又问。

“被主子逼着干不情愿干的事!”北斗实话实话。

“爷的主子是谁啊,这么讨厌。”蔓枝打报不平。

“嗯!”北斗严重点头。

“爷跟蔓枝

说说,那讨厌的主子是谁啊,又逼着爷去做什么不情愿做的事啦?”

蔓枝的眼波很柔情,声音很亲昵,言语很贴心,倘若常人,在酒与美人的攻势下,只怕早就迷得晕头转向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只不过,北斗不是常人。在蔓枝的声声诱问间,他越来越笃定,蔓枝在套话!

为什么套话?

为了知晓更多的秘密!

能上福庆楼的,非富即贵,套出只言片语,说不准就能知晓惊天秘密!

北斗脑子转得飞快,而后他抛出了一个诱饵,“我的主子是贤王,他让我,让我…”

一听“贤王”二字,蔓枝眼睛亮了,见北斗不往下说,轻轻道:“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让我…哎,不能说!”

噗!蔓枝期待了半天,最后听到这三个字,差点吐血。

北斗又踉跄站起,“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贤王怀疑了!”

他脚步虽然踉跄,却由不得人阻拦,蔓枝看着他开门而出,暗恨,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给跑了!

只不过很快他又去寻白管事了,而白管事得知那人是贤王的人后,又迅速出了门。

一座华丽大院里,一名男子扔下大张着双腿像死鱼般的艳丽女人下了床。门外,白管事恭候多时。

“你说,贤王的人到了右楼?”

“正是。”

男子冷笑一声,道:“贤王将整个王府打造成了一个铁桶般,任谁都渗入不了,却不想,有人跑出来了,真是好极。你派人跟踪了吗?”

“派了。”

“嗯,做得很好。好好盯着这条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些什么打算!”

北斗甩掉尾巴回到王府后,用热水冲洗了三遍才觉得舒坦,然后便上床睡去。

次日一大早,他便被敲门声吵醒。

看着站在门外笑如春风的裴瑾,他一把把门关上!

“别介!”裴瑾抵住门,钻了进去,掏出俩鸡蛋,道,“吃吧,补身子的!”

北斗自然知道他所谓的“补身子”是什么意思,于是更加郁闷了。

“我听说,昨晚你很晚回来啊,这大半夜的,你去哪了啊?”裴瑾挤眉弄眼的笑。

北斗无语——明知故问!!

“去就去了嘛,还回来做什么?哎呀,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是男人,懂的

。以后你想去就去,不用刻意跑回来掩饰。就算要半夜回来,也不要爬墙嘛,走正门没人会笑你的。”

“啪!”一个杯子被捏碎了。

“裴瑾,你还想不想知道我发现的事情了!”北斗炸毛了。

裴瑾正色,点头,“不过在你说之前能告诉我你去的是左楼还是右楼吗?我跟小狮子打赌,她说你看上去挺正经的应该会去左楼,我说你其实挺不正经的应该会去右楼,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正经呢还是不正经呢还是既正经又不正经呢?”

“啪!”桌子被拍碎了。北斗眼睛要喷出火了!

不带这对夫妻俩这么欺负人的!

裴瑾见他真怒了,赶紧收口,“嘻嘻嘻,开玩笑的嘛!做人干嘛这么认真呢!”

北斗气噎。

而裴瑾调戏了阵后,见好就收,赶紧问正事。当他听完所有后,诧异了。

“所以说,你昨晚什么事都没干,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北斗好想撞墙…

裴瑾摸摸下巴,继续道:“不过你分析的对,看来福庆楼真的不简单啊!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呢?…这事,也得好好查查。”

说着,裴瑾又叹了口气,“最近要查的事可真多。”

裴瑾想查的事还没有结论,宫中传来了喜讯。

下月初六,太子跟颜家二小姐成亲!

裴瑾跟颜世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四目相对,皆是诧异无比。前几天皇后提定亲之事时,陛下还说容后再议,怎么现在就成亲了!再怎么说,也该先定亲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相视之下,两人都有了答案。

然后,裴瑾的目光深邃了。中秋宫宴上的帐,还没来得及算呢!

凤栖宫内,一众宫人早就退下,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脸色铁青的延帝以及跪在地上的皇后跟太子。

“好啊!好啊!居然做出了这等事啊!朕平时真是小看你了!你成心想丢尽皇家颜面是不是!未婚先有孕!好大的笑话!”

“皇上息怒。年轻气盛也是情不自禁呀!”皇后忙着给自己的儿子开脱。

“年轻气盛!情不自禁!”延帝脸色更难看了,“他身边宫女丫鬟都是死的么!怎么没见他对他们情

不自禁了!洪氏!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身为一国之后,身为一个母亲,却不辨是非不知廉耻糊涂至此,真是枉为后枉为母!”

这话一出,皇后脸色瞬间变了,“皇上,臣妾…”

“闭嘴!”延帝压根不想听她说话,只看着低垂着头不吭一声的太子,劈头就煽了一巴掌,“朕怎么生出你这个混帐东西!”

一股血自嘴角溢出,太子却似感觉不到疼般,只木然着脸,道:“儿臣该死。”

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撒不出,延帝气得肺都炸了!

半晌后,起伏着胸膛道:“趁着肚子未显,赶紧把事办了吧!”

皇后闻言,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看在皇孙的份上,陛下再生气,也会妥协的。

而太子听着这话,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有些事情,想逃也逃不开啊!

延帝再也不想看到他们这对母子了,背着身等他们退下。

很久很久之后,当感觉到宫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延帝始终挺直着的脊背,松动了,一股无力感也在瞬间蔓延全身。

到底是老了,想把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中,是不可能了!

相府之中,颜世静抚着肚子,精致的妆容难掩眉宇间的不安。

“娘亲,这样真的可以吗?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康华郡主悠然的喝着茶,年近四十的脸上因为保养看不出一丝老态,她斜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慢悠悠道:“你只要记得把戏演好就行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那如果跟太子哥哥成亲之后,还是没怀孕呢?”颜世静还是不放心。她跟太子行事也有好几回了,之前怕怀孕,每次做完都喝药的,万一之后想怀孕了,又不得了,那真的是天意弄人了。

康华郡主放下茶杯,道:“我已经跟你姨母说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可以先抱养个孩子。”

现在颜世静假装一月身孕,到时候跟太子成亲了,立即怀孕最好,到时候可以催产,神不知鬼不觉。如果颜世静迟迟不能怀孕,那就一直假装着,等到十月分娩之时,再备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这么说,我的嫡长子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了!”颜世静睁大双眼问道。

康华郡主冷笑声,“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孩子继承皇位!那不过就是个棋子,等你自己亲生子生出来后,这枚棋子就该弃了!”

华郡主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只带着一股狠厉,而颜世静纵使任性刁蛮,却到底没经过多少黑暗阴私,所以听到自己母亲如此残忍的就决定了一个婴孩的生死,心里生出了点不舒服。

康华郡主看到她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些什么,冷冷道:“你要记得一句话,为达目的,当不择手段。你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

颜世静心中忐忑,但在母亲的逼视下,还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正义小使者:康华郡主,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PS:谢谢小个子昊的雷~谢谢空空的雷~

昨天本来想把小五拉出来的,后来,小五说小六不去我也不去...于是......

好吧,其实昨天下午我也去当读者了,嘤嘤

取不出章节名了

皇城西郊的一个小院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端着饭菜进了屋。屋里一股药味。

“表哥,吃饭了。”

床上的男人衣衫凌乱,胡子拉渣,面色憔悴却又一脸凶相,扫了眼盘中的菜,猛然一下将饭菜掀翻在地,“老子病成这样你还让我吃这些!”

妇人受了惊吓,慌忙俯身收拾,眼泪啪嗒啪嗒掉,“这几天药材不好买,都涨了价,眼见着银子又快花完了…”

“花完了再去拿不就是了!”男人不耐烦的道,或许是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痛得直吸气。

妇人小声道:“上次给了两千两,都说是最后一次了。”

“她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男人火起了,抄起边上一个茶盖子就砸了过去,“你这个蠢货,郡主的把柄在你手上,你还反而被她要挟,你可以去死了!”

妇人被砸的生疼,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到老子死了才满意是吧!当初真是白养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妇人被指责,想解释,却又委屈的解释不出来。

“不是那就赶紧去相府要银子去!你放心吧,郡主不会不给的,她要不给,你就威胁她,把她让你做的事告诉颜丞相去,告诉大小姐去!哼,要不是老子腿脚不便,早就自给上门要去了,不拿个万把银子绝对不答应!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中午给老子买个酱肘子回来…没用的东西!”

在男人骂骂咧咧声中,妇人收拾好一地碎渣,然后抹去泪,换了声干净衣裳出了门。

看着妇人远去,一个黑衣人从墙角草垛里钻了出来。他已经在这里蹲了几天了,王爷有命,查不出来银子的来源回去不好交代啊,不过这回貌似蹲到了惊天秘密啊!

嘻嘻嘻,这回那帮人不会嘲笑我每次任务都拖后退了。

黑衣人掸掉身上稻草,又理了理发丝,然后跟了出去。只是在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回头朝着屋子吐了口口水,骂道:

“人渣!”

李婶一路心惊胆战的来到相府,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来了。往事如梦魇常常缠着她,每每想起容大姐的样子,都让她寝食难安。她不该鬼迷了心窍做出那丧尽天良的事,更不该一时松口将这秘密说给了表哥听!

那时侯在南边过的多好,表哥虽然吃喝玩乐,但也没现在这么恶劣,脾气也没现在这么暴躁,不会骂她,更不会打她。她勤快点做着事,再加点积蓄,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