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把秘密带进棺材,那么现在,为了她们母子…”

“闭嘴!”裴璋怒火中烧,实在不想再把那将他羞辱至死的话再听第二遍!千辛万苦盼来的孩子居然是个野种,裴璋一想起这事,都能给气疯了!

“来人!把那贱-人给我绑起来!”

看着裴璋甩袖离去,朱氏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回头对着那个假的“沈玉郎”说道:“去领赏吧!”

假是沈玉郎一听,高兴的一甩乱糟糟的长发,便谢恩离去。

喜儿刚才见到的沈玉郎是假的,真的沈玉郎在事发当夜便咬舌自尽了,他在墙上写了血书——“一念之差,愧对殿下,无颜面对,以死赔罪。”

沈玉郎,为了田氏,确实是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只不过田氏却并不知情。

朱氏瞒下了一切,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没那么简单,肯定有猫腻,所以她就设了一个局。

关押着“沈玉郎”,宣传着他的胡话,如果里面真的有猫腻,那么田氏一定会日夜难眠惊慌不安,到时候她再推一把力…呵呵,守株待兔,只待她兵行险招!

这个局并不高明,但好在,还是有用的…

虽然听说沈玉郎已经死了,但是田氏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会那么顺利…而当她听到门外响起嘈杂声时,顿时如惊弓之鸟般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手上拿着绳子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又看到他们身后那个一脸阴沉浑身散发暴戾之气的男人时,她那花容月貌刷的一下变成死白…

穆贵妃听到七王府的变故时,手中的茶杯啪嗒一下砸碎在了地上。她腾的站起,厉声道:“此事当真?”

裴璋的心腹回道:“田氏已经招了。”

听到这话,穆贵妃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三分,半晌后,她沉沉道:“摆驾出宫!”

出宫的理由,听说七侧妃今日身子不大好,她甚是焦急,便亲身前往慰问。延帝闻言,嗯了下算是应允了。

七王府里空气仿若凝固,昨夜七王在闻雅院大发雷霆,将里面的物什砸的个干净,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众人只能暗自揣测然后忐忑不安。而当他们看到穆贵妃大驾光临时,意识到,这事只怕大到海了去了!

穆贵妃看着王府里的人一个个心慌慌人惶惶,眉

头一皱。而后快步赶到闻雅院。

闻雅院里,裴璋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鞭子,五花大绑的田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身上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穆贵妃见到这样的场景,大骇。

裴璋看到自己的母妃来了,站起身来,却依然满脸怒容。

穆贵妃恨道:“你这是要打死她么!”

裴璋咬牙道:“打死她还是便宜她了!”

“糊涂!”穆贵妃喝道,“你就这么打死她,怎么跟你父皇交代!”

裴璋脸色铁青,骂道:“我都想把这贱-人给碎尸万段!”

裴璋受了这奇耻大辱,昨晚上得知后就想将田氏杀了,可为了顾全大局,他硬生生的给忍住了!要杀死田氏再容易不过,可她死后怎么解释?如实相告?那只怕他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不如实相告,他又如何解释田氏怀胎七月却惨死!真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最后只能靠鞭打她来发泄自己的心头火!

穆贵妃看着他,道:“事已至此,你再发火也没用。我且问你,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裴璋想了想,回道:“十来个人。”

“可会外传?”

“不会,他们都是嫡系亲信,事情发生后我都下令封口了。”

穆贵妃扫了他一眼道:“亏得你还知些轻重,如果这事传出去,只怕威国公那老狐狸又要大作文章,你还知道瞒下来,再好不过。”

裴璋见她似乎已有计较,沉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处理这贱-人?”

穆贵妃扫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田氏,目光中全是厌恶,“这孩子,是留不得了。”

裴璋抬眉,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你跟老九对抗最大的依仗便是她这腹中的胎儿,如果这孩子没了,对我们是个不小的打击!”

裴璋默然,他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了那位置,他甚至都想着暂且瞒下此事,把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真是窝囊又可恨!

“那个根本是行不通的。”知子莫若母,裴璋打什么主意,穆贵妃一眼就看透了。在来的路上,她也想过这个可能,只不过,这个风险太大了,她赌不起。

沉默了一下,穆贵妃又道:“如果孩子生下来,样子随母还好,如果随父呢…更何况,哼,将一个野种捧作至宝,犹如日日吞咽苍蝇,恶心死了人!”

“那该怎么办?”裴璋问道。

穆贵妃抿紧嘴巴,满脸

肃杀,半晌后道:“没了这个孩子,对我们大不利,可是,我们也不能便宜了老九!在我们被扒下一层皮的时候,也得拉下他的一层皮!”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大伙猜猜,穆贵妃是要怎么扒下小九的一层皮~是横着扒呢还是竖着扒呢~

小九,伦家等着你的反扒哦~

护十三得失有偿

“怎么做?”裴璋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穆贵妃看着窗外枯树吐新蕊,眯了眯眼睛,道:“天气暖和了,他们也该下山了。罗妃,也撑不了几日了…再者,你父皇的寿诞也要到了…”

就在穆贵妃与裴璋在豪门广院里居心叵测的时候,裴瑾与颜世宁等人却在玉泉山庄住得不亦乐乎。

有人守大门,有人打猎吃,他们一天到晚吃饱了睡,睡饱了玩,惬意的很。若说他们还有什么烦恼,那就是得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明天过得比今天更惬意…如果可以,他们真心不想下山去,山上日子多美好,山下有的,只是血雨腥风。

可就算他们从三月头拖到了三月尾——拿的又是颜世宁身子不适不能动弹的理由,可到底还是拖不过四月中旬。

四月十二日,宫里传来话,罗妃殁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颜世宁正抱着肚子坐在挡风的檐角下看小乙等人跟延帝的侍卫玩北方的摔跤。小乙卑鄙无耻之极,一个劲的去掐人家的痒痒肉,然后趁人家一分神,猛一用力,就把人给撂倒了,气得人家正直的大内侍卫两眼冒火光,可人家九王爷在边上直看得乐,他也就只能忍着,然后回头给伙伴打招呼,让他们提防那混蛋!

而在众人玩得正酣的时候,一名宫人匆匆跑进来。

颜世宁听到那噩耗,恍惚了一下,然后回头就对裴瑾喃喃道:“怎么一下就死了?”

裴瑾早有耳闻,所以并不意外。只是他顾念着颜世宁的身子,便一直没跟她说。颜世宁发觉分娩之日日益临近后,脾气就变得有些不稳,时不时的就有些伤怀,若是再让她知道罗妃成了油尽灯枯将死之人,只怕又要影响心情了。

捏了捏她的手后,裴瑾对着那传话的宫人道:“本王知道了,下午我们便赶回去。”

其实过了三月,众人也知道回去的日子不远了,所以该收拾的早就收拾好了,现在裴瑾一声令下,不过一个时辰,众人已整装待发了。

返京的马车里,颜世宁抚着已足七月的小腹,眉头微蹙,她还在想着罗妃的死,“说起来罗妃比我长不了几岁,现在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人各有命。”裴瑾宽慰道。

颜世宁叹了口气,想到小十三,她又道:“也不知道以后小十三会怎么样?以后,他也就是个无依无靠了…”

这话触动了裴瑾的心思,对于这个幼弟

他一向对旁人多一份关怀,原先是因为小十三的憨厚淳直,现在,又多了一份同命的怜惜。

在他年幼的时候,也是个无依无靠,现在,又换成了小十三。

“裴瑾…”颜世宁心里有了个主意,便扯了扯有点出神的裴瑾。

“嗯?”

“你说,我们把小十三接到府上住着怎么样?”

裴瑾看着颜世宁神情认真又带着一丝忐忑,心动了一下。他早就考虑过这件事,罗妃死后,小十三无依无靠又是个不得宠的,必定可怜之极,他小的时候尚且还有珍贵妃跟镇南王,而小十三,就真的再无一人了!只不过利弊斟酌了一番后,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诚然,把小十三接到府上对小十三有好处,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则是百害而无一利——倘若之后小十三出了一丁点问题,他贤王府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他的七哥裴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攻击他的机会的!

想到这里,裴瑾叹道:“我们是出于好心,可怕只怕,得不偿失啊!

颜世宁闻言,眼神有些黯淡。这些利害关系裴瑾想到了,她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她才在开口的时候露出了忐忑的神色。而她忍不住说出来,只不过是母性泛滥了——倘若是自己的孩子沦落到这地步,她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给他伸出援手啊!

可是裴瑾说的都对,不怕别的,只怕得不偿失!

小十三在宫里哪怕过的悲惨,但只要延帝还继位,他就会安然无恙。而一旦他们接手,小十三就会危机重重!

“只是可怜了小十三,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裴瑾知道颜世宁心里还有些难受,便继续安抚道:“人生在世,难免要受些磨难与煎熬,小十三…我相信他是可以熬过来的!他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而我们,要想彻底保住小十三,只有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而在到达这个目标之前,他们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小十三,就让他先在深宫之中孤独而坚强的活着吧!”

颜世宁听着他这坚定的声音,心慢慢稳下来,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半晌后,裴瑾又道:“这次下山,也就说明咱们的安稳日子要到头了。”

颜世宁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穆贵妃和蔼的微笑已经裴璋傲然的表情,她的心便有些沉。

毒蛇冬眠结束,便该发起攻击了!

下意识的,颜世宁就护住

了自己的小腹。

罗妃的丧仪并不隆重,甚至有些简单,倒不是她不得宠的缘故,而是近年来天灾人祸,国库已很是空虚。先前皇后与太子薨逝丧仪隆重,还是延帝从内库拨出了银子,现在一个妃子殁了,他也就能简则简,能省则省了。

颜世宁有孕在身,自然不好到那些呼天抢地的地方,所以就算她记挂着小十三,也只能远远看着。只不过小十三太小了,那么多人围着,一下就看不到了。于是她只能听裴瑾回来时说着关于小十三的话。

“小十三见长了,只是还是不会说话,原先还能咿咿呀呀一两个字,现在也不知母妃之死受了打击,硬是一句话都不愿说了,只抿着嘴默默流眼泪。”裴瑾叹然道。

颜世宁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心酸,眼眶也就湿-润了,“那你没事就陪着些。”

“我倒是想陪着,可是他还要被宫人安排着弄孝仪,我也寻不到功夫跟他说话。”

颜世宁闻言,想说些什么,可到底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裴瑾握着她的手道:“等罗妃的头七过了吧,到时候我们再去看看他。”

裴瑾跟颜世宁准备过阵子捡个空去找小十三,谁知,后者自己先找来了。

四月十九,罗妃的头七刚过,可是宫里的悲戚气氛已经淡到了尾端。罗妃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生的也是个疑似有疾的皇子,延帝对其寡淡,底下的人自然也跟风做样。

颜世宁看着树梢缝隙里还残留着纸钱,可那些换了春衣新装的宫女在角落里碰头欢笑,不由有些唏嘘。

裴瑾知她心思,怕她又伤怀,便戏谑道:“爱妃近日可愈发多愁善感了,莫不是你肚子里那只小狐狸崽子又给闹上了?”

鉴于裴瑾总是心血来潮就给她起外号,颜世宁也以牙还牙的礼尚往来着,而叫到最后,还是觉得“狐狸精”最合适不过——他不是狐狸,他是狐狸成了精!那么,裴老九既然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那么他的孩子自然就是小狐狸崽子了!

平常时候裴瑾对这个外号是抵死不认,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逗她欢心。

——狐狸精什么的,真心是难听的紧!

裴瑾见颜世宁嘴角抿起了一丝笑意,趁热打铁,见四下无人盯着,又凑在她耳边道:“爱妃,回头咱们再生一窝小小狮去可好?小狐狸配小小狮什么的,多么欢乐啊~”

完想到什么,又摇头蹙眉道:“不成不成!把小狐狸生下来再说,小小狮什么的,还是再过一阵子吧!嗯,最起码再过个两年!”

要是再一不小心弄出个小小狮,那自己又得吃好长一段时间的素的!

那可真是要憋死人了!

颜世宁如何不知道裴瑾这点歪心思,想到他成日就惦记着这个,不由望天无语!

而就在裴瑾一个劲胡扯间,颜世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假山,皱眉道:“上面有人?”

裴瑾抬头一看,果然,在假山的缝隙处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小十三?”认出那人是谁后,裴瑾惊道。

小十三见他们发现了自己,眼珠子一转,见边上没什么人,便从缝隙里钻出来。

“你怎么一个人躲这里?你身边那些人呢?”颜世宁见他身边没一个陪同的,不由皱起了眉。

小十三抬头看了看颜世宁,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悲戚无助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别样的光芒。

颜世宁看他瘪着嘴,眼眶还是有些红,心又疼了。

裴瑾见颜世宁弯着腰跟小十三说话不方便,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又问:“你一个人藏在这里做什么?”

小十三伸出手指,戳了戳裴瑾。

裴瑾眉头一动,问:“你在这里是等我?”

小十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

裴瑾跟颜世宁对了个眼神,都有些讶异,而后又问道:“那你在这等我做什么?”

小十三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颜世宁一看,心抽了下。

那是一支钗子,一支罗妃曾经想要赠予她却被她婉言拒绝的钗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二更君到来,乃们信咩?

好戏也该开场了

“珂儿,母妃死后,你就拿着这钗子去找你九哥跟九嫂。如果他们拿下这钗子,以后,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要乖乖的,把他们当成你最亲的人。如果,如果他们不拿…那你以后,就要小心了…不能相信任何的人,吃东西的时候用银匙银筷…珂儿,母妃不能再看着你了…”

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小十三的眼泪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他不知道母妃为什么要让他把这根钗子给九哥九嫂,但他知道,如果九哥九嫂能拿下,那他就不会再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如果他们不拿…小十三突然间不敢想了。他紧紧的握着那支被他已经握得发热的钗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裴瑾,他生怕只要他一眨眼,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没有了母妃一样。

一支钗子,寄托着一个母亲生命尽头最后的祈求,裴瑾心颤了,颜世宁心碎了。罗妃在整个深宫之中都是一个渺小的存在,但是她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自己可怜的儿子寻找最大依靠。

她赌的是裴瑾的能力!赌的是颜世宁为人母的慈悲!

谁能拒绝一个逝去的母亲最后的祈求?!

更何况,如果不接受,只怕小十三会更加觉得无助!

颜世宁看着目光越发紧张跟失落的小十三,内心做出了决定,她抹去泪,把头伸到小十三那,道:“钗子很漂亮,小十三,给九嫂插上。”同时,又给了裴瑾一个坚定的眼神。

小十三听着这话,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母妃说,这只钗子,你要在无人时,在你九哥九嫂俱在时给他们。因为这句话,小十三便一直等。而当他无意打探道今日两人会一起来宫里请安时,便一大早就避开宫人躲在了他们必经之路上。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从裴瑾怀里下来后,他站直了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让颜世宁拉着一起去随延殿给延帝请安。而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脚步,目光又挪在了颜世宁的大肚子上。想了想,他动了动嘴巴,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肚子,道:“…弟…弟…”

噗!裴瑾看着小十三的憨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颜世宁见他差了辈分,无奈道:“这可不是弟弟,是你侄子,大侄子。”

小十三嘴巴又动起来了,只是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而后抬起头,像裴瑾眨了眨眼睛。

裴瑾一瞬明了,问道:“你的意思

是这是个男孩?”

小十三连连点头。

夫妻二人相视一下,皆笑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笃定这是个男孩?”颜世宁好笑道。

小十三撇撇嘴,不说话——女孩子太讨厌了,那个裴云慧就是!

三人来到随延殿,穆贵妃与裴璋早就在了。见着进门而来颜世宁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裴璋的目光变得阴鸷。

颜世宁被盯得有些发毛,伸手又捂住了肚子。

延帝近日又苍老许多,两鬓甚至有了白发——虽然他对罗妃并不看重,但到底也是个相伴多年的女人,如今先他而去,到底让他劳了些心神。不过此时看着儿媳肚子圆滚,想到不日皇嗣便能充盈,紧绷了许久的脸上竟也缓和下来,想到什么,他又转头对裴璋说道:“下次让你侧妃也过来吧。”

延帝说这话,只不过是他突然想看看两个儿媳皆在场的场面,他只不过是看着越来越少的人产生出了一丝寂寥而后随口发出了一声感慨,然而这话听在裴璋的正妃朱氏的耳朵里,却是分外的刺耳,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抬升那贱人的地位?怎么抬升?是要废了自己吗?想到这个可能,朱氏心便又气又恨,不过很快她又松了手。哼,那只是个贱-人而已,您白宠她了!到时候看到她没了孩子,还不知道您会是什么心情!

只是可惜了,这个场合那贱-人不能来,先前罗妃死时她又病倒了,不然,那个计划早就可以实施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陛下的寿辰就要到了,到时候,阖家欢乐,好戏就要上场了!

这边朱氏浮想联翩,那边裴瑾又开口了。

“父皇,臣有一事相求。”

延帝挑眉,“何事?”

裴瑾看了一眼小十三,抿唇道:“儿臣见小十三郁郁寡欢,想把他接到府上暂住几日。”

这话一出,穆贵妃跟裴璋都警惕起来了——老九要把小十三接过去?他要做什么?做出个兄友弟恭给天下人看,还是有别的打算?小十三虽然势弱,但他好歹是个皇子,如果与老九结成一股,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电光火石间,裴璋的脑子已转了几个来回,而当他跟穆贵妃对视一眼后,他抢着道:“九弟所言极是,不如先让儿臣将十三弟接到府上。这样,小十三也有了玩伴。十三弟,云慧可是日夜念叨你呐,还留了许多好吃的跟好玩的…”

虽然

不知道老九要做什么,但是他要做的,就一定要抢先拦下,不管他是虚伪还是作态!所以,裴璋极为热情的拉拢着小十三。

然而小十三深受裴云慧之欺压,早就忍无可忍了,原先就被她用吃的玩的骗来骗去,现在再听着这些利诱,除了排斥就更加排斥,所以不等裴璋说完,他那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