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话就说到这儿~不剧透啦~

第四、为什么群里那么冷清,给乃们留了群号乃们都不来?

嗯…等乃们回答。。。

第十五章(下)

不敢倾听的答案——莫之恨笑了笑,静默了会儿忽然道:“那你爱我吗?”沈继谦有片刻的沉默,刚想开口时,莫之恨又抢先阻止了他。“不用回答了,你的答案我心里明白就够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莫之恨终于了解了什么叫做宿醉后的头痛,她揉揉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看外头竟然又已经天黑了。她可真能睡,一倒下去就是整整一天。

笑了自己一番,莫之恨起身下床,略梳洗了下便去敲隔壁沈世珩的房门。不理智的事情两人昨夜已经做够了,今儿不能再逃避,总要商量商量怎么解决问题。

叩了会儿门没有人应声,莫之恨心下犹疑,正好看见那唯一生还的人从旁边推门而出,忙问道:“瞧见七爷了么?”

“莫姑娘好,”他先打了个招呼,方道:“七爷傍晚的时候回长乐城去了。”

“回去了?”莫之恨眨眨眼,反应了一下他的话。“你说他回去了?一个人?”

那人道:“七爷忙了整整一天,县衙、知府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他说接下来的事儿他要回去和老爷商量商量,不能擅自作主,等一切都谈妥了他再回来。”

“你说他忙了整整一天?”莫之恨蹙蹙眉,沈世珩与她一起呆坐了一夜,快天亮时又喝不不少的酒,竟然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还又一次快马加鞭赶回长乐城,他真是不要命了。“他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

“七爷说,您这几天已经够累了,就不要来回折腾了。他最迟后天就回来,您这两日可以在城中再打探打探消息,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

打探什么消息?他直接说让她好好休息两日不是更直接。莫之恨无奈地点点头,谢过那人便又回房去了。

她不知道沈世珩忙了一天得了个什么结果,不过沈世尧那头打算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却还是能猜个七七八八。对家属估计是送些银两,只是对安司监那边儿难交代些。虽然说天灾难躲,但年关刚过,安司监里正愁抓不到人交差,沈家出了这么大一娄子,还真算是给他们“面子”。

莫之恨在屋里坐了会儿,还是有些坐不住,索性出了客栈去街上帮着城里的百姓一起做事。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她要是在屋子里坐上两天,估计不成佛也成魔了。

这么忙碌了两天,晚上回客栈的时候,莫之恨看见了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人。傻站了片刻,她揉揉眼睛,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你怎么来了?”站在大堂里的人不是沈继谦又是谁。

沈继谦大步走来,掏出锦帕擦了擦莫之恨脸上的污垢。“二叔和爹商量之后觉得没有必要再来良州走一趟了,就算还有什么事儿,也不过就是稍稍善后。本来爹要二叔亲自来,可二叔他说这些事情你自己也能处理好,所以让我来接你,顺便陪你散散心。”

“是吗。”莫之恨微微笑着,心里却有一些连她也不懂的莫名的情绪。沈世珩终于明白了她的执念,所以给她机会来圆满她的梦是吧?她应该多谢他,谢谢他的体谅与宽容。

“我已经来了一阵了,你不在,一猜就知道你是出去帮那些城里的百姓了。”沈继谦牵着她往楼上的客房走,“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陪你去把一些事情处理一下,我们就可以好好放松几日了。”

“放松?在良州?”莫之恨冲他皱皱鼻子,揶揄道:“我的大少爷,良州都快成水城了,谁有心思招待你,咱们又能去哪儿玩乐?”

“划船呀,在城中划船,我还真没试过。”沈继谦一脸认真,好像说真的似的。

莫之恨打了他几下,却又忍不住吃吃笑了会儿。“好,有本事呀你就去划,不过可千万甭说认识我。我过得好好的,可不想和你一起挨打。”

“你这就不对了,”沈继谦捏捏她的鼻尖,“有福同享,有难当然也要同当。”

“非也非也,”莫之恨摇摇手指,笑道:“应该是,有福我享,有难你当。”

沈继谦宽容地拍拍她的脸,“二叔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那我真要和爹好好反应反应,再这么下去还得了,牙尖嘴利的,越来越能说了你。”

莫之恨嬉笑着推开房门进去,大剌剌地往床上一倒,舒坦道:“还是床上最舒服,忙活了一天,累死我了。”

沈继谦走到床边坐下,努了努嘴。“翻身,我给你捶捶。”莫之恨当下不客气地翻过身去,立刻感觉到沈继谦拿捏有度的力道,惬意地长舒了口气。

“真是错看了你,原以为勤俭持家一姑娘,原来也这般会享受。”沈继谦悉心替她捶着背,也不忘与她调笑。

莫之恨吐吐舌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你不知道的吗?”

“二叔还真是把你教坏了。”

“才没有,七爷好着呢。”

沈继谦的手顿了顿,“你很喜欢二叔?”

莫之恨并没有忽略他动作的停顿,心中泛起一丝愉悦,转过头道:“喜欢呀,就像你喜欢秦姑娘那样。”

沈继谦挑挑眉,明白过来后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原来你不仅牙尖嘴利、会享受,而且还是个小醋坛子。”

“我就是醋坛子了,不行吗?”莫之恨重新趴好,声音依旧轻快但却敛了笑容。“你和她后来去爬山了吗?看到日出了吗?”

“嗯,”沈继谦耸耸肩,“可惜诗芫身子不好,我们爬得很慢,才到半山腰太阳就已经升起了。不过那景色依旧很壮观,有种万丈光芒冲破黑暗的感觉,有机会你应该去看一看。”

“是吗。”莫之恨轻轻咬着嘴唇,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喝过女儿红吗?”

“酒?”沈继谦摇摇头,意识到她并看不见时忙又道:“我不喝酒,从来没试过。”

“有机会你应该试一试。”莫之恨想起自己与沈世珩一人抱着一坛酒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酒味辛辣又有股甘甜,那种滋味,很像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就像你喜欢我?”沈继谦俯下身子,暧昧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莫之恨身子一颤,忙躲开道:“小色鬼,不许碰我。谁喜欢你了,我才不喜欢。”

“是吗?是吗?”沈继谦继续逗弄着她,“不喜欢为什么要嫁给我?你难道就喜欢为难自己么?”

莫之恨闪躲着捉住他的双手,求饶道:“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是是是,我最喜欢沈大少爷了,行了吧。”

沈继谦将她揽进怀里,满足地点了点头。“嗯,承认就对了。之恨,相信我,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你好,一定会。”

莫之恨笑了笑,静默了会儿忽然道:“那你爱我吗?”

沈继谦有片刻的沉默,刚想开口时,莫之恨又抢先阻止了他。“不用回答了,你的答案我心里明白就够了。”

沈继谦吻吻她的额头,却也未坚持回答。莫之恨轻轻叹了口气,躲在他的怀里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她连听一句答案的勇气都没有,她何时也变得如此懦弱了。

在良州逗留了三日,莫之恨还是呆不住了,央着沈继谦带她回长乐去。这次山洪的事情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绣坊也已经好几日不曾过问,她无法安心。沈继谦笑她简直就是劳碌命,但也依了她回城。

回到城里时正是晌午,沈继谦送莫之恨到绣坊,不期然竟遇到了秦诗芫。她由素心那丫头陪着坐在雅间里,看到他们二人回来也不由一愣。

莫之恨礼貌地和她打招呼:“诗芫姑娘,好久不见。”

秦诗芫站起身来欠了欠身,“我只是想来坐坐,不曾料到你们今日也回来了。”

“她非要回来,我也拗不过她,一路上也总惦记着铺子里的事不肯好好休息。”沈继谦一边说一边推着莫之恨坐下,笑道:“我看她还是赶紧改姓沈,不然呀,这儿就得改名叫莫氏绣坊了。”

秦诗芫脸色还是一味的白,看着甚至比上次更甚。她浅浅笑着道:“谁要娶了莫姑娘,真的是好福气。”

“哪儿的话。”莫之恨嗔了沈继谦一眼,“他就会胡说,你可不能信。”

秦诗芫低了低头,沈继谦对她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该到处乱走,天还寒着,最容易生病。”

“还好,上回莫姑娘倒是劝说我应该多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秦诗芫看了看这雅间,“再说这儿很好,清静,我很喜欢。”

“是师傅把隔音做得好,否则外头那么吵,你哪儿来的清静。”莫之恨笑了笑回头拍拍沈继谦的手,道:“不如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会儿,顺便告诉沈老爷我晚上要去沈园。那件事究竟怎么解决,我还一无所知。”

“也好,”沈继谦扭了扭脖子,“确实是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陪诗芫坐会儿吧,注意休息,别太累着了。”

莫之恨点点头,站起来送沈继谦出去,在门口看他走远了才回转身来,静静看向秦诗芫。

秦诗芫与她对视了会儿,终于移开了目光。“怎么了吗?”

“你是喜欢这里清静,还是喜欢这里是沈氏的产业?”

秦诗芫一怔,忙道:“当然只是喜欢它清静。”

“是吗?”莫之恨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女子,你瞒不住我。”

秦诗芫脸上一红,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素心,素心便乖巧地走出了雅间去外头守着。

莫之恨叹口气,到秦诗芫身边坐下。“我不是责问你,我也没有立场来责问。我只是…不想多一个人和我一起犯傻。”

秦诗芫愣愣盯着桌上的茶壶,半晌才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但你放心,我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我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如此而已。”

“但是你又怎么控制得了你的心?”

秦诗芫苦涩地抿了抿唇,“我自己事情自己清楚,我这身子,能够再多活几年已是上限,我也不想拖累了别人。”

莫之恨心中一软,撇开了眼不再看她。

“莫姑娘,我知道继谦喜欢的人是你,将来会娶的人也是你。”秦诗芫仰头看了看窗外,“我无心介入你们,更无心去争得一点什么。我所做的,不过是圆自己一丝执念。”

莫之恨心里微微一抽,不想亦不能再说什么。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执念,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她与秦诗芫的执念是沈继谦,那么沈继谦的执念呢,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养了一群小霸王~

俺昨天在群里想了个炸霸王的办法~

乃们不冒泡是吧,不冒我就虐七爷,往死里虐!

哼哼~~~哈哈~~~

好吧…我也就只能说说而已…一般…我总是乖乖更新的…

霸王就霸王吧,只要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就好了~

秦诗芫番外(一)

埋于心底的秘密——她忽然发现自己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她多想那个被男孩儿牵着跑的人是自己,那么不顾一切,那么温暖。

承恩十七年,天下大旱,靖国都城长乐竟也遭遇百年不遇的旱情,整整三月滴雨未下,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长乐城东南隅,坐落着一座古朴庄重的府邸,而府邸的主人是当朝督察院左督御史秦政鸿,官居正三品。这秦大人年方二十五,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但为人却难得的沉稳内敛,深得皇帝的信任。

人人都说,秦政鸿年方二十五就官居正三品,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此刻这秦大人正站在一间厢房门外不停地踱着方步,焦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时值盛夏,骄阳高照,连一丝风都没有,只有屋内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妇人的惨叫。

一位少年郎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劝慰道:“大哥你就歇会儿吧,一直这么转悠也帮不上大嫂什么忙。里头有稳婆在,大嫂一定母子平安。”

秦政鸿停下了步子,一脸担忧。“这都几个时辰了?啊?几个时辰了?芫儿这回身子一直不太好,我…”

那少年郎是他的胞弟,名唤秦政鹄。他也微微皱了皱眉,但仍道:“放心吧,大嫂先前不已生过两胎?这回一定也会平平安安。”

房门被“砰”的推开,一个丫头端着盆血水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很快将门掩上。秦政鸿伸长了脑袋却还是什么都没瞧见,看见那盆血水更是心惊,忙拦住她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丫头急急道:“夫人情况不是很好,奴婢要赶紧去换热水。”

秦政鸿身子一晃,挥挥手示意她快去,脸色却更加煞白。他与夫人自幼相识,鹣鲽情深,他绝不愿意让她先离他而去。

丫头婆子进进出出,换过的血水一盆又一盆。秦政鸿背倚着斜廊,心已经跌到谷底,浑身直不住地颤抖。

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刮起,虽是正午刚过却天色渐黑,竟是一片乌云盖顶,愈添几分阴郁。大风吹得秦政鸿的衣袂鼓起,宽大的衣袖里似乎也灌满了风,平素里纹丝不乱的头发此刻也有些散了。

看样子竟像是大雨将至,干旱了三个月的长乐城终于盼来了雨。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伴随着天边一道耀眼的闪电,顿时雷声轰鸣,倾盆大雨瞬间而至。

秦政鸿眼眸闪亮,立刻冲向门前,整个身子贴在上头听里面的动静,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但门很快开了,经验最为老道的一个稳婆站在门口,脸上却无喜色。“夫人她…夫人她血崩了…”

心大力一抽,秦政鸿的目光直直越过稳婆,落到了房内那张雕花大床上,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向里头迈进一步。

新出生的婴儿仍在不住地啼哭,好像她也知道她的娘亲很快就要离她而去了一般。

“老爷,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

稳婆的催促让他如梦初醒,秦政鸿一个箭步冲入屋内,直奔床前。那床上躺着的人脸上毫无一丝血色,一张精致的面容此刻尽是憔悴。

“芫儿…”秦政鸿跪倒在床边,执起了发妻的手。

“对不起…”秦夫人呼吸急促,“我…我不能陪你…陪你白头…”

“不会的,不会的。”秦政鸿的眼泪汩汩而落,“芫儿,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一定会…”

秦夫人缓缓摇了摇头,“这一世,能够遇到…遇到你,已经是我莫大的福气。可能…可能是我福薄,下次…下次我一定会求…求上苍多给我一点时日伴着你…”

“不,不!我不要下一世,我只要今生,只要今生你陪着我!”

“傻瓜…”秦夫人挣扎着抬起手来抚摸他的脸颊,眼里写满了不舍。“答应我,将来…将来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孩子,尤其…尤其是老三。这孩子福薄,一出生…就没了娘,你…你一定要好好疼爱她。外面下雨了是不是?”

秦政鸿点点头,已经泣不成声。秦夫人却微微笑了,“我们第一次…第一次相见,就是在雨中。这孩子一定是上苍的恩赐,她一出生,就…就天降大雨,解了长乐城…多月的干旱。”

“我…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疼爱她…你…你放心…”秦政鸿如孩童般呜咽,不能也不忍拒绝发妻最后的请求。

秦夫人点点头,眼神越过秦政鸿远远望向稳婆手里的婴孩,终是极其不舍地闭上了眼,溘然长逝。秦政鸿怔了片刻,伏在床边号啕大哭,他的芫儿走了,他的爱,也跟着走了。

时光飞逝,宣德六年冬,银装素裹的院落里,一个小女孩儿裹着厚厚的银狐氅正仰头站着,正是年方十岁的秦诗芫。她面容上的肌肤雪白,不,不仅仅是雪白,而应该说是有些苍白。

“哎哟我的小主子,您怎么在雪地里站着!”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从回廊走来,二话不说就又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秦诗芫柔柔一笑,“李婆婆,我没有那么娇弱,只是看外头雪积得很厚了,所以出来走走。”

“还是仔细了好,”李婆婆细心地替她把披风系紧,“您忘了上回病倒把老爷吓成什么样儿了?要看雪景,在屋子里也一样看嘛。”

秦诗芫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显然不是很想立刻回去。那少女道:“李婆婆,您方才不是说要端燕窝给姑娘么,您先去吧,我送姑娘回屋。”

吃燕窝的时辰耽误不得,李婆婆蹙蹙眉,点了点头又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少女舒一口气,笑道:“您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素心陪您走走吧。”

秦诗芫眼珠子一转,看看四周,小声道:“我想去后门那儿。”

“您又想去打开后门?”素心略有些为难,后门一般都上了锁,也没有人看着,三姑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钥匙,总央着她陪她去开了门往外瞅瞅。不过确实也难为了她,长到十岁,她还从未出过府邸。

“去吧,就去一小会儿。”秦诗芫轻轻摇着她的手臂,满脸哀求。

“万一老爷发现了…”

“不会的,爹刚升迁了礼部侍郎,哪有时间总来看我。我真的很想看看外面,就算是隔着门坎儿也好,去吧,好不好?”

素心咬咬嘴唇,还是点了点头,不忍心拒绝,秦诗芫顿时展开了笑颜。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旁人到了后门,秦诗芫迫不及待地立刻将门打开一小条缝,探着头悄悄向外打量,素心则负责在不远处望风。

秦府的后门外是一条小小的街道,街道对面也是一排住房,秦诗芫经常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在那儿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有时候是年迈的老婆婆做在外头眯着眼睛晒太阳,有时候是顽皮的孩童欢乐地嬉戏,有时候是斗嘴的夫妇嬉笑怒骂,总之,那些都是她不曾触及的人生。

秦诗芫贪婪地看着那一切,她恨不得也能够出去和他们一起,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她打出娘胎就像个瓷瓶一般被保护得好好的,只因她自小就有严重的心疾。爹爹害怕她有事,除了定时服药用补品,更是不准她离开秦府一步,甚至是不准离开闺房一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像爹爹养的那只金丝雀,每天都被关在那一方天地里,只能遥遥地看着天空,却永远都没有办法翱翔。她知道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可是那份渴望,却只会与日俱增。

幽幽叹了口气,算算时辰差不多了,秦诗芫抿抿唇,正打算缩回头来却骤然看见两个小孩儿远远从街道那头跑来。

跑得近了,她方看清是一个小男孩儿拉着一个小女孩儿在跑,他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是自由,是健康。她看到那个小女孩儿一直定定地凝视着那个男孩儿,而那个男孩儿偶尔回头看她一眼,笑容足以融化整个天地的寒冰。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她多想那个被男孩儿牵着跑的人是自己,那么不顾一切,那么温暖。她真的好想说,你带我走吧,那样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如同牢笼般的府邸。可是,她抓紧了门檐,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眼前奔过,渐渐消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姑娘,该回了。”素心上前来催促。

秦诗芫点点头,重新将门锁上,乖巧地跟着她回去。可是有些什么东西,就在那一刻,已经悄悄、悄悄地在她的心底里扎根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去看花木兰了,没更,今天晚上把番外二也更了

话说,想看七爷的番外么~

俺考虑考虑~

秦诗芫番外(二)

我在那个角落里陪着你长大——这四年,她一直站在沈继谦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他成长,她知道他的种种小事,且牢牢地记在心底。沈继谦就像是她的一种寄托,对自由的寄托。

宣德八年秋,秦政鸿又一次升迁,晋封为礼部尚书。三十七岁的他成为靖国朝堂里最年轻的从一品大员,一时风头无两,各路富绅、官员都忙着前来攀些关系。

据说今日上门拜会的是长乐城中唯一的皇商唐家老爷唐玄,还有他的幼女唐婉,秦诗芫在屋子里练了会儿琴决定偷偷去前厅看看。她听说唐婉与她年纪相当,她也想瞧瞧别家姑娘像她这般大时是什么模样。

静悄悄地溜进前院,秦诗芫垫着脚靠近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头瞅去,冷不丁心头一跳,顿时愣住。

虽然过了两年,可是她不会忘记那年在雪地里的那张笑脸,她一眼就能认出,现在在屋子里的那个少年就是当年的男孩儿。

两年来,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再看见他,纵然她经常想起,可是她没有任何途径可以打探他是谁。

秦政鸿正与唐玄寒暄,过了会儿笑指着两个正坐在一旁悄悄使眼色的孩子道:“令千金看起来与沈家大少爷感情甚笃啊。”

唐玄道:“小孩子家,可能都有自己共同喜欢的东西,咱们这些为人爹娘的是看不懂咯。不过说起来,沈氏与我唐氏也算世交,继谦这孩子恭谦有礼,性情温良,我也很放心婉儿与他一道。”

沈家大少爷,他叫沈继谦。秦诗芫远远望着他,不经意地扬起了嘴角。她终于知道了他是谁,纵使再不相见,她也可以打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过得怎么样,知道那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世界怎么样。

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前院,秦诗芫的心里却是满足的,她知道自己不会命长,所以只要能站在角落里偷偷关注过她所期盼的,那便足矣。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宣德十二年转眼而至。

这年,秦诗芫已然十六岁了。

十六年来,她没有迈出过尚书府一步,也习惯了每日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吃那些从来没有用却不能不吃的补品。于是她只能躲在屋子里练自己的琴棋书画,如饥似渴地读各种各样的书,领略那些她永远也无法领略的风景。不过除却这些,她却还是会有开心的事情,那便是素心每次回来告诉她又打听到关于沈继谦的什么消息时。

这四年,她一直站在沈继谦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他成长,她知道他功课做得好被师傅称赞,她知道他不喜欢替他爹管理家中的产业,她知道他为了捡一个风筝而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从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她也知道他与唐婉青梅竹马是城中人人称好的一对。他的种种小事,她全都知道,且牢牢地记在心底。沈继谦就像是她的一种寄托,对自由的寄托。

这日素心从外头回府,秦诗芫知道她一定又会有沈继谦的消息带给她,可是这回素心的脸色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看。秦诗芫立刻慌了:“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素心忙扶她坐下,怕她心疾犯了。“姑娘您别急,您定定神,听我慢慢说。”

秦诗芫点点头,大口呼吸了几下,才示意她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