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看清楚,”宁王吩咐王壇,“看好了这些人到底是在为谁服丧。”

王壇应了一声,立即去寻斥候。

宁王兴奋的在军帐里踱步,如果皇帝驾崩了,这一切就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是太后娘娘死了,对他来说也有好处,他就可以联系太后从前的亲信,要求他们出兵相助,从前有太后拦在这里,现在这块绊脚石终于可以被踢开。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按捺不住,斥候再送不来确切的消息,他就穿上甲胄,走进去看个清楚,这是一个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中军大帐的帘子终于被掀起来,宁王看过去,王壇垂着头脸色有些难看,斥候也是一脸的慌张。

宁王的心一沉,难道不是皇帝和太后?那会是谁?不管是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京中那些人的死活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是谁?”宁王问过去。

斥候抿了抿嘴唇向旁边的王壇求助,王壇低着头不敢去看宁王的脸:“王爷,那都是昏君的诡计,您千万不要上当。”

宁王声音低沉:“到底是谁?”

一阵沉默之后,王壇才开口:“王爷是…是您…他们说您是假宁王,宁王已经在宫中大火中薨了,城墙上的人都是为您在戴孝。”

宁王只觉得胸口一滞,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你说什么?他们在为本王戴孝?”

他活得好好的,那些人却在为他服丧。

皇帝和裴杞堂联手在害他,就是要坐实他是个假宁王。

王壇道:“宁王爷,您千万不要上当,只要我们稳住阵脚,他们这出戏必然唱不下去。”

难道就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宁王如鲠在喉,宫中假死是为了脱身,现在却成了他死的明证,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却不能证明他自己的身份。

“王爷,您听说了吗?”两个将军闯进大帐。

“他们竟然用这种计策。”

“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看看宁王没有死,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只要他不出现,很多人就会信以为真,军中说不得真的有人会将他当成假宁王,以为是王壇动了手脚,所以他一定要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将本王的甲胄拿来,”宁王吩咐过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城墙上,宁王妃向下看去,数万叛军聚集在那里,日夜不停的进攻已经让城墙摇摇欲坠。

虽然她早有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仍旧忍不住难受。

宁王能集结到这么多军队一定是多年谋划的结果,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枕边人。如果他真的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定然是杀了她为徐茹静报仇,不会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

这样的冷血。

“阿阮…”宁王皱起眉头,站在城墙上的人竟然是韩氏,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他却依旧能够认出来。韩氏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可是她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眼睛中满是恨意。

宁王不禁冷笑,看样子韩氏已经明白了,他娶她就是因为阿静。他要让韩氏尝到无尽的痛苦,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如果不是韩氏,阿静就不会闯入赵氏的寝宫,也就不会被赵氏杀死。

“打开城门,”宁王喊过去,“本王带兵来京是为了护驾勤王…”

“他是假的,”韩氏不等宁王说完话,伸出手大喊,“他不是宁王,宁王心智不全,绝不会联合王壇犯上谋反,王壇害死宁王就是为了拥立伪王,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韩氏说到这里哭起来:“我们宁王宅心仁厚,在宫中惨遭奸人杀害。诸位将士不要被奸人所骗。”

韩氏颤抖的声音中,仿佛夹杂着无边的痛楚,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宁王感觉到周围一阵骚乱,不明就里的士兵纷纷向他看来。

“阿阮,”宁王忍不住喊出声,“是我啊,你仔细看看,真的是我。”

宁王话音刚落,一支箭从墙头上径直向他射来,韩氏握着手中的弓,眼睛中流露出复仇的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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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兵败

韩氏的箭落在了宁王脚边,城墙上仍旧传来一阵欢呼声。一个女子敢站在城墙上与假王对峙已经让人敬佩。

“杀啊。”城上的守将下令,上千支羽箭呼啸而至。

士兵忙拿出盾牌遮挡。

宁王额头上青筋浮动,一脸阴鸷,目光如同利器般,恨不得将韩氏斩成碎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拦他,那真是做梦。

“立即破城。”宁王抽出手中的剑。

“王爷,此时攻城恐怕不妥,”王壇看向周围,“裴杞堂不知道去哪里了。”

方才那支装备着铁鹞子和神臂弓的骑兵突然就消失在他们眼前,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王壇静下心来仔细看过去,目及之处仿佛只有他们的几万大军,可是再瞧几眼却又觉得随时都会有兵马冲杀过来。

“我们攻城的时候,若是遭遇奇袭,那后果不堪设想,”王壇握紧了手里的剑,“王爷,我们还是退一步,等到时机成熟再图大业。”

宁王面色铁青,一向冷静的王壇竟然此时也萌生退意,他退走就等于承认了他是假宁王,他留下来又要防备裴杞堂,无论是进是退都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这就是裴杞堂的算计。

除非他在这里大获全胜,这样才能一扫阴霾。

他决不能功亏一篑。

“攻城,”宁王再次道,“传本王令,立即攻城。”

几万军队苦战了这么久,胜利眼见就唾手可得,或许老天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王壇还想要劝说。

宁王一脸威势:“违令者,斩!”

攻城的号角吹起来,军队立即向城下涌去。

城墙上的韩氏见状,不由地汗透衣襟,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多亏旁边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挽住。韩氏转过头看到了顾琅华。

“多谢王妃,”韩氏不禁松口气,紧接着又担忧起来,“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有没有用处。”看着宁王疯狂的攻城,她不禁觉得害怕,如果京城就此被攻破,她就是大齐的罪人。

琅华向城下看去,虽然城下杀声震天,脸上露出安然的笑容:“他赢不了,即便他有几万大军,也踏不进这城门。”

韩氏很想问为什么,转念她却想了明白,是因为庆王到了京城,庆王妃相信庆王会赢。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才会换来今日的局面。

反过来思量,当年她为宁王的谋算是多么的可笑。

叛军正竭力攻城,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开始传来惨叫声。打仗的时候死亡本已经司空见惯,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许多人死的悄无声息,他们没见到箭矢飞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带兵的将军终于察觉异样,仔细查验过去,发现周围满是陌生的面孔,说这些人陌生并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相貌,而是这些人的神态。这些人没有全力去攻城,而是防备地看着他们,脸上都是冷漠、恨意和莫名的兴奋,手里的刀随时都会向他们刺过来。

敌军。

这是敌军混入了他们的队伍。

“戒备,”将军大喊起来,“有敌军,有敌军…”

吼叫声传到周围,引起一阵的骚乱。

“敌军在哪里?”众人面面相觑,正当所有人怔愣的时候,开始有人扬起了手中的利刃,鲜血四处迸溅,到了这一刻宁王的大军才清醒过来。

“他们手臂上拴着白色布条,这是…朝廷的兵马。”

这一支混进来的军队,就像是火种一般在叛军中点燃,王壇等人发现的时候,这把火已经有了燎原之势。攻城不得不停下来,叛军开始防备身边的人。

王壇最担忧的事发生了,两边的壕沟中涌出了不少人,他们手里举着的是定远侯的大旗。

“王爷,我们撤吧,过来的是定远侯,裴杞堂的人马还不知道埋伏在哪里。”这是最让人害怕的,他们已经乱起来,若是再有什么变故,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裴杞堂这样狡诈,看来周焱一定兵败了。

王壇很想说,王爷走吧,我们不是裴杞堂的对手。

裴杞堂刚刚到了京城,就将整个局面逆转,宁王起兵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半点的收获,裴杞堂却从裴家四子变成了庆王,恢复了他皇亲贵胄的身份,紧接着如旋风般来到京城,转眼之间就要拿下这一战。

这是何等让人恐惧,等到裴杞堂真的统帅千军万马正式与他们两军对峙的时候,他们几乎不会有任何胜算。

“王爷,”王壇再一次劝说,“快下令撤兵吧。”时间越久损失就会越大。

宁王脸色铁青,多日来定远侯只能望着京城之危束手无策,今天竟也找到了机会。眼看着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兵马就这样被冲来,这一兵一将都是他的心血。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输不起。

宁王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撤兵。”撤兵休整之后再与裴杞堂一决胜负,只要能撤回营地,他就还不算输。

大军刚刚准备调转方向,喊声就从四面八方而来。

“王壇,你带着假宁王要逃跑吗?”

宁王抬起头,只见裴杞堂带着骑兵围上来,他们就像狩猎的狼群,等着收获落入陷阱的猎物。

裴杞堂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径直看向王壇,仿佛根本就没有将宁王放在眼里:“周焱想逃已经被我斩下头颅,逃可就是死路一条,不如血战到死,还能留一丝尊严!”

王壇的手忍不住颤抖,他从未见过有谁一心劝说敌人来迎战。

旁边的将领大声道:“我们宁王是先皇嫡子,你才是为祸大齐的乱臣贼子。”

“何为王?”裴杞堂眯起眼睛,“随随便便就能自称为王吗?”

“太祖起兵之后救了两城十万余军民被奉为齐王。”

“高宗皇上从辽国手中夺回幽云十六州被封为燕王。”

“中宗皇上为朝廷整饬吏治,凡臣不敢结党怀奸,欺罔蒙蔽,假公济私,三年之内朝廷内务清理干净,国库存银增长十倍,凡遇灾朝廷减免税收,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从而被称为仁王。”

“先皇平息西夏战祸,命人建养济院,福田院救助百姓和伤兵…”裴杞堂目光一沉,“你的假王做了什么?引交趾进大齐屠杀我们大齐的百姓吗?为你们征战的将士们知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已经被你们卖给了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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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众叛亲离

裴杞堂说话的时候,定远侯的兵马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本来焦灼的战局,突然被迫中止。

宁王的叛军不得不抬起头来张望。

周围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裴杞堂道:“看看你身边的将士,你明知这一仗赢不了,他们会死,他们的家人也会因叛国被杀,你赔上这么多条性命,不惜通敌卖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你就不觉得愧对他们吗?”

“你不是宁王,大齐没有这样的皇族,明明高居王位,这辈子却只做了一件事…”

裴杞堂清晰地道:“装疯卖傻!即便被人奉为王爷又有什么用处?”

宁王似是被人捏住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立即鲜血淋漓。

“只有小人才会阴谋算计,连自己尊严都愿意出卖的人,又怎么会善待旁人,这样的人就算做了王,也是残暴失德。”

明知道这是裴杞堂的激将法,宁王却压制不住心头的怒气,拿起身边的弓箭,对准了风中摇曳的庆王大旗射过去。

旗帜旁却突然窜出一个人,用力将旗帜晃动,他的箭从旗帜旁擦过。

笑声从裴杞堂军队中响起来。

宁王的脸涨得通红,裴杞堂好像能料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而他明知是陷阱却要跳进去。

宁王稳住心神:“本王是白龙之子,上天将降灾祸,唯有本王能够平息,所有男儿当随本王建功立业。”

自从起事,宁王就以白龙之子为号笼络人心,每次说出来军心都备受鼓舞,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白龙之子别走,”旁边的定远侯也被裴杞堂的话鼓舞,“与我大战一场,看看到底谁赢谁输。”

庆王说的对,眼前这个要么是个假宁王,要么是个傻子,他怎么能就此被束缚住手脚,这一仗如果不打赢,他不用再回大齐,干脆自行了断,也免得为家族蒙羞。

定远侯话音刚落,就要驱马前行,战马一声轻嘶,被个小老头按住了马头。

定远侯不禁惊诧,他的这匹战马跟随他东征西战,只听他的命令,就算面对辽国铁骑也不曾怯阵,现在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老头随随便便就拦住了。

“定远侯您着什么急,”冯师叔嬉笑道,“时机未到,您先等一等。”

宁王士气受挫,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定远侯刚要扯开冯师叔的手,身边却多了三个少年。

冯师叔道:“等一等,我们跟定远侯一起杀敌。”

一个奇怪的老头,带着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干扰他的决定,定远侯不禁皱起眉头,看向身边的副将。

“来了,来了。”冯师叔边笑边向叛军指去。

定远侯抬起眼睛,只见在宁王叛军身后,一面大旗竖起,一位将军带着兵士站立,号角声吹起,然后有人喊道:“左厢都军、行营副军,圣上有令,命你们奋勇杀敌,平息叛乱,捉拿王壇与假王,待你们回朝之时勤政殿赐宴,恩荫妻子。”

左厢都军和行营副军都是随宁王起事的禁军,现在却命他们对付宁王。

定远侯道:“这怎么可能?哪里来的禁军,哪里来的皇命?”

冯师叔笑道:“我们王爷说有就是有。”

所以,那些喊话的人并非禁军?这不是在耍诈吗?方才宁王还在这里义正言辞地训斥王壇和假王,转眼之间他却又用气计策来。

“不要听那些人的…”

宁王军队里开始骚乱。

终于有人站出来道:“他们都是骗你们的,叛乱就是死路一条,除非助王壇将军拿下皇位,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大齐的运数已尽…来啊,跟着我一起为王壇将军夺得皇位,助王家改朝换代。”

叛军将士面面相觑,助王家改朝换代,要推翻大齐王朝吗?

王壇又是什么人,一个名不经传的官员,为什么要为王壇卖命。

那人刚说完话,一柄钢刀忽然刺过来,径直地刺入他的身体,他痛苦地弯下腰。

身边的人将他踹倒在地,一脸凶狠和不屑:“我们都是齐人,都是齐兵,我全家深受先皇恩惠,先祖又随高宗皇帝征战,让我投靠宁王可以,让我助王壇谋反称帝…”他啐了一口,“妄想,王壇算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他扬起手里的刀:“听到没有,左厢都军、行营副军,我们都是蒙祖荫入仕,别忘了我们的祖荫是大齐给的…我们被王壇蒙蔽一时,不能一错再错,为今之计只有杀死王壇将功折罪。”

“杀啊,杀王壇小儿。”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百个,更多人抽出了刀与身边的将士厮杀起来。

“杀了,王壇是谁,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不为他效命。”

声音此起彼伏,远处的定远侯望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短短一天时间,宁王会连续受挫。

徐恺之道:“他们都是禁军,许多人都在侍卫司任职,这些人祖上都曾为大齐立下功劳,这些人绝不会推翻大齐,扶持王壇上位。”

“周升大哥没事吧?”顾詹霖一脸担忧,“他方才被人刺了一刀,我看到好像有血。”

耳边一阵叽叽喳喳,定远侯也忍不住问道:“周升是什么人?”

冯师叔没有回答定远侯的话,只是道:“周升不会有事的。”王妃手下的这些人真是懂得在什么时机说什么话,周升只说了一句,大齐运数已尽,就挑起了宁王叛军的内乱,既然一切都已经算计好,周升必然有自己脱身之法。

“侯爷,”冯师叔笑嘻嘻地看过去,“您方才不是要出兵吗?”

现在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定远侯这才抖擞精神:“众将士听令,随本侯捉拿王壇。”

号角声响起,定远侯军队立即冲杀过去。

“都不要受人蛊惑,”王壇大声喊叫,声音却淹没在沸腾的人群之中,“听我说…都听我说,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吃败仗,只要我们不乱,他们就拿我们无可奈何。”

“杀王壇。”

王壇的话音刚落,宁王身边传出这样的呼声。

“王爷只有杀了王壇,才能稳住局面。”

王壇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说话的人,他们都是一同起兵谋反,现在竟然提刀相向,不管裴杞堂是怎么算计的,显然已经收到了成效。

宁王一言不发,王壇心中一凉:“王爷,我一直忠心耿耿追随您,我死不足惜,若是您杀了我,余下投靠而来的将士就要寒心啊。”

宁王养着战局,半晌才淡淡地道:“本王一向知晓王将军忠心,假以时日本王成就大业,定然追封你为护国公。”

王壇一脸震惊:“你…你怎么会这样…你就不怕…”

宁王道:“我怕,王将军应该带人战场厮杀,落一个忠义的名声。”

王壇脸上慢慢爬上一丝笑容:“好计策,让我自己送死,我死以后就没有了王壇谋反,不愧是宁王,”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宁王,“但是你别忘记了,我死了你也顶多是个假宁王,因为就像裴杞堂说的那样,你从来就不是个体面的皇族。”

宁王厉眼看向王壇:“你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壇笑一声,带着些许怅然:“只怪我自己认错了人,”说着顿了顿,“不过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你也一样赢不了。”

“大胆王壇,”宁王身边的护卫道,“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王壇已经不在乎,一扯缰绳立即向战场冲去。一个已经知道自己必然会死的人,还会怕什么。

“王爷,那是王壇吧。”副将指给裴杞堂看。

裴杞堂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王壇一死,貌似会稳住军心其实不然,王壇率先起事保宁王,却是这样的下场,现在无论是谁跟随宁王,都要仔细思量自己将来能够得到些什么。

更何况死了王壇,那些相信王壇谋反的人,就像是群龙无首,很快就会丧失斗志。

裴杞堂吩咐副将:“命人去收点俘虏。”

至少会有一多半的叛军缴械投降。

……

勤政殿内,皇帝等待着战报,前几日他害怕宁王的军队愈战愈勇冲击进京城,今天他却希望宁王和齐堂都拿出几分的本事来,最好硬碰硬两败俱伤。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箭双雕,不用怕宁王,也不用担心齐堂。

常安康一脸的喜气:“皇上,战报,战报来了。”

终于有战报传进来。

皇帝抬眼看过去,康安康跪下行礼:“皇上英明,叛军已经大败,宁王撤兵逃走了。”

皇帝站起身眼睛雪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皇上,京城没事了,”说到后面常安康有些哽咽,“京城之危可解了。”

皇帝心中欣喜,立即问过去:“庆王呢?他怎么样了?”

常安康道:“听说庆王只带了几百人进京,这些人死伤不多,等清理好战场,我们城门大开,庆王爷就能带兵进城了。”

死伤不多?只有几百人进京?

皇帝眼睛愈发幽黑:“庆王没有受伤吗?”他希望常安康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