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受过苦,”管事妈妈端茶过来,“以后就是享福的时候了。”
徐谨莜抿了一口茶,旁边的屋子传来一阵声响,显然有人将炕桌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徐老夫人的声音:“顾琅华,她敢这样做,还送来了帖子要和我们分家,她怎么敢,别说她没有认祖归宗,就算是这样,她也是个外嫁女,她有脸来要家产,她凭什么。”
徐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徐谨莜痴痴地笑起来。
她喜欢徐家变成现在的模样,她更喜欢徐老夫人每天被气得脸色发青,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折腾一下这些曾对不起她的人。
徐谨莜站起身赶去看徐老夫人。
踏进了门,徐谨莜脸上就变成了惊讶的神情:“祖母,这是怎么了?”
徐老夫人呼呼地喘着粗气:“都反了天了,她以为她是庆王妃就不得了…我对付不了她…我能…让人去找大老爷,若是他再跟顾琅华一条藤,从今往后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再也不要进徐家,将来我死了也不用他来送终,他死了也不要告诉我这个老太婆,我只当没有生养他。”
管事不敢说话。
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去啊。”
管事这才应下来。
徐谨莜上前拍抚徐老夫人的后背,正要轻声劝说,刚刚出门的管事已经折返回来:“老夫人,宫…宫中来人了,说要见老夫人和大小姐。”
…………………………………
猜猜徐谨莜有什么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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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风起云涌
徐老夫人有些诧异,宫里的人怎么会找到这来。
“快,”徐老夫人吩咐人,“快给我梳妆。”这时候尤其不能有失身份。
徐家下人一阵忙碌,这才将内侍请进门。
内侍一双眼睛在徐老夫人身上溜了一圈,然后意味深长地落在徐谨莜脸上:“这位是徐大小姐吧。”
徐老夫人忽然想起顾琅华来,笑容僵在脸上,该不会内侍又是来寻顾琅华的。
徐老夫人道:“您说的是…”
内侍道:“奴婢说的不是庆王妃,奴婢说的是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的徐大小姐。”
“是,”徐老夫人满脸喜色,“这是我们谨莜。”
“这就对了,”内侍躬身,“奴婢给您道喜,徐大小姐贤良淑德,皇上有意将大小姐召进宫中。”
徐老夫人的心一阵猛跳,不禁睁大了眼睛:“中官大人说的是要将谨莜抬进宫去?而不是进宫中侍奉?”
内侍笑道:“虽说都是一个意思,但是毕竟不同,徐大小姐这次进宫是做主子的。”
皇上看上了谨莜。
徐老夫人不禁感慨,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谨莜最终会是这样的归宿。
皇上废掉皇后赵氏,后宫也曾有所充填,但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候,国家大事恐怕都处置不完,却想起了谨莜,可见皇上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思量。
真的如此,谨莜八成会有个好前程。
也许这个机会没有落在叶家这些达官显贵头上,而是落在了他们家。
“谨莜,”徐老夫人掩不住脸上的笑容,“你听到没有,快跟我谢恩。”
徐家众人都跪下来谢恩,内侍立即将徐谨莜搀扶起来:“徐主子就不要多礼了,你要好好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要抬进宫了。”
这么快。
徐谨莜瞪圆了眼睛:“我还没有准备,我…”她没有嫁衣,没有选好陪嫁,连嫁妆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进宫去了,她甚至还没有机会好好忐忑一番,害怕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没有嬷嬷教她该怎么做。
刚才的喜悦到现在变成了惆怅,为什么这么简单,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内侍笑容收敛了些,脸上浮现出老成世故来:“徐主子,皇上想要早些见到您,这就是最大的恩典。”
内侍说完咳嗽一声,徐老夫人立即想起了恩赏,虽然家里没有太多银钱,但是这个还是不能少的。那些银钱本是筹来修葺房子的,他们想等到战事过了,让人去杭州卖些地和宅子,重新将京中的院子整理好,免得让顾琅华这些人看了笑话,没想到她刚刚有了这样的想法,顾琅华就来要杭州的宅院和庄子,说那些都是长房该得的家产。
现在情势有了变化,她要全力支持谨莜,不但不能让谨莜在中官面前丢了颜面,还要让她带着银钱进宫四处打理。谨莜很听她的话,将来真的发达了,定然会帮衬她照顾好徐家。
徐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管事妈妈,管事妈妈立即会意,进门拿了赏银递给内侍。
内侍笑容满面地离开。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徐谨莜眼睛中立即涌出泪水:“祖母,我…我不想进宫…我不想离开您,我还要在您身边侍奉。”
“什么傻话,”徐老夫人立即训斥,“这是多好的机会,你定然要把握住,否则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徐谨莜茫然地望着徐老夫人,仿佛没有了主心骨,全都要依仗徐老夫人:“孙女什么也不是…又身份不明,就算进了宫也不一定得皇上喜欢,到时候还是要…”
“什么身份不明,”徐老夫人厉声道,“你是我徐家的长房孙女,哪个敢乱嚼舌头。”
徐谨莜一头扎进徐老夫人怀中:“祖母。”笑得心满意足。
…
黑暗里的人眼看着宫中的内侍离开,这才转头吩咐道:“去跟三公主说一声,一切都很顺利。”不但挟制住了刘景臣,而且让徐谨莜乖乖为金国办事,他不得不佩服三公主,将所有事都算计的那么精准。
另一个人低声询问,“我们这样还得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好好与齐人打一仗。”
那人道:“自然有你们动手的机会,很快都元帅就会带着兵马来到大齐,大齐也会与那辽国一样兵败如山。”
打败辽国之后,就是大齐,三公主在陛下面前已经说过,不出五年我大金便是最强大的国家。
所有齐人都会向大金低头。
三公主说过,只有那个庆王不得不防。不过按照计划,很快就会被赶出京去。
…
裴家小院子里准备了些小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在这时候也算是难得。
赵廖喝了两杯酒,觉得肚腹之间暖暖的,如今借着灯与裴杞堂一起看桌子上的舆图,不知不觉中也激起几分的意气来,若不是京中需要他,他也想带着人前去与宁王大战一场。
这些日子是太憋气了。
“庆王爷等到兵马到了,点上五千禁军,从京中出发最多两日就能断了宁王的退路。”
别看五千人,足以给宁王致命一击,如果安排得当,说不得还能擒住宁王,这场仗也就结束了。
“我恐怕等不到五千人,”裴杞堂挪开了灯,面前的舆图顿时陷入黑暗中,“定远侯也不会帮我从正面围攻,我最多只会有一千兵马,只怕不能完全拦住宁王。如果让宁王过了延安府,这一仗就要拖到明年才能结束,不知道中间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波折。”
裴杞堂说着皱起眉头。
赵廖望着裴杞堂不禁怔愣住。
庆王怎么会这样说。
这个带兵闯入宁王大军,意气风发的庆王,怎么会突然英雄气短。
赵廖道:“庆王爷亲自带兵,应该不会的。”
裴杞堂摇摇头,走到窗边:“皇上这两日就会命我出京,不但如此还会召回定远侯等人的兵马,将宁王残部全都留给我。”
“兵马不足,粮草不济,加上没有乘胜追击,战机稍纵即逝。”
赵廖忍不住道:“皇上不会这样做,这样做对我们大齐没有任何的好处,再说皇上命庆王回京擒王…”
说到这里,赵廖就明白过来,皇上忌惮庆王,就像当年对老庆王一样,那些事很有可能再发生一次。
整个大齐上百官员都会被牵连…
赵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
最后一战就要来了。
有些期待有些忐忑呀,因为过后就结文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写,就是要给所有人物一个结局,免得会出现掌家娘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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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反了吧
赵廖从裴杞堂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舒坦,走出裴家他特意抬起头看了看,“裴府”两个字格外的清晰。
皇上甚至连庆王府都没有赏赐下来,就像庆王爷说的那样,恐怕已经被皇上猜忌。
想一想,赵廖就觉得尴尬,之前盼着人来解围,之后立即又变了脸,就算是卸磨杀驴,也没有这样快的。
真的像庆王说的那样,皇上要撤回定远侯他们怎么办?赵廖忽然很想冲回裴家与庆王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想个妥当的法子。
“头,怎么样了?庆王那边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这次要带多少人去打仗,您有没有将我们推荐过去,之前在城头上就看得牙痒痒,这次可不能再将咱落下。”
赵廖摇摇头,两个下属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见了。
其中一个道:“头,这是出什么事了?”
“庆王说了,皇上不会让他带禁军出去。”
不带禁军带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大齐能动用的不就是禁军吗?不要我们侍卫司,也要用别人。”
“还有厢军,”赵廖嗓子略微有些沙哑,“可能会带几千厢军…”
“嗤”下属笑一声:“别逗了头,那些厢军怎么能堪用。”
“不止是这样,朝廷可能还会召回定远侯…”
这下两个人真的愣在那里,其中一个道:“那这仗还打不打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扯了一把:“乱说什么,我们武将不问文官的事,调兵遣将要听皇上的,尤其是侍卫司,多嘴多舌是要出事的。”
赵廖茫然地点点头,皇上最信任侍卫司,他该不负皇恩。
“各处的防卫都看了吗?”赵廖立即吩咐,“闵大人的案子还没有弄出结果,各处都不能轻举妄动。”
闵大人到底是谁伤的?他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对,可是衙门里都没有放在心上,庆王刚刚入京却已经着手去查,还提点他防着金国的奸细。
宁王是谋反最多算是内乱,金国人是外患,定然不能掉以轻心,他是不是该禀告给皇上,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
裴杞堂回到房里,琅华正和裴十小姐一起摆弄算盘,两个人边说边笑,气氛十分融洽。
见到裴杞堂,裴十小姐立即起身行礼,话没说两句就退了下去。
“应该让人给你加个暖炉。”裴杞堂进门就去握琅华的手,感觉到琅华手掌暖暖的温度,他眼睛里才多了几分笑意。
“我不觉得冷,”琅华笑道,“现在的时节还用不上暖炉。”
“毕竟和杭州不同,”裴杞堂道,“要仔细着些,你若是病倒了,我该怎么办。”说到后面他压低了声音,屋子里顿时多了几分灼热的温度。
琅华想起那天的事,不由地脸颊发红,立即扯开话题:“赵廖走了?”
裴杞堂点点头。
“难为了赵廖,”琅华道,“怎么就被你瞧上了,岂不是羊入虎口。”赵廖的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城府的人,而且做事十分稳重,若是没有他守城,只怕城门早就被宁王攻破了。
裴杞堂笑道:“我总要想想办法,能笼络来一个是一个。”
前世里,她听到的裴杞堂可是一个自大的人,鲜有向别人低头。在镇江和杭州她也见识过裴杞堂的手段,他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身上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现在却这样小心翼翼。
难道越接近那个位置,反而越谨小慎微?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琅华,”裴杞堂道,“你和祖母回杭州怎么样?”
“什么?”琅华不禁脱口道,“你们都在这里,我回去杭州算什么,你不是也说过,我们再不能分开了吗?”
说到这里她有些难为情。
“是,”裴杞堂点点头,“我也回杭州,我们都回去。”
琅华皱起眉头,她怎么开始不明白裴杞堂的用意了,留在京城附近显然更容易夺位,虽然过程会有些危险和艰难,但是她始终对裴杞堂有信心。
“琅华,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心里想的是,早晚有一天要复仇,”裴杞堂微微一笑,“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一点都不着急,我已经什么都有了,我不用着急向皇帝清算,我反而觉得如果他能够抗击外敌,我就奉他一日皇帝。”
琅华抬起头来,不知怎么的,她一直都觉得裴杞堂会登上皇位,虽然他们从没有正式谈论过这件事。
或许前世就是这般,虽然她想不起那些过往,但是那些却已经在她的潜意识之中。
琅华问过去:“是不是你在广南遇到了什么事?”去广南之前裴杞堂还没有这样。
“跟那谶书有关?”这是琅华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因为她也会害怕,害怕那总是出现在她脑子里的一幕。
她满手是血,裴杞堂就倒在她面前,许氏也说过,她会害了裴杞堂。
裴杞堂目光深远:“许氏曾说过我会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不怕死,只是我们应该在一起,错过了一世,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彼此,对我来说这些才更重要,皇位谁来坐又能怎么样,随他去吧,只要对它没有执着的渴求,就不会被人利用。”
“我们退出京城,”裴杞堂将琅华搂在怀里,“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看的更清楚。”
眼睛紧紧地盯着皇位,只会被一叶障目。
琅华道:“万一离开了京城,许久都不能找到现在的机会…”
“做皇帝吗?”裴杞堂笑笑,“是不是皇帝,那要看他能做到什么,我这次就让他知道皇帝没那么好做,我不去抢他的皇位,或许有一天他会自己不要皇位。”
琅华直起身来:“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既然皇上忌惮王爷,王爷不如干脆反了吧。”
“我们也不要谋算,也不要再筹划,就现在…反了。”
裴杞堂听得这话眼睛亮起来。
…
“就是这里了。”
徐谨莜被抬进了宫门,跟着内侍和宫人走了很远的路。
越往宫中走,徐谨莜心中越不安,她陪伴太后这么久,宫里的情况她已经很清楚,他们要去的地方在整个宫中的西边,那里的嫔妃品级都不高。
徐谨莜抬起头向周围看去,到处都是一片清冷,没有半点热闹的样子。
她进宫就住在这里吗?
………………………………
马上就反。
第七百三十章 爬龙床
“徐侍御,这就是您的居所。”
侍御,徐谨莜的心一阵乱跳,她以为最少也要是个婕妤,却偏偏只是个比宫人高一阶的侍御。
那个刘景臣骗了她。
“主子,您还没有谢恩呢?”旁边的管事妈妈立即提醒。
徐谨莜这才僵硬地行了礼。
“徐侍御您好好准备准备,皇上一会儿就要来了。”
徐谨莜抿了抿嘴唇应下来。
内侍带着人退了下去,管事妈妈立即跟上前打点。
徐谨莜坐在屋子里,向周围看去,这样一座普通的宫殿,从前她在慈宁宫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更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住在这里。
难道她这一步走错了吗?
“大小姐,”管事妈妈上前低声道,“应该叫您主子了。”
徐谨莜的手握成拳头:“她怎么能就是个侍御…”
“您别急,最重要的就是走过这道宫门,您现在已经做到了,”管事妈妈立即上前安抚徐谨莜,“如今只要侍奉好了皇上,很快就会晋封,要紧的是您心里得清楚,怎么才能让皇上另眼相看,您有什么地方是和旁人不同的。”
徐谨莜静下心来,她带进宫的这个温妈妈,是她在家庵里认识的,对她一直多加照顾,要不是温妈妈她可能真的要青灯古佛过这一生。
徐谨莜点了点头:“我都知道,现在皇上的心腹大患是裴杞堂和顾琅华,事到如今皇上也知道当年错杀了许氏,我只要在这上面下功夫,迎合了皇上的心思,皇上就会喜欢了。”
管事妈妈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奴婢常说,主子虽然受了些苦,但是享福的时候在后面呢。”
徐谨莜看了看左右才道:“许氏曾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住了,皇上问起来我就如实的说,但是三…他们会不会直接攻下了大齐。”
“怎么会,”管事妈妈笑道,“您看看您在哪里,这是大齐的皇宫,大齐守卫最森严的地方,金国远在太原之外呢,那里有边关守将,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破关,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您只要安心就好了。”
“就算有了战事,皇上也会带着人躲开,您是娘娘又知道先知那些事,皇上舍弃太后也会带着您。”
徐谨莜知道管事妈妈这是在安抚她,她不会跟太后比,但是只要她还有用,她手里握着刘景臣的把柄,即便刘景臣想要害她,也要看金国人答不答应,这些可都是顾琅华教她的,她从前就是太软弱,太善良才会一败涂地。
“我服侍您梳洗打扮吧!”管事妈妈上前搀扶徐谨莜。
梳洗、打扮,旁边的宫人垂头侍奉,徐谨莜觉得踏实了许多。
“皇上已经从勤政殿起驾了。”
内侍一声催促,徐谨莜的心立即像打鼓般乱跳。
皇上定会先问她许氏的事,徐谨莜想好了要怎么回答。她要让皇上高兴,如果这次做不好,也许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说话间几个内侍和宫人已经进了门。
见到徐谨莜的模样,内侍皱起眉头:“这都是怎么侍奉的,皇上的规矩你们不知道吗?”
宫人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快,都动起来,耽误了皇上的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旁边的宫人不敢再耽搁,立即上前搀扶徐谨莜。
“这是要做什么?”徐谨莜问过去。
宫人不敢说话只是将徐谨莜拉到内室里开始动手脱她的衣衫,徐谨莜惶恐:“这衣服是新换好的,你…你们…还要…”
“快点。”一个内侍走过来,徐谨莜吓得就要将衣衫拉起来,却阻止不了几个宫人的手,暴露出来的身体被内侍看了个正着,徐谨莜心中立即升出一股的羞耻感,不过立即地这种感觉被压了下去。
内侍不是男人,她在宫中住了那么久,对这些事早应该见惯不怪,她不能手足无措地让人笑话,她可是见过世面的官家小姐。
眼见衣服都被脱下,却没有人拿新衣裙过来,宫人反而搀扶着她向床上走去。
该不会是…
徐谨莜浑身汗毛竖起,结结巴巴地说出来:“我…我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