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缺那点钱?”
“你不缺,可我心里记着呢,就算把我的器官都卖了,也值不了那个数…”
她越说越骇人,少爷没忍住,抬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力气虽然不大,却差点把毫无准备的人拍出去。
“你再提这些,我一会儿就把你卖了,看看能不能把我砸在你身上的钱挣回来。”
她捂着后脑勺,转头看着他,无辜中带着委屈的表情,看得少爷心烦,想再拍她一下,又怕吓到她,正好电梯门开了,急忙握住她的手,把人拽出去。
“快点找吃鱼的店,都中午了!”
“你、你先松手,我用手机查一下。”
挣脱他的手,余曼低头从小包里掏手机,这一片她也不常来,不过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了,在上车前就找到了一家评分不错的鱼庄。
“这个吧,我看评论还不错,离的也不远。”
周末+饭店,鱼庄的生意火到爆,俩人运气好才找到座位,她把手机放到桌上。
“我去趟卫生间,你点菜吧,你早上没吃东西,别点太辣的。”
本来她是想在那边解决完生理问题再走,可惜少爷心急,拽着她就出来了,现在她感觉膀胱快炸掉了。
见她还记得自己早上没吃饭的事,男人脸上冷漠的表情有回暖之意。
“去吧。”
她离开座位不久,手机就震动了,正在点菜的男人,被那阵声音弄得心烦气躁,拿起来一看备注,更是火冒三丈。
“肖律师?”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肖律师就是昨天被他打的那个男人,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鬼使神差的挂了电话,还把那个号码拉黑了。
“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等她回来,他对有人来电的事只字不提,注意力都在心理治疗这件事上。
“你每周至少过来一次,心理治疗是个长期的过程,我不会过问你的情况,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几个字,余曼感觉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往外冒,她捧着杯子埋着脑袋点了点头。
“好,我记住了。”
“我是说不主动管你的事,你是个成年人,不需要我看着。有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只要你找我,我还是会帮你。”
虽然他做了补充说明,对她来说依然没什么用,心里还是很堵,仔细一想少爷确实是最后一个愿意管她的人。
“好!”
她一直盯着杯子,傅卿言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明明是成全她的心愿,现在看着她闷声闷气的样子,又好像是他做了错事。
作者有话要说:少爷的日常:掐电话,拉黑,装作不知道。
【小剧场】
少爷不喜欢应酬,酒会之类的活动,心情不好就不去,余曼也知道他这个被人惯出来的毛病,所以公司举行各种聚会,她都懒得和他提,每次都一个人去。
直到某天,两家的聚餐地点重合了,少爷目光如炬的看着站在一群爷们儿之间的女人,心里的火瞬间有三层楼那么高。
鳗鱼一回头,看见那边冷着脸的男人,突然间就蒙了,正在这个时候,肖元哲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他晚上要加班,所以来不了?”
少爷听到这话,脸色黑的堪比锅底灰,不慌不忙的过来,挤出一抹狞笑。
“你今天不是说在公司加班,让我别等你?”
谎言不攻自破后,站在一群人之间的鳗鱼,就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偏偏这个时候,周深还要跳出来搞事情。
“鳗鱼,你是觉得傅卿言长得太丑,拿不出手吗?聚会都不带上他?”
她狠狠地剜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警告他闭嘴。
“我…我们是员工聚餐,我不知道可以带家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都是人精的同事,今天竟然不帮忙,反倒一个劲儿给她拆台,一个女同事小声的说。
“我提醒过你,可以带家属的丫,但你说傅先生太忙了,不是出差就是加班要不然就是在家里带孩子,所以每次都不能来。”
突然间,余曼感觉自己今晚要无家可归了。
“不、不是,前几次,他真的有事,时间不早了,大家快回家吧。”
“什么,前几次?还有多少次?”
肖元哲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难得看见傅卿言这样,他瞥了眼求助的余曼,低头清清嗓子说。
“我们事务所,从去年开始,就是每两周举行一次聚餐,怎么,她没告诉过你?”
余曼终于确定了,这些人都想让自己死,所以一个劲的在这补刀。
“去年?两周一次,余曼你可以的。”
说完,少爷丢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她转头瞪了眼这群看热闹的人,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你们等着,别哪天栽到我手里!”
丢下这句没什么力度的威胁,她提着包飞奔而去。
“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次不是故意,两次不是故意,现在,你是习惯了吧,觉得我配不上你们事务所的饭局?”
“我没有…”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信你说的话,把我逼急了,明天就把公司买下来,让你天天给我端茶送水!”
“…”
让余曼更措手不及的是,当晚休息的时候,少爷直接抱着枕头去了客卧。被拦在门外的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掰手指。
“周深,肖元哲,顾念…你们都给我等着,一个都别想跑!”
强吻
第 31 章
虽然余曼住的地方离后门很近,但傅卿言每次都选择走大门, 开车穿过大半个校园才来到家属区, 车子刚拐进路口, 他余光看见那辆停在楼下的路虎, 以及站在车边满脸焦急的男人。
少爷低头瞥了眼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女人, 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以往会把车停在楼下的他,今天才到路口就踩了刹车。
“到了。”
“嗯?”
睡眼朦胧的女人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环顾四周解开安全带下去, 摔上车门去后座拿书包,发现少爷也跟着下车了。
以为他有话要交代, 她眯着眼从车头绕过来,全程没注意到十米外那辆有点眼熟的车,自然也没看见站在车边的肖元哲。
“我保证,每周至少去一次梁医生那…”
站在阳光下的傅卿言像一棵笔挺的白杨树,把娇小的她全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也把她看向那边的视线挡了七七八八, 知道那边的人正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少爷抿着唇, 唤了她一声。
“余曼。”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眨了眨眼好奇的看着他,粉唇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男人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怀里。
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口, 受到惊吓的人把嘴张到最大,接着他低下头,俊朗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薄唇贴上她的唇畔。
砰、砰、砰…一瞬间,她耳边除了急促的心跳声,便什么都听不见了。心里仿佛有个人在击鼓,敲得她耳膜生疼,双手无力的抵着他的胸口,想推却使不上劲。
过了不知多久,差不多她感觉到腿软想往后倒的时候,少爷终于饶过了她快被咬坏的红唇,却没立即松手,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后腰的大手支撑着。
“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有困难可以打我电话。联系不上我,可以去找周深。”
她脸上飘着两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晒的,整个人都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少爷收回手的时候,她身子晃了一下,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
“我走了。”
她呆呆的站在路口看着他上车,毫无防备的吃了一嘴的灰,被尾气呛醒后,她捂着嘴咳了几声,皱着眉头扇扇鼻子周围的空气。
当她转身后,余曼刚抬起来的腿,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放下去,大约在三米之外站着一个人,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没来由的感觉心虚。
“肖、肖律师。”
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肖元哲扯着嘴角笑得有些苦涩 ,看着不敢上前的人,他也没有抬腿,为她保留一个舒适的安全距离。
“今天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心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谢,可能是我的手机没电了。”
她确实不知道有电话的事,可他却不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尤其是当他看见刚才那一幕之后,心情就莫名的沉重了。
“冒昧的问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雇主?金主?这两个称呼是她给的解释,但他觉得都不合适。
即使迟钝如她,这一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肖律师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过于热情,已经远超了一般的热心肠。
“肖先生,你…”
她想问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又怕是自作多情了闹笑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没猜错,我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你了。”
“???”
看着她瞬间快要蹬掉的眼珠子,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出现的太晚了?”
昨天回家后,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查一查她的过去,她身上似乎背负了很多秘密。在一番心理斗争后,冲动被理智压了回去,他决心听她自己讲,如果她不愿意讲,他就慢慢等。
“肖先生,你是不是…我、我们不合适的,你适合更好的人,而且、而且我现阶段不会考虑这件事,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善良的,但…”
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善良,导致她连句完整的拒绝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这种现象,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余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别的不好说,但这一点她可能肯定,男朋友这种生物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需要。
“那我就还有机会,刚才的事我会忘记。今天,你是去看医生了吗?”
昨天他听得很清楚,那个男人说要带她去看医生,今天一上午,她都不在,刚才他们俩又一起出现了。
“嗯,我上午去看心理医生了。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必须接受心理治疗。所以,肖律师,你刚才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见,我连和你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更没有…”
她一开口就是这种妄自菲薄的语调,肖元哲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抬手止住滔滔不绝的她。
“余小姐,如果我的坦诚让你感到紧张和害怕,我愿意从朋友的关系开始发展。不瞒你说,每次见面能在人群里把你认出来,对我来说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不擅长记人脸,前几次我们重逢,我却一下子能认出你并且叫出你的名字,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暗示。”
“肖…”
“你今天辛苦了,快上去休息吧,我来只是想确定你是否安全,现在我可以放心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不管是不是和法律相关,你都可以联系我。”
突然间,她觉得肖元哲比自己更需要梁成逸,为什么会有这么固执又奇怪的人。不说别的,就刚才少爷那番逾越的行为,也足够让正常男人心里膈应。
“我…”
知道她一开口就是拒绝,以往进退有度的男人,今天故意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立场不变,只要你没有男朋友,我就还有机会。”
刚才虽然隔得远,可他看得很清楚,余曼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是茫然的状态。再联系昨天发生的事,他越发坚定是那个男人对她死缠烂打。
想着肖律师可能是一时脑热,她觉得冷静一下也没错,也许他回家之后,想法就变了。
“那、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爬楼的时候,她越走越吃力,干脆站在楼梯上喘气,不知不觉想到刚才少爷诡异的行为,想打电话过去骂他一顿,顿时又想起自己没接到电话的事,急忙从包里翻出手机。
“没有记录啊,什么都没有。”
以为是手机出现故障了,她点开电话簿,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姓肖的。
“我明明存了号码的呀,号码呢?手机才用一年,就不行了吗?我还想用到毕业的…”
…
“你哥今天带了个女人去梁成逸那,据说还是个姓余的女人,元芳,你怎么看?”
正在海边度假的傅诗雨,听完周深的话,面色不惊的端起杯子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眺望远方白色的浪花,笑着说道。
“说明,我之前猜对了,他确实对鳗鱼认真了。”
“卧槽,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意料之中的事不值得惊讶,而且我又不在国内,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倒是你,多帮帮他们,我哥那个人就是块千年寒冰,一般的女人还没把他捂热,就先被他冻死了。”
“鳗鱼看上去不是一般女人,但也难保她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在旁边给他们俩做好保暖设施,别让她被我哥气死或者冻死。”
听着她慵懒的声音,周深想从电话里爬过去打死她。
“你倒是会差遣人啊,你们傅家的事,凭什么安排我去跑腿?”
“凭你是哥最好的朋友啊,你总不想看着他一辈子这样吧?你信不信,如果余曼出了事,他会比当年更丧心病狂,你也不想再看见他发疯吧?”
“…你是在威胁我?”
她笑了笑,放下杯子,动作优雅迷人。
“我哪敢啊,过几天我就回去,到时候去见见鳗鱼。我哥太骄傲了,放不下面子,就算心里惦记人家,也要装得什么都不在乎,这种男人啊,最麻烦了。”
“你们傅家,就没一个不麻烦的!”
“那倒是,你帮我稳住他们,下次我请你来玩,这边海滩上的美女都是波涛汹涌的,很符合你的品位。”
大概是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周深矫情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傅诗雨把手机交给助手,勾着红唇望着起伏不定的海平面,悄悄在心里盘算。
担心她算的不准,周深挂了电话就跑去找傅卿言,他要亲自去探探口风。
门铃响了七八次,屋里的人才过来开门,冷着脸看向不请自来的人。
“你来做什么?”
“鳗鱼呢?”
“学校。”
“你怎么又放她走了?还有,她好好的,怎么就去看心理医生了?难不成,你已经把她逼疯了?”
要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少爷真想一脚把人踹翻,“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你这个不吃回头草的人,突然回头了,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叫回头了?我现在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明白,我懂得。”
看着他那一脸浪笑,少爷觉得他什么都没懂。
“我不在乎你懂不懂,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别啊!我难得来一次,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合适吗?”
仗着脸皮厚,周深无所畏惧的撞开门进去,走到笼子跟前,吹着口哨刺激一心想出来的芸豆,傅卿言被狗叫的声音吵得头疼,冷着脸过来打开笼子。
三个月大的阿拉斯加瞬间跳出来,一把扑到周深腿边,咬着他的裤腿疯狂甩头。
“卧、卧槽,傅卿言你大爷的…”
“你好好陪它玩吧,我去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
不管好友的求助和咒骂,少爷撇着嘴挂着冷笑离开,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余曼会不会和那个姓肖的男人怎么样,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走得那么干脆,偏偏周深还不知死活的上门找事,他没自己动手已经算仁慈了。
“你…你特么就这样走了?把狗弄走,老子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