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多打搅了,尹雪,你今日便与我回上房吧!”扶着香芹的手站了起来,双至睨了苏尹雪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容兰回头对那站着不动的苏尹雪提醒道,“尹雪姑娘,该回上房了。”

回到上房,双至舒舒服服地半靠在软榻上,屋里的丫环都对苏尹雪视而不见,各人做着各自手里的差事。

苏尹雪那双眼此时显得有些苍白,她直直看着双至,忍不住开口,“夫人屋里根本就不缺人。”

双至微笑,“我屋里确实不缺人,只是缺个懂得唱曲儿的。”

“您想要我在上房唱曲儿?”苏尹雪不怎么相信地问。

“苏尹雪,难道主子如何安排一个奴才,还得和奴才商量吗?”双至冷声问着。

看着福双至看自己的眼神,苏尹雪只觉得仿佛被刺骨寒风刮过,她惊愕张了张口,心底有些不安的预兆。

“前几日范老夫人到我屋里来聊茶,说起范大人喜欢听曲儿,正想寻个识得唱曲的小妾,尹雪,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个能保障将来的依靠吗?我把你许给范大人如何?”双至斜眼睨着苏尹雪,唇边吟着浅笑,“这范大人还是内阁中书,官拜七品的,正合你的意呢。”

容兰掩嘴笑着,“夫人,要是尹雪成了范老太爷的第十九房小妾,得了范老太爷的喜爱,让范老太爷老来得子,到时候可就不得了了。”

苏尹雪脸色惨白,第…第十九房?老来得子?福双至究竟要将她许给何人?

香芹笑着嗔了容兰一眼,“范老太爷的孙子都七八岁了呢,如果这时候真是老来得子,尹雪肯定风光无限啊。”

“正好那范老太爷是个喜爱听曲儿的,尹雪不是挺擅长的么,以前在普靖城的时候,还在茶肆酒楼卖唱呢。”似乎没有看到苏尹雪那发白的脸,容兰和香芹越说越兴奋。

双至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苏尹雪,看她变幻不定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慌。

“夫人要将我许给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您去跟静太姨娘讨我过来,就是为了将我许配出去?”苏尹雪瞠大眼看着双至,她实在怀疑,难道福双至知道了什么?

“范大人是爷的同僚,帮他一个忙也是应该的。”双至淡淡道。

“我若是不愿意呢?”苏尹雪叫道。

双至轻笑,“怎么你以为你有说不的权利吗?”

“你如何才肯放过我?”苏尹雪艰涩开口,突然后悔自己不该招惹福双至。

双至笑容渐冷,“苏尹雪,我如今已经算是善待你了。”

“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为何…为何不说出来?”不必明说,她们都知道各自指的是哪件事,那信确实是她模仿出来,以前她家隔壁住着一位私塾夫子,那夫子喜欢听她唱曲,每次她给唱完一曲,他都会教她写字,还送过她几本书,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是从来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都在练字,不管她知不知道那个字的意思,她都要写得好看,从来没人知道她付出多少心血才换来一手好字。

但没有人欣赏过她的字!在所有人眼中,她只是一个不入眼的卖唱女,是一个丫环。

那时候,她见容兰在烧东西,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只是在地上见到一些被风吹落的尚未成灰烬的纸屑,只字片语并不完全,但也能猜到那些关切的意思,她捡了起来,收在怀里,直到在二姑娘屋里见到相同字迹的墨宝,她才知道那是秦子绚的字迹。

她嫉妒福双至的幸运,她想破坏这种命运的不公平,那日,她拿着信想偷偷放在石拓书房门外,却被那个人见到了。

那人看了信,并且表示愿意帮她。

她相信了那个人,可是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将信送去一站,她更加没想到竟那么巧,二姑娘会亲自去驿站取信。

如果不是石拓太过相信福双至,这一招,真的足够让双至身败名裂。

“夫人,你是想要我说出另一个人是谁,对么?”她突然笑了,直直望着双至。

“你会说吗?”双至唇角微勾,苏尹雪的确是个聪明人,只可惜…

“不会!”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那个人是谁,不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而是想让那个人彻底毁了福双至脸上那刺眼的笑。

双至轻笑,这答案她早已预料,“回去好好准备吧,明日范老夫人会来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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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难以预料(二更)

石拓是和林老太爷一同回了将军府的,自从林婉娘过世之后,林老太爷也有十几年不曾与石老太爷见过面,如今两人相见,气氛难免尴尬。

林老太爷上门,自然是为了分府的事儿,母舅是必不可少的支持人,除了母舅之外还得请几位石家的宗亲,在石拓决定分府的时候,已经使人快马加鞭未下鞍赶回普靖城请族长等几人到京兆一趟了。

“舅兄。”老太爷拱手与林老太爷行礼,嘴边的寒暄的笑有些尴尬。

林老太爷哼了一声,甩袖在一旁径自坐了下来。

老太爷有些难以下台,他回到座位,开口道。“舅兄,阔别多年,别来无恙。”

“托福,今日老夫不是来与你叙旧,咱们也没什么旧可叙,既然想要分府,也要择个时日,石家的族长最快也要三天后才到京兆,五天后是个吉日,就定在那时下分家书,”林老太爷环视了书房一眼,除了石拓和双至他是见过的,其他人他也不知是何人,“不知石老太爷想如何分配家产?”

对于林老太爷如此不给石老太爷面子,双至和石拓是早有心理准备,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但石灿等人去哪里见过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自然心中不忿,但瞧那林老太爷气势,却又不敢多言。

“拓儿身为大将军,身份尊贵,灿儿不一样,所以我打算将石家的庄子和铺子留些给灿儿,普靖城的老宅留给拓儿。”掌心掌背都是肉,他考虑的便是将来子孙生活无忧,石拓不必他担心,灿儿还未开窍,虽有赵少飞在旁打点,还是担心他将来失了将军府的庇佑会受人欺骗。

林老太爷冷笑,“一个庶子占尽全家产业,正经嫡出的儿子却只分得一个老宅,石坚,你这个家主当得可真令人钦佩。”

石拓与双至听了老太爷的产业分配,只是淡淡一笑,并无觉得不悦,倒是石灿面露喜色,还挑衅地看了石拓一眼。

“那…那舅兄想如何分配?”老太爷也知道这样的分配不合常理,但他总不能见着灿儿以后生活紧迫,也不能让两个女儿以后无依无靠。

“这是你石家的产业,你想如何分便如何分,不过,如果石家宗亲是否同意,那就不清楚了。”林老太爷根本不屑他石家半点家产,只是替自己的妹妹和外甥觉得不值,但如果分府,就是不要他石家一分家产又如何?

“如果舅兄同意让灿儿过到婉娘名下,那…”石老太爷试探着开口,他依然不放弃想让石灿入族的念头。

林老太爷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声厉词严喝道,“石坚,你再如何忘恩负义,如何凉情寡性,我只当当初婉娘识人不清嫁错乐呢,没想到你还如此不知廉耻,一个奴才的儿子也想过到婉娘名下,你还想如何羞辱我们林家?”

石老太爷眼底有丝愧疚的神色闪过,竟不知如何开口。

石银朱看向林老太爷时目光复杂,轻叹一声,低眉敛容地不似平时那般犀利,沉默坐回位置上。

”分府之日,我自当会来主持,石家的宗亲到了之后,你们自行商议,分家书要如何写,使人与我说声便是,告辞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林老太爷拂袖离开,留下错愕的石老太爷。

石拓和双至起身给老太爷行礼,急忙跟了出去。

走出书房,却见林老太爷在门外等着他们。

香芹扶着双至,“夫人,仔细台阶。”

“有身孕的人还走那么快作甚?小心些。”林老太爷不悦地瞪了双至一眼,对她刚刚匆忙走出来的脚步很是不满。

这还不是怕您这个母舅生气么?双至讪笑道。“双至谨遵舅父教诲。”

“舅父…”石拓皱眉,不想舅父将怒火发泄在双至身上。

林老太爷哼了一声,才缓了脸色,问双至,“家里的丫环服侍得可好?”

双至笑道,其实舅父是在关心她吧,“多谢舅父关心,丫环们都尽心服侍着,每日膳食也有郑婆子把关,一切都安好。”

林老太爷点了点头,“我听说令尊令堂来了金兆,如今可在府中?”

没想过林老太爷会问她爹和娘,双至答道,“这时候应是在屋里。”

“使个人领我过去,我与你父亲也算旧识,多年不见,正好叙叙旧。”林老太爷道。

双至更是讶异,她可没听爹说过与林府是旧识的,“我领舅父过去。”

“不必了,你回去歇着吧,让个丫环领路就行了。”林老太爷挥了挥手,语气有些不耐。

石拓笑道,“双至,回去休息吧,舅父是在关心你,让我领舅父到岳丈那儿。”

双至只好点头,给林老太爷行了一礼,“舅父,那双至就先回屋里去了。”

………

回到屋里,双至便让容兰去看看苏尹雪在屋里做什么,不一会儿,容兰便来道,那苏尹雪只是呆坐在屋内,不说话也不动,不知在做甚。

“分府的事儿如今是定下了,以后夫人也清闲了,真是太好了。”容兰忍不住感慨。

“真要能清闲下来才好,谁知道到时候那些没规矩的人都要做出什么事儿来。”香芹却不是那样乐观,她给双至奉来红枣汤,“夫人,不是奴婢的放肆,老太爷也忒偏心了一些,二爷是儿子,可咱们爷也是啊,还是正经嫡出的呢,怎么这分家这样偏私的。”

双至道。“二爷自幼跟在老太爷身边长大,感情自然是要比跟大爷的亲厚,再说了,老太爷也认为大爷是大将军,不需要依靠家里,才将大部分家产给二爷。”

其实她是能够理解老太爷这种偏心的心态,换了在现代,做父母的总是比较喜欢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总希望把最好的留给最喜欢的那个孩子。而石拓与老太爷本来就不亲厚,加上总总使然,父子之间有时候形同陌生人,如果不是家族规矩规定,石拓大概也不想要石家半点东西吧。

“话虽是如此,课老太爷也不怕族里的长辈有异言么?大爷是大将军又怎么了。该分的祖产还是要分的,难不成要爷和石家一刀两断吗?”容兰压低了声音,说出自己的不满。

双至瞪了她一眼,“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教人听到还不把你杖毙了。”

容兰委屈道。“夫人,这话可不是奴婢一人想出来,外头许多丫环也暗里议论着,早在大家知道二爷是庶子,老太爷仍将生意交在他手里的时候,大家就偷偷说着了。”

庶子幽微叹息,确实,如果这次分府真的照着老太爷这样分家产,石家也就颜面尽失了,哪有这般不懂规矩越礼的家主。

对于石老太爷。庶子向来都是尊重的,只是有时候真的有些怨怼他对石拓太过不公平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让上房的丫环都不许议论这事儿,听到了要掌嘴的。”庶子揉了揉眉心,如今也只有等着族长等人来了再做打算了。

“是,夫人。”容兰和香芹行礼道。

庶子闭眸想了一会儿,突然睁眼看向香芹,“香芹,你跟在我娘身边也有几年,可听说过福家和林家有什么渊源?”

香芹也是一脸疑惑,摇头道,“不曾听老夫人提过。”

“林家根基是在金兆,说不定是老爷子在金兆的时候跟林家认识的。”容兰道。

双至眸色微沉,她最怕便是与以前有牵连。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石拓便回来了,双至迎向他,“怎么就回来了,舅父回去了么?”

石拓搂着她的腰坐到榻上,一手轻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柔声道,“回去了,与岳丈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走了。”

双至笑道,“我倒是不知原来舅父与福家还是旧识。”

石拓道,“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早在福公未辞官还乡时便与林家有些来往了。”

双至楞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不知林家是不是和予王那件事有关联?

“今天是不是从苏尹雪嘴里问出什么了?”石拓没发觉双至的怔忪,低声问道。

双至回过神,不去想那些复杂的往事,“她不肯说出谁帮她送的信…”她将今日去讨来苏尹雪的事情告诉了石拓,心中仍然对那个背后之人有些忌惮。

石拓眼色一冷,“如此说来,是她模仿的字迹了。”

“家里的丫环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不知她和谁人接触过,总之此人是不能再留在府里了。”双至道。

石拓点头,轻轻搂住她,“再过几日,家里就要安静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转眼已是夜幕降临,吃过晚饭,石拓要去书房,便叮嘱了双至几句,要她早些休息,不要等他。

双至应承着,笑看着他出门。

到了书房,石拓坐在书案后,沉默不语,好像在等着谁,不到一会儿,书房的门沉闷响起。

“进来!”

进门而来的,却是那个郑婆子。

“爷,您传老奴来,可有何事吩咐?”郑婆子给石拓行了一礼,低眉敛容地道。

石拓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郑婆子,你没在夫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吧?”

郑婆子道,“爷放心,老奴依爷的吩咐,绝不会让夫人看出什么来。”

“嗯,好好保护夫人!”石拓满意看了她一眼,又冷声道,“把苏尹雪的手毁了,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郑婆子微微一怔,却不敢多问,“是。”

“下去吧!”石拓低声道,眼底那森寒的冷厉掩在昏暗的灯光下。

郑婆子行礼,悄然无声往后退出,在要越过门槛的瞬间,石拓的声音又传来,“郑婆子,你要记住了,你如今的主子是夫人,不是我,明白吗?”

“是,老奴明白,老奴一定会保护夫人。”不必石拓说,她也早已将福双至当是自己要效命的主子了。

郑婆子离开之后,石拓拿去桌案上的密信。

真的要尽快分府。他要确保双至在家里安全,才能安心离开金兆。

夜半之后,万簌俱寂,皎洁的月光如纱披洒在大地上,一抹黑影借着月光,悄然无声进入一间厢房,那守在门外打盹的婆子竟毫无所察。

屋里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勉强只能看清屋里摆设的轮廓。

进门来的黑影却似在白天似的,轻易来到床榻边。

床上是一名沉睡的女子,看那女子身形面貌,却是那苏尹雪。

那黑影伸手在苏尹雪身上点了几下,才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夜色中印证的光芒锐利冰寒。

黑衣人将银针慢慢插入苏尹雪的食指关节处,沉睡的苏尹雪秀眉轻蹙,却没有因刺痛醒过来的迹象。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黑衣人才收起银针,看了床上的苏尹雪一眼,眼底露出冷然的神色,突然,外头传来声息,是守门的那个婆子醒来,与另一名婆子交接差事。

黑衣人顿了顿,从另一侧的窗棂跃出了厢房,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天大亮时,苏尹雪才睁开眼,看了看天色,惊讶自己昨夜竟睡得那样沉,她急忙起身,今日福双至要将她送去那什么范家了。

刚换了衣裳,便听到外面守着她的婆子在喊,说是夫人要她去上房一趟。

她心里一惊,难道是范家的人来了。

突然,她张开自己的双手看着,好像有些麻痛,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来不及细想,她已经被那两个婆子带去了上房见福双至。

来到上房,却不见范家的人,只有脸色沉郁的双至,和石灿夫妇。

双至冷冷瞥视了苏尹雪一眼,问道。“苏尹雪,你已经委身与二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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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分府了

天刚亮的时候,石拓便起身准备去早朝了,虽然他小心翼翼地不吵醒双至,但身边一空,双至已经睁开惺忪的睡眼,咕哝问道,“要去早朝了吗?”

石拓穿戴整齐,附身在她颊边轻吻,“嗯,你再睡一会儿。”

“那你早点回来。”双至重新闭上眼,声音不甚清晰。

石拓笑了笑,为她掖了掖背角,才侨生李凯内屋。

过了不久,便听到外头香芹的声音,不一会儿,香芹进来,见双至半醒着,低声道,“是二爷和二少奶奶来了。”

双至翻了一下身子,怀孕之后,睡觉的姿势不能如以往那样随意,她似无意要起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睡觉了。

香芹轻手轻脚出了内屋,对来传话的丫环道,“请二爷和二少奶奶去大厅候着,待夫人醒来之后,再去见他们。”

双至继续舒舒服服地睡个满足,再次醒来之后,已经快日三竿了。

慢悠悠地梳洗,吃完早餐,双至才到大厅去见已经不耐烦地快跳脚的石灿和余惜梦。

双至一出现,上次马上转身,气急败坏叫道,“你可终于出现了。”

姿态优雅缓慢地在上首位坐下之后,双至才轻抬眼脸,睨向石灿,悠悠扬扬地开口,“二爷和弟妹来了,怎么没人与我说一声呢?让二爷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香芹恭敬道,“二爷来的时候,夫人您还未醒,爷吩咐过,不管何人来上房,都不能吵了夫人您的休息。”

双至笑吟吟地扫了香芹一眼,才对石灿道。“二爷找我有事儿?”

石灿早已经被气得一点耐性都没有,本来想的许多客套话全给忘得不是哪里去了,直接走前两步,不顾余惜梦眼神的暗示,便开口道,“我是来跟大嫂要回苏尹雪的。”

“哦?静太姨娘昨日已经将苏尹雪给了我上房,怎么二爷又来讨去了?”双至淡淡问道。

余惜梦扯了扯石灿的衣袖,对双至怯怯笑道,“大嫂,其实…其实是这样的,尹雪她…她早已经是二爷的人了,本来这几日我就想去跟太姨娘把她讨到二房来,怎晓得昨日听说大嫂您去要了来,所以…所以我们才来找大嫂商量商量,我屋里也有个懂得唱曲儿的,能不能换了尹雪呢?”

双至的眼眸渗出一丝寒意,“苏尹雪已经是二爷的人?”

“没错,苏尹雪是我的人了,我要纳了她当妾室。”石灿咋呼呼。

“如果她是你的人了,为何太姨娘昨日不曾与我提起过?”双至冷冷地问。

“太姨娘也不知尹雪已经委身与我了,你只是想要个懂得唱曲儿丫环,别的奴才也可以,何必非要尹雪呢?”渗出叫道。

双至脸色低沉,目光冷冷扫了石灿一眼,如果不是太清楚石灿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她几乎要以为协助苏尹雪将信送去驿站的人就是他了。

但,不可能会是石灿,如果真是石灿,他也不可能亲自上门来跟她要人。

“二爷,是谁要你来讨苏尹雪的?”双至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盯着石灿和余惜梦。

这两人脸上都掠过有些心虚的表情,石灿咽了咽口水道,“都说了尹雪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来讨回她当我的小妾。”

双至笑着问余惜梦,“弟妹真是贤惠淑良,还主动为二爷还讨了小妾了。”

余惜梦咬了咬唇,有些难堪,“即是夫君所喜,做妻子的自当要为夫君安排。”

双至冷哼一声,“去传苏尹雪过来。”

丫环去传苏尹雪的时候,双至也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余惜梦,大概过了一刻钟后。苏尹雪被两个婆子领了进来。

双至冷冷瞥视了她一眼,问道,“苏尹雪,你已经委身与二爷了?”

苏尹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石灿,又看向余惜梦,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尹雪,二爷昨日想去太姨娘那儿把你讨过来二房的,却不知大嫂快了一步,今日我们才亲自过来…”余惜梦急忙开口,就怕苏尹雪说出什么错话来。

双至轻咳了一声,“弟妹,看来尹雪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委身与二爷的丫环不是苏尹雪,二爷记错了吧。”

“奴婢确实已经委身与二爷了。”苏尹雪语气坚定地道,眼底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双至笑容越发地灿烂,“如此,不如就让郑婆子给尹雪验身,如果真是已经失身了,那我也不好将一个不守礼的丫环送去给范老太爷,得罪了人可不好。”

石灿和余惜梦脸色都有些微变。

苏尹雪冷冷一笑,“那就请夫人验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