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全村一起上的结果就是,这山里的兔子倒了大霉,城里的衙门里的差役们乐开了花。村民们最实惠,那是看着银子笑眯了眼睛,往这东面几座小山头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急切。

东面小山的开荒问题,在这一刻已经成了定局。

“等着开了春,这地方怎么也好好好清理清理,这么多兔子,这山能差到哪里去”

“看着荒凉,居然能养活这么些兔子,可见这山地未必差,估计土里结果的东西都能种。对了上次咱们好像还挖到葛根了对吧若是种这个,一定没风险。”

“对,先逮兔子,逮完了兔子,就开始开山,不好平整的种树,枣子什么的都上,平整的直接开荒,弄成田地,就种葛根,这东西长的快,还不用多伺候,划算的很。唉,还是要赞银子啊,到时候,这么一座山呢,能弄出多少地来这么一算,银子好像还是少了些。不过我家又能多点地了,这牛没白买。”

呵呵,这话说的,你家的牛真倒霉,合着这是不累死都算白买的,,,, ,,,,,。

套兔成风

冬天套兔子这个活动干的全村都热血沸腾, 只觉得这以往穷都是自己脑子给冻住的关系, 这世上挣钱其实并不难。看看, 这才几天的功夫,一家家的, 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说卖兔子肉挣了多少银子,这个一般情况下,每家都藏得挺严实,不到关键时刻,未必能知道。可光是这兔子皮, 就已经很扎眼了。往日冬日苦寒的村民们几乎每一个身上都多了一件毛衣裳, 还总能匀出一二张来,接济一下亲戚什么的。还有兔子内脏也成了各家餐桌上的常备荤腥, 一个个吃的, 脸色都红润了, 身上都长肉了有没有。

这么明显的变化, 只要不是瞎子, 那一个个都知道, 这往日不怎么显眼的小村子必定是有了什么冬日来钱的好活计了。既然这样能少了来问的人即使寻常人不好开口,那亲戚什么的, 总能问的出口吧。而这问了, 有几个能不说的这会儿他们村子里这些人心气正高,一个个正有些嘚瑟呢,一哄一恭维,得, 这秘密就算不是立马就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那也是周围几个村子都知道的了。如此一来,这后果就是,不到一个月,附近山林子里的兔子,到了血霉了。

祖祖辈辈繁衍了这么多代,一招人类出了个巧方,这人口,不对,是兔口,立马就直线下降,不说去了五成吧,三四成总是有的,剩下的除了那些机灵的躲进深山的,其他都基本属于苟延残喘的状态。而且这数量还在一日日的急剧下降,毕竟这消息只有传的越来越广,参与的人越来越多的对吧。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最近这村子边上的山里,套兔子的收益也开始下降了,一开始那种一套一个准,已经没可能了,为了继续保持一定的数量,一定的出息,村子里的人已经将这套兔子的范围从村子周围的小山头,扩展到了山里,而为了能安全,基本一两家凑一起,如此一来,这不免又多了其他的出息,比如冻僵的松鼠,偶尔逮到的野鸡等等。这样的情况,从根本上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冬日打猎了,打破了往日猎户冬日不怎么进山的常态,让山里的动物们差点没哭出声来。这人类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连个让他们休养生息的日子都不给了。

动物们怎么哀嚎,人们是听不见的,他们能看到的就是,家里的银子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好,未来越来越有希望,即使是焦裕丰父子,也对这样火热的场面十分的欣慰。

啥环境保护动物保护就如今这森林面积还用这个虽然如今不是唐朝那种,长安城里都能见到老虎的荒凉情况,可同样的,因为劳动工具比较原始,人类的杀伤力有限,大片大片的森林还处在原始阶段,最起码,就焦裕丰看来,百十年的,只要不搞什么全民大开发,这样操作下去,绿化覆盖率超过60也是稳稳的,动物更没有什么绝种的危机,既然这样,他关心动物干啥他的脑子可没毛病。

自觉没毛病的焦裕丰不但不阻止,连着自家父子两个干的都十分的起劲,每每两三日的,就能收拢起一车的东西往城里去。别忘了他可还有个给衙门的底层小吏送肉食野味的活计呢,这生意可不能黄了,如今可是他大半的出息来源。

当然,这进城多了,有些人自然难免见的就多了,比如木头,而见他多了,那么事儿自然也多,比如帮着送点不怎么要紧的消息啊,或者帮着带个人啊,顺带的,焦裕丰的消息也比旁人更灵通了好些。比如事关他们村子的,那北面那个被无数人遮着掩着却又总出麻烦的山里。

这一日,焦裕丰照样驾着车,往城里去,才进了京城的城门,就见木头在前头对着他招手,他也不二话,立马就扯着笑脸迎了上去,当着城门口的兵丁们,还打着哈哈的问到

“木叔,怎么,这是嘴馋了,也想要个兔子吃吃”

“又是兔子

我说,最近你们那边兔子成灾还是怎么的怎么总是这东西就没别的”

听到木头说焦裕丰家兔子成灾,别说是焦裕丰了,就是边上听见的都笑了,他们就在这城门口干活,即使换班,也总是这么几个,所以只要稍稍多看几眼,就没有不知道焦裕丰最近送的东西是啥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对他总是送兔子早就有了疑惑和好奇,不然也不至于明明看到木头喊人,还在这听着,就想借着木头的嘴问一问。

可焦裕丰是那么能容易说出秘密的人怎么可能,虽然没学过保密条例,可如今这村子周围套兔子都泛滥成啥样了,他能因为最快,再无形的多增加竞争者傻子才这么干呢,他不是傻子,所以立马转移话题,指着那扯上一角,看着就数量可怜的野鸡对着木头说到

“有,怎么没有,看,这还有三只野鸡呢,不过这是前几日人家定好的,除了这个,其他的还真是没别的了,兔子不也挺好的这肉炖出来比家养的可有嚼劲多了。”

“得了吧,那味道也比家养的重你怎么不说,成了,不说这个,你跟我来,我有事儿和你说。”

知道焦裕丰不想说,木头也不勉强,老实说焦裕丰做的还是挺到位的,每次来,只要他们中有人想买,总是给最低的价钱,让这一伙子日常荤腥吃的少的兵丁们,也沾了不少的便宜,这样的情况下,焦裕丰不想说,还真是没人会强求。所以即使木头直接用话将人引走,旁人也没什么意见,倒是这木头即将说的事儿,对焦裕丰来说更重要些。

说的是什么事儿呢自然就是前头说的,那北面山上的事儿了。

“事儿基本已经了了,那边只要不是太往里头去,你们打猎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妨碍了,不过你要记得啊,从你家这边开始,过三座山的地界,以后就不要去了。”

“三座山行,我知道了。谢谢木叔。”

“怎么,就不想问问,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焦裕丰对此早就有了猜测,如今猜测成真,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表情也十分的平静,这倒是让木头眉头一挑,有些诧异了,忍不住询问了起来,可他没想到人焦裕丰回答的更妙。

“叔,我就是个草民,像是我这样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嘿,你小子,今儿你不想知道,我还偏要说了,告诉你,那山里有矿,如今朝廷接手了,以后会有官兵在那里驻扎,还会送些犯人去做苦役,所以啊,你小心些,若是遇上什么逃出来的,就抓了送到衙门,必定有赏,知道不”

嘴上说的像是斗气一般,可实际上真说起来,这木头的一番话根子里还是在提醒焦裕丰那山里的事儿,这是怕万一遇上什么重犯逃犯,大意之下吃了亏。对于木头的这一份心,焦裕丰十分的见情,他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从车上提留下一只没了皮毛内脏的兔子,往木头的手里一塞,笑嘻嘻的说到

“知道了木叔,只是我这人啊,打猎还成,和人干架却没什么经验,这样的好事儿估计是遇不上了,遇上人,跑快些还比较实在。”

这是说他知道了,会避开小心的,这话说的隐晦,可意思面对面的两个人都懂,知道自己的好意人家领了,木头自然更高兴,他这一高兴吧,说话就有些不着调。一手提过兔子,一边乐呵呵的打趣

“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兔子成灾了吧,不然你小子能这么好直接就送我一只”

“叔,这说的可是风凉话了啊,冬天这么说可不厚道,要不你还我”

“那怎么成,我正馋着呢。得,走吧,赶紧给人送去,再不送去,我这看着野鸡都能红眼了。对了,我记得,你和那谁侯捕头关系不错”

“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你去的时候,和他说一声,让让最近避一避。”

嗯避一避难不成这京城要出事儿能有什么事儿,让这皇家探子说避一避难道是衙门里的争斗

焦裕丰有些糊涂,不过这本和他不怎么想干,木头能想着让他帮着提醒一声,这是让他送人情,毕竟经过了他的嘴,即使知道这是木头给的消息,也会对着焦裕丰多几分感激,如此一来,也算是木头帮着焦裕丰交好了一番,他也该见木头的人情。嗯,至于这侯捕头自己的事儿自然该自己处理。

可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呢老实说,焦裕丰这会儿真的是有些好奇。特别是在侯捕头听到消息之后,那一脸茫然的时候,心里更是像被爪子饶痒痒一般,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对京城的消息又多关注了几分。

而就在他开始对京城消息上心的时候,木头的小院子里,那个早先焦裕丰见过的算卦的正在一边吃酒,一边和木头说起焦裕丰。

“你这是真想将他引进来上次不还说不想把他也扯进来嘛,怎么突然变卦了”

“谁让他家就在那地方呢,咱们这一次人手少了这么些,如今紧张的,都不够往那派人的,不想法子让他帮着多长只眼睛,出了岔子可怎么办若是真有什么人逃出来,上头怪罪下来,咱们不好交代不说,那村子指不定就会他上心了,哪怕未必能防住什么呢,关键时刻总能护住家小,若是再能有个人帮着报信,咱们也不算太被动。”

“要这么说倒也是,只是你说这上头怎么想的,居然会将那些人送到那边去,这些可不是善茬,本就是山匪出身,这到了山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呢。”

“如今我就指望那些看管的得力些,不然咱们耗费了那么些人,好容易弄下来的地方,就成了笑话了。”

听到这些,大家伙儿是不是明白了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有病的给出的主意,这送到矿山挖矿的,居然是一些被抓的山匪是,这样的人确实力气比寻常人大些,因为常年在山里生活,采矿也比平地上的人容易些,可同样的,这些人要真逃跑起来,可能性不一样也大些为了这个,这些探子们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可没法子,自古以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头都已经这么定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多派人预防呗。可偏偏,上次几方纠缠之下,这些探子很是损了些人手,不说伤病的有几个,光是死的那两个,就够本来人就少的探子头疼了。

在一时没人手补上的情况下,让住在山边上的焦裕丰帮着多睁一只眼,不管从公从私都是最好的法子。毕竟就像是木头说的那样,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若是真下了山,劫掠村子,杀人灭口都有可能发生。而这些可能里头,焦裕丰家这个最近的村子危险性自然也最大。

而若是焦裕丰戒备了呢那再怎么样,好歹也是半个猎户,再有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免去这一劫难还是可行的,甚至立功领赏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将焦裕丰拉进来什么的,在焦裕丰明确的表示了几次,不想知道太多的情况下,木头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小心的木头,还在这上头多加了一道保险。

就是那个让焦裕丰带的话,只要后头衙门那事儿真的发生,而侯捕头真的因为这躲过一劫,那这侯捕头就必定欠了他和焦裕丰一个人情,如此一来,若是那边出了事儿,这衙门里反应支援什么的,也能迅速几分,即使一时焦裕丰不能逮着人,也多了几分安全的希望。

什么衙门里发生什么事儿这个嘛,别的不说,京城的衙门,从来不缺需要背锅的事儿,如今木头想要提醒的就

是这么一个。至于侯捕头是不是能躲过去这个就要看他自己的福气了。反正木头这局已经布下了,也算是尽了心了。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大家伙儿自己的运气吧。,,,, ,,,,,。

衙门纷争

焦裕丰送到侯捕头手里的消息对侯捕头来说, 虽然一脸茫然, 却依然十分的重视, 他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人,也不是那心粗的, 不然也不至于在这换人和换衣裳一般的京城衙门里,顺顺利利的干了这么多年,在捕头的位置上还做的这么牢靠。

再加上对于焦裕丰和木头的信任,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很小心的伸出了触手, 往各方面开始探听起消息来了。真是不查不知道, 一查吓一跳啊,在不知不觉中, 衙门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小的暗流, 若是一个不小心

什么暗流这事儿说起来和焦裕丰还能扯得上关系。你看啊, 焦裕丰总是往衙门里送猎物, 让这些衙门的人有了比外头便宜新鲜的肉类来源, 这本身是好事儿, 可人啊,就是这么奇怪, 这里好处还没享受够呢, 攀比就又开始了。特别是这充满了竞争的单位里头。

底层的还好说些,谁不知道谁家,人口多的,或是负担重的不怎么参与, 大家都能理解,甚至偶尔还能用请客吃饭之类的借口,帮上一二。就是本来不怎么对付的,也不至于在这上头去取笑别人,毕竟谁也不比谁强多少对吧。

可这事儿若是往上移一些呢到了比如各个小团体的头头哪儿呢比如各房典吏之类的,地位相对平等,还处在相互竞争关系的情况下,那问题就来了。

比如今儿某某多买了一只野鸡其他人就琢磨了呦,这老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个月都三回了吧,听说前一阵子还刚给闺女定了亲这家底有点不对啊,莫非是受了什么好处这得查查,指不定就是小辫子呢。

又或者明儿谁谁谁多定了一只兔子,然后却听说家里没做了吃,这兔子到了某某某的家里,这有心人就又琢磨了,这两人是啥关系为啥这人买了那人吃难道他们结盟了

看看,就因为焦裕丰送肉食直接送上门,送的公开透明,一时间连着寻常的采买,走礼,都成了这些衙门里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人观察对手情况的一部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不暗流涌动可能吗

至于这事儿怎么会和侯捕头扯上关系嘿,谁让这事儿最初是侯捕头弄起来的呢这要是这一伙子火并起来,上头一下子不知道打谁好,不知道冲哪儿泻火,可不就该是这侯捕头倒霉了

更要紧的是,这一项对衙门底层人士来说十分惠民利民的政策,对于上头来说却好处没有,眼馋够份。为什么这么说活你看啊,这底层衙役文书们采买的便宜货,这上层的官员好意思和下头的人抢这不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和档次吗,这事儿那是万万不能干的,所以这好处自然是没有了。

可偏偏,谁家的钱也部位是大风刮来的,在这京城居,大不易省钱,从来都是家底不够厚实的底层官员们最直接的生活难题。你说这样的便宜事儿自己没能沾上,心下能没半点想法即使明知道这只是小钱,未必顶什么用,可便宜就是便宜,没沾上一样心里不痛快。

啥这才几个钱看不上是,这是少了些,是不顶用,可是亲,你要知道,这京城当官不是旁的地方,在京城,高官多,衙门多,上司多,这么三多一来,掰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这每年三节两寿的,该送礼的范围有多广了。再说有那么一句话“古代有句俗语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听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京城的衙门啊,官不大,事儿挺多,收礼没份,送礼不少,婆婆更多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当官,你说缺钱不缺钱这一缺钱,看到便宜什么的,就是再少,心下能没想法都快被挣钱,省钱逼疯了的小官们,不讲理起来,对着下头能有好脾气

能在京城府衙

等地方熬出头的,那真心都是牛人,而这样的牛人再怎么本事,心下本身因为在权贵威亚下挣扎求存的怨气,邪火那也绝对不会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再有下头的小吏,手下因为这么些琐碎的事儿闹起来,你说,他会冲谁开火当然是他们眼馋了半天,一个好处没捞到,还被烦着的侯捕头了。

侯捕头是个聪明人,他用了心,细细的将最近的细节都过了一遍之后,立马就明白了这里头的关窍,不说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吧,对木头这消息的灵通程度,倒是很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和老伙计田文书叨叨上了

“木头那老小子,往日倒是不觉得,这耳朵可够灵便的。”

“人家耳朵好不好的,这是你如今该操心的事儿有这功夫,还不赶紧的想想,这事儿怎么整”

田文书对侯捕头这不着调的斜搭很有些头疼,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了,你还有心想别人的问题这脑子是让猪吃了还是怎么的对自己的事儿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

他这里帮着着急,可偏偏,人侯捕头却一脸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一脸无所谓的说到

“怎么整还能怎么整像是那家伙说的一样,寻个机会躲一躲不就成了最近不是有那什么打拐子的事儿吗,本就要寻人去周围几个地方走一圈的,我亲自领了活计,不是正好”

“你啊,你这脑子真是他说这避一避,也就是那么一个提醒,告诉你有那么个事儿的意思,你怎么就当真了行内人听行外人的话,像话再说,这事儿他不清楚咱们衙门里头的事儿道道,你自己还能没数那几个,是省心的货色是一时半刻就懂得停手的还有上头的老爷,那是糊弄过一阵,就能忘了的主”

田文书觉得,和自家死党说话实在是有些烧心,就没见过这么混的人,往日的精明都哪儿去了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不对,这人脑子不算笨,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啊,难道这是有什么别的想头

“我说,你这是有主意了说说,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想要老爷不牵扯到我头上其实不难,只要让老爷也得利不就成了”

“老爷得利不对啊,不说咱们这样的凑上去,老爷是不是待见,就是待见了,这也没有什么送的出手,让老爷觉得好的东西,总不能直接给几只兔子吧,说到底,这所谓的好处,老爷不过是因为没沾上所以心下觉得不自在,若是真让他随便买,他还未必看得上呢。”

“是啊,这东西其实老爷未必看得上,那么老爷看得上的会是什么呢”

侯捕头神神道道的斜着眼看了田文书一眼,嘴角牵扯出一抹神秘的笑,这一下子倒是让田文书也冷静了下来,直接在屋子里转了三圈,这才一拍脑袋,伸手指着侯捕头,哭笑不得的说到

“你啊你,人家焦大郎这样记挂着你,给你带信,你倒是好,这是又算计到他头上去了。”

“什么叫算计到他头上,我这只是想借着他的名头而已,开荒这事儿,如今虽然东面不少村子都在干,可也就是他们村子,如今成了模样,将他作个典型,说给老爷听,又有什么妨碍再说了,他家好歹也算是宁国府庇佑下的,即使老爷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有这么一层皮,也不敢下手,倒是旁人咱们不想造孽,还是用他做例子更妥当些。”

说到这个,侯捕头神色正经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对着田文书招了招手,等着人走进了,又小声说到

“除了这个,我还有别的想头,你也知道,这大半年的,京城各个勋贵人家清理了不少的蛀虫,整出了不少的田亩来,这些地如今都在这些老爷们的手里拽着,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放出

来,这里头倒是是什么缘由我们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焦大郎那小子,得了十八亩,而且还是市价的九成,这说明啥说明这地人家未必不想卖,只是这卖的人估计有讲究。就我看,左不过是面子的问题,卖的怕套上个典卖家业的名声,买的的,又觉得这是奴仆的地,感觉丢脸,这才僵住了。你说,若是我这和老爷表示,能做个中人,不声不响,不让人察觉的,帮着买,那这老爷还能再拿我出气”

咦,你别说啊,这事儿还真是。不说老爷怎么怎么的,就是田文书猛地眼睛也是一亮,拉住了侯捕头的袖子,询问到

“你说,这地都要卖那我们”

“你也心动了吧,我听说的时候就知道你也一定想要,放心,忘不掉你那份,等我和焦大郎说,不,不一定找他,直接寻焦大,应该也成,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

心里有数就好啊,心里有数,那焦裕丰这人情就没白给。至于什么开荒,什么买地,这个都没问题啊。,,,, ,,,,,。

贾家卖地

作为捕头, 真想见着自家老爷,那会还是不少的, 既然有了机会,那么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说一下自己的某些想法自然也十分的顺当, 甚至还因为知情人的身份,立马接手了老爷买地的中间人。

啥为啥不是开荒老实说,从一开始其实人侯捕头已经预料到这开荒基本不会被采纳了。你看啊,这普通老百姓为啥对开荒这么眼热说白了, 那就是冲着几年的免税优惠去的,可这个事儿放到这些官这里,还有优势当官的本来就免税的好不。如此一来, 这没好处还浪费人手,浪费时间的开荒还能看到这老爷的眼里若非好歹占着一个能直接买一片,不用担心土地零碎的名头,侯捕头都未必敢和老爷说,这不明摆着不识趣呢对吧。

既然想要买地,还是悄无声息的, 不至于让外头的人知道这老爷买人家奴才贪墨来的地, 毁了名声,或者和什么武勋扯上关系,让读书人,文人的身份受到玷污,侯捕头十分有眼色的从一开始, 就没想着直接过去找人办事儿,而是大致的和焦大露了这么个意思,然后利索的将焦裕丰给扯了过来,当个缓转的中人,毕竟焦裕丰好歹是平民,表面上看和这贾家关系不近,走在外头什么的,还算能迷糊人对吧。

只是你要说这事儿一定能瞒得过所有人这个就不用想了,若是以往焦裕丰或许还会这么想,如今呵呵,有木头这样的人在,有那北面几批人往上冲的精力,焦裕丰很清楚,能瞒过的估计也就是些眼不明心不亮。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年头睁着眼睛装糊涂的多着呢,甚至他暗地里还琢磨,若是这事儿成了,只怕后头想用这个法子弄点好地的不在少数。别看他不当官,可这底层官吏里的事儿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

京城周围的地五成都让宗室勋贵给占了,剩下的除了那些祖传的,零碎的,只要是成片的也多半让中等的官吏给分了。这样的情况下,不说那些后来考上来的进士什么的,就是本地附近的官吏,没点关系手段,没点机遇,都买不到和心意的地,即使有的,那也多是中下等,或者在边缘部分。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有出手得些好地的机会,估计谁也不会错过。

至于这奴才家抄上来的是不是合适这个问题这些人是怎么操作的,前阵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是巧取豪夺,就是低价强买,一来二去的,倒是让他们也弄出了点模样,除去实在不成的,多是五十,一百亩这样的大小,还多是好地,虽然比不得成片的好,可若是放到底层官吏的手里,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嗯原主那找得到苦主的,不是各家都用银子补偿了嘛,所以这地买卖起来半点问题没有啊。什么原主不划算这年头,能有这么个补偿的事儿就不错了,还能怎么的。封建社会,等级就是一切,就这样,那些苦主都已经感恩戴德了,再没有寻事儿的道理。

这么一划拉,你说,侯捕头心下的算盘能不能成妥妥能成啊,他只觉得,直接这当中人的日子不远了。甚至还能联想一下,比如靠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拉一波人脉什么的,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头,他也有些累了,也想换个更轻省的工作好不。若是能有机会上去一步什么的,那就更美了,别以为他是武人就没有追求,像是他这样的,若是有机会,去京城附庸县城当个县尉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对吧。若是那样,他真的就翻身了,自家也能成官宦人家了,这理想虽然还是白天,梦依然很美。

侯捕头这里梦做得不错,那么贾家是不是也愿意呢当然是愿意的,听到焦大过来说的第一时间,贾代化先乐意了,整张老脸都笑嘻嘻的,手更是不停地拍打着桌子,对着自己的心腹亲卫焦大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想头。

“说来这地在我手里也不短的时

间了,老实说,还真是没想到什么处理的好法子,零碎的,赏给下头的人确实合适,或者便宜些卖给像是你侄子这样的,也可以,可稍微大些的呢这就有些不妥当了。家里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我就是在不管这些,也明白了一点,对下人啊,还是要收着点,给的太多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儿,不容容易养肥了他们的胃口,还会因为差距太大了,容易引来纷争。这一次赖家的事儿,这么快就有这么些证据,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唉,所以啊,还不如琐碎的一点点的给,这样大家也好一直办事勤勉些。”

所谓吃一亏长一智,贾代化觉得在这事儿上,他这一次真的是长了见识,也多了几分感悟,当然了,焦大不在这些人之列,毕竟焦大是亲兵,不是奴籍,还是孩子的教习,身份不一样了对吧。

“我原本还想着,这些不上不下的,是不是给族里的人留着,可不想,那些个混账,刚有那么些风声,一个个不是舔着脸讨要,就是拐着弯的哭穷,唉,这样下去我都能预见这些族人以后不事生产,只想着求告过日子的样子了,这样不成啊,这不是对他们好,是要养废了他们啊。”

说到这个,贾代化整个人都发愁了起来,这族长不好当啊,这些族人这么些年太平日子过下来,除了少数几个还存着上进的心,其他的多已经开始好吃懒做了,好在这一次让他看了出来,若是在这么放任下去,那这后果京城那些仗着姓氏胡作非为的他不是没见过,往日只是没往自家想而已,如今这么一揭开盖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趁着这个机会,他真的是很像好好的收拾收拾,免得以后成了自家儿子,孙子的负担。

因为这个想头,往日将这些不上不下的田亩让族人贱价来买的心也歇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督促族人上进。这本来也没错,可问题是这么一来,这些田地就砸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田产,他喜欢,谁不想家里产业多些,可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看到眼里的,怎么也要二百亩以上,一般情况下,不是五百亩他都不稀得多看一眼,最重要的是,这零碎的也不好管理啊,若是都收在手里,这每年收租子就是个大问题,这要让家里多用多少人手刚清理了家中近半奴才的贾代化表示,他真心不想再次扩大这个队伍,一次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所以啊,焦大送来的这个有人想买的消息,那真的是相当的及时,让他一下子就去了一块心病。

“一会儿我就清点一下数量,若是有必要,隔壁荣府,我也能帮着说一声,他家和我这里也差不离有同样的烦恼,哈哈,别家是买不到,我家是多出来,想想,感觉还挺好。”

许是猛地轻松了,贾代化说话也难得多了几分说笑的心情,听得焦大也乐了,忍不住凑趣到

“自打回来京城,难得见到国公爷这样开怀,可见焦大这事儿真是办对了。这可好,回去焦大也能睡个好觉,不用担心给您添事儿了。”

听焦大这么说,贾代化心下又多了几分感动,不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对战场的追忆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关心他笑不笑的,还是要看这些老人啊,可见早年战场上生死之间的情分更真些。

“你有心了,对了,你刚才说,那是衙门的捕头来说的”

“可不是,就是侯捕头,他家也算是京城的坐地户,他爹早年就是当捕快的出身。他是个不错勤勉的,我家二郎家开荒的事儿,也没少费心,做事儿也实诚,都没听到过他收人好处之类的闲话,可见人品不错,不然我这也不会帮着他来问。”

“若是这样,他怎么突然想到来买地像是他这样的一般家里田产什么的,应该不缺,即使有心多置办些,也不至于想买这样的,不是该和你家二郎那样,十几亩,

十几亩的积攒吗拿到得了什么财路来了笔大钱不对,听着你说的意思,这买的还不是一处两处,这就更不对了,焦大,你来说说,你这人,不询问清楚,必定不会应承,必定有什么缘由。”

人轻松了,心里舒坦了,这八卦的心思也就上来了,贾代化难得满脸求知欲的看着焦大,这让焦大也有些无措,这样的国公爷,真是少见啊,可这难得和主子增进感情的事儿,他能错过再说了,这本也是该告诉贾代化的事儿,所以焦大十分的老实,一五一十的将侯捕头和他说的都给突突了出来,连着侯捕头脑补的,这些底层文官的心思都半点没瞒着,听得贾代化差点笑喷了,勉强将手里的茶盏放好,这才捂着肚子,仰着脑袋大笑了一场,等着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歇声,然后一脸嘲讽的说到

“这些人啊,这是又想当又想立牌坊,真是不知所谓,得了,看在他们能帮着我解决麻烦的份上,就不揭穿这些别扭了,你去说吧,反正咱们也不亏。嗯,不对,不只是不亏,等等,让我想想,这事儿呵呵,既然买了,就不会没人知道,甚至若是下头传开来,买的人多了,这事儿也就基本都明白了,这样一来,这面子,还真能捂住这不是掩耳盗铃嘛,真是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在遇见我,还能不能维持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嘴巴还能不能像是以往那样能说。”

许是想到了这些底层文官以后尴尬的局面,贾代化越想越乐,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趣,一边招呼着焦大赶紧去办,一边又忙不迭的找人去喊贾代善,看样子,这兄弟两个都没安好心,不定琢磨着什么乐子呢。

可这事儿和焦大有关系吗没关系吧,他只是当个中人,帮着卖地而已。所以走出去的时候这脚步那是相当的轻快,甚至还琢磨着,这国公爷高兴了,自己这中人当的,能有多少赏钱。

至于侯捕头最起码这一阵子是不会有人迁怒的,至于以后这就要看侯捕头的手段了,如是真的能如他自己所想,靠着这一波混上个什么县尉,那就是被迁怒也是值得的。

再说了,他能巴上贾家,能帮着从这些大户勋贵中买出地来,这些寻常的,连着买地都轮不到的小官,真的敢给他小鞋穿这真心未必,所以啊,不管怎么看,其实这事儿真的是几方都不错的交易。,,,, ,,,,,。

捕头当官

事情也确实如这侯捕头想的那样,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事情顺利的不得了, 就是焦大也因为顺利的帮着清理了不少麻烦,而得了一笔赏银,都在寻思, 是不是跟着村子里的人,明年开荒的时候也再买点荒地了。唯一有点懵的,估计也就是焦裕丰一个。

他,就那么一个平平凡凡的, 丢到京城大街上基本上都能找不见的寻常人,一个身份地位,都几乎要垫底的平民, 猛地,在这一阵子居然成了勋贵世仆们争相结交的人物了连带着那些底层的官员都认识了近半,这是怎么说的

“我就觉着吧,这侯捕头这事儿办的也太会转弯了,还有啊,这些官想的也太复杂了吧, 明明这官员人数, 全国都未必有一个省那么多,这脑子怎么就能转出这么多事儿来”

在家难得喝上一顿小酒的焦裕丰,和自家儿子两个就京城这一波操作,细细的点评了半响,最后的结论就是, 这些人脑子有病。而更重要的是,让焦裕丰进一步确认,这个时代的官心眼太多,不是他这样的人能理解的。

“要我说,这也是精英教育的结果,这会儿的识字率是多少百分之四有没有能识字的又都是什么人最起码也是小富户吧,这家庭教育又是什么样再加上一层层的考试,那种几百分之一的淘汰率,真能当上官的,除了那些蒙荫的,说一句人精中的人精也不为过,这样的人,脑子能不好使而聪明人的毛病是什么还不是想的多”

焦世博对自家老爹的感慨没那么多想法,许是没直接接触,或者旁观感触太浅,所以他说的很直白,也很简单,最根本的是,他不觉得自家和这些人以后还有什么关联。

“行了,爹,这些事儿过了就别多想了,这都是他们当官的事儿,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以后基本都没接触的机会,权当去晃了一圈,多认识了几个人不就成了再说了,好歹也是一比意外之财,你就当是去横店当群演不就是了多想干嘛。”

焦世博觉得,他爹本就是个摆在面上的傀儡,是各房撇清关系的幌子,多想没意义,还没有拿回来的这零零总总四十两银子更实在。可他这里刚乐呵呵的数着银子,安慰着老爹,那边刚从城里回来的王大郎,就给他们带回来了一个和他们很有关系的消息。侯捕头真的当官了,真的是县尉,还是他们附近的地方,从行政级别上说,属于京城附属县城的县尉,属于中等县,所以这官嚓,怎么也是八品

对没错,就是八品,因为中等县县令是正七品,所以县丞就是从七品,或者正八品,而县尉、主簿这两个就在从八品,别看这似乎官阶小的和蚂蚁一样,可却已经属于杂流官,比寻常不入流,或者九品候补,或者巡检之类大了好几等,若是哪天通通关系,调动到什么偏远些的地方,已经有了补县令的资格。侯捕头,那真是一步登天了

“县尉当官了不是吧。”

“我瞧的真真的,就是那个给咱们看地的侯捕头,往日我帮你送东西去衙门也远远见过几次,在没有看错的。虽说那衣裳我没看准,不知道啥,可边上人说话我总听得懂,在哪个县衙总是知道的。”

显然侯捕头当官这个事儿,带给焦裕丰父子的冲击不是一点两点,而对王大郎来说,这曾经靠的这么近说过话,和他们一起在地里走动过的人,居然猛地翻身当了官,也一样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都不用等焦裕丰父子说什么,这一迭声的话就开始往外冒了。

若是再加上他多少知道点最近焦裕丰干的事儿,这话就更多,脑子想的就更乱了些。

“焦大郎,你前阵子不是和这侯侯县尉一起嘛,跟着一起认识了那么多的老爷,那么多的人家,你那个啥,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机

会若是你真的能也混个官袍,哎呦,这,咱们这村子岂不是该冒青烟了”

等等,这样的事儿不是该祖坟冒青烟嘛,怎么到了王大郎嘴里,成了整个村子还不对,这什么时候说过他焦裕丰能当官了这又是怎么扯上的焦世博感觉脑子有点乱,忙不迭的拉了拉,自己有些发呆的老爹,想要他赶紧的说句话,别的不说,好歹阻止一下王大郎的脑洞对吧,再这么让他嚷嚷下去,只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该以为他爹当官了呢。

关键时刻焦裕丰还是很给力的,在王大郎差点挑起来寻人说话发泄的档口,将人给拦住了,没好气的压住了他往那边上一座,灌进去一碗水,让他冷静冷静,到

“这白日梦你好歹也寻个有可能的做做好不,这青天白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魔怔了呢,竟是些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话,我做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不是你们一起去的嘛,不是一起认识的人嘛,凭啥只有那侯捕头当官了你就没份”

“就凭这出去,本就是给他打下手的,就凭人家本就是衙门里的人,就凭他家祖上几代都是胥吏、是捕快,人脉多。反过来你在看看我,除了我大伯,要几个关系即使是我大伯,那也只是个亲卫,连个杂流都不是,不对,连着半点的官职都没有。再说了,即使有这样的机会,那也该是我大伯,哦,我也让你混糊涂的,这当官什么的,从无到有这一步最是要紧,侯捕头那是祖祖辈辈的,将这底子给打好了,这有了机会才能一飞冲天。可咱们家我大伯哪怕早年混个什么什长呢,这会儿倒是也算是有希望,可这不是没成嘛,所以啊,这官什么的,还是别想了,子孙读书考出个童生秀才的,还比较靠谱些。”

别看焦裕丰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十分在理,听得王大郎都沮丧了,泄气了,可焦世博却知道,自家爹不是没反应的,听听这一连串的话就知道,这侯捕头当官,对于他的冲击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心下也不是没有半点想法,不然不至于控制不住说这么多。也是,官本位几千年的遗留,哪怕是到了现代,一个官字,也能让无数人博的头破血流。更不用说现在了。更不用说是在眼睁睁的看到身边的人爬上去的情况下了,这心绪不波动才是有病。

可再心动又怎么样刚才那些话还不能说明问题就是焦裕丰自己也知道,这都是实在的道理,他没机会,哪怕这事儿反过来,他当主事人,当牵头的,也一样没机会。

所以在说完这些之后,焦裕丰已经死死的抑制住了心下的哪一点子波动,还能安稳的坐下,将那一小杯的酒继续往嘴里倒,虽然这手抖了点,虽然这酒洒出来了好些。可场面上到底是稳住了,还能带上几分笑意的安慰沮丧的摸着脑袋的王大郎说到

“他当了县尉也好,虽然不是管着咱们的,可好歹,有了这么一个关系,咱们也算是多认识了一个官了,别看这官听着没有贾家的门楣高,可俗话说的好啊,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有些不好求告贾家的事儿,有了他,咱们也算是有了一个求助的地方。就凭他如今这官身,凭着他家怎么多年的人脉,京城若是有点什么事儿,想来要帮咱们一把容易的很。”

咦,这还真是个道理,王大郎越想越是在理,心下心思也动了起来,本就不是什么木讷的,不过是想了一会儿就伸着脑袋对这边焦裕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