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滚开。”

无法动弹的我,只能用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你恨吧,可惜,这几天晚上,我的梦中就全出现了你,妖精,如果你答应陪我一夜,我可以考虑帮你释放徐恩泽出来。”

这是什么话?还真是欲哭无泪,他肯定是知道近段时间,我正在想办法去监狱里捞徐恩泽,所以,才会色胆包天地向我提出这无理的交易。

只要陪他一夜,他就可以释放了徐恩泽,可是,我有那么贱吗?贱到我必须要出卖肉体或者灵魂才能成就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不?”见我犹豫,余海峰又开始给我施回压力。

“你男人身子骨弱,他吃不了狱警几棍的。”

听了这话,我心底莫名一惊,莫非这个杀干刀的男人去警局里买通警堊察,让警堊察们虐待徐恩泽,难怪,徐恩泽在短短不到几日的时间里就变成了那样?背也驼了,腰也打不直了,原来,他们是用他用了刑。”

余海峰,徐恩泽也是你的弟弟,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将他置于死地么?“

是的,这个诅咒他会烂心烂肠的男人居然买通了警堊察折磨徐恩泽,我如果手上有一把刀,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挥向这个男人。

“少他妈的扯蛋,他长得那一点象我,他就是看上了余氏集团才那么不要脸地承认自己是老头的私生子,不知道那儿来的野种?想给我争夺余氏首席总裁,他做梦去吧,连老天都不帮他,还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怎么样?只要陪我一夜,我就放下了徐恩泽。“

他再次邪恶地冲着我吹了一口气,语气轻挑地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不要脸之极,龌框又下流。

见我没有开口回绝,以为我是默许了他提出的交易,然后,他就开始低下头想要吻我,这下我可急坏了,上一次,这个男人就吃了我不少的豆腐,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再吃哑巴亏,所以,我准备象上一次一样抬起腿用力顶他致命处,没想到他有所防备,居然用他的大腿死死地压住我的腿,我使不上力气…

‘”故技重施,不是聪明的女人会做的事。”

他邪邪地笑着,在我的脸蛋一下又一下地吹着邪恶的气流。

眼见他的脸又俯了下来,我吓得魂飞魄散之际赶紧别开了脸,而他的唇只能触碰到我侧颜上的肌肤,他火了起来,抬起手臂用力地钳制我的下颌骨,然后,唇就狠狠地覆在了我的嫩唇上,慢慢地试探着,慢慢地那肥厚的舌即将探入我的口腔里。

这个可恶的色脸男,我张开尖尖的牙齿咬了下去。

“啊。”男人吃痛之际,额上青筋暴跳,可是,他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眼底邪意培僧持…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一记非常非常凌厉的声音卷着冷漠从不远处划过空气直直地枫袭过来,刮得我耳神经很疼很疼。

是谁的声音?蕴舍着滔天的怒意,还夹带着一缕熟悉的味道。

是…脑中闪过的人名,让我刹那间惊慌失措,心儿颤抖之际,我寻声望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从那边通道走过来正欲要进门去的藤鹏翔,也许是正要进门,看到了我们,便停下了步子,脸色铁青地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阴戾的色彩,全身的线条刚硬无比,下巴猛烈地往后缩紧,黑色的瞳仁燃着两团火炬,笔直地射向我们,那眸光似乎是想将我们都千刀万剐一般。

而他的后面跟着周秘书,周秘书的嘴巴看到我们张成了一个“”字,足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了。

见我停止了挣扎,压住我的男人余海峰好象也察觉到了空气弥漫的寒冰气息,他也缓缓地转过头,当他看到不远处门口伫立的那个寒冰般的身形时,急忙松开了钳制我的手,中现中矩地站在了原地,好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孩童一般。

我心中暗惊藤鹏翔的气场还真是不小,居然把这个男人吓成了这样,连腿都有点儿打颤了,象筛糠一样。

这个牲畜欺负我,而这一幕又恰巧被藤鹏翔,再怎么样?他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而且,这样在市政府公然与男人拉拉扯扯绝对有伤风化,但是,我不是自愿的,可是,藤鹏翔临时匆匆而来,也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他的眼中,我可能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讨回我的被欺负的公道,当着藤鹏翔与周秘书的面儿,我抬手一挥,重重地甩了余海峰一个巴掌。

“你他妈…”

余海峰被我打了一个巴掌,自是不甘心,可是,在某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面前,他也不敢过于放肆,也许是他家的整个家族事业还要仰仗藤鹏翔吧,他看了不远处的藤鹏翔一眼,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把即将出口的诅咒毒辣的语言吞回了肚子里。

远处的藤鹏翔冷冷地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转身进他办公室去了,再然后,我好象听到了屋子里传出一阵重重地踢门声,周秘书扯唇苦笑了一记,摇了摇头,冲着我们这边语气很不好道。

“余总,藤市长让你进去。”

说完,周秘书就抬腿走进了藤鹏翔的办公室,见藤鹏翔召见他,余海峰也没空再理我,屁颠屁颠地急忙绕步走了过去。

切,狗日的,欺软怕硬的家伙,我诅咒着那个坏男人,汗,我的唇好疼,用手一摸,才看到了满手指都是鲜血,唇被他咬破了,为了不想让人看笑话,我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扯着办公桌上的抽纸擦去那唇瓣上沾染的红红血汁。

血还没擦净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

“雪吟,把今天早晨我交待你做的那份报表拿过来,藤市长要的。快哈

是周秘书的声音,又是让我给藤鹏翔送过去,为什么每一次的资料什么的都是让我送过去?别人做的却全都送到他那儿,汗,这个时候,我怕看到藤鹏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让他看到了刚才难堪屈辱的一幕吧。

所以,现在,我不想去见他。

我刚想开口拒绝,可是,周秘书居然不肯给我机会,电话已经迅速被他挂断了。

唉,怕什么偏偏要来什么,看来,我没法儿逃避了。

我从办公桌上找出那两份儿报表,理了理身上因与余海峰拉扯时弄得乱糟糟的衣裙摆,然后,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经过荼水间的时候,那个男人臭着一张脸向我迎面走了过来,脸色极其地阴沉,见到我,他也没有象先前一般吊儿郎当,而是凝望着我用着酸酸的语气冲着我道。

“小妖精,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让我损失了整整一个亿。”

语音陷晦地说完,唇际又扯出了一记邪恶的笑容,不过,只是笑着,并没有任何动作,还不时地回头望着那个他刚刚走出来的那道门扉。

看来,他在警惕着某个人,而且,他之所以不再动我,也许是跟里面位高权重的男人有关系,他很恨我,可是,又不敢动我。

回头看着那个邪恶的背影远去,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他说我让他损失了将近一个亿是啥意思啊,莫不是因为刚才那一幕,藤市长觉得有伤风化,所以,在他生意上做了文章,一定是那样了,我猜想着,整治了他,现在该轮到我了,想着先前藤鹏翔冷咧骇人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刻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该来的终是躲不掉的,我这样想着迈动悬浮的步伐。

市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的,我进去的时候轻敲了一下门,藤鹏翔坐在办公桌后那张宽大的椅子里,又是用着那种非常优雅的姿势在吸着烟,西装外套早已脱了下来,搭挂在椅背后,雪白笔挺的衬衫把他的脸颊衬托的有点儿白哲,可是,仍然不失他阳刚精明的男人味儿,明知道我进来了,他的视线仍然低垂着,盯望着不远的那一摇百合花,连眼也不曾抬,一副沉思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眉宇间好象还有一抹阴霾未散。

“藤市长,你要的报表。”

见他不应声,我只好壮着胆子向他走了过去,并轻轻地报表放在了他的办公桑上。

“你真的就那么水性杨花?”

“啥?”我简直不敢相信,堂堂一市之长居然会用着这种语气质问着我如此尴尬的问题。

然后,他的脸就缓缓地抬起,冷箭一般的眸光就笔直地射向了我,那眸光里,有着缕缕森冷的寒来…我,不敢面对这样正处在盛怒中的藤鹏翔,焦急地吴咽了一口水,都说七十二计,走为上策,我还是溜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语毕,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转过身体大步地走向了门边,可是,我好象听到了一阵椅子滑动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我眼前飞快地掠过,在我的手还未触及到门柄时,他抢先一把握住了门柄,并反手锁上了门,硬生生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即使是权势滔天的市长也不能这样阻此我离去的脚步吧。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他用着那非常森冷的眸光注视着我,性感的薄唇掀动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有伤风化?堂堂市政府办公厅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傅雪吟。”

话语是云淡风轮的,可是,从他一脸阴鸷的表情看来,他好象是非常的介意他先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是他硬纠缠着我不放的。”

我是在向他解释吗?有这个必要吗?出口的话连我自己也觉着惊讶。

“他为什么不去料缠别的女人?市政府办公女职员那么多,你知不知道余海峰是什么样的货色?还真是物以类聚…”

下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也许是觉得这句话不能说不出口,他转过了脸去,可是,我知道是人以群分的话,他把我看成是与余海峰同样的货色了,呵呵,泪突然间象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里滚落。

明明那个坏胚男人欺负我,可是,在他的眼中,果然只看到了表面现象,但是,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就算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又怎么样呢?

他一个市长可以管天也可以管地,难道还要管人家的私生活么?

“我就是跟他物以类聚,怎么样?藤市长,碍着你了吗?市政府章程里面好象没有那一条不允许男人与女人谈恋爱。”

“你…”他他恼羞成怒地转过脸看到我满脸眼泪汪汪的时候,想说的话隐没在了喉咙间。

“不准哭。”他用着威严的声音命令我,可是,这一刻,我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委屈地呜咽过不停。

“傅雪吟。”他表情极不自然地再次喊着我的名字。

“不准哭,你耳聋了,听不到吗?”堂堂大男人见到女人眼泪,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冷着面孔命令我。

‘”市长大人,我哭是我的事,连这个也要管,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我抽抽泣泣地骂着,心理因他的话更是堵得发懂,难受极了。

“傻妞,你…”

他搔了搔头,一把把我箍进怀里,搂在我腰间的手,力道是那么的紧,好象已恨不得把我嵌入骨髓一般,还从白色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丝巾温柔地为我擦去了眼角的不断涌滴的眼泪。

当他手上的手帕在掠过我嘴角时,视线定在了我唇瓣上,动作变得更轻,手指轻覆在我的唇瓣上,眼神中闪过一缕连他自己都不易觉察到的冷喇。

然后,眼尾满是柔情,心疼的色彩无声划过,好象我是他最最珍视的宝贝般。

“我…”他这样对我,让我彻底地蒙了,这男人今天吃错了啥药啊,先是滔天狂怒,现在又是满腹柔情似水,我有一种感觉,我就好象他深爱的女人一般,但是,这一定只是错觉而已,因为,我深刻地知道,我与他之间仅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这么简单。

可是,好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意识并没有因为市长大人的抬爱而受宠若惊,我一把推开了他高大的身形,眼泪婆娑地凝望着他,也许是他也察觉到了自己不妥当的行为,面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嘴角扯出若有似无的笑痕,片刻后,我心慌意乱地开门就狂奔了出去。

这些臭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我真的是一个悲哀又无助的女人,世上的每一个男人都这么欺负我,都如此的可恶,只因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苦海无边,度日如年,八个字是我如今最真堊实的写照,也许大家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去求藤鹏翔帮忙?为什么要去找徐恩泽借钱?是的,我不该连累徐恩泽,可是,当时被钱逼得走投无路的我那儿想得到那么多,徐恩泽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有所依恋的人,我对也许还旧情难忘吧,当初,如果他有钱有势,能帮我度过难关,我想我也不可能给宋毅签下那一纸契约。

以前我拒绝徐恩泽,把这些苦重的心事往自个儿肚子里咽,可是,当一切真相大白时,我与他之间今生虽成了情侣,但总是朋友吧,给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十分的依赖他,在遇到困难时再去找他,我想是内心深处的一份习惯自然深深地存在,也或许,我还在希冀着与他重新开始,可是,我已经配不起他了,真的,其实,我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痛苦的,我也许还爱着他,可是,这样的举止却深深地害苦了他。

他虽然不会怪我,可是,我很内疚,真的很内疚,我毁了他的未来,毁了他的一切。

藤鹏翔不帮忙,我只好转而去求周秘书,可是,周秘书每次在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是言词闪烁,后来,我才恍然大悟,没有某位领导的授意,他周秘书又怎么敢随随便便去监狱里捞人呢?领悟到这一点,我也干脆就不求了,因为,我知道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如果他与你没有利益关系,你就算是跪死在人家的面前,人家也未必会掉一滴眼泪了。

医院的护士又开了催费单了,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最后干脆扬言告诉我说“最后一次警告,再不交,你母亲就只好出院了,我们医院不是兹善堂。

我静静地坐在母亲的病床前,面色呆滞地望着母亲床边那空空如也的担架。

那里不再象以往一样天天都挂着输液管子,他们已经停了母亲的药,望着我最亲爱的母亲躺在床上,那是我最大的悲哀,我无能为力,我的母亲,我的孩子都没有能力保护她们,我真的很沮丧,内心里充斥着挫败感。

那感觉在心里无限扩大,渐渐地成了一个盘丝洞,怎么也走不出来?

手机音乐玲声在静静的空间响动着,划破了凉夜独有的静识,斜下眼帘,瞟了眼手机屏幕不上不断跳跃的字符。

是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我不想接,可是,刚伸手按下结束键,手机再次顽囡地响了起来。

“喂。”

“傅雪吟,你到底去求我哥哥没有?”

是一道冷冰冰带着怒焰的嗓音,女人的嗓音。

求她哥哥,她是藤凝雅。

“他…不会帮忙的。”

我没有直接说求了,还是没求,不过,我知道藤凝雅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应该能听得懂我的话。

“求了,他没同意帮忙,你不是与他有一腿吗?为什么他不愿意帮忙?

这女人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气愤难当,这叫啥话啊,直接说我给她哥哥有一腿,在她在心里,恐怕是我与他哥哥上一次床,耳鬓斯磨一阵,恐怕他哥哥绝对不会不帮忙。

果然,她出口的话让我气得差点儿成内伤。

“你哄哄他嘛,他虽是市长,不过也是一个凡人,古代君王至高无上,还不是有时都要被妃子们牵着鼻子命…”

“藤凝雅。”

我再也无法听下去了,这个女人根本是存心打这通电话来侮辱我。

所以,我愤怒至极,低低怒吼出声。

“现在是新法治社会,你哥哥不是古代的君王,而我更不可能是君王的妃子,我没有那么贱,贱到让你认为我得靠出卖肉体给你们藤家的人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下去。”

“我给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藤凝雅,即然你这么爱徐恩泽,为什么自己不去救?”

声歇力息地吼完,“啪”地一声,我挂断了电话,再也不想让这个胡撑蛮缠的女人侮辱我的耳朵了。

刚挂了她的电话,就听到有一阵清脆的嘟嘟声从手机上传来,机械的女音不断地重复“你有一条新的信息,请查收。”

我伸指点开了收件箱,手机屏幕上即时弹出了一条短信。

“傅小姐,索赔违约金的时间已到,明天早上十点,我在飞信咖啡厅门口等你。”

下面的落款是“徐管家。”

这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藤凝雅打电话来质问有没有去救徐恩泽,可是,明明她是藤鹏翔的亲妹妹,为什么她自己不出马?却来逼迫我去现身,我怀疑她只是打着想救徐恩泽的幌子想来欺负我罢了,想着她说的那些话,我心口就会隐隐作痛,她那酸溜溜的语气就只差没有说出“婊口子”二字了,我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这么地不堪,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医生停了母亲的药,徐恩泽被关进了大牢,徐管家又发短信息来提醒着明天期限已到,藤鹏翔不肯帮忙,我现在真的有一种不想再活下去的冲动,真的想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把整个世界掀翻了,地救毁灭了,与所有的人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了,呜呜。

可是,想归想,我知道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我帮妈妈整理了一下床单,然后,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医院,街上车水马如龙,车影人影在我的视野里变得迷离起来,昏黄的路灯照射下,象是都被踱上了一层淡淡的晕光。世界对于我来说是黑暗的,因为,我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我的视线定在了那一辆又一辆从我身边穿梭而过的车辆上,我在想,活着真累,如果我朝着它们撞下去。

那么,鲜血一定会四处飞溅,然后,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随着我肉身的消亡而一并烟散云散。

是的,那样多好呵,唇边掀起了一朵幽忽的笑花,然后,我的脚便不由自主偏离的轨道,象是灵魂被抽身了一般。

一辆黑色的小骄车风驰电掣般驶了过来,车灯笔直地打落在了我的脸上,光线在强,我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结束吧,让一切就此结束。

我就定定在站在原地,我知道那辆车子很快就会向我冲过来,把我撞得灰飞烟灭,帮助我脱离苦海。

我缓缓地阖上了眼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然而,预期的痛苦并没有袭上身体,朦胧的意识里,我似乎是听到了一阵紧急的杀车声,“嘎止。”的声响划破长空,人样就此骚动不已。

“妈的,搞什么飞机?”

“这女人不想活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猛地,我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我的前方,那名司机已经摇下车窗,冲着我拼命地叫嚣,因为,我差点儿让他造成了一起交通事故。

“要自杀回家去,别拖累着别人。”

“是啊,这女人脸色苍白似鬼,可能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路上的行人围了过来,我呆滞的眸光环视了她们一眼,对他们出口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的确,我的生活万击不复所以想求得解脱的女人。

低下头来,当我看到自己的脚尖与这辆车子仅仅一公分的距离时,那一刻,我游离的意识猛地惊醒。

两差一点儿,我就成了车下亡魂,再差一点我就会永远地与这个美好的世界绝别了。

背心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划过母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刹那间,心底的那股冷凉水渐渐地扩散,我怎么能够自杀呢?我怎么能够自私地丢下我一生悲苦的母亲昵?

自杀是懦夫所为,虽然,我是一个女人,可是,我绝对不能够轻贱自己的生命,血肉之身躯发肤父母,我那有权利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一天,母亲能够得以醒来,知晓我这就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情何以堪呀。

不是有一句俗语,蚂蚁还芶且份偷生呢?

这样想着,我的脚便急急地退开了几步,在自己到达一定安全的距离后,才低着头小心冀冀地冲着那司机的方向。

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我就拼命地拔腿狂奔,我不敢回头去望那样还在拿我说事叽叽喳喳的人群,在他们的心目中,我肯定已经是一个神经病了。

由于我跑得很急,风沙濯进我的眼睛里,眼泪便刷刷地流落过不停,当视野里的世界一片模糊我再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街道,我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冲动过后,理智回归元位,我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在心底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的,傅雪吟,一定要挺住呵。”

这样想着,然后,我就开始拼命地给宋毅打电话,他仍然选择漠视,根本对我的电话置之不理,不接我电话,我就直接给他发短信,一条又一条,最后他可能是烦了,干脆直接关机了。

我的电话响了。

是周秘书打来的。

“徐恩泽释出来了。”

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告诉我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真的?”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堊实性,余海峰一直扬言要让徐恩泽死在牢里,而藤鹏翔又没答应帮忙,他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就出来了呢?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

周秘书的语气有一点儿不高兴起来。

“是你帮他的。”

我也不想去探究周秘书是否高兴,只要徐恩泽能走出那道监狱的门就比中了一千万彩票都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