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毅高大落寞的身影就站在病房的窗台口,一脸幽伤地望着不珍惜自己生命的白凤影。地面上,是一只水杯抹落到地,变成了无数白色的碎片,那是,刚才宋毅阻此白凤影自虐的时候,白凤影气火攻心之下挥碎的。

无法阻此女儿自虐的行为,白夫人只能守在病床边嘤嘤地哭泣,白参谋长却不见了人影。不经意间,白凤影的眼尾已经扫到了门口提着行李箱的藤鹏翔,漂亮的瞳仁猛地一阵紧缩,眼睛里掠过一重又一重迷离的幽光,然后,伤心的眸子倏地就瞳得奇大。

象是终于认出了来人是谁,慢慢地,唇间出现了一朵迷人的笑靥,也许,此刻的她再次与藤鹏翔相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吧!

“鹏翔。”她喜孜孜地呼着藤鹏翔的名,然后,便从病床上跃了起来,本想跳下床,没想到细长的针管套牢着她,让她走了一步,只好退了回来,而鲜红的血汁就从她的正冒青筋的手背上流了下来,滴落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开出几朵妖冶的红花,白夫人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让白辰寰去叫医生

白凤影由于昨晚被藤凝雅捕了一刀,流了太多的血,整张精致面容都成了苍白透明的纸片,她的气色很不好,整个身子也很虚弱,就象一朵风中摇曳就快凋零的花朵。

“凤影,悔…”见白凤影这样糟踏自己,藤鹏翔大步绕到了她的身边,单手把她抚回了床。“你昨晚刚动了手术,伤口还没有好,不能这样任性的,如果引起血崩就不好了。”

藤鹏翔讲的也是实话,昨天晚上,这么多的人为她肝肠寸断,经历了这么多艰难曲折,她应该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呵呵!”白凤影冲着藤鹏翔露齿一笑,那笑容比山花还要浪漫。痴痴地看了藤鹏翔半晌,当视线接触到藤鹏翔手中的皮箱时,笑容即时从唇边隐去,苍白漂亮的玉容划过一缕惊悚,然后,她一把就抱住了藤鹏翔强壮的腰身,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藤鹏翔宽阔的胸怀里。

“你要去哪里?鹏翔。”

“我回人市去?”藤鹏翔如实地回答,他手里提着皮箱,另一支手垂在自己身体的两侧,没有推开白凤影热情噬骨的拥抱,也没有拒绝她。

“回人市?”白凤影抬起了头,仰望着藤鹏翔。“是不是那个目前管理的那座城市?妈妈说,你当市委书堊记了,我到底离开了你多久?妈妈说,都过了五年了,这五年来,我象一个傻子般生活着,我居然忘记了你,我怎么能够把你忘记呢?忘记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呢?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鹏翔,原谅我,今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很无力,好似一入空气就破。

藤鹏翔没有回答她,白夫人也一径沉默地着在她女儿的病床前,而宋毅十指捏握成拳,捏得格格作响,手腕处连青筋都贲了起来,听着心爱的女人向别的男人毫无顾忌地倾诉衷肠。

心里很痛吧!他的感觉也许给我一样,就象有一把薄薄的刀片在轻轻地切割着肌肤,一下又一下,慢慢地疼到了骨髓里,连神经末稍都痛。

白凤影真的恢复记忆了,她记起了藤鹏翔,她忆起了与藤鹏翔三年前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她才会这样用死去逼白辰寰打电话给藤鹏翔,把藤鹏翔逼回来。

“妈咪,阿姨又流血了。”念乃指着地面上那不断洒下的红色血殊子,惊慌地大叫,小孩儿是见不得血的,见到就会大声嚷嚷,心里非常地恐惧。

我听了儿子的惊叫声,这才顺着儿子手指的地方望去,也许是因为失而复得,白凤影的心情非常的激动,她抱住藤鹏翔强健的身躯五指太用力,以至于又牵扯到了那根插在她肌肉里的血管。

“他是谁?”白凤影终于发现了念乃,看了念乃一眼后,又把眸光移向

在看到我的脸孔时,整个表情一僵,僵凝片刻这才幽幽问出“她又是谁

这时候,身着白袍的医生来了,藤鹏翔只得挪移开了高大的身体,让医生给白凤影做了简单的检查,医生瞧了瞧白凤影,见她并无大碍,然后,就吩咐身后的护士再重新给白凤影挂吊针,嘱咐了白凤影两句“白小姐,你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万事想开一些才好。”

医生语毕,护士已替白凤影重新处理了手背上的吊针,然后,冲着一屋子的人笑了笑,年轻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在这个过程里,白凤影非常的安静,任由护士给她挂吊针,只是,一双亮丽的大眼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我与念乃。

“说啊!鹏翔,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小孩是谁?”她重新询问的声音带着一点儿抖颤,语调里明显蕴含着一缕害怕,她不确定念乃是谁?更不确定与她长得如此相似的我是谁?我长得给她一模一样,她心里肯定是感到吃惊的。

所以,才会一脸惊恐地询问着藤鹏翔。

“他是我儿子,叫念乃。”

藤鹏翔毫不犹豫就回答了她的话。“儿子?”白凤影低低地呢喃,如同呓语,也如遭电击,一瞬间,白净不染尘埃的脸孔掠过千万种表情。

有惊讶,有不信,有难过,有心酸,这众多的感情在刹那间齐涌心尖。

“那么,她呢?别告诉我,她是你老婆?藤鹏翔。”

她抬起食指指向了我,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语气森怒地

“题外话…

第153章

“那么,她呢?别告诉我,她是你老婆?藤鹏翔。”

她抬起食指指向了我,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语气森怒地质问着藤鹏翔,就好象她才是藤鹏翔十分重要的人般。

“差不多吧!”藤鹏翔没有直接回答,幽幽地从薄唇边吐出几字。

“原来”白凤影苍白的玉容掠过一缕惊悚,秀气的眉宇紧拧,满眸幽伤地凝望着藤鹏翔。“原来,你曾经说爱我至地老天荒是假的,都是假的。你说,你只有爱我一个,你说此生非我不娶,原来,海誓山盟终是经不住岁月的冲刷。”

这个女人在演什么戏呢?她明明没有失去记忆,昨天晚上,她被藤凝雅刺杀之前,还凶神恶煞的表情,以一副胜利之姿在藤凝雅面前耀武扬威,藤凝雅说她的失忆是装出来的,她自己当时并没有否认,如果她失忆了,又怎么知道藤凝雅是怎么囚禁她的?藤凝雅还说她欺骗了宋毅这么多年,她的失忆是装的连宋毅都被蒙在鼓里,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样想着,我并没有去马上拆穿她,而是嘴唇扯出一记十分漂亮的笑容,走到藤鹏翔面前,用手挽住藤鹏翔的胳膊,无比亲昵地在他的左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笑脸吟吟地看向藤鹏翔。“老公,我们该回人市了,那边的工作很多呢!周秘书又在催了。”

“呃!”藤鹏翔听了我柔媚的呼唤,神情一愣,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他,聪明如他,他知道我是在提醒着他该离开了。

“那我们得赶紧去机场了,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了。”

语毕,他伸出长臂就拥住了我,牵着念乃的小手意欲走向门边,他能够顺我的意,我心里感到十分的高兴,一脸兴慰地依偎在他怀里。

“藤鹏翔,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如果你真的忘记了?你就不会在我消失的这几年里,找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人,甚至还让她给你生下一个儿子

痛彻心肺地吼完,她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然后,就一把愤怒地拔掉手背上的针管,针管被用力拉出手背上的肌肤,顿时,鲜血四溅。

白夫人吓得脸上血色尽褪,颤抖着红唇急切地呼喊着“女儿,不能这样

她想阻此她的女儿发飙,可是,她刚上前捂住白凤影血染不止的玉手,白凤影却恼怒地一把把她挥开,她毕竟是年老了,险此跌了一个倒栽药,却不经意间闪到了细腰,一个劲儿地猛喘着粗气,不自禁地呻口吟出声,及时用手撑住了腰杆。

“藤鹏翔,敢走,我就死给你看。”声音是无比凶悍的冷冽与强势。

我与藤鹏翔停住了步伐,不约而同地回首向白凤影望去,只见她整张苍白的脸颊惨白无比,嘴唇也渐渐泛白了,双眸却定定地一瞬不瞬地盯望着藤鹏翔,眼光里有浓烈的痴情,还混夹着一抹凄瑟的恨意。

“凤影,你何苦呢?”宋毅见白凤影这样伤害自己,再也能保持沉默,白辰寰也是,两个大男人纷纷在同一个时刻,不约而同地奔向了白凤影,然而,这些白凤影统统都看不见,她的眼睛里好象就只有藤鹏翔一个人。

藤鹏翔牵着我的手大掌一紧,我整个人猛地一阵吃痛,疼痛蔓延至骨髓。我不敢抬起头,因为,我知道藤鹏翔的心这一刻也很疼,不论如何,他曾经是用着整今生命来爱白凤影,如今,他爱上了我,他以为白凤影死了,在日日夜夜夜都沉醉在没有白凤影的痛苦日子里,他爱上了我这个替身,他背叛对白凤影的那段情,如果对一个死心也叫做背叛的话。

见藤鹏翔如此舍不得放心白凤影,见这屋子所有的人都为白凤影着急,大家都在真心为她担忧,然而,为了留住藤鹏翔她居然连寻死觅活的戏码都能演得出来,一时间,我不再同情心泛滥,毫不犹豫地就甩开了藤鹏翔紧紧地握住我的纤手,几步奔到了白凤影面前。

“够了,白凤影,你还有演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赢回藤鹏翔对你的爱吗?我告诉你,没有了他,我照常可以带着念乃生活。”我第一次气火攻心地冲着白凤影叫嚣,这个女人到底要缠到什么时候?

听了我的话,满屋子的人神情一僵,白凤影也是,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她呆呆地望了两秒,然后,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毕竟是做贼心虚,她别开有脸,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藤凝雅在刺杀你之前,你们的对话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几年前,你是从婚礼上跑了出来,藤凝雅是囚禁了你,可是,我并没有失去记忆,失忆是假的,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你蒙骗了所有的人,还在这儿演戏。”

语完这话,我就看到了宋毅的英俊阳刚脸孔蔓过一片幽伤。

“不…”白凤影一脸仓皇地扫了整间屋子里的人一眼,然后,她冲着我叫嚷。

“你这个疯女人不要乱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要不是藤凝雅给了我那一刀…”

宋毅痴情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片刻后,痴情的眼眸变得黯淡起来了。然后,他瞟了一眼地板上流淌的鲜红血汁,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象是深刻出断腕一般决烈的割舍。他吸一口长气,迈步向藤鹏翔走了过去。

“鹏翔,你难道真的置你与凤影的过去于不顾?”

然后,我只看到藤鹏翔额头青筋贲起,太阳穴突突地跳,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好象在隐忍着什么。俊美的五官阴鸷一片,漆黑发亮的眸子发出冰冷的寒光,笔直地扫射向宋毅,比那千年不化的寒冰都还有冷上几分。

“鹏翔,其实,我与凤影…”宋毅不知道想要讲什么,还没说完,藤鹏翔已经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隐忍多时的滔天狂怒排山倒海而来,他一把揪住宋毅的衣领子,把他按压在墙壁上,手中的铁拳就毫不留情地挥落,并冲着他彻骨地怒吼。

“宋毅,请你象一个男人一点,五年前,即然你已经选择了她,现在,就不应该放弃。”

宋毅挨了几拳后,猛地就接住了他使出的掌风。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毅一脸的惊慌失措,连眼神都不敢直视着藤鹏翔,而藤鹏翔的黑亮瞳仁迸射出一重又一重冷削的幽光。

“宋毅,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们到底演了怎么样一出戏?你与白凤影心里最明白,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以为我象一个傻瓜,只是,即然都已经消失了,就不应该再带着她回来?”藤鹏翔撕心裂肺地冲着宋毅低吼。并愤然收回了拳头。

由于他过份地激动,连黑亮的瞳仁也浮起了一缕红色的血丝。

我被藤鹏翔这样激动的神情吓住了,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他说宋毅与白凤影在演戏。

他说即然宋毅选择了白凤影不应该再回来,难道白凤影并不是被藤凝雅囚禁的,可是,藤凝雅也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找一具女尸烧成了焦黑,把白凤影的洁白婚妙穿在了她的身上,让大家都误认为白凤影死了。

难道这里还另有隐情吗?我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即将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鹏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白凤影哭了起来,十分委屈的样子,一张脸孔哀怨而充满了幽伤。

她垂下的眼尾划过缕缕诡光。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凤影,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而已,我曾经是那么爱你,可是,你却背叛了那份爱,你们串通了一气,只是想欺骗,演出了这么多的戏码,宋毅甚至连父母都不要,只是为了要得到你,当年,你一边跟我谈着恋爱,一边给宋毅交往,脚踏两只船,白凤影,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回头,毫不羞耻地向我大谈你没有变心,一切只是藤凝雅搞的鬼,要不是你与宋毅有约,想带着肚子里的孽种私奔,你说藤凝雅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机会陷害你。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说这番话的时候,藤鹏翔一脸的冷妄,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一个男人即使他不爱他的女人,如果女人出口轨背叛了他,他也会面子上挂不住,更何况,当初,他还是那么刻骨铭心地爱着白凤影,然而,最心爱的女人却与一生的挚友一起合谋背叛了他,甚至于连孩子都有了,到底五年前,藤鹏翔是怎么样承受内心深处这一份刻骨铭心的背叛,我终于恍然大悟,自从白凤影回来后,藤鹏翔一直就患得患失,有时也会在深夜里醒来,原来是因为曾经白凤影对他的背叛,再加上我又逃离了他三年,他才会患得患失,可以想象,五年前,他是怎么样度过那断悲惨的日子,依稀记得三年前,我与徐恩泽在海歌城门口被他撞见的时候,他回去后就用手卡住了我脖子,流着泪警告着我“不准给那个男人再来往,否则我会真要了你的命。”当时,我只觉得他占有欲好强,可是,没有想到,也许在那时,他把我当成了是了白凤影的替身了吧!他那句话,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对白凤影说的,因为,他的千疮百孔的心经受不起第二次背叛。

藤鹏翔的话不仅让我感到震惊,连白辰寰与白夫人也一脸惊悚的表情,她们被吓倒了。

这番话无疑是在每一个人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了一枚炸弹,心湖内,那凄楚的小花还在炫丽的盛开。

白夫人震惊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凝站在原地。

“不是,来…”是。”白凤影吓得整个面情一片抖索,她颤抖着红唇跌跌撞撞地奔到藤鹏翔面前。“不是,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掀动着红唇想解释,可是,藤鹏翔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

“不是吗?”他气势汹汹地质问着白凤影,而握住宋毅衣襟的大掌始终没有放开,甚至越勒越紧,宋毅五官一红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悔…是怎么知道的?”宋毅虽有东窗事发后的尴尬,可是,他努力地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问出,毕竟五年前是他不对啊!是他拐走了好友的未婚妻,即将步入礼堂的未婚妻子。

闻言,藤鹏翔无声地笑了,只是唇畔的笑意是那么邪肆俊美。

“的确我是被你欺骗过,当年,在那三千米高的雪域高原反恐斗争中,面对无比凶残的藏胞,我们无法突出重围之际,你不惜扑上前替我挡住那红红的火舌,掉入那万太深渊的时候,我的确是很感动,甚至还扑跪在悬崖上哭喊着你宋毅的名,撕心裂肺的那一种,正因为如此,我们几个战士勇猛倍增杀光那一群敌人,当我们突出重围之际,增援官兵已经来到,我们四处寻找你,整整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山涧边找到你的尸体,不过,那时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孔,已经面目全非了,我非常痛心,也很内疚,部队发了烈士胸章给你,我替你领下那个奖杯的时候,我哭了,因为,那是你用整今生命换回的,你说不要我死,因为,凤影还等着我回北京完婚,我带着沉痛的心情替你收拾遗物,宋毅,都说百密难有一疏,你干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丢落下一封信在你的一套军用大衣口袋里,而我在给你清理衣物的时候,那封信就从大衣无意滑落了下来,我看到那封信,信是就是白凤影寄给你的,而信上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让你想办法,那一刻,我如坠落冰窖,你替我挡子弹,原来不过是一场戏码,目的是想带着白凤影远走高飞,去过属于你们的二人世界,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他的眼睛里浮起了几缕红丝,神情是那么骇人冷冽,并且,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如今说起这事如此愤怒,可见,五年前在知晓整个真相的那一刻,他一定痛彻心肺,伤心极了。

“那具尸体也是假的,只是穿了你的衣服而已,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即然,你们要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

“原来那时,你就知道了。”宋毅的嘴巴张大,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一脸的惊奇,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能是他此时最真堊实的心境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谍会被藤鹏翔看穿。

“所以,你故意不换上新郎礼服,故意把宋毅的骨灰盒抱进了礼堂当着千万宾客羞侮我,说你从来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白凤影思路清晰,颤着声儿问藤鹏翔。

“是的。”藤鹏翔清楚地回答着她,眸光似一柄利箭仿若要刺入白凤影的胸膛。

“你知道一切,还让我们如愿以偿,对于我与凤影的背叛,所以,你怀恨在心,才会用权势逼垮宋氏集团,也逼死我的父母。”提起这件事情,宋毅也激动了起来。

“宋毅,我们学了三年的军事战略,看了那么多的兵书,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笨?对于一个背弃我的女人,我藤鹏翔就算今生讨不着老婆,也不会再要,我承认当时我很痛苦,当白凤影从礼堂里跑出的那一刻,我狠不得拿把乱刀把你们都砍死,我派人在那天晚上去寻找了,想阻此你们飞离北京,如果真找到你们,我不知道当时疯狂的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止出来?没有想到,藤凝雅居然在这中间磺摇了下杆子,她绑架了白凤影,而我找不到白凤影的下落,只得作罢。我知道你们会在这世间的一个角落关注我的动向,所以,我刻意把你的骨灰盒拿去了肺,就在我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将你的骨灰盒埋在了灵骨塔畔,让你们以为,我真的以为你们死了,并且,我还为你尽孝,你们让我痛苦,我也要让你们尝一尝一生不能与亲人相见的滋味,然而,是一今天使救赎了我一颗背负着沉重十字架的心,你的父亲不是我害死的,我的心已经得到了救赎,没有必要再揪着一段过往不放。”说到此处,他别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不是你是谁?宋氏帝国一向无风无浪,你却逼垮了它,让我父亲含恨坠楼身亡,你的目的不是想逼我与凤影回来吗?”宋毅一脸愤恨不平地冲着藤鹏翔叫嚣。

“如果我要这样做,五年前,我同样有这样的能力,宋毅,是你不仁在先,即使是我这样做了,也怪不得我。”

“不是,鹏翔,你听我说,我当初··”白凤影吞了。口水,面情掠过一缕慌乱,她好象及力在挽回一些什么。

“不用说了,白凤影,就算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你背叛我的事实,背叛我们之间曾经的那份至死不渝感情的事实,即然,五年前,你选择了宋毅,那么,今天,你完全没有必要再给我演戏,因为,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错过了一时,也就错过了一生,我现在对你已经毫无兴趣了。宋毅,你宁愿不要年迈的父母,甚至于让她们惨死在家中,这才逼不得已回国,这个女人,是你倾尽一生来相爱的女人,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我不想把所有的事情做绝,你们最好好自为之。”说完,他深深地望了我两眼,然后,伸出长臂,把我勾入怀中,牵着儿子,我们一家三口毫不犹豫就走向了病房门边

“不,藤鹏翔,不是这样的,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如果你喜欢她,你就不会给你的儿子取名念乃,别以为我不知道,念乃是念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我早已没有了感情,你不会这样给你儿子取名?”白凤影还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叫嚷,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可是,这一次,藤鹏翔并没有停驻步伐,只是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当初替儿子取名念乃,也是想骗你们,让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活在这个人间。“藤鹏翔用那无比冷冽的眼神望了她一眼后,转身带着我与念乃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身后,只听到白凤影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传来,然而,藤鹏翔已是头也不回。

藤鹏翔带着我与念乃飞回了人市,又投入到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可是,这几天,我都在思索着他说的那翻话,与他发生的所有,象播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回味了一遍,当初,他之所以会找我代孕,三年前,他告诉我说,是因为,宋毅为他而死,用生命去成全他与白凤影,而他找我代孕是因为想替宋毅尽一份孝道,替宋氏帝国生下一个继承人,让白发苍苍的俩二老能够享受一份天伦之乐,宋毅与白凤影在他的无声胁迫下,果然不敢回人市,所以,白凤影装失忆了这么多年,即然,替宋家生继承人的事不成立,那么,他找我代孕的原因是什么呢?也许,那时候,他爱着白凤影,就把我当作走了白凤影的替身,白凤影离开了他,他就用那种强势的手段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吧!唯一只有这个理由。

我慢慢地回忆着一些事,然后,脑子象是无意滑过什么,我想起了自己三年前逃离人市时,藤鹏翔那张扭曲的脸庞,明显带着滔天的巨怒,并且,还一夜之间白了黑发,两次背叛,他能不痛彻心肺吗?只是,白凤影做下的是不可原谅的错误,而只是带着他的孩子逃了,细细想来,其实,藤鹏翔虽然位高权重,在感情上,也是一个十分可怜的男人。

钢铁之心也不能承受挚友与爱人的双重背叛,甚至于,白凤影当初还怀上了宋毅的种。

我离开时,他凌厉的身影直痛入飞机场,等等,他当时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我记得我要离开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他不可能知道,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154章

低头思索着,猛地,有一些画面划过我脑海,莫非藤鹏翔就是枭雄伤心。我记得三年前,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只给他聊过,我卖了房子,藤鹏翔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猜到了,所以,就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我及时打开了电脑,登陆了羽号,许久不曾上网了,连登陆一个啊号都要输进验证码,我输了两次才进入,翻了我所有好友的头像,可是,没有一个是枭雄伤心的

快结束了,响应大家的号照,不过,得慢慢一步一步来结束。

我记得三年前,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只给他聊过,我卖了房子,藤鹏陆一个呐号都要输进验证码,我输了两次才进入,翻了我所有好友的头像,可是,没有一个是枭雄伤心的网友,莫非换了网名吗?记得枭雄伤心没有头像,就只是一个肥肥的企鹅,我查找我所有的网友名,看到一个恨别离的好友,印象中没有这样的一个网名啊!我点开了他的空间,一首纳兰性德的诗词无端遥入我眼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还有一首《长恨歌》“在天愿做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走了,这两首诗词就是枭雄伤心空间里的,三年不见,他把名字换成了“恨别离”记得三年前,在离开人市的那一夜,我就曾给他说过,自己把房子卖了,我低低地轻念着这个名字,“恨别离,在天愿做比冀鸟,在天愿为连理技,长恨绵绵无绝期。”恨,他恨白凤影与宋毅的背叛,这么多年来,他心里始终有一道伤口,那道背叛的枷锁无法卸下,所以,把所有的恨与怨都借由这首词表达了出来,包括,他一直都喜欢听《贵妇醉酒》那首歌,他欣赏的并非是李玉刚先生的才华,而是主要歌声所表达的意境,贵妇醉酒主要讲述了唐明皇与杨玉环刻骨绝世之恋,杨贵妃却最终魂断了马嵬坡,杨贵妃逝死了,却独独留下了孤苦的唐明皇,而白凤影与他心爱的男人逃离了,仍然留下了心中充满了怨恨的藤鹏翔,最开始我进市办公厅的时候,这个男人有一次曾拉着我去喝酒,对,就是他车被盗了的那一次,依稀还记得,他喝醉了酒,醉薰薰的时候,他呼唤的是“凤影”的名,藤首长扬言不能让我成为第二个白凤影,因为,白凤影会让他的孙子自暴自弃,这样想来,枭雄伤心还真的是藤鹏翔。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头像,他的空间早就已经枯寂了,其实,时间之于他,是非常宝贵的,这三年来,恐怕他都没有再登陆这个号了。

那天晚上,他回来后,亲自替霓儿与念乃洗完了漆,然后,沐完浴后就拥着我入眠,自从北京回来后,他无论工作有多忙,都会回来睡,我们相拥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清淡的月色照泄在窗楼前,清风吹拂着薄薄的窗帘,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上,静谧的空气里,似乎连轻微的呼息都能清晰可闻。

自从北京回来后,他并没有主动给我谈及那件事情,三年多前,他给讲的关于宋毅的故事,的确是有隐藏,那时候的他只说了一半,甚至一半都没有,而宋毅给我讲他在国外经历的故事,他说他被卖身入黑市,与凤影相依为命在一起。

“那个枭雄伤心是你吗?”我幽幽地出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嗯!”他轻轻地应着,大方地承认了。还真是猜对了,唯一我与他聊过天,只要他知道我卖了房子恐怕是要离开人市,所以,他才会从北京赶了回来,赶到机场时,我即将要登机了。

“其实,宋毅也很可恰。”沉默了片刻,我又说,想起宋毅,我的脑海里就会划过一个满面呈现幽伤的男人,他眉宇间的刻痕拧得是那么紧。

“他可怜?”藤鹏翔握在我腰间的大掌不自禁就收紧了。

“是啊!他那么爱白凤影,然而…”

“当初是他选择了白凤影,而不要我这个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即然已经选择了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应该带着白凤影回来,即然,他爱她入骨,就更不应该对她一味地纵容,甚至于帮她隐瞒一切的真相,白凤影想要回到我身边,他不但不阻此,还帮她的忙,他们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吗?宋毅没有一点儿男子汉气概,他没有半点儿值得人同情。“

原来,白凤影的失忆是装的,宋毅是知道,从藤鹏翔的话里,我分析出,白凤影五年前给着宋毅逃了,她们在国外生活的并不是那么的好,然后,白凤影却又隔岸看到了藤鹏翔今日的成功,所以,她想回心转意,宋毅幽伤地成全了她,宋毅的这种爱的确是卑微,真不象是一个男人。

“藤鹏翔,你会离开我吗?”自从白凤影回来后,其实,我的心也象那久久未落地的尘埃,一直就飘浮在空气里。

“不会。”藤鹏翔坚定地从薄唇间溢出这两个字,并拉下了我的手掌,十根修长的手指从我的玉指间穿过去,十指紧紧地与我交扣。

“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说着,他就俯下了头,灼热的唇瓣覆在了我的柔唇上,我轻轻地伸出自己的要粉嫩香舌,与他的唇料缠在一起,我的回应让他愉悦地呻口吟出声,他翻了一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雪吟,我爱你。”他动情地轻喃一句,在我耳边烙下了一串热吻,黑眸欲色邪肆而起,然后,他动作麻利地扯下了紧紧地裹着我身体的丝被,正欲蓄势待发之际,我却忍不住说了一句很刹风景的话。

“你说,当年白凤影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是宋毅的吗?不会是你的吧?”

“你?”藤鹏翔听了一下子就从我身上翻滚了下来,听我这句问话,他好象兴致全无了,黑亮的瞳仁中那抹欲色也渐渐平复。

“我不知道你在质疑什么?”语毕,白了我两眼,然后,对我说了一句。“好了,别提她们了,说起她们就到足了胃口,睡吧!不早了,我明天又要飞普罗旺斯,雪吟,让你妈妈过来住可好,她一个人在那边怪孤独的。”

藤鹏翔抬指捏了捏我粉嫩的脸颊,他提这个建议其实是为我着想,在而,后来,我却恨死了他,要不是他这样提议,我母亲也不会出事。

我想起妈妈一个人生活在普罗旺斯,孤寂落寞恐怕经常都陪伴着她吧!

“夜深了,睡吧!”藤鹏翔在我唇边落一吻,然后,转过身子就睡着了

也许是累极了,不多时,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藤鹏翔就出差了,我给妈妈打了电话,让她回人市来住,我告诉她,藤宇煌一直都没住回藤家,现在,藤首长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而藤家作主的并非是温玉娴,母亲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我,也许是她也想我,想念乃还有霓儿吧!所以,她在当天下午就飞过来与我们团聚。

母亲刚进家门,雪儿与念乃就张开了粉嫩的手臂,脆生生地叫着。

奔向了母亲的怀抱“外婆,外婆来了哟!”“外婆,我好想你啊!”

两个宝贝毕竟是母亲带大的,给母亲自是十分的亲。母亲见到俩宝贝又长高了一点,高兴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妈,你过来就好了,可以帮着徐管家一起看这两宝贝。”我连忙接过母亲手上的行李,喜悦地对她说。

“霓儿,念乃,没跟外婆的这段时间乖不乖啊!”

母亲苍老的容颜上闪出慈祥的笑容,她爱怜地问着俩宝贝。

“外婆,我们都很乖的。就是想外婆的紧。”

俩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着姥姥。

母亲能同意过来,我心里虽倍感意外,可是,也甜兹兹的,这样一来,我再也不用担心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了,也不用担心念乃被温玉娴骗走了。

幸福珠宝行

我坐在黑色真皮沙发转椅里,眼睛灼灼地盯凝着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上一些饰品,脑子里发出一些奇妙的构思,我本是一个设计师,即使是同意帮拉斐尔管这三间珠宝行,闲下来之余,我也会拿着笔设计一些珠宝手饰,并让工厂照着图纸加工成型,经由我设计出来的珠宝一般销路都很好。

我刚提起笔在摊开的白纸上想画点儿什么,这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我一边用笔淡淡地在白纸上描下几笔,一边伸指按下了通话键。

“喂!”“缚总,有一位名叫李胜华的女士求见。”

“李胜华?”我叨唠着这个人名,我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位名叫李胜华的女士啊!见我在电话里迟疑,秘书助理又轻缓地道“她说首者军区白参谋长的夫人。”

“白夫人?”我一惊,她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儿吗?

“请她进来。”我回了秘书助理的话,手指节就把玩着手中的笔。

暗思着,白夫人,白凤影的母亲来找我干什么?这时,我的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果然,一身素色旗袍,风韵犹存的女人就出现了在我视野里,她气色并没有以前差了,因为,她的爱女白凤影已回来了,不过,脸色仍然还一些苍白,听说她服了一种药,抑郁症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只是,她的秀气眉心刻痕深重,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喜忧参半,她看到我时,黯淡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有些激动,连嘴唇也一点儿颤抖。

“白夫人,你好!”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长辈,我曾给她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儿,就是在她意志不清,想念白凤影那段疯狂的岁月里,所以,我一直都十分的尊敬她,也很同情她,这一生,不但没有得到老公的爱,并且,还差一点儿连女儿都没有了,幸好,白凤影的回归救赎了她濒临死亡的灵魂

我及时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地人椅子上长起,并按了内线“苏秘书,泡杯茉lì花荼过来。“好的,傅总。”苏秘书依我之言,不多时,就端了一杯热气藤藤的荼进来,茉lì花瓣飘散在荼杯里,浓郁的芳飘弥在空气里。

“夫人,请喝荼。”秘书助理把荼递到了白夫人手中。

白夫人口里道着“谢谢!”只是眼睛自从进屋后,至始至终都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

被她这样盯着看,我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又不是不认识,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夫人,总感觉她今天的表情有一点怪异,那天,我与藤鹏翔因白辰寰的电话从机场返回医院,记得,当时的她满眸幽伤,心里,眼里,至始至终都是白凤影,焦急,担忧。是一颗母亲为女儿焦灼不堪的心哪!莫不是她重度抑郁症又犯了,我心里直犯嘀咕。她一个人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白凤影不是回来了吗?这样想着,我便招呼着她坐,不管如何,我总不能赶人家走吧!她这么风尘仆仆来至人市,也许,人家找我真有啥事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