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你喝荼。”

“呃”也许是感应到了我的不自在,白夫人急忙垂下了眼帘,在我对面的白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嗯,你这间办公室不错,布置的很优雅象你的风格。”

白夫人在观赏了我办公室一番后,下评语,她些时的思路是非常清晰的,并没有感觉她有任何的妥啊?

“谢谢!”见她夸奖我,我只能谦虚地回就着最简洁的两个字。

“白夫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与白家是没啥交情的,只除三年前,与白辰寰有一些来往外,我逃离人市的这几年,跟他的联系也少了,关系自然就淡了。

“呃!”她闻言,面情一愣,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淡去,然后,呻了一。杯中的香荼。

清了清嗓子,才对我幽幽地道。

“雪吟,你爱鹏翔吗?”闻言,我脑中警玲大作,我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啦!“爱啊!不爱他,能给他生孩子吗?”这话是骗白夫人的,我是爱藤鹏翔,可是,实际上,我对藤鹏翔的情是在生念乃之后才有的,念乃并不算是我与藤鹏翔爱情的结晶。

“可是,你能够确定他也爱你,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呢?”白夫人的话象一根细刺毫无预警就刺进我的心窝。

心口一疼,我没有直接回答白夫人,不想给她讨论这个话题,我迅速地话峰一转。

“白夫人,你到底来这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噢!”见再次询问她所谓何来,白夫人的眉心顿时就拧起了几朵漂亮的刻痕。

“那天,自从你们走了后,凤影很伤心,我一直都在劝解着她,可是,昨天晚上,她割腕了,差一点就去了。”说到这里,白夫人眼中水霎弥漫。

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白凤影割腕自杀,她还要预备演什么戏,还真是不得安宁了,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把自己背叛藤鹏翔的过往,在大婚之前跟一个男人跑了的事实都抹去吗?

“那关我什么事?”我不明白白夫人跑到我这儿说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语气相当不好,我同情白夫人,可是,我总不能因为同情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爱,就要把我心爱的男人拱手相认吧!

“雪吟,你让鹏翔回到凤影身边好不好?我求你啦!没有藤鹏翔,凤影是活不下去的,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也知道这个请求很过份,可是,我曾经失去过凤影一次,我不想再度失去她,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今年迈老女人的份儿上,把藤鹏翔还给凤影。”

她激动地说着,已经口没遮拦了,她求我把藤鹏翔还给她的女儿,因为,她的女儿昨天晚上自杀了,可是,却抢救了回来,我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发丝垂落耳际的女人,一颗母亲爱女儿的心,竟是如此卑微。

为她的女儿的爱情,她居然还可以不顾尊严,不顾羞耻地跑来求我。

我的五指不自禁地捏握成拳,尖尖的指甲划过了我水嫩的掌心,在我掌心划过一片红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心虽痛,然而,我却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多么地荒唐,白夫人,你怎么说得出。?

“爱情不是恰悯,也不是施舍,即使是我愿意放手,藤鹏翔会再爱你的女儿吗?即使是藤鹏翔愿意回到白凤影身边,已经不爱她的人,跟她在一起,她的心会快乐吗?”

我意正严词地拒绝了白夫人这种无理的请求,她女儿白凤影是死,难道我就是不是人吗?在情爱的国度,可有退让二字,退让的感情能幸福吗?

“会的,雪吟,你如果能愿意,我相信凤影能重新赢回鹏翔的一颗心,你都不知道她们曾经有多么的相爱,要不是几年前,藤凝雅从中作梗,现在,恐怕她们孩子都有了。”白夫人继续厚着脸皮,抛开了自尊喃喃地乞求,为了她心爱的女儿,她也许是什么也做得出来。

“白夫人,你女儿病了,割腕自杀了,你应该去找医生救她,而走到来求我,我救不了你的女儿。”看着白夫人泪眼朦胧,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掠过一缕微微的疼痛,可是,我漠视掉那种感觉,硬起心肠对白夫人说。

“为什么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见死不救?”见我铁了心不帮白凤影,白夫人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

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外响彻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抬起头,我就看到了有一抹高大健岸的身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阳刚俊颜,两鬓染上了银霜,一脸风尘仆仆,绿色的军装上还沾染了无数尘灰,即使是步入中年,也仍然保持着英姿飒爽,他时屋时冲着我报歉地一笑后,这才转过头看向了白夫人,眸中划过阴戾的色彩。

“胜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白参谋长低斥白夫人,而白夫人见自己丈夫来了,神情更激动起来。“世锐,我在求雪吟啊!求她让鹏翔与凤影团聚啊!”

“不好意思,偻小姐,内人可能抑郁症又犯了,她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语毕,白参谋长伸出长臂,一把就勾住了白夫人细腰,拼命地往把她往门口边拽。

“不,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清醒的很。”白夫人对着老公又踢又咬,象疯了一般冲着嘶心裂肺地嚷道。

“我都不管你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了,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凤影,可是,我不能不要,我无法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泪纷纷从白夫人眼角划落,是那苍凉,低哑的嗓音也象是经历了几世的沧桑。

“悔”白夫人这样说,白参谋长很是尴尬。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再也忍不住对她嘶吼。

“你非要给我呕气一辈子,是不是?”白夫人听了他的怒吼,娇小的身子整个一缩,一副十分惧怕的样子,然后,她颤抖着声音道“我是真的怕失去凤影,我不敢冒险,世锐,凤影没有了,你照样可以活得潇洒,可是,我不行,凤影是我的天,没有她的这几年,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了她,我的生命就象是一汪枯泉,呜呜。”白夫人居然不顾形象地当着我面儿哭了起来。

“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几年来,我也心里难受。”

见妻子哭了,白参谋长的声音无缘由地软了下去,据说,造成她们夫妻

隔阂的原因是因为多年前白参谋长的出轨,白夫人性格很是倔强,她心里从此就恨上了白参谋长与那个女人,把心全部都给了女儿,希望女儿能长大成人,没想到,白凤影却为了自己的感情居然与宋毅逃去了国外,女儿的死讯,老公的出轨,把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白夫人逼上了绝路,所以,她才会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这是一个十分脆弱,十分可恰的伟大母亲,可是,我总不能因为同情她,而与藤鹏翔断绝一切的关系,我与藤鹏翔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实属不易。

见我一径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白夫人一把甩开白参谋长的大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雪吟,我求你啦!凤影如果没有鹏翔,她真的会死的,她后悔了,后悔当年背叛他了,你就让她们团圆吧!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改好的。”

“白夫人,你…”当真是为了白凤影的幸福,什么都敢做,白夫人,她居然给我下跪,我承受不起啊!

“疯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白参谋长退后一步,及时想把她从地扳上拉起,可是,白夫人却摇了摇头,意志十分的坚定地嚷着“雪吟,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

听了这话,我已经是彻底地无语了,这个白夫人到底在做什么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她好象在逼着我同意,逼我离开藤鹏翔,她女儿的命金贵,难道我的命就走路边的野草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见李胜华执意如此,白世锐气得脸都胀红了,眼中的阴戾倍增。“你这样逼雪吟算什么?难道凤影是你的女儿,她就不走了吗?你这样逼她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给藤鹏翔连孩子都有了,你舍得拆散她们一家三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李胜华。”

“等一等,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个白参谋长没有神经错乱吧!我清楚地听到他说“凤影是你的女儿,难道她就不是?”

我几时成了白家的女儿啦!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世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白大人也十分惊讶地看向了白世锐。

“你说胡话了吧!我们的女儿只有凤影,而雪吟,她只是长得像凤影而已。”

“不是,不是,雪吟也是我们的女儿。”白世锐心口抖颤,神情也变得无比激动了起来,他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藏在他心底好多年的秘密

“当年,你生下的并非只有凤影一个,你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你产后失血过多,呈现晕迷,医生为了抢救你,也就忽略了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孩子被人抱走了一个,等我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我起初并不知道是谁抱走了雪吟?甚至,我还报了警,后来,终于发现了隔壁邻床的那个刚流产忧郁的女人,可是,她已经消失在了医院里,是的,是她抱走了雪吟,当时,你刚做了剖腹产手术清醒过来,我怕刺激你,所以,一直没有给你提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暗暗地寻找着雪吟的下落,可是,我几乎翻遍了整个北京市都没有她的一点儿消息,终于,几年前,在辰寰的婚礼上,我见到了雪吟,那一刻,我几乎就断定雪吟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所以,我立刻就派人前去人市户藉部查寻雪吟的出生年月生,出生地是江南,年龄却是二十四岁,她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已经逝世,母亲却是一名叫博菊盈的女人,这个名字与当年在北京仁和医院流产的那个女人名字相同,我急急地找上了门,那一天,雪吟并不在家,而是你的母亲在家,我本来要与雪吟相认,可是,缚菊盈见我来了,仓皇之下跪下来求我,让我保守着这个秘密,因为,她一直都视雪吟为己出,她舍辛茹苦地把雪吟带大,她不想让雪吟知道自己原来是她偷来的孩子,这样会伤害雪吟的一颗心,博菊盈甚至告诉了我,雪吟如何替她治病,如何受了委屈与藤鹏翔签下了一纸契约,为了女儿的幸福,我忍了下来,其实,都这么多年了,如果女儿能够幸福,我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雪吟与藤鹏翔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李胜华,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年,要不是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我也不会喝了酒,以至于失控错了一个女人的身体,让你怨恨至今,你无法原谅我对你的背叛,尤其是在你坐月子的那段岁月里,我本来可以把这个秘密一直珍藏在心底,可是,今天,你为了凤影,要逼雪吟离开她心爱的男人,要破坏她的幸福,手心的背都是肉啊!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怎么舍得啊?”白世锐痛心疾首地吼着白夫人李胜华,然而,白夫人地却傻了,急忙从地扳上直起身子,颤抖着红唇低喃道“你骗我,雪吟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呢?”

白参谋长的故事讲完了,我只听得脑海里轰的一声就象是引爆了一汪油田,心,再也难平静,白参谋长说,我是她的女儿,我是多年前,他在北京仁和医院失散了多年的女儿,是我的母亲抱走了我。

我并非是母亲亲生,我是她偷来的孩子,当年,她怀上了藤宇煌的孩子,可是,却不知是何原因流了产,她无法承受孩子的离开,所以,就偷走了我,来…来…我猛地按着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阻此这样去探究这件事情。

“你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们给我出去。”我抬手指向了门边,第一次,毫不客气地对白氏夫妇下了逐客令。

见他们呆愣在原地,我开始冲着她们咆哮。“出去啊!”

“雪吟,我们对不起你在你的成长过程里…”我不要男人说完,便急切地低吼了一句“白参谋长,请带着你的夫人离开。”

我冷漠疏漠的态度彻底地伤了白世锐,他的脸上一抹浓重的幽伤划过。

“你们说的,我个字都不会相信,这一生,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缚菊盈。”因为,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后一句,我没有说,只是压在了心底。

这么多年来,我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来,我吃尽了苦头,特别是在母亲病入膏欢的那段时间里,完全可以用孤苦无依来形容我当时的处境,为了区区的几十万,我就把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了藤鹏翔,在我历经了几世沧桑以后,她们居然告诉我,说我是堂堂军区白参谋长的女儿,原来,我也是一位高干之后,我的喉头不自禁哽咽。

“雪吟。”白世锐还想再说什么,然而,我却以拒绝的姿态,别开了脸

白夫人也许还没有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白世锐把李胜华(白夫人)带走了。

她们走后,我也无心工作了,白参谋长的话一直就在我心头萦绕,我不问一问母亲,我这颗心是再难平静的,下了班,我象往常一样驱车去幼雅园接两个宝贝回家。

象住常一样,我们吃了饭,就给两宝贝洗白白,母亲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等俩孩子洗完澡睡了,我走到了母亲的房里,我进去的时候,母亲正在低头看着手上的名著《红楼梦》,里面有着贾宝玉与林黛玉凄凉绝美的悲剧恋情,也许,母亲一生都还沉浸在与藤宇煌相爱却不能相守的那一份遗憾,她爱藤宇煌,可是,她不想做一个令人讨厌的第三者,折散一个美好的家庭

这么多年来,苦了她自己,却成全了另外一家子人,母亲是一个好女人

“有事?”见我进屋,母亲也许是闻到了些许的不寻常,她抬起头来徐声询问着我。

“妈,你与爸爸带我都很好,记得有时候,每一年的六一节,你们都会带我出去旅游,有好吃的,你们总是舍不得自己吃,就算是半个糯米团,也要给我留着。”

“你为什么想着给我说这些?”母亲一脸的不解,眉宇一拧,秀气的眉心隐隐就露出了不安,可是,唇边却扯出一记非常柔美的笑容。

第155章

“今天下午,白夫人来找过我,她说,让我把藤鹏翔还给她的女儿白凤影,而白参谋长及时赶来,逼不得已说出一断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往事,他说,我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女儿,他说,是你在很多年前抱走了我,是这样吗?妈妈。”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笑容刻那间就消失在了唇边,名著《红楼梦》从她的手指上滑落到地,发出“彭”的巨大声响。

“题外话…

快结束了,响应大家的号照,不过,得慢慢一步一步来结束。

“妈,你?”

母亲及时弯腰从地地板上捡起那本滑掉的《红楼梦》,面上的神情略显尴尬,她的眸子隐晦不明,根本不敢看向我探究的眼睛。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呢?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好不好?”

“妈,我想听实话,当初,到底是不是你把我从她们身边偷走的?”

我喃喃地轻问着母亲,我强逼着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白参谋长的一席话一直就在我脑中萦绕,对于自己的身世,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我无法安下一颗心,我不想一生都活在虚拟的世界里。

母亲没有回答我,我站在她的面前询问着她,语气是那么坚定,一副如果她不说实话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如果我不是她们的孩子,我为什么长得白凤影一模一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可能长得如此相似?妈,我想听实话,虽然,这二十几年来,你和爸爸对我都很好,甚至于比亲生父母,可是,我终有权利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吧!”

听了我的话,母亲的心已经溃不成军,她的肩膀一瞬间就耸垮了下来,银色的发丝从她斑白的两鬓散落。

“女儿,是我对不起你,你本来可以好好地生活在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里面,可是,因为,我当时一己之私,让你跟着我受苦。”

她清了请嗓子,幽幽地诉说着积压在心头多时的秘密。

“当年,我怀上了宇煌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死在了我的肚子里面,那是我与宇煌的爱情晶,我本来想带着她(或他)离开带给我怀念,又带给伤害城市,可是,温玉娴,她容不下她,在进医院产检的时候,她买通了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六个月不到的胎儿,就那样活生生的被抹杀,我伤心欲绝,我有苦说不出,就住在了那间医院里,当时,邻床就来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产妇,她被安排了剖腹产手术,产妇生完孩子后在出血,医生与护士忙于一团,一名小护士把刚生下来双胞胎放在床上,便转身出去了,我看着床上躺着俩个小孩子,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可爱,我情不自禁就去随便抱了一个,我抬手抚摸着你那细嫩的脸蛋,想起我那胎死腹中的孩子,心里就蔓过一阵酸楚,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一定会象你这般漂亮,想着想着,我就有一种想把你占为己有的冲动,然后,我居然鬼使神差就抱走了你出了那间医院,当我抱着你,孤零零地走在街头的时候,天黑了,夜深了,当我清醒过来,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你,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我不敢把她抱回去,因为,我怕那对夫妇告我,更准备地说,我是舍不得把你还回去,所以,我便把你带回了济南,你的父亲是我中学同学,他爱了我一生,在心千疮百乳的时候,我带着你接受了,给他走进了结婚礼堂,虽然,这一辈子,我都不曾把自己给他,可是,他一直无怨无悔。等我想通的时候,他却走了。”母亲说这一席话的时候,语调非常的平淡,话语里没有任何的波浪。这个真相压在她的心底很久了。

说出来,也许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任何一个人,如果心里深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心里终日肯定象是压着一块石头般难受。

“如果我没生病,脑子没有长瘤,你就不会为了我给藤鹏翔签下那一纸契约,更不会卷进有白凤影的世界,也许,这一生,你都是我的女儿,可是,偏偏,可能是为了惩罚我,当年的自私,让白家痛失了爱女,所以,我才会患上了那种绝症,也让你赔掉了一生的幸福。”屋子里一阵呜咽声起,一生坚强的母亲居然哭了,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哭,看着那银白的水珠蔓过母亲历经风霜的面容。

原来,我真的是白参谋长的女儿,真的与白凤影是姐妹,原来,我真的是一个高干干金,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第一次在白家看到白夫人的时候,看着她神色憔悴,满面幽伤,我的心底为何会划过心痛的感觉?为什么白凤影血泊里面,我的心会针蛰了一般的疼痛?原来,血浓于水呀!

“妈,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是你的女儿,是你与父亲把我含辛茹苦地带大,我绝对不可能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说这话的时候,泪水扑簌簌就滚出了眼眶,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我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

“雪吟。”母亲仰起头,透过泪湿的眸子,她纤长的眼睫毛已经粘湿在了一起。

“真的吗?”也许,母亲一直不愿意告诉我这个真相是怕失去我,可恰父母心,当初,她抱走我,是因为无法承受对她逝去亲生骨肉那份怀念,如今,又怕因为我认亲生父母而不要她。

其实,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与母亲曾经相依为命的岁月,都说养母远比生母亲,甚至于,我的亲生母亲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个我,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另外女儿身上。

我能怨我的母亲抱走我,还是要怨我的生母没有抚育我,我谁都不怪,只是,刹那间知道整个真相,我的心里难免是痛苦的。

“妈,真的。”

“你不怪我当初抱走了你,让你与你的亲生母亲多年来无法相聚。”

母亲的声音有一点儿颤抖,从小,她就爱我入骨,她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甚至于比自己的孩子还要亲,我知道,我的生命虽然是白夫人给的,可是,它却有母亲与藤宇煌那份爱情的影子在,所以,这么多年来,母亲是百般珍惜我。

我终于明白,三年前,当藤宇煌找来,质问起母亲那个孩子的时候,母亲为什么会伤心欲绝,因为,我记得,当时,藤宇煌就质问她,我是不是那个孩子,然而,母亲却回答,那个孩子死了,还是死在他妻子的魔爪之下,其实,母亲肯定很恨温玉娴,是那个歹毒辣的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可是,她却装着那份恨平静地离开,然后,生性淡泊地回了老家,甚至与父亲结婚后辗转后来到人市生活,让藤宇煌一辈子都找不到她,要不是我与藤鹏翔的事情,我想,她们此生恐怕都再难见面。

“妈,这,我该如何怪你呢?你把我一直视为己出呀!”

我说的,也是心底的话。我偻雪吟并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尽管知道自己的白家的女儿,可是,我并不打算与白家相让,在这个世界上,与我携手走过风风雨雨的,是我这位饱经风霜,弱不禁风的伟大母亲。

“雪吟,谢谢你!”母亲缓缓从床沿上站起,张开双臂,一把就抱住了

热泪从她伤心的眸子里滚滚而下,片刻,就染湿我雪白的衣裙,母亲哭了,我也哭了。

知道真相后,我特别怀念离开了我们多年的父亲,父亲是一个绝版好男人,他对工作负责,爱了母亲一生,宁愿接受母亲带着我,并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我,在我的成长路上,父亲教会我许多的东西,甚至于,到死,他把母亲托付与我,到底,在父亲心里装裁的是怎样一种无私而伟大的爱?他爱母亲,可是,活着的时候,他并没得到母亲,却一直默默无闻地履行着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得到。

夜已深沉,我端着一杯茉lì花荼伫立在窗台前,玻璃窗上倒映着我纤长而秀美的身影,秀发自然地垂落胸前,仰着头,我静静地望着星辰零星撒落的天际发呆,而那纯净的夜空里,似乎有父亲慈祥的面容,他唇边的笑容勾得很深,张开唇,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和蔼可亲地对我说“吟吟,我把你妈妈交给你,希望你能代替爸爸好好地照顾她。爸爸在另一个世界祝福你们能幸福。”

原来,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呵!我一向尊敬的父亲,真的很遗憾我不是你生女儿呵!我无力地靠在了玻璃窗上,手上杯子里的荼水早已冷却,可是,我没有喝半口,就一直倚靠在窗台前发呆。

猛地,静谧的空气里响彻了一阵脚步声,是藤鹏翔回来了,我没有回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然后,一股风便即时肆掠进来,四处乱窜,天刚开始凉了,快进入了冬天了,门关了,也挡住了不断入侵的寒流。

听闻着身后的脚步向我走来,然后,他从身后搂住了我,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间,冰凉的肌肤磨揍着我的,让我的心也冰冰凉凉起来,由于刚从外面回来,他的身上还穿着那袭白色西装,衣服上的冷气即刻就包围住了我。

“不是说还要过两天回来吗?”倚靠在藤鹏翔渐渐温暖的怀抱里,我轻轻问了一句。

“四天的工作,我两天就完成了,想你的紧,所以,就飞回来了。嗯我不?亲爱的。”

他转过我的身子,俯下头,意欲想与我亲热,可是,唇刚碰到了我的脸颊,我就扬手轻轻地推开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这一刻,我真没心情与他做那档子事。

“怎么了?还在惧恼。”藤鹏翔觉察到我的异样,就问了一句。

“白夫人今天来找过你了?”“你怎么知道的?”是呵!他不是飞去了普罗旺斯吗?是谁告诉他的?

闻言,藤鹏翔的眼尾划过一缕诡光。

“徐管家告诉我的,她说白夫人到幸福珠宝行找了你,说你是白参谋长的女儿。”

等等,我的脑子里象迅速地划过什么。

藤鹏翔当年爱白凤影入骨,而他知道白凤影与宋毅的背叛,把宋毅骨灰拿到人市埋下那一天开始,他心中却充满了愤恨的火焰,然后,他遇到了我,说实话,最开初,我相信了他,他是为了宋氏留下了一个继承人,可是,现在,我却敢断定,他是因为我长得象白凤影才逼我给他签下了一纸借腹契约,更甚者,他根本是想报复,因为,我是白凤影的妹妹。

心中,骇然有这们一个想法,便生了根,发了芽,心里难受了起来。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白凤影的妹妹是不是?”我的声音很轻,很柔,仿如一若空气就破。

可是,这柔柔的话语却遍布了菱形的边角,稍不注意就会刺得人满身是

听了我的话,藤鹏翔黑亮的瞳仁闪烁一缕诡光,别开眼,他几乎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怎么会知道呢?要不是今天白夫人到公司来找你,我也是听徐管家说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藤鹏翔的面情蔓过从来不曾有过的紧张,他颈间的脉搏在动,这是他骗人的征兆吧!

语毕,藤鹏翔就从玻璃柜子里找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然后,拿着衣服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浴窒去了。

第157章寻死,退让

对于我的问话,藤鹏翔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其实,这些事追究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估计白夫人还会来找我,果不其然,我在上班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中牛在幸福殊宝行的一间咖啡馆见面。

在不知道真相以前,我本就同情白夫人的处境,现在,她约我,我能铁了心说不见面吗?毕竟,我是她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呀!也许,我知道她还是为了白凤影来找我,心,料结的时候,我还是去了。

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似有雨下。

我下了班拒绝了同事的邀请,便直接下楼走向了幸福珠宝行对面的那间咖啡厅,握住门柄,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我推开,浓郁的咖啡醇香即刻就绕上了鼻梁,还有非常有节凑轻缓钢琴美娇小的音符飘入耳膜,我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靠窗边缘雅座一身素装打扮的女人,她正用手托着腮,眼睛直直地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走过去的时候,侍者拿着点单走了过来,我向他摆了摇,轻轻地他说道“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请稍等。”侍者点了点头,弯着腰退开。

白夫人听到了我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脸来,眸光停留在我的脸庞上,黯淡的眸子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即时变得晶亮起来,她颤抖着红唇,及时从雅座上站起,真相大白后,我与亲生的母亲相见,彼此都显得十分生疏。

“你请坐。”我不知道该怎么科呼她,所以,我对她这样说了一句,便笔直地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白夫人的视线始终未曾从我脸上移开,我接过侍者呈递上来的咖啡,轻轻地呻了一口,然后,没话找话说,打破空气里的飘弥的那一份的尴尬。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世间上,还有一个与凤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曾经,我到你的第一次,是在我的生最聚会上,那时,凤影不在我身边,我神智错乱,却把你当作是她,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我的女儿,雪吟,你父亲瞒得我好苦呀!雪吟”…跟我回白家,我不能再让你在外面流浪。”她的语气凄瑟,说完,便急切地抓住了我的纤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亲生母亲要认我,她手指的冰凉透过肌肤穿刺入我的心底,一时间,我居然有一些百感交集。

“好吗?雪吟,你是我的女几啊!”见我默不作声,白夫人又开始诉幽幽劝解了起来。

“要不是博菊盈在多年前抱走你,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听世锐给我说,你吃了很多的苦,你甚至不惜出卖自己,为的就是要救缚菊盈,雪吟,回白家吧!”

知获我的过往,那个做母亲的人不心痛,无论我的生母,还是养母,我想她们一定都是心痛难当,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签下一纸契约,只为,那区区几十万的医药费,如果母亲没有抱走我,我还是高高在上的高干千金,绝对不会为了那么一点钱,而改写自己的命运,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母亲是有错,可是,在跟着她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以后,我能怪她吗?无论如何,她毕竟把我抚育成人,还把我爱入心魂。

如果我没有离开白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白凤影的妹妹,而我也绝对不可能爱上藤鹏翔,他本身该是我姐夫的人,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乱了,为了母亲,我不能与白家相认,所以,我硬下心肠对白夫人说道。“白夫人,我的母亲很伟大,她虽然没有生下我,可是,她却是这世界上最最最伟大的母亲。”听了我陌生疏离的话语,白夫人神情微微一愣。

半晌才说“你的意思,你不会与我相认,你还要与傅菊盈在一起,女儿呀!要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如果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你,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即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绝对不可能让你离开半步了。请你让我与你父亲弥补这么多年来空缺。”见我执意不与她相认,晶莹的水花从白夫人精致的脸宠上无声滑落。渐渐地,开始无声抽泣起地一哭,我的心莫名就痛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吧!她毕竟是我的生身母亲呀!看着她因内疚而泪湿衣襟,看着她失望地伤心欲绝,我怎么狠得下心来?也许,我可以让时间来沉淀这一切,不是说,有了空间的隔离,心内的痛苦就会变得比较微了吗?

“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会敞开心扉叫你一声妈,可是,现在。”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与母亲一直都相依为命,我是她的全部,正如,凤影是你整个世界全部一样,母亲离开了我,她无法活直去,而你没有我,却还有凤影,我的母亲这二十几年,把我爱若心魂,对我很好,甚至于比亲生母亲都还要好,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想起与母亲曾经走过艰苦岁月,我的心中心酸布满,险些就落下泪来。

我抬手用汤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白夫人很聪明,脑子也很清醒,见我已经向前迈进了一步,她急忙抬指拭过了眼角的泪珠,然后,就颤着声音对我说“是的,我就应该把你逼得这么紧,一下子让你接受我们,是难了一些,不过,不相信,慢慢地,你会回到我的怀抱,我并没有说,让你离开缚菊盈,你可以拥有两个家,两个妈妈呀!”

暂时,我还没想与白家的人相认,其实,走至今天这一步,我无法怪任何一个人。

“雪吟,我可以等,等着你接受我们的那一天。”

白夫人眸底的失望隐褪,渐渐在眸子深处蔓延出一缕希冀,眸光也是闪闪发亮,然而,我却不敢正视她眸子里的那份希冀,因为,我没有把怕自己会回到白家,没有把握会与白凤影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不止是我的姐姐,更是间接把推进藤鹏翔怀抱里的女人。

要不是,她与藤鹏翔昔日的那份情感恩怨,我想,即使是我走在了大衔上,与藤鹏翔摩肩而过,他也不会注意到平凡渺小的我。

“对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父亲说,你曾与藤鹏翔结过婚,不过,后来又离了,还差一点嫁给了辰寰,你现在不清不楚地与藤鹏翔住在一起,还带着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