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糊的咕哝了一句,唇贴着她如花唇瓣,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就感觉他的唇已经整个的覆盖住了她的红唇,先是轻轻地而试探性地吻着,吻遍了她嘴唇的每一寸,然后,他急喘了一声,动作变得狂野起来,舌头狠狠地扫过她一排整齐的雪齿,用力地撬开了她死死咬住的牙关,勾起了她的丁香小舌,诱她一起与连尽情缠绵,她微微地张开了唇,无奈地接受着他强势的势情。“藤鹏翔,这一刻,你可以记起我是谁?藤鹏翔。”她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

身体积聚的那股疯狂是否是想要把她焚烧,激情排山倒海而来,他张着一对火红的眼睛,眸光定定地锁住了身下这张酡红的娇颜,她的眼睛被蒙住了,可是,她的面容白皙带着红润,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是白中带红,就犹如一朵幽静的山谷中正在盛开的幽兰,含羞带怯的粉红兰花,这一刻,她在为他绽放,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她不能动,可是,她迅速地加快的心跳几乎能跳出胸腔,他能感受得到她的那份悸动,吻够了,他的唇移向了她的脸颊,然后是饱满的耳珠,再移向了脖子,然后,沿着美丽纤细的脖子一路蜿蜒而下,身体里滚烫的岩浆排山倒海而来,终于,他再难控制,一声低吼,他已经将自己与她密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喘息声一声胜过一声,身体里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他的视线开始迷离起来,她好象紧紧地依附着他,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想要把身体暴炸的感觉,这种感觉似陌生又好象十分的熟悉,他好象曾经也这样迫切地…这种感觉久违了,脑子里划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在一间幽黑的房间,他也这样强势地合而为一,而那个女人,眼睛是被蒙住的,他还依稀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倔强中带着平静,一副心如槁木死灰的样子,当时,她还流了泪…

雪吟紧紧地用牙齿咬住了红唇,不多时,已经留下了一排密密的齿痕,五指手指狠狠地揪握住被单,被单一下子就被她抓成了好多条的皱褶,她没有再流一滴眼泪,因为,她也被他的狂野深深地震骇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身体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甚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狂猛。

她的身体开始渐渐燥热起来,一下又一下抛上了云端又跌入了地狱。

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了,只能感觉得到身体象一朵天边的浮云,起起落落,正如她悲苦的命运。

*

他到底强占了她多久,她记不清了,总之,当他气喘如牛地翻滚到她身边之际,她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很静,她掀动了沉重的眼皮,张开了双眼,迷离的眸子渐渐清亮,模糊的视线清晰,伫立在窗台前那抹高大冷沉的身影慢慢凝聚。他已经衣冠楚楚了,此时,他正低垂着头,面向着窗而立,修长的指节夹着一根香烟,香烟已经燃烧了好长一大截,积了厚厚一层烟灰也没有要磕掉,不知道他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雪吟一对亮丽的瞳仁装载着满满的深情,黑色的眼珠子锁定在他俊美的背影,还是那套雪白笔挺的西装,这样一个漂亮的身影早就烙印到了她心灵的最深处,恐怕穷尽一生也难把它从脑海里抹去,她中他的毒太深。

记得,她进H市办公厅的第一天,她去他办公室拿资料,他就是这样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只是,那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衣冠楚楚的藤市长,会是那个在黑夜里,变态地蒙住了她的眼睛与她一夜索欢,并趋她母亲病危,强行要她签下一纸借腹契约的神秘男人。

对了,她蒙住眼睛的布条呢?她下意识地往自己脸上摸去,黑色布块是昨晚激情之余掉落的,还是被他取下的呢?她暗思着,视线扫了整间屋子一圈,突觉眼角一黑,她缓缓侧脸,才发现那块黑布置放在床头柜上,从它整齐叠放的程度看来,应该是她在熟睡之际,他为她摘下来的,这块黑布也算是她与他之间爱情的半个红娘,如今,它能唤回他曾经失去的记忆吗/?幽伤的眸光再度凝向窗台前那个高大的背影,心底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她的手指能动了,软香散已经去除,其实,她知道他内心很纠结,因为,昨晚,他是被迫强要了她的身体,她不想为难他,更不想看到他痛苦难过,所以,她掀被索性就坐了起来,用着那张薄丝被裹住了自己妖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了他。

“你不用如此心烦意乱,这事要怪紫韵,是她太着急,想让你恢复记忆,才会出此下策,对不起。”雪吟走至他的身后,嚅嚅对着他的背影道着歉。

声音带着刚刚苏醒的暗哑。闻言,藤鹏翔缓缓地转过身体,视线低垂,黑亮的瞳仁里即刻就倒映着她雪白漂亮的玉容。心一下子就纠结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眼底一抹心疼狠狠地划过,连带着浮起一缕内疚的神彩。

“不,毕竟是我们不对。你…经此…昨晚…你忆起什么…没有?”本不想问,可是,雪吟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是呵!紫韵妹妹如此精心的安排,坏事都做尽了,让她服下了软骨散,又设计让他中了媚药,如果还不能让他恢复记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要放弃了呢?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她才结结巴巴地问了出来,特别是说到“昨晚…”几字的时候,她脸都红透了,象煮熟的虾子,这样的傅雪吟是迷人的,可惜,藤鹏翔因为她出口的话而无意欣赏她独属于清晨的这份美丽。

“雪吟,我…只依稀记得曾经有过一幕,也是这样强占过一个女人身体,我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你,所以,蓝紫韵才会如此精心安排昨晚,昨晚也是我们俩曾经经历的一幕,可是,报歉。”他不想欺骗她,便据实相告。

“除了那段模糊的记忆稍有印象,其他的,我还是记不起来。”他说的虽然是实话,只是这样的实话让雪吟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全部破灭了。

“没…事。”她努力地牵动着人上的肌肉,勉强一笑,可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十倍。

沉吟了半晌,雪吟最后终于决定放手,深刻出断腕般绝烈的割舍,她轻启了珠唇,幽幽地对他说道。“藤鹏翔,你走吧!回到依丽莎身边去。”说这话的时候,雪吟的心是凝着心碎的。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会就这样甘愿放手,眼神灼灼地凝定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经过了昨晚,我还能离开你吗?雪吟,我虽然并没完全恢复记忆,可是,在我知道自己曾深爱的女人是你后,我可还能弃你而去。”他伸出双手,一把狠狠地把她拥进了怀里,她削瘦的双肩让他心痛,她纤细的纤腰让他心口涌过丝丝缕缕的痛楚。

“放开我吧!你无法忘记依丽莎,并且,你们曾经恩爱…”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只要一想到他与依丽莎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她的心就被钢刀割成了碎片,血涌出心瓣尖时,泪也堵住了嗓子眼,她无法去漠视,无法不去在意,他是她老公,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呀!

但是,他却日日夜夜守在依丽莎身边,将他们曾经的过往,将两个小孩子全部都忘记了。

“我对依丽莎并没有感情,只虽出于一份无奈,我爱的人是你,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昨晚的狂野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又重新爱上了你,傅雪吟,所以,不要再把我推开了,我跟你回去,回北京,回到两个孩子的身边,我们一家团聚。”他避重就轻,简洁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这番决定也是他在醒来之后,看着她沉睡如婴儿一般洁白容颜的时候,他做出来的,他不想看到她眉心那条刻痕,那是为他而起的皱褶。

“那么,依丽莎呢?”她用捂住胸口,颤颤魏魏地出口询问,依丽莎三个字就象一条深远的鸿沟一样横跨在她们之间,让她们彼此倍受痛苦与煎熬。

“我管不那么多,总之,我爱的人是你,雪吟。”在爱情的国度,也许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让雪吟再伤心难过,所以,他决定放下这边的一切跟随着她回北京去,回到他自己真正的家里去。

藤鹏翔的这个决定终于让雪吟喜极而泣,这一刻,雪吟觉得,在她整个人生里“我跟你回北京,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去,家人团聚。”这句话是世间最美丽动听的语言,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了。

她们泪眼婆娑地相拥在清晨里,凉凉的风儿吹袭过她们相拥的身体,欣赏着为他们祈福,而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也在枝头跳来跳去,兴高采烈地为他们的团聚而歌唱。尝尽了悲欢离欢,深受折磨的两个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得不叹,世界真美好,世界真美好。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蓝紫韵绝美的精致五官出现了门边,她嘻笑着拍着手掌走了进来。“终于雨过天晴了,恭喜傅姐,藤市长。”

见她进来,两人急忙分开了紧拥着的身体,眸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个漂亮似芭比娃娃,却带着一身古典韵味气质的美女,眼神中纷纷带着幽怨、责怪,但是,最后都被感激所取代,是呵!虽然,她对他们用了手段,可是,毕竟,能拉拢两颗渐行渐远的心啊!要不是昨晚她精心的安排,藤鹏翔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傅姐回北京去呢?有情人终成了卷尾,这种结局不是她一直就期盼的吗?

“等我,我回去跟依丽莎谈后,就会回来。”藤鹏翔轻吻了吻雪吟的光滑的额头,对蓝紫韵投去了赞赏目光,然后,就迈起了长腿走出蓝宅。

雪吟与蓝紫韵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相视而笑。

大家都以为黑暗终于迎来了光明,可是,事情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

依家花园

依丽莎身着一件淡灰色风衣,她拄着一根拐杖静静地站在了一株玉兰花树下,双眼呆滞地望着某一个方向,眸光仍然是没有焦距的,凝聚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上。

“小姐,回去睡一会儿吧!你都站了一个晚上了。”吴妈一向对这个刁钻脾气古怪的主人没有好感,可是,她眼睛又看不见,昨晚还在这儿等了一夜,头发已经被风吹得乱逢逢的了,脸孔也变得有些腊黄,真是一个傻子,藤鹏翔不回来,她就不回屋子休息,这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还好,她有一个有钱的姑姑撑腰,万贯家财任意由她挥霍,如果是她们这些穷苦百姓,这样子为爱情而活,岂不是要饿死街头了。

吴妈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深怕惹怒了这个性格古怪的大小姐没好果子吃。

“吴妈,你再派人去打听打听,为什么江飞还没有回来啊?”依丽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她的心也颤抖的厉害。因为,昨天晚上江飞一夜未归,这样的事实让她心底涌起恐慌,更有一份危险感始终潜伏在她的心底。

“小姐,都打听过了,江先生昨天下午五点半就下班了,他的车停在了公司车库,没人动过,也许是临时有事去了,没来得给你说一声。小姐,心放宽一点吧!”

吴妈莫可奈何,这番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是,依丽莎小姐就是不听她的,总是让她去找,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会消失了不成?真是杞人忧天。“几点了,吴妈。”依丽莎烦燥地又一次询问着吴妈时间。“九…过二十分了。”吴妈结结巴巴地报出。

话音刚落,花园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汽笛声,吴妈抬起头,就看到了那辆昂贵的劳斯莱斯车辆笔直地开进了依家的栏栅门,然后,车轮子翻滚的速度慢了下来,空气里传来了“嘎止”的停车声音。吴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回来了,这姑奶奶昨晚不睡觉,把她也折腾了一整夜,额头上还被纹子叮了好几个红包。

江飞回来了,这代表着她的灾难也正式宣告结束,只可惜,她高兴的太早了。

依丽莎听到刹车声,知道是江飞回来了,喜出望外之时,便急步向声音的来源处摸去。“小姐,你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啊!”吴妈深怕她跌倒,等会儿又要被她姑姑骂,只得急步上前,抓握住她在空中乱挥的手掌,把她往停车的方向带去。

藤鹏翔打开了车门,走出车厢,握住手掌心里那串金光的车钥匙,看着吴妈牵着满面笑容的依丽莎向他这边奔了过来,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依丽莎,他身形就顿在了原地,脑子里思量着要怎么样给依丽莎讲,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江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小姐都吵嚷着要去找你。”吴妈的话音里带着一缕责怪。

她刚把依丽莎牵到藤鹏翔面前,埋怨的话就连珠带炮而出,因为,她一夜未合眼,就在那株玉兰花树下等了江飞一整个晚上。

看着神清气爽的江飞,吴妈心里暗自怒骂着,他到好,一副神彩奕奕的样子,也不知道去哪儿风流快活了一夜。

“吴妈,住口。”依丽莎的心总是向着最心爱的人的,她怕吴妈把自己最爱的男人吓跑了,所以,赶紧出声斥责。“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屋去做事。”“噢!”吴妈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主子发号司令,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退开了肥胖的身子往来时路而返。

“江飞,昨晚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依丽莎满面笑容,她不但不责怪他一夜未归,并且,还双手不停地空中摸索,似想抓握住江飞的那双大掌,才能给她一份安全感。

藤鹏翔没有象往昔一样立即就上前握住了她那双乱挥的玉掌,因为,他不能再给她任何的希望了,都决定要离开了。不过,他终究是欠了她的,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终其一生,他都不会把这份恩情遗忘。

“江飞,你在哪里?在哪里啊?”依丽莎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人,没有握到江飞的手,她心中再一次涌起了恐慌,也嗅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那份不一样的气息。

“别急,依丽莎,我在这里。”藤鹏翔迎上前,把依丽莎的手握在了手中,依丽莎那颗悬得老高的心这才着了地,她轻嘘了一口气,便拉着藤鹏翔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江飞,你知不知道我好着急,江飞…”她唠唠叨叨一大堆话,藤鹏翔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思绪还围绕在如何向这个女人开口提要离开的事情。

他做事一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终究是要伤害的,这样想着,当他把依丽莎带回二楼的主卧室后,就快刀斩乱麻地向依丽莎开了口。

“不…不…江飞,不要离开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听闻藤鹏翔要离开,依丽莎的脸苍白到几经透明,她死死地握住了藤鹏着与的手指,尖尖的指甲从藤鹏翔手背处划过,手背处即刻就闪现出一道血痕,藤鹏翔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儿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这个连身估也开始颤抖的女人。

“依丽莎,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是一个失了忆的人,就如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尽管我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可是,我知道我爱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依丽莎,对不起。”

藤鹏翔虽然不爱依丽莎,但是,对她说这分手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十分难过,依丽莎对他真的很好,从他在医院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一直都非常地依赖她,她欺骗了他,让他与家人生生分离了半年的时间,他无从怪她啊!

“你是不是要回到傅雪吟身边?江飞,对,我欺骗了你,你是我捡来的,是我从大海边捡来的,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气息奄奄,我与吴妈把你挥上了甲板,当吴妈为你洗净身上的血渍的时候,我深深地为你漂亮的容颜所吸引,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能象你一样吸引我的目光,从那一刻开始,我依丽莎就发誓要把你永远地留在了身边,所以,在你醒来后,我隐瞒了你真实的身份,藤鹏翔。”依丽莎第一次唤了这个名字,第一次正视这个名字。

“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爱上了你,你不能置这半年来所有的一切于不顾,我为你失明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甚至与吴妈在花园里枯等了你一夜,江飞,难道这一切都不足以留住你离去的步伐吗?”依丽莎终于承认了他的身份,他是她开着私人游艇去泰国的路上捡到的,她隐瞒了他的身份,同时,也承认了自己爱他若骨髓那至死不渝的爱情。

“不,依丽莎。”藤鹏翔无法苛同她所说的话。“爱情没有这么肤浅,你不可能因为我长相而爱上我,这样的爱情真的很肤浅,你那只是迷恋,日子久了,相信你就会慢慢地淡忘一切,雪吟与你不一样,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可能再让受伤害了,依丽莎,请原谅。”藤鹏翔离开的决心是那么地坚决,尽管听闻到了她为他枯等了一夜也无法憾动他要离去的决心。

“她不能没有你,那么,我呢?比起傅雪吟,我更加地需要你啊!江飞,我眼睛看不见了。”她说的话凄凄哀哀,象那久远尘灰的吊子,看起来是那么地可怜,可是,爱情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依丽莎,你眼睛会好起来,我会把你送去美国,找最好的医生为你整治。”这是他欠依丽莎的。“我不要去美国,我要你呆在我身边,江飞,我对你的爱情并不肤浅,你知不知道,我好久以前就爱上你了,你是H市魔鬼市长的时候。”说着,依丽莎摸索着从床上起身,拉开了床头柜下抽屈的最底层,从里面拿出一沓裁剪整齐的报纸,把那叠报纸亮在了藤鹏翔面前,藤鹏翔拿起这沓报纸,裁剪的报纸全是自己意气风发的阳刚容颜,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有的是他在做报告,正当着千万观众演讲,有的是他带着一干人等走进孤儿院的大门探望无数孤儿的背影,有的是他带着花海村的村民建立无数纸厂,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让那里的经济翻了三倍春风得意的画面,最后一张是他穿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赴海洲市走马上任的大头照。

原来,依丽莎对他的迷变从好早以前就开始了,知获这些,藤鹏翔喉头一阵紧缩,只是,他终究是要辜负依丽莎的。

第33章 非法囚禁

“对不起。”如果两个女人,他藤鹏翔终究要辜负一个,那么,他选择了依丽莎,毕竟,他与雪吟还有一个家,还有两个四岁不到的孩子在等着他。

“不…”依丽莎发出一声悲情的低吼,只是那吼声相当的微弱,她颤抖着红唇,神志在藤鹏翔出口分手话语的时候全部崩溃,她一把握住藤鹏翔的衣袖子,泪水滑出她的眼眶,她没有焦距的瞳仁载满了悲伤。

“江飞,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呵!如果你走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啊?”依丽莎痛苦万分地呜咽一声,她扑进了藤鹏翔的怀抱,泪水不多时就浸湿了藤鹏翔的衣襟,然后,只感觉一阵天黄地暗,双眼一闭,她晕倒在了藤鹏翔的怀里。

藤鹏翔拥着这个为他肝肠寸断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他要拿她怎么办好呢?只是,终究是决定要离开的,他把她轻轻地放回床上,再体贴地为她盖上了棉被子。

走出门去唤了吴妈,让吴妈找医生来为依丽莎探病。

然后,他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在窗台口静静地抽了一支烟,幽幽叹息了一声从床下拖出一个行李箱,打开衣柜,开始把自己的行李一件一件地往箱子里放。

依丽莎为了他搞得如此狼狈不堪,他的确是对不起她,不过,他希望能够在其他方面来弥补他,除了婚姻。

不多时,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这时候,他拿起手机拔通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传来了一记女人低柔的声音。“喂!”“我订了飞回北京的机票,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去机场了,雪吟,一个小时后,我在机场等你,不见不散。”他非常简洁地说完,然而,他本以为雪吟会喜极而泣,没想到电话传来出奇的静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话甚至能够听到对方轻微呼息的声音。

“好,好的。”她颤动着红唇吐出两个字,喜悦的声音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无法听出一丝波浪的起伏。

藤鹏翔轻轻地挂断了电话,他跟着她回北京,而这里的一切,就当做是南柯一梦吧!

吴妈请来了医生,医生替依丽莎看了病后嘱咐她要好好休息,凡事想开一些,对身体才会有好处,开了几副中药,说是要给依丽莎调养身子,吴妈随他去拿药了。

依丽莎已经幽幽转醒,她睁着一对亮丽的眼睛,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却落过不停,她知道藤鹏翔就站在屋子一角,远远地看着自己,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冷寒清咧的香味,独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

“依丽莎,你…好点儿吧!”藤鹏翔走进屋子,可是并没有走近床边,而是在离床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站定,远远地望着床上那个不断掉泪的女人。他不想剪不断,理还乱,他不想给她再继续纠缠下去,所以,只得硬起心肠。

依丽莎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就好象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他藤鹏翔并不优秀,不值得她这样如此执着啊!

“依丽莎,谢谢你近半年来对我的照顾,也感谢你两次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你,我藤鹏翔无法活至今日,可是,我对你只有感恩之心,却并无半点男女之爱,感情不能勉强,如果我们勉强在一起的话,我们得不到幸福,然而,我还有责任,我已经有了妻子与儿女,就绝不可能把他们放置在一边不管,我要走了,依丽莎,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少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那么,就请给我电话吧!”绝决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他思量了很久,才酝酿成这番话的。

他径自一个人幽幽地说着,床上的依丽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的表情,一双空洞的双眼还是直视着天花板,他的话就好象是对着空气说,可是,他知道她听得见,她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耳朵并不聋,他相信她一定听得到。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好的眼睛,依丽莎,我走了。”说完最后一句,藤鹏翔毫不卷恋地转身离开,泪眼中,看着他模糊潇洒的背影渐渐远离,依丽莎伸出手掌,纤纤玉指只能悲情地僵在了空气里。自己付出了所有,还是无法留住他离去的步伐,连一丝卷恋也没有,心,千疮百孔间,眼泪落得更凶更猛。

藤鹏翔回到自己的卧室,提起那个行李箱就走出了房门,没想到,他刚跨出门槛,就看到了房门口倚立着一个女人,依丽莎的姑姑,她双手抱胸,身着一件粉色的短袖旗袍,头发烫成了一个又一个波浪卷,象卷筒花,脸上化着非常精致的妆容,指甲上涂满了彩色花油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她正倚靠在墙壁上独自吞云吐雾,嘴唇间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双眼透过不断缭绕的烟雾,笔直地凝向了刚走出房门的藤鹏翔,看到她,藤鹏翔表情一片愕然,她是几时来的?这样悄无声息,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关门,可是,他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恐怕她早就暗处窥视着他了,怕他跑掉了,她侄女没人要,真是可笑。

“姑姑。”不论怎么样?他也跟着依丽莎叫了她半年的姑姑,就算是即将要离去,他也不想失了这最后的风度。

依菲儿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吐了一口香圈,眸光从他脸上下移,视线落定在了他提着的行李箱上。“要出差?”她简短的询问,惜字如金。

“不是。”藤鹏翔不想隐瞒她,他想走,这并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不可能总是要牺牲自己的爱情,何必把三个人都陷入痛苦中。

“姑姑,对不起,你要离开这里,回北京去。”他沉重地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依菲儿唇畔便勾出一记讥诮的笑花。“跟你傅雪吟回北京?”“是的。”藤鹏翔清楚地回答着。

“丽莎为了你倾尽了一生所有,却还是留不住你离去的步伐,藤鹏翔。”依菲儿云淡风清地说着,然后,红唇弧度勾深,长指夹着香烟凑入唇边,吸了一口,再释放出烟雾,烟雾在她身边袅袅升高,她的整张面孔也笼罩在了烟雾之中,表情变得莫测高深起来。

“对不起。”提到依丽莎心中始终是存有亏欠的。“佛家相信报应一说,我也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只差迟来或者早来。”依菲儿低低地笑开了,她看着藤鹏翔,视线虽定在了他阳刚俊美的面容上,然而,却并不是真正的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的身影望着另一个男人,那个负心绝情的男人,他的前夫,眼前的藤鹏翔与抛弃的男人又有何区别?原来,她与丽莎都是这世界最可怜的女人,都是拴不住男人心的女人。

她至少还得到了庞大的家财,而丽莎呢?为了这个男人,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把自己眼睛弄瞎了,将来,哪一个男人敢娶她呢?想起这些,依丽莎就恨藤鹏翔恨得牙痒痒。

藤鹏翔不会在意依菲儿的这句话,因为,毕竟他心中有愧啊!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也是一个凡人啊!他不能拿自己的感情来报恩,经过了昨晚,他知道自己心里面藏的那个影子是谁?自从他醒来后,脑子里就一直装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以为是依丽莎,可是他知道了,不是,那个女人定是傅雪吟,要不然,他也不会与她孕育过一个孩子。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么,丽莎将来怎么办?”依菲儿咄咄逼人恼怒质问而出,现在,她再也没有顾忌了,如果以前在心里还存着一丝顾虑的话。

“姑姑,丽莎是一个好女孩子,她会遇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

“藤鹏翔,亏这大半年来,丽莎对你这么好,我还放心地把丽莎交给你,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算我们看走了眼。”依菲儿见他一心决意离开,恼愤地扔掉了指尖上的烟蒂,还抬起了高跟鞋尖把烟蒂拧灭。

藤鹏翔看着依菲儿愤怒的容颜,心里百感交集,看了依菲儿一眼,他提着行李箱,越过她身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在走至楼梯口处时,一阵晕眩袭来,他急忙抬手撑住了白色的墙壁,想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猛地,他感到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高大俊美的身影倒了下去,就象是一座山一样轰然倒塌。行李箱从他的手里甩出去老远。

一阵急促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袭上耳膜,他知道是依菲儿过来了,然后,他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这样做,好么?姑姑。”细软的声音有气无力,还伴随着呜呜的哭泣声飘散在依家宁静的花园里。

“想要留住他,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做。”依菲儿凶狠的声音与那哭声交织在一起。

“可是,那样做太残忍了。”“如果你想失去他,想日后让自己后悔,你就就这样心软好了。”最后,依丽莎怕承受失去藤鹏翔的痛苦,选择按照姑姑教给她的方法做。

藤鹏翔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依丽莎吓得六神无主,她只好求助于依菲儿,依菲儿并没有把藤鹏翔送去医院,而是让吴妈把他拖回了房间里,并捡起地板上那个行李箱交给吴妈藏好。

依丽莎在屋子里守着床上沉睡着的藤鹏翔,她很揪心,可是,如果不按照姑姑交待的做,她这辈子,这一生,真的很有可能就这样与她最心爱的男人失去交臂,她不想这样,不想将来后悔,尽管很心痛,她还是做了有史以来最坏的一件事情。

其实,默许了依菲儿姑姑让吴妈去做伤害藤鹏翔的事情。

即使是见到吴妈把那瓶针药水推进了藤鹏翔粗壮的手臂也不会说一句话。

雪吟接到藤鹏翔的电话,兴高采烈,仿佛感觉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她兴匆匆地跑去与蓝紫韵告别。

蓝紫韵也高兴得要死,她很舍不得雪吟离开,可是,他们终究是团了圆,这比她股票涨了千万倍还令她兴奋呢!

“傅姐,真替你感到高兴,这一别,不知道你以为可还会来白沙市?”离别终是心伤,蓝紫韵无限伤感地说,这段日子,她已经与傅雪吟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们都是这个世间最纯真的女人,相见相聚也是一种缘份,然而这种缘份非常的短暂,她们即将又要回到彼此的轨道,过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没事,紫韵,我家的地址已经给你了,我的电话你也有,到时候去北京记得来找我啊!”雪吟也很舍不得这位热情而漂亮的姑娘,她到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要不是得到了蓝紫韵的帮助,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带走藤鹏翔,她衷心感谢蓝紫韵为她做的一切。

“快到点了,紫韵,我不跟你哆嗦了。”拉斐尔看他在白沙市的分店去了,她等不了他,早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拉斐尔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了一阵后献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好的,你快去,如果错过了就不好了。”这段时间的相处,紫韵知道藤鹏翔对雪吟何其重要,她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不希望她就此错过。

“好的。再见了。”雪吟也怕错过了与藤鹏翔会合的最佳时间,她提着行李便急步走进了蓝家的客厅,紫韵穿着棉拖鞋,把她送上了计程车,她含着泪目送着那辆载着雪吟的车辆绝尘而去,缘份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她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可是,却感觉认识了几千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管是出于同情或者是怜悯,总之,她喜欢傅雪吟的纯真与能勇敢,喜欢她与藤鹏翔之间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虽然尝尽了人世的悲欢离合,可是,总算是童话中灰姑娘与白马王子在一起,能与相爱的人终身厮守,白头到老,这是一件多么完美的结局呀!

雪吟风风火火地赶去了机场,她提着行李箱在机场左等右等,直至那班飞向北京的航班起飞,她才知道藤鹏翔骗了她,多么优美动听的语句。“我跟着你回北与家人团聚。”也是人世间最穿肠的毒药,她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行李箱,指关节处用力到泛白,吞下了喉间最灼烈的苦汁,她终于再也无法承受,所受的委屈一起排山倒海袭向她心灵的最深处,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就象那江河决堤一般流不尽了。

*

深夜,依家园子里吹袭着缠绵绮卷的风儿。

藤鹏翔苏醒了过来,掀开了眼皮,他就看到了窗外黑漆漆的世界,整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就象被一杯浓墨沷洒过,他这是在哪里?视线在整间屋子里扫了一圈,才知道自己仍然还在依家房间里,意识渐渐回笼,他记得自己刚提着行李箱出房间的门口,就碰到了依菲儿,依菲儿质问他为何要放任着依丽莎不管?他向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潇洒而去,没想到头疼的毛病发作,他就晕了过去,突地,然后,他就昏睡至现在。

头疼是老毛病了,自从依丽莎把他从海里救下后,他就一直都犯有头疼的毛病。

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呢?他抬起长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象是突然划过什么“遭了。”他惊呼了起来,然后,急忙掀开被子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头重脚轻,感觉身体重心不稳,一个倒栽葱,他高大的身硕就跌倒在了床边,当他挣扎起身,眼睛不经意间就瞟到了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正十二了,晚上十二点了,雪吟恐怕早就已经离开机场了,她等不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滋味?恨他,怨他,一定会这样的,她一定以为自己欺骗了她,想起她那张梨花带泪的绝世娇颜,藤鹏翔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他慌乱地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然而,电话早已经关机了,他顿时慌了手脚,雪吟生气了,也或者她一个人独自飞离了白沙市,带着心碎而去。

“不。”他要去追寻她的步伐,他要跟着她离开这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样告诉逆流着他,然后,他毫不犹豫就拿着枕头边上那件黑色的风衣,步伐匆匆地奔向了门边,扭转动着金光闪闪的门柄时,这才发现门被人上了锁,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门柄根本不能转动分豪。

“卑鄙。”他为依家这样的行为怒火狂烧,她们想要这样留住他,并采取了非法囚禁的手段,从来就没有感觉,依菲儿是这样可恶的女人,他早应该想到,依菲儿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啊!

由于头晕的关系,他全身几乎软弱无力,眼前一花,他壮硕的身体沿着门板滑坐到地,手机从他无力的指节上滑落到地,发出“当”的清脆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使不上半点儿力气?藤鹏翔沮丧极了,连一支手机也拿不稳,黑色的风衣从他手臂处滑落到脚边,身体感觉十分沉重起来,视线花得厉害,眼前的世界不停地旋转,甚至还泛起了一层水色,感觉自己置身在大海深处,海水就快把他的身体整个淹没,吞噬,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努务地瞠大了眼瞳,可是,仍然不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眼前的所有事体都在晃动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包围着他,他愤恨地扯掉了脖子的那条领带,可是,窒息感仍然没有去除。

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感觉有千万条虫子在四处乱爬,让他骚痒难忍,毒虫张开了血嘴,开始拼命吸取他身上的血液,在他身体拼命地想搓无数孔出来,终于,他再难忍受,痛苦地抱着头申吟一声,无法抵达毒虫肆无忌惮侵袭,开始在地板上翻滚起来。

“江飞,江飞。”依丽莎听闻响动,拄着拐杖摸黑而来,屋子凄惨的叫声让她一颗都揪紧着,她拼命地敲击着房门,吴妈听到响如雷彻的敲门声披衣起床,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

“把门打开。”依丽莎见吴妈来了,便冷着脸冲着她下令。“这…”吴妈面色迟疑,因为,依菲儿傍晚的时候就交待过她千万不要把这道门打来,知道依丽莎会心软,不忍心见她心爱的男人受罪,果不其然,依菲儿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哪!

“你打不打开?”里面如野兽的低吼让依丽莎几乎心碎,她没有耐性对吴妈说什么,嘶吼完,手上的拐杖已经打落在了吴妈的身上。“啊!小姐,别打了,我开。”吴妈吃了依丽莎几棒,只得咬着牙齿从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了,依丽莎摸索着匆匆走进了屋,门边扔落的那件黑色风衣差一点儿将她绊倒。

“江飞,江飞,你怎么样了?”

“出…去,卑鄙。”一盏台灯迅速往她这边砸了过来,只是刚及她的脚边就落了地,白色的灯器碎片在依丽莎脚边四处飞溅,依丽莎虽然看不见,可是,这样子的藤鹏翔的确吓坏了她,在她的印象里,相处的这半年来,藤鹏翔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他虽然有时候也有脾气,可是,绝对不会象今天一样拿着台灯砸她,如果再掷远一点,那台灯绝对会砸到她的头,让她脑袋开花,想起还心有余悸。

“小姐,走吧!他毒瘾犯了。”吴妈瞟了一眼角落里满脸冷汗,气顺如牛,双眼布满红丝,一副想把她们吃了表情的男人,身体颤抖了一下,缩着脖子进来搀抚着依丽莎,想把她带离这个可怕而危险的男人。

闻言,角落里生不如死的藤鹏翔听到了这句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她们想留住他,不惜给他打了那种针,顿时,全身的血涂迅速逆流。

“依丽莎,你好卑鄙。”他一口钢牙咬紧,那双凌利的黑眸恨不得能在依丽莎与吴妈的身上捅几个窟窿。

“吴妈,快去,快去拿针,吴妈。”见是藤鹏翔毒瘾发作了,依丽莎急得哭了起来,早知道会让藤鹏翔如此生不如死,她就不会同意姑姑让吴妈给他打那种针了。

“唉!”吴妈叹了一口气后,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了。

“江飞,对不起,江飞。”依丽莎哭嚷着奔向那个角落的藤鹏翔,然而,现在的藤鹏翔已经是怒火中烧,对她的一点儿依恋在她对他下这种毒药后荡然无存了,他嘶吼着从角落里爬起了身,见依丽莎走近自己,一把把依丽莎扯进了胸怀,下一刻,两指火速地卡住了依丽莎的咽喉。

依丽莎一时间感到呼吸困难,整个面情呈红,她咳嗽着,嘴唇开合,发出一句微弱的话语。“不要怪我,是姑姑,呜呜。”

“卑鄙。”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真想掐死她,她们居然这样子算计他。

所以,他五指紧紧地锁住了依丽莎的咽喉,依丽莎顿时呼吸紧窒,本来眼睛就看不见,只感觉自己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而这份黑暗势必要将她整个身体吞噬。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手上,可是,正当她在绝望之际,猛地,藤鹏翔死死卡住了她咽喉的手指一颤,他低咒一声,毒性又发作了,紧紧地掐住了依丽莎的五指迫不得已松开,毒虫又开始啃咬着他的身体了,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万恶的毒品,似要摧毁他的灵魂,可是,他不会如这恶魔所愿,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依菲儿会在他昏睡不醒之际注射毒品。

他恨死这两个女人,真想拿把刀把她们都切成碎片。

见藤鹏翔毒瘾又发作了,依丽莎不断咳嗽之际,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冷空气灌进她的肺部里,让她感到心疼痛无比。可是,尽管他刚刚还想要了她的命,她终是硬不起心肠见他一个人在地板上翻滚难受,所以,她急忙向他爬了过去。“江飞,江飞。”由于眼睛看不见,她是那么地无助。

吴妈拿着针筒而来,急忙奔进了屋,笔直向地板上不断翻滚的藤鹏翔走来。

“不准过来。”藤鹏翔看着吴妈手上的那个针筒,背心冒出了冷汗,俊逸非凡的脸孔也一片惨白,白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这一生,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哪怕是他拿着机枪在那海拔几千米高的雪域高原与恐怖份子一起经厮杀,也没有象今天这般恐惧过。

他戴着隐形眼镜,颤抖的视线里,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针筒上面贴的英文标签。那是一种新发明的毒品注射液,它是由冰口毒提炼而成,比冰口毒更先进,五毫升就能够让你飘飘欲仙,如登上极乐世界,浑身通畅无比,然而,那个针筒所装的剂量少说也有十五毫升,依菲儿太凶狠了,居然为他注射了这么多剂量的毒品,想让他几日之内就必须臣服在她们的脚边,摧毁他的精神与意志,成为他们的奴隶吗?

“不准过来。”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绝对不容许这种万恶的毒品沾侵入他的躯体,所以,他严厉的冷喝,然而,他的暴吼声根本吴妈无视,因为,在吴妈的眼里,她的主人只有依菲儿与依丽莎。

“江先生,这针下去,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呵呵!”吴妈轻轻地笑着,走至藤鹏翔身边蹲了下来。急忙卷起了藤鹏翔白色衬衫的衣袖管子。

这一刻,藤鹏翔感觉吴妈的脸孔就象电视剧上看到最可怕的蛇精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蛇精,他扬起手臂一挥,吴妈手掌一抖,针筒从她掌心滑落到地,药水从尖尖的小针头处流了出来,浸滴到了华丽的地板砖上,喧染开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水花。那水花倒映着藤鹏翔凄凉无助的身影,曾经那么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男人居然会这么悲伤,令人心碎的一幕,真正应证了,人生三节草,还不知那节好的至理名言。

“江先生,你真是的。”吴妈火大地骂了他一句,困难地弯下了腰身,伸出粗臂拾起了地板上那支针筒。“不要怕嘛!我是帮助你啊!要不然,毒性发作,会把你折磨到死的,菲儿小姐给你下的量很猛的。”吴妈对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吐出,而她就是一个老妖婆,虽然是受人指使,不过,能够出卖自己的良心赚钱,丧尽天良到如此地步,真是可叹,这人世间的好人能有几过。

不是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

“走开。”见吴妈再一次走到自己身边,藤鹏翔用着坚强的意志与毒虫抵抗,他挥起了长臂,甩了吴妈一个响亮的耳光,由于他气火攻心,使出的力气自然很重,吴妈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脸上已经烙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