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煌看到了角落里发丝零乱,满脸苍白的女人,急忙上前,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并捡起了地上的裙子为她穿上,然后,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王经理跟随着总裁匆匆赶来,只来得及看到被保安抬出去已呈现晕迷的迈森尔。

见总裁拥着一脸苍白,表情木然的蓝紫韵,王经理便急急地退出了房门。

“没事了,紫韵。”凌煌伸出手指,替她拂开鬓边散落的零乱发丝,柔声安慰着神情麻木的紫韵,蓝紫韵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使是在那种关键的时刻,她也能够在险境中求生。

紫韵听了他的话,抬起头,茫然的眸光在看到他英俊面容时,木然的她终地有了反应,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结壮的腰身,刚刚,她是多么地危险,她给他发了短信,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她啊!猛地,她脑中迅速划过了什么,顿时反应了过来,蓦地,青紫的唇瓣畔勾出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手臂垂落,然后,她退开了一步,眸光凝定着他,倏地,五官扭曲,抬起了手臂,她咬紧牙关,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巨响,她甩了他一个巴掌,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蓝紫韵,你…”凌煌没有想到紫韵会打他,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这个女人居然敢三翻五次甩他巴掌,让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颜面无存。

“别猫哭老鼠假慈悲,这不是你一手导演的戏吗?”聪明如紫韵,如果不是凌煌一意想要这样安排,她怎么可能差一点就落入魔爪?

“蓝紫韵。”凌煌眼中的怒火呈烈火燎原的趋势,抬手握住了她染血的下巴,用得十分的用力,想是恨不得就这样捏碎她的下巴,凉薄的唇轻启。“是的,这是我一手导演的戏码,蓝紫韵,我要你明白,你的人生,掌握在我凌煌的手里,只要我一个不如意,就可以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要你明白,我可以把你宠上天,也随时可以把你打入地狱。”他背着她与泪无痕约会,背着她与泪无痕去郊外游玩,还瞒着他,把他当小孩子玩耍,他要让她明白,他不是那些垂诞她美色的色狼客户,与他玩,她还嫩了点!可见,这个男是多么地可怕!

他的话一字一句象一根又尖又长的细针一样直直地刺入紫韵心底。

第15章 真相(揭密)

“也许你权势滔天,才养成了你这种目空一切,霸道自负的性格,但是,凌煌,别忘了,这是一个法治社会,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紫韵当初屈居在他的淫威之下,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他继续再这样折磨着她,她宁愿玉石俱焚,她真的受够了。

爱够了凌煌的霸道与邪恶,想起这个男人居然把她推向那个变态恶魔,她浑身就下出一身的冷汗,至今还心有余悸。

“是吗?”闻言,凌煌松开了手,眸光凝定着紫韵下巴上红润的肌肤,那是被他用着蛮力握红的,细长的眸长微眯,眼中锐利的光芒自然掩藏了起来。“那,我们试一试?”语音轻柔,就好象情人之间呢哝的话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了进来,不多时,两名身着警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门边,片刻后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两名警察瞟了一眼衣冠楚楚,全身上下散发出王者风范,贵族气息的凌煌,笑容可掬地说道“凌总裁,不好意思,我们得把蓝小姐带去做一些口供。”

凌煌站在原地,微颌了首,轻挑了挑眉毛,并没有为紫韵说了一句话,两名警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名警察又对脸色苍白的紫韵说。

“蓝小姐,不好意思,请给我们走一趟吧!”

蓝紫韵抬起头,瞟了一眼默不作的凌煌,只见他正低下头来,修长的指节卷曲,轻轻地弹去了白色西服袖子上的点点尘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他不会为她说一句好话,也许,她被警察带走正是他巴望的事情。他处心积虑,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码,无非就是想操纵她的人生,她不会遂了他的心愿,紫韵知道,迈森尔是堂堂国际名人,她居然拿着酒瓶子捅他,虽然她是正当防卫,可是,她是凌氏集团的皮条客,曾用过一些非法的手段骗取了客户的订单,她即使是说了杀人的内幕,也提供不出有力的证据,‘天上人间’夜总会肯定装有针孔摄像头,可是,这里的老板不可能把它们交给自己的,自己无权无势,再加上凌煌又是存心不让她好过,如果迈森尔不服气以谋杀罪名控告她的话,坐牢是肯定的,明知道这一去,自己会吃亏,可是,紫韵就是不想向凌煌低头,她看不惯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只要她向凌煌服一句软,凌煌肯定会救她的,可是,她却昂着头,挺着胸,一句话也没有说,悄然跟随着两名警察走出那间包厢,凌煌修长笔挺的身影静静地凝站在原地,望着洞空的大门,英俊的五官染上了三千尺寒霜,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宁愿背负着杀人的罪名,把牢底坐穿也不要向他说一句求饶的话,他凌煌遇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可气,可恨,可恼,为什么他偏偏就是对这样一个女人狠不起心肠?垂下了眼帘,他看着满地的鲜血,还有脚边那个染着血液寒光闪闪的半个酒瓶子,抬起了脚猛力地一踢,酒瓶子飞了出去,击到了墙壁上,刹那间,酒瓶摔成了碎片,跌落到了房间里。

不是喜欢坐牢嘛!他凌煌不让她坐过够,他简直就是人,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去保释,他会任她在看守所自生自灭。

*

白沙市南宫世家府宅

庭院里栽种的红梅花开了,光秃秃的树枝上傲然挺立着许多朵淡黄色的梅花,整个庭院散发出阵阵扑鼻的花香。

这是南宫夫人白婉素喜欢的一种花卉,她喜欢那种淡淡的梅花青香,更喜欢梅花那种坚忍不拔,傲雪盛开的可贵品质。

每年梅花盛开之际,福妈都会去园子摘下一大束梅花置放在白婉素卧室的窗台前,让夫人整个房间遍布花香。

今天也不例外,清晨,南宫夫人起了一个大早,打开窗户,便看到了满院的花朵,她高兴之余,便让福妈陪着她到花园散散步,吸吸着院子里清新的空气。

“夫人,瞧,新栽种的腊梅也起了花骨朵儿了。”来到中庭,福妈指着不远处,例然挺立的一株膜梅,梅树叶子已经掉光,花树上全是一朵一朵漂亮的花骨朵儿,福妈喜孜孜地说道。白婉素抬起头,眸光凝向了那株漂亮的腊梅花,腊梅的花朵虽不及红梅花来得香艳,可是,却别有一番典雅的味道。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邀月情似天…吾爱…”一阵尖厉的嗓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打破了清晨独有的宁静,白婉素拧起了眉头,寻声望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个身穿戏服的身影,他正在凉亭子里搔首弄姿,吊着嗓子,戏服不是很宽大,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太小,尤其是他的肚子,明明是女人的戏服,却有着非常人有的水桶腰,他比着兰花指,嘴里还在唱着那首非常流行的《新贵妃醉酒》李玉刚新曲,他肥胖的面孔还化着浓妆,肥厚的唇染得比鸡血还有红,看起来象一个小丑,如此丑陋的人怎么能倾国倾城的杨贵妃比美呢?真是笑死人了。

“那一年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他一会儿扮着男人,一会儿又抱成了女声,最后来一句。“陛下,请喝一杯吧!”声音尖尖柔柔,比着兰花手指,还做出一番羞涩的姿态,任谁看来都会起一身的鸡皮子疙瘩。

“夫人,是大老爷,这大清早的真是晦气。”福妈是南宫夫人的贴身佣人,与主子当然同一个鼻孔出气,只是,南宫焊的这番打扮的确让人会笑得喷饭。

白婉素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薄薄镜片后那对精明眸子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亭子里那个穿着戏子衣服,明明扮着女装,却掩不住凸起肚子的老男人。

恰在这个时候,南宫焊也已经唱完了最后一句,抬起头,眸光与花园的南宫夫人撞了一个正着,他收起了那种不伦不类的女人姿态,挺直了腰杆,挽起了戏服的衣袖,嘴角撇成了一个难看的弧度,斜睨了白婉素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自从白婉素执政南宫集团的业务后,南宫焊与他从来不是水火不相容,他不满意她一个女人家居然能撑起半天,可是,他却在年轻的时候玩坏了身子,结了几次婚,膝下仍然没有一儿半女,他不甘心偌大的南宫集团就这样落入了白婉素一个女人家的手里,所以,整日里,绞尽脑汁与白婉素明争暗斗。

白婉素不想与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南宫焊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罢了,她面色冷凝地看了他一眼后,带着福妈转身离开。

亭子里的南宫焊,在一张石桌旁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荼喝了一口,然后,冲着白婉素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放下荼杯,三步两步绕到了亭子外,从一株花树下摘下了好多一大束红梅。“红梅,红梅,终将一日,我会把你们全部连根儿都拔起来,让你们看一看,南宫世家到底谁最有资格当家作主。”凶狠地说着,他把手中的开得娇艳的红梅花儿全部捏得粉碎,再把它们无情地丢弃到地面,还不忘恨恨地踩上了两脚,就好象是踩着了白婉素的脑袋一般。

“大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位丫环从内厅跑了过来,口里疾呼着南宫焊。“失火了。”南宫焊恶声恶气地冲着丫头叫嚣。

“大老爷,警…察…来了。”丫头知道南宫焊的脾气,跑到了他跟前,瞟了一眼他脚边被踩得粉碎的红梅花儿,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禀告着。

“来了就来了,又什么大不了的。”南宫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实际上怕的慌,因为,他知道警察为什么找上门来。“二…奶奶让你去客厅一下。”丫头如实地传着话,这个院子里,谁都知道是白婉素在当家作主,可是,南宫焊由于心里不平衡,只要找着机会,就会折磨她们这些下人,要不是无法违抗二奶奶白婉素的命令,她也不想来找这份儿活罪受。

“知道了。你先去回一下二奶奶,我得换下这身行头才能出去见人啊!”南宫焊毕竟还是要脸面的,他可是堂堂南宫世家的大老爷,可不能这样子出去见人失了身份,让人贻笑大方。

语毕,便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花园,丫头见到他肥胖的身影,扑嗤一声忍俊不禁就笑了出来,碎碎地骂了一句“换不抱不也就一个样儿么!”

当南宫焊换了西装下楼的时候,客厅果然就坐着两位英姿飒爽的警察,南宫夫人白婉素陪着他们在沙发椅子边喝着荼。“什么事?”南宫焊抬头挺胸,一副摇舞扬威的样子,他始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凭着南宫世家在商场的地位觉得自己是人中之龙,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不如一坨狗屎。

“南宫先生,你的妻子沈雨柔的要尸体找到了,是在郊区一处非常偏僻的山涧找到的,尸体都生了蛆。还请南宫先生节哀顺便。”警察说话非常的和气,好象是他们失了责。

“噢!”南宫焊整理着自己西装的袖子,轻轻地‘噢’了一声,警察好心把他妻子的尸体送回来,他不但没一个谢字,还非常地傲慢,白婉素坐在沙发椅子里,冷利的眸光似箭一样从薄薄的镜片直射了出来,定在了南宫焊黝黑的面容上,她紧拧的尾毛宣示着掩藏的怒气,只是碍于有两名警察在场,她不好发作。“谢谢了,警察先生,我们找了她好久,你瞧,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样死了,你们得找出凶手,要为我们的大夫人报仇啊!”南宫夫人睿智精明,她不能掀了这只老狐狸的底,即使她与这个老男人已经冰火两重天。

“南宫夫人,查找凶手,把凶手缉拿归案是我们警察份内的事情,你们就等着吧!”警察说完便就起身告辞离开。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刚走,白婉素再也忍耐不住,腾地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用着非常威严的声音质问着南宫焊。“什么怎么回事?”南宫焊想彻底地装蒜到底,他用手指挖着耳朵,一边不疾不慢地反问着。“沈雨柔的尸体怎么会被扔到了荒郊野外?还被警察再次带回来,还生了蛆?”此言刚出,“呕!”白婉素就听到了有好几个佣人作呕的声音传来。

是的,南宫焊他就是一个变态而冷血的魔鬼。

“他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南宫焊根本一向不把这个弟媳妇放在眼里,她管理着整个南宫王国,在公司里,大家都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可是,在他眼里,这们精明强干的女人与其他的人一样,同样是一坨狗屎。

“明明这件事情可以摆平,你偏偏要横生枝节,南宫焊,你当真是把我的话当做是耳旁风啊!”对于南宫焊的表现,白婉素表现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把沈雨柔虐待至死,明明当着众人的面儿已经下葬,让她入土为安了,他却把她的尸体从坟里挖了出来,再将她抛尸野外,这个老男人,活脱脱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弄死人家还不算,还要让她死后都要成为孤魂野鬼,魂魄无处安生。

“象她那样的贱女人根本不配得到如此厚葬,她只配做孤魂野鬼。”南宫焊眯起了那对黑黑的眼睛,眸光里闪过几缕凌厉与凶狠,他这样做,就是想把那个奸夫逼出来,他弄死了小贱人,却找不到奸夫,岂不是太没面子,谁都别想给他绿帽子戴?沈雨柔下葬的那一天,他去警察局报了案,报得是寻人启事。

“她毕竟已经死了,沈雨柔偷人怀了野种,难道身为丈夫的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白婉素简直就是气火攻心,当时,她记得自己告诫过南宫焊,这事到此为止,让他厚葬了沈雨柔,她不想把事件闹大,因为,她不想与警察打交道,几年前,飞儿逝世在监狱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不想让旧事再度重演。

“白婉素,别给老子说这种话,你算哪颗葱,敢管起老子的事情,要不是我老弟生了病,也论不到你一个外人在南宫世家作威作虎。”南宫焊受白婉素的气受够了,他狂狠地冲着南宫夫人叫嚷了起来。

“你…”白婉素几时受过这样的鸟气,她辛辛苦苦管理着整个南宫集团,居然被南宫焊这样谩骂,顿时,她整个气得脸色铁青。“我不算哪颗葱,自从跨进南宫世家大门的那一刻,我也算是半个南宫世家的人,要疯你尽管疯去,别拉下整南宫集团做垫背而不自知,到时候,你想象今天这样摇舞扬威地过安逸日子,这样的日子恐怕就一去不复返了。古叔,冻结大老爷一切账户。”白婉素冷着声向伫立在身旁的南宫集团财务主管下令。“是。”古叔是白婉素栽培出来的人才,自是偏向南宫夫人这一边,南宫焊听了肺都快气炸了。“你敢,白婉素,你敢冻结老子账户,试试看。”他嘶吼了起来,吼声如雷,只是,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会理他。

白婉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撂下了狠话。“如果你再忠言逆耳,你就给我滚出南宫世家,哼!”白婉素冷哼一声,带着福妈离开了客厅,南宫焊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气得捶胸蹬足,只是,屋子里一干人等早就在二奶奶离开之时飞快地散开了,留下了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南宫焊并不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实权明明掌握在白婉素手里,他还整天拿鸡蛋去碰石头。

白婉素居然敢叫他滚出南宫世家,他到要看一看最后滚出南宫世家到底是谁。

“福妈,让人把沈雨柔安葬了吧!”白婉素站在自己的卧室窗台前,看着花园里裹着那层白布,幽幽地对她身后的福妈道。“好的,夫人。”福妈叹息了一声领命而去。

*

天气正式进入隆冬了,气温开始聚然下降,北方的冬天渐渐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大雪整整飘了一整天,整个世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即使是暗夜,白雪也把整个世界衬托如白昼一般。北京市郊区外新垒起一座孤坟,孤坟前面的青石块上雕刻着几个楷书字体“南宫焊之妻沈雨柔之墓。”白婉素让福妈带人把沈雨柔重新下葬于此地。

轻灵的雪花飘坠于坟头,慢慢地累积起来,形成了白皑皑的一团又一团。

整个空旷的山谷非常的安静,只能听到雪风呼呼地乱刮的声音,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戴着鸭舌帽子,巨大的荼色墨镜掩盖住了他整张脸庞,他从那条染雪的幽径笔直地走到了新坟前,步伐停驻在了坟头,荼色的墨境即刻就清晰地倒映出“南宫焊之妻沈雨柔之墓”几个大字,由于有了墨镜的遮挡,看不到他眸子里的情绪,不过,从他紧紧地捏握的拳头看来,看着伊人的墓碑,他的心应该是痛到足已想死去。

他扑跪上前,抬手抚摸着那块冰凉刻有爱人名字的青石块,石块上的白雪在他指节转瞬就融化成了一滴的水珠,从他修长的指节上淌露了下来,顺着他的衣袖下流,打湿了他里衣的面料,冰凉的水珠漫过了他的肌肤,直直地抵达他心灵深处,让他的一颗心也冰寒起来。

他的俊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从他紧紧地捏握着长青石上的那几个字看来,他的心不可能象他一无表情的冰冷脸孔一样,毫无知觉。

他算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蓦地,五指收握成拳,拳头狠狠地就砸在了长青石上,刹那间,鲜红的血汁从他的肉掌里淌落而下,血染红了青石上那几个楷书字体,让“雨柔”两个字变得血红血红,正如他被人一刀刀凌迟的心,得到她的死讯,他痛不欲生,可是,他不能出面,现在还不是时候,手掌虽痛,可是,却及不心底伤痛的万分之一。

“雨柔,等着吧!”他轻抿的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冷妄的话语。“终将一天,我会让南宫焊血债血尝。”他会消灭南宫世家的,南宫焊,你也配做雨柔的丈夫?他缓缓地站了起身体,抬起了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长青石上,雕刻着“雨柔”芳名的长青石被他一脚就踢翻在地,可见,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勇猛!

“雨柔,安息吧!我会替你报仇的,即使是掀翻整个世界,我也会为你报这笔血海深仇。”他的话语很轻,轻得仿若是在唇语,眸光瞟向了地面沿着他手掌流下了一滩血渍,仅片刻的功夫,满天的风雪就已经将满地殷红的血渍掩没,地面又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象是毫无一点有人受伤的痕迹一般,只是,雨柔的死让他的颗心空为无底洞,他会回来的,会回到白沙市,将南宫世家连根拔起。

*

连续好几天的风雪夜了,南宫晚晚为承祖熬夜织了一件毛衣,天太冷了,她怕把自己的宝贝冻坏了,清晨起床的时候,她拉开了窗帘,就看到了大雪还在漫天飞舞根本不见一丝停下的痕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粉色的毛衣,软床上的承祖已经醒来,他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东望望,西瞧瞧,却没有哭,也许是不宵饿,拿着毛衣的南宫晚晚走到了床前,俯下身子看儿子,见孩子打了一个哈欠,便咧开了粉嫩的嘴冲着她笑,她心里乐得象是吃了蜜糖一样,自从想通了以后,她简直就把承祖当成是了一块宝,是谁不是亲生便不是亲,承祖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却感觉比亲生的还要亲,这段时间,他经常冲着她笑,并且,他看不到她的人,他就会哭,任福妈如何哄也停息不下来,六个月了,这个孩子会认人了,可是,却只认识她,也许是,她天生与孩子有母子情缘吧!

“福妈,—福妈。”南宫晚晚执起了儿子的小手,小手冰冰凉凉的,她怕承祖感冒,便急忙为承祖穿上了那件新织的毛衣,毛衣很软,是那种非常昂贵的毛线织的,她会把儿子呵护长大,把承祖培养成南宫世家的继承人,就象她哥哥南宫飞一样。

为承祖穿上了小衣服,见儿子的小手渐渐暖和了起来,她这才走到了浴室去拧干了热毛巾,回到房间里为儿子小心冀冀的擦着小脸蛋,做完这一切,她就打开房门呼唤着福妈。

“福妈,准备小少爷的牛奶。”“噢!好的。”外面传来了福妈的回应声,接着是一种‘丁丁冬冬’下楼的脚步声,福妈下楼为承祖冲牛奶去了。

南宫晚晚回到床旁,抱起了睁着一对水汪汪大眼的承祖,她俯下头,爱恋地在儿子雪嫩的肌脸上亲了一下,抱着他走向了窗台边,望着窗外发地不断飘坠的雪花,这么冷的天,他还好吗?“承祖,雪还没停下来,我看了天气预报,北京也下雪了吧!不知道你爸爸还好不好?你想他吗?承祖,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们呢?承祖。”她垂下了眼帘,眸光落在了玻璃窗上倒映的身姿上,里面的女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昵子大衣,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牛仔裤,五官不算太美,可是,却十分娟秀,算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可是,皮肤雪白,白里透红,脖子上系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巾,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美貌并不是老公遗弃她的最根本的原因,她自己心里相当的清楚。

只是,他们是夫妻吗?这世上有那一对夫妻会象他们这个样子,一月半月,见不到对方一次面,最初,她很排斥这样婚姻,可是,母亲告诉她,为了南宫世家能继承香火,她必须这样子做,她无法生育,这才是她一生的悲哀所在,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为了拯救濒临倒闭的集团,不得不与南宫世家签下了一纸契约,她知道,她们的婚姻没有爱,只有无奈与痛苦,她希望怀中的这个小宝贝能够改变他们的关系,只是,可能吗?他是一个那么固执却又不可一世的男人。

“小姐,小少爷的早餐来了。”福妈拿着奶瓶兴高采烈地跑进了屋子,热烘烘的牛奶递到了南宫晚晚的面前,南宫晚晚接过奶瓶往承祖嘴里一塞。承祖得到了奶嘴,便咕咚咕咚地喝起了牛奶,黑白分明的瞳仁溢着笑意,喝奶的样子非常的惹人怜爱。

“小少爷长得好,长大以后,肯定又会是帅哥一个,就象姑爷一样。”福妈被小承祖喝奶的样子逗乐了,她啧啧地称赞道。

“象姑爷?”南宫晚晚拧起了秀气的眉毛,当她重复着这三个字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福妈急切地捂住了嘴,模样有些焦急,因为,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福妈,你什么意思?”南宫晚晚不悦地质问了出来,她一向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女人,福妈明知道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却还要说出来让她难堪,这个孩子即然是从外面抱来的,又怎么可能长得象姑爷呢?

“噢!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福妈想解释,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如果再说下去,小姐会生疑的,她只得说了一句。“小姐,我厨房里还熬着一锅粥呢!再不下去,恐怕要糊了。”说完,不等南宫晚晚回答,便急匆匆就跑下了楼去。

南宫晚晚是一个天生多疑的人,福妈在南宫家帮佣多年,她十分了解福妈的脾气,她一向不是一个嘴杂的人,所以,才会在母亲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她刚说“承祖长得象姑爷。”这句话一直就在南宫晚晚心底里盘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母亲让她假怀胎十月,瞒过丈夫与大伯,好让承祖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所以,她的老公已经快一年不曾回家了,他一直就在北京经商,有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实在耐不住寂莫了,她会偶尔打一个电话过去询问,也算不上醒岗吧!因为,他不爱她,每一次,都会被他的淡然态度所惹怒,为了避免战况,她后来就极少打电话给他了,只是,这一年来,她真的好寂寞,好多次,他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然后,无数哭醒的梦里,她终于知道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她的老公。

母亲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莫非她在孩子的事件上做了手脚,她一直对福妈说的那句话无法释怀,福妈不可能凭空白地这样子说,她说承祖长得象是姑爷,南宫晚晚天生是一个多疑的女人,她把承祖哄睡了,吃罢了早饭,见福妈端着一碗燕窝上楼为母亲送补品去了,她也悄然跟随其后,福妈走到了书房门口,走进去就把房门关了起来,南宫晚晚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就听到了福妈与母亲南宫夫人的对话清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夫人,你要的补品。”“呃,放着吧!”“好。”然后,是碗盘搁置的声音。

“夫人,承祖长得真乖巧,在你的悉心培养下,他肯定会成为南宫世家出色的继承人。”

“那样再好不过,也不枉费苦心一场啊!”是南宫夫人白婉素语重心长的声音。“夫人,我刚才差一点儿失言了,小姐,肯定已经怀疑了。”沉默了一阵,传出来的是福妈战战兢兢的声音。“怎么了?”南宫夫人慢吞吞地问着。“我说承祖长得象姑爷啊!的…确是…太像了。我一时就失言了。”“福妈,你也太大意了,万一晚晚知道了真相怎么得了?”南宫夫人厉声喝斥着福妈。“是啊!所以,我才急啊!”

…听到这里,南宫晚晚只感觉一颗心如同断裂的山崖,不断地往下下坠,她绝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会欺骗自己,她是一个从小就纵生贯养的千金大小姐,关于南宫世家借腹生子的事情,她不可能会忍耐的下去,她冲动地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当看到满面怒容的南宫晚晚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南宫夫人与福妈整个都惊呆了,她们没有想到这一番对话会让南宫晚晚听到。

“承祖是谁的孩子?”南宫晚晚凶巴巴地质问着母亲,一副想要把亲生母亲吞下去的母老虎模样。“晚…晚。”白婉素的面容有一些难堪,她没有想到苦心隐瞒的事情,倾刻间就要水落石出,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告诉女儿这一切,最后,能否得到女儿的原谅。

福妈反应过来,见已经无法挽回了,急忙走向了门边,把门合了起来,至少,不能让南宫焊知道这件事情啊!要不然,整个南宫世家就得天翻天覆了。

“说啊!承祖是谁的孩子?”南宫晚晚气得想杀人,见母亲沉默着,她再次火大地问了出来。

“晚晚,你听我说,不是我们有心要欺骗你,而是,你知道的,你大伯爷对总裁之位虎视眈眈,还枉想要把他领养的那个唱京剧的小生抚正,我不想你父亲,你哥哥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晚晚…我…”

不可一世,风华绝代,商场上睿智精明的南宫夫人也有词穷的一天,面对着女儿的咄咄逼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自圆其说。

南宫晚晚一双喷火的眸子笔直地凝定着欺骗自己的女人,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解释一堆话根本充耳不闻。

她只重复着一句话“承祖到底是谁的孩子?”

第16章 真相2(揭密)

“说啊!承祖到底是谁的孩子?”南宫晚晚气得想杀人,见母亲沉默着,她再次火大地问了出来。“晚晚,是…是福妈从外面抱来的啊!”南宫夫人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女儿真相的好,要不然,依晚晚的性格,总会闹得天翻地覆,整个家又鸡犬不宁了,白婉素说这话的时候,急忙向愣在一边的福妈使了一个眼色。“是啊!小姐,不是都说过了吗?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承祖刚出世,我就抱回来了,我还给了他父母五万块钱啊!他是贫困山区一对农村夫妇的孩子啊!”

“不要再骗我了,福妈,你们联手起来导演着戏,累不累?”这样的说词南宫晚晚又怎么会相信呢?“你说承祖长得象姑爷,福妈,告诉我,承祖到底是姑爷与谁的儿子?谁的啊?那个女人是谁?”一想到自己倾心爱慕的老公曾与其他的女人上过床,南宫晚晚整个人就抓狂了,她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可是,事实根本就摆在了眼前。南宫夫人见女儿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当家主母的气势也端了出来。“晚晚,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福妈只是说承祖长得像凌煌而已,并没有说,他一定就是他的孩子啊!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早说过了,承祖是外面抱养进来的孩子,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别怪当母亲的我生气了。”南宫夫人死鸭子嘴硬,她极力为福妈辩驳,因为,她心理相当的清楚,这件借腹事件不能让女儿知道,知女莫如母,晚晚与女婿凌煌关系本来就不好,如果再添上这件事情,她们之间的关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善呢?

“哈哈哈!”冷冷地盯望着自己的母亲,亲生的母亲,南宫晚晚突然间就大笑了起来,半晌收住了笑,泛白的嘴唇开启。“南宫夫人,编吧!最好编得再圆一点,只是,你这样欺骗自己的女儿,这样帮着外人欺负自个儿的女儿,唯一的女儿,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我拿刀片割了自己的手腕,从此,让你南宫世家真正的绝后么?”这句话的份量很重,比世间任何的语言都要来得让南宫夫人刺痛心扉,南宫飞死后,南宫夫人一手掌管着南宫世家,南宫集团,她身为一个女人,却撑起了南宫世家的整个重担,晚晚是她的心头肉,是南宫世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点血脉,几年前,她因为反对晚晚相恋的男友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她拿了五十万打发了那个男人,并不是她有心想要拆散女儿的姻缘,她只是拿钱来试探那个男人的真心而已,没想到,那个男人见了那一箱子人头红钞,当时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了晚晚的存在,只有那一扎又一所的钞票,不管晚晚怎么哀求,他还是提着那一箱子钱绝然地走出南宫世家的大门槛,晚晚失去了纯真的初恋,把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在了她的身上,她恨她,白婉素知道,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恨着,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她一心想要弥补,可是,南宫晚晚从此破罐子破摔,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整日泡在酒吧里勾引年轻漂亮的男人,还大刺刺地告诉人家,她是南宫集团的女儿,说南宫家钱很多很多,问人家喜不喜欢她,疯疯傻傻地问人家要不要娶她,甚至不惜与那些臭男人上床,她的名声当时在白沙市简直就是臭名昭昭,白婉素开始担心起女儿的婚事来,就这样,强行让南宫晚晚出国留学,直至,南宫飞因犯毒事件东窗事发,伤痛之余,她才逼不得已把唯一的女儿从国外召了回来,让她与凌煌完婚,可是,谁想到她不曾生育,所以,她才出此下策,借别人的肚子生了一个孩子啊!白婉素已经到了半白的年纪,自从南宫飞离开她们后,她最怕就是生离死别,在商场上,她是一位说一不二,手段冷硬的女强人,可是,她是一位凡人,她也有一颗赤子之心,女儿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如果晚晚有一个三长两短,她与南宫熠将如何过下半辈子?南宫晚晚正是抓住了母亲这样的心理,所以,才会出此言语恐吓南宫夫人,南宫人人一向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唯一女儿的话她不能不听啊!世间之事必有它命定的规律,一物降一物,是宿世轮回不变的真理。

南宫晚晚唤她“南宫夫人”,这让白婉素心里难受极了。“小姐,我求你了,你不要再伤夫人的心。”福妈跟随了白婉素数十年,当然知道白婉素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从她紫青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小姐的这句话伤夫人有多深,所以,她及时开口劝阻南宫晚晚。

“伤心?”南宫晚晚回过头,犀利而凶恶的眼神笔直地扫射向福妈圆圆的脸庞。“是我伤她的心,还是她伤我的心?”她咄咄逼人的样子让福妈不再敢说任何一句话。

“她都不怕我伤心了,我还怕什么?”“晚晚…”南宫夫人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垂下了眼帘,痛心疾首地吐出一句。“你就一定要这样象一只刺猬一样吗?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不能生育…”一年多前,当南宫夫人知道女儿不能生育的那一刻,气得差一点吐血。“够了。”不能生育这几个字象是刀在切割着南宫晚晚的肌肤,这样的事实足可以让南宫晚晚整个人崩溃,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是南宫世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能生育,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只要有钱,还可以做试管婴儿,偏偏她没有了子宫,任南宫集团空有金山银山,可是,却无法改变她无法生育的这件事情,她不能生育,不能为深爱的男人生下一儿半女,这已经是够残忍的事了,她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南宫夫人。”她恨恨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话象一支又冷又毒的箭笔直地射进了南宫夫人的心灵深处。“晚晚,你…还在恨…我。”南宫夫人结结巴巴,旧事重提,她不知道该如何来改善自己与女儿的关系,不知道该如何来弥补当年不小心放下的过失。“可是,那真的怨我吗?如果那个男人他是真爱你,不是为了我们南宫世家的钱财而来,他也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你,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啊!”为什么她的女儿就这样执迷不悟?就这样鬼迷了心窍?还把所有的过错都往她身上推呢?

“以前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南宫晚晚冷冷地睨了母亲一眼,然后,淡下了眼瞳。因为,已经过去了,母女之间的伤害已经造成,再提只是增加她们彼此间的隔阂而已。“我只是想知道承祖是凌煌与那个女儿的孩子?”

南宫夫人望着面前面容幽伤的女儿,她的女儿心口再滴血,她知道,可是,她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呢?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让凌煌与其他的女人借腹生子,为南宫世家生下一个优良的继承人啊!“孩子是凌煌的…但是…他与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半分感情,甚至还彼此都不认识…”南宫夫人话都还没有说完,南宫晚晚走到了酒柜前,弯腰拿起了柜子上面的一个古董花瓶,就这样笔直地摔向了地面,只听‘匡当’一声,花瓶碎了,青花瓷碎片四处飞溅。南宫夫人知道了整个真相,刹那间,整个人象疯了一样,她一口气把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砸了,发泄着心底的怒气,向母亲宣示着不满,她怒,她恨,为什么承祖是凌煌亲生的孩子?为什么啊?她那么爱凌煌,然而,母亲却一手操纵了整个戏码,把自己的老公推向了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白婉素一直就站在书桌旁边,张着一对大眼静静一脸哀痛地看着女儿的怒火滔天,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一说话必然是火上浇油。“小姐,不要这样啊!小姐,夫人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生,南宫世家就等于绝了后,大老爷又在那儿虎视眈眈,夫人不想老爷辛苦打下的江山,不想少爷用命换回来的江山拱手让给不相干的人啊!小姐…”福妈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哭泣声,她知道夫人心里很苦,很痛,她自个儿要强不能说出来,可是,她可以代替她说出来。“少爷已经离开了,小姐,你是南宫世家唯一的血脉,承祖是你的孩子,是你亲生的孩子,是你十月怀胎辛苦所生,姑爷即使知道了整个真相,他又敢怎么样呢?小姐啊!夫人是在帮你啊!有了承祖,南宫世家不但有了继承人,也可以改善你与姑爷的关系啊!”

只有她们守口如瓶,又有谁知道承祖不是小姐亲生,在世人的眼中,承祖就是小姐的亲身骨肉啊!

白婉素静心地听着福妈的话,她没有喝斥福妈,是的,福妈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听着听着,她心底涌起了一阵悲伤,整个神情也变得黯然了起来。

改善关系?南宫晚晚想到这几个字,突然就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泪水从她单凤眼中渗了出来,染湿了她拂留在颊边青秀的发丝。是呵!她为了拴住凌煌的心,听了妈的话,不惜假装了九个多月的假肚子,直到承祖被福妈抱回了家,只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承祖会是凌煌亲生的孩子。

“为了我?妈,你真是为了我吗?”瞥向白婉素的视线透着隐隐的泪光,她抖着声音问着母亲。

“也或者,你只是为了整个南宫集团?却要再一次牺牲女儿的幸福。”说着说着,南宫晚晚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我前生做了孽,所以,才会投胎到南宫世家做你的女儿,受你这样折磨。”南宫晚晚象一头发怒的母狮,她不停地摔着书房里的东西,尽管,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她还是在咆哮着,嘶吼着,她要发泄着母亲对自己所有的不公,她要发泄着南宫世家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使命,她只是一个女儿身而已,无法挑起南宫世家震兴的重担,哥哥为什么要去世的这么早?为什么啊?如果不是哥哥死了,她现在还在美国生活的好好的,也绝然不会遇到那个冷血绝情的男人,凌煌,凌煌啊!

一不小心,一块古董碎片渣子溅到了南宫晚晚的手背上,划破了她细嫩的手背,鲜血从她的白皙的手背肌肤上蜿延而下,象一条红色的血蜈蚣,南宫夫人见到了整个心都要碎了,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急忙推开了椅子,向南宫晚晚走了过去,急忙抓起了女儿受伤的手指,冲着福妈急切地道“福妈,医药箱。”“走开。”南宫晚晚已经被母亲气得要发疯,自然不可能领她的情,她狠命地用力一摔,南宫夫人猝不及防,就这样硬生生摔到在了地面上,戴着闪光钻戒的手指被地面上的器皿碎片划破了,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福妈尖叫了起来,急忙奔了过来,抚起摔坐在地面上的南宫夫人白婉素,南宫晚晚望着气得脸色铁青,被福妈扶站起来的母亲,突然间,又大笑了起来,笑容冷瑟而凄凉,笑到难以自抑,根本不会因母亲的受伤而产生半丝心痛。

“报应吧!”她幽幽地说,福妈没有想到小姐居然如此这般冷血与残忍。所以,一脸心伤地说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夫人啊?她可是你妈啊!”

“妈?”南宫晚晚重重地咬着这一个字音。“她是吗?世上有那一个妈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万击不复的境地?四年前,你亲手摧毁了我的幸福,让倪风抛弃了我,四年后的今天,你却再一次摧毁我的幸福,你是我妈吗?不,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如果我能够选择,但愿,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我恨你…南宫夫人。”伤心欲绝之际,南宫晚晚愤怒地说完,便拔腿跑出了书房,南宫夫人呆站在原地,镜片里倒映着女儿哭着奔出书房的身影,她刚才所说的字字句句让自己痛彻心扉,她说,是她毁了她的幸福,然而,她又何曾真正地毁过她的幸福啊?女儿,是你自己命薄,是人家不够真正爱你啊!而她与晚晚之间,这条幽深误会的鸿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跨越呢?

被自己亲生的女儿误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南宫夫人白婉素真的有一些心力交猝了,可是,她不能被打倒的,真的不能被打倒,她知道,现在的南宫世家必须要靠她。

“福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看着地面满地古董碎片,白婉素眼神呆滞,幽幽地问出话。“不是…”福妈已经及时拿来了医药箱,她拿了碘酒一边为夫人消着毒,一边安慰着南宫夫人。“小姐会想通的,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是吗?”南宫夫人一向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本领无人能及,可是,刚才女儿知道真相发疯的一幕让她不太确定自己那个借腹生子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了?

*

南宫晚晚回到自己的卧室,哭得伤心极了,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毫不容易才从过去那段悲伤的恋情里走了出来,她受母亲急召,从美国匆匆赶回来,母亲便让她急速完婚,她不认识对方,根本没要见过一次面,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她根本没有丝毫的感觉,她是南宫世家唯一的血脉,她不能不顾年迈的父母的感受,在母亲刚刚承受了丧子之痛的时候,她承认,她一向那颗叛逆的那颗心妥协了,因为,看着哥哥给她的那封遗书,她无法抛开亲情继续去过那种属于自己放浪形赅的生活。

所以,她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嫁给了凌煌,凌煌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比她曾经的恋人倪风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外表也长得非常抢眼,只是,她与他领取结婚证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他顶着那头酒红色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黑,只是让他整个人显得过于冷酷而已,其实,起初她非常排斥母亲一手安排的婚姻,可是,见到了凌煌本人,她觉得与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也不错,这是她领结婚证书当天的心境,可是,新婚之夜,冷酷邪恶的男人居然扔给她一张不孕证明还有她与多少个男人寻欢作乐的证明,残忍而清楚地对她说。“南宫晚晚,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也不可能碰你,今后,我们就做一对在世人眼中相敬如宾的夫妻吧!”无情地说完,他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去,是的,他的残忍粉碎了晚晚所有的希望,他调查过她,还把自己无法生育的证明砸到了她的头顶,威胁着她,与她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想而知,他是多么迫不得已才与她结婚,她当时不敢告诉母亲自己无法生孩子的事,所以,她忍了,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爱上那个残酷冷血的男人,她爱上了他,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她想他,真的好想,尤其是在真相揭穿的这个时候,她更迫不急待地想见他,她想让凌煌给她一个解释,毕竟,是他亲自答应母亲的,整个借腹事件,就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她要凌煌给她一个解释的,是的,迫切地想要。

这一次,她拿起了自己的电话,毫不犹豫就拔了过去,电话响了数秒后接通了。“喂!”低沉迷人的性感嗓音从另一端飘了过来。“凌煌。”南宫晚晚终于叫出了自己在心底里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你必须马上给我回来,回白沙市一趟。”她握紧着手机坚硬的外壳,指关节处用力到泛白,声音非常的冷硬,话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怎么了?”凌煌的声音非常的淡然。“你先别管,总之,你必须马上回来,要不然,我会做出让你我都后悔的事情出来。”说完,她‘啪’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她不想给他说那么多,也说不清楚,她必须要当面质问他,当面警告他,因为,她怕,怕凌煌与那个女人再度纠结,因为,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孩子是夫妻间最好的情感纽带,可是,她没有,她无能,做为一个女人,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呵!她无法为凌煌生养孩子,无法象其它夫妻那样带着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生活在一起。

此时此刻,等待,对于南宫晚晚来说,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

在等待的过程里,南宫晚晚为了让自己一颗烦燥的心镇定下来,她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包中华香烟,抽出一支点燃,默默地吸了起来,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这包软包中华,这包烟,是为凌煌随时归来之际准备的,可见,她有多么地期待他的归来,结婚后,她们一直就过着相见如宾的日子,这段日子以来,她还想着让承祖能改善她与凌煌的关系,没有想到,承祖居然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爱她,当年跟着她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也不过是想保住凌氏而已,那是凌云峰毕生的心血,凌煌不允许凌氏集团破产,所以,才逼不得已娶了她,如果她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恐怕他也不会娶她,凌煌头脑聪明,精明强干,才会被母亲看中, 相中成了南宫集团的女婿,而她,南宫晚晚的人生从此也就与冷酷无情的男人绑在了一起,一年多前,他去北京做生意后,她们就开始了聚少离多的相处方式,也让南宫晚晚尝尽了相思之苦,可是,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知道的。

只是,她放不开他呀!凌煌,凌煌…满脑子都是凌煌,她中凌煌的毒太深,怪只怪,他是一个优秀而长相俊美的男人,她没有办法抑制自己丢掉的那颗芳心。

在她快要抽尽那包中华香烟的时候,窗外响起了阵阵汽笛声,她捧着砰砰直跳的一颗心急步绕到了窗前,抬后一把就掀开了绿色的窗幔,视野里,一辆白色的兰博驶进了南宫宅院,在中庭停了下来,然后,一抹熟悉而修长的身影走出了车厢,他身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同色系笔筒长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青春休头,还是那头迷人的酒红色头发,颀长的身形,俊美的容颜,走到那儿都会成为异性的焦点,他俯首对车子里的司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车子从他旁边驶过,笔直驶向了前面的车库,双手揣在了裤兜里,他一边欣赏着花园里的风景,一边慢条斯理地迈着步伐走进了她所在位置的这座楼房。

回来了,五个月零二十八天,她把时间算得很精准,上一次回来的时候,他只呆了两天就又回北京去了。

当“嗒嗒嗒”富含节凑的沉稳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南宫晚晚恰巧吸尽了指尖上最后的一口烟蒂,她把烟蒂掐灭,扔进了窗台边的那个烟灰缸,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南宫晚晚抬起眼帘,然后,视野就出现了一抹俊美的身形,黑色冷酷的身影,也是她想念已久的容颜,而他的面情非常的冷然,薄薄镜片后面那对眼睛泛着蓝光,眸光仍如以往的幽深。“你十万火急地召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合上了房门,站在原地,抬头只是瞟了她一眼,眸光就扫遍了整间飘弥着烟雾的卧室,这应该算是他们的新房吧!梳妆镜上贴得大红喜字还是那么地醒目光鲜红艳,只是那却是对他凌煌最大的讽刺,讽刺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迫不得已为了保住了凌氏江山,父亲一生的心血,不得不受制于财大气粗的南宫世家。

语调很淡然,根本不见一丝波浪起伏,可见他心底是一潭死水。

南宫晚晚抽了那接近一包香烟,本来情绪都已经平静了下来,等待的时间里,她一直对自己说,南宫晚晚,好好与他谈一谈,不要撕破脸面,这样,只能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僵,如今,她们的关系本身就如行走在冰上,不知道那一天,这块冰就化了,让她整个人掉入冰窖,葬身冰窖。

可是,他进门后,一副漠不关心淡然的样子又再一次激怒了她,近半年不见了,他进门之后,还是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她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明明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可是, 她与他结婚,根本就是在守活寡,她常常一个人伫立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北京的那个方向发呆。

“凌煌,我已经知道了整个真相,原来,是你与我妈一手联合起来欺骗了我,承祖是你的亲生孩子?是你亲生骨血,凌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明明爱他爱到骨头里,偏偏要口是心非,脱口而出说的是恨意,南宫晚晚这个女人活得太累了。

听了她的话,凌煌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抬起了眼帘,定定地望着南宫晚晚,他的结发之妻。“那又怎么样?这本身就不是一个秘密。”说这话时候,他仍然是一脸淡然,象是对南宫晚晚知道借腹生子的事情并不十分感兴趣。

“你把我急召回来,就是为了说这档子事。”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着倦倦淡淡地反问着南宫晚晚。“这不是一件大事吗?凌煌,你是我老公,然而,你们却欺骗了我…”南宫晚晚话都还没说完,凌煌的电话就响了,他低下头,淡瞟了一下手机上的字幕,修长的食指按下了通话键。“喂!”不知道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他拧了一下眉头,就又说道“去看看她吧!嗯…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只是,他还来不及把手机揣进风衣口袋里,只感觉眼前一个人影一闪,南宫晚晚早已飞快地奔了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并拿起来迅速翻看着。“你干什么?”凌煌的眉头拧得更深,他从来都不允许别人翻自己的手机,每一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私密空间的权利,而南宫晚晚对他不尊重的行为让他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是谁打的电话给你?”南宫晚晚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抬起头,就冲着他冷冷地吼出。“你口中的她又是谁?是谁啊?”南宫晚晚激狂地怒声问出。

凌煌没有作声,从她手里抽过手机直接放进了风衣口袋里,他把玩着手中那枚金光闪闪的钻戒,对南宫晚晚的话根本听若未闻。

“说啊!是谁打的电话给你?”见凌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南宫晚晚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在知道了承祖是他亲生儿子的这一刻,她再难保持以往良好的心态,就象是一个抓到老公有了外遇的原配妻子,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快要濒临崩溃的一颗心。

“说啊!是那个野女人的。”凌煌听了这话,终于抬眼看着她,她的模样就是一个嫉妒的发狂的妻子,抓到了出轨的老公愤怒到了歇斯底里,他觉得这话有些好笑,真的,他们之间何需要这样的言语?

“别告诉我,你在吃醋,南宫晚晚,你我之间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凌煌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是呵!我在吃醋,凌煌,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折磨我?”“我折磨你?”凌煌冷冷地瞅望着她,英俊的面容闪过一掠冷笑。他冷妄地反问着。“你不要把借腹事件的过错全都怪罪到我的头上,这是你母亲一手精心导演的戏码,如果你执意找我兴师问罪,我想你找错了人。”三言两语,凌煌冷冷地撇清。“如果你不同意,我妈也不能怎么样?”是的,如果凌煌不答应,南宫夫人还强行架着他去找女人生孩子不成,可是,事情并非南宫晚晚想象的那么简单,有许多的事,南宫晚晚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南宫晚晚的话触到了凌煌的痛处,镜片后面的黑亮瞳仁眯了起来,里头闪过一缕危险的精光,象一头蓄势待发的野豹。

“南宫晚晚,你怎么不去问你的母亲?问她都做了什么好事?”凌煌的话很冷,好象冰山千年不化的寒冰,让南宫晚晚有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我不管我妈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她也强逼不来,更何况,你凌煌在商场冷血作风是出了名的,你根本不会受制于我妈,更或者,你是看中了庞大的南宫集团,没有了南宫集团为你凌氏撑腰,你在北京恐怕也混不下去吧!也许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呢!”南宫晚晚的话象一根刺一样刺到了凌煌心底的最深处,刹那间,他额上的青筋就冒了出来,刚毅的下巴往后缩紧,嘴角抽搐着,可见,南宫晚晚话中的份量,她无意中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尤其是凌煌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凌氏当初是怎么样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你比谁都清楚,南宫集团在其他人眼里,或许富贵滔天,可是,在我凌煌的眼中,它就是一团垃圾,南宫晚晚,要不是两年多前,你母亲象一只疯狗一样逼迫凌氏集团,我又怎么可能娶她残花败柳岂无法生育的女儿做妻子。”

南宫晚晚的话很毒,可是,凌煌回敬她的话语更毒,两人根本不为对方留一丝情面。

“凌煌。”南宫晚晚怒声呼唤了他一句,颤着唇看着他,他终于说出来了,他嫌弃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她为了他已经彻度与过去那个荒唐的自己告别了,可是,在凌煌的眼中,那却是终生的污点,是这样,他才不肯与自己同房吧!可惜不是这样的,南宫晚晚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凌煌的心中装载的是怎样的一种恨意?

“你非得要这样伤害我吗?”说这话的时候,南宫晚晚的话语再没有先前不可一世的气势,因为,之于他,她有一颗爱他的心,而他并不爱她,当然不会顾及到她的感受。所以,她必定成为输家。

“伤害?”听了这两个字,凌煌轻蔑地笑了。“我不爱你,你自然伤害不到我。”

是呵!只是他伤害她南宫晚晚而已,南宫晚晚心底绵升出一股悲愤出来。“我妈塞了一个女人给你,你欣然接受,还与那个女人搞聘个野种来,还枉想着让我把他抚养成人。”她不会给其他女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怨也好,恨也罢,总之,她就是要把凌煌拴在她的身边。

“那个女人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销魂,很噬骨?”她冷冷讥诮地问出。

销魂,噬骨?凌煌自然想起了那十个缠绵的夜晚,那典雅清新的香味儿,那软到似柳条的身体,她可以弯得任何一种角度,是的,她是销魂的,让他尝到了那种缠绵吞噬骨的滋味。见凌煌神思飘渺,南宫晚晚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积压多时的怒气终于象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凌煌,承祖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你胆敢再与那个女人有所纠结,我就掐死那个野种。”承祖在她手上,他是凌煌的亲生儿子,就等于是她手里威胁他就范的一张王牌。

没想到,她的狠话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威胁效果,只见,凌煌听了这话,面色倏地一沉,然后,他低下头来,漫不经心地抚平自己风衣领口的一处褶皱。

猛地,他出奇不意地抬手抓握住了南宫晚晚披散在脑后的发丝,狠狠地一用力,南宫晚晚的头被迫仰起,她第一次看到了凌煌如此冰冷的面色。“借腹事件,是你母亲一手精心导演的的戏码,那个孩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我对他无任何的感情可言,你养不养他,对我来说无关重要,你大可以把他丢到大街上去,至于你…”他冰冷的眸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薄唇吐着冷妄的话语。

“只不过是我用来挽救濒临倒闭家族企业的工具而已,南宫晚晚,你吃什么醋?我没上过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扮演着原配妻子角色。”

“哼!”她威胁他,犯了他生平的一大禁忌,即使是白婉素给他讲话,都要看一看他的脸色行事,南宫晚晚,胆子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凌煌冷哼一声,推开了手中的南宫晚晚,带着满身的怒气走向了门边,当“匡当”一声甩门声响传来,让站在原地南宫晚晚身体抖颤了一下。凌煌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旋。

“南宫晚晚,我没上过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扮演着原配妻子的角色。”

她,南宫晚晚爱上的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冷血无情的男人,结婚两年多来,她与凌煌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份苦衷,世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为自己过去的错误买单,凌煌的心是冷的,血是冰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舍得牺牲,伤害,凌煌,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冷酷无情的男人?泪水从她眼角划落,划落,划落…越来越多…南宫晚晚软弱的身子无力地从墙壁上滑落到地。

第17章 想死我了

紫韵因为杀了美国冬升集团的迈森尔总裁,凌煌为了惩罚她,并没有及时到看守所将她保释出来,所以,她被警方扣留了将近一个多月,呆在监狱里,她非常担心父亲的身体,她以为自己又会坐牢,毕竟,她杀害的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她知道凌煌是等着自己向他求饶,可是,她不会向他低头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