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知道你高高在上,富贵滔天,可是,你不能这样拿钱来侮辱我。”紫韵为她的话深深地气结,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许是暗恋凌煌某个名门淑女,居然想拿钱打发她,可是,她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她与凌煌的游戏决定权根本不在她的手里啊,她愿意出巨资让她离开凌煌,可见,她是多么地爱着那个臭男人。

“侮辱?”女人重复着那两个字,淡淡一笑,笑容有些酸涩。“我只是在悍卫自己的权利而已,蓝紫韵,看着,这张支票你不要,今后,就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事情。”她收起了支票,抬指捏住了支票的边缘,把它们撕成了碎片,抬手一挥,就把满手碎纸丢到了桌面下。“请你离开凌煌。”她的话峰变得锐利起来,眸光也变成了利刃笔直地射向紫韵。

“你不要以为巴着他不放,就能捞到更多的好处,实话告诉你,凌氏集团只是一个空壳子,要不是有南宫集团在身后替他撑着,他凌煌什么也不是。”女人的五官扭曲了起来,出口的话也凶狠无所顾忌,表面温柔的那层伪装渐渐撕了下来,母老虎似的面容倾刻间展露无异。

“凌煌只是一个表面风光的男人,他无法离开南宫世家,蓝紫韵,识相一点最好给我滚出凌氏集团。”“等等…”紫韵轻蔑一笑,她丝毫不把这个女人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把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放在眼里。她捏着手上那根手链子,垂下了眼帘,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的金链子,这是凌煌送给她的,虽然她并不是十分喜欢,可是,那个霸道的男人硬是往她手腕上戴,每一次在床上欢爱的时候,都会扯着她的金手链子。

“小姐,如果我不离开他会如何?”她,紫韵一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自己,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再度扬起睫毛,她的唇边勾出一朵挑畔的笑花。“做小三很风光是吧!要不要我让电视台给你颁一个奖,最佳夺夫小三奖。”女人的话一字一句剜痛着紫韵的耳神经。“小三?你骂谁是小三?”紫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这个女人是在指责自己破坏了她的幸福吗?也许她知道她是谁了,可是,现在,她还不敢太确定。

“凌煌是我老公,你不就是勾引别人老公的小手吗?”老公,小三?这样的词汇让紫韵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心口隐隐地痛了起来,原来凌煌已经结婚了,原来他已经有了老婆,知道这样的事实,她心里非常的难过,不是失落,不是傍徨,而是,心底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愤然划过,她居然不知不觉就成了破坏别幸福的刽子手,而且,这个刽子手当得是如此枉冤。

“离开凌煌。”南宫晚晚盛气凌人的样子真像一只发威的母老虎,她狠绝地冲着紫韵叫嚣。“如果你胆敢再与他有所交结,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想起画面上的那些图片,凌煌与这个女人在普罗旺斯的董衣草花田里恩爱缠绵的一幕,南宫晚晚就恨得拿把刀把这个女人砍了,腾地,她从椅子站了起来,迅速端起了桌子上那杯咖啡沷向了对面的紫韵,紫韵没想到这个女人沷她咖啡,她反应极快想要避开,可是,终还是慢了一拍,咖啡虽没有正面沷到面孔上,乌黑秀发全沾满了一层浓郁的咖啡香,站在身后的服务生知道她们吵架的内容,万分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去拿毛巾替客人擦一擦。

看着紫韵狼狈的样子,南宫晚晚心里爽到了极点。

她狠狠地瞪着她,红唇再次吐出冷妄的话语。“蓝紫韵,你蓝家已经垮了,你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书记千金了,现在,想整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和简单。”南宫晚晚盯望着她的眸光里迸射出狠毒的火花。对于抢她老公的女人,她从来都不会有半点儿仁慈的心。

“是吗?”一抹凌厉的光芒从紫韵漂亮的瞳仁里划过,她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冷却的咖啡,趁她不备同样毫不留情就沷了过去。“勾不住老公的心,是你做人的失败,更何况,离不离开,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说完,她冲着南宫晚晚轻言细语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咖啡屋,南宫晚晚看着她绝然离开的纤细背影,气得发白的脸孔上全是浓郁的黑色咖啡,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过,想要与她南宫晚晚斗,她还嫩了一点。

她会把她赶出凌氏集团,不能让她呆在凌煌的身边,她已经派人调查过那女人,不过是一个过气的高干千金而已,不足为惧,并且,凌煌对她也并未见得是真心,她之所以来找她,只是心里堵得慌罢了。

*

紫韵真的没有想凌煌已经结了婚,如果早知道如此,她就算是让他逼死,也绝不会与他纠缠在一起,她的学识,她的修养,让她不允许自己去做破坏别人婚姻刽子手,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是的,虽然,刚才她回敬了那个女人一杯咖啡,可是,她心里其实是难过痛苦的,因为,不知不觉中,她成了第三者,第三者啊!遭世人唾骂的第三者。

从咖啡屋子里走出来,她沿着那条公路走了好久好久,一边欣赏着路两旁公园里盛开的梅花,一边独自黯然神伤,电话响了,是行销部王经理打来的电话,让她火速回公司,因为总裁让她准备资料,会议快开始了。

紫韵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急匆匆赶回了公司,那个会议照开的时间很长,可是,紫韵把资料发下去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期间,凌煌凌厉的眸光不知道扫了她多少眼,她都假装没有看见,处在难过受伤的心态里,凌煌说了什么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凌煌带着王经理出去洽谈业务了,紫韵又站在了窗台口,抬眼眺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夕阳很美,正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不多时,光芒渐渐变淡,余晖慢慢地向周围散开,成了一朵又一朵淡红色的霞儿,霞儿满天飞舞,再幻化成一团又一团漂亮的烟雾。

那天下午,紫韵在窗前站了很久,静静地欣沉着天边的夕阳,当夕阳完全西沉,整个世界被黑暗吞噬。”结束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回到办公椅子边,弯腰打开了抽屈,从抽屈里拿出一个信封走出了办公室,并把那个信封放到了总裁办公室的桌子上,然后,悄然离开。

原来身处金字塔顶端男人背后的身份居然是白沙市富可敌国南宫世家的女婿,多么地讽刺,她蓝紫韵做了大半年小三而不自知。

*

夜晚,紫韵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她没有开灯,天花板上有一抹光亮闪过,这束光亮是从楼下传来的,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道非常急促的汽笛声传来,只听空气里飘来”嘎止“轮胎重重辗过地面的声音,仿若地动山摇,夜再度恢复了原有的宁静,紧接着,电话在寂静的空间里乍然响起。她闭上眼睛,想忽视掉这仓促的来电,可是,玲声非常的顽固,刚焦止又响了起来,可见,拔打电话的人是多么地不甘心,好似她不接,他就会一直拔打不止一般。

终于,紫韵怕吵醒了父亲,伸手从枕头旁边拿起了电话,刚按下了通话键,冷咧而凌厉的声音直袭耳膜。”出来,我要见你。“还是那种霸道味十足的语气,象命令一样,紫韵淡然一笑,心,烦了,也倦了,即使是他会拿把枪上来将她毙了,她也不会再下去,因为,她不想再做遭世人唾弃的小三。

毫不犹豫就挂断了电话,可是,刚挂断,玲然又响了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极不耐烦地问出口。”出来,出不出来,不出来,我立马杀上楼来,就不知道你熟睡的父亲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么样?“”你…“紫韵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男人,他拿他们的关系威胁她,是的,如果父亲知道了自己是某人的情妇,还不气得七窍流血,她不想害死父亲,所以,她只得万般不情愿地起了床,穿上了那双棉拖鞋,连睡衣也没有换,就这样走下了楼,她只是想下去给他说清楚而已,她刚走下楼,抬眼就看到了离楼梯入口大约五米之外大刺刺地停放着一辆布加迪威航,果然是他的坐骑,而且,这个男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找自己,也不怕被他老婆逮着吗?

她望着那辆布加迪威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去,当她刚走到车子旁边的时候,车门倏地就打开了,然后,一支手臂狠狠地箍住了她的细腰,仅只两秒,她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卷进了车厢,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身体就被某人庞大的身体压在了身下,怒气滔天的唇压向她,吞下了她尖叫的话语。

”不…“这一次,紫韵抵死也不从,因为,她们在一起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说,曾经为了父亲屈居于凌煌的淫威之下,那是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老婆,如今,她知道了事实真相,如何还能心安理得地做他的情妇,他不只伤害着她,还伤害了他的老婆,这个残忍的男人。她不可能再与他纠缠在一起了,绝对不可以,她捶打着他…

第20章 晴天霹雳

“你…放开…我。”由于被凌煌强吻着,紫韵挣扎间,吐出含含糊糊的话语。

可是,凌煌的手臂非常有力,紧紧地勾着她娇软的身体,大掌箍住她纤细的水蛇腰,仿若要嵌进自己了血肉里,他们的身体密不透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不但不放开她,并且,还加深了唇间的热吻,霸道的索取象狂风一样剧烈。

“放…开我。”紫韵趁换气间虚弱地哀求,当他象一头恶狼一样,肥厚的舌再次探进她嘴里的时候,她张开了闭合的牙齿毫不留情凶狠就咬了下去。她咬得很用力,仿若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倏地,他整个身体一颤,也许是痛到了极致,可是,他没有放开她,垂下了眼帘,凝望着紫韵的眸光变得凶残起来,就象是一头惹怒的恶豹,抬起手掌,五指张开,穿梭到她浓密微卷的黑发里,狠命地用力一扯,头皮传来了阵阵发麻的疼痛,由于痛到了极致,紫韵被迫仰起了头,双眼就瞬间的呆滞,她抬起手欲护住自己的秀发,刚抬起手,就被他的另一支手凶悍地压了下去,他的唇并没有离开她的,灼热的唇瓣只是贴在她的唇上,可是,也没有进一步的深入,血从他薄唇瓣上流淌而下,沿着他刚毅的下巴滑落到了白色的衬衫上,雪白笔挺的衬衫刹那间就喧染了无数朵妖冶骇人的小红花。

“别以为逃得开我,蓝紫韵。”他轻轻地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然后,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用力地搅绊,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搅碎她才肯善罢甘休。

血腥味道在彼此的口腔里蔓延,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要挣脱这个霸道凶狠男人的钳制,可是,他却不肯再给她一点的机会,他的舌象一条游蛇在她口中灵活地穿梭,她恼恨自己咬不到。

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抗拒过,挣扎过,可是,换来的就是男人更疯狂的掠夺与占有,她不知道该如何来结束这一切不正常的关系,所以,浑身无力的当口,她不想再挣扎了,因为,深深地知道,那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男人把她扑到在了车座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掠夺着,侵犯着,他撕碎了她的睡衣,让她米白色的胸罩暴露在了空气中,她并没有伸手去护,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他的吻很狂炽,也很火热,从她唇间沿着漂亮的下巴弧度滑落到雪白的颈项,再到她漂亮的锁骨,带着血印的吻渐渐下滑,掠过了丰盈,用牙齿咬开了她胸罩的罩杯…

没有挣扎的紫韵就象是一俱僵尸,品尝僵尸又怎么会有味道呢?凌煌抬起了头,深深地凝望着双眼空洞,一直就静静地凝望着车顶的女人,精美五官没有任何的表情,面色苍白到几无血色,头发散满了车座,她就象是一个毫无生命地芭比娃娃,木乃伊吧!真是无趣的很,凌煌暗自咒骂了一声,他一把把她从车座上抚起了身,冲着她低吼了一句。“你以为自己能逃得脱我的手掌心,蓝紫韵,告诉你,今生今世,我不会放你走,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我凌煌的人。”这是哪门子的歪理?蓝紫韵眉毛终于动了动,平滑的眉心纠结了起来,他不放她离开,就算是死了,她也只能做他凌煌的女人,纤长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黑色的眼珠子转动着,她凄凉的眸光凝向了凌煌。“凌煌,我好累,我太累了,请让我离开凌氏吧!”她不想给他说决心要离开的真正理由。闻言,他黑亮的瞳仁划过一缕精光,抬手握住了她染着血渍的下巴,恶狠狠地质问着她。“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他感觉到一切都不对劲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没有,没有谁告诉我什么,凌煌,我是真的想离开你,甚至我想离开北京,回到白沙市去。”这话是骗她的,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生她养她,却让步入万击不蜊境地的地方——白沙市。

他灼灼的眸光凝定了她半秒,象是思考着她话中的可信度,然后,他俯下头,带着血迹的唇倾刻间就又印上了她的,这一次,没有残暴,没有掠夺,吻虽然带着血腥的味道,却是并所未有的温柔,他温柔地吻着她,感觉她就象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碰得碎成了渣子再难恢复到原有的最初了,尽管如此,她再也不会回应他了,因为,与他在一起,她已经背负了十字架。

“紫韵,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你会永远地呆在我身边,至死方休。”

那天晚上,凌煌吻着她,一直痛苦地告诉她这句话。他要绑着她,地老天荒,至死方休。多么霸道的男人呵!

这象是一句无形的誓言,只可惜,紫韵永远也不知道这句话背后蕴含的真正意义。

*

夜,万般静簌,整个世界正吹袭着嗖嗖的冷风。

凌氏集团二十一层楼执行总裁办公室里正火灯通明,落地窗前伫立着一抹高大而冷峻的身形,望着透明的玻璃窗里倒映的俊美身形,男人勾起了邪唇,眸光越过人影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望向了窗外漆黑的星空,他手上握着一支精美的白色手机。“南宫晚晚你到底想怎样?”“怎么了?”电话里传来了南宫晚晚阴阳怪气的声音。“伤了你的宝贝,心疼了。”

“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与她无关。”凌煌不愠不火地说着话,只是,左手食指卷曲,一直在转动着指节上那枚闪闪无光,价值不菲的钻戒,细长的桃花眼微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只可惜南宫晚晚是看不到的。“与她无关,他勾引我的老公…”南宫晚晚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凌煌的喝斥声止住。“你明知道我们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南宫晚晚,我没上过你,我们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还有半年,我的婚姻合约就要终止,别告诉我,你想反悔。”电话那端沉默了,是的,南宫晚晚的确是反悔了,她后悔自己与凌煌在新婚之夜签下那一纸婚姻契约,当初,凌煌用她无法生育,以及在国外的风流史感胁着她,让她与他签下了一纸契约,他们骗过了南宫夫人,假装成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只是,真的好可悲,南宫晚晚以为自己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三年后,她就可以与他解除婚姻关系,没想到,她却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无心无情的男人。

“至少,还有半年,在这半年里,你仍然是我南宫晚晚的合法丈夫,凌煌,最好让蓝紫韵滚出凌氏集团,要不然,我们就来一个鱼死网破。”南宫晚晚咬着牙说着狠话。“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凌煌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笑声嘎然而止,他阴测测的声音从薄唇吐了出来。

“南宫晚晚,谁都知道,我凌煌一向吃软不吃硬,鱼死网破,我很期待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蓝紫韵一根毫毛,否则,我会让你整个南宫世家跟着陪葬。”‘啪’一声挂掉了电话,那话是多知地狂妄!“让整个南宫世家跟着陪葬。”南宫晚晚想着这句话,再听着电话传来果绝的嘟嘟声响,气得随手就扔掉了手上那支紫色外壳的手机,就这么维护着他的心肚宝贝,她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啊?南宫晚晚气得又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凌煌爱蓝紫韵,他爱上了那个女人,他威胁她,如果胆敢动蓝紫韵,他就会让整个南宫世家跟着陪葬。

“凌煌,话是你说出来的,我看你翅膀硬到了什么程度,居然敢给南宫世家斗。”南宫晚晚砸掉一个古董花瓶的同时,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恨那个女人,蓝紫韵,恨她那张绝世美丽的容颜,恨凌煌会爱上她,她好恨,南宫晚晚狂恨地喊着,抬手抓扯着自己的满头秀发,她咬住了唇瓣,觉得自己活着好烦,心好烦,好痛苦,所以,她跑到了酒柜前,拿着一瓶烈性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胃里象火烧一样的疼着,可是,她仍然一劲儿地喝着,头有些昏沉了起来,迷茫的视线里,她好象看到了凌煌冷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凌煌,你…回来了。呵呵!”她牵唇冲着凌煌笑了起来,可是,凌煌的面孔好冷,全身弥漫着刹杀的修罗之气,她知道他很生气,可是,她真的是气疯了,才会去蓝紫韵,逼蓝紫韵离开凌氏集团啊!“别走,凌煌,我不是有意的,求你,别离开我,凌煌,我爱你呵!”她哭着低低地哀求,可是,那俊美的身形还是转身绝情地离去。“不,凌煌,不要走,不要走啊!”南宫晚晚急呼的同时,扑向了门边,她拍打着门,可是,门是关闭的,根本没有人影啊!抬起手臂,她揉了揉眼睛,屋子里哪里有其他的人,只有她孤孤单单的她一个罢了,是虚幻的影子啦!都说一醉解千愁,为什么她喝酒了心仍然是痛苦的啊?也许是她还醉得不够彻底吧!那天晚上,南宫晚晚在房间喝了两瓶烈性酒宿醉了一夜,还差一点儿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早晨,福妈发现了醉得不醒人事的她吓得脸都白了,是管家刘叔开车火速把她送到医院的,白婉素知道了女儿如此为情所困,心里愤恨不已,她让福妈去调查一下凌煌情妇的资料,她到想看看是何方圣神,居然敢勾走凌煌?而凌煌的把柄还握在她的手中,这个男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宫夫人白婉素静静地站在晚晚的卧室里,看着佣人打扫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她秀气的眉头越拧越深。“好了,夫人。”佣人清洁完整间屋子,向南宫夫人报备,只见南宫夫人一挥衣袖,佣人便弯着腰退到了南宫晚晚的房间。

“找到了,夫人。”福妈推门走进了屋子,并把一叠资料送到了南宫夫人白婉素的手里。

白婉素坐在贵妃椅子上,淡阅了一下手中资料,红艳艳的薄唇轻启。“蓝紫韵,这名儿很熟悉呀!”“夫人,这名儿何止是熟悉啊!她就是蓝天海的女儿嘛!”福妈站在她身侧,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蓝天海?”白婉素抬起眼,锐利的眸子划过几缕凌厉的光芒。“是啊!白沙有任市委书记啊!”福妈以为夫人真的忘记了,便好心地提醒着。

“前任白沙市市委书。”白婉素重复着这句话,在心底里咀嚼着那个人名‘蓝天海’,她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大人物呢?南宫集团会有今天,飞儿会在监狱里割腕自杀全都是拜他所赐,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呢?蓝天海,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凌煌在外面养的情妇就是他的女儿吗?”白婉素出口的话很冷,冷嗖嗖地吹到了福妈身上,犹如北方刮起了一阵寒风让福妈战战兢兢。

“是的,夫人,听说蓝天海出来了,现在呆在北京养老。”福妈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小心冀冀,怕自己惹南宫夫人不高兴,她一向最怕白婉素那对精明锐利的眸子,每当她发起怒来的时候,总觉得会寒气逼人。

白婉素重新垂下眼帘看着手上的那一大叠资料。“夫人,现在的蓝天海可是待宰的羔羊,听说,自从出了监狱后,他一身的毛病,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福妈揣摸着主子的心思,蓝天海害死了飞少爷,蓝紫韵又勾走了南宫小姐的男人,白婉素这一次会不会老债新债一起算呢?

南宫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上的资料,还有那张蓝紫韵漂亮的单人玉照,五官精美,嘴畔荡漾着能颠倒众生的笑容,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的旗袍,旗袍的开口很低,烫着一头微曲的长发,天生性感的尤物,旁边还标识了是在某一种宴会里勾引客户的装束。

瞧!这身段,天生就是一个专门会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夫人,小姐好象挺喜欢凌煌的。”福妈见夫人久久不语,她抬眼看了一下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屋子,屋子里虽打扫干净了,可是,从白色墙壁上那沷洒的荼汁还能依稀看到南宫晚晚发脾气的痕迹。

“福妈,以大局为重。”南宫夫人并没有抬起头,眸光直直地凝定着手上的那张照片,向福妈说了这几个字,大局为重,言下之意,不管南宫晚晚是如何地喜欢凌煌,凌煌如果没有存在的价值,她自然会让他兵败如山倒。

“知道,知道。”福妈满脸堆着笑,她深知白婉素的手腕,绝情,狠毒,老谋深算,只是,如果凌煌离开了这个家,把他爱若心魂的小姐可就真的会更苦了。

做南宫集团的子女不易,做南宫夫人白婉素的女儿更不易啊!

*

最近几天,紫韵都在跟凌煌呕气,所以,她也没有去上班,而那天晚上,凌煌临走时,对她火大地撂下了一句“你随时可以来凌氏上班,不过,想离开,门儿都没有。”他说会照常给她算薪,而他将告诉所有公司的职员,她去美国出差了,让她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紫韵天天为父亲买小笼包子,把父亲照顾的无微不至,下午两点的时候,她还去学了插花的手艺,洗净了一个白底青碎花的花瓶,紫韵把花瓶拿到了屋子里,就摊开了自己买来的课本,打开了一束精美的康乃馨,随手捡起了支康乃馨就往花瓶里插。

“紫姐,这是你要的玫瑰。”菊儿从屋外走了进来,把一蓝子含苞欲放的花朵儿梅花递到了紫韵的面前。“楼下的梅花开了,满树都是,香喷喷的,你把它插好,摆在窗台上,肯定能让整个屋子都票着腊梅香味。”菊儿兴高采烈地说着,还帮着紫韵修剪起花枝来。

“谢谢,菊儿。”紫韵打心眼里喜欢菊儿这位纯朴的姑娘,菊儿的人生很纯净,就好似一张白纸,不被世俗胺脏侵染的白纸。

“呵呵!”菊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迈步走到了窗台前,把绿色的落地窗帘掀开,本来是想掀起窗帘让屋子里更亮一些,没想到,余光就瞟到了楼下那抹纤细的身影,离她们居住的这座楼房大约五米开外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冬衣,黑色笔筒长裤,个子很高,身材修长,头皮直直的齐肩,黑与白是最搭配的颜色,她的容颜也十分漂亮,象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模特儿,由于她很美,所以,菊儿不免多看了两眼。“紫姐,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好漂亮的,站在那儿都好久了,那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一脸幽伤呢?”

菊儿感叹地说着。“不知道她想找谁,一直就望着我们这个方向?”“女人?”紫韵不知道菊儿在说着什么,继续着手上的插花动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是啊!她好象就在看着我们这层楼,天啊!她在眸光在看我们这儿啦!紫姐,你看过来看啊!有两个流氓上去骚扰她了。”菊儿叫了起来,因为,她不希望那位美人受到流氓的轻薄。“噢!”紫韵把最后一枝花插到了花瓶里,便走向了窗前的菊儿,顺着菊儿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斜对面的巴路边真的有一个身穿纯白冬衣的女人在跟两个流氓拉扯着,两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痞子,他们一边调戏着她,一边吹着口哨,有一个大刺刺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有一个则绕到她的后面,大掌抚上了她的丰臀,她们这个位置将这两个流氓的所作所为看得是一清二楚,紫韵真是气死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流氓居然敢性骚扰“哇!紫姐,那姐姐的五官好漂亮,与你不相上下啊!”紫韵没有回应菊儿的话,因为,穿戴朴素的女人披在肩上的头发因两位流氓拉扯的动作过大而拂开了,她能够清晰看到她的脸孔,那是一张熟悉的容颜,是佩姨不施脂粉的面孔,紫韵气极了,她来不及去细思佩姨为什么在楼下,拔腿就冲了出门。

“紫韵,去哪里啊?”蓝天海戴着眼镜正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见女儿象风一样卷出屋子,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所以就徐声问出,只是,紫韵听到了父亲的询问,只是,她来不及回答父亲了,她怕佩姨转身就闪人了。

当紫韵冲下楼跑向斜对面那座公园时,两个流氓已经不见了人影,只见有穿着白色长冬衣的女人,她坐在公园的石阶上穿着鞋子,她的手背上受了伤,好象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血口子,看得出来,她是脱下了鞋才把那两个流氓打跑的,而她自己也受伤了,坐在那里,正在狼狈地整理自己的仪容。“佩姨。”紫韵见到陈佩茹的那一刻,激动地走了上去,颤着声喊着她。陈佩茹抬起头,看到紫韵的那一刻,倏地就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公园的出口处走去。“等一等,佩姨,不要走,即然来了,就给我上楼去。”紫韵追上去拉住了佩姨的手腕,阻此她离去的步伐。

“不用了。”陈佩茹一脸淡然地回绝。“菊儿说,你在这里站了好久了,你一定想见爸爸,而且,爸爸也并不怪你。”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没必要再死揪着一些过往不放,更何况父亲需要佩姨啊!知女莫如父。虽然父亲嘴里没说,可是,紫韵知道,他一直都牵挂着佩姨,很希望她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

闻言,陈佩茹淡然一笑,望向紫韵的眼光变得极其地幽伤。“我已经离开夜总会了,紫韵,今天我来是向你告别的,我想回老家去。”“佩姨,你上去给我爸爸说,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见你。”紫韵见佩姨要回老家,心里着急了起来,虽然,佩姨离开夜总会是一件好事情,她很替她高兴,可是,她还是想佩姨能回到风烛残年的父亲身边啊!

“我…没脸…见他。”陈佩茹瞥了对面的那座楼房一眼,狠着心肠语毕,捂着脸哭着跑开了,紫韵没有追,她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佩姨高挑的身影渐渐远去,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佩姨对父亲造成的伤害,让她自己无颜见他,也许,时间会抚平彼此心中的伤痛,说不怨,是假的,佩姨的一时贪婪,不仅害苦了她的父亲,让他从高高山顶跌至了谷底,还连带着她的人生也一起毁灭,手机有短信来了,紫韵从袋子里掏出了手机,是佩姨发过来的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很长。“紫韵,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也无法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歉意,我知道,穷尽一生也难弥补我的罪孽,我现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更是没有脸见你父亲了,好好照顾你爸爸,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我会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祝福你们。”

紫韵看着这条短信,心里真是百叶染陈,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诉说自己的心情,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毕竟,蓝家是因为佩姨才走向了陌落。

要是她的妈妈没有死,就绝对不可能这样对爸爸,不会因为一时贪婪而把父亲送上了断头台。

“韵儿,妈妈要走了,希望你与爸爸好好地生活下去。”病榻上,油尽灯枯的女人即将走完她短暂的生命里程,此刻的她,犹如风中的残月。她知道大限之期已到,可是,她放心才七岁的女儿啊!“妈妈,我去哪里啊?我也要去。”七岁不到小紫韵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握着母亲的发黄的手掌撒着娇。

“紫韵不能去,紫韵长大后还要照顾爸爸呢!”然后,小紫韵被佣人带出买糖了,等她回来后,母亲已经阖上了眼皮,永远地长眠不醒了,她握着母亲冰凉手哭得昏了过去,一天后,她醒过来,就只能面对母亲冰冷的坟墓了。

“妈妈,我好想你。”紫韵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日月青辉,蓝天白云,幽幽地自言自语着。

紫韵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已经离开她们二十年之久的温柔女人,她的生身母亲丘淑贤。神思飘渺间,手机玲声打契了她的追忆,电话是菊儿打来的,她刚按下了通话键,便听到菊儿着急的声音传来。“紫姐,你快回来。快回来啊!”“怎么了?”紫韵心一紧,轻轻地问出。“是先生,先生在发脾气,他掀翻了整张荼几啊!他的脸好白,好青,紫姐,你快回来啊!”菊儿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

“好。”紫韵来不及挂断电话,便拼了命地往家跑,菊儿说爸爸发脾气,爸爸为什么会脾气啊?父亲的脾气一向很好,她跑出门的时候,父亲不是在看报纸骊?紫韵忐忑不安地跑上了楼,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上楼的那那一刻,她被面色铁青,一脸冷妄的父亲吓得惊呆了,她活了二十几岁,从来就没有看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爸爸,怎么了?”

“不准叫我,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蓝天海冲着她咆哮道。“看看,这是你做出的好事情,我一直以你为骄傲,哈哈哈!蓝紫韵,你让我连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没有了。”语毕,蓝天海把手上那张报纸狠狠地砸到了紫韵的头顶。

紫韵急忙蹲身捡起了那张报纸,垂下眼帘,当她看到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时,整个人就傻了,今日娱乐头牌头条,居然是讲述过气高干千金却落魄到做人情妇才能生存的命运。

“不…爸爸,你听我解释。”刹那间,紫韵感觉浑身冰凉,她苦心瞒下的事情,却被不知名人士公诸于世,一向心高气傲的父亲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啊!

“你不是…我的…”蓝天海抬手指着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向地面,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然后,大量的血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爸爸,爸爸。”紫韵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扑向前,她抬手抹了一把父亲的鼻孔处,原来的血汁抹掉了,新的血汁又流了出来,象自来水水管怎么也抹不尽啊!

“菊儿,叫救护车,救护护车啊!”紫韵抖着手指叫着,看着父亲鼻子边的血汁,整个人背心发麻,发凉,脑袋发黑。

第21章 凌煌,你滚

救护车划破长空,急切把蓝天海送去了医院,紫韵心急如焚地站在手术室外面,双眼木然地盯望着手术室头顶的那盏指示灯,她的一颗心怦怦地跳动着,她焦急,她傍徨,无助,痛苦,她怕父亲就这样撒手人寰,她不要父亲就这样离去,不要呵!痛苦地咬着自己的红唇,唇瓣的红色一下子就散开了,菊儿看着紫韵痛苦的样子,内心深处自责不已,要不是她买了那份早报给蓝书记看的话,蓝书记也不会心脏复发。

“紫姐,骂我吧!打我吧!要不是我把报纸拿回去,先生也就会气成这样,紫姐。”

菊儿因为内疚难过,不停地在紫韵面前自责着。紫韵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咬着红唇,由于咬得太过用力,唇瓣上已经染上了几缕鲜红的血丝,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可是,她没有了丝毫的知觉,美丽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那盏忽明忽暗的指示灯。“紫姐,骂我吧!如果这样会让你好过的一点的话。”见紫韵这样折磨她自己,菊儿的心也难过到了极点,她才是那个罪亏祸首啊!如果不是她去买报纸,先生也不可能知道紫姐做别人情妇的事实,蓝天海曾是市委书记,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包养的事实啊!

“不要说了。”紫韵对菊儿的话反感极了,她怒斥着菊儿,凝看着她的眼睛布满了血红,是的,与其说,她在骂菊儿,倒不如说她是骂自己,现在,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杀了,她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到底是谁做的?是把这件事情捅上了报纸?她想到了前两天来找她的女人,凌煌的老婆南宫晚晚,是的,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因为,她问了泪无痕,泪无痕曾经在南宫世家做过保镖,还了解了凌煌与南宫晚晚结婚的内幕,可是,那又关她什么事情?一定是南宫晚晚做的,南宫晚晚,如果我老爸有一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紫韵恨恨地想着,她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女人。

听到紫韵这样凶狠的吼骂,菊儿姑娘呆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紫韵姐姐怒火攻心的模样,她赶紧闭了口,缩着脖子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发出半个字音。

终于,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手术室那道闭合的门开启了,身着白袍的医生从手术室里面步了出来。“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紫韵即时奔了过去,急切而紧张地询问着医生。

医生摘掉了脸上的口罩,抬起头,凝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哀伤。“小姐,我们尽力了。”语毕,医生一脸哀伤地看了她一眼,做为一名医生,为自己无法拯救病人而自信心受挫,虽然,每天,他都会面对太多的生离死别,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伤感的心态,为自己无法留住病人离去的步伐而伤感。

“不…不。”紫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整个僵愣在了当场,医生的话象一桶冷水一样从她头顶浇了下来,让她的心凉了一个彻底。“不会的,你骗我,医生,我爸爸不会离开我的。”她喃喃地说,向是对着医生说,又象是自言自语。

嘴角勾出一缕笑花,然而,那笑却哭还难看。“蓝小姐,对不起,无力回天了,你爸爸没有丝毫的求生意志,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比沮丧地低垂下了头,迈着步伐离开。无力回天了,无力回天了,你爸爸没有求生意志,他不想活了,她逼死了父亲,紫韵想着他的那句话,那句话就象一把冰冷的刀捅向了她心灵的最深处。“不,不…”紫韵猛烈地摇着头,整个象疯了一样急急地冲进了手术室,在看到手术台上盖着白布尸体,她一下子就不敢向前了,她站在了门口,整个身体颤抖的厉害,连腿也抖颤过不停,眸光凝着手术台上那块白布,咬紧了牙关,拖着沉重的两条腿上前,举步维坚地走到了手术台边。

屋子里的护士们见到脸色苍白似鬼的她都急忙退开,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当她颤抖的双手一把撕开那层白布时,紫韵看到了父亲惨白转青的遗容,没有任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表情,任何的表情,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了手术台上,刚颜的下巴上还染着几缕血丝,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就这样离她而去,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她,他,蓝天海,她的父亲走了,刹那间,紫韵感觉到了整个世界墙推瓦倾。

“爸。”撕心裂肺的叫声从手术室里传出,然后,她整个人就昏倒了过去。

*

蓝天海走了,这世界上就留下了紫韵一个人了,孤单单的一个人,以前,她活着,至少还有父亲相伴,觉得自己的生命仍然是有价值,就算是当初,为了救父亲出狱替别人生过一个孩子,她从来就没有后悔,凌煌用父亲逼迫她成了他的情妇,她也咬着牙吞下了所有的艰难困苦,可是,如今,父亲走了,她的生命可还有意义。

她一身黑色的祺袍,长长的如云秀发绾成了两个小小的发髻,髻上别着两朵洁白的小花,尽管脂粉未施,她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是那么漂亮,韵味十足,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她跪在了灵堂前,整个人面无表情,仿若心如死木槁灰,蓝家在京都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前来为蓝天海吊丧的人并不多。

佩姨不知道是听谁说了蓝天海离开的事,她风尘仆赶了过来,当她看到布置得简单朴素的灵堂时,泪从颊边缓缓就流了下来,她走到了紫韵面前,然而,紫韵却视而不见,一双盈盈水眸眼珠子转也不转,好象整个灵魂被抽尽了一般。

“紫韵,我…”佩姨没有想到,蓝天海居然就这样去了,昨天,她应该上楼去看一眼的,不过才短短的十来个小时,她与蓝天海就已经成了陌路人,从此,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呀!要不是她,蓝天海也不会搞得如此凄凉,几年前,在白沙市呼风唤雨的市委书记,丧礼居然如此冷冷清清,怎么不叫她悲泪呢?

“对不起,对不起。紫韵。”陈佩茹泣不成声的道歉声根本是在紫韵的伤口上撒盐,如果说,佩茹是害死父亲的凶手,那么,她至少也是一个帮凶,甚至比帮凶更可恶,实际上,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啊!是她啊!要不是她没脸没皮地做了凌煌的情妇,父亲也不会活活被她气死,紫韵的心就如浸在了冰窖里,她这辈子恐怕都会在自责与内疚痛苦中度过。

“佩姨,别说…了。”紫韵的眼珠子仍然望着地面,眨也不眨,就好象是一个没有了思维的人,苍白的一缕幽魂,她的喉咙处象是有一把利刃在割。

陈佩茹难过地走到了灵堂前,看着墙壁上由一朵白色纸花托起了的相框,相框里那张蓝天海生前的采色照片,照片里的他西装笔挺,文质彬彬,斯文俊俏,虽到了不惑之年,却仍有男性魅力的男人,佩茹看着看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就扑在了灵堂前,天海,她害苦了他,他就这样子去了,连对他说‘对不起’的机会也不肯给她了,上天多么地残忍啊!泪如泉涌,如江水一样滔滔不绝,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蓝天海的笑容,阳刚味十足的笑容。

灵堂外,一辆昂贵的黑色奥迪停靠在了郁郁葱葱的柏树下,车轮子停止了翻滚,车子里的人就急欲伸手握住了把柄,急切地想拉开车门下车,没想到,一支手臂横了过来,大掌落在了雪白的葇夷上,女人扬起了眼睫,不明所以地看着阻此自己的男人。

“雪吟,最好别去。”藤鹏翔坐在驾驶座上,他身着一袭白色的西装,蓝白相间的领带,笔挺的真丝黑色衬衫,风彩依旧,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见妻子要下车,他阻此的话语急急地出了口。“为什么?”傅雪吟不知道老公为什么会不让她进灵堂去?她们来的目的,不是想去瞻仰一下蓝书记的遗容吗?而且,紫韵失去了父亲,该是多么地伤悲!当泪无痕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为什么上天对紫韵如此残忍?紫韵的人生已经残破不堪了,为什么还要夺去她的父亲啊?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雪吟,现在,我们进去不但帮不了任何的忙,而且,对于紫韵来说,她肯定是不待见我们的,还有陈佩茹,当初蓝家出事的时候,她来北京找过我们,可惜,阴差阳错,让我无缘帮助蓝家,如今,蓝书记去了,还是因为紫韵做凌煌情妇的事情,她们肯定会恨我们,把蓝书记的死也算一份在我们的头上啊!”雪吟虽心急,可是,她不得赞同藤鹏翔分析的很对,可是,她真的好想进去,进去安慰她的小妹妹啊!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够悲惨的了,可是,紫韵比她更不幸啊!不但被未婚夫骗了,还被陷害坐过牢,为捞父亲出狱,还被迫替别人生过一个孩子,如今,唯一亲人,蓝天海却因自己的事情而撒手人寰,她心里肯定痛苦极了,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承受自己是杀死父亲刽子手的痛,更何况,紫韵还是那么一个把父亲看得如此重要,如此孝顺的乖乖女儿。

“那,怎么办?”雪吟拧紧了眉心,迟疑地问着藤鹏翔。

“这样吧!为了避免与紫韵发生冲突,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等蓝书记出了殡,我们去坟头祭拜吧!”藤鹏翔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一些感伤,是呵!蓝书记是他的大恩人,然而,他却无法去见他最后一面,心里真的很难过。

“可是。”雪吟焦急了起来,她真的好想进去啊!知道了蓝天海出了事,她整个就如坐针毡,一刻也在家里呆不住了,连蕊蕊哭嚷不休,她也没有心情管了,她把蕊蕊交给了徐管家,就让藤鹏翔把车开了过来。“雪吟,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与你的心情一样,只是…”藤鹏翔漂亮的眼睛里闪着诡光,他不想让某些人掌握自己的行踪,暂时还不想把过去的事情再翻出来。“鹏翔,你一定要查出害死蓝书的人啊!我们要为他报仇,要不然,蓝书记一定会死不冥目的。”雪吟哭了起来,泪水染花了玉容。“会的。一定会的。”藤鹏翔把低低哭泣的雪吟搂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下颌骨抵在了雪吟的背部上,眸子变不可测起来,这件事情即然由他而起,必定由他亲自来结束吧!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会找到那个真凶,还蓝天海一个公道,首先,他要揪出那个把紫韵隐私公诸于世的人,一切就从那里开始吧!

*

凌氏集团高耸入云端建筑,二十一层楼行政办公区

装潢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绿色的落地窗幔前伫立着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形,修长的指节夹着一支香烟,还是他喜欢的软包中华,他已经抽了不下二十支了,嘴唇间都已经麻木了,可是,他还是在一个劲儿不停地抽着。

房门叩响了,他头也不回地淡淡地吐了两字“请进。”然后,华丽的门扉被人推开了,一抹男人的身影出现了门边,男人迈步向他走了过去。“总裁。”他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唤着,当他看到窗台下那无数熄灭的烟蒂时,还有那吸进了鼻子里的一股浓浓的烟味儿。他粗黑的眉宇不自禁就拧了起来,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高高在上,在商场上据有冷血铁腕之称的商业巨子凌煌也有迈不过去的动,人生的坎。

“总裁,已经三天了,紫韵一直不吃不喝,而且,就那样伫在蓝天海的坟墓前,这样子下去,我担心她…”行销部王经理话还没有说完,总裁就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到底是谁干的?”凌煌已经掐灭了指尖的烟蒂,转过身子,俊美到无懈可击的脸孔出现了王经理的眼前,他,面色深沉,嘴角仍然挂着那缕若有似无的笑容,与往昔一般无二,根本看不出一点的喜怒哀乐,可见,凌煌的心理素质是超强地过硬。

“是谁把我与紫韵的关系发到网上的?”凌煌不疾不徐地问着,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王经理知道他已经动了怒,而且,他也去查了,可是,他不敢把事实告诉给凌煌,他好不容易在商场上站稳脚跟的凌氏地位又将摇摇欲坠,因为…

“是不是南宫晚晚?”蓝天海出了事,他首先怀疑的就是曾经找过紫韵的南宫晚晚。

‘“不…是。南宫晚晚找过紫韵后就回白沙市了,当天晚上,她喝了酒,还喝得胃出血第二天早上就被送去了医院急诊。”

“那是谁?”凌煌黑亮的瞳仁里精光闪烁,语调也冷得似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发憷。

“是…南宫夫人。”王经理战战兢兢地据实相告。只听‘啪’的一声,凌煌一脚就踢飞了摆在窗台旁边的那个花架子,花架子上的那盆白色茉莉花倒了下来,细沙与茉莉花树散了一地。又是那个可恨的老太婆,凌煌对她简直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操纵着他的前半生,还枉想要颠覆他的下半辈子,门儿都没有。

王经理见他面色阴鸷,瞬间,俊逸的脸孔掠过无数朵乌云。“总裁,你可不要去招惹…”她字还未出口,凌煌给了他一记凶狠的眼神。“王经理,我自有分寸。”

王经理缩起了脖子,他也不想把总裁惹怒了,可是,他是凌氏的老员工,是随着凌云峰总裁打拼江山的老兄弟,当年,凌云峰坠楼身亡,他伤心之余也就跟随了他的儿子凌煌,并与他一起维持了凌氏集团,凌氏集团能有今天,凌煌付出多少的艰辛,他心里是相当的清楚,在他的心目中,凌煌就是真命天子,他怕凌煌为心爱的女人乱了方寸,所以,麻着肚子出口提醒,没想到,却第一次遭到了凌煌怒吼。

“总裁,你不去看一看紫韵?”王经理好心地提醒着他,没想到,这句话换来的是凌煌冷咧的斥喝。“她死了父亲关我什么事?请问她是我的什么事,不过是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女人而已。”他凶巴巴地冲着王经理吼,他这个时候去,那个女人一定不会领他的情,她固执的脾气他早就领教过,现在,她肯定埋怨他,如果不是当初他强逼着她成了自己的情妇,蓝天海也不会活活地气死,他一想到,那个女人会父亲的死算在他的头上,他就望而却不了,他不敢去,也不想去受辱啊!再加上,自己暂时还是南宫晚晚老公,南宫集团姑爷的身份,他怎么能去墓地?让那些八卦记者再捕风捉影一番,所以,他才会在这儿犹豫不绝,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了凌煌的话,王经理无声地笑了,看着总裁血红的双眼,眸中闪耀的阴戾,嘴边的笑容勾深,是呵!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没有看到谁会让总裁激动到难以自抑呢?明明想去的很,却要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感情,这人啊!活着真累!

“总裁,你去吧!去看看紫韵。”王经理好心地对他说。“不去,我不去,你下去吧!”凌煌脸上闪过一缕窘迫,那是被人看穿透心思的不自在。他粗声粗气地回答着王经理,并烦燥地用手爬了爬垂落在额际的发丝。

“那,我先下去吧!”王经理看着他一脸烦燥的样子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门之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一线一线的雨丝纠葛缠绵,扣人心弦,也不知道紫韵还在蓝天海的坟前没有,那个固执的丫头啊!真是可怜,王经理心疼紫韵是一个有孝心的女儿,所以,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紫韵啊!你还在你父亲的坟墓前吗?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你那单薄的身子可经受得住啊!别淋病了才好。”语毕,还不忘瞟了一眼凌煌,然后,迈起了步伐走向了门边。

凌煌抬起了头,窗外果然下起了霏霏细雨,看着窗外的雨丝,他心里烦燥极了,然后,他又燃起了一支烟,高大的身体靠在了墙壁上,单手撑在了窗台上,当他吸尽了最后一口烟,看着窗外的细雨霏霏已经转成了倾盆大雨的那一刻,他再也呆不住了,然后,火速地掐灭了烟蒂,三步两步绕到了办公桌旁,伸手拿起搭挂在了椅子靠背上的黑色长冬衣,一边穿着一边急切地走向了门边,是的,王经理说得对,这么冷的天,他不会让他的女人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哭得昏倒,如果病了,倒了,心疼的可是他凌煌啊!南宫夫人一手导演了这场戏,他到要看看,他与她,谁更狠一点,谁是最后的赢家,总之,无论如何,蓝紫韵那个女人,都只是他们相互斗争下的牺牲品而已。

*

天空灰蒙蒙的,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下着。

当凌煌冒着大雨把车开到城郊那座墓园的时候,透过雨刷刷过的那块挡风玻璃,他清楚地看到了凝立在墓园里那么苍白的身影,那身影是那么单薄,弱不禁风,纤弱的仿若一阵风儿就能把她刮跑,凌煌的心噬骨地痛了起来,那个小佣人在她的旁边,一直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陪着她一起忏悔,陪着她一起难过心伤。

她们两个人都湿透了,即使身上穿着冬衣,仍然淋了一个通透,头发已经完全湿了,紧紧地贴在了她光滑的额角,她低垂着头,沉默地伫立在坟头前,就如一尊石腊膏像。

她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其她的人啊!凌煌再也无法忍耐,他打开了车门,撑着一把雨伞急步向她们走了过去。

当菊儿看到由远而近,打着一把碎花雨伞的凌煌时,眼睛里划过一缕希冀的光芒,她陪着紫姐在这儿忆经呆了好久了,她一直就内疚自己去买了那份报纸,所以,甘愿陪着紫姐在这儿受罪,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吧!

凌煌没有看菊儿一眼,因为,这一刻,他的心里全是他的女人,蓝紫韵,看着她全身都湿透了,并且,她穿着黑色的昵子大衣,冬天的衣服湿了会更让人感冒,所以,他疾步就绕到了她的眼前,用碎花雨伞挡去了她头顶不断飘降的雨水。

感觉不到雨水浇打头顶的感觉,紫韵抬起了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英俊面容,瞬间,她涣散的瞳仁就瞠得奇大,整个人犹如遭雷击,颤抖着身子,惊恐之余,她一把掀掉那把为自己挡去了无数雨丝的碎花伞,雨伞飘落到了草地上。

“你走,你走啊!”紫韵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颤抖着苍白着唇瓣冲他吼着,父亲最最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凌煌,是他们这种胺脏的关系逼死了他,他的到来,是对长眠于地下父亲的一种羞辱,他是一个多么洁身自爱的人,在知道自己女儿被人包养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她是杀人凶手啊!

“蓝紫韵,人死不能复生。”看着面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紫韵,看着她那张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瘦到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凌煌心疼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在紫韵痛彻心扉的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她,所以,只能说这么一句世人都会安慰死者家属的话语。

“你滚,滚啊!爸爸,我与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爸爸。”她惊慌失摸地冲着已长眠于地下的父亲嘶吼,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算是死,她也不会答应成为他的情妇。

第22章 他是罪亏祸首

“你滚,滚啊!爸爸,我与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爸爸。”她惊慌失摸地冲着已长眠于地下的父亲嘶吼,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算是死,她也不会答应成为他的情妇。

雨水湿了她的发,湿了她衣,更浇湿了她的心,让她感觉从外到内凉了一个彻底。

看着伤心欲绝的紫韵,凌煌紧抿着薄唇,没有说一句话,黑幽的眸光里划过缕缕心疼,他没有想到蓝天海会这么不堪一击,这么轻易就被南宫夫人打倒,其实,凌煌的心里是复杂的,他并不伤心蓝天海的离世,可是,看到紫韵泛白的嘴唇,她一直在骂着他,他感受得到,她骂得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内疚,她痛苦,因为,是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本不想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只是,他放不开她,他怎么可能就放不开她了呢?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然而,他不可以对她有感觉的,因为,父亲的灵魂时时刻刻在监视着他,他不能爱上蓝天海的女儿,绝对不能。

因为,他无法忘记三年前毁天灭地的日子。

“放开我。放开我。”她用脚踢他,用牙齿咬他。

“不放。”他一脸复杂地看着她,薄唇轻吐着狂妄的话语,之于她,他永远是那么强势霸道。

凌煌的大掌紧紧地握着紫韵纤细的腰身,狠狠地把她搂进了自己宽阔的胸膛,她用手捶打,愤恨地捶打着,仿若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恨他,真的好恨哪!

尽管她象一只悲鸣的小兽一样咆哮着,嘶吼着,可是,凌煌并没有松开手,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任她发泄,他知道她心底里难受,他知道那种感觉,三年前,他的父亲跳楼自杀身亡的那一刻,当他看着满身染血的父亲被车子送去了殡仪馆的那一刻,他就是这种感觉,恨不得想毁灭了整个世界,恨不得拿枪崩了那些逼死父亲的人,生不如死,痛彻心肺,他知道,现在的紫韵就是那种感觉。

他捧起了她苍白的脸蛋,雨水从他垂落的发丝顺着平滑的额角滴落下来,沿着他清瘦的颧骨一路下滑,恰巧滴到了她白皙湿湿的脸蛋上,带着他淡淡的热气,他深深地看着这个女人,看着她眸底那抹绝世的哀凉,那抹哀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这一刻,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带着怜香惜玉的心境,俯下头,吻在了她颤抖的唇瓣上,没有一丝的温度,纠缠的唇舌冰凉冰凉的,凉到了骨子里,她张唇咬了他,他默默地承受着,躲也不躲,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了唇齿间,如果这样能让她里好受一点的话,他愿意被她咬,只要她心里舒服,咬一口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