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站在雨地里,她早就已经从雨地里捡起了那把雨伞,她没有上去用伞替他们挡去风雨,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她做什么也抚不去紫姐心中的伤痛。

她只能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在雨地里唇舌相缠,热情的深吻,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爱紫姐的,可是,为什么要让紫姐成为他的情妇呢?让紫姐背负着这样的十字架。

紫韵想挣脱凌煌的纠缠,可是,她挣脱不了,她咬了他,咬到牙根儿都酸疼了,然后,她昏倒在了凌煌的怀抱里。

*

屋子里很静,静得连一根落地都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凌煌坐在床沿上,整个人全身湿透了,酒红色的头发还滴落着水珠,眸子深情地凝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紫韵,菊儿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衫,头发也用吹风吹干了,纤长的眼睫毛紧紧地阖着,密密长长,在她白皙的眼皮下嵌上了一层阴影,她的小嘴儿也紧抿着,再也没有象半个小时前冲着他又吼又叫。“睡吧!等你醒过来后,但愿你能将一切都忘记了。”痛彻心肺之后便是重生,只是,可能吗?他们谁都是血肉之躯,父亲死时那满身染血的样子至今还午夜梦回,纠缠着他的无数个梦境。他无法忘记那一天,凌氏险些破产的日子,也是父亲倍受侮辱被逼坠楼的日子,他曾经发过毒誓,会让逼迫凌氏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可是,现在,看着床上躺着纤弱女人,他有些犹豫了,他细心地把紫韵一支露裸在被子外的手放进了被子子里,然后,从床沿上站起身走向了窗台边。窗子上还摆放着一束康乃馨,眸光凝在了盛开的康乃馨上,康乃馨的花瓣淌露着晶莹易透的露珠,是那么娇艳欲滴,粉嫩的红色花瓣让心充满了温暖,康乃馨多么温暖的名字,只是,他与紫韵的人生从此将不再完整。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想拧开铂金打火机点燃,可惜,夹在指节上的香烟湿漉漉的,他连续试了好几次,也没有点燃,只好丢向了窗外。

这时,门被叩响了,菊儿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凌先生,我煮了姜汤,你也喝一碗吧!”菊儿把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瞟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紫姐,从托盘里端了一碗走向了窗台前,将汤碗递给了凌煌。“淋了那么多的雨,肯定会感冒,快驱驱寒吧!”

凌煌没有推拒,他接过了汤碗,仰头将整碗汤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递还到菊儿的手里。“菊儿,好好照顾她。”“噢!好,你要不要把湿衣服换下来,先生还有一些衣物…”说到这里,菊儿及时住了口,她咋会想到拿死人衣服给他穿呢?呸呸呸,多晦气啊!只是,凌煌并不介意这些,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不用了。我已经叫了医生,他呆会儿就会过来,我将她交给你了。”语毕,抬起眼,别具深意地看了一眼床上那抹苍白的人影,然后,转身迈着潇洒的步伐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菊儿拿着空碗,站在了窗台前,看着窗外那抹越走越远的身影,再听到了楼下那急速而去的汽笛声,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个啥滋味,可是,她感觉感情是一个苦涩的东西,凌先生为什么会让紫姐当他的情妇呢?他明明就很喜欢紫姐,却要这样子伤害她。菊儿简单的脑袋想不通啊!

*

紫韵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小路的两旁,有青草,有灿烂盛开的野菊花儿,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她哼着小曲儿,手指拿着一根青草晃荡,那是她与父母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时,她一个人跑到了田野去玩的画面,她十分留恋那样的日子,一家三口,还有爷爷奶奶欢聚一团,在父亲的老家,那一片美好的山林之中,她认识了好多纯朴的同龄孩子,孩子们脸上抹着泥巴,有的还流着鼻涕,与她一起躲在了农家四合院子里躲着迷藏,她每年清明节回家祭祖坟,每一次回去,都会有大批的乡亲出来迎接,不管是不是她们本家的,因为,她的父亲是大山所有人的骄傲,唯一走出大山考上重点大学,分配工作直至平步青云,再到后面的官运享通,大家都十分尊敬父亲,因为,他是大山里所有人的希望,他完成了山里人的梦想。

“小宝贝儿,你…过来,奶奶…给呀岁唔钱。”是奶奶缺了两颗门牙,说话不关风模糊的嗓音。“奶奶,我不要。”紫韵用着纯正的普通话回答,因为,父亲说过,她不能要奶奶的钱,爷爷与奶奶呆在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脸朝黄土背朝天,太辛苦了,她很懂事,一直就牢牢记得父亲的教诲,就在那一年,爷爷去世了,奶奶失去了老伴儿,整天欲欲寡欢,年底也跟着去了。第二年的三月,母亲也查出了肝癌不幸于人世,短短不到两年,她相继失去了三个亲人,而如今,唯一的父亲也走了,就留下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还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恐怕会成了她一生手梦魇,梦里,她看到了父亲,面容苍白紫青的父亲,他怒瞪着她愤怒地指责着她“你让我蓝天海的脸往那儿搁,蓝紫韵,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了。”“不,爸爸,我不是有意的,爸爸。我是逼不得已啊!”为了他的病,她没有办法再与凌煌纠缠不清,可是,父亲并没有听她的解释,愤怒地转身扬长而去,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袭上心口,紫韵捂住了左心肺,眼中的泪水象绝堤了一样,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自从蓝家出事后,她从来就没有哭过,可是,这一次,她在梦中哭了,哭得声斯力歇,一阵刺痛从手臂处传来。她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迷蒙的视线里有一位身穿白大卦的医生好象正在替她打针,她记得自己在父亲的坟前昏了过去,还昏倒在了凌煌的怀抱里,可是,迷离的视线在屋子里收巡了一圈,除了为自己打针的医生,还有他身边一脸焦急的菊儿,并没有第三个人影,他走了吧!走了就好,但愿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那个男人,她好象睡,好象就这样长眠于床,从此不再醒来,她翻了一个身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很,医生走了,菊儿已经不再房间里了,唇齿间弥漫着姜汤的味道,那是菊儿在她昏迷的时候喂给她吃的吧!驱寒的姜汤。

她掀被坐了起来,走下床穿上了棉拖鞋走到窗台边,窗外的雨已久停了,天边还升起了一轮鲜红的太阳,她睡了一天了吗?伸了伸懒腰,感觉浑身都疼,也许是睡久了的关系,她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胳膊,然后,她把双手撑在了窗棂上,仰起头,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阖上了眼帘,享受凉风吹滑过她肌肤,那种凉嗖嗖的感觉。

她想起了那个梦,父亲痛心疾首指责她的梦境,你亲扬言这一生绝不会原谅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虽然是间接害死父亲的凶手,可是,即使是她成了凌煌的情妇,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并不多,是谁把这则消息发到报社,甚至还让报社大肆喧染,炒作的。

再度睁开了眸子,她漂亮眼睛里划着绝狠的精光,伤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与地位,总之,她会让他们一个一个都下地狱去。首先,她要从把这则隐秘消息捅破那位神秘人士身上下手。

电话玲声突兀地拓破了属于她的静谧,紫韵走回到了床边,从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当她刚掐下了通话键,泪无痕焦急、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紫韵,我在美国出差,我刚刚听说了你爸爸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没能帮你什么忙,希望你节哀顺便。”“没…没事。”“谢谢你关心了。”紫韵淡然地回答着,这种事情她都无脸见人,是她把你亲逼死的。没说两句话,紫韵就挂了电话,她不想与泪无痕再谈这个话题,

她转过身子去衣橱里挑了一件高领毛衣,一件黑色风衣穿在身上,镜子里即刻就倒晨风着一抹漂亮的身影,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别有一番味道,为自己化了一个精致妆容,抬眼看了一个手上的表,时针指正八点,她不是去上班,因为,她已经向凌煌递出了辞呈,她不会再去凌氏集团上班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个斩新的蓝紫韵,父亲死了,凌煌再也没有什么好威胁她的了,她什么也不怕了,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她打扮好自己下楼的时候,菊儿正好买了菜,提着菜篮子回家,刚把菜篮子放在了饭厅的餐桌上,就看到了一身清爽,着装时髦,犹如脱胎换骨的紫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菊儿的脸上写满了惊愕。“紫姐,你?”菊儿很难想到,紫姐会在旦昔之前有这么大的改变。“菊儿,谢谢你!”紫韵冲着她露齿一笑,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到了菊儿的手里。

“什么意思啊?紫姐。”菊儿看着手里的信封,徐声问着蓝紫韵。“菊儿,很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父亲的照顾,这里面是结算给你的工资…现在,没有必要了。”是的,你亲已经走了,她没有必要现雇请菊儿,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生活起居她可以自己料理。

“紫姐,我…”菊儿听了她的话,心里非常的难过,她对不起紫姐啊!如果不是她,先生也不会死的,由于心里内疚,她不舍得离去,不舍得离开孤苦无依的蓝紫韵姐姐。

“菊儿,我现在没有工作了,也养不起你,外面保姆的工作很好找的,你先去劳务市场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去帮你找。”紫韵知道菊儿顾忌什么,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即便是她们之间只有主雇的关系,可是,天长日久,毕竟是建立了感情。“不…是,紫姐,我不想离开你。”菊儿说着,喉头有些哽咽。“傻妹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说,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无须自责。”紫韵冲着她笑着,安慰着不经人事的菊儿,纯朴的乡下姑娘菊儿,她替菊儿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柔声对她道。“我会想你的,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的。”“嗯!”菊儿泪眼婆娑地点着头。

菊儿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就收拾着行李离开了紫韵,然后,那套租住的小房子里就只剩下了紫韵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

近段时间,紫韵的情绪都很低迷,她去找了泪无痕,可是 ,泪无痕的公司刚开业不久,他又去洽谈商务了,好象工作挺忙的,她在北京认识的朋友不多,除了泪无痕,就是公司的几个谈得来的同事,平时关系也处得极好,可是,她不想把自己隐密的事情告诉她们,再有就是凌氏的行销部王经理,他平时虽然很照顾自己,可谁都知道,那是看在凌煌面子上,王经理是凌氏的三朝元老,是凌煌的心腹。

当她沿着漫长的马路,步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进入她居住的那幢小区,小区的入口停放着一辆黑色加长型林肯车,莫非这小区又来了大人物不成,她们这个小区都是些穷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种人少说也要好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小区里的人没有几个能买得起的。

来大人物又如何呢?关她什事?即便是最高统治者来了,她也不会去刻意阿谀春奉承。暗思着,她已经走到了自家房门前,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刚想开门,抬起,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两个女人,站在前面的女人发丝高绾于头顶,发丝绾成了一个大髻花,还在发髻边上插了一朵淡红色的珠花,戴着金丝眼镜,皮肤很白皙,保养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她实际的年纪,她里面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旗袍的领口处,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风衣,白色的高跟鞋,手腕上戴了铂金的戒指闪闪发光,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非富即贵,她的身材非常的苗各,毫不见一丝的雍肿,从她那双透过薄薄镜片凝射向她的税利的视线,紫韵判断出她的年纪应在四十以上,五十以下,因为,眼睛里透露着一些沧桑,而眸光里税利光芒显示了她是一个非常有阅历的女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朴素的女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她也看到了她,唇瓣边勾出一朵笑靥,眸子里的冷锐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好,是蓝紫韵小姐吧!”气质高鸦的女人笑容可掬地向她走了过来。“噢!是的。”紫韵仔细端详了妇人的五官,这张容颜好象似曾相识,在那儿见到过呢?紫韵想了半天,并没有想起到底在哪儿看到过她。

“你好,蓝小姐,冒昧打扰,还请原谅。”女人非常客气,谈吐不俗。“有什么事吗?太太。”紫韵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拧着眉宇问她。“噢!我们刚从白沙市过来,蓝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记得,我们见过一次面啊!在你的大学毕业典礼上。”女人笑容可掬地好心提醒着她。突然间,紫韵的脑海里划过了大学毕业典礼,父亲为自己举办的宴会上,可是,当时人那么多,她真的记不起来她是谁了,她摇了摇头,报歉地笑了笑。“请进吧!”即然是白沙市的人,与她也算同乡,她的大学毕业典礼,前来参加祝贺的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要么权势滔天,要么在商场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上,来者是客,她不好怠慢。所以,她打开了房门,把贵女与佣人请进了屋子,贵妇的视线在整个简陋的屋子里游走了一圈,当她看到屋墙上蓝天海生前的遗照时,赶紧双手合掌,闭了一会儿眼睛,算是哀悼故人的离开吧!

“请问你们是?”紫韵为她们泡了两杯荼,招呼他们坐在了沙发椅子,这才徐声问了出来。

“看来你还是没记起我,蓝小姐,我姓白,名婉素,夫家姓南宫。”女人轻呷了一口青荼,扯着红唇说出自己的身份。当听到她吐出南宫两字时,紫韵的表情僵凝了一下。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宫晚晚的妈呀!是的,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南宫夫人曾经带着礼物前去祝贺,她还送了很贵重的礼品给她,是一条价值连城的漂亮项链,第二天,父亲就让佩姨把那条项链子送了回去,这是一件父亲在位期间的小插曲而已,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当初,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可是,她感觉父亲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好感,而如今,她找上门来,是为了自己与她女婿凌煌之间的事情吗?“原来是南宫夫人啊!紫韵怎么会忘记你呢?记得,只是,好久不见了,一时…呵呵!”紫韵干干地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南宫夫人。”“没事,没事,唉!一晃几年过去了,蓝小姐,我知道你爸爸出事后,寝室难安,当初南宫集团初起步阶段,蓝书记给过我们许多帮助的。只是,如今,我心如刀割啊!蓝小姐,我听晚晚说了你的事,你可知道当初凌煌为什么会娶晚晚?”紫韵没有回答,低下头把玩着自己手指甲,只是凝神听着她的话。“又怎么会与你纠结在一起?”南宫夫人说完这话,抬头凝视着紫韵,不想遗漏掉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前一个问题不关她的事,她没心情去管凌煌如何会娶那只母老虎,然而,后面那个问题关系着和自己,她情不自禁就问了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恨你父亲,你应该知道当初蓝书记帮助藤鹏翔打败毒枭张云豪的事情,凌云峰一手创立的凌氏集团也被牵连在内,被搜到了好多的冰口毒,凌氏在旦昔之间即将破产,凌云峰接受不了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当天晚上,就坠楼身亡了,而凌煌单肩挑起了凌氏的重担,他找到了我,让我救救濒临倒闭的凌氏集团,我想起曾经与凌云峰的交情,伤感之余便让他与晚儿结婚,他成了南宫家的女婿,我也理所当然地出资拯救了凌氏集团,还让他往北京这边发展。”

紫韵静静地听着,她在思索,思考着南宫夫人这番话的可信度。“紫韵,我没有想到凌煌会过河拆桥,恩将仇报,他包养你,又把这则消息捅上了报纸,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与他的丑闻,把你蓝书记逼死,他害了你,也害了晚晚啊!”

这几句话象一把冰冷的匕首一样笔直地刺入了紫韵脆弱的心房。“你说,那消息是凌煌自己爆料的?”她一直都怀疑是南宫晚晚,怎么可能是凌煌自己呢?她的心在狂吼,狂怒地嘶吼,不可能,她绝对不要相信。“我知道晚晚来找过你,我自个儿的女儿自己清楚,她性格虽然怪僻,暴气也爆燥,可是,我知道她绝对做不出来这些事,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派人去调查,凌煌早就发誓要报复你们蓝家,三年前,蓝书记入狱就是他搞的鬼,而你父亲居然莫名其妙地出来了,他更是怀恨在心,所以,把箭头指向了你,他逼迫你成了他的情妇,让你父亲颜面无光…”

“即然如此,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些?他不是你的女婿吗?”紫韵颤抖的声音怒声质问着她,紫韵不敢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爸爸是凌煌有意害死的,然而,他装得是那么无辜,还假意跑到了坟前把她抱回来,凌煌,他是天底下最狠毒,最无情的男人。

原来是他把消息爆料给报社的,目的,就是想报仇啊!紫韵的心痛到滴血。

“紫韵,你与晚儿都是受害者,我不想你继续被他所骗,他就是我喂养的一头白眼儿狼。如今,他在这边的生意蒸蒸日上,还把生意做到了国外去,我管不动他了,过段时间,我就会让晚晚与他离婚,紫韵,我只是替蓝书记叫屈,白白送了一条命,看在蓝书记生前对我的恩情上,我才跑了这么一趟,听着他的死讯,我心如刀绞啊!”说着说着,泪水就滚出了南宫夫人的眼眶,雾气笼罩在了她的镜片上,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又道“我一直都坚信,好人终有好报,可是,我没有想到,蓝书记居然就这样走了,紫韵,你何其无辜,要受凌煌的折磨,当年凌云峰贩卖冰口毒是事实,被警察抄家也是理所当然,凌煌怎么能够把这一切的错都怪罪到蓝书记头上,紫韵,我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你再被他欺骗而已。”

南宫夫人带着佣人走了,紫韵站在了窗台边,修长的指节捏住了康乃馨的花瓣,狠狠地一用力,花瓶被扯落到地打得粉碎,她看着地面上白色的碎片,心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一直觉得凌煌做事一向十分诡异,为什么他就对自己纠缠着不放?她是在夜总会被他盯上的,记得,佩姨那儿上班,他就出现在那里,那么,佩姨曾经对她说过,有一个男人答应力保父亲出狱,最后却食了言,是凌煌把佩姨逼去了夜总会卖笑,她在那儿遇到他,绝非偶然,恐怕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时而温柔,时而凶狠,野蛮,他让她当皮条客,一次又一次去勾引那些色狼客户,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因为,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啊!他伤害她,折磨她,就等于是在报复着父亲,原来,父亲当年入狱也是他做的好事,凌煌,凌煌…紫韵在心中狠狠地一遍一遍地呼唤着这个人名,她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她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她身体里每一根血管流淌的血液都叫嚣着,从此,她将与凌煌誓不两立,她要毁了他,凌煌。

第23章 生来是折磨我的

这段时间紫韵整天无所事事闲在了家里,南宫夫人走了以后,她想了很久,也不断地咀嚼着她说的每一字每句,理智回归,她觉得有必要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她冥思苦想,想到了泪无痕,她给泪无痕打了电话,并让泪无痕替她查一查三年父亲进监狱的内幕。

北京幸福咖啡屋里,四处飘弥着浓郁的咖啡香,咖啡店的老板是一对意大利老年夫妇,男人蓄着很长的花白胡须,女人胖胖的身体戴着围裙,夫妻俩对客人非常热情,照顾得也很周到,所以,店里的生意火爆的很。

紫韵独自坐在了雅座间,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手上腕上的表了,她拿起了汤匙在白杯子里搅动着,那映着她美丽娇容的黑色咖啡便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去,破碎了一片,是的,她并不完全相信南宫夫人,她想起南宫夫人那对税利的眸子,那是一对历经人事沧桑,阅历丰富的眸子,还夹杂着一缕的老谋深算,这是她见到南宫夫人的第一感觉,并且,几年前,父亲让她把那条项链还回去的时候,父亲没有明说,可是,她知道父亲在刻意与这个女人保持着距离,父亲为什么不喜欢她,紫韵并不知道,即然父亲对她都有戒心,那么,她更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的话,她总不能傻得南宫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说,无论从那个角度讲,不管她是不是真心,也不管是不是凌煌的错,总之,她是凌煌的情妇,而南宫夫人白婉素是南宫晚晚的母亲,就算是父亲多年前对南宫集团有所帮助,她也不可能胳膊向外弯吧!

所以,对南宫夫人的那番话她是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了。

她刚端起了咖啡杯,轻呷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咖啡厅的门口就闪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立领风衣,蓄得过长的发丝横过了眉间,看起来非常地有型,也很帅,轮角分明,满面春风的走到了大厅里,站在咖啡中央环视了一圈,便就看到了角落里雅座间的紫韵,嘴角勾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他即时抬步就向她走了过来。

“紫韵,对不起,我刚拿到资料。”他戴着白金戒指的手指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并拉开了雅间的椅子在紫韵的对面坐了下来。“这就是你帮我查到的资料?”紫韵边说着,已经动手拿起了绿色文件夹里面资料翻看。“是的。”泪无前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蓝山咖啡,便回过头来紫韵说道。“三年前,你父亲入狱,其实挺复杂的,当时你父亲帮助了藤鹏翔把张云豪等人一网打尽,当时,凌氏集团牵连在内,警察在凌氏公司查出了五十公斤的冰口毒,事件被报社大肆喧扬,凌氏企业许多客户强烈要求退单,凌氏股份在一夜之间下跌到了零点几,完全成了垃圾股,众多的债主纷纷上门讨债,凌氏旦昔之间面临破产,警察还未来得及闯进凌氏集团将凌云峰缉拿归案的时候,凌云峰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从高高的十九层跳了下去,凌煌从国外归来看着父亲惨死的样子,悲痛欲绝,他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这是当年他抱起凌云峰的遗体伤心欲绝的照片。”泪无痕说着,拿过紫韵手中正在翻看的那个绿色的文件夹,很快地从中取出一张照片。

紫韵接过来一看,果然,视野里,她看到了凌煌抱起满身染血的凌云峰哀痛欲绝的画面,而他的身后还扑跪着一个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女人以及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孩。

紫韵的眸光定在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她穿着一袭华丽的睡衣,显然是事发当日,惊慌失措从家里奔出来的,而她旁边的大男孩同样是哭得整个脸蛋都扭曲成了一片。

“他们是谁?”紫韵轻轻地问着,同时也在心里猜测着这两个人的身份。

“女的是凌煌的母亲倪安然,男孩是凌煌的弟弟,三年前,他还在念高中。”

“现在呢?她们在哪里?”紫韵没有想到三年前,凌家会面临这样的惨景,是呵!当年,是父亲下令搜捕与张云豪一切有关系的集团,也难怪凌煌会恨父亲。

“凌云峰死后,当天晚上,倪安然就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而凌煌为了医治她,把她送去了国外,还有他弟弟也去了国外,自从,凌家出事后,他们再也没有在白沙市出现过了。”泪无痕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告诉紫韵他知道的讯息。“那么,凌氏集团到底与张云豪有没有牵连?”这是非常关键的地方,如果凌氏集团幕后的确是一个靠贩卖冰口毒生存的企业,那么,凌云峰的下场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是,如果凌云峰真的是被冤枉的呢?父亲不是谋杀凌云峰的刽子手吗?紫韵的心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当时,毒品是从凌氏一个边远的仓库里收出来的,铁证如山啊!凌氏想赖也赖不掉的。”这就是凌云峰自杀的真正原因。“那么,我父亲是怎么入狱的?”紫韵抚开了自己额角垂落的那一缕发丝,轻轻地问了出来。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决定着她与凌煌是敌人还是朋友的关键要素。泪无痕仰头喝尽了杯中的咖啡,深邃的黑眸划过一缕幽光,他燃起了一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再将烟雾释放而出,烟雾在他周围如缕如缠,仿若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屏障。

“是凌煌收集佩姨受贿的证据,并把证据亲自呈到了中南海,蓝书记又处在了中央三令五申官员不得受贿,树清廉之风气的风口浪尖上,所以,纪检委的人就亲自下来调查了,紫韵,希望你放平心态,你父亲之死也是凌煌做的,海风报社的主编与凌煌是好朋友,曾经的大学同学。”整个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紫韵狠狠地握着手中的那个文件夹,棱形边角划痛了她手指上的肌肤,可是,她觉得这痛却不及心痛的千万分之一,如果说南宫夫人的话她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泪无痕她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了,凌氏集团私藏冰口毒,凌云峰坠楼身亡,那是绺由自取,他的父亲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如果说曾经受过贿,他也已经用身败名裂来悔过了,然而,凌煌却还不放过他,放过一个身心遭受过巨大打击的垂墓老人,父样所受的罪全是因为凌煌,如果不是凌煌,父亲不会身败名裂,从高高的山顶跌至事业的低谷,凌煌逼迫她成了他的情妇,再把这些消息捅上了报纸,原来,她一直都坚信,不可能是他自己捅破的,这样子做,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她们私密的关系爆光,他凌氏集团的股票肯定会跌,原来,他是为了复仇,已经不在乎会少赚一点钱,是凌煌杀了他的父亲,凌煌,凌煌,她的心底里狂狠地喊着这个名字,她再也不会犹豫了,她一定会杀了他,毁了他,将他也从高耸入云端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他也尝一尝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紫韵,想要扳倒凌煌很不容易,不过,你父亲也的确死理枉冤。”泪无痕劝解着她,只是,最后吐的这一句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不用了。”紫韵冲着他嫣然一笑,冷冷地回绝。

“无痕,没事,即然凌家与蓝家如此纠缠不清,那么,让我与凌煌还是继续纠缠下去吧!”

面无表情地说着,她抬腕看了一下表。“十点了,我约了菊儿去买衣服,我先走了,谢谢你!”她拿起那个绿色的文件夹,从座位上起身向泪无痕,泪无前并没有阻此紫韵离去的步伐,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着烟。

紫韵招来了服务生结了债后,转身走出了咖啡厅那道华丽的门扉。

泪无痕坐在雅座里,抬眼望着那抹消失在门扉外的纤细身影,垂下了眼帘,轻阖上了双眼,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很有节凑地弹奏着,满面深沉,别人很难看出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沉思着什么?

“紫韵,但愿,你知道了整个事实的真相,别恨我,也别怨我,因为,我是逼不得已。”

泪无痕心底里有一个非常内疚的声音在不断地诉说。其实,他很不愿意伤害她,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心中那份理想与事业,他逼不得已要伤害她,希望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所有,会原谅他,这是他异想天开吧!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诉说,如果她一旦知道了整个真相,也是她手拿利刃刺向他的日子吧!泪无痕嘲讽地想着。

*

今天,紫韵起得很早,并挑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笔挺黑色的真丝衬衫,还打了一条白色的领带,黑与白,她搭配的完美无缺,苗条的身段,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她替自己化了一个烟薰装,让她整个人更朝气逢勃,青春无限,头发并没有象往日一样挽于头顶,逢松微曲的秀发披散于肩头,更给她增添了一抹成熟的女人的妖冶与性感。

她拿起了自己的亮皮女式包包,冲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妩媚一笑,转身踩着潇洒的步伐走出了自己租住的那个小屋子,直接打车奔向了凌氏集团。

当她刚走进了行销部,王经理看到她的时候,一脸诧异地向她走了过来。“紫韵,你不是…”他话都还没有问出来。紫韵就笑咪咪地回应着。“王经理,外面的工作实在太难找了,我去面试了好几家,待遇都比不上凌氏,想想,还是这里好,所以,不知道总裁是否还会收留我?”她说这话,只是想探一探凌煌的口风而已,自从上一次,凌煌把她从父亲的坟墓前抱回小屋走掉以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噢!当然,欢迎啊!紫韵,你都不知道…”可是,王经理象是想起了什么,及时住了口,总裁与蓝小姐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一点才好,他知道总裁的脾气,他不想做一个搬弄是非的男人,不过,他知道总裁是巴不得蓝紫韵回来的,这段时间,紫韵走了后,他为总裁找了两个秘书,两个美女上班不到一天就被总裁赶走了,还搞得他火气冲天的。

唉!都说一物降一物,总裁就是独独喜欢她,有什么办呢?他也想不通,蓝小姐虽然漂亮,可是,人家那两个美女也不差啊!就是做不到让总裁满意吧!总裁近段时间以来的暴脾气,他知道全是为了她,如果她能够回来,他当然求之不得,至少,凌氏的员工会少遭一点儿殃,听说,每一个进总裁办公室的都是笑着脸进去,黑着脸出来,因为,总裁不会为任何一个留情面,只除了他以外。

整个凌氏已经冷得似冰了,如果蓝美女再不出来拯救的话,大家恐怕都会凝结成冰。

“回来吧!你不在,我们大家都不习惯呢!”王经理说话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他欣赏紫韵与客户谈判的手段,小丫头可精着呢!“谢谢王经理,那我的职位还是秘书助理?”紫韵眯着眼问五经理。“当然啊!”“好,那总裁现在在什么地方?”“应该在办公室,晚上好象有一个重要的合约要谈。”这员谈判大将回来了,王经理就不用超心,晚上,那个大客户是京都很重要的狠角色。

“噢!好,那我先过去了。”紫韵向王经理道了再见,抬腿就走向了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办公室仍然被清洁阿姨打扫的纤尘不染,小窗台还是摆放着一束非常漂亮的康乃馨,花蕾绽放,异常的美艳,花瓣上还淌露着水珠儿,她离开了半个月,可是,给她的感觉,就好象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一样。

她从抽屈里拿出一只一次性杯子,走到了咖啡间,拿起了咖啡壶煮咖啡,这是凌煌最喜欢吃的咖啡,她一定要把他侍奉好,凌煌,她如今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

片刻后,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叩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进来。”一记熟悉低沉的嗓音从里面飘了出来,她推开了门,视野里,就看到了男人正埋首在文件堆里,他身上穿着一件枣红色笔挺的衬衫,熨烫的一丝褶皱也没有,有两颗领子解开来,露出了他古铜色的健康肤色,让他看起来是那么性感迷人。他拧起了剑眉,认真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每一条都在细细地阅读,右手握着一支圆子笔,看到了重要之处,他还用笔把它划了下来。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紫韵并不否认这句话,因为,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她合上了门,并把门锁死,然后,举步向他笔直地绕了过去。

当她把热咖啡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谢谢!王经理。”他头也不抬地对她说。

可是,当他伸手抬起那杯咖啡,轻呷了一口,熟悉咖啡的味道徘徊在唇齿间,还有充斥在他鼻冀间那抹淡淡的桅子花香,猛地,他象是想到了什么,熟悉的感觉让他抬起了头,不经意间,一个漂亮的女人身形就印入他的眼帘,看到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俊美的脸庞上全是惊愕与不信,也许,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回到凌氏,回到他的身边,他以为,她会恨他的,可是,如今,他看到是一身清爽,风彩依旧的女人,女人容光焕发,漂亮的脸蛋上丝毫看不到一缕哀伤,很难想象得到,仅仅半个月,她就走出自己父亲死亡的阴影,怎么能够让他不震惊呢?也许,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父亲的死几乎成了他心里一个阴影,而她呢?半个月前,还在她父亲的坟前要死不活,如今,却满身青春与活力,他凌煌最欣赏蓝紫韵的地方就是独立、坚强,包括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强,还有冷眼看世情的淡然态度。他中了蓝紫韵的毒了,好象已经有点儿深了,看着她精美的五官,他才知道,他是如此的想她,真的好想。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嘴角勾着妩媚的笑容,她居高临下地斜视着他,这个男人一向不喜欢俯首看人,可是,终有一天,她就是要让他这样瞻望着自己,她要把他踩到脚底,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见他不语,紫韵绕过了圆圆的办公桌,走到了他的身边,俯下身子,亲昵地在他颊畔落下了一个浅吻。“煌,我…好想你。”她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让他心里一阵心惊荡漾,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着那双深沉的眼睛凝望着她,漂亮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也许,他不太敢相信倔强的蓝紫韵,一拂衣袖而去的蓝紫韵,拼死也要与他保持距离的蓝紫韵会回到他的怀抱,还是以这样一副撩人的姿态。

“想我吗?煌。”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莲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昧暖地与对视,片刻,她捧住了他的阳刚味十足的脸颊,红唇印在了他光滑的额角,然后,沿着他刚颜的轮廓笔直滑下,最后抵达了他的薄唇,在他唇上磨娑着,轻咬着,使尽了浑身解数挑逗着他,其实,她还笨拙,她努力地回忆起他深吻自己的画面,试探性地吻着他,学着他曾经深吻她的样子吻着他,可是,不管她如何撩拔,他却象一块冰冷的石头那样毫无知觉。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感到自尊心受折,索性就放弃了,其实,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凌煌一向聪明绝顶,然而,只因他迷恋这女人太深,丝毫都不察觉她那颗毅然变质的心,当她从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正欲想转身离开,没想到,她才刚跨出一步,整个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了拉了回来,在她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从老椅子上站了起来,火速地把她按压在了办公桌上,铺天盖地的吻狂烈而来,就象是暴风聚雨,让紫韵一时间难以招架,她只能弱弱地躺在了办公桌上,任他为所欲为。

短短的两分钟,他们已经迫不急待地纠结在了一起,紫韵承受着他的索取,贪婪的索取,只是,在承受的过程里,她回应的吻是热情的,带着某种能贯穿人的力量,她狂野地回应,只是,心是凉的,眸光也再没有了迷离,而是划过一重又一重狠经的精光,凌煌,我会毁了你,让你粉身碎骨,终有一天。

“妖精,你生来是折磨我的,你要吸干我的血。”

大白天,凌氏总裁办公室里上演着一场激情的戏码,无比的激狂。

嘶磨,啃咬,火辣,激情,凌煌用这种方式诉说着刻骨的思念,不过才短短的半个月,为什么他感觉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不该想她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颗狂燥的心。

第24章 拿她当赌注

当他把她吃干抹净,他亲吻着她红润的脸蛋,喘着粗气,一把将她从办公桌上拉了起来,拾起落于地面的衣服为她穿上,俯下身,为她扣着胸前的纽扣,动作是那么温柔,亲昵,粗厚的指腹还有意无意地透过薄薄的衣料勾画着她胸前傲人的雪丘。

“宝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双手撑在了桌子上,他把她困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视线与她齐平,看着被他慈润过后的女人,双颊绯红,黑白分明的眸子亮光点点,还未平复激情。“还好意思说,这么久来,你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紫韵一边梳理着散在脑后的秀发,一边小声地埋怨着。“我…”男人抬手搔了搔头,第一次难为情地弱弱道。“我不确定你还想见到我,所以…”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凝望着紫韵的脸孔眸光变得幽深。

“那,你想我吗?”紫韵顺势抬起一双莲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嘟着一双红艳艳的唇撒娇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说呢?”他深深地望着她,大掌执起了她一双粉事的小手慢动作地放在了他的裤…,“啊!”摸到了那个东西,紫韵的脸一下子就煮熟的虾子,白里透红的面颊更让男人失了心魂,着了迷。“刚才场面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他用着鼻尖摩娑着她的鼻尖,放肆地向她猛吹了一口气。见紫韵抿着唇不语,只是满脸娇羞。“要不要再试一试?”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朵坏坏的笑。“色狼啊!”紫韵把手捂在了唇边,压低了声音尖叫,一脸惊恐状。“你这种反应是不是来得晚了一点?”男人唇边的笑漾勾深,深到了自己心灵的最深处。是啊!都被吃干抹净了,再来喊色狼的确是太晚了一点,猛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紫韵听到玲声,动作迅速地推开他,立刻就站了起来,火速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她这个样子,万一被同事们知道了,那她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怕什么?宝贝。”凌煌到胆子大了,他根本不考虑能惊吓到自己公司的员工,居然就站在那儿,睁着一对黑亮的眸子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她狼狈地整理着自己。

待她整理完毕,他这才抬腿步向了门边,门刚一打开,行销部王经理瘦瘦的脸宠就出现在了门边。王经理看了一眼站在总裁办公桌边埋首玩弄指甲,脸蛋上飘浮着两朵红晕的蓝紫韵,再看了一眼地面上撒落的那个文件夹,又看到前来开门的人是总裁,他是一个过来人,心里自是明白了七八分,恐怕刚才,办公桌上已经上演了一段激情的戏码,他嗅闻到了一丝情欲的糜烂味道。呵呵!总裁不愧是顶头立地的男子汉啊!居然把蓝小姐按压到了办公桌上,这大白天,不过,都大半个月不见面了,一见面,自是干柴遇烈火了。

“咳咳咳。”凌煌见王经理进门来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在自己与紫韵之间飘移,甚至,视线还定在了散落在地的那个绿色文件夹上,他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一缕尴尬从心底升起。虽然,王经理是他的老臣,不过,让属下知道他毫无顾忌地玩女人总是不好的,所以,他干咳了两声,希望能提醒王经理有事急奏,无事退朝。“有事吗?王经理。”

“噢!”王经理看着紫韵弯腰火速地从地上搭起那个绿色的文件夹,差一点就笑了出来,不过,他是不敢笑的,只有强忍着了。“总裁,今晚与客户的见面我还要不要去?”“那客户已经回复了,叫我们整理一些答约内容,明早派人过来签约,不过,今晚我要去一个狠角色,你就不要去了吧!”凌煌一边回答着,一边整理着自己歪掉的领带踱回到华丽的老板椅边坐了下来。“好,那我先出去忙了。”王经理别具深意地望了紫韵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要,紫韵一回来,任何事情他都无须操心了。

王经理刚一离开,紫韵把手中文件夹轻轻地放进了办公桌上的盒套里,然后,她绞着十指转身毫不犹豫就走向了门边,脸脖子根部还火辣辣的,因为,她与凌煌的那种事被王经理知晓了,其实,也无所谓,王经理是公司的老臣,他一向懂分寸,知进退,更何况,他是凌氏的三朝元老,铁了心发誓要抚佐凌煌将凌氏集团发扬光大,所以,任何对凌煌对凌氏不好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尽管如此,紫韵还是有一些难为情,毕竟,她不是天生的坏女人,也许,在其他的人眼中,她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可是,她知道她不是。

“今晚,陪我去见秦沛笙。”凌厉的话峰从身后飘来,紫韵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便见到了凌煌已经俯下头开始工作,眼睛凝望着手中的案卷,表情严肃而认真,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话绝对是对着她说的,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满面冷峻,道礼貌岸然的冰山总裁,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多么地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当下最流行标准型的闷骚腹黑男,对于他发号的施令,她是很难说不的,已经习惯了,所以,她没有去问秦沛笙是何许人物,对于凌煌来说,她只要打扮的性感、妖冶与他一起就去见那个男人就好。

*

小巷子门口停放着一辆白色布加迪威航。

车里男人抬腕看一下手上的表,他都等了十几分钟,话说,他凌煌时间一向宝贵,也从来没有等人的经验,对方要不是很有个性的蓝姑娘,他早就调转车头闪人了。

透过变色的车窗,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小巷子边出现了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然后,他火速地伸手按下了玻璃窗按纽,变色车窗徐徐滑下,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即刻变得清晰,她穿着一身非常性感的行头,为了此次应酬,她还特意去发廊做了头发,发型师根据她的脸型做了漂亮的头发,一个又一个卷花筒打散后披散在她脑后,若直若卷,看起来是如此自然大方,她薄施脂粉,化了黛眉,还上了淡淡的唇彩,让她整个唇瓣看起来更娇艳欲滴,她穿着淡紫色的棉冬衣,棉冬衣长长的衣襟敞开着,里面是豹蚊的真丝保暖内衣,黑色的紧身裤,看起来象是光溜溜,感觉里面空空如也,其实不然,里面加了一层薄棉,看起来象是什么都穿,光着两条腿,不过,这样子给人的感觉更性感,让她整个人更妖冶,就这样看着,就想一口将她吞尽了,她是美丽女神化身,她是妖精,见到她的那一刻,凌煌的脑筋里就浮现出这样几个字符,是的,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妖精,她曼妙性感的身姿,修长的美腿,光是这样看着就够引人遐思了,更何况,他还亲自体验过那双美腿圈在自己精壮的腰身,那种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觉,停!他不能再想了,他垂下眼帘,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女人已经走到了车子外面,伸手打开了车门坐上了车,冲着他盈盈一笑,表情说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迟到了,不好意思,让总裁等我。”女人说着,讨好地倾身上前,在他刚毅的五官上印下一个浅吻,凌煌扬起了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妖颜,他抬起手指,在她水汪汪的光滑肌肤上狠捏了一把,撩起了一把象野兽一般的凶狠表情。“让爷等你,你说该如何侍奉爷啊?”“哼!小样啊!”紫韵用食指在他鼻子上一点,轻昵地骂出了声。“哈哈哈!你还敢消谴爷,看爷怎么处置你?”男人看着她棱形分明的唇,唇瓣上闪耀的光泽刺激着他身体里男性苛尔蒙,本来他想压抑,可是,现在,他调佩完她,象一头恶狼一样扑向了她,把她抱在了怀里亲了一个彻底,气喘吁吁松开的时候,女人唇上的唇彩已经被吃掉了不少,她娇嗲嗲地骂了一句“死样。”还不忘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然后,就拿出小镜子补妆。

再一次描完了唇,补完了妆,她把小撞子收进了手袋里,笑嘻嘻地询问着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这样子去见那个狠角色,不会给你丢脸吧!会不会不行啊?”她一脸担心地说,她知道那个狠角色对凌氏非常重要,虽然,她目前还不知道他是谁?

“恐怕是太行了。”语调高深莫测听不出喜怒哀乐。“话说,紫韵,你是不是可以把衣服扣起来,。”他动手拉开了引挚,车子发动,车身即时象一只离弦的箭一样驰出。“噢!呵呵!”紫韵漂亮的黑眼珠子迅速地转动起来,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叫她紫韵,今天可以说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你是怕我去勾引秦沛笙吗?”“你敢吗?”男人熟悉地转动着方向盘,双眼直视着前方,薄唇紧抿,话峰是凌厉的。“噢!我…不敢。”紫韵弱弱地回答着,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漂亮的侧颜线条稍稍柔和。他抬脚猛踩了一下油门,油表迅速转动了一圈,车子的速度加快,车身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快地行进。

她不敢吗?只有她心里最明白,自从父亲死后,她已经心如死灰,还没有她蓝紫韵不敢做的事情,尤其是能够把凌煌推向地狱的事情,她发誓就算是失去生命她也会去做的。

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正专心开车的凌煌,她抬手扣起了自己敞开的冬衣纽扣,嘟起了红艳艳的唇瓣。

*

“天上人间”夜总会,金碧辉煌,天花板上的吊坠水晶灯饰把整个大厅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华丽非凡的地板砖光可鉴人,将一抹又一抹光鲜亮丽的人影拉长,拉长。

紫韵挽着凌煌的手臂走进夜总会大厅的时候,即刻成了众人了聚止的焦点,她的个头有一米七左右,配一米八三的凌煌刚刚好,即可以让人感受到小鸟依人,又觉得身高上比例不是很悬殊,再加上,她们两人得天独厚的身材,男的帅,女的靓,看在别人眼中自是十分养眼,俊男美女嘛!

尽管帅哥的旁边已经有了绝色佳丽陪伴,可是,靠青春吃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迎了过来。“嗨!先生,请问有幸能为你服务吗?”女人搔首弄姿,阵阵脂粉的香气扑鼻而来,紫韵捂住了鼻子,瞟了一眼迎上来没有任何身价的女人,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天上人间’夜总会有身价的女人一般是不会到大厅拉客的。“不好意思,已经有约了。”凌煌冰冷冷地婉拒,眼神压根儿也没有在女人身上停留半秒。“噢!没事。”女人狠狠地瞪了紫韵一眼,嘟着红唇悄然退开。

紫韵踩着细细的高跟鞋,默默地跟着凌煌走向了电梯,她笔直地跟着凌煌进入了一间vip贵宾房,房间打开,里面的男人女人笑闹声即刻就袭入了耳膜,紫韵抬起眼,便就看到包厢的正中央围坐着一桌子人,是用几张玻璃荼几镶在一起的,桌子边围坐着好多身着光鲜华丽的男士,每一位男士的身旁都有一位绝色美女相伴,紫韵淡扫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了桌子最中央的位置,男人轮廓很漂亮,棱角分明,可是,脸孔有一点儿阴柔,整张脸孔却象是一刀一刀地刻出来的,他身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立领风衣,黑色,为他增加了一丝的邪气与冷酷,让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阴柔,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又让他看起来很邪恶与风流。风衣上别着一枚枫叶形胸针,闪耀着光泽,蛰痛着人的眼眸,捏握着纸扑克牌右手尾指上那枚五克拉钻戒显示着他滔天的权贵,而从大家以他为中心的样子看来,他应该是京都重地重要的级的人物。

他吃的食物是上等,穿戴是名牌中的名牌,即便是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天上人间’夜总会出场费需要十万元一宿最贵的头牌。

这是紫韵第一次见到秦沛笙,那时候,紫韵还不知道,这位富贵滔天准阔公子哥儿就是瞎子妃姨的亲生儿子。

“凌煌,咋才来啊?”秦沛笙嘴里刁着一根香烟,头也不抬地问候着凌煌。“噢!秦少,有一点儿事耽搁了。”凌煌自然大方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了旁边的服务生,几个阔公子哥儿见凌煌他们进来,视线落定在了紫韵的脸孔上。“是泡妞儿来晚了吧!真该罚。”男人们说着,也挤了挤身体,为他们腾出了两个座位来。“服务生,加座。”秦沛笙一手捏着手上的扑克牌,另一手掐掉指尖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一把甩掉了手上的牌。“跑完了。”

服务生抬来了两把椅子,见凌煌毫不犹豫就坐了下来,紫韵也只好坐到了他的身边,果然她猜得不错,中央的这个男人就是从星披月的秦沛笙,京都重地里的王孙贵族。

“不介绍一下?”秦少抬起头,这才把眸光投射向凌煌,紧急着,视线转移到了紫韵的脸孔上,眸子里一缕惊艳扫过,他搂过了身边绝色清纯宝贝毫无顾忌地亲了一口,然后,挑眉问着凌煌。“凌氏集团公关部经理蓝紫韵。”凌煌把紫韵介绍给了凌煌,只是,眸子低垂,眼尾扫过了一缕幽光,给了紫韵一记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最好安份守己,可是,她不是他的皮条客吗?用得着这样子提醒着她吗?紫韵哑然失笑了。“公关部经理?”秦少的眉宇拧得更深了,重复着这几个字,尾音咬得极重别具有一番深意。“是的,秦少。”凌煌毕恭毕敬地回答,看来,平时嚣张跋扈的男人也会有收敛的一面,紫韵看着他小心警慎的样子,心里简直就乐歪了,爽呆了。

“皮条客来得更实在一些吧!”秦少说着,重新凝向紫韵的眸光变得暖昧起来了。

“我说,秦少,你咋说得如此露骨啊!也不给人家留一点儿颜面,瞧,都脸红了。”某位帅哥出来英雄救美了,输了钱心里不舒坦,只是想发泄几句罢了。“还来不来啊?”他已经洗好了牌,冲着秦少叫嚷。“不来了。”细长的桃花眼勾深,勾深,里头闪耀着猎艳的光芒。

“那还有什么玩头啊?”见秦少收山,输钱的帅哥愤愤地叫了起来,他输的钱捞不回来了。

“真心话,大冒险啊!”秦少食指与拇指交扣,轻松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服务生已经心领神会抬进来好几箱进口红酒。

“好啊!好啊!”好多个男士听说要玩真心话与大冒险都高兴起嚷了起来,而凌煌却不动声色,以前的自己也非常喜欢这种烂摩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他渐渐地淡出了这样的圈子,总觉得这样醉生梦死地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更何况,他现在纠结的是不想让蓝紫韵再加入到这样的圈子里来,秦少看她的那种眸光,正如大半年前的自己那种对猎物感兴趣的眸光,他是男人,自是懂得秦少眼里暖昧代表着什么?可是,如果秦少真的要她的话,他会给吗?不会的,绝对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女人,她与他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同,她在他心目中何时变得如此重要了?

所有的男人女人围着桌子坐一圈,五男五女,游戏开始了,五个男人一对一比用划拳头的方式,两轮游戏定输赢,赢的一方可以随便整输的一方的女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服务人默默地把红酒倒满了每一位客人面前的高脚玻璃杯子,再悄然退下。

最初的两轮,是秦少与那个输了钱的男人划拳,秦少输了,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赢的一方爱把他女伴咋整就咋整。有人吹起了口哨声,现场气氛活氛了起来,因为,‘天上人间’红牌要丢丑了,只见穿着清凉的红牌狠狠地在秦少胸口前捶了一记,还很不文雅地骂了一句。“秦少,你这个杀千刀。”“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输钱的男人由于赢了秦少,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他颤着声问出,就算是输二十万也值了,因为,他有机会调戏秦少霸占了将近两个月的女人,天上人间的红牌啊,出场费一夜十万。

“大冒险吧!”红牌怕这些欢场中的公子哥儿们不会饶她,怕逼她说一些不能说的真心话,所以,她选择了大冒险。“脱三件衣服。”此话刚一出口,包厢就闹腾了出来,妈呀!红牌梁佩玲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内衣,里面肯定就只有胸罩了,由于是紧身衣,连罩杯边缘的轮廓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而赢方要她脱三件,她不得光着上半身了,她的面色气得发白,早知道就多穿两件得了,偏偏为了要秀身材,这下好了,出尽洋相了。

“脱啊!脱啊!”见红牌梁佩玲坐在原位犹豫不绝,大家开始起哄,男人女人笑闹声响成一片。梁佩玲抬眼看了身边的秦少,只见秦少将整个身体斜靠在了沙发椅子,庸懒地冷眼观望着她,并没有要出面为她求情的样子,梁佩玲咬了一下牙,知道如果秦少不出面为自己求情,他们是不会放过她,她还要在这个地方混下去,所以,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脱掉了身上那件黑色紧身衣,接下来就是粉色的蕾丝花边内衣,如花似玉的身体展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女人胸部很坚挺,真不愧是‘天上人间’的红牌,所有的男人尖叫出声,有的还吹起了口哨,唯一凌煌低垂下了眼帘,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再有就是秦少,只见他不停地转动着手指尖的那枚钻戒,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同样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他们俩个是这所有男人当中的异类吧!

紫韵对这一幕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梁佩玲太笨了,只是一个花瓶而已,让她脱她就脱,一点脑子也没有,她压根儿瞧不起虚有其外表的女人,拿起桌上的一包香烟,卷曲食指弹出一支香烟,并用打火机点燃,从椅子上站起,走向了另一边一个宽阔的角落,那里贴有一张古老的画,画里是一位美丽的姑娘穿着一件淡色的碎花旗袍,拿着一丝方巾在等待着她心爱的男人回来,紫韵的眸光停留在了姑娘手上的那张白色方巾上,这张方巾让她想到了一想画面,是她用红色丝巾蒙住眼睛,被送进那间黑暗石屋的画面,她至今还无法忘记那个男人,与她缠绵了十天十夜,最终被迫孕育出一个儿子的男人,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紫韵狠命地吸了一口手指夹的烟,明明带着狠劲儿,可是,看在男人的眼里却是极其地优雅。

“我输了,无条件为你打开国际贸易市场,并且,两年之内,保你平安。”秦少望站凌煌轻笑着承诺。“要是赢了呢?”说这话时,凌煌尾音有一点儿颤抖,其实,他知道他会说什么?只是,放在他面前的答件是如此诱人,更何况,他不一定会输。

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能换回来半壁江山,凌煌在心底里衡量着轻重。

“她。”秦少抬手指向了伊人婷婷玉立的某一个角落,薄唇冷妄地吐出一个字,似乎是已经势在必得了。

“好。”凌煌抬起眼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眸光透过烟雾与紫韵的眸光撞了一个正着,他的面容上勾出了一抹邪笑。游戏开始了,凌煌与秦少开始了拼命的厮杀,大家都不再手下留情,几个回合,在秦少败下阵来的最后关口,紫韵吸尽了最后一口烟走了回来。

秦少看了一眼面色浸出薄汗的凌煌,刚刚与他划拳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男人的手指在发抖,原来,他是如此在乎这个蓝紫韵,凌煌不是一向都没有心吗?这次算是栽了吧!其实,他也只是想证明这个男人的真心而已,更何况,他秦沛笙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愿赌服输,煌少,等我消息吧!”秦少从座位上站起,冷冷地扫视了众人,最后,眸光定在了凌煌面容镇定的俊美脸孔上。

“秦少,就走了啊!话说,都没见你们尽兴啊!”紫韵笑着向他走过去,面上的笑容象山花一样灿烂,大有巴结讨好的味道,秦少瞟了一眼面色已经铁青的凌煌,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宝贝,你舍不得我啊!我输了啊!要不然,我们可以彻夜…那啥?”他不想被凌乱刀砍杀,还是替自己留点儿口德。细长的桃花眼再一次眯起,他上下打量着女人美好的身段。“话说,你这样穿不热吗?”“诡。”是有点儿热,只是某人不要她穿是少啊!她真想这样说,因为,紫韵想挑战一下凌煌的底限,可是,看着他瞪望着自己凌厉的眼神,她还是选择把挑逗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回味着秦少的话,分明是这两个男人刚才拿她当赌注,她明白了,秦少不久前抬手指她了想到,凌煌拿自己当赌注,她的心也难过起来。

“为什么你会输啊?”语调还有一丝的失落与婉惜,听了她出口的家,在场所有男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凌煌英俊的面色气成了猪肝,可是,秦少在场又不好发作,他只得狠狠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拼命地压抑心底怒气。

“各位,散了,散了。”秦少将梁佩玲的脑袋按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挥手招呼着所有的人。

秦少招呼大家一句,抱着梁佩玲走出包房,其他几对见主角走了也相继走了出去,凌煌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风衣,对服务生的那句“谢谢光临”未作任何回应,便踩着步伐走出了包厢。

紫韵跟在了他的身后,刚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凌煌突然停下了步伐,站在了她的面前,眸光如一把刀刃似想要一刀一刀将她整个慢慢地切碎,紫韵瞟了他一眼,并不为他全身上下凝结的冰块所吓,她冷哼了一声伸手就拉车门,没想到,男人的速度更快,她的手还未触到车柄,他已经迅速跨前一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个按压在了车盖上。

抬起眼,她凝望着他那对如恶似虎的眸子,就好象是她出了轨被他当场捉奸在场一般,他整个身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萧刹之气。眸子闪耀过缕缕浓重阴戾的色彩。

“说,你是什么意思?”他抬手卡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而出,象是狠不得掐死她才甘心。“是你让我…来的,你们…拿我当赌注,我都…有生气,你到底在气什么?”

是呵!这个卑璧的男人,即然会拿她去换取公司的利益,就不该摆着一副好象很在乎自己的样子,她不吃他这一套啊!紫韵在心底里嘶吼。

凌煌卡住她脖子的手狠狠地一用力,空气里传来了腕骨咔嚓的声音,紫韵只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感觉自己如挣扎于大海里将要溺水的人,就要被滔天的波涛灭了顶,她的呼吸困难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因窒息而死亡的时候,猛地,男人松开了卡住她脖子的手。

在她咳嗽不断间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至了自己面前。“你巴不得秦沛生赢是不是?即使是赢了他也将你抚不正。你就是当情妇下贱的命。”他被她气疯了,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题外话------

下一章大高潮。

第25章 合作1

在她咳嗽不断间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至了自己面前。“你巴不得秦沛生赢是不是?即使是赢了他也将你抚不正。你就是当情妇下贱的命。”他被她气疯了,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是呵!我天生就是下贱情妇的命。”紫韵的嘴边自嘲地勾着一朵笑花。

她自嘲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口,心里气愤之余,他脱口而出“不要一副我伤害了你的样子,蓝紫韵,跟我之前,你并非是一个处子之身。”闻言,紫韵唇边的笑渐渐扩深,扩深,在笑到难以自抑的时候,视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瞳仁里的漂亮的阳刚俊颜模糊了起来。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最初跟她的那一晚不是处子之身?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个男人还来一个秋后算债,真是好笑的很。

“请问,我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要替你保留着那一层膜?”收住笑,她再也无法忍耐,狂狠地冲着他吼了出来。一层膜?她说得如此轻松,是的,她没有权利为他保留清白,她不是他的老婆,甚至连情人都谈不上,情人至少还有一些男女之情,而他对她,只有无休无止的欲望与仇恨,他凭什么去在意她的是否失去了那层膜?又到底把那层膜给了谁?他是不是疯了,是被这个可恨的女人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