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韵。”凌煌焦灼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推门而入,俊美的身形步入卧室里。“怎么不开灯啊?”见屋子里一片漆黑,凌煌急忙抬手拧开了墙壁上的壁灯开关,淡淡柔柔的灯光倾洒在屋子里,让屋子弥漫着一种温馨,家的温馨。

“怎么了?紫韵。”凌煌见伊人站在窗台前一动不动,他急忙步了过去。

“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回过头,望着向她走来的凌煌,紫韵眸子氤氲,泪水莲莲。“怎么会呢?傻瓜。”男人将她拥进了怀,卷曲手指在她眉心轻弹了一下,爱怜地笑骂“这么离不开我啊!”

“货接好了吗?”她扬起小脸,关切地询问。“没有,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启程,阿龙还在外面等着我。”凌煌毫无戒心地对她说,即然她如此关心自己,自然是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即使是现在说了,也来不及了。

“煌。”她紧紧地抱着他,小手开始在他身上作怪。“韵。”男人迅速捉住那只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小手,呼吸急促地制止。“不行,阿龙还在外面等着我。”

“煌,我怕你这一去后就…”喉头有些酸涩,她媚眼如丝,性感的吊带衣裙…

她想再被他爱一次,一次就好。“不要这样,言。”他嗓音紧崩低哑,见他推拒着自己,她立刻封住了他的唇,猛烈啃咬,不让他再说话,而她的手,则忙碌地为他…

“这是露台。”他提醒着她,并且,阿龙还在外面等着他,

“我不管…”她咬住那永远薄情的唇,充满技巧地挑逗着他。饥渴的火苗一触即发,肌肤相亲后,欲火燎原。“是你玩火,别怪我将你焚烧!”他暗咒一声,手却不自觉…

“唔…”一阵电流烫过,她娇吟出声,引发了他更猛烈的掠夺。

她很野,也很狂,象妖精,又象是天使,仿若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与他纠缠在了一起,她为他绽放,很美很美的绽放,凌煌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畅快过,原来,女人野起来的时候,比男人更疯狂,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紫韵心里,这就是绝别,最后的一次噬骨缠欢,将把她与他彻彻底底地划清界线,温柔的她,野性十足的她,文静的她,原来每一个她都这样印满了他的脑子,刻满了他的心魂。

夜风吹过的露台,成了亚当和夏娃翻云覆雨的伊甸园,这一刻,所有的权势、金钱仇恨都化作虚无,缠绵的火焰中,他们唯有彼此而已…毁天灭地恩爱缠绵之后,他搂着她光滑如玉的身子,真想就这样陷在她的肉体,一生不愿醒来,可是,清醒的脑子提醒着他,他还一些事要办,非常重要的事要办,过了今晚,他就可以与她双栖双飞了,他撑起身体,退出,抬腕看了一下表。“韵。”用着低哑的嗓音亲昵地唤着她,替她把垂落在额际的发丝捋于耳背后,与她那对闪着晶亮,烯烧着痴情的黑瞳深情相对。

“我得走了,到点了。”他从露天阳台上起身,拿起一袭黑色的西装穿上。

“煌。”她拉住了他的胳膊,摊开了手掌,拿起那条灰色的链坠,亲自为他戴在了身上。

“什么?”凌煌垂眼看她刚刚为他挂上的坠子,心形的,虽然,看起来很廉价,不过,只要是她送的东西,他都会视若珍宝。

“平安符,去庙里向一个老师傅求的,煌,它会让你逢凶化吉的。”

听了她的话,凌煌感动的险些说出话来,看来,蓝紫韵是真的爱上了他,不然,不会为他求平安符,不会让这个平安符保估他平安归来,虽然,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或者是鬼。

“谢谢!韵,我要走了,等着我,就在这儿等着我,最多两个小时我就会回来。”他捧起她的脸蛋,在她唇边烙下深情的一我吻,然后,步伐匆匆地离开。

夜风吹过,将浓浓的激情吹散,蓝紫韵一个人呆在露台上,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车影,她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当视野里那抹车灯越去越远。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隆,大雨倾盆整个世界。

多少山盟海誓被雨水冲掉,多少刻骨缠绵都烟消云散,越积越多的恨,无可遏制地涌入蓝紫韵心中…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凌煌,不要怪我,不要怨我,因为,是你先毁了我,毁了我父亲,毁了蓝家在先。

*

码头,凌晨三点,一艘游轮驶进了港口,凌煌与阿龙事带着一干人马,早已在岸上恭候多时,见白色的游轮驶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阿龙紧崩的心渐渐落了地。

然而,凌煌并没有那么乐观,他戴在耳朵上的那感应器已经发出发烫了,不远处,早已埋伏了狙击手,抬指转动着左手的戒指,戒指泛着蓝光,黑夜之下,映衬着他的脸庞,面情非常的镇定,即使到了这关键的一刻。

“老大。”阿龙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眸光向周围巡视了一圈,当看到那些狙击手时,他吓得一片惨白。“怎么办?老大,我们被盯上了,要不要让纤老大他们别过来。”阿龙眼睛看向了在大海里飘扬的风帆,凌煌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老大,快下令啊!”见那风帆越扬越近,游轮已经靠岸了,阿龙急得满头是汗。

“老大,一定是蓝小姐,是她泄的密,老大,她说她有了你的孩子。”

凌煌刚想再转动指节上的戒指,向圈外埋伏的人士发出求救信号,然而,阿龙的话让他就此僵在了原地。“你说什么?”他看向了阿龙。“老大,蓝小姐啊!她背叛了你。真的。”

丝丝缕缕的痛袭入心底,原来是她泄的密,低头望了一眼脖子挂得这条链坠,她为他亲自戴上的东西,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心对涌起一缕一缕绝世苦涩的悲凉,他凌煌付出一番真心,到头来不过如此。

原来,她一直都梦想着把他推入地狱,亏他还如此信任她。

游轮刚一靠岸,穿着黑色风衣的纤老大刚跳上甲板“凌老…”弟字还没有发出,红红的火舌便向他射了过去,整个笔直地倒在了甲板,只听扑通一声,纤老大已经滚落到大海里去了。

“纤老大。”凌煌掏枪还击,火速回头对着阿龙厉声嘶吼。“阿龙,带着弟兄们上船。”“好。”接下了命令,阿龙心领神会,知道老大是想上了游轮离开这里,兄弟火速逃向了甲板,子弹疯狂在海面上穿梭,鲜血染满了一地,无数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流成河,凌煌是最后一个跨上甲板的,一发子弹扫射了过来,伤了他的胳膊,他握枪的手掌一颤,手枪从他指节上滑落,在虚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飘落向大海。

又一发子弹直直地逼来,向他的胸膛穿过去,他急欲想躲避间,颈子上的那串平安符悬飘了起来,避去了来势汹汹的子弹,却没有防到最后的那一发,子弹笔直地向他的胸膛穿去…

他整个人顿时栽落到大海里,脸吻着海面,鲜血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不多时,已经染红了整个海面…

*

紫韵站在了露天阳台上,全身僵冷,她已经站在那儿一整夜,一夜,她在等着他,然而,他没有回来,新闻播报的声音在她耳边回旋。“凌晨三点零七分,一艘私运冰口毒的犯罪团伙与另一团伙发生恶斗,其中,据调查,为首是凌氏集团的总裁,还有一位是美国唐人街的纤老大,虽然没有打捞到尸体,不过,专家断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两人增均已死于非命。”

凌煌死了,父亲的仇报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心里空洞洞的。

她拖着自己沉重的腿,转身下楼,她就在呆在这座屋子里,是她害死凌煌的,可是,她不后悔,绝不后悔,这座房子是是凌煌已经过借到了她的名下,凌煌死了,她还可以在这儿居住,可是,她不想住在这里了,因为…她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出那座漂亮的花园洋房,她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她不想打车,就想走路,走到腿软,然后,一沾到床就可以睡,现在的她,心好象都空了,整个人没精打彩的。

猛地,街边的树荫下,她看到了有一辆蓝色的宝马停靠那儿,有一个男人倚靠在车子上,他身着一件白色的笔挺衬衫,黑色的笔筒长裤,阳光从树荫缝隙里洒照下来,把他漂亮的身形印照在了透明的车盖上,珊瑚紫发丝染上几缕淡淡的光圈。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冷冷地斜睨着他面前的女人,神情莫测高深,唇边勾出嘲讽的笑痕。

秦沛笙,京都重地身份背景显赫的阔公了哥儿,呆在他身边,不是应该都是身材惹火,漂亮绝世的美女吗?今天咋换了口味儿,不喜欢嫩的,喜欢老的,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紫韵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碎花旗袍,身材虽然苗条,可是,头发挽成了一个大髻啊!从她的穿戴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岁数起码不下四十,等等,那女人的身影有点儿熟悉啊!对了,她手指上还拄着一支拐杖。

不知道她对秦沛笙说了什么?男人不再保持斯文的形象,当街冲着她大嚷。“我没你这样的妈,你给我滚远一点。”紫韵听了那话,整个人都愣了,原来,秦沛笙是妃姨的儿子,原来,瞎子妃姨是结了婚的,只是,她们母子俩到底有什么隔阂?让秦沛笙根本拒认她这个母亲。由于好奇,紫韵居然鬼使神差地向她们走了过去。

“笙儿。”怕儿子又走掉,妃姨着急了起来,她张着一对空洞的眼睛,一双手在虚空中摸索着。“你听我说,笙儿,不是妈妈不要你,你不知道当年…”她没有说下去。

“不要给我提当年,你最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做我秦沛的母样,你这个瞎子还不配。”

他用着最狠毒的语言来伤害她,因为是她先抛弃自己的。

“女人都是心如蛇蝎。”秦沛笙抬头也看到了走到她们面前的紫韵,眼眸里飘过一缕憎恨与厌恶,这话不知道是对着瞎子妃姨说的,还是对着紫韵讲的,也许,他是对着他们两个讲的。凌氏集团财产被政府没收,凌煌死了,秦沛笙不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早已见报,而且,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是呵!她是一只毒蝎了,不仅把凌煌害得倾家荡产,死于非命。

把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凌煌害死了,不是毒蝎是什么呢?她嘲讽地想着。

“笙儿。”妃姨的话音有一点儿颤抖。“哼!”秦沛笙冷哼一声,白了她们一眼,转身就绕过了车头坐进了车里。

“孩子,别走…”妃姨听到发动车子的声音,拄着拐杖急忙追上去,紫韵怕她被车带倒伤到她,急忙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臂。

“妃姨,别走了。”瞧秦沛笙居然不管会不会伤到妃姨,车子从妃姨的脚边擦过,如此无情的男人早知道就不要把他生下来得了。紫韵非常生气。

“你是?”妃姨回过头,看向紫韵,眸光越过她的脸,毫无焦距的瞳仁看向远方。

“妃姨,我是紫韵啊!”她看不见,她又离开了这么久,她自然不知道是她了。紫韵悄然想着。“紫韵。”妃姨轻轻地咀嚼着这个人名。猛地,象是想起了什么,她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紫韵的玉手。“紫韵,你不要怪我,我是无心的。”她终于有机会向紫韵忏悔了。

“妃姨,我没有怪你。”紫韵望着鬓边凭添了些许白发的妃姨,岁月催人老,也或者是她深处儿子不能认她的悔恨里,容颜才会衰老的这么快。

紫韵抚着她,将她抚到了隔壁的一座公园里,公园的树花圃边有一把长条藤椅,她把妃姨抚过去坐了下来。“紫韵,你还过得好吧!”妃姨关切地询问着她的这况,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见面,可是,她们还是见面了,人的一生,许多的事情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缘份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妃姨,秦少是你儿子?”紫韵随性一问,她把那支拐杖递到妃姨的手里。妃姨摸索着握住手杖,一脸纠结地叹了一口气。“是的,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我怀胎十月辛苦所生的儿子。”原来妃姨真的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即然,秦少是她亲生的儿子,秦少在京都的地位举足轻重,那么,妃姨曾经的老公应该也是一位重量级人物才是。

曾经的妃姨飞扬跋扈,气扬嚣张,仿若一个女强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年,她受她协迫,让她去为那个秘神的男人生孩子,当时,她真的好恨她,恨她那样子折磨她,恨得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当母亲的心境,狠心地将她的亲生骨肉与她分离,都说,可恨之处必有可怜之处,原来,她自己也是体验过这种噬骨之痛的人。

“紫韵,我知道你在怪我。”妃姨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轻轻地说着,语调让人如沐春风。

“其实,我不胁迫你,同样有别人会胁迫你做,我不做,他们会去找别人。”

是的,这话不是完全无道理,再说,当初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与那个神秘的集团签下一纸契约的,为了救父亲,她出卖掉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父亲死了,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紫韵,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做的,其实,我的命与你一样,我们都是苦命之人,你可知道,当年的我红遍整个上海滩,我喝着美酒,进入的场所全是高档次的,接我的是首长的专车,可是,那样的年华毕竟不长啊!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也不会后悔生下沛笙,尽管这辈子,我都无缘听他喊我一声妈。你知道吗?紫韵,我生下沛笙满月的日子,那个女人,他的正牌夫人找来了,他逼着我,让我永远与她的男人脱关系,否则,就要将我与他的丑闻公诸于世,让他身败名裂,你说,我怎么能够让我爱的男人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所以,我告诉那个女人,如果她愿意抚养沛笙,我愿意自毁双眼,从此,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妃姨讲着她自己的故事,心烦的时候,说出来也是一种释负,妃姨讲的云淡风清,但是,紫韵知道,她的内心绝不会象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妃姨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这个世界,没有几个女人能有她那样的勇气,她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毁了自己的双眼,原来,她不是天生的瞎子,她是为了儿子与丈夫才自己弄瞎自己的,多么绝烈的手段啊!妃姨对自己真是残忍,这个故事不难猜测了,那个女人同意了妃姨的提议,妃姨自毁了双眼才会呆在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终老一生,她是孤寂的,明明有儿子,却不能相认,明明已经真相大白了,秦沛笙恨她抛弃了他,拒不相认,妃姨曾是大家怒骂的小三,可是,这种错误让她一个来承担,老天未免太过于残忍。

她破坏人间的家庭,毁了别人的幸福,她是有罪的,然而,她过了这么多年悲苦与世隔绝的生活。她也是可怜的,由于心中寂寥,所以,她才会日日喝着闷酒,听着唱片,追忆着往事,这一刻,紫韵同情起妃姨来。

“你不问我,你的儿子在哪儿?也不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吗?”沉默了片刻,妃姨问了出口。“我问,你就会说吗?妃姨,即然那边出了巨资隐瞒这件事情,我想,你收了人家的钱,这样做不道义吧!”这是紫韵的真实想法,即然知道她不会说,又何必去问呢?不是徒劳无功吗?“你真的很特别,蓝丫头,可是,我受够了亲生儿子不认自己的痛苦,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女人,丫头。”妃嫣摸索着她的脸,记得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子摸着她的脸,还说她的脸太瘦,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孕育出一个孩子。

“主使这件事情的是南宫世家的当家主母南宫夫人,是她出资让我做这件事情的。”

“怎么可能是南宫集团?”闻言,紫韵不敢相信地叫了出来,如果真是南宫集团,那么,那个孩子应该在白沙市的南宫世家,她记得,南宫飞在几年前死于非命,南宫世家根本没有儿子,唯有只有凌煌一个女婿,不…她摇了摇头,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凌煌,不会的。

“是的,当年,南宫飞死在了监狱里,南宫世家急速召回南宫晚晚,让南宫晚晚与凌煌完婚,不曾想到,南宫晚晚因多年前感情受挫,私生活糜烂不堪,坠胎无数再也无法怀孕,所以,南宫夫人就把主意打在了女婿身上。”

妃姨径自向紫韵陈述着往事。“不,妃姨,不会是凌煌,不会是他。”她无法接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真的无法接受啊!“与你在那间石屋子里缠绵了十天十夜的男人的确是他啊!南宫世家捧在掌心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你与他的亲生骨肉啊!”见紫韵如此激动,妃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为什么真话没人相信?讲假话时,人们都深信不疑,这个世间是非黑白颠倒了吗?

“不…妃姨,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她颤抖地说着。“如果是他,他应该早就认出了我,妃姨,怎么可能是他呢?”听了紫韵疑虑,妃姨哑笑着又说道。“你被我蒙上了红色的丝巾,而他的脸上同样蒙了一条,他看不见你,只能感受你的存在,他不是南宫夫人的儿子,只是半个儿子,你懂吗?”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凌煌与她都是蒙在鼓里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她,然而,她恨到骨骼里的男人居然是她儿子亲生父亲,居然那个与她在石屋缠绵了十个夜晚男人,她还清楚地记得一些画面,她们在屋子里欢爱的画面,还记得,那刻在木柱上的三个字,“对不起。”从此刻进了她的心坎,刻入了她的灵魂,让她再难以把他忘记。

而她都做了一些什么呀!是她亲手毁了他,毁了整个凌氏集团。

一切一切都已经无法拘回了,丝丝缕缕的悔意象毒蛇一样盘遗踞在她底,怎么也挥不去?

原来,她与他,都是南宫夫人手上的棋子,南宫夫人根本是在利用她铲除掉凌煌,而她中计了,凌煌,凌煌。她呼喊着他的名,泪,从她的眼眶中刷刷而出,象决堤的江河湖泊怎么也止不住?

“我的死穴就在这儿,等你随时来取我的命。”“紫韵,能够取我命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这是凌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妃姨还说了一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就充斥着一句话,是她杀了凌煌,是她亲手将他推向了地狱,心,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几天晚上,她都没有睡好,每日每夜,都会做着凌煌来向她索命,半夜,总是从恶梦中醒来,冷汗岑岑。

清晨,紫韵从恶梦中醒转过来,梳洗完毕,她做了简单的早餐,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在播报着一些娱乐新闻,液晶电视上有这样的一个画面,是记者对南宫夫人的一段采访,南宫夫人打扮的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脸孔出现在观众的眼前。

“南宫夫人,请问,凌先生死于非命,你也一定伤心难过吧!”

“伤心难过是再所难免,他毕竟是我女婿,曾经,我花了大量心血栽培他,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我感到十分的痛心,凌氏集团我也将收回南宫集团,因为,那本就是属于是南宫集团的财产。”

女人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原来,一切都是南宫夫人的计谋,她利用她打垮了凌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白婉素为什么会说不要警方插手,她会处理这件事情,所以,那些猜击手是她找来的,不通知警方的目的,是想将整个凌氏集团吞并,把凌氏真正变成南宫集团的财产,使尽了阴谋,还恬不知耻地说凌氏集团本是南宫集团的财产。

这个女人,阴险狡诈,比一个男人更睿智,更聪明绝顶,恐怕早在几年前,凌云峰出事之时,她就想将凌氏集团纳入旗下,没想到,那个时候,凌煌回国,卯足了劲儿与她抗衡,凌煌的性格向来目空一切,他肯定与这个女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心甘情愿与南宫晚晚结婚。

总之,是她对不起凌煌,可是,已经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了,凌煌!

第28章 生死两茫茫了

这个女人,阴险狡诈,比一个男人更睿智,更聪明绝顶,恐怕早在几年前,凌云峰出事之时,她就想将凌氏集团纳入旗下,没想到,那个时候,凌煌回国,卯足了劲儿与她抗衡,凌煌的性格向来目空一切,他肯定与这个女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心甘情愿与南宫晚晚结婚。

总之,是她对不起凌煌,可是,已经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了,凌煌!凌煌!为何呼唤着这个名的时候,她会有心痛难当的感觉,是她对不起他啊!

可惜今日已经没有向他忏悔的机会了。

她关掉了电视几顿没吃饭也并不觉得饿,然后,她走出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站在大路十字口,望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睁着一对茫然的大眼,明明如此热闹的街市,为何还她是感到孤独无比?她挑了一条长长的马路行走,行走,这是一条见不到尽头的马路,她明明看着前方,眼底却空为无底洞。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在一个广告灯箱旁停了下来,广告灯箱闪着白光,里面的人影不断地晃动,一抹高挑而亮丽的身影展现在她的眼前,是影视红星范冰冰漂亮绝美的轮廓,她披着飘逸的长发,穿着一袭性感的及膝长裙,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多少异性的眸光,让多少的男人为之疯迷,抬起手,纤纤玉指抚摸上她漂亮的轮廓,那轮廓象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不是长出来的,而这样的轮廓与她有几分神似,曾有人说过,她长得非常象这位影星,鼻子够高,五官够大气,皮肤够白皙,尤其是那对亮丽的大眼,勾人心魂,长得漂亮的女人一向都是一只毒蝎子,是的,正如她,是她害死凌煌的,抬起头,眸光望向了前面的某一个地方,刹那间记忆象潮水一般涌来,她清楚地记得,她怀着孩子临盆的那天早晨,天空刚蒙蒙亮,她就站在这个灯箱旁,然后,看到了后面追过来的一群男人,她拼了命地跑到那个地方,是他开着布加迪威航,大刺刺地从她身边擦过,还差一点从她身上辗过,她求他救自己,可是,他却袖手旁观,冷冷地对她说“我一向对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感兴趣。”当时,她还怨恨他,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不会被那家人抱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凌煌,如果你知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会对我说那句话吗?”她望着那个地方轻轻地自言自语,她再也没有机会质问他了,她走离了灯箱,举步沿着那个地方而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前面那座高耸入云端的建筑,宏伟建筑的上空弥漫着一股冷妄,空气有些阴森,森冷的气息仿若召告着世人凌氏已经江山易主。

视野里,一抹高大的身形从宏伟的建筑里走了出来,他很高,大约有一米八,长得也很斯文俊俏,乍看之下有点儿象凌煌,除了没有一头酒红色头发外,他真的与凌煌有些神似。

不过,全身上下没有凌煌沉稳气质,他满身青春气息,只是,深黑的眸光藏着一柄锐利的箭。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你是蓝紫韵?”语气嚣张,没有礼貌地直呼其名。“是。”紫韵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她轻轻地回答。“是你害死了我哥?”男人额头青筋贲起。紫韵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张着一对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大的男人,原来他是凌煌的弟弟,唯一的弟弟,她还记得那个画面,是凌云峰当日从高高的十九层摔下粉身碎身的画面,凌煌抚起父亲挪一刻,旁边就有一张哭花的脸,如今都已经这么大了。“是。”紫韵不想辩解,毕竟真的是她害死了凌煌,没什么好抵赖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男人的嘴角抽搐,五官扭曲,为蓝紫韵这样直白答案气得狠不得将她整个人拆了喂鱼。“是他先害了我。”简短的几个字让男孩彻底崩溃。“蓝紫韵,你有心吗?你有良心吗?我哥到底对你如何你自己应该相当明白。”是的,凌辙冷怒地冲着她嘶吼。

“他对我好吗?”紫韵自嘲地一笑,笑容凄凉冷瑟。“凌辙,要不是你哥,我不可能一无所有,要不是他,我的人生不会这样悲惨,凌辙,你怨我,恨我,那么,我呢?我又该去恨谁?怨谁?我的家没有了,我的父亲死了,这所以错到底应该谁来承担?”一滴泪从紫韵眼眶中滚落,她笑容中掺着泪,却是比哭还难看。

“当年,你父亲把我父亲逼入绝境,甚至搞得我们差一点家破人亡,难道我哥写检信有错吗?如果你的父亲没有以权谋私的话,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蓝家走到今天,要怪就怪你后妈贪婪心太重,这能够怨得了我哥吗?蓝紫韵,你等着吧!我会向我哥报仇,我会为我父亲,还要我躺在床数载,不知人事母亲报仇,终有一天,我会向她讨还这一笔一笔的债。”凌辙撕心裂肺地向她吼完,捏握着拳头转身跑远了。

他还只是一个男孩子,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紫韵抬起泪眼望着他消失在人海中的身影,心里怀揣仇恨,他还这么小,仇恨本是一柄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体无完肤,她已经尝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噬骨慈味。“凌辙,我等着你,等着你来向我报仇,向我索命。”反正,她觉得自己活着也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

南宫世家府宅

二楼卧室里,正有叭里辟拉的声音传来,然后,再度传出一阵砸器皿的声音,南宫夫人白婉素气得浑身发抖,她要吴妈把承祖抱上楼来,故意让承祖在屋子外哭泣,一岁的承祖听到屋子里吓人的声音哇哇地哭着,声音仿若印上了天际。

“小姐,你别砸了,小姐,小少爷在哭啊!你快出来,夫人很担心你,你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小姐啊!”吴妈抱着承祖,亲着小承祖的脸蛋,一边哄骗着小少爷,一边冲着屋子里的女人劝解。

“走开,把他给我抱走,走啊!”一块器皿砸在了门板,发出一声巨大“咚”的声响,近在咫尺的声音吓坏了吴妈,吴妈退后一步,怀中的小承祖小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哭声也更加地浑亮。

“小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夫人很担心你啊!”

“滚,滚啊!”屋子里,南宫晚晚披头散发,她身上仅着一件毛衣,没有穿外套,也没有开空调,她已经一个礼拜粒米未进,整个身子都形销似骨,她就站在那墙角边,象一具失了心的幽魂,整个脸孔苍白的吓人,愤恨地砸着屋子里所有的嚣皿,值钱的,不值钱的,她都全部砸光了来泄心底的愤恨。

她恨,她怨,怨自己的母亲毁了自己的第二段情,她要这样惩罚自己,惩罚白婉素,是白婉素毁了凌煌,毁了她的老公,一片破碎的器愍渣子扎进了她的血肉里,血从她白嫩的手腕骨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洒落在墙壁上,白色的墙壁开出一朵又一朵妖冶漂亮的小红花。

“晚晚,你出来啊!”外面陡地传来了白婉素威严的声音,平时沉稳的声音也带了些许的焦急。“吴妈,让刘伯找人来。”白婉素威严地下令,然后,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碰的一声,屋门被撞开了,白婉素与吴妈还有刘伯出现了在了南宫晚晚的面前。

白婉素看着晚晚仅着一件毛衣,披头散发,七日不曾梳洗的苍白容颜,尤其是她被破碎的古董器皿划破的手腕,刚硬的心口一下子就痛了起来。“婉婉。”白婉素颤魏着走进屋子,吴妈抱着哭嚷不休的承祖也跟着南宫夫人走进屋子。

“晚儿,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这样让妈心里好难过啊!”白婉素走至墙角,伸手意欲拉起蹲在角落黯淡幽伤的女儿。没想到南宫晚晚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那鲜红的血汁还溅染到了白婉的裙裾,让她高贵优雅的衣裙沾满了怵目惊心的血红。

“你?”白婉素心里气得发慌,她没有想到女儿会是这样子不堪一击,她气啊!儿子死也就算了,女儿却是如此不争气,象一滩烂泥,为了一个男人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自个儿房间整整七日,她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不争气的女儿?一生只为感情而活,完全不顾家族事业。

她想骂她,想骂醒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在商场上她高高在上,足智多谋,多够统领着整个庞大的南宫帝国蒸蒸日上,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母亲啊!看着女儿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看着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心再也强硬不起来。

“痛吗?”南宫晚晚并没有看向母亲,面无表情,眸光里布满了幽伤,她只是愣愣地凝望着窗外,外面明明阳光灿烂,可是,那灿烂的光束却照不进她阴霾的心里。

“晚儿,我要说多少遍?凌毁是蓝紫韵害死的,是他的情妇害死的,不关我的事情。”白婉素真是痛了哪!女儿害死凌煌的责任全都怪罪到她的身上。都是母子连心,为什么婉儿就是不理解她为了南宫世家一片苦心呢?有时候,她真的好怀疑南宫晚晚是不是她自己所生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一样象她呢?

南宫晚晚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脸来,眸光定定地锁住了白婉素保养的极其好的面孔,没有一丝皱褶的面孔,不是一个女儿看母亲膜拜的眼光,而是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怒意,白婉素在女儿那双亮丽的黑眸内看到了恨,在女儿这们灼烈的瞪视中,一向心理素质过硬的白婉素一下子就无法忍受了,她别开了脸,逃避似地移开了视线。“不要这样看着我?”

“如果不是蓄意的安排,凌煌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妈,他尸骨未存啊!到目前为止,警方找不到他的尸骇,你在设施你完美计划可曾会想到过我?我早对你说过,他是我这一生当中最最最爱的人哪!难道权利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让你可以牺牲我一生的幸福,牺牲所有来成全?”她喃喃地问着母亲,语调很平淡,可是,字字句句却象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切割着白婉素的心。

“幸福?”白婉素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你对人家掏心掏肺,可是,他又对你做过什么呢?他可以明目张胆地不顾你的感受,在外面养起了情妇,在你生病,你你需要人家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可是在蓝紫韵的身边哪!女儿,人家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如果在他心中,但凡留一个角落给你,我也不至于…”白婉素没有说下去,如果凌煌但凡有一点儿爱她的女儿,也不至于她下手会那么狠,狠到毁了他所有的一切。

“我早说过,我有能力抚一个人,同时也能力毁掉一个人。”她,白婉素在商场上,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女王,一向都是立于不败之地,谁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尽管他们使尽了阴谋想要毁了整个南宫集团,她还不是照样把他们全都消灭。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说这样凌煌不能够给我带来幸福,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爱他,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那怕他从来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可是,我有信心,我相信滴水穿石,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感化他,让他的心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你却抹杀我所有希望,即然,你如此狠心,你毁了他的同时,那么,我也要毁掉你最亲最爱的人。”

她出口的话让白婉素倏地大惊,回过头,利眸内满是惊慌,原来,女儿不吃不喝,不愿进食并不是无法按受凌煌,而是她这样等于是慢性自杀,她要毁掉自己让她痛苦,她明明知道,自从飞儿死了以后,她就是她最最心爱的宝贝,南宫世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女儿。

“你,你明明知道我绝不允许你死掉,晚儿,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来带迫我呢?不论怎么样,凌煌已经死了,你必须得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是神仙,我无法还一个凌煌给你啊!”白婉素何其地悲苦,南宫晚晚没有一样继承于她,唯一固执倔强的脾气反到是与她如出一辙。

深知女儿的脾气,她不敢与她硬来,只得采取怀柔政策,她相信女儿会走出失去凌煌的阴霾,就象几年前一样,失去了那个男人,她不是照样走出来了吗?可是,白婉素不知道的是,南宫晚晚走到是走出来了,可惜,已经是遍体鳞伤,要不是有了凌煌,她是不会遗忘掉那个男人的。

“是啊!他死了。”她虚无飘渺地说,语调淡淡的。“我诅咒南宫世家最终不会有好下场,因为,你为了南宫集团,已经满身沾染血腥,哈哈哈。”南宫晚晚忽然间象疯了一样,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颠狂。“你…”白婉素为女儿出口的话气得面色铁青,她从来没有想到女儿会如此憎恨自己,憎恨南宫集团,扬起手臂,她想一巴掌甩过去,可是,手掌却停在了半空中,她舍不得下手啊!如果是以往,她早就毫不犹豫挥过去了,可是,晚晚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看来,她低估了晚儿爱凌煌的心,原来已经是这么地深了,是的,为了南宫集团的发展,她满手沾染了血腥,然而,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诉说着“我是得到了报应,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报应正是你吗?南宫晚晚。”

“打啊!”南宫收住颠狂的笑,把紫青的脸孔凑到了母亲面前。“打啊!如果你够狠,就把‘她’打死,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凌煌走了,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

“你…”南宫夫人气得连嘴唇也开始哆嗦起来。“刘伯,去把医生叫来。”她手掌上满身是血红,手肯定是受伤了,现在,她不想与她多说什么,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她思虑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她历经了沧桑,知道了时间是治痊伤口最好的良药。

“是。”刘伯焦灼地看了一眼南宫晚晚,领命而去。“你最好好自为之,反正,飞儿已经死了,我也从未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我与你父亲都是风烛残年之人,说不定那天忽然就走了,南宫世家还得靠你,靠承祖。”语毕,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一身的怒气离开。

吴妈抱着承祖也急忙跟在了白婉素身后走出了房门,南宫晚晚一个人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泪从她的眼角刷刷就滚了出来,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她。但愿自己从来都不是白婉素的女儿,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哪怕是三餐济也好,至少,心不会这么痛苦,至少,她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至少…太多的至少…

*

“紫韵,这是你要的照片。”泪无痕把一叠照片塞到了紫韵的手里,无精打采的紫韵垂下了眼帘,当眸光触到照片上那张肥嘟嘟的小脸时,顿时来了精神,她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照片,翻看着每一张,仔细的看着,这是她儿子的照片,她从未见过一面的儿子。

儿子长得非常的可爱,圆圆的脸孔,依稀可以看得出凌煌的轮廓,长大以后约对是一个标准的俊美男人,从刚出世的婴儿到现在的成长状况,每一张都记录着他的成长,南宫晚晚把他带得很好,可见,南宫夫人对他的用心良苦,她们真的是把他当做是南宫集团的继承人来培养,世人都认为,他是南宫晚晚所生的孩子,谁又曾知道这背后的艰辛呢?

紫韵一直爱不释手地翻看着,每一张都看了半天,一遍又一遍,这毕竟是她怀胎所生的亲生骨肉啊!一年来,她从未呆在他身边一刻,她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与存在,只能够在梦中勾画着他的样子,原来,他长得这般可爱,那对亮丽的黑眼象极了她。

“南宫夫人为‘他’取名承祖,已经牙牙学语了,会叫爸爸妈妈了,南宫世家决定在孩子一岁半时候就启动外语教学,他们很注重承祖的培养。”泪无痕悄无声息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说了这句话,他就站在窗台边静静地抽着烟。承祖,紫韵在心底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儿,是她儿子的名,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承祖,这名虽然俗气,不过,却看得出来南宫世家两代人是多么想让承祖继承庞大的南宫集团,才一岁大的孩子,肩上却已承载了南宫世家两代的希望与梦。

她把照片贴在了自己的心口,想感受一下孩子的呼吸与气息,可是,她的心口太疼太疼,她清楚地记得在与凌煌缠绵的无数个夜晚,有一次,南宫打电话过来查岗,凌煌毫不客气地回绝“那个孩子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我没上过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扮演着原配妻子的角色。”话语是多么地冷血无情!孩子只是他用来打败仇家的筹码,真的是这样吗?凌煌!

“无痕,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找一下凌煌的下落?”她鼓足了勇气才向泪无痕开了口,因为,她不能让承祖失去父亲,今生,她是不可能抚养儿子了。泪无痕回过头,灼烈的眸透蒙蒙的烟雾望向她。“找不到了,紫韵,警方打捞了这么久,纤老大的尸体是从大海边捞上来的,具说,尸体还被鲨鱼咬得面目全非,海里有那么多危险的动物,他十有八九已经。”因为,海那么深,当初他又是伤到了非常重要的部份,不可能还会九死一生,除非天降奇迹,否则…

闻言,紫韵的一颗心沉到了冰谷。“我想问一句,如果你这么爱他,当初就不应该那么狠。”这算谴责吗?是不是太得迟了一点。“你也在怪我是不是?无痕,蓝家走到今日如此落魄的地方,我不应该采取报复吗?”为什么在事情发生以后,所有的人都在责骂着她蓝紫韵,她是一个受害者啊!发也为了当初的铲除毒枭事件已经家破人亡了。

“紫韵,这件事情,我们无法去追究谁对谁错。可是,凌家真的很惨,我与凌煌是铁哥儿,好朋友,他死了,凌氏被南宫集团吞并,泪无痕心里一直都很内疚,当初,他刚来北京发展的时候,凌煌也对他伸出过援手,要不是他一路看着紫韵走过来,他肯定为了逝去的好友向紫韵拼命,只是,紫韵也是可怜之人,造就这一切并非是她的错,怨只怨造化弄人吧!

*

首都军区藤家

”来,叫妈妈,叫啊!“徐管家抱着孩子,捏握着她粉嫩的小手,笑盈盈地教牙牙学语的小宝贝叫正向她们走过来的雪吟。”唔,妈!“小蕊儿向雪吟挥着手,笑着发出一个单音节。

”蕊儿,宝贝。“雪吟喜孜孜地迎步过来,从徐管家怀里接过蕊儿,孩子长得非常晶莹剔透,皮肤嫩的仿若能掐出一汪水来,她的皮肤相当白皙,一双黑眼珠子象是浸在水晶的里黑萄萄,徐管家整日就嚷嚷着这孩子长得太漂亮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孩子呢!

”妈,妈。“小蕊儿再度发出几声亲昵地呼唤,雪吟笑得心惊荡漾,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可是,她却爱极了她,念乃是她的心,霓儿是左手,而这个孩子是她的右手,她爱她们三个,自从捡回了蕊儿以后,她就整日与徐管爱侍候着这三个孩子生活起居,也没有去外面上班了,藤鹏翔现在在京都是非常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身份显赫,为了顾全老公的面子,她也不能再到外面去抛头露面。所以,就安下心来做一个全职的太太,藤鹏翔做过开颅手术,她整天没事就去找一些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看,深怕他的旧疾会复发,因为,母亲就这样走的,她怕有一天自己的幸福就这样碎了,所以,她想捞捞地将它握在手里。只是幸福之余,她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蓝紫韵,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却落得要为别人借腹生子,落得为别人当情妇的命运,想比较之下,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毕竟,在错的时间里遇对了人,她遇到了藤鹏翔,这是她一生当中最大的幸运。

前几天,她去白家看了姐姐凤影,凤影的病已经有了起色,这得感谢一直在姐姐身边始终不离不弃,始终默默守候的宋毅,宋毅与白凤影的恋爱故事最终成就了她与藤鹏翔的恋情,有时候,她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姐姐没有与宋毅一起逃离婚礼,那么,她与藤鹏翔一生也会擦肩而过,恐怕连面都不会见,更谈不上相知相惜,有时候命运真是非常的奇妙,当上苍为你关闭一扇窗的时候已经向你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

这时,屏风处闪现了一抹高大笔挺的身形,他嗜好一直未变,还是一身白色的西装,蓝白相间的领带,他永远是那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用尽世间所有的语言都难形容完他的美好,因为,雪吟心中怀揣着满满对他的爱。

”回来了。“雪吟向老公迎了过去,挥着怀中蕊儿的手,教她喊着”爸爸。“

蕊儿的发音转不了弯,刚能唤妈妈,爸的发音其实比妈妈两个字简单,可是,每一个孩子的成长规律都不一样,所以,她没有叫出口,只是冲着藤鹏翔笑了。

”乖,蕊儿,来,爸爸亲一亲。“藤鹏翔弯下腰身,在蕊儿的脸蛋上闪了一记,顺便还在老婆玉容偷了一个香,拥着她们向屋子走。”念乃与霓儿还没有放学吗?“不见另外两个孩子的身影,藤鹏翔询问着妻子。福伯去接了,快回来了吧!我看你挺累的,你去洗一个手,等念乃霓儿回来就开饭。”

“好。”藤鹏翔回答着已经走向了卫生间。

深夜

雪吟为蕊儿洗了澡,把三个孩子都哄睡了,这才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房间空荡荡的,不见藤鹏翔的身影,二楼书房还亮着灯,又在办公?雪吟瞄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吊钟,都十二点了,她皱了皱眉,自从藤鹏翔康复后,她一直都催促着他早睡,不想让他熬夜伤身,怕吵醒孩子们,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书房,果然书房还亮着灯,房门并没有关,灯光从门缝里洒了出来,在门外拖出几道黑影子。

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藤鹏翔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窗外发呆。“怎么了?”雪吟一向了解她的男人,见他眉心起了一朵皱褶,猜想着莫不是单位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藤鹏翔听到了她的声音,回过头来,急忙冲着她露齿一笑。“没事。怎么还不睡?”

“你不在,睡不着啊!”她向他闪了一个暖昧的眼风。“哎!老婆,你越来越会腻人哪!”藤鹏翔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与她一起耳鬓斯磨。

“凌煌死了。”深深地给了她一个吻,藤鹏翔不疾不徐地对雪吟说了这几个字。

“怎么会?”凌煌的死的确带给了雪吟不小的意外。“是真的,据我所了解,是紫韵与南宫夫人联手把他推下地狱的,雪吟,你可知道,找紫韵借腹的正是凌煌啊!”

“什么?”如果说凌煌的死对于雪吟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意外,那么,这个消息是意外中的意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凌煌就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是那个曾经与紫韵在黑屋子缠绵了十天十夜的男人,紫韵将他推下地狱之了际,才发现原来那个神秘的男人是他,那么,紫韵将情何以堪啊!紫韵,她为紫韵着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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