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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秘的集 团

“什么?”如果说凌煌的死对于雪吟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意外,那么,这个消息是意外中的意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凌煌就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是那个曾经与紫韵在黑屋子缠绵了十天十夜的男人,紫韵将他推下地狱之际,才发现原来那个神秘的男人是他,那么,紫韵将情何以堪啊!紫韵,她为紫韵着急了起来。

“鹏翔,你帮帮她啊!帮帮紫韵妹妹啊!”雪吟小手揪握住藤鹏翔的衣领子,心里十分担忧着紫韵的处境。藤鹏翔深深地望着怀中女人纠结的五官,眉宇也拧起了一朵漂亮的小皱褶花。“雪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搞不好,我自己都会身败名裂。”藤鹏翔出口的话让雪吟有些吃惊,她绝不相信这话的真实程度。“骗人。”雪吟嘟起了小嘴,有点儿埋怨道。“现的你可是位高权重,对付南宫世家只是动一动小手的事情嘛!”她老公总是怕惹祸上身,不想再管尘世的恩恩怨怨,可是,这样做,她们对不起蓝紫韵啊!

藤鹏翔抬手捏了捏雪吟的鼻头,笑着轻斥“老婆啊!在军区我虽然位高仅重,可是,也不能只手挡天啊!更何况…”藤鹏翔语气变得迟缓了起来。“是什么?你说啊?”雪吟一向性子急,见老公说一半留一半,心里当然着急死了,所以,她很没耐性地催促。

“你可知道南宫夫人京都后台是谁?”“谁?”藤鹏翔诡秘一笑,薄唇轻吐出“是白峥嵘。”“是他。”雪吟恍然大悟,难怪白婉素如此嚣张,在白沙市可以只手挡天,难怪蓝天海会毁在她的手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搞不好,不旦帮不了紫韵还会埋葬了自己。”藤鹏翔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这些年,他在官场上也算混得如鱼得水,他自身能力卓越,再加爷爷在京都举踢轻重的地位,让他如虎添冀,但是,毕竟爷爷已经是过气将军了,有句俗话说,人走荼凉,人家现在可身在高位,如果上头硬不是卖藤司令的债,你也不能咬人家两口,所以,想帮紫韵将坏人除尽,他还得从长计议,他已经知晓了当年蓝天海入狱的整个真相,但是,现在,还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等他扳到了白峥嵘,将南宫世家连根拔起,他也算对得起曾经帮助过他,因铲除毒枭事件受牵连命丧黄泉的蓝天海书记,还有他悲苦的女儿蓝紫韵,他会给她一个好的去处,一手安排她的未来。

藤鹏翔幽幽地想着,不忘叮嘱老婆。“雪吟,明天去看探望一下紫韵吧!她还住在老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噢!好。”只是紫韵肯见她吗?不过,不试又怎么知道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现在的紫韵应该是处在最伤心的时候,不去安慰安慰她,雪吟心里也放心不下。

第二天,雪吟果然就找去了那套破旧的公寓,屋子虽破旧,不过,四处打扫的干干净净,雪吟穿过庭院便直往客厅的方向而去,她叩响了房门,叩了半天一直都不曾有人来开门,她猜想着紫韵肯定出去了,她没有她的电话,所以,无法联系她,刚想抬腿走到偏门等候,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是紫韵那张莹白的脸孔,头发有些零乱,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睡眼惺侬,她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张开眼睛,见是好久不曾看到了雪吟,满脸漫过一片惊愕,然后,她轻喊了一句“傅姐。”短短的两个字让雪吟即惊且喜,她的这句“傅姐”她到底等了有多久?雪吟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鼻头有些酸酸的。“紫韵,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很想说对不起,可是,那句“对不起”三个字也难表达她内心深处的歉疚。“傅姐,进来吧!”紫韵侧开了身体,请傅雪吟进屋,然后,就急忙去烧开水不泡荼。“紫韵,不用了。”傅雪吟有些手足无措,蓝紫韵能原谅她,她高兴的不得了,所以,她紧紧地握住了紫韵拿着杯子的手掌,因为激动,连手指也有些颤抖。

“那,傅姐,你坐。”蓝紫韵拢了拢自己的满头零乱的发丝,不好意思地冲着紫韵笑了笑,只是笑容酸涩,眼皮有些肿,是一夜无眠的结果,这段时间,她总是睡不好,几乎是隔两个小时也会醒过来。“好。”紫韵轻轻地应着,松开了她的手,刚坐到沙发椅子上,抬眼就看到了客厅挂的那张采色照片,那是蓝天海生前慈祥而和蔼的照片,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泛着幽深的光芒,他是聪明睿智,却毁在了万恶的毒品上,如果没有她几年前涉足白沙市,是不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这样想着,雪吟心里就更难过起来。

“紫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紫韵。都是我害苦了你,你打我吧!”雪吟执起了紫韵素手无比内疚地说。

“傅姐。”紫韵没有想到傅雪吟会如此激动,从她手里,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傅姐,其实,我也想通了,这都是命,我小妈替我父亲受贿毕竟是事实,如果不是小妈贪婪,凌煌即使想害我父亲,也不可能成事,这更不可以怪你,毕竟,保护人民财产安全,辑拿坏人是父亲应尽的责任,在其位谋其职嘛!两年前,我是无法接受你们对我的置之不理。”

紫韵淡然地说着,说的是那么云淡风清,可是,紫韵知道,她心里正在噬骨地疼着。

她是一个女人,她相当清楚被迫生子那悲惨的命运,怕紫韵再次误会她与藤鹏翔,所以,她急切地开了口。“两年前,你大婚之日的确是藤鹏翔查出脑瘤之时,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甚至没有去过一个电话,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藤鹏翔活不成了,紫韵,你知道我母亲就是死于那种病,我怕啊!我怕藤鹏翔会再一次离开我,让我孤苦无依,所以,查出病情,第二天,我就带着两个孩子飞去了美国,徐管家与福伯当时也让我解雇了,直至一年前回国后,我捡了蕊儿,照顾三个孩子忙不过来,我才又把他们两个请了回来。请相信我,紫韵,如果我不知道当时你出了事,我怎么也会让藤鹏翔帮助蓝书记,毕竟,我们种的因,让你们来承受那样的果,这造成了我们一生的遗憾,蓝书记出殡的那一天,我与藤鹏翔就站在外面,我们多想进来看他最后一眼,可是,怕你看到我们会更伤心,我们只得呆在了外面,紫韵,对不起,对不起啊!”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也难表达她对蓝家的歉意。

“好了,好了,傅姐,别说了。”紫韵艰难地启音想阻此傅雪吟说下去。“不,我要说,这一年来,我们一直挂心着你,紫韵,蓝家走至今日,我们良心难安啊!你搞成这个样子,我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藤鹏翔告诉我”凌煌“死的那一刻,我是一分钟也呆不住了,我知道你很难过,紫韵,凌煌真的死了吗?真的是你被南宫夫人所利用把他推下地狱的吗?”雪吟颤着声儿问着紫韵。提到这个,紫韵坚强的心在片刻间墙推瓦倾。“傅姐,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把他与纤老大最后交涉的地点,时间给了南宫夫人,我没有想到,南宫夫人居然会那么狠,他死了,真的死了,掉入那么深的海能不死吗?更何况,他胸膛还中了一枪,不可能还活着呢?”她喃喃地说着,象是在对着紫韵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不一定啊!当初藤鹏翔与张云豪算计掉入大海的时候,我也以为不可能活了,以为今生就此缘尽了,没有想到他被人所救,虽然失去了忆忆,可是,毕竟,他还活着啊!”是的,当初藤鹏翔出事的时候,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紫韵心中的痛苦与悲伤。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藤鹏翔那么幸运的。

“紫韵,没有打捞到尸体就不算他真的死了,你要有信心,只是,如果他真的活着,他会放过你吗?紫韵,还有那个孩子,南宫世家抚养那个孩子,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打算怎么啊?”真是纠结。提起孩子,紫韵平静了下来,她擦掉了眼角不断滚落下来的泪珠儿。“南宫夫人何其厉害,我已深深地领教,虽然承祖是我怀胎十月所生,可是,我没有办法抚养他,就连是去看他一眼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南宫晚晚带他很好,所以,我很放心。”“南宫夫人知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你?”雪吟的话问的非常的精辟,是啊!南宫夫人想害凌煌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呢?只是因为凌煌不再受她控制了吗?还是凌煌已经是一枚无用的旗子,所以,借蓝紫韵的手将他连根拔起,让他的一切化为尘埃。

“我想应该是知道,也或者不知道。”这答案有点儿是事而非,总之,紫韵也不清楚,南宫晚晚当初找到她时,也只是说了自己是凌煌正牌的妻子,并没有提到孩子。

如果南宫夫人不知道承祖是她生的,那么,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当初他逼迫她签下契约,操纵着一切,莫不是也收了南宫夫人的好处,还有瞎子妃姨,那个神秘的男人是瞎子妃姨派来的,总之,风中凌乱了,也许是妃姨最清楚了,不过,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她所生的那个孩子,她敢确定是南宫世家的承祖,这对了,其它的她不想再去追究。

“紫韵,承祖会回到你身边,那些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相信我。”

雪吟在心里发着誓,藤鹏翔已经在计划一切了,终有一天,他会将南宫世家,及南宫世家的后台连根拔起。

将紫韵失落的孩子送回她的怀抱,送到她的身边,让她们享受天伦之乐。

让这个世间好人终有好报。

紫韵在心灵极度受伤的时候原谅了雪吟,她终于与藤家冰释了前嫌。

*

两年后

京都重地新崛起了一个神秘的集团,幕后老板是一个行事做事非常低调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进驻商场半年之久,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这个神秘的集团的老板有着很强的洞察力,精明,强干,睿智是他全部的化身,有人说,他不是人,而是神,在他连番吞掉了十一家公司后,又有人说他不是神,是魔,也或者说是恶豹,复仇的凌厉的恶豹。

商场上稍有点实力的人都开始惧怕这只野豹,怕引火烧身,人人开始明哲保身,战战兢兢地守着自己的公司,深怕那只凌厉的野豹来袭,唯一几家实业稍微雄厚的集团能与之抗衡。

这间神秘的集团在京都出现不过才短短的六个月就已经闹得商场整个人心慌慌。

紫韵坐在露到阳台的青腾椅子上,她不断地摇晃着腾椅,身体在藤椅上一摇一晃,白色的裙裾飘飞,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拿着手上的报纸,重复的看着,不想遗漏掉报纸上关于那个神秘集团的任何一个字,任何一点儿消息,可是,还是没能在报纸上看到幕后老板的半个人影,只看到报纸上描述这位神秘行事低调的幕后老板。

报上的标题十分醒目“失了心的猎豹。”她喃喃地低念着这句话,抬头,眸光凝望向远边天际的落日余晖,余晖的光芒渐渐淡了,柔化成了一朵又一朵小小的霞儿,霞儿满天飞舞,整个天空变成了赤褐色。“无心的猎豹。”把报纸贴在了心口,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商场上连续十一家被这只猎豹吞并,可见,这间神秘的集团来头不小,据说主公司在奥地利亚,资产早上了数千个亿…这男人真变态,这样子吞并这么多的公司消化得了吗?紫韵暗自骂着,然后,从青腾椅上起身,把报纸扔向到了石桌上转身下楼。

房子不是很大,可是,她总感觉空荡荡的,因为,这里住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房子空空的,她的心也空空的,为自己做了一盘快餐饭,吃完走到厨房把碗洗干净了,然后,洗了澡在窝到沙发椅子上看电视。

电视播放的是一段《千山暮雪》,液晶电视屏幕正看到莫禽兽发怒将童雪压在身下恣意欢爱的画面,这个电视剧曾经是她的最爱,她喜欢莫绍谦,不只是喜欢他的英俊潇洒,冰冷如斯,她还喜欢他为爱不顾一切的霸气,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其实,有时候爱是不需要语言的,说得太多就成了甜言蜜语穿肠毒药,默默地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着一些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来得感人肺腑。

莫绍谦爱童雪,可是,他没有时间与童雪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所以,用着非法的手段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慕咏飞爱着莫绍谦,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她是一个一生充满着悲惨色彩的女人呵!对于童雪来说,莫绍谦就是一头恶魔。

再也支撑不住了,紫韵双眼皮渐渐阖上,她睡了过去。

梦里,她一个人独自走在了一条漫长的小路上,忽然,太阳钻进了云层,黑暗立刻笼罩住她小小的身子,然后,一张染血的脸孔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张脸虽然面目全非,可是,从立体的轮廓还是依稀能够辩出是凌煌俊美的面庞。

“说,你就真的这么恨?”他染血的眸子里遍布阴戾,抬手卡住了紫韵纤细的脖子。

“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蓝紫韵,我要你死,即使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他怒气滔天地冲着她嘶吼,然后,他狠狠地一用力,紫韵听到了自己脖子关节碎裂的咔嚓声响。

“不…”紫韵嘶喊着摇晃起来,倏地张开了眼,冷汗从她额角流落下来,原来又是一场恶梦,吼头感到窒息,原来是自己的手掌还紧紧地握在脖子上,这根本是自虐。

两手撑到了床铺上,她掀开了丝被走下床,来到了窗前,曾经,凌煌就在这儿强要过她的身体,变着各种花样地要她,仿佛要毁天灭地,弯腰手指触及到窗台上,窗台上一片冰凉划过手指,冷入心扉,暖暖的温度早已不再了。

她说不出心口的那份悲凉与沮丧,抬起头,抬手一把扯开了淡紫色的窗幔。

背心上还有冷汗没有散尽,她做到了凌煌来向自己索命,他说“即使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多恐怖的话语啊!他那双染血的手掌还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子,那张恐怖狰狞的脸仿若真想要了她的命。

她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扬起了长睫毛,窗外月色皎洁,淡淡的月光倾洒向整个世界,月光仿若给世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眼里的世界有一缕朦胧之美,夜露深重,寒气有一些重了,嗖嗖的凉风吹袭进屋,直钻她袖子孔,让她的肌肤蔓过一阵冷寒,蓦地,眼尾间,她游离的眸光停留在了一株桅子花树下,满树香花下伫立着一抹人影,他,穿着一件立领的黑色风衣,身形是那么伟岸,望风而立,由于距离太远,紫韵看不清楚他的脸孔,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淡淡的月色下,他那头酒红色的头发,仍如以往的嚣张。

凌煌!紫韵倏地一惊,是她看错了吗?还是她仍然在做梦?“凌煌。”她呼唤着他的名,转过身跑向了门边,拉开了门急切地跑下了楼,可是,当气喘吁吁地跑至那株花树下的时候,那里还有半个人影,是幻觉吗?是她看错了吗?好张着一对盈盈水眸四处张望,四处弥漫的雾气更重,冷风呼呼地刮着,吹起了她白色的衣袖,她转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再看到那抹冷妄的身景,她看错了,真的错了,神经错乱了,她居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凌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她自嘲地一笑,然后,旋转身上楼。

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紫韵搭着公车去上班,她刚走进办公室,泪无痕就笑脸吟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紫韵,把这份报表打一下,市场部等着用呢!”泪无痕递给她一叠资料,交待她任务,半年前,她进了泪氏公司,因为,她也要吃饭,她也要过日子,不是总能靠站追忆而活,那样会更痛苦,只有把自己投身于工作当中,才能忘却一切的烦恼与忧愁。

“无痕,你不怕那个神秘的集团吗?”是的,紫韵就奇怪了,瞧泪无前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如今的商场闹得人心惶惶,泪无痕不怕那间神秘的集团把泪无吞并吗?毕竟,泪氏集团创业不久,根基并不扎实,实力雄厚的神秘集团想要吞并它是易如反掌。

“那都是造的谣啊!你当真相信国际上有一间资产上万亿的集团啊?”泪无痕唇边的笑意扩深,对紫韵的提醒根本不以为然。

“是吗?”但是,空穴不来风啊!连报纸上都登了,并且,还三翻五次地报道这间神秘的集团不可能是假的吧!即然泪无痕如此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紫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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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回来了(精)

第30章在坟前要了她

“报纸都说得那么绘声绘色,不可能是假的吧!泪总,我觉得你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想了想,为了公司考虑,紫韵再一次忍不住开口提醒着泪无痕。

“我自有打算,紫韵。”泪无痕深邃的眸光凝定着女人那张有点儿憔悴的面容,眸底掠过缕缕怜惜,柔情从他眉目间闪过,他抬起手指,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过紫韵白皙的脸蛋。

“你瘦了。”他喃喃低语着,语气里蕴含着丝丝的心疼。

当他的指节刚触到她的肌肤,紫韵便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尴尬地冲着他一笑。“那里瘦了,我这丙天胃口特别好,还胖了不少呢!”她说着,就退到了电脑桌旁,把手上的报表放到了电脑桌上,抬指点击着鼠标。

泪无痕看着她优美的身姿,眼睛眨也不眨,她的清纯与坚强正如他心中的那个她,只可惜,她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如果…

低垂下眼帘,他张开唇想对紫韵说一点儿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转过身子,高大笔挺的身形悄然消失在紫韵办公室的门口。

*

夜,无边无尽的黑,紫韵独自一人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冷风钻进了她的袖子,很冷,虽然是五六月正是炎炎夏季,可是,到了凌晨的时候,空气里还是弥漫着稀薄的冷空气,让她浑身涌起一股冷意。

她拿着自己的亮包小黄包,抱着手臂,穿越过一条又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阿婆,今天生意不错吧!”她走到一个卖烧烤夜串摊点前,向一个弯着腰身正用着尖尖的签子穿着切成小片的羊肉片,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问候着。

“噢!还不错滴!姑娘,来,吃一串吧!”老阿婆把手中的一串生的烧烤串递到了她的面前,苍老的容颜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她一下子就傻了,这阿婆咋拿生东西给她吃啊!莫不是糊涂了。“阿婆,这…”

“怎么?”老阿婆见她不接手上的羊肉串,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瞧不起咋是卖羊肉串的?”“噢!不。”紫韵摆了摆手,刚想找话语解释,没想到,老阿婆面容一拧,张开了她那张缺了门牙的嘴,那嘴在她的视野渐渐幻化成了一条蛟龙的血盆大口,蛟龙张着嘴巴似想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她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没想到,蛟龙一把将她整个箍进了怀里,手掌有尖锐的爪牙,十分锋利,那锋利的爪子似刀口扎进了她的血肉里,噬骨的疼痛刹那间蔓延至全身。“啊!”她还没有叫出来,视野就看到了蛟龙的血盆大口向她伸了过来,无处可逃,她本以为自己为被蛟龙一口吞进肚子里,没想到,蛟龙的血盆大口越张越大,大到无可限制,然后,从那血盆大口里即时便幻化出一张俊美的阳刚轮廓,那轮廓阳刚漂亮,是一张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认得的脸庞,凌煌!

“蓝紫韵,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他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嘶吼,额头青筋暴跳。

“不,不…凌煌…不,听我说。”她嚷嚷着终于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她又做恶梦了,好象这样的梦境真的一直都伴随着她,夜夜让她难以好好地休息。

她擦了一把脸上不断涌出的冷汗,从床上起身,穿起了凉拖鞋,走向了窗台,窗外月光皎洁,一轮新月从天边冉冉升起,双手撑在了窗台上,她仰起头微闭上了星眸,脑海里浮现起梦里的那一幕,难道是凌煌灵魂无法安息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老是纠缠着她?明天就去找一位法师替他普度一个,让他的灵魂早早地离开她吧!她叹息了一声。

下班了,一天的工作又结束了,门外已经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现在的工薪阶层多数都会在五点半左右准时下班,不会在公司多呆个一分钟。

紫韵打完了一些资料,甩了甩手,从电脑椅上起身,开始收拾着办公室散乱的资料,把它们整理好分类装订好,然后,做了卫生,这才踩着五寸高跟鞋拿着包包走出了办公室,同许多下班的同事走出了泪氏大厦。

远边天际落日余晖淡淡地倾洒着整个世界,光芒昏黄昏黄的,由于疲累了一天,紫韵看着那轮鲜红的落日,眼睛有些酸涩,长时期地对着电脑,视力好象又下降了,今天她没戴隐形眼镜,感觉视物都有些模糊,她抬起头,正欲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没想到从她面前驶过的计程车已经载了人,她只好低下头再等着下一辆,出奇不意地,只听一阵轮胎辗过地面的声音袭上耳膜,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已经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眼看着轻胎差一点就辗过了筷的脚尖,她吓得赶紧退开身体。

然后,她只看到一道黑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头就已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类似于麻布袋子的东西让她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好似就被人抱了起来,扔进了车厢,然后,感觉车子飞速地前进,前进,车身剧烈的颠跛着,让她知道车子的速度有多快。“放开我,放开我。”她嚎叫着,象一只发怒难驯的野猫,可是,她的手臂已经被绳了绑住了,发也根本无法动弹,而车厢里根本没有人说一句话,出奇地静,车窗大大地敞开着,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从车窗外吹进来冷嗖嗖的风儿。

“放开我。”她再次冲着外面嚎叫,可是,仍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一句话。

是遇到绑匪了吗?她蓝紫韵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们绑架她也是白搭,她心里不痛快地猜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身剧烈颠跛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

她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拉下了车。“放开我。”一团又臭又脏的抹布强行这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发出的所有语言变成了伊伊呀呀,模糊不堪。

“老大。”某人把她扔到了一个大人物面前,透过麻袋小小的缝隙,她好象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过,有些模糊,她只看见他穿着一件雪白笔挺的衬衫。老大?这个词汇多数都是在黑社会里才能出现,莫非她真的落到了黑社会头目的手里?

“小心点。”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扬了扬手,刚才拉她的那个男人恭敬地退下。

一阵“隆隆隆”的汽笛声由远而近传来,由于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紫韵凝神听着,终于辩别出这声音是汽艇发出来的,莫非她现在在海边吗?汽艇声越来越近,稍后,那“轰隆隆”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她感到有一肢非常强键有力的胳膊捏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力道是那么地凶猛,好似狠不得把她整个手腕硬生生拧断似的。

她叫不出来,双手被束缚,只得跟着他往前走去,用着蛮横地力道,他把她强行拉上了那辆汽艇,一把锐利的刀子划断束缚住她双手绳子的同时,他已经迅速地拉开了汽艇的引挚,

只听嗖的一声,白色的汽艇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飞速航行,只看到一串串雪白的浪花从汽艇的尾部划开。

“啊!”大海上传来了女人惊吓的尖叫声,麻布袋从她头上飘落的同时,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整个迷幻的世界,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她眼前迅速划过,顿时吓得她魂不附体,她立刻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了开汽艇男人精壮的腰身,由于汽艇速度太快,她根本不敢看脚下碧绿的大海,她怕,怕自己会稍不注意就会葬身大海,尸骨无存,脑袋开始晕眩起来,她飞快地闭上了眼睛,把小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背膀上,那强健的宽敞的背部让她心里涌起一缕安全感。

男人驾驶着汽艇,动作潇洒,却带着一股蛮横的冲劲儿,遇到海峡的时候,他还拐了一个弯,明明弧度不用那么大,他偏偏要把弯拐得那么急,男人一双冷眸直直地凝视着前方,眸光里掩藏着毁灭的惊涛骇浪,刚毅的下巴抽紧,嘴角不停地抽搐,根本不管后面鼻息沉重,孤苦无依的女人,紧紧地抓握着他腰身深怕葬身大海的女人。

海岸上站着那抹黑色的身影,他张眼望着老大把她带去了大海深处,看着老大不要命的那种驾驶速度,心里顿时着急了起来,早知道,他就该劝着点儿。

紫韵不敢睁开眼,只能死命地抱着他,唯一抱着她,她才会有安全感,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脱离危险一般,脑袋昏眩的时候,她听到了海风从耳朵边呼呼刮过的声音,冷风还灌进了她的鼻孔,让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要再快了,不要再快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绑架了她又要把她弄上这艘汽艇,还不要命地带着她在这海上狂飙,再快,她们都会因为甩下汽艇葬身在这大海之上,可是,他根本对她的话置若未闻,双手掌控着方向盘,不但没慢下来,好象更快了,紫韵抱握着他腰身的手,手掌心全浸满了冷汗,生与死一念之间啊!这个人即使是想害她,也没有必要搭上自己吧!

一阵疯狂的飙速后,汽艇终于慢下了速度,并在大海的中心停了下来。

“怎么?怕了。”一记冷妄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低沉的嗓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连她做梦也不曾忘记,紫韵张开了那双紧紧地闭合的眼睛,抬起眼帘,不经意间就看到那头张狂酒红色头发,酒红色?她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某人的象征吗?是他吗?她松开了他的腰身,心中那股期待的情绪在延升,不断地延升着…

她睁着盈盈水眸望着他笔挺的背影…

男人缓缓地转过头,赫然,一双俊俏的脸孔就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紫韵的眼前,四眸相触的刹那间,紫韵僵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凌煌,真的是凌煌吗?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是真的吗?还是这只是自己又铸的一场恶梦而已。

“凌煌!”她轻轻唤出声,如梦似幻,看着女人满脸的惊愕,男人讥诮一笑,他狠狠地凝望着她,象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眼光仍如往昔一般深邃,只是里面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浓情蜜意,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额头隐忍的青筋显露着他滔天的怒气。

“哼!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他的声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冰冷。

“不…我。”而对活着的凌煌,紫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握紧着自己的手掌,十根手指交缠,骨节与骨节碰撞,那是血肉连心的痛啊!白色的汽艇在大海深处飘浮着,就象是一朵盛开在水里的浮苹,被大海的波浪卷得载浮载沉,远边,那轮红日渐渐西沉,象是一位油尽灯枯的老人正在散发着他生命将尽最后的光与热,鲜红的落日映照在了大海里,让海水也变成了一片火红色,碧绿的山与火红的山相互浑映,形成了一幅非常美丽的海上奇观,一幅非常美丽的画卷,然而,沉浸在爱与恨的男人女人毫无心思欣赏这一切的美景,空气里,有咸咸的海风吹过,气氛变得令室息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如此狠心?”一阵沉默之后,男人倏地转身,俊美的五官面向她的同时,凌厉的眸光也狂狠地扫向她,他质问着她,语调里有涨满了难以磨灭的怒气。

抬手,五指锁住了她的咽喉,死命地卡住了她的纤细的脖子,顿时,紫韵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害了他,是让他一无所有,她活该要受到报应,他要卡死她,这不是她无数个梦境出现的画面吗?凌煌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么可能听她的解释呢?毕竟,她让他一无所有是不争的事实呀!

男人看着她,眼睛里的怒焰燃烧着,根本与曾经那个满面柔情的男人判若两人。

无边的黑暗向她蔓延了过来,她虚弱地喘息,并没有抬手去反抗,因为,她知道,如果他想刹了她,挣扎那根本是徒劳无功而已。

她整张面孔因为缺氧而遍布红潮,可是,并没有得到男人丝毫的怜香惜玉。

猛地,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亡的时候,男人松了手让她又能看到整个清明的世界,可是,就在她眨眼间,男人大掌一挥,她整个身体猝不及防就从白色的汽艇上飞落,整个人毫无预警地甩向了大海。

“不…”她虽然会游泳,可是,这是大海的中心,水很深,再说,她经过了这番折腾后,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水里象是有什么东西拉着她的脚尖,她拼命浮着水想往上面爬,可是,总感觉那东西的力量太沉重了,好似非得把她抓进地狱方可罢休一般。

“咳…咳…咳。”她张开了双臂在大海里扑腾了几下,她呛了好几口水,咳嗽起来,她还不想死,她想喊救命,可是,当她扬起湿湿的眼睫毛在看到白色的汽艇上,凌煌张着一对阴鸷的黑眸一脸冷妄地看着她,根本不想伸出双手救她上去的时候,她的整个动作就停止了下来。

他真的恨她?恨到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去,可是,凌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苦了你,你能够活着是我最大的兴慰,毕竟,承祖有了亲生父亲的照顾,让我也了却了最后的一桩心愿,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牵无挂了,孤零零的活着,一个人真的好累,如果能够长眠于地下又有什么不好呢?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幸福。

“爸,我来找你了,妈,我们可还等着我吗?”在心里,她幽幽地说完这一句,然后,双眼一闭,整个身体就渐渐往水里沉去,咸咸的海水一寸寸地淹没着她,慢慢地没过了她的头顶。

再见了,凌煌,也许下辈子,我们可以重新投胎,下辈子重新投胎,如果不是这样敌对的局面,我会好好地来爱你,凌煌,永别了。

凌煌一脸冷漠地从汽艇地站起了身,在看到水漫过女人头顶的时候,他的阴俊的五官纠结了起来,白色的衬衫敞开的胸膛身心理分明一阵剧烈起伏,看得出来,他心里冲突的厉害,猛地,他仰起头,握紧了拳头向着天空嘶吼,天空中忽然划过一声野兽似的悲鸣,然后,矫健的身躯迅速从白色汽艇上一跃而下游入大海深处,不费吹灰之力,他就捞起了她的身体,把她抚上了汽艇,看着她昏迷湿鹿鹿容颜,他焦急地拍打着她的脸颊,水珠从她的湿发里不断滴落至海里,溅起了一朵朵漂亮银白小水花。

他拼命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可是,她始终没有醒来。

然后,他把大掌即时交叉按压着她的胸口,不停地按压着,蓝紫韵,你不可以死,我们之间的债还没有算完,蓝紫韵!

“咳…咳。”在他不停的按压下,她吐出了几口清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夕阳下,她看到了凌煌那张冷妄骇人的脸孔,那头酒红色头发已经湿了,有一绺还紧紧地贴在了他的额际,水珠沿着那绺头发边缘从他刚硬的脸孔上划落,白色笔挺的衬衫全是水渍子,他的样子性感,狂野,骇人,就象是一头发怒的巨兽。

是他把她救上来的?紫韵心口一阵窝心划过,泛白的嘴唇微勾。“凌煌,你恨不得我去死又何必救我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她的声音傻哑,语调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此刻的她给他的感觉,就如一缕苍白的幽魂,而这一切根本就是这个女人绺由自取。

“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蓝紫韵,今生,我们没完。”他恶狠狠地冲着她嘶吼,然后,一把将她抚了起来,强行把她搭在了汽艇的前面,动手拉开了引挚,白色的汽艇又开始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疯生的航行,汽艇终于回到了岸边。

岸上等候的人影立刻迎了上来。“老大。”紫韵被他凌煌拉下游艇的那一刻,才看清楚唤他老大的男人面孔,原来是阿龙,他也没有死,何其幸运?先前,在泪氏门口绑架她的男人就是阿龙,这个世间上,只有阿龙是他凌煌最忠心的一条狗。

阿龙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儿怨恨,是呵!是她坏了他们的大事,让他们九死一生,历经磨难。

“老大,要不要换一身衣服?”阿龙毕恭毕敬地问着,可是,凌煌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紧紧地箍着紫韵的手臂,把她强行拉上了一辆岸边停靠的那辆布加迫威航。

“你要带我去哪里?”紫韵见他疯了似地转动着方向盘打调,心里的掺杂着五味俱全的兹味。“闭嘴。”他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可是,紫韵知道心里藏着一把火,而这把火会让她燃成灰烬灰飞烟灭。“凌煌,你不要这样疯狂好不好?”她怕他这样子飙车会车毁人亡,让她们一同成为车下亡魂,那么,承祖该由谁来照顾啊!

所以,她劝解着他,她伸出手臂想拉住他的手臂,没想到却被他无情地甩开了。

车子向一条蜿蜒盘山公路开去,山路崎岖,天又黑了下来,可是,男人操纵方向盘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车子摇摇晃晃,让紫韵悄魂未定,终于在一个山崖处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摇开,抬起眼,透过半敞开的车窗紫韵看到了一座孤墓,是她父亲的坟墓,一段时间不曾来了,孤坟上杂草丛生,当初,她不想父亲受到任何尘世喧嚣的吵闹,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将父亲埋葬,而凌煌把她带到这里意欲为何?

她坐在原地没有动,凌煌打开了车门走出车厢,三步两步绕过了车头,打开车门,粗鲁地扯着她的一支胳膊,将也扯出了车厢。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我要叫蓝天海死不冥目啊!”满脸冷妄的脸阴戾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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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纠缠的戏码

她坐在原地没有动,凌煌打开了车门走出车厢,三步两步绕过了车头,打开车门,粗鲁地扯着她的一支胳膊,带着滔天的怒气将她扯出了车厢。

“你要干什么?”她不满他几次三番这样强行拉扯着她的胳膊,那股凶狠的力量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撕碎,所以,她冲着他嚷。

“干什么?”男人森冷一笑。“我要叫蓝天海死不冥目啊!”俊美冷妄的脸阴戾倍增,瞟了她一眼,眸光投射下夜幕之下静寂山谷那块长青石块,紫韵看着他眸底划过的冷咧再顺着他的眸光望了过去,不远处父亲的墓碑在伫立于风雨之中,她的视力已经三百多度了,她看不清那块长青石上写的字符,可是,那是父亲的墓,而凌煌把她带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父亲死了也不能安心冥目吗?“不…不。”凌煌一定不会让她好过,他是带着复仇的烈焰而来,是她让他一无所有,是她让他兵败如山倒,如今,他是回来向她复仇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掘父亲的坟墓吗?是的,凶残如凌煌,从前,她已经深深地领略到他的冷血与无情,所以,她不敢再赌一次,这样想着,她心里也开始惊颤起来,她甩开了他的手,急欲往下山的那条盘山公路奔去,她要离开这里,把他带走,这样才会保住父亲不会受到半点儿惊扰,只可惜,某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她刚迈出一步,一支强健的手臂就横了过来,一伸手就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用着世间最蛮横的力道,仅只片刻,他已经将她箍入怀里,然后,捏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强行将她往那块墓碑处拉,她挣扎着,抗拒着,嚎叫着,甚至气急了之时,她毫不犹豫低下头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臂上,她咬得很用力,咬到连牙根都酸疼了,可是,男人居然连眉毛也不掀一下,只是用着一双燃烧着怒焰的眸子盯望着她。丝丝缕缕的血缠绕在了她的唇齿间,她吞下了一口灼烈的血汁,手碗处一阵尖锐的痛传来,低下头,眸光里,她白皙细嫩的手腕全是一圈又一圈绯红的血痕,有血正在慢慢地浸出,看着那殷红的血丝,痛深入骨髓之时也就渐渐麻木了。

终于,她松了口,而他便疯了似地将她掳至那块坟墓前。

“蓝天海,我们终于正式见面了。”阴测测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俊美的容颜蔓延着修罗夺命的气焰。“是的,三年前,当你把凌氏集团逼上绝路的时候,你可曾会想到,高踞云端的书记千金最终也会落得做人情妇才能生存的命运,哈哈哈!”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静寂的夜空下响起,整个世界连风都静止了。

“不…”凌煌魔鬼似的话语象猎人拉弓,百里穿肠,毫不犹豫就射穿她的肩胛骨,锐利的疼痛拼命地下咽。“凌煌,原来真的是你,那篇报道真的是你写的?”她痛心彻肺地低喃问着。“是的。”一字一句的回答清清楚楚,整个世界碎了,她的心也碎了,碎裂的心可还有修复的希望?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是左心肺,连着心的地方,痛到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她的眸光凝望在虚空中的某一个点上,嘴角勾起了凄瑟幽忽的笑容。原来真的是他呵!她受了南宫夫人的利用将他推下地狱,这一年来,她一直都以为他死了,心里忏悔,内疚,痛苦,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枉冤了他,他是一个好人,她一直都不太相信南宫夫人的话,没想到,谋杀父亲凶手的人果真是他,凌煌,这让她情何以堪呀!他不只是她的仇人,还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爱与恨在心中痛苦纠结,百折千回,原来,是她的错,她愧对了父亲啊!父亲,是我将你生生逼死,是我逼死的你啊!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弥补这份罪孽?只有,她还要再报复吗?

“即然一年前,是你登了那篇报道,害死了我父亲,那么,你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她根本不再欠他,对于一年前,自己将他与纤老大接头的消息转达给了南宫夫人,她不再有歉意了,心里,没有了歉意,却腾升起了一缕恨与怨。

“是的,都是我,几年前,将你父亲送上断头台的人也是我。”他全部统统都承认,因为,爱情会让他盲目,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一无所有,这一年来,他所受的苦,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爱,她心如蛇蝎,她就是一只毒蝎子,他想报复她,可是,他最终是没能下得了手,因为,他爱她,爱到发狂的地步,所以,愿意赌一赌,拿自己全部的身家来赌,然而,他对她的感情之于她终究是一个笑话罢了,一场无情的骗局,他为她付出了所有,象一个傻瓜一样等待着她能够把心交给自己,甚至于,他还梦想着,只有最后一笔生意交涉完毕,有足够的能力与南宫集团抗衡,他就会与南宫晚晚离婚,摆脱那个老太婆的控制,与他走进那婚姻神圣的殿堂,也许,那座殿堂对于他来说,终究是太神圣了,不适合满腹仇恨的他,他自嘲地想着,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瞧这个女人,照样过着幸福的日子,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而她呢?却利用他对她的好,他的情不自禁,他的信任在她眼中全是粪土,要不是他一年前掉以轻心,南宫夫人也绝没有可能扳倒他,这个女人,他恨她,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也不想让自己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不想再为她所牵绊,毁了她,是他必然的选择,他绝不允许她让他如此痛苦,对于他凌煌来说,最要不起的就是爱情,他身上还背负着太多的重担。

“你…”终于承认了,心口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么,在玫瑰夜总会,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你安排的?”“是的。”凉薄的唇清晰地吐出两字。“你故意让我找不到工作,故意逼着我做你的皮条客,都是有预谋的?”“是的。”他毫不隐瞒的回答让她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去。

猛地,紫韵感觉自己象是被一条毒蛇深深地咬了一口,毒蛇的牙印清晰地印在了她的心口上,她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精美五官扭曲,然后,她象一只发怒的小兽一样,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凌煌不躲不闪,俊美的轮廓半边脸颊清晰的五指印闪现,他冲着她扯唇一笑,笑容中带着绝世的讥诮,深邃发亮的眼睛定定地锁着她惨白的面孔。

抬手,他回敬了女人一记耳光,力道很猛,她白皙半边脸颊即刻就肿了起来,耳朵里翁翁的,甚至还流出一些血,可是,这样柔弱的她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半点儿怜惜。

“你在为你父亲抱不平?蓝紫韵,你有什么资格?你的父亲贪污受贿被送上断头台那是绺由自取,当初,他在下令搜查凌氏,将我父亲逼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沙沙沙的声音仍然带着某种磁性,只是,却再也没有了吸引紫韵的那股力量,听了她的话,她已经说不出自己心底的感觉了,那种感觉岂是一个简单的恨字能够倾诉。

“那是佩姨…”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凌煌就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性质都一样,你以为你爸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情吗?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蓝天海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尚,他拿着人民所给的奉禄,却做着坑害百姓的事情,你去查一查你高高在上的父亲在白沙市的口碑,他到底做了多少的豆腐渣工程?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经那个女人之手,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将凌氏逼上绝路?所以,我要你们蓝家血债血尝。”

“凌煌,你不要含血喷人,如果你凌家真的没有与张云豪一起贩卖毒品的话,我爸绝不可能下令搜捕凌氏集团,而凌氏集团收出的五十公斤,凌氏私藏毒口被冻结了所有的财产也是罪有应得。”

“你再说一遍?”这话让凌煌不痛快起来,他恶狠狠地冲着她嘶吼,吼声嘶哑,象一只发怒的野兽,已经临近疯狂的边缘。“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她盯望着他,不卑不亢地又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父亲没有犯卖毒品又怎么会自尽身亡呢?”这是一个问题的针结所在,听这话好象凌云峰就是犯了事不敢面对现实的那一种。

凌煌听了她的话,眼睛里瞬间划过缕缕绝狠的寒光。“蓝紫韵,我不想与你争辩凌氏集团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记录?即使是有又怎么样?在我的人生字典里,谁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谁要是对不起我,我也会加倍奉还。”

“我爸已经死了,还是被他逼死的?凌煌,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到底蓝家与凌氏的恩怨还要纠缠到何时啊?看着他满脸的冷妄与铁青,她颤着声捂着心口问着他。

“我逼死他?”他冷冷地反问。“与其说我逼死他,还不如说他自掘坟墓,苍绳不盯无缝的的蛋呢!如果他做官清廉又怎么可能让我扳倒他,偏偏他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蓝紫韵,你摇摆着妖娆身姿勾引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朝一日你父亲会因此而命丧黄泉。”

“凌煌!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紫韵不想听进下去,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为什么这般残忍?她极其不愿意在父亲的坟前说他们之间的事,可是,他偏偏要说出来,还说得如此不堪。

“蓝天海,仅仅是一篇报道你就受不了,这样就咽了气,曾经风云一世的蓝书记原来是这么不堪一击。”他对着那块冷冷的坟墓轻轻地说着,语调很轻,份量却很重。

父亲惨死的一幕在他脑海里回旋,几年来,这是他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想着父亲坠楼时那悲惨血染全身的一幕,还有他的母亲躺在冰冷的床上三年了不知人事,凌煌的心痛了起来,他凝望着碑块的眼神变得出奇地亮,眸中一缕狠绝划过。

“别以为死就会让你解脱。”他幽幽地说着,声音冷骇如魔,片刻间,黑亮的瞳仁即刻就充斥着血丝,眼中的阴戾更炽。“如果我在这儿当着你的面儿要了你的女儿,你会不会从坟地里爬出来与我拼命?我很期待呢!”“哈哈哈!”他的笑声飘荡着静静的山谷之中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不。”紫韵闻言,浑身划一阵战粟,他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不可以,她摇着头急切地退后两步,然而,心智因为仇恨而涣散的男人毫不犹豫就迅速挡在了她的面前。“来,宝贝,让你父亲听听你美妙放荡的声音。”他一把将她箍入手臂,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象一头虎豹一样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压倒。

“不,凌煌,放开我,放开我啊!”她看到了他眼中那仿若想毁灭整个世界的光芒,那样的眸光象一头原野上的孤狼,她怕,第一次,紫韵觉得,凌煌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可怕与变态。

“凌煌,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还要报复到什么时候?”心慌失措间,泪从紫韵眼眶中汩汩就流了出来,受尽了侮辱与凄苦,她一直都是咬着牙在硬撑着,凌煌的一番话将她的心推入了地狱,他居然在父亲的坟前侮辱她,如果父亲看到这一切,看着她这样躺在害死他男人的身下被迫承欢,心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翻嗞味?爸,不,她不能,不能受这样耻辱。

凌煌不顾她的哭泣,将她两只手臂交叠,大掌牢牢捉住,强行将她的手腕举止头顶,另一只手猛力一挥…紫韵抬起头,不经意间眼尾就扫到了那座坟墓,坟墓上长着一些野草与两株小雏菊花,雏菊花夹杂在草丛里,零零星星的几朵就好象是父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父亲在默默地注视着她,在看着这一切。

“不…不要。凌煌。”她惨叫出声,心象是猛地被刀口划了一下,完整的一颗心毅然碎裂成了两瓣,血从心瓣尖淌流而出,她不能,不能,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父亲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