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灯渐起,他们已越过了红灯区,重重喘了一口气,泪无痕没想到凌煌直接将档位换到最高握紧方向盘踩死油门不顾一切地奋命冲过红灯区紧追着他们不放。

两辆高级小车以最快飞速在t市车上狂奔,车速越来越快,简直似要飞起来,车后扬起一阵阵蒙蒙尘灰。

忽然警呜声由远而近,一辆警车呼肃奔来,挡在了白色奥迪车身前面阻击了疯狂追击凌煌。

泪无痕喜上眉梢,狠踩油门车身绕了一个圈向另一条通往机场捷径开去。

凌煌猛捶了一下方向盘,不得不按住刹车,有些气急败坏地接受交通警察检查。

”老大“阿龙带领着一群人马赶来,脸上还有一些烧灼的痕迹,全身脏兮兮的,果然是出了事,他们速从黑色保时捷车上下来。

”滚开“凌煌脸色铁青推开阿龙等人,爆燥地对属下们大吼,然后上了黑色保时捷向白色兰博消失的方向追去

当凌煌赶到桃源机场的时候,茫茫人海已找寻不到他们影子,他带领着一帮人马气势凶涌地扑到售票窗台查询着那对该死男女下落,还有儿子的下落。

女售票员看到他一脸骇人,血脉贲张的样子,战战兢兢刷白着脸语不成句地”对…不起,先生,名单上,没有泪无痕与蓝紫韵的名。“

”不会,给我查,查啊!“他冲着女售票员冷厉地吼。

可是,女售票员在电脑上翻找了整个出关记录都没有这两个人的名字啊!”对不起,还是…没有。“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呢?猛地,他突然记起了什么,是的,如果她们计划好要在他大婚之日离开他,那么,出关记录必然不会用真名,茫茫人海,他不知道乘坐的是那班飞机,目的地又是那里?真的走了,心头忽然就涌起空落落的感觉,空空如也,凌煌挫败地低吼了一声音。

”蓝紫韵,你就是一个贱人。“贱人!贱人!她带着承祖跟着泪无痕跑了算什么,算什么啊!她要走就走啊!何必要带着他的儿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脉啊!然而,脑中再划过另一幕,那是蓝紫韵依偎在泪无痕怀里放荡的模样,他心头狂涨的嫉妒心情绪渐渐沉入心底,渐渐发酵,全身细胞奔腾着嗜血的因子,面部线条一下子就礓硬无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身上的寒气兹兹地往外冒,周边气温瞬间下降,眯起了眼,眸子里涨满了嗜血冷酷的光芒,青筋贲起的犬头愤怒地捶向了售票窗口,窗玻璃花上,红色的液体刹时就从他破皮的血肉间流淌而出,血花纷纷从玻璃窗上洒落,一秒钏前,还干净透明的玻璃窗,现在已染成了红花瓣瓣。

”老大“阿龙等一干属下只能默然地立于他身侧,他凌厉目光凄凄冷冷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停留在阿龙稳沉脸孔上。

这场战争是你挑起来的,泪无痕,我本不想做得过绝,但是,这一次,你彻底地触怒到我的底线,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阿龙,传话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闻言,阿龙的眉宇即刻拢起三条黑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当今国际黑白两道传下的格杀令的暗语。“全面搜索,男永久格杀勿论,女留活口。”他开启的是轻薄的唇,却要轻松要了泪无痕的命。

看着凌煌眼中嗜血的阴戾,眸光里狠毒无情令阿龙微微一震,话说,他跟着老大身边也有好多年了,他一向沉稳内敛,城俯及其深沉,就算是上次货源全部被切断,他也险些丧了命,也不见他如此愤怒啊!泪无痕,你自求多福了!“是。”他低着头规矩地应了一句,凌煌的黑道势力不容小看。他下得格杀令是在黑道两道永久生效,泪无痕与蓝紫韵又怎么逃得掉呢?

电话响了,是倪素素打来的,凌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他并没有开口,因为刚才的一捶,手已经受伤了,皮肉里还镶着许多的玻璃碎渣,他不感到的疼,只感到心口有一些麻木,一记幽伤的声音飘了过来。“怎么说?凌煌。”语调哀伤,有着淡淡质问的意味。

“婚礼取消吧!”没有一句交代,现在,他没有了结婚的心情,霸道的他也没有给倪素素一个说法,倪素素听着他的话,心口象是挨了一记焖捶,她吞咽下喉咙间灼烈的苦汁,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然后,她挂了电话,果然,他的心一直都不在她那儿,可是,父亲将一切都给了他,让他继承了倪家所有的一切,那么,他就是她今生认定的老公,就算是今天结不成婚,只有蓝紫韵那女人走了,她就会有希望,她会等,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凌煌好多年了!又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啊!

血从受伤的指节上滑落,浸染了他身上那套白色的西装,他站定在窗前,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沉入了地平线,苍天万物即刻被黑暗吞噬…

“老大。”阿龙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他推门走进了卧室。“四处都搜过了,根本没有他的踪迹,而且,我们查过每一往航班,根本没有他们买票的记录。”凌煌没有回头,静静地听完了阿龙的报备,俊美的身形笔直地站在窗台边,凝望着窗外的夜景。

“嗯!”他轻轻地合上了眸子,良久轻轻地嗯了一声。“你的手,我让傅医生来处理一下。”透过稀微的光芒,阿龙看到也他流血不止的手掌,骇然心惊,他没有想到,都这么外了,老大居然都不处理自己受伤的手。他并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急忙转身而去。

不多时,傅医生过来了,他用消毒药水为凌煌处理了受伤的伤口,并为他上了药,包扎好这才转身离开。

夜幕覆盖了万里苍穹。

稀微的星星在漆黑天空里不停地闪烁,象小孩透明晶亮的眼睛。

阿龙送走了傅医生,累了一天,洗了澡也回房间休息了,凌煌独自一人坐在电脑桌前,卧室里开着一盏壁灯,整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柔的光芒,

俊美的脸孔几无表情,深邃的黑眸凝视着电脑屏幕上闪烁几个大字,那是经过他编辑设计过隶书字体,蓝紫韵,三个紫色的大字,停地在电脑上翻转后象烟花一样绚丽缤纷,碎花一圈一圈地洒落,旋转后又恢复成那三个字,如此三翻…

“蓝紫韵。”呆呆地静凝片刻,他燃起一支烟,从高贵皮椅中起身深吸了一口烟雾,是的,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在乎蓝紫韵,他将承祖留在身边,逼她离开,其实,不过是想留下她而已,然而,她却狠心将承祖带走,承祖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能没有他,她带着承祖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算什么?算什么啊!心内森冷地怒吼着,她们的逃跑,想是活脱脱给了他一记耳光,不,应该说,比给他一记耳光还要难受,他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他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这算什么?为什么他活得如此失败?他不甘心,他发誓,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不找出来,他凌煌誓不为人。

泪无痕,我不怕找不到你,如果找到你了,你的下场真的会好惨,这是你自找的。

他知道他在京都有一些势力,不过,他会下令让阿龙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做一只拔了毛的凤凰成了一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鸡。脸上浮起了阴狠的笑容。

第二天,阿龙就查到了一些线索,泪无痕离开北京的时候,带走了七名保镖,加上他们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总共是十个人,然而,这十个人就好象凭空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他找不到他们的去向,有人说他们去了泰国,他派人去查了,可是,没有找到,这根本是幌子,也许是泪无痕故意放出的风声,他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是在给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泪无痕,为了蓝紫韵这个女人,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到底值还是不值呢?

*

印度尼西亚

著名塔尼沙河是条出了名淡水河,河泊四周是座座连绵起伏山脉,苍柏松林间此时正缠绕着白雾蔼蔼,在那山巅之上,一抹朝阳徐徐升起,渐渐释放出光芒普照着万里苍穹。

而淡水河不远地方有一大片绿草如茵草地,草地上全置满了一种植物,此时正开着绚丽花朵,这是世间上最美丽却是最邪恶丑陋花朵,罂粟花。

那朵朵深紫色花娇艳似滴,粉嫩花瓣上透明露珠淌凝着一颗一颗,偶尔轻轻从花瓣上滴落,晨风轻轻袭来,美丽花朵似激起千层波浪卷迷晕她的眼瞳。

凝站在团团花簇中间的女人,她身着简单米白色上衣和纱笼裤,那上衣衣宽如袍,长长头发被包裹在单色透明紫色纱巾里,从她尖细的下巴,美丽狭长眼瞳,美若天仙外貌来看,这一切丽质天生的东西,并非是一印度女人能拥有的。

她拧紧着秀眉,眉宇间隐约笼上淡淡愁绪,呆看着眼前风景,再过个把月这些花朵就会凋零、飘落。

然后结出黑黑熟透了又苦又涩果实,被高科技提练后销入整个东南亚市场,毒害千千万万个中国同胞,让许多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埋下深入骨髓恨。正是这种东西让父亲失去了生命,最初她并不知道,所以,为了得到承祖,摆脱凌煌纠缠,她来到了这个地方,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果她知道泪无痕也与毒口品有关,她不会跟着他来到这里,她只是想过一种世外桃源的生活,安静的生活,带着承祖,可是,现在,已经来了,听说,凌煌为了她带着儿子逃离的事情气得不得了,还派了好多人追杀过来,听着,心里就有一些忐忑不安,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即来之则安之,每天下午,黄昏之际,承祖小睡片刻的时候,她就会来到这个地方,看着这些花发呆,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却有着能让所有的人家破人亡的魅力,多少人成了它的奴隶啊!

爸爸为了它过了几年牢狱之灾的生活,凌煌为了它,逼不得已染身黑市,成了一代毒王,泪无痕为了复仇,同样将这种东西视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甚至,她还想到了傅雪吟与藤鹏翔,那么痴情的一对璧人,也差一点因为它而天人永隔,这真是一个令人憎恨的东西,可是,现在,她与泪无痕被凌煌逼得呆在这儿,必须要用它来赚取金钱才能生活下去,可悲!可叹啊!

那条幽回小径边,有一抹淡蓝色长袖迪衫仍掩藏不住自身气宇轩昂男人,带着几名身着同样服饰男子出现在她视野里

他们交易回来了,男人狂急地向她奔来,露齿一笑,唇边还荡漾着两个小酒窝,大男人有酒窝也很可爱呢!咋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啊!“回来了。”紫韵从花田里走了出来,轻轻地问着泪无痕。

“嗯!今天收获不错,我们今后就可以在这儿休息一阵子了。”“无痕,如果度过这阵子难关,你还是金盆洗手吧!”紫韵不想他再步南宫飞,或者南宫夫人的后尘,毕竟,做这种生意,只要翻了船,就再无翻身之日,唯一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如来佛祖来了,也不可能救得了人。

“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泪无痕唇边的笑容更灿烂了,他走过来,轻轻地拥着她,然后,吩咐着身后的那几个保镖。“拿回去做饭吧!”“是。”保镖们全都是忠于他的部下,他们提着篮子,篮子里全是从淡水河里捞起的鲜鱼,转眼间,强壮的保镖们已经踏上了那条回别墅的小径。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离开北京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以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她不用担心承祖会突然间就离开自己,只有承祖在她身边,她的心才不会悬得老高,才觉得很踏实。

“紫韵,你知道吗?”泪无痕拥着她走向了山崖边,指着夕阳西下的方向,那里的夕阳很美,可是,他说的却是与夕阳无关的话题。“我在京都的势力全部瓦解。”“是凌煌做的?”紫韵淡然地询问,泪无痕用沉默了代替了回答,紫韵的

的心沉重了起来,她知道泪无痕的一切过往,他有今天的权势得来不易,所以,心里涌起一缕内疚。“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要不是为了她,泪无痕也不会如此落魄。

“不关你的事情,紫韵,要不是凌煌执意要娶倪素素,我也不会将你带走,除了我不想让你呆在他身边受折磨以外,其实,我还有一些私心,我与凌煌合谋整垮了南宫集团,最后却分道扬镳,他将所有我谋害南宫集团,整死南宫焊的证据上呈到了警察局,我百口莫辩,在警察即将发出通辑令之时,我让你给着我逃了,这是不是私心啊!”

泪无痕说的这些,紫韵的确毫不知情,不过,泪无痕并没有编造,他说得也是事实,那天,凌煌拿枪抵住他的肩胛恐吓他,让他离紫韵远一点儿,枪走了火,擦伤了手臂后,他就带着滔天的怒气离去,后面,就开始做这件事情,明明是两人合谋做下的事,他却全勒在了他泪无痕的身上,让他去做替死鬼,兄弟做到这份儿,再也没有任何情份可言,所以,他索性就带走了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的宝贝儿子。

紫韵静静地凝神听着,听着整垮南宫集团的事情,她从报上看到了南宫集破产,以及南宫晚晚自杀的消息,她也猜到是他们做的,果然,八九不离十,只是,凌煌与泪无痕明明是亲密的盟友,合作的黄金搭档,为什么在旦昔之间又要翻脸成仇,分道扬镳了呢?

她不知道,她自己就是两个男人从盟友变成仇人最关键的人物啊!

第47章 我是紫韵

窗外夜色很浓,漆黑的房间里蔓延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抹人影晃动,走到了窗台边,向那个面窗而立的男人禀报。

“老大,找不到啊!一点线索也没有。”听了阿龙的报告,凌煌的一颗心猛地就烦燥了起来,大手一挥,手指间酒杯摔到了墙臂上,‘丁当’一声碎成了片片,他再也忍耐不住狂咧地吼出。“那么几个大活人,我不相信就这样灰飞烟灭了不成,找,继续给我找。” “是,是,是。”阿龙没想到沉稳内敛的老大会成了这副模样,这段时间借酒浇愁不说,还经常冲他们发脾气,可是,他的确找不到泪无痕他们的消息啊!整个东南亚地带,他已经布了眼线,只要他们现身,他就会带着人马奔过去,替老大找回儿子,顺便找回老大的女人,这是他老大凌煌交待的,唉,真是纠结!

透过窗外稀微的光芒,阿龙看到了夜幕下凌煌那张冷妄的脸孔,吓得往后一缩,然后,转过身慢慢向门边退去,在离开屋子以前,他瞟了眼窗台前那抹高大伟岸的身形,月光下,那身影是那么寂寥,此刻,他是一只刺猬,毫不犹豫用身上的刺刺向身边的每一个人,其实,刺猬的心痛苦地滴着血,他知道,他爱蓝紫韵,却地法与蓝紫韵在一起,然而,那个女人并不知晓他心中的苦楚,却带着他最深爱的儿子逃走了,老大的感情是多么地可悲啊!夹杂着两人之间的仇恨要几时才能烟消云散。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默然举步离开,离开时,还不忘伸手体贴地合上了那道华贵的门扉。

走吧!都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就让这世界上独剩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凌煌,他独自坐在檀香木制的大圆旁,不停拿着红酒往自个儿杯子里倒,倒满了一杯又一杯,一整瓶红酒不一会儿就已经下了肚,酒精在他体内狂炽地烧着,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意识渐渐模糊,眼光也慢慢涣散,仰头,再喝下一杯,杯子从他手掌间滑落到桌上,并没有摔到地面,只是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咚咚’两声杯缘便放平了,大掌撑在了桌缘,他想离开客厅回卧室去,然而,脑袋晕眩的厉害,眼前的世界不停地晃动,刚撑起的身体又跌坐在了椅子上,全身无力呵!

头无力地垂耷在了桌面上,额前酒红色发丝垂落到了桌面上的那一滴红酒上,红酒与酒红色的发丝浑然融成了一体。

片刻间,耳边袭来了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的通透声音,“当当当”声音的敲击着他的耳膜,是她吗?她来了吗?

他努力地睁开眼,然后,随着华贵的门扉被推开,涣散的视野里,一抹亮丽妖娆的身姿就闪现。

视线渐渐清晰,是一张洁白玉莹的瓜子脸儿,还是那身她最喜欢的淡紫色衣衫,看着她,他面上一喜,从椅子上撑起身,颤颤魏魏地迎向她。

“你来了。”“嗯!”女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女人一把抱住了他强壮的腰身,搂得是那么紧。

他抱着她,同样抱得是那么紧,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整个人笼罩,他撑起头,捧起她的绝代娇颜,深邃的眸光总凝定着她,眸光灼烈而狂热,想看清楚怀中搂着是不是他凌煌的女人,不管他如何细看,都是他爱入心魂的女人啊!

这五官长得象玉女名星范冰冰,甚至于,比那名星还要漂亮,肤质更好,身段更妖娆,他曾经领略过她的美好。

“你是谁?告诉我?”怕是做梦,也怕自己眨眼间女人就长了翅膀飞了,所以,他十分不确定地轻轻细语。粗厚的指腹沿着她刀刻的容颜慢慢游移。

“我是蓝紫韵啊!煌!”她轻启珠启,幽幽吐出一句,是了,是他的女人,蓝紫韵,听着这个镶嵌在血从里的名字,一滴泪从凌煌黑亮的瞳全中滚落下来,沿着腮边滑下,一颗又一颗,滴淌到他枣红色衬衫衣领下,一代枭雄,第一次留下了相思之泪,确定是她后,薄唇牵扯出一朵绝美的笑容。“紫韵,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他狠狠地搂紧着她,口中喃喃低语。

然后,他低下头,急不可奈地吻上那两片他想念已久的红唇,红唇软得不可思议,可是,丝丝滑滑的感觉,却有着一股子口红的味道,他的吻沿着她纤细的脖子往下,大掌掠过她的丰盈,撕开了她的裙子拉链…

他真的好想她,想得要命,他怕她走了以后,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她终究是舍不得他的,她应该也爱他,正如他爱她一样,正当他要进驻她感受一切的美好时,一缕很浓的香水味缭绕在了鼻冀间,不过才离开短短两个月,怎么连味道也变了?他抬起头,睁开眼,眼前的女人面孔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不是他印在脑海里的脸庞,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虽然,绝代风华,虽然与她有些相似,连身段也如出一辙,可是,这个女人不是他想的那个她。

蓦地,他一把推开了她,冷声吼出“是谁让你来的?谁啊?”女人被他一推,猝不及防,差一点儿整个就摔向了地面,要不是她反庆急忙扶住旁边的花架,她早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了。

女人看着他满脸的阴霾,嗜血的双眸,一副要将她吃了的样子,立刻就吓得语不成句,女人缩着脖子。“不是你让我这样说的吗?”是呵!是他让她这样说的吗?是他让她装着蓝紫韵来欺骗自己的吗?他都忘记了,他都干了一些什么无聊的事啊!看着女人身上那袭淡紫色的衣裙,还有那满头若直若卷的发丝,看着就十分碍眼,他疯了似地向她扑了过去,伸手撩起了她一头如云的秀发。“把这头发给我剪掉,还有这衣服。”他找扯着她的身上昂贵的雪纺纱裙。“怎么装也装不象?脱掉,滚,滚出去。”

他愤恨地冲着她咆哮,象一只发怒的野豹。

看着他张狂怒火滔天的样子,女人吓得脸孔发白,抖着身体,一句也不敢说,捂着身上破碎的衣衫转身就跑向了门边。

望着女人惊慌失措迅速消失在门边的身影,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是的,这两天,他都会让阿龙去找与蓝紫韵相似的女人来以慰他相思之苦,可是,每一次,与陌生的女人到那关键的时刻,他又会蓦然惊醒,然后,再把陌生的女人赶出家门,如此三翻,再喝得烂醉如泥,不过一个女人,就把他凌煌搞得如此狼狈。

不,不,他不该这样的,不过是一个女人,凭他凌煌此刻的地位,要什么样貌的女人没有,何必要执着去思念那个弃他而去的女人,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还有他的儿子,承祖,那可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他告诫了自己好多次,不要让那个女人左右自己的思绪,好男儿志在四方,可是,每当午夜梦回,面对漆黑的长夜,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真的想她,还有儿子承祖,他怕泪无痕会伤害他们,更怕泪无痕与紫韵纠纠缠缠,让他痛不欲生,以前,他凌煌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女人之于他是这么重要,只要一想到,紫韵及有可能躺在泪无痕怀中曲意承欢,他心里就恨得发慌,他是他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要了,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他凌煌性格,一向是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一旦染指了,他宁愿将她毁了,也绝不便宜他的对手,对,之于他,泪无痕,不单单是情敌这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那未完的情仇恩怨,而蓝紫韵这个傻女人居然跟着他逃了,只为逃脱他的禁固,一想到这个,他左心肺就疼。

“老大,老大。”门外响起了阿龙焦急还带着一缕惊喜的声音。他没有说话,眸光瞟向了门边,然后,阿龙高大的身影在那儿闪现了,一脸的喜悦。“老大,老太太,她,阿丽刚刚去为她擦身子,说她眼皮不停地翻动着,手指也开始动了,这说明她有知觉了,老大…”听了阿龙的话,凌煌没有回答,只是步伐已经急忙奔出房间,越过了门边的阿龙风风火火地往三楼跑去。

三楼转角处的一间卧室里,门大敞开着,房里开了大灯,整间屋子光芒四射如白昼一般。阿丽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弯得腰身,还在小心冀冀地为凌夫人擦着手臂。

可是,捏握着阿丽掌心的手指的确有一些抖动,还有那不断翻动的双眼皮,是的,凌夫人有知觉了。

“妈。”凌煌三步两步绕到床前,蹲在床边,执起她的另一支手臂,亲自感受到了母亲指节的抖动,让他的心整个就亮堂堂了起来。“妈。”他再次亲昵地呼出。“阿龙,快去请傅医生过来。”

“是。”阿龙领命而去,十来分钟后,傅医生匆匆而来,把了脉,再观察了凌夫人的一些情况后下结论“凌先生,真是奇迹啊!我开一些药方,让阿丽去取,如果继续这样治疗下去,凌夫人好醒来的,我断言,不出十日,她就会醒过来,奇迹啊!”傅医生摇着头,满面喜色,植物人醒来的机率不大,在医学界可以说是相当罕见的,最多只是奇迹,然而,老天庇佑吧!凌家的事一向都是奇迹,几年前,被南宫夫人逼得走投无路,被政府逼得走投无路,凌氏集团不但没垮,还被凌煌发扬光大,这不是奇迹是什么啊!

“谢谢傅医生!”凌煌听说母亲十日之后能够醒来,心中的喜悦自然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是的,在这条报复之路上,他孤军奋战了这么多年,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亲人作为支持的后盾,有时候,心境自然是感到孤苦无依。

“不谢!我先走了,凌先生。”傅医生收拾了医药箱,让阿龙跟着他却取药,然后离开。

*

日落西斜,凋残落日霞光拂照在破旧窗棂上,窗久显得有些淡冷与凄瑟,一整天不见了泪无痕的身影,到底他们去了哪里呢?紫韵抱着承祖站在窗台前看美丽的日落,夕阳又将西沉了,她每日带着儿子,教儿子学说话,张罗着儿子的饮食,做一桌子的好菜,让泪无痕以及几个保镖品尝,只是,最近两天,她感觉泪无痕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了,面对那些保镖时有一些阴沉,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偶尔露点笑脸,昨天下午,她做好了饭菜等了好久,他们才从楼上下来吃饭,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敢肯定的是,他们的交易遇到了一些问题,一面是凌煌的追杀,一面是警察的追捕,老实说,泪无痕的日子并不好过,很多时候,她真的想就这样悄然离开,还泪无痕一片宁静的天空,可是,他知道她这样的心境,不止一次告诉她。

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如果没有她,凌煌照样不会放过他,他只对她说,他们两个之间有算不完的债,可是,并没有告诉她,到底是些什么债?其实,泪无痕很可怜,紫韵知道了他的身世后,同情也好,怜悯也罢,总之,她是不忍心伤害他的。

“承祖,看到那轮红日没有?那个方向,是妈妈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地方叫白沙市,可是,也许,今生,妈妈都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她执起儿子的手,幽幽地说着这番话,承祖听不懂她的话,只知道伸着手去撩她披散在脑后的秀发丝。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捏握着儿子的手指,剥开承祖手里的发丝,然后,将他粉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因为,有太多的因为。”因为,那里虽有回忆,也有伤痛,刻骨铭心的伤痛,白沙市,那个地方,之于她,之于父亲都是一段永生难忘的梦魇。

天边的红霞渐渐变得隐晦了,黑暗将要吞噬世间万物了,可是,泪无痕他们还没有回来,她有一些急了,怕泪无痕真的被凌煌找到,或者被警方抓去,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她正欲转身下楼,想问一问负责保护她的阿飞,没想到,阿飞已经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阿飞,都六点了,无痕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她担忧着泪无痕的安危,并没有察觉到阿飞的不对劲。阿飞望着她,神情一咧,凝向她的眸光装满了怨恨,这个女人真是红颜祸水,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这样子被凌煌追杀,还被下了格杀令,甚至将他们在京都整个势力全部连根拔起,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他刚接收到了消息,泪老大那边已经出事了,他们的货品根本销不出去,因为,被凌煌封死了,而且,阿辙刚刚打电话来,好象说泪老大出事了,他没有细问,总之,阿辙告诉他,树倒狐狲散吧!他早就知道要出事,当初,他跟着泪无痕去整死南宫焊的时候,就感觉他们总没好下场,总之,都这样了,大家都自保吧!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他一向碌碌无为,在白沙市混了那么久,根本没人能看得起他,好在,泪无痕当他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金子,事事重用他,他将泪无痕视作依靠,把后半生的希望全都押在了泪无痕身上,然而,却是这样的结局,他还想跟着他干一翻大事业呢!轰轰烈烈,做一代枭王也成,就好象是那个张云豪,就算是死了,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人,可是,千古骂名,却也轰轰烈烈,总比一无事成活着强啊!而他的梦想与希望就坏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叫蓝紫韵的女人。

心中的怨恨变成了毁灭,即然大家都要毁灭,他何不先毁了凌煌的女人与儿子,在毁灭了她以前,先尝一尝鲜也不错,话说,这妞儿真正点,瞧那身段,都生过孩子了,仍然曲线曼妙,皮肤依然水嫩,恐怕掐一把都能掐出一汪水来,难怪泪老大与凌煌争得你死我活,那白润光洁的肌肤吹弹可破,尝起来不知是啥滋味儿,阿飞邪恶地想着,然后,睁着一对猬锁的眼睛,走到了紫韵的面前,紫韵瞧他有一点儿不正常的眼光,女性天生的警觉性肆起。

“阿飞,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你啊!”他坏坏地笑着,一脸痞子味,这妞儿还装正红,他早看到她与泪老大在花田里你依我侬了,说着,他走到她的面前,逼迫着她,而她一脸惊慌地往后退去。

“阿飞,你不怕你老大回来责罚你。”紫韵一向机智勇敢,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人,可是,此刻,承祖在她怀里,这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这幢破旧的宅子里又只剩下她与儿子,还有阿飞三个人,泪无痕把所有的保镖都到山下市场去交易了,这个男人居然对她起了歹念。

不能慌,要镇静,在心里,紫韵这样告诉自己,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背叛他的主子。她一边退着步,一边想着办法,到后背心触到冰凉,紫韵已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

“阿飞,你当真不怕泪痕回来找你算债?”她想继续用泪无痕来吓他。

“回不来了。”阿飞向她吹了一口邪气,吐出的一句话,让紫韵顿时惊若寒蝉。

“什么意思?”“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蓝紫韵,就算是死了,我阿飞也要做一个风流鬼,才不枉此生啊!”“话说,我阿飞玩儿的女人可多了,年轻漂亮的,环肥燕瘦的,唯独没有玩过高政千金啊!哈哈哈!不知是不是与其他娘们儿一样的味道。”说着,他一手伸了过来,粗鲁地扯着紫韵身上的衣服。“你,简直是疯子。”紫韵为他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漂亮的面容雪白一片,从阿飞的话中,她揣测,泪无痕可能出事了,不是被凌煌逮到,就是被警方抓捕了,怎么办呀?

承祖本来还在笑的,可是,看到阿飞狰狞的脸孔,一下子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哇哇哇!妈…妈…走。”

听着儿子的声音,紫韵心里纠结死了啊!蓦地,她出奇不意地掘起了单脚,狠而准地抵向了阿飞的裤档部。

“啊!”阿飞受袭,果然捂着下身,面色一下子就铁青了起来,此韵趁此机会,抱着儿子火速想往门外冲去,没想到,她只跑了两步,阿飞就闪到了她的面前,红着脸,忍着剧痛挡住了她的去路,并凶狠地从她手中强行夺过承祖,将承祖放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然后,抬手就扯住了紫韵的满头秀发,狠狠地一用力,紫韵突感头皮一阵发麻,她痛呼着想抬踢他,刚屈起脚,阿飞就已经意识到了她的举止,拉扯着她秀发的手指狠狠地一用力,野蛮地将她柔软的身体整个甩到了大床上,然后,整个高大的身体扑了上去。

“妈…妈…妈。”承祖显然是意识到了母亲的危险,哭声更大,不一会儿声斯力息,声音都傻哑了,婴儿的啼哭印遍了整个山谷,他挥着小手,哭着向母亲的方向爬了过去。

第48章 你,愿意要我吗?

“妈…妈…妈。”承祖显然是意识到了母亲的危险,哭声更大,不一会儿声斯力息,声音都傻哑了,婴儿的啼哭印遍了整个山谷,他挥着小手,哭着向母亲的方向爬了过去。

“承祖。”紫韵看着儿子泪流满面的样子,整颗心都拧碎了,承祖声音都哭哑了,她心痛啊!那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血。“放开我。”她冲着阿飞彻骨冷喝,并动手努力地捶打着压在她身上那具强硬的躯体,甚至还一口咬在了他的肥厚的肩膀上,咬到牙根都酸软了,男人居然不痛不痒地冷冷望着她,然后,“啪啪”抬手给她两个耳光,打得很重,紫韵半边脸孔都肿了起来,耳朵翁翁作响,他撕扯着她的衣物,正欲强行进入…

紫韵绝望地闭起了眼…猛地,在隐晦的红霞光芒中,有一抹伟岸的身形步覆零乱地跨进了屋子,冷咧的眼神怒扫向屋内淫秽不堪的画面,深沉的眸底闪过一缕冷厉的暗芒,眉峰迸发出浓重的戾气,他狂怒地冲了过来,伸手抓起正在侵犯紫韵的阿飞,其余的保镖蜂拥而入,将身强力壮的阿飞摁倒在墙上,男人凌煌地冲上前,一柄枪抵住了阿飞的胸膛处。

阿飞遭受袭击,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泪无痕制住了,胸膛上冰凉的金属让他无法动弹。

抬起眼帘,当他看到眼前这张熟悉,阴戾布满的脸宠时,整个人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老…老…大。”

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枪口凌厉上称,对准他的嗯喉就是一枪,阿飞根本都没有反抗的机会,鲜血就从他嘴角流了下来,淌到了地板砖上,开着一朵又一朵美丽妖冶的红花。

“啊!”听闻枪响,紫韵惊得一脸惨白,差一点儿,她就被那个牲畜强暴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回来的话。

她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急忙向一个角落奔了过去,弯下腰身,抱起了自己的孩子“承祖。”回到母亲的怀抱,承祖终于不再哭闹,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珠,却仍然在伤心地抽泣着。

泪无痕阴黑着一张脸,冲着正迈进房间里来的保镖们,狠狠地道“无论任何时候,背叛这就是下场。”

语调里有前所未有的冷咧,阿飞胆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她,他心颤地走向了墙角抱着承祖,一脸苍白如纸的女人。“别怕!紫韵。”他心疼地低呼,还一边掏出一张纯白色丝帕擦拭着冒烟的枪筒。飞龙胆敢趁他不在时候欺负她

回头冷冷地命令着属下“把他拖出去。”

众保镖愣怔看着地上躺着脑浆四溢,阿飞冰凉的死尸,那上翻眼皮还在诉说着无奈及怨恨。

大家都有种亡齿寒的感觉,他们对泪老大忠心耿耿,不过为了一个女人,就狠心将阿飞杀死,不给他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他们凝向角落瑟瑟发抖身子含着怨恨与愤怒。

但碍于泪无痕的威慑下,他们都敢怒而不敢言,沉默地拖走了兄弟尸体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承祖,他疼地跪在了她面前拥住她,她的身体还在不停地瑟瑟发抖,如果,他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他虽然利用她,将她带走,想气凌煌,但是,他从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她的一生,他介入的已经久够多了,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手设定她与凌煌的借腹契约,失去了书记千金的头衔,至少,她还会好好地生活着,不可能象现在一样,无家可归,还着儿子流浪。

她的人生,他充满了负疚感,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包括凌煌!

“泪无痕,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却在她受阿飞欺负的时候突然现身,就象从天而除的神,拯救她的神。

泪无痕没事,她很高兴,也很兴慰…

“出了什么事?”她从角落里站起身,抱着承祖往软床边走去,承祖回到了母亲的怀里,也许是疲倦了,居然窝在妈妈的怀抱里睡着了,连睡着觉身体也在微微的抖动,这么小的孩子,却看到了刚刚那骇人血腥的一幕,恐怕今晚会做恶梦吧!一边担忧着儿子,一边回头询问着泪无痕。“噢!没事。”泪无痕已经收起了枪支,云淡风清地回了一句。

紫韵将承祖轻轻放在了床上,还替他拿来了一床毯子盖着,做完这一切,她便向泪无痕走去。

“还想瞒?”“真的没事,你好好休息。”意味深长地看了紫韵一眼,泪无痕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还将房门轻轻阖上。望着泪无痕悄无声息离去的身影,紫韵心头划过莫名的担忧。

安静地呆在这座山谷中,她仍然照顾着承祖,张罗着他们的饭菜,然而,最近,泪无痕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许多时候,都一身疲惫,发丝零乱,象刚打完一场战的战士。

她越来越担心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满脑子出现都是这两天泪无痕愈发苍白的脸孔,轻叹一声,她替身侧的儿子拉了好被了,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决定自己去问问。

隔壁房间门虚掩着

从里同流泄出来淡淡晕光,紫韵轻轻走了过去,刚要敲门,里面忽然传来泪无痕低沉嗓音。

“不能说话不算数呀!mark这批货你们早订下来的。”

“不好意思…”他毕恭毕敬地道着歉,泪无痕一向很高傲,是什么人让他低下了高傲的头。

紫韵思忖着,屋子又传来泪无痕刻意压低声音“那请问什么时候能给钱?好谢谢了!”

泪无痕挂断电话,疲惫地往后椅子后背靠去,揉了揉眉心,幽深黑眸紧闭象虚脱了一般。

近段时间,货销不出去,凌煌已在密切关注着每条销售海洛因的市场,想着国际销量市场上寻一线线索,凌煌是一个狂人,兼恶人,他泪无痕绝不是省油的灯,想逼死他,没那么容易。

望着里面良久,紫韵咬着红唇,凝视着他有些凄瑟背影,象是下定了决心,默默地推开门扉步伐轻覆地走了进去。

“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男人掀开眼瞳身体一僵幽幽地回着。

‘还想瞒“紫韵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沙发一侧,慢慢地蹲在了他面前”是不是货销不出去?“

男人身体一僵,眼神暗了下来,良久才扯出了满脸笑意,突然他拉过她,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在她颈侧响起,带着自责与许久压抑”紫韵,都怪我,我不该带你走的,现在,骑虎难下了。我们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当初,他之所以想到这个地方,以为山高水远,凌煌不可能找得到,可是,他没有想到账户全被银行冻结了,他下山了几次,都取不出来钱,这么多人要生活啊!并且,花田里的粟花也成熟了,落在地上足实可惜啊!那是了的心血,经营了半辈子的心血,他绝不会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他铤而走险,不过,这样一来,肯定会连累紫韵,其实,当初,带走紫韵与承祖,只想给凌煌致命的一击,可是,与她相处了这么几个月来,他的心境全变了,他舍不得她受伤,这,到底是从几时开始的?

泪无痕自己也很茫然,是的,他对紫韵,并非是内疚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内疚,他不可能在看到阿飞意欲侵犯紫韵的时候,毫不犹豫拔枪就将阿飞打死,阿飞是跟着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这样做,会让其他跟着他的兄弟寒心,可是,为了紫韵,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爱她吗?他不敢确定,至少,蓝紫韵,一直在他心目中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若干年前,他还是南宫世家保镖的时候,他拯救了藤鹏翔的那一次,初次见到紫韵,她就给他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种,她就是他的精神支柱,那是一种特殊的情感,或许,已经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为了复仇,他不得不帮着南宫夫人陷害凌氏集团,甚至于,一手导演了戏欺骗凌煌,让他出面将蓝天海推入监狱,最后,又是他让紫韵与他签下一纸借腹契约,将蓝天海捞了出来,是的,他是那只幕后黑手,导演了一切,操控了紫韵的人生,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也难表达他心中对她的歉意。

不敢迎视她那对虔诚的眼睛,他别开了脸,薄唇轻吐出一个字”嗯!“

金卡被冻结,取不出款,在即将无法生存的情况下,只能到外面抢劫一些食物或是钱财,却又遇到了地痞流氓,下午,还火拼了一场,结果将警察招来了,要不是,一名保镖将扮他的模样,将警察引开,他今天恐怕很回来了,然而,那名保镖却被捕了,现在,泪无痕真的很头疼,想不出法子救兄弟,货源也销不出去,可谓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都是我害了你。“紫韵语音有些哽咽,小手轻轻地覆在了泪无痕的大掌上,有些伤心。

”这,不关你的事,我早告诉过你,我与凌煌的战争不可避免,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会离开那里。“她把一切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他会更自责,内疚的。

”泪无痕,为了雨柔,你走走至今日,后悔吗?“这是紫韵早就想问他的话,搁置在心里好久了。

”你为了替雨柔,还有你妈报仇,将自己逼入死角,而凌煌为了复仇,将我们逼入死角,我当初为了复仇,将他整个推下了地狱,才换来了他今天的丧心病狂,泪无痕,一个仇字,一个情字,害我们不浅啊!“喉头有些酸涩,泪沿着她的颊边滚落下来,凝望着她,窗外的月光照射了进来,她的脸孔,苍白的侧颜在皎洁月光映照下如同遗世绝俗的白玉。

而白玉上不断下坠的晶莹珍珠,象一颗冰晶刺穿了他刚硬的心口。

”紫韵,别哭,这一切都会过去,我保证。“他想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拿什么来许呢?现在,连三餐都不济啊!可是,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的心很疼,很疼,然后,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水色的世界里,有一抹殷红骇然划过紫韵的眼角,她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泪无痕的手掌包裹着白布,手上面已经掺出了怵目惊心的红渍,倏地,她睁大了眼睛,焦灼地道”爱伤了?“”没事。“泪无痕一脸无谓地笑了笑。

”你愿意要我吗?“是的,她想把自己给了他,断了自己与凌煌重逢之路,尽管,她的心爱着凌的,可是,这一生,她与凌煌之间始终夹隔着仇恨,他放不下,她也放不下,还不如将自己给了泪无痕,然后,断绝了自己的爱情之路,说实话,爱着凌煌,她心里很苦,真的不想再那么苦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