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声尖叫,杜翊将我的衣服一股脑儿推了上去,手绕到我身后啪一下解开了胸*罩后面的扣子,又掀起我的裙摆,不一会儿就把我不该露出来的地方全给暴露了——30秒不到,这是怎样的一个境界呀。

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经典的解说:强X,强X,强X!朱瑜玩火自焚了,朱瑜玩火自焚了,不要给放火者任何的机会。伟大的强悍的的杜二弟,他继承了言情男猪二弟的光荣的传统,大神,伞兵,黄瓜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杜二弟一个人,它代表了二弟教的悠久的历史传统,在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它不是一个人!朱瑜,朱瑜面对这个杜二弟,她面对的是全世界二弟教的目光和期待。胜利属于杜翊,属于杜二弟,属于大神,属于黄瓜,属于纯洁的观赏类植物,属于桃桃一轮,属于所有爱桃桃一轮的人!

杜二弟用它的头抵着我的的大*腿根部,似有似无地撞击着,刚刚碰上又可以退回去,我伸长嘴去亲杜翊,被他轻易避开了。他露出传说中邪魅的笑容,“想要吗?求我啊…”

“我早就想要了,你是一直不给我。”我委屈地哭泣着,当然是没有眼泪只哼哼唧唧的那种,双手抚摸着杜翊挂着透明小水珠的胸膛。

杜翊像我刚才一样挑高一道眉:“求我,我就给你。”

未出世的宝贝,你爹他现在也不理智了,待会儿要是伤了你,你别怪他呀。

“好吧,就算我求你了。”容易吗我,那个忍辱负重啊,罢了,言情小说里的女猪个个不都是这般受虐的嘛,我忍了。

“求我?求我如何?”杜翊屈起食指抬起了我的下巴,盯住我的眼睛。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跟他玩这个强攻与弱受的角色扮演游戏了,穿个三点式跪在床上等他洗澡出来,冲他摇摇屁股就能引他就范,我干吗要玩这个呀呀…“你…你非要听那个动词么…”我流下宽面条泪。

杜翊没回答,只是含笑看着我,伸出舌头舔过上唇,做了个咬我的动作。(作者也试着做了一遍,下巴差点掉了,童鞋们谨慎模仿)

“你进来嘛…”我撒娇,挑了个最文明的。

“如何进去?”杜翊发问。

丫是要听重口味的!我猜想我说完动词之后,他会又要求我说类似于“进到哪里去”,“用什么东西进去”的名词来耍我。

“杜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当攻了…”我举手投降,苦苦哀求道:“你饶了我吧,我一辈子都让你当攻,我当受。其实话说你扮演受也挺好的呀,很成功呢…你真是全才啊,小的好佩服你…”

杜翊用唇封住我叽里呱啦的嘴,同时终于让杜二弟和我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一刻,我简直像一个在撒哈拉里快渴死的人忽然穿越掉进了长江。

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啊,那个打~

我不禁想起我这辈子听到的第一个黄色笑话:一个男人在老婆怀孕8、9个月之后仍旧忍不住跟她做了一次,孩子出生之后会讲话了,爬到正在看报纸的他身后,一边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一边问:“疼不疼?疼不疼?”

被我们遗忘的日本拉面在寂寞的哭泣。

杯具啊

强X犯站在镜子前擦着湿湿的短发,受O者泪眼朦胧坐在马桶上穿小裤裤,然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个人携手走出浴室。

我怀着悲壮的心情颤抖地掀开日本拉面的盖子,惊奇地发现那哪里还是日本拉面啊,早就已经变成了东北面疙瘩了…我真怀疑那个西餐厅的厨师是用什么东西来发面的,人家X师傅方便面泡久了大不了变成宽带面,而这个拉面已经是超进化了,难道老板是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们日本鬼子的邪恶本质?!

杜翊披上外皮…不,是外衣之后也揭开他的那份拉面盖子,看见白森森的面团中央赫然躺着的一片肉,再看看我盒子里华丽丽的五块,释然地抛给我一个轻笑。

“不是那样的!这片肉还是我分给你的呢…”我握拳,紫薇你怎么又误会我!!

“出去吃吧。”紫薇果然还是不相信我,提着我花三十块买来的面疙瘩就准备当垃圾扔掉,而我又不好意思跟他要30块回来,只好暗暗下决心等会儿尽量点一些贵的东西敲诈他。

吃过午饭他居然带我去市立医院检查,上次那个毛器官医生和护士阿姨居然还记得我,一看见我就对其他护士说:“她就是那个怀孕了却来确诊自己不孕不育的那个人…”我的脸色别提多苍白了,不带这样讽刺别人的,要不是那个戴乃兆庸医乱说,我哪里会以为自己不孕,哪里又会因为不做保护措施而导致年纪轻轻就要当妈妈,而且这一切,我爸妈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和杜翊现在只是进行到纯洁的革命战友关系的程度。

“你是孩子他爸?”护士阿姨居然伸手捏捏杜翊的脸,夸赞道:“小伙子长得不错嘛,好年轻啊…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不觉得可惜么?你们是姐弟恋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流行姐弟呀…”

杜翊措不及防被她捏了脸之后真叫一个花容失色,瞪大双眼盯着她。说实话我也很花容失色,因为我听见护士阿姨说我和杜翊是姐弟恋!我明明比他还小半岁啊,怎么就姐弟恋了,杯具啊…

“确定孩子发育正常就好,我们回去吧。”杜翊拽过我,几乎是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冲出门口。谁知那位护士阿姨很热情地上来了,拦住我们说:“你们先别走,等会儿有个孕妇指南讲座,是我们主任讲的,电视台还要过来拍哦,你们俩留下当个观众。这位杜先生形象不错,等下做个托儿让记者采访采访你呗。”

“不…不必了吧…”杜翊抽动着嘴角,原来他的弱点是面对这种40多岁的妇女啊,瞧他一副被掐住脖子的蛇的扭曲模样,哈哈哈太好笑了。(那叫七寸)

“害羞什么嘛!”护士阿姨一爪子过去,准确无误拍中了杜翊的屁股,使他整个人抖了一下,估计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炸毛。

“我看好你哦。”护士阿姨对他抛了个媚眼,扭着屁股走了,然后用大嗓门对一个来做检查的浓妆艳抹女子说:“去那边把裙子扒了,张开,我戴个手套去给你检查一下!”

杜翊更加强烈地抖了一下,抓紧我的手,说:“回去洗面奶借我!”

☆☆☆

随着选修课一门门结束,寒假到了。我的肚子平平,没有隆起的迹象,因为只怀了两个月而已。只是,牛仔裤我都不穿了,买了好几条毛衣娃娃裙,反正现在流行。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我纠结以后肚子大起来怎么跟爸妈说。

“实话实说。”杜翊瞟我一眼,把削好的苹果塞给我——说来惭愧,我活了20几年,居然还不会削苹果,说到底我就是个有点21三体综合症的80后。在天涯上看了别人从朝鲜旅游回来拍的照片后,我由衷地、发自内心地感谢小平爷爷,感谢改革开放。

“我妈会打我的…”我可怜兮兮地啃着苹果。

“从小到大挨打的人一直是我。”杜翊愤愤不平了,原来他想起我们小时候他因为脱我裤子和发现我那个来了而挨打挨骂的事情,上帝哦,这个男孩居然见证了我从小女孩变成女孩,又亲手将我从女孩变成母亲,敢问你的一生中那些匆匆而来又匆匆离你而去的人谁能这般看你长大又伴你一辈子?

我眼睛一亮,“对哦,我那份打你帮我挨了,以后还你便是。”

杜翊冷哼一声,抢走我的苹果再也不还我了。

火车到站之后,在火车站外面我老远就看见杜叔叔派来接他的车子,只是这辆车不是我经常看见的那辆。杜翊面无表情地问司机:“爸又换车了?”

“杜总那辆车现在专门用来接送太太了,太太她…快生了。”司机小心地回答。

“哦?马上又为自己争到一份财产了,真是由衷地恭喜杜太太啊。”杜翊轻蔑地说,把行李交给司机,和我一起坐进后座,报上我家的地址,要司机先送我回去。

司机看来对杜翊的家庭情况非常了解,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善意地劝说道:“杜总还是希望你能继承公司的,就算太太生了孩子,但是孩子太小,杜总不可能在退休后将生意交给小孩子和太太做,现在能委托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郑副总。一旦郑副总成了郑总,公司就没有我们这些原来一直跟着杜总做事的人的位置了。”

杜翊默默听着,他那五千块的梦想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难道你甘愿把继承权拱手让人?”司机惊讶地问。

“不甘愿。”杜翊幽幽地说,“爸当年创业的时候十分艰苦,成功之后抛弃了我妈,这就是我们这个家庭为了这个公司所付出的惨烈代价。”

“杜翊,杜叔叔为了这个公司也付出很多吧。”我忍不住了,看来这个司机貌似是自己人,不用顾及说错话被他传出去,“万一到头来公司落进别人手里,那杜叔叔当年的付出不都是为别人做资本?”

杜翊偏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沉默着。

司机听了我的话,赞同地点点头,说:“杜总其实并不想把公司交给太太家的人,他七月的时候和你一起去参加公司会餐的时候不是就跟你说了如果你能尽快结婚最好还生下一个儿子,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把公司交给你这个最合适的继承人,因为你不但是他的长子而且还有了长孙…”

“陈伯,别说了!”杜翊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出声制止了司机再往下说,脸色明显不对劲儿。

我愣在那里,“陈伯你刚才说什么?杜叔叔跟杜翊说只要能尽快结婚并生下一个儿子,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把公司交给杜翊?”

“你不准胡思乱想。”杜翊的语气有些严厉。

——你叫我如何不胡思乱想?!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涨红了脸。杜叔叔是在小学同学会之前跟杜翊说只要尽快结婚并有儿子就把公司给他——想起杜翊和我的重逢,他三番两次暗示要和我交往,知道我无法生育的时候还执意要娶我,知道我年纪轻轻就怀孕还坚持要我生下来,他明明可以不娶我,明明可以用“太年轻不要这么早生孩子”来劝我流产,可是他还是急着想跟我结婚,急着想把孩子生下来…加上他对后妈小欢的厌恶、不愿意让杜叔叔的公司落到郑家手里、加上不愿意将杜叔叔的一分钱财产分给小欢——这一切真相对我来说太残酷太惨烈了…

这个真相几乎把我跟杜翊相处的所有欢乐和笑声驱赶得一干二净,其实我们的重逢和相爱都是他刻意的安排,他对我说的一个月赚五千块、从小就喜欢我、他不想当总裁都是骗我的,骗我跟他结婚,骗我为他生孩子,因为我好骗,我没人追,我花痴,我免费送上门去…

上一刻还以为是注定好的爱情,上一刻还以为这个男人和我一起长大也会一起白头偕老,这一刻就发现我只不过是他利用的对象,而且还包括我肚子里意外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杜翊发现我的不对劲,扳过我的肩,很用力,“朱瑜,不准继续胡思乱想!我…”

“停车…”我的目光发直,基本没有听到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手心尽是冷汗,浑身无力像被掏空。

“停车!”我大吼一声,把司机陈伯给吓了一跳,“朱小姐,这里不能停车,你有事吗?不然我再开一段,前面有个公车站…”

“马上停。”我咬着牙说。

“让她下去。”杜翊冷冷说了一句,手离开我的肩膀。

这无疑又像一把刀插*入我的心脏,这应该是我和杜翊第一次放下脸说话,之前我一直很快乐,沉浸在我们的爱情中,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从来没有跟我摆过这种脸色。我没有试过跟他这么发一次脾气,没有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地希望躲开他。

陈伯莫名其妙地刹车,我马上打开车门,绕到后面去拿行李,却发现杜翊也一起下来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杜翊一手搭在车门上,目光冷冷的。

“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我望着地板,忽然提高音调,“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你为什么挑上我?!就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不见了,各自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不了解,为什么一见了我你就对我那么感兴趣,对我那么好?而且你在读书的时候根本没有很好的女性朋友可以马上跟你结婚生孩子,你敢对你的良心发誓你从来没想过利用我?!”

他望着我,渐渐皱起眉头。

“给我句实话!”我再一次没有形象地大吼。

“…想过。”杜翊移开目光。

“真可笑,还说什么人要学会知足,不要为了金钱地位抛弃爱情亲情…”我哭了,这是第一次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中间哭,“跟你比起来,我更可笑吧…”我打开后备车箱,艰难地提起自己的行李,踉跄了一下,杜翊疾步过来扶住我,我就像所有受伤的女主角一样拍开了他的手,讽刺他道:“不用你扶,我会保护好你的宝贝儿子,他有了个三长两短,他爸爸就不能继承爷爷的公司了。”

“想过并不代表我会去做。”杜翊隐忍着,双手握拳按在车顶,眉头皱得就好像小学时看见我造的句子的语文老师。

“我管你做没做!”我推了他一下,提起我的行李往马路边走,远远过来一辆计程车,在我的招手之下停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男女主角吵架之后总有这么一辆将女猪带走的计程车,这可能就说传说中雷神的安排,或者证明了咱们国家的交通事业蒸蒸日上。

可惜杜翊没有像马教主那样扒在车窗上大喊大叫阻止我离去,他默默站在旁边,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我把行李扔进后座,坐上副驾驶座之前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望着我,无奈而痛苦的,就像个怎么努力都抓不住断掉的风筝线的孩子。

我抹了一把眼泪,用哭腔跟计程车司机说了我家的地址,司机倒是冷静,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其实有时候别人不需要你的追问和安慰,人家只需要你给他(她)一个可以默默流一会儿眼泪的空间。

这个计程车司机有着韩剧男配角的体贴和识趣,只是…我知道,我和我一直以为的男主角杜翊,结束了。

真是杯具啊

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人提着行李回到家的,因为不是周末,爸妈都还没下班,我自己煮了久违的泡椒牛肉方便面,一边看不知道在演什么的电视剧,一边呼哧呼哧吃着,舌头被辣得几乎烧起来了。吃完方便面,我拆开爸妈买的我喜欢吃的有友凤爪(桃爷一部《阳光》,给多少产品做了广告呀…),继续啃,啃到辣得眼泪哗哗,怎么擦都擦不干。后来我发现,那眼泪不是被泡椒辣出来的。

爸妈回家之后看见泪流满面的我,又看看桌上被我吃得精光的有友凤爪,责备说:“居然一个人吃光一包,瞧你给辣的,活该。”

我妈继而问我:“在火车上的时候你发短信说有事要跟我们俩商量,是什么事?”

我想起在火车上杜翊让我回家坦白的事,不禁悲从中来而又怒不可解,混蛋杜翊你让我坦白什么?!告诉我爸妈,你们的女儿被原邻居家的儿子给骗了,被搞大了肚子,差一点就沦为生孩子的机器,为的就是那个混蛋小子去继承他老爸的财产!

“我想跟你们商量的就是我要去外地找工作,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自己拼搏。”我狠狠地说,猛灌一口凉白开。

“傻了吧你。”爸爸不可思议地说,又严肃道,“像你这种被我们从小宠到大的低能儿(爸爸你讲话太直白了),又不会做饭,又懒,连削苹果都不会的人还妄想一个人去外地奋斗?怎么拼搏?创业?别看电视上乱演,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跟着乱学,那都是骗人的。女孩子家就该找个稳定的工作,工资不用太高,能工作家庭兼顾,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选择的道路。”

我妈居然也点头附和——是的,其实我一直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外地打拼,一点也不想离开父母离开我的家。说来父母对自己子女的影响真的非常大,从小我妈就一直跟我强调女孩子不必承受太多压力,支撑家庭就交给男人,自己只要有固定收入而且不用天天在外奔波就好,潜移默化中,这种思想已经以一种意识形态般存在于我的生活中,我的目标似乎也是赚到够吃够喝的钱,然后相夫教子。

其实想想大多数女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吧,野心太大的女人不是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就是出卖了自己的青春,到最后也许有了事业,但却让男人望而却步,成为传说中的“齐天大剩”,然后愤慨于为什么男人都选择那些又笨又没钱的差女人,而自己这么优秀却没人要。

我只不过想逃避一些事情和一个人而已。

洗完澡依旧疲惫,胃里火辣辣地烧,我在镜子中望着一脸怨气的自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该去医院吗?该去吧,难道我还要乖乖帮他把孩子生下来吗?可是会很疼吧,而且我要怎么才能不被爸妈发现…

回房间翻出手机一看,居然有将近一百个未接电话,全部是杜翊打来的。我不明白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拨这些电话的,他应该清楚我不会接。刚想关机,他的电话又来了,手机在我手里呜呜震动着,而我只是茫然地站着。

债主也不过如此吧。

最后我觉得我如果再不接,显得自己非常没种,杜翊一定会觉得我在乎得要命。于是我接了,第一句话就说:“你别告诉我,你傻乎乎地学着电视剧男主角一样,站在我家楼下,不等到我去见你,你就不走。”

“那么做只会更困扰你,我知道。”杜翊冷静的声音让我有种想摔电话的冲动,说老实话我多么希望他用一种近乎崩溃的沙哑嗓音告诉我他就在我家楼下,等不到我去见他,他就不离开。

“那你还打电话过来干吗?”我也要学他一样冷静。

“我想告诉你,你的猜测都是错的。你,误会了我。”

“我误会了你?哈哈。”我提高音调冷笑两声,原来我也会冷笑,哦耶。“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过一毕业就想结婚?”

“是。”

“我现在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是。”

“是不是只要你结婚并能很快有个儿子,你爸爸就能光明正大把公司交给你?”

“…”杜翊沉默了,电话另一头静得可怕。我等了他一会儿,然后说:“而且你确实想过要利用我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可惜终于被我发现了,这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个混蛋。你发现我傻,你就敢这般利用我玩弄我,我一想起当我用真心对你,你却用一种旁观的态度嘲笑我的投入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扁着嘴,好像又要哭了。楼下几个吵闹的小孩尖叫着追打,声音很刺耳,而让我吃惊的是手机听筒里传来一模一样的声音——杜翊就在楼下!

“你在我家楼下?!”我气恼地质问,“你怎么那么无聊?你偶像剧看多了!!刚才你不是说你不会傻乎乎站在我家楼下等我下去吗?你又骗了我!我不会下去见你的,你想都别想!”

“我知道。”杜翊无所谓地说。

“那你还不走?!你以为我会像那些白痴女主角一样心软地下去跟你纠缠不清?NO!不可能!没门!从你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偶像剧都TMD是骗钱的,你是侦探片里最邪恶的那个Boss,最坏最坏的那个!你快滚吧!”我现在就像一个泼妇,算了,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数。

他忽然像个任性的孩子:“不用你管。”

“那我就不管。”我火大,“外面女人那么多,你随便找一个去实现你的阴谋吧。希望她们比我还蠢,等到孩子生下来才发现你的野心,也许还能无可奈何地沉默下去…明天我就去医院,断了你的念想,你休想再利用我。”我的眼泪掉下来,一想到他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就难过得要死。

“你要去医院?”

“难道你到现在还妄想我会帮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告诉你,老娘有的是骨气,你给我再多钱我都不会帮你生的!”我咬牙又切齿。

“别这么对他。”

“对谁?!”

“我们的孩子…”

我小小地被触动了一下,继而握紧拳头,“那是你骗来的,都是你的错…”

“我是动过不把公司财产让给郑家的念头,曾经试图找到一个愿意帮我的人,和你在同学会上见面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让你当那个帮助我的人。但是最终我没有付诸任何实践,我没有骗你,没有利用你,就算知道你不能生育也觉得没关系…只是事情发展得就好像我当初希望的一样。”

“多浪漫啊,其实你一开始是利用我来着,后来发现你自己居然爱上我了,然后就放弃利用我的念头——杜翊,你可以去写小说了,小说的名字就叫作《要怎么利用你,我的爱人》。哈哈哈,我没空跟你废话,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我跟你永别了。”

“永别…”杜翊的声线微微颤抖。

“对,永别!我再也不会跟你说一句话,再也不会看你一眼。”

杜翊那头又陷入了沉默,周围小孩子的打闹声还是不绝如缕,很是闹心,在我不耐烦地想按掉电话的时候,他那边却忽然挂了电话。

丫的居然比我先挂电话,不带这样的。我偷偷猫到窗边,掀开一点点窗帘,想找一找杜翊究竟在哪个角落。没想到我十分顺利就找到了他,没办法,他太显眼了,像跟柱子一样站在我家楼下的空地中央,一群小孩子饶着他又追又闹,玩得不亦乐乎,就好像当年的我们。

忽然他抬头看了一下我的窗户,我赶紧缩回头,心砰砰直跳。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明明刚才撂下狠话,说自己再也不会看他一眼,其实我哪里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反正没有人知道我看了他。只要没人看见,那就不算。

都说分手的时候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过你,是最俗最傻的,我刚刚没有问,并不代表我不俗不傻,而是我忘了…囧。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喜没喜欢过我,也许是喜欢的吧,只是他喜欢我的出发点是坏的,那么这样的喜欢是没有意义的,是很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