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悦脸色一变:“你手上还有水呢!”

吕悦没看清楚,可叶女史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两位王爷的气色可是不大好,脸上煞白煞白的。

这边两人依旧在水边上选石头,那边八、九二位王爷快马加鞭的往山下跑。一口气跑到山脚的十里亭子附近,这才下马歇息。

左右无人,亭子里头的视野又足够宽广,八王爷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拿袖子擦擦汗,一脸郑重的看向九王爷:“你说…四哥在山里做什么呢?”

九王爷神色阴郁,抬眼扫了八王爷一眼:“那么些的兵马,你说他要做什么?”

八王爷脸上又白了三分,倒吸了口凉气:“可太子…太子的位子稳稳的,四哥…四哥糊涂啊!”

九王爷不耐的侧过脸去:“稳不稳的…这也不好说,四哥母家势力强大,向来颇有野心,谁又不知道?这不关咱们的事…咱们早就打定主意做那闲散王爷,好吃好喝的,有美女玩有戏听便可,管他谁上了大位也不会拿咱们如何!今日这事,咱们兄弟谁也没看见,他们爱争就让他们争去!”

八王爷叹了口气,点点头:“倒也是,咱们又是拿千里镜看见的,离的那么远,不碍事、不碍事…”说着,手就摸向腰间,刚刚恢复了三分血色的脸又忽的白了起来,“…老九,我那千里镜可在你手上?!”

九王爷一愣,眉毛倒竖了起来:“不是一直你拿着么?我是就着你的手看了两眼的!”

“可…千里镜呢?!”

二人只觉着头皮发麻,不敢深想,九王爷强笑容道:“许是刚才跑马,不知掉到了何处吧?”

“也是…定是如此。”

忙又牵了马回来,到底不敢返回去再找,要是正撞上四王爷的人马…那小命可就别想保了!

“王爷,您看。”

手中拿着一只黄铜做的千里镜,四王爷神色莫变:“刚才你看见的那反光,想就是这东西弄出来的吧。”

另人一抱拳低头应道:“应该是,这是千里镜,虽能离着千米可观人看景,只这一点不好——要是那人也正向执镜人所在之处看来,又有太阳的话…”

四王爷眯起眼睛:“这东西看着好生眼熟啊…宫中有这行子的,也只有父皇、太子、我这处,听说之前老八不知到哪儿淘蹬来了一个,成日家拿着四处显摆得很呢。”

那人再弯了弯腰:“八爷的那个是下面做南北货的商铺献的,上面应有商家记号。”

四王爷正盯在那个“汇裕行”三字之上,冷冷一笑:“这家商铺倒也有意思,从海外流进来的铜棍子上面也能叫他们想法子打上自家的印记。”说罢,声音冰冷刺骨,“查!看看八弟这两天可还请人去看他那件宝贝不了!”

抱着满满两袋子的破石头,院子里那位管事的嘴角直抽抽——这还真是城里的少爷啊…居然拿着满水边儿都是的破石头当了宝贝了…

吕悦一脸兴奋的正在吃着由各种新鲜山货所组成的美味农家菜,这些可全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东西,平时在太后那里吃的虽然精细,但却比不上这里的原味儿鲜美,这肥嫩的小土鸡、各种蘑菇乱炖出来的佳肴,吃得吕悦直晃脑袋。

左右看看没人在屋里,这才凑到叶女史的耳边嘀咕着:“这叶家在山里还有这样的院子,每年应该都能收着这样的年礼吧?”

“许是吧。”这种庄子又没什么地,平时也没什么出息,就算有山货,想来也没有许多,怕不过是白放着的,以叶家人的家世,哪里会看重这些?也就是她吧,竟把这些当了宝贝。

挑眼看了看她,见她吃完了居然有打起哈欠来了,估计是早上起的太早,上午又转了一大圈的缘故,拍拍她的肩膀:“先去睡一会儿,一会儿等太阳没那么毒了再出去转转。”

“哦。”吃饭了就睡的吕悦揉揉眼睛,爬到床上,等人要躺下了才疑惑问道,“你不睡么?”

叶女史一愣,挑挑眉毛:“怎么?不抱着你睡不着么?”

吕悦脸一绿,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睡的着!”

叶女史人到了院中,见那个小丫头正拿穿好的野菜晾晒,悠闲走了过去,随即跟她搭起话来,问罢了如年纪、一家子到这处的时候长短,山上可有什么进项等事,才话峰一转:“我瞧这处山水倒也有些意思,这些日子进山游玩的人可多?”

小姑娘连连点头:“每年到了夏日这会儿,就常见骑马的大爷们往来呢,奴婢上山挖山菜的时候见有摇着扇子做诗的呢,哥哥说那叫才子!”

“只见过才子?”叶女史似是心情甚好,嘴角勾了勾。

小丫头脸上一红,哪里见过如此俊秀的少年?忙又喏喏道:“不光是呢,听哥说,前两日他去深山打獐子时,还见了好多骑着高头大马的,手里还拿着不知是啥的家伙的人呢,足有好几百个,他吓了一跳,怕那些人凶他,就从小路溜了出来。”

叶女史眼睛一缩,他倒是知道些消息,二皇子最近听说病了,连太子跟大公主的生日都没去。四皇子出京办事去了,可人出了京,就缩在马车里面不再出来,也鬼祟得很。就连叶贵妃那里也是一般,连连的叫那个护卫扮成女子模样去了好几回韶华殿…

点点头,只道了句:“遇上那样的人就躲着些,虽咱们家不怕,可要是一个没躲开,到底也要吃上一回亏。”说罢,便背着手再走了进去。

小丫头这才敢抬起头来,小脸儿依旧通红,心底下直迷糊:也不知这两位是府里哪一房的少爷?要是能跟着他们回去当个丫鬟…可比在这破山沟子里要强得多呢…

吕悦正睡得迷糊,就觉着身边一沉,一个熟悉无比的大火炉子拥了过来,把自己又扒拉到她怀中。皱皱眉头,抱怨了一句:“不是不睡么…”

“我哪舍得?”

吕悦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依旧皱着眉头,拿手在她胸口推了两把,可就她那点子力气,啥作用也起不了:“白天这么热…你又这么热…早上把我冻醒了…”说着,人就又睡过去了。

叶女史正拉着被子的手僵住了,脸上一会儿白一会青的,她这算是嫌弃自己身上热?还是嫌弃自己早上起的早、不抱着她睡了?!有这样的人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愤愤的用被子裹住两人,胳膊从她腋下钻过死死抱着,看着她睡得正迷糊的小脸,心头一气,低下头下去,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别说,口感还真不错,再来一口…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这三日里,吕悦觉得过得比哪一回出宫时都快。

坐在车子里面,看着那一袋子的鹅卵石,又眼巴巴的盯着窗子外头,叹了口气:“怕是下回再出来,就进不了山了吧?”

叶女史悠然坐在后头,手里拿着一纸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信,正看着,听她的话挑了挑眉毛:“下回有出宫有事要做。”说罢,抬抬眼睛,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再等上一阵,最多还有二三年,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第70章 八卦

听到叶女史的话后,吕悦翻翻眼睛:“说的轻巧,你不用嫁人的?嫁人之后哪这么轻易出门?”

漆黑的眸子从信纸上移开,看着那张有些寂寥的小脸儿,轻笑一声,勒着她的脖子凑到自己的怀里,低声贴在她边道:“就这么想我成家?”

吕悦又翻了翻眼皮:“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好不好?”别说是规矩森严、流言能杀死人的古代了。就是放到现代,要是哪个妹子年过三十还不准备结婚,就能被自己的父母、亲朋好友给活活唠叨死!

“谁说成家后就不能出门了?”

吕悦长叹一声:“那是说男人的好不好?女人嫁了人后,就算再清闲,也得管管家、理理事、照顾丈夫的衣食住行什么的吧?”

“不是还有你么?”

“老大!”吕悦愤然回头,“就算我帮你学了那些东西,你也不能完全不摸吧?!别以为你长的好看,你家男人就一定不会花心!男人爱俏,自古就是!等你人老珠黄了,再看着他去抱小老婆,到时我再被他看不顺眼早早的踢出家门,到时你哭都来不急了!”

叶女史的表情一时僵住了,眼睛眯了眯,拿手捏住她的下巴,左摇、右扭:“我看你就是太闲了,谁说男人就要花心?谁说妻氏老了就要找小老婆?你这些都是从哪胡听来的?!”

吕悦躲了半天也没能躲开她那手,下巴被她捏得生疼,只好翻了翻白眼:“反正我的话放在这儿了,好男人是有,可也要看有没有那命叫你遇上…就算是好的,你这横针不拿竖线不捏的,时候久了人家也未必真能跟开始似的那么喜欢你…”

这孩子嘴上又开始没了把门的了,叶女史脸上一沉,倒是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手转而向下,在她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声:“再胡说,下回脱了裤子打!”

吕悦浑身一激灵,脸色吓得白煞煞的,双手捂住屁股,两腿用力蹬着,拼命往后,一路躲到了车厢边儿上。老天…脱裤子打?!自己可是个妹子,脱了裤子还不得露馅!!

见她吓成这样,叶女史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扬了扬下巴:“过来。”

“…不许再打我屁股。”

“你老实听话,别再乱说话我自然不打。”要是早知道打屁股这么有效,早就打了!

吕悦这才乖乖的又坐回到她身边儿,任她把自己拉到她怀里,再靠着那个飞机场…其实打屁股哪有揉脑袋疼?可打屁股的危险性太大啦!!

韶华殿里,叶贵妃长长出了一口气,忙了这好多天,可算是收拾尽了自家儿子的那几个小老婆,看看,一个个儿的,每天早上过来给自己请安、立规矩,多听话啊!

来年,那云家的丫头进来之后要是也一般听话还好,要是不听话…

想着来年自家儿子就要搬出宫去了,叶贵妃又是一阵的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太子都快三十了,还能住在宫中,可自家儿子才十五岁就要搬出去住?!

不过是一处院子罢了,那茜院凭什么要留给大公主?自家儿子就得搬出去!?

可叶贵妃就是再蠢、再自视过高,却也知道——想把肉包子和太子一般的留在宫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也只能在这里发发牢骚罢了。

抽出了时间来,这才又想起了原本她内定的儿媳妇,再加上又想起了上回传话没传好的那个小太监,叶贵妃脸色一变,对荷香道:“叫吴昌过来!”

扫了一眼叶贵妃的脸色,荷香垂头应声,退了出去——一看那脸色就知道,定有人要倒霉了。哎…伺候这么位主子真心好累,感觉都不会再爱了…

出门儿找着了吴公公,荷香低声道:“娘娘脸色不大好呢。”

吴公公微微颔首,经过她身边儿的时候,拿身子挡住二人中间,塞到她中一个小瓶儿:“昨儿得的,不油腻。”

荷香脸上一红,眉目轻挑,挑眼嗔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到怀里:“快去吧。”

进了门儿,原本嘴角挑笑的吴公公立马再肃回原本的模样,垂着头,站在门口低声道:“娘娘,您叫奴才?”

叶贵妃皱眉冲他招招手:“上回给叶女史传话的那个孩子…”

“是。”

“那人是怎么办事的?!这都能搅和杂了?!”

吴公公声色不动,低声道:“也是奴才的错,那孩子年岁太小了,且又是个太监…听说是女史要去方便,他不好拦着…”

“那也是个办事不利的!”叶贵妃气得一拍桌子。

“是。”

“慈恩殿里可有相熟的?”叶贵妃咽不下这口气去,柳眉倒竖的问道。

“这…倒没有。”吴公公嘴角抽动了两下:跟她报了多少回了?慈恩殿的人动不得、也插不进手去,太后是何手段?历经三朝,连皇上都斗不过她!除非是她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想动她的人?门儿都没有!

人既然送过去了,就别再打人家的主意了,你也打不过啊!

叶贵妃依旧气恼,想了想:“算了,明儿个再说吧!”

吴公公挑挑眼皮,到底没去看叶贵妃,就这位的脑子,她找人家麻烦都是找在明面儿上的,到时不用多,太后一句话就能把她给噎死了。

回到宫中,见着了棉儿,就跟见着了亲人似的。

可还没等亲人吕小悦拉住小棉儿的手诉衷肠,就被叶女史直接提溜回屋子里头去了。

等二人进去,棉儿这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淡定的进屋倒水、沏茶。哼,她小老人家早就和知道了,跟谁亲近也不能跟小吕公公亲近,女史大人可是会吃人的!

整修了一下,再去太后处上岗,回来之后,许久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宋女史大人巴巴的跑了过来,一脸无可奈何的盯着叶女史。

“去那边屋子自己练字去。”

得,被支开了。

吕悦低头出屋,人出来后才松了口气似的摸了摸鼻子,她可不喜欢在这二位女史大人当中当夹心饼干,每一回的经历都叫她欲死不能,可不想再受一回了。

棉儿那里取来时新的点心,倒好茶水送到了吕悦在的屋子中,放到桌边儿:“这是昨儿个新来的一位南边的厨子做的,太后用了,说味儿好,老人小孩子都爱的。”

于是,太后她老人家跟自己这个小朋友就都喜欢吃?

吕悦抬头,眨巴眨巴眼睛:“你用过了没?”

“昨儿得了几块儿呢,这是今天新做的。”棉儿眼睛弯了起来,满满都是感慨,“那位厨子被太后娘娘留在咱们小厨房了呢!”

吕悦笑了笑,把纸铺平:“你再拿几块走吧,我哪吃的这么多?”

“那可不行!”棉儿有些发圆的小眉毛竖了竖,就是有些威势不足,“女史大人过来看了就知道定不是你一个人吃的呢!大了不一会儿剩下了再给我呗。”她可不敢跟女史大人抢嘴吃,明明这位大人平时也不大爱吃点心什么的,直到小吕公公来了后…但凡有点啥新鲜的,都叫自己想着去厨房要一份呢。

吕悦翻翻眼皮,决定略过这个有些恐怖的话题。

“这几天宫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一边往砚台里面滴着水,一边手腕悬空的慢慢研磨起了墨汁子,其实,她不大爱写字——软乎乎的毛笔,用得人胳膊好酸。可她比较喜欢研磨。

古代可不比现代,现代用的大多都是现成的墨汁子,而这种研磨的活儿倒是比较适合有轻微强迫症的人,可以用来缓解压力。想想她在女史大人身边水深火热的生活,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压力倒是正正好。

“新鲜事儿?”棉儿歪了歪头,忽的两眼一亮,双手一合,低声道,“听说,宫里又闹鬼了!”

“又?”吕悦的关注点明显有些不一样,“以前闹过么?”

棉儿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冲吕悦摇摇头,这真是…哼,果然是个小孩子啊,连这等大事之前都没听说过么?!

“以前当然有啊!就是去年…前年冬天那会儿?”歪头想了想,棉儿开始说书,“听说前年临近过年前后那些天,有些太监啊、宫女们的,晚上起夜、给主子们取东西,走到了半路上,就忽然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

…这听上去确实有点恐怖呢。

吕悦身上僵了僵:“说的什么?”

“不知道,一听见有人说话,就把那些人都吓坏了!好多人当场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哪还知道那鬼说的什么?听说,怎么找都看不见人影呢!”

“真是…那东西么?”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又怎么那么多的人都没找见人影?”棉儿一摊手,疑惑问道,“前年那会儿你进宫了吗?”

“前年啊?”吕悦歪了歪头,随时点头道,“那是我头一年进宫过的年,在韶华殿那里,只是当时没听说过这事啊。”

“那是你太小了!”只比吕悦大上一岁的棉儿极其有成就感,扬扬小下巴,“那会儿我已经伺候了女史大人一年多呢!去厨房的时候他们拉着我说的!”

棉儿大人的面子很大,于是吕悦很捧场的点点头,以示赞扬。低头再看,唔,墨已经差不多了。

见吕悦开始写大字,棉儿也不再多言,便退了出去。她清楚,女史大人在写字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连带着在小吕公公练习时,女史大人也不许自己在边上,说是怕扰了她的专心。

一笔一画,写完之后左右看看,唔,不错,比当年在肉包子那里代写的强多了!

正好,跟宋女史密谋完毕的叶女史正好回来,走到桌后看了看她的字,丢下一句:“好歹算是能看了。”之后,又丢给她一本魏碑,“笔力太弱、风骨不足,照这个练。”

吕悦嘴角抽抽,看看那本魏碑,又看看身边书架上的几本书法册子,弱弱的道:“那个…不用练练柳体什么的吗?”

叶女史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本来笔力就软,再练那个写出来的字更是软趴趴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有那么差么?

明明是个女孩子的说…写字柔美一点有神马问题么?

吕悦低头,翻书,瞄了瞄,还好还好,魏碑的字倒不难看,写就写嘛。

吕悦和叶女史回宫那日的后一日,正是休沐日,每隔十日左右的休沐日,正是太后这里最热闹的一天。

一大清早,洗漱完毕,用好早点的三人便出了竹林小筑,往北走去。

路过正门门口时,就能见着那些男男女女的搭伴一起过来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

二人到正殿时候算是早的,可这一日,向来来的有些晚的太子殿下居然也一早到了。

进门之后先给太后请安,太后满眼的慈爱关怀,拉着太子的胳膊上下打量:“这几日气色还好,虽要帮你父皇听政,可也不能太亏了自己。”说罢,看向后面一步站着的太子妃,“可要辛苦你多多照料天承了。”

太子妃低头应声,脸上蜡黄蜡黄的,明显气色要比太子差了许多。

太后只说了这一句,便没再理会太子妃,而是仍拉着太子的手问长短。

太子笑笑,向后一招手,叫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冲太后笑道:“这是父皇赏给儿子的一个小太监,平时甚是用心,听说太后这里有个小叫小吕子的孩子跟他是一起入宫的,孙子想着,不如叫他们两个一处去说说话儿。”

太后神色不动,冲后头叶女史笑道:“那孩子呢?”

叶女史便带着吕悦上前两步,冰冷的视线在太子身子扫了一眼,随即低头:“便是她。”

吕悦一肚子疑惑,找自己来说话…就来找呗?用的着这么主动的在太后这里挂号么??

太子这会儿才看清吕悦的模样,眉头微微一挑,也向叶女史那里看去,二人眼神一触即收。

第71章 贵妃计

“既如此,就叫这两个孩子在后头屋子里面坐着说话儿,咱们娘儿几个在一处倒也方便。”太后最后拍板决定。

“是。”应声的是太子跟叶女史,反倒没有吕悦和庆池这两个当事人什么事。

一个大宫女引着二人到了后头一处小屋子里,又上了点心茶水,便退了出去。外头,守着两个人,一个是棉儿,另一个则是太子处的大太监,远处,还有太后宫中的宫女太监。

吕悦疑惑的看向小马…啊不,是庆池:“怎么殿下亲自带你过来了?”

庆池搔搔脑袋,也是一脸的疑惑:“殿下说今儿个他过来,就叫我顺道跟过来。”说罢又笑了起来,“今儿个还是我头一回到了东宫后出来玩儿呢!”

看看庆池那一脸兴奋的小脸,吕悦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居然都没出过东宫的门儿…看来太子是真当成金丝雀来养他了啊?

强忍下问他:太子有木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要你做这种事做那种事啊?的诡异问题,吕悦歪歪头,干脆跟他说起宫里的景致,跟那天听说闹鬼的事情了。

别说,庆池果然一点也不知道!!

有了第一手八卦资料可以跟人家显摆,吕悦立马兴奋了起来,说完这个,又想起那日去看随喜时见到的肉包子身边儿伺候的人,叹了口气:“十六殿下身边儿现在就一个小英子是咱们之前认识的,其实的好像全都换成新的了。”

没想到庆池两眼一亮,也连连点头:“那日殿下寿辰,十六殿下也来了,我还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呢,就看了一眼…他身边有个三十多岁的,名叫候三的大太监,看着…”

“是不是长得有点…”

庆池连连点头,两个小家伙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上回闹鬼的事情,是不是同年还有宫里丢东西的消息?”庆池吃了一块点心,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

屋里的吕悦一愣,外头一直听着二人说话的那个太子身边儿的大太监也是一愣——莫非…

不是莫非,是肯定!

吕悦脸上僵了僵,随意哼了两声:“或许吧。”可脑子里却飞速的转了起来,可不是那个龙十…十几来着?那个路痴货,居然真的但凡遇着个人就问路啊!!要是这么说,弄不好那个所谓的“鬼”还真就是他!

庆池浑然不知,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居然引发出了一段真像,依旧拉着吕悦问这问那,聊东聊西。

好在,他虽然在太子处当差不得出门儿,可因为皇上极其喜爱这个儿子,但凡有了什么新鲜的、好玩儿的东西都会给太子拿过去。

“…那东西叫千里镜,能看到好~~~远之外的东西呢!”庆池拿手比划着,两眼都冒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