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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时刻想着怎么把她给除了。

鲁、安两家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潇潇嫁过去了,那潇潇岂非是被满城的百姓们耻笑?

那鲁家又怎会当潇潇当做自家人对待?

安子轩越想越气,最终却还是没有选择将这些告诉安潇潇。

他想的是,回京这么久了,也该给那个鲁宥策一些教训了。

也许就是他的温和,反倒让肃国公府以为,他的潇潇是好欺负的了。

安子轩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能让那个鲁宥策,为他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当然,更可恨的,还是那肃国公夫妇。

如果没有他们这两位长辈的纵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荒唐事情的出现?

肃国公府,但凡是与此事有牵扯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次日,安潇潇带着七月和九月出了城,阿贵戴着狰狞的面具,护在马车旁边。

出城的时候,那守城的小兵像是看到了煞神一样,早早地就都退了一步,然后微微低着头,生怕再被这位煞神给盯上。

到了十里坡,七月和九月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点心瓜果都取了出来。

阿贵负责将亭子里所有的一切都给擦拭了一遍,然后才请小姐入座。

阿贵转身,手上还拿着抹布。

冯知寒表情十分古怪地看着他,而且,眼神在他的脸上,和手上,来回地不停转换着。

“三公子来地倒是准时。”

冯知寒回神,朝阿贵点点头之后,进入亭子。

“不知安小姐邀在下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简单。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冯知寒犹豫了一下,“自然是按部就班,定远侯府想要变天,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说地好。”

安潇潇笑笑,“只是,冯知寒,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在我面前,永远不要说谎。”

“安小姐这是何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下来的动作吗?”

安潇潇冷笑一声,“我向来不喜欢被人欺瞒。冯知寒,你我既然已经结成了同盟,对待盟友,你不觉得应该更坦诚一些吗?”

冯知寒的眼睛微眯,这位安小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听说,冯夫人已经去找上了凤家,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冯知寒,你觉得,以你一己之力,能撼动凤家这棵百年大树吗?”

冯知寒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时时刻刻在盯着定远侯府。

而冯夫人的所有举动,竟然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百年大树,未必就真的是根基稳固。里面的蛀虫多了,想要致这树轰塌,也非不可能之事。”

“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胆识和见解。”

阿贵的眸光闪了一下。

不知何故,冯知寒突然就觉得后颈部有些凉。

“直说吧,冯知良的未婚妻,是凤家的旁系,虽说多年来一直是依附于凤家直系才得以生存,可是近几年,旁系的发展,也不不容小觑。”

“安小姐对于凤家,似乎是了解颇深。”

“知己知彼嘛。”

安潇潇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冯知良的脸色则是微变,知己知彼的下一句,可是百战不殆!

这位安小姐,不会是真的早就想要与皇后为敌了吧?

“现在不如说说,你打算如何让冯知良,摆脱凤家的庇佑呢?”

安潇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冯知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是远不及眼前这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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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设定错了日期,抱歉。今天反复看过,是设定成了8号,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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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只能挑一个!

冯知良的未婚妻,正是凤家旁系,目前最为得力的凤之南家的嫡女,凤渺渺。

凤之南目前任吏部侍郎,在凤家的旁系中,算是位置比较高,手上,也是握有实权的。

凤之南还不到四十,能坐上了这个位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也的确努力。

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姓凤。

此时,冯夫人,正由下人引着,一路进了凤府。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冯夫人进来稍做停留,看着穿堂正中,竟然摆了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会在穿堂里摆放些东西。

而像是凤之南这等并不算是特别富贵的府邸,竟然也能摆出这样几千两银子一个的大插屏,实在是让冯夫人有些意外的。

犹记得,她上次来时,这里摆放的,还只是普通的锦绣插屏呢。

冯夫人心里大概有了底,转过插屏,后面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了。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气派和尊贵。

这上房的廊下,还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还不曾近前,便先听到了极为悦耳的叫声。

冯夫人快到时,只见门帘挑动,出来了几个穿着不菲的丫头,然后分立两旁,再有一位身穿着绛红色衣裳的贵妇迎了出来。

“哎呀,我当是谁,冯夫人今日怎么这般地有空了?”

定远侯府内部的事情,自然是不会传出一丝一毫的。

所以,冯知良与兰姨娘偷情这样的坏消息,自然也不可能透露到了凤家人的跟前。

“我呀,可不是为你来的。我是想渺渺了。如果不是你不肯将她早早地嫁过来,我还用跑这么远的路来看她吗?”

跟在了凤夫人身后的一名绿衣女子,似乎是有些羞怯,低头脸红,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快请进屋里说话吧。渺渺,去看看还有没有上等的龙井。我可是听说,冯夫人只爱这一口茶的。”

“让凤夫人费心了。”

进了屋,冯夫人心底的震惊就更为明显了。

只见临窗的软榻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的福字靠背,总共四个,中间摆了一张小几,几上还摆了几只果盘子。

最左侧有一高几,上面摆了一只十分精致的小香炉,还有轻轻袅袅地烟雾从里面飘出来,香气淡淡的,倒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浮夺。

右边几上是官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

再看一侧的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凤夫人,您这倒是好雅致呀。这屋子里的摆设不仅看起来精致,更是多了几分的雅趣。”

“让冯夫人见笑了。这美人觚,是之前我带着渺渺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娘娘赏下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冯夫人心里顿时就动了不知道几动。

看这样子,皇后对凤之南家是极其看重,对这个凤渺渺,也当是很喜爱的。

“渺渺这样的可人儿,谁看了都会喜欢。”

“来人,去将之前娘娘赏下来的一些坚果取来。”

“是,夫人。”

“皇后娘娘倒是与你亲厚,连坚果这样的物什儿都赏了。真是看重凤大人。”

凤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虽是凤家的旁系,可是前些年,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早先也曾随老爷到京外赶任,一去就是八年呢。好在娘娘体恤,凤家老爷子也觉得我们不易,这才请了旨意,调回京来。”

“不管怎么说,如今不是回京了吗?这就是一件大喜事呀。”

“如今,孩子们也大了,这府上的日子,也总算是宽裕了一些,这才有心思来打理这些内宅了。不然,我哪里有那等功夫?”

冯夫人笑了笑,知道凤夫人这是自谦的话。

凤家就是再怎么不好过,也不可能是日子紧巴的。

只是这一次来,明显就看出了屋内比之前的摆设装潢,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来,两家的这门亲事,是真的结对了。

“凤夫人呀,我也不绕弯子了,知良呢,也不小了。之前呢,或许是性子有些野,总爱胡闹。不过,最近这阵子,可是安分了许多。特别是老爷还亲自看他读书写字。只是,年纪也到了这儿,是该娶妻的时候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真的被冯知寒逼急了,冯夫人实在是不该自己过来议这门亲事的。

凤之南虽然是凤家人,可只是凤家的旁系,而且,现在论及朝堂中的身分地位。

凤之南是远不及冯侯爷的。

换言之,凤渺渺嫁入冯家,那就是高嫁了。

所以,冯夫人这么突然一提起这个,凤夫人还觉得有些不太能理解呢。

这种事情,怎地不央了官媒来说?

“姐姐这意思,是想着催促二人成婚?”

凤夫人也是个直肠子,体会了她的意思之后,也便直说了。

冯夫人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妹妹呀,说实话,我是觉得知良这性子吧,得赶紧娶个媳妇儿家来,然后好好地管束着他。再说,之前知秋的事情,想必妹妹也是知道的。我是想着,等渺渺过了门,便让她来管着府里上上下下,我去紧着照顾女儿。”

凤夫人的眸子,动了动。

意思就是说,渺渺一过门,就可以执掌府中的中馈了?

进门就能当家,这自然是极好的。

哪个女人过了门,不想成为这一府真正的主母?

冯夫人看出来,凤夫人这是动心了。

于是,再小心地添了把火。

“这一方面呢,是我着急,另一方面呢。长幼有序,若是知良迟迟不能成婚,底下的那几个庶弟,不也就不能成婚了?”

“姐姐这意思,是想着早早地让那些庶子们分出去单过?”

大渊朝不成文的规矩。

一般来说,庶子成婚之后,便会从父亲这里拿到一些开门立户的银两,然后出去单过。

像是定远侯府这样的高门,分出去,自然也是会给那庶子一套宅子的。

地方可能不会太大,可至少是有一个栖身之所了。

冯夫人点点头,“知秋的事情,我若说是有几个胆子大的来算计她,怕是没人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呀,我才想着,早早地将这些庶子给打发出去,也省得总是在眼前晃着,瞧着堵心。”

凤夫人的眼神一动,“听说冯三公子,最近可是风头很盛呀。”

冯夫人顿时觉得心头一堵,最不愿意听到的人的名字,还是又冒出来了。

“是呀。这孩子书读得不错。就是人品嘛…”

冯夫人很聪明地,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你自去体会吧。

先前说了冯知秋是被人算计,之后,又故意这样遮遮掩掩,那位凤夫人想不多想,只怕都是不可能的。

凤夫人倒也是聪明地没有再追问,只是,对于冯夫人今日上门来的目的,又有些犹豫了。

晚上,凤之南回来,凤夫人亲自服侍着净了手和脸之后,才陪着老爷到了外屋用膳。

“渺渺呢?”

“早就回自己院子了。老爷今日回来得晚,晚膳也是让他们自己先用了。”

凤夫人说着,就在凤之南的对面坐了。

凤之南看了一眼菜色,倒是不差。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用?”

“这不是想等着老爷一起用嘛。”

凤之南笑了笑,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膳,然后便一起出了门,随意地走一走。

这也是凤之南多年的习惯,吃完饭,必须要消消食。

“老爷,今日冯夫人来过了。”

“嗯,就是定远侯府的那一位?”

“正是,妾身瞧着她今日过来,是有意催婚的。”

“催婚?”

凤之南愣了一下,右手的几个手指慢慢地摩娑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咱们渺渺才刚及笄,急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听着冯夫人的意思,是有意要将那几个庶子都打发出去。所以,才想着先让冯知良成婚,然后后面的几个庶子也便都跟着成了亲。”

凤之南的眉头微拧了一下。

“这个冯夫人在上层圈子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呀。”

“老爷此话何意?”

“咱们回京,也不过才两三年的功夫。听说,这位冯夫人对庶子庶女,可甚是严苛。定远侯府的三公子,才学极好,可是听说,就是她一直压着,不肯让他出头呢。”

凤夫人表示不解,“这却是为何?就算是庶子,可若是得了荣耀,那也是整个家族的荣耀。难不成,冯夫人是担心三公子会将世子给踩下去?”

“不无可能呀。那个冯知寒,我倒是见过,人不错,玉树临风。最重要的是,写得一手好文章,而且那字,若是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这么一说,凤夫人倒是对那位冯三公子,又起了好奇心了。

“老爷,那依着您的意思,这婚事?”

“先缓一缓再说吧。”

凤夫人没明白过来。

凤之南瞄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那个冯知良,若不是因为他是侯府的世子,我还真是看不上他。只是,为了家庭的利益,让咱们的渺渺嫁过去,我总有几分不忍呀。”

听到这话,凤夫人的心底也跟着一颤。

听老爷这意思,那位冯世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若是女儿将来嫁过去受尽屈辱…

只要想想,凤夫人就觉得心底如被揪到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老爷,当初这婚事,也是老太爷的意思。只怕,就算是拖,也拖不了太久的。”

“先看看再说吧。渺渺自幼得你教导,一直也是温婉大方,嫁给定远侯府的世子,明面儿上,看似是高嫁了。可是实际上…唉。”

凤之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利用女儿这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回家族的利益,凤之南虽然自小也受这种薰陶,可到了他自己的儿女身上,却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是奈何,他姓凤呢。

冯夫人绝对不会想到,两家的婚事,竟然还有些隐忧。

其实,冯知寒并没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

按照之前公子的吩咐,他只是需要负责将冯家在暗中的势力掌控到手就可以了。

至于是不是世子,要不要袭爵,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更准确的说,他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些。

就算是冯知寒真的有可能成为世子,那也只是为了拿到那部分势力的一个手段,或者是过程。

冯家,他并没有多依恋。

这几年冯侯爷对他的态度虽然是有所缓和,可是他永远都忘不了,他曾经那样的厌恶自己。

冯知寒甚至是记得,当年他的母亲明明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却因为久不得医治,而最终送命。

而他的父亲,冯侯爷,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儿。

犹记得,他曾想过去求一求父亲,可是未进门,便听到了冯侯爷极其凉薄的交待。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子,死也就死了。哪里有这么多的事儿?”

这话,是当时他对着冯夫人说的。

到现在,冯知寒都不敢相信,他的父亲,竟然如此地薄情寡恩。

最终,他娘还是死了。

死之后,连具棺木都没有,只是被人用一张破草席子一卷,便抬走了。

当时冯知寒的年纪太小,想要追出去,却是不被允许的。

在这样的大户人家,他的母亲,只能有一个,便是冯夫人。

而他的亲娘,永远都只能唤一声姨娘,而非母亲。

冯知寒站在了有些荒凉的院落里,眼神有些黯淡。

抬头,今晚的月色,并不怎么明亮。

想到了白天安潇潇与自己的一席对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即使是一名男子,都不及安潇潇活得肆意洒脱。

她那样的人,无论是行事的方式方法,永远都是令人出乎意料。

就比如说,她想要阻止冯、凤两家的婚事。

谁能想到,安潇潇的意思,竟然是想着让他娶了凤渺渺?

冯知寒想到了自己的出身,现在纵然是有着不错的身手,那又如何?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公子的要求,他也还没有完成。

所以,现在的一切,仍然是需要忍耐。

娶凤渺渺为妻吗?

冯知寒,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当然,倒不是因为凤渺渺的相貌出身。

于他而言,生命中早已没有了情爱二字。

娶谁不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