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上一章:第 71 章
  • 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下一章:第 73 章

“皇上的意思可是指,有意扶持六王子,可是又不愿意将六公主下嫁?”

皇上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茫,颇为赞赏地看着安子轩,“不错,安卿所言正中。朕实在是舍不得六儿,毕竟,她是我大渊的嫡公主,一旦远嫁,朕总有几分不忍。”

“皇上,若是您不愿意将六公主下嫁,那可以从皇室中选取其它的郡主或者是宗室养女代为和亲,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李庭希的眉头一跳,“先说清楚了,我妹妹可不能嫁过去。”

这话在皇上面前如此直言,可以说是相当的大胆!

好在康王爷不在这里,否则,非得让他给一下子气得背过气儿去不可。

皇上闻言,却是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李庭希,“你这个浑小子,朕知道你疼你妹妹,难道朕就疼她了?”

听这意思,皇上是无意着李幻幻嫁过去的。

李庭希松了一口气,“皇上,要不,您可以从凤家考虑呀。”

皇上一愣,眸光微暗,“庭希何出此言呢?”

“凤家是皇后的娘家,也是我大渊的显贵。而且,不能让六公主出嫁,让她的表姐妹出嫁,也算是给了南疆面子。再说了,凤家乃是我大渊的百年世家,有着这样的身分背景,应该也足以表明了我大渊的诚意。”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没说。

南疆不过是我大渊的属国,何需非得以公主之尊下嫁?

将臣子之女嫁过去,也一样是皇上的恩典,而且这身分地位上,不是更为般配吗?

再则,李庭希这意思里,隐隐透露着一个讯息,若是凤家女嫁过去,也等于是皇嫡子这边,多了一层倚仗。

这也是平衡朝中各方势力的一个极好的法子。

皇上原本就在为了两位皇子势大之事头疼,如此一来,倒的确是可以震慑一下两位皇子。

无论岭南凤氏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至少在皇上眼中,凤家,还是大渊的中坚力量。

皇上看李庭希的神色里,顿时多了一抹探究。

这个侄儿平素里看着纨绔不化,且常常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想不到今日,竟然是能提出一个这样好的建议来。

不愧是康王弟悉心教导过的。

“嗯,你的意思,朕会考虑的。那有关六公主的婚事,你们又觉得哪位青年才俊,最为合适呢?”

这一回,李庭希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安子轩。

不料,安子轩只是静静地回望了他一眼,眼神浅淡,看不出所以然,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李庭希似乎是感觉到了一抹警告的意味。

这是担心他会乱说话了?

李庭希极其无辜地伸手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等口无遮拦之人,干嘛要给自己这样一记眼神?

皇上见他二人只是对视一眼,却并不说话,不由得略有些失望。

“子轩,你果真对朕的六公主无意?”

“回皇上,微臣还是那句话,如今家母病重,微臣实在是无心思及婚事。再则,微臣粗鄙,在乡野十余载,自认配不上公主之尊。”

李庭希的嘴角抽了抽,将头转向了一侧,暗道这个安子轩一旦正经起来,也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皇上的视线紧紧地钉在了安子轩的身上。

安子轩保持着作揖行礼的姿势,头微微低着,他知道皇上那冰冷且威严的视线,还锁定在他的心上,可是他却毫无所惧,无论如何,皇室这门亲事,他是不能应下的。

皇上不说话,安子轩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曾晃动分毫。

打定了主意,皇上不松口,他也就不肯罢休了。

安子轩此时才知道,原来皇上一直未曾放弃让他与六公主成婚,皇上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他自然明白。

无非就是为了那批精锐力量。

只是,若是自己说不知道,也不知皇上是否会信了。

皇上沉默良久,这御书房的气氛亦是变得十分紧张、不安。

李庭希只是站在那里,都觉得皇上的气势过重,帝王的威严一旦散发出来,想要抵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一百一十章 被抛弃了

皇上到底还是没有再为难安子轩。

可能是觉得若是因为一桩婚事,反倒是令安子轩起了离开之心,倒不如先稳一稳再说。

只是,若是听李庭希的建议,将凤家的姑娘许配给六王子的话,那何人最为合适呢?

凤琪琪?

皇上摇了摇头,那样的女子,可以说是京城难得一见的文武双全之人,若是就这样赐给了南疆,总觉得有几分不舍。

人总是如此,只要是好的,还是得先紧着自家人。

而南疆么,自然就等同于外人了。

即便现在是属国,可也等于是远得不能再远的旁系了,所以,不能算是自家人。

凤琪琪是凤家人,这个婚事,还是要再好好地拿捏一番。

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儿子,如今都已经开始不消停了,皇上又开始有些头疼了。

从皇宫里出来,李庭希身上的气息未变,倒是安子轩,明显比之前稍微阴郁了一些。

“子轩兄,一起去喝两杯吧?”

安子轩对上了他笑嘻嘻的脸,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安好心。

“别想了,难道你想就这样心事重重地回到碧园?潇潇会担心你的。走吧。”

安子轩转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他揽上自己肩膀的手,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挣开。

安潇潇听说哥哥和李庭希那货一起去了酒楼,也不过就是哼了哼,总觉得进宫就没好事。

一手支着太阳穴,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片的海棠花,总觉得自己的大好青春就浪费在这小小的靖安侯府,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只是现在自己被皇上给盯上了,想要远走他乡,只怕也不太可能。

果然,名门贵族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聊了。

阿贵端了燕窝粥过来,同时,还有一盘核桃酥。

“小姐,不烫不凉,刚刚好,您尝尝。”

安潇潇先尝了一块儿核桃酥,味道是真不错。

喝了两口燕窝粥之后,安潇潇擦了擦手,“过来,坐下。”

阿贵直直地坐好了,然后就被安潇潇示意将手腕放过来。

阿贵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那眸底分明就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

看得出来,他其实还是蛮喜欢小姐与他有亲密接触的。

因为是将阿贵当成了自家人,安潇潇也没有避讳,直接就将指腹搭在了他的腕间。

阿贵的身子一僵,感受着小姐那细滑的指尖在自己的腕上滑动着,莫名地,心跳就加快了。

不仅如此,他悄悄地打量着小姐,粉面桃腮,眉若远山含黛,鼻若悬骨,简直就是美人中的美人。

越看,越觉得这天底下就不可能有人能再比小姐好看,这喉咙处,也渐渐地开始发紧,似乎是有了一种想抱住她,然后在她的嘴上啃一口的冲动。

似乎是怕自己真的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阿贵有些不太情愿地转了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她。

片刻后,安潇潇松开了指尖,“你的身体恢复地很好。阿贵,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都要记得,你都是你。没有人可以取代。”

阿贵的神色有些怔怔的,“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在小姐心里,阿贵永远都是阿贵,谁也取代不了阿贵吗?”

安潇潇一时语窒,没想到,向来反应有些迟钝的阿贵,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这个,似乎是真的有些不太好回答。

“阿贵永远都是阿贵。”

明明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不知怎的,此时安潇潇叫出来,总是透着几分的欢喜。

而阿贵听着,也觉得小姐的声音简直就是比黄鹂鸟儿的声音还要好听,而阿贵这个名字,貌似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的,最好听的名字。

“闲来无事,陪我练剑吧。”

“好。”

安潇潇本身就爱武,而自从救了阿贵之后,便一直觉得与阿贵过招,总是能在无意中提升了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剑法、速度,还是一些领悟上,都能让安潇潇感觉出不一样来。

换言之,两人每一次过招,安潇潇都觉得自己大有所获,而且,每次都是意犹未尽。

这一次过招,安潇潇都觉得是对自己极大的挑战。

她没有赢过阿贵一次。

而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定要赢了他的心思,她想要的,一直就是能借助与他的交手,让自己的功力得到提升。

而事实上,自从她救了阿贵之后,她的身手,的确是有了一步质的飞跃。

她所修习的内功,名为玉凰真经,最为注重的,便是内力的修为。

她之前虽然修为不低,可是总会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再加上后来她的武功精进,与她对练的这些人,身手都落了下乘,慢慢地,总会生出几分自傲的心思来。

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有些目中无人了。

如今难得遇到了阿贵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最关键的是,安潇潇知道,阿贵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所以,能多让自己提升一些,还是多提升一些的好。

安潇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打着打着,竟然就悲从中来。

不知何故,挥出一掌之后,她竟然反身去了另一个方向,将阿贵抛下,只来得及让他看到了她的一片衣角的颜色。

阿贵愣了一下之后,微微蹙眉,眸中似乎是蒙上了一层阴霾,随后足尖一点,紧紧地追了过去。

安潇潇一路上起起落落,速度极快。

似乎是察觉自己出了靖安侯府,直接将衣裙撕了一角,将面容掩上。

安潇潇的身形自一处茶楼的顶上闪过。

屋内的男子微微一蹙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看到窗前似乎是飘过了一道身影。

“呵呵,有趣,如此绝佳的轻功,本公子还是平生仅见。”

话落,白衣男子足尖一点,竟然也自窗中掠出,循着那并不清晰的身影,一路疾行。

只不过,白衣男子的动作明显是慢了一些,待到他也从城内出来之后,便只看到了处处的青翠,以及那些进出城的平民百姓了。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梢,对于这样的情形,似乎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并不生气。

相反,似乎是觉得自己总算是遇到了敌手,应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站在了一处山丘上,眼睛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大片密林。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那一前一后,应该是去了那里吧?

要不要跟过去一探究竟呢?

男子伸手扶了扶下巴,最终决定放弃。

万一那两人是一伙的,自己跟过去,不是找虐吗?

技不如人,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不过,难得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人,可惜自己却不能真的上前跟人家比划比划,总觉得是有些不太好受。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在站立了片刻之后,一使性子,重返城内了。

安潇潇只是刚刚在打斗之中,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真气的流动,同时,让她想起了一些,曾经遗忘的事情。

又或者,她从来不曾遗忘,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去面对那些太过残忍的画面。

可是和阿贵的这一番打斗,让她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遗忘,就可以真的不曾存在过的。

安潇潇在树林内大发脾气,不知道毁了多少枝干,惊飞了多少的鸟雀,便是林子里偶尔蹿出来的松鼠,也被她有些疯狂的举动,给吓得瑟瑟发抖。

阿贵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有些颠狂的模样。

她的脸色微红,头发和衣服都不曾有半分的散乱,唯有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时却是写满了愤怒和憎恶。

阿贵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小姐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发泄着。

很显然,小姐的心底,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贵对于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自己而感到庆幸。

是自己,所以,他离小姐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因为这一发现,阿贵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

待到安潇潇的动作慢了下来,身形也总算是回落到了地面上,不再那样疯狂,阿贵这才轻轻地靠了过去。

“小姐?”

安潇潇回头看了他一眼,身子一软,竟然瘫在了他的怀里。

阿贵看着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小姐,顿时一阵紧张。

快速地伸手把脉,确定小姐只是因为刚刚太过激动,所以才会造成了暂时的昏厥,这才放心。

阿贵四处看了看,抱着她,直接就跃到了一棵粗大的树木上。

阿贵坐在了树枝上,动作轻柔地抱着小姐,感受着她淡淡的发香,开始缠绕着他的四肢。

阿贵一早就知道,小姐是他这辈子印象最为深刻的女子,也是让他丢了一颗心的女子。

为了能多陪她一天,他甚至是可以放弃恢复记忆的机会。

可是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小姐那般疯狂的模样,心底被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给困扰着。

他的小姐,怎么可以是这样的呢?

小姐那么美,那么聪明,那么狡黠,到底曾经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地失控?

不由得,想到之前从七月口中提到的刺客。

多年来,一批又一批的刺客,不停地来烦扰着小姐,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什么非要置小姐于死地呢?

阿贵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后背依靠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姐看。

在他眼中,小姐就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位女子,能如小姐这般聪慧靓丽。

倏地,眸光一暗,若是自己哪天走了,小姐会不会被别人给觊觎了?

有那么一瞬,阿贵身上的戾气暴涨到了极致,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

倒是还在昏迷着的安潇潇嘤咛了一声,才让阿贵的神智回归,一切,也渐渐地归于平静。

安潇潇差不多昏睡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再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在某个人的怀里,下意识地就要挣扎,甚至是想要抬手攻击。

“小姐!”

听到了阿贵熟悉的声音,安潇潇这才愣了一下,随后慢慢地动了一下,看到阿贵皱了一下眉,不过,他的姿势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昏睡了多久?”

“差不多在半个时辰左右。”

“嗯,你一直这样抱着我?”

“是。”

“为什么不送我回侯府?”

“若是用轻功,怕是会被人发现,我们出城的时候,就有一人追了出来。若是我抱着你回去,只怕会被人追踪。”

安潇潇点了点头,毕竟他的回答,还是很中肯的。

“先下去。”

阿贵点了下头,随后一跃,仍然维持着拦腰抱着她的姿势,落到了地面上。

安潇潇自他怀中跳出,脚底踩在了碎叶上的声音,听起来可不是那么悦耳。

阿贵的左臂则是仍然僵着,没有动。

安潇潇一看他的样子,便知道定然是麻了。

不由得轻笑,“你就不知道把我弄醒?”

“看小姐似乎是很累的样子,不忍心。”

安潇潇一时又无语了,这个阿贵,有时候又实在得让人头疼。

“要不要我帮你推拿几下?”

阿贵的眼睛一亮,很期待地点了点头。

安潇潇是医者,自然知道他是为何麻了,不过是三几下,阿贵的胳膊动起来,便不那么难受了。

“谢谢小姐。”

“傻瓜,如果不是我,你的胳膊也不会麻了。还谢我做什么?”

阿贵低头,轻轻地抿了一下唇,眸底的光彩,简直就是能腻死人。

“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安潇潇的情绪似乎是平静了下来,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透着几分的低沉和郁闷,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压抑。

“小姐有心事?”

安潇潇轻笑了一声,那一声笑,轻得就好像是一阵微风一样,没有丝毫的力度,连阿贵的发丝都不能吹动。

可就是这样的一声笑,让阿贵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孤凉。

他知道,这十年来,几乎都是小姐一人生活。

靖安侯不在她的身边,除了公子偶尔回来看看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一人来打发时光。

最开始的时候,还不过是一个幼童,他真的不知道,一个小孩子独自生活,到底要面对多少的无助。

这么一刹那,阿贵满满地都是心疼。

“阿贵,其实我这个人很多疑的。真正能让我相信的人,不多。”

安潇潇似乎是有些自嘲,眉眼处的笑意,是那么的孤寂,“你不会明白的。我所所经历的事情,是你这辈子也不想听到的。哪怕像一名男子,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去面对那样的处境。”

“小姐,不想说就别说了。过去的事情,总是过去了。”

安潇潇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向来嘴笨的阿贵,竟然也会安慰人了。

“阿贵,能让我抱一会儿吗?”

阿贵听到之后,嘴巴微张,完全就呈现了一种石化的状态。

“就一会儿。我真的有些累了。”

说着,安潇潇已经靠近他,两只手也缓缓地扣在了他的腰上,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将自己的头,放在了他的心口处,然后一下又一下地,听着他强有力,又有几分快的心跳声。

安潇潇不知道自己抱了他多久,只是就这样抱着,不想松手,也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