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四月的天,花开处处美景万千,不如以‘花’为题,做七言诗一首。”

“是,大王。”蝉衣应着略一思便开了口:“花藏芳蕊含苞待,衣裹娇玉迎君来。笑做红尘多情客,风吹霓裳美颜开。”

“恩,不错,不错。”太后笑着点着头:“蓉丫头果然才思敏捷只一低头就做了出来,好,好。”言罢就转头看向大王:“大王觉得如何?”

大王此刻并不言语,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蝉衣,似是入了呆。

“大王?”太后见大王这般迷了,忙再叫着,声音惊的蝉衣好奇,就偷偷抬眼看去,结果正对上那眸投射来的关注,一时间心口莫名的就收了一下,隐隐有些痛意。

似星染墨,好熟悉的眼,难道我以前见过大王?哦,是了,紫瞳说我见过太后,想必大王也是见过的吧。

蝉衣正这么想着,就觉得心口的痛意好象加重,然后眼前那双美丽的眸和英俊的脸却让她有些莫名的失望之感。

就在此时太后带着笑意的再一声加重的“大王”终于唤醒了已经失神到失态的大王,他急忙收了眼神,对着太后笑了一下,而这时蝉衣也赶忙低了头想着自己好象也错了礼仪。

“看来蓉丫头的诗词真是做的好,竟让大王都置身花海去了,好了,咱们还有几个人,接着看吧?”太后含笑地说着,转了话,在大王点头的时候,才对蝉衣说到:“嫣华郡主现在一旁小立片刻吧!”

“是。”蝉衣忙应着,退到了一边站定,大王喊下一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随后的三五人不过寥寥几语就算走了过场,然后有太监捧了名单献于大王,并于对照指点。就见大王提笔勾画,不多时,太监捧了名单还于礼官,由礼官宣读过了初选准备参加复选的名单。

蝉衣听着一个个名字念过,忽然听到阮慕珍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但毕竟在殿堂之上,也不敢随意扫望,只有静静地听着,可直到结束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正诧异的抬头之时,就见到太后已经转头看向了大王,而大王则抬了手止了太后的问话,大声地说到:“嫣华郡主上前!”

蝉衣忙行至殿中低首:“大王,蓉儿在。”

“你是嫣华郡主,若按你的身份,直封你为妃都可,然你今日参选,从此便是内命妇,郡主身份在宫为贵,孤为后宫平和计,郡主身份在宫将不再提,出宫省亲可提。那么今日孤就下道旨意于你,听封!”

蝉衣略惊跪地:“贺兰蓉接旨。”

“嫣华郡主贺兰蓉,才华出众,貌美品端,初选就深得孤心,不必参加复选,今日孤就封其为昭仪,赐字‘蓉’,正二品,为九嫔之首,为后宫礼仪计,按昭仪称。”

“贺兰蓉谢大王恩典!”

(第一卷,终)

--明天中午的更新改到下午4点,晚上还是8点半,谢谢--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一章 立威

蝉衣被封之后,采选的初试就结束了。

大王为蝉衣指了宫殿,让她入住朝阳宫栖梧殿后,就先离开了,而太后则高兴的攥了蝉衣的手:“蓉丫头,你去罢朝阳宫与柳充仪和叶充容见过后,就到哀家这里来,好些年没见,哀家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是,太后。”蝉衣乖巧的答应着,而后看着太后满意的拍拍自己的手去了。

太后一走,大殿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若按规矩,今日通过的采女们是都该歇在采择轩的,而那些落选的就可归家。可是因着大王提前封了嫣华郡主为昭仪,这般的殊荣之事,且不说让蝉衣意外,也惊的一众参选之人都更是有些慌乱,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该现在就上去恭贺。

大家正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一位穿着百花定装的女子走到了近前,对着蝉衣并未下跪只福了身:“冬夜贺喜郡主已封昭仪之位!”此女子的话音才落,众人立刻就都上前一一恭贺起来,也都学着她对着蝉衣行了福身的礼。

蝉衣说着客气的话,将众人让扶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金贵,无封的人见她则是要下跪的。可眼前这些人都对自己行的是福身之礼,这如此的不合规矩让她的心里不快了起来,不由冷了脸说到:“咦?本宫现在就算不以郡主之称也是昭仪,身居二品,难道众位可不行跪礼吗?”

众人一听脸色微变,纷纷下跪重新行礼,就连先前恭贺自己,那叫做冬夜的女子也在众人下跪后跟着跪了。此番的行礼让蝉衣心中大快,她拿着架子挥了手:“好了,都起来吧!众位姐妹不必这般客气,这是在大殿,大家还是回去吧,本宫这就先去朝阳宫了。”说完就迈步前行,却只走了一步后,转身问到:“这位叫冬夜的,你是哪家的?”

那女子一听到昭仪点问于她,忙上前回答:“回昭仪娘娘的话,冬夜姓冉,家父是上骑督尉冉允晓。”她回答之时,身子直立,轻微颔首,竟也似是有些傲气的。

蝉衣听罢,点点头,轻声“哦”了一声,也就不再理视,迈步而出了。

冉冬夜本以为昭仪会和她多说几句,毕竟大家的身份也算不得低,尤其自己虽然不是郡主,可也是上骑都尉的女儿啊,折算下来自己的身份也不低等,陪着众人向她行了跪礼也就是了,但她怎么能在知道她身份后不和自己说上几句就这么轻视自己就去了呢?

此刻她有些尴尬的站在殿里,脸色有些难看,而身边也有两个相熟的走到她跟前拉着她就先出了殿,然后看着已经起来远去的轿辇宽慰道:“何必呢?人家是郡主,眼高于顶的,不去理会便是。”高个子穿着粉衣的女子说着拍了下冬夜的肩。

“就是,也许等到复选完了,你也有个好封位呢?”略矮点的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女子点着头。

“封位?她可是昭仪啊,九嫔之首,你我再怎么也在人后!”冉冬夜似是自嘲般的笑了下而后说到:“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她变了呢?”

“变了?”高个子的女子有些迷惑。

“恩,玲珑,恩沫你们有所不知,两年前,我曾和她还有阮家的一起在太后殿里待过。那时大家都是为太后表演歌舞先讨个喜,毕竟咱们这些人迟啊早的是要进宫采选的,太后也是要我们随着娘亲入宫的时候一起去给她先看看的。”

“这个是,我和恩沫妹妹也是去年一起去太后跟前讨了喜的。”高个子的女子点着头。

“是啊,当时我们三个就一起的,只是那时一个是我们都是初进宫紧张的不行,再个大家都隔的远,而且轮番歌舞后,只一门心思的等太后的评价,谁能真的注意身边的人,不过当时她舞的的确好,后来又因为身份尊贵站在我前面,但是那时听她说话,见她举止,虽是金贵清冷但却不会这么倨傲。我还记得那会有人出了错,她还替那人求了情呢,哪和今日这般如此的拿着架子。”

“冬夜姐,别想了,恩沫觉得:那会是在太后殿里,她藏了什么心思,你怎么就能知道,如今她已经是昭仪了,人家原就这性子也说不定呢!”矮个的女子说着叹了口气。

“哎,想这些做什么,咱们还是回去吧,下午到我的屋子里,我们继续凑一起热闹?”冉冬夜见恩沫叹气,也就忙岔了话题了。

“好啊,用过了午膳我就来!”恩沫高兴的点头。

“我要休息一会,站了一早上可累了,等我睡起来了就过去。”玲珑笑着说到。

“行,随你们。”说完,三人就一起说笑着前往采择轩。

蝉衣打量着眼前的宫宇楼阙,看着身边忙碌的下人们,她的脸上有一丝淡淡地笑。身后的紫瞳则看着如此美丽的宫院,眼中有些淡寞的哀色。

“紫瞳,帮我寻出几样东西来,咱们先去拜会这宫里的老人罢。”蝉衣吩咐着。

“小姐,您还是晚点去吧,这会子估计她们都在用膳呢,您去不大合适吧?再说大王让咱们住这里,这宫还在收拾,当下咱们正好看看,有些东西也能按您的喜好摆放,而且咱们可还没用午膳呢…”紫瞳正说着,身边的蝉衣转了身对她说到:“爹娘还说你机灵呢,怎么这会糊涂了?就是我们饿着肚子去了才好啊!”

紫瞳有些愣的看了一眼蝉衣说到:“小姐,奴婢知道您的意思,宜早不宜迟,可是这会是用膳的时侯,不大好吧?”

“我一个二品的主宫之人,原本是该坐等这些四品的来见我的,可是太后都说要我去见她们,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我围着她们吗?那么我就一定要早,立刻就去,不看时段,而且我饿着肚子去见她们,不是正好可以好好捧下她们吗?”蝉衣说着眨眨眼。

“是,小姐。”蝉衣说着就抱着包袱到了石桌前就准备挑东西,忽然又想起什么抬了头:“小姐,您刚才路上说喝令她们下跪,奴婢不是很明白,秀女之间在结果终落前之间本就行的是福身礼,您是不是…”

“是不是小题大做,太招摇了些?”蝉衣接了话,唇角上扬:“我可是昭仪,郡主变昭仪我这么就被降了一品,若是不早些立威,日后被她们看轻可就不好了!”

第二章 君意

蝉衣在紫瞳拿出的几样东西里,选了一对玉镯子和一支雕花玉簪出来,分别装了,就扯着紫瞳准备去往后面的两个殿里,去见见这两位和自己同宫而住的人。

可两人才绕过了栖梧殿,还没下完阶梯,却已经有几人向自己走来,为首的两位锦衣华服,姿态幽雅的女子口中似乎交谈着什么,而她们两人身后带着的丫鬟都手里捧着东西。

蝉衣驻了足,微微侧了头:“紫瞳,你说她们是谁,这是去哪?”

紫瞳也早注意到来人,正在看着,一听见小姐的问话就答到:“说不上来是谁,但看那服饰打扮的估计是嫔妃,嘶,小姐,你说她们会不会就是柳充仪和叶充容?”

“她们?”蝉衣说着眼便打量起那两人,而这时那两人的其中一个也正好抬了头,看到了正在殿阶上看向她们的蝉衣,立刻一拉身边人的胳膊,两人齐看向蝉衣后,立刻朝蝉衣和紫瞳走了过来。

蝉衣一笑说到:“看来,我是不用过去‘拜会’了。”说完就挂着浅浅地微笑,等着她们上前。

金色的大殿里,紫烟袅袅。

诺大的乌木长桌上,一卷画轴摊开,一个女子在树下隐约的身影已经勾勒了出来,只是眉眼尚未添画,执笔的人正捉笔停在空中,似犹豫着不知道是留下回眸的眉眼,还是添上笑意盈盈。

殿门“吱呀”声中推开,太监总管欠着身子走了进来,又掩了殿门才到了侧间的书桌前。

“大王,老奴回来了。”太监行着礼,等着大王的问话。可是却没有动静,他偷眼一瞧,继而摇了摇头,心念着大王这是又发呆了。

“大王,奴才回来了!”太监又加重了声音说着,并且将手里的拂尘从画前甩过。

果然…

“哦,安德你来了。”大王回了神,将笔放下,这才发觉肩头有些酸了。

“是,大王,老奴回来了。”那老太监忙应着。

“怎么样?”大王轻轻捏了肩,将身坐在了大椅里。

“大王,栖梧殿已经收拾妥当,老奴也按大王的意思,排过去了几的得力的丫头过去伺候。”

“恩。她对栖梧殿看着还满意吧?再有,你瞧着可有什么纰漏?”大王闭了眼眸轻声问着。

“回大王,老奴一直在殿内张罗,本以为她会进来看看,老奴也好按大王您的意思,试探察色,可是,可是她根本没见殿里,而是在外面待了片刻就带着丫鬟绕到殿后去见朝阳宫的另外两位了,压根没进殿里。”老太监说着就注意大王的神色,但见大王还是闭着眼,头往身后略仰着问到:“她自己去瞧?怕是太后说的意思她听懂了,这么看来倒也不笨。你没叫人去跟着看看?”

“大王,老奴没敢派人去,而是自己跟着,可是还没等她过去,那两位自己已经过来了,就在殿后平台那里见了,拜了,还互相送了礼物。”

“哦?你瞧着如何?”大王闻眼微微睁了下眼,复又迷着了。

“奴才看着,她和两位主子聊的不错,她还给备了礼送了过去,就是是什么奴才离的远,看不到。”

“恩,那她们聊完了,总该回殿里坐坐吧?”

“回大王,她没有,而是直接去了去了太后跟前。”

“去了母后处?连东西都不放?”大王终于睁了眼,有些直了身子。

“是的大王,老奴是看着她径直去了太后那里,连带着两位主子送的东西一并去的。”老太监赶紧回答着。

“母后的确有喊她去,她竟一点也不怵?嘶,她就完全没看到你?”大王的脸色有些狐疑。

“大王,奴才在那里张罗,想来她应是看的见的。今日在大殿上,老奴看她看着您的时候,略有失神,但随即平和,想来应是明白大王您就是她的主人,她似乎不是太惊讶,看来应是可以为大王您…”

“安德啊,你说今天晚上孤是传她还是不传?”

“大王,这个老奴可说不上,大王您有您的安排和打算,奴才不过是瞧着她应是可胜任的。”老太监小声的建议着。

“应该?什么叫应该?孤这事难道是儿戏吗?”大王的眼神忽然变的凛冽,似是盛怒强压着一般。

老太监一哆嗦身子,忙下跪说到:“大王息怒,是奴才说错了话,奴才掌嘴!”说着就对自己挥起了巴掌。

巴掌打在脸上啪啪地甩出两声来,便被大王抬手制止了:“行了,起来吧,孤也是着急了。”

“谢大王。”老太监爬了起来,低声说到:“大王,奴才知道您为这事也费不少心思,尤其这两天您一遍一遍的思虑,老奴看着心疼…”

“好了,这些也没必要再提,孤不是三岁小儿要人哄着!”大王说着眼神里充斥了鄙夷之色,弄的老太监把后面的话缩进了嘴里。

“那边可有传来郡主的消息?”大王看见老太监有些尴尬的低了头,又开口问到。

“回大王,还,还没有消息。”老太监低声回答着,似有些不安。

大王闻言不再出声,只无言的坐着,大殿内的安静气氛终是催的那老太监开了口:“大王您别担心,郡主冰雪聪明定不辱命的。”

“难说!”

“大王,自从您在郡主出这事后有了这个计划,奴才就一直有所注意,但是奴才没用那天夜里让人给跑了,而后奴才本也打算放出消息,好让她失去进宫资格,可是谁料那郡侯十分小心并不声张,这倒叫奴才也…”

“你还说?叫你去办个事,你竟让他们用了私箭,真不知道你这个被父王重用多年的总管太监怎么会出这个纰漏!”大王说着拍了下桌子。

“大王!”老太监一急又跪了:“奴才蠢笨,原想着人抓到了,那箭被侯爷看到便知是皇上您的意思,自然就闭嘴了,却没想到,人,人没抓到…”

“行了,别说了,有些事孤也未能料到。何况孤想了两日也许来人不是他,又或者是发现她不是郡主吧!算了,如今咱们不也打算将错就错了嘛,好了,你刚说她可以胜任?”

“大王,奴才看着她似乎很懂事故,但是又特看重身份,今日听小太监说,咱们走后,她还叫秀女们给她下跪来着,奴才想着,大王不是需要有人出来引了所有人注意才好行事吗?她似乎很合适啊!”

“恩,孤也是这么想的,才封了她。那你就下去安排吧,今夜就让她侍寝!”

-看315晚会去了,忘了时间,抱歉哈,大家见谅!-

第三章 无后

“蓉丫头啊,瞧瞧,这才几年没见,哀家都认不出来了。”太后瞧着蝉衣边说边攥着她的手。

“太后瞧您说的,蓉儿就是再变还是蓉儿啊,难不成是变丑了,太后瞧着啊都认不到了。”蝉衣一脸笑容的陪着太后说话,口气里倒是有些孩童般甜腻味的撒娇,此刻说着还嘟起了小嘴,逗的太后含着笑,伸手揪了下她的鼻子。

“唉呦,哀家这个老太婆可张眼了,嫣华郡主都会撒娇了!”太后说着就笑了起来,眼角处细密的皱纹叠在了一起。

“太后,您还是叫我蓉丫头吧,郡主不郡主的大王已经不让提了,再说您这么喊蓉儿,蓉儿可别扭了,太后要是不喜欢蓉儿撒娇啊,蓉儿可就不这样了哦。”蝉衣说着再次嘟起了嘴,缩了下巴,透起了孩子般的可爱。

“谁说哀家不喜欢了,只是上次见你清冷的可以,现如今倒又腻外的可以,成了,在哀家这随你吧。”太后说着又拍拍蝉衣的手:“诶,你这猴急的过来了,是不是那两位还没去看过?”

“太后,您都指点蓉儿了,蓉儿怎么会不去呢,蓉儿可是一见完她们立刻就过来了呢,她们两个还送了礼物给蓉儿,蓉儿拿给您看看?”蝉衣说着就斜眼到了紫瞳处,紫瞳忙把手里的两个小盒子捧到了太后与蝉衣的跟前。

蝉衣抽了手将其一一打开,捧给太后看,原来一个是一对玉石耳坠子,一个是嵌宝的璎珞。太后眼一扫,就把盒子给合了说到:“行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这也是她们手里很不错的了。诶,你给了什么?”

“给了柳充仪一对玉镯子,给了叶充容一只玉簪子。”蝉衣挂着淡淡地微笑将两个盒子还到了紫瞳手里。

“恩,你手里出去的只怕比她们给的成色要好的多,行了这些个你就放着吧,就算看不上眼也别送了他人,免得麻烦。”太后说着一把拉上了蝉衣的手,直接从手腕子上抹过一个翠绿的镯子套上了蝉衣的手腕:“这个是哀家给你的。”

“太后,这么贵重的镯子,蓉儿…”

“带着吧,带着哀家给的,她们的不带着也就没人会说你看不上眼。”太后说着松了蝉衣的手,“穗儿,去把酥糕端来。”太后叫了身边的丫头去拿了些点心过来,而后将糕点放在蝉衣与自己之间的小桌上又说到:“蓉丫头倒是上心,听你这一说,可见你们主仆两个是没吃东西的,你就在我这里用点点心,你的丫头就跟着穗儿下去吃点吧。”太后一吩咐,紫瞳立刻上前告退跟着太后跟前的丫头下去了。

两个丫头一出去,掩了门,太后就对着蝉衣小声说到:“蓉丫头出来的时候,你娘给你说了吧?”

蝉衣愣了愣,继而说到:“太后娘娘,蓉儿出门娘交代了一堆,蓉儿不明白太后指的是哪一桩?”

“还能哪一桩?自然是好好争气早点有动静啊!”太后嗔怪着说完,就指了下蝉衣的肚子。

蝉衣脸上一红,低了头:“蓉儿知道了,只是这事,急不得吧!”

“胡说急不得!开枝散叶是咱们这些内命妇的本分,再说了,早些有嗣的话,凭着你的身份,封你为后也无可厚非。唉,说到底这些年灏儿继位成了大王,这后位就一直空着,无论是先王去时的嘱咐,还是哀家这些年的劝说都无济于事,这后位就是迟迟悬空着。”太后说着皱起了眉头。

“大王为何迟不封后?”蝉衣听着觉得奇怪忙问到。

“怎么,你不知道?你娘没说给你听?”太后有些诧异的问着。

蝉衣看着太后眨眨眼,手指扶上了额头。

“哦,是哀家大意了,你怕是不记得了,无妨,哀家再说给你听好了。从大王登基到现在,这些年里无论我们怎么要求立后,大王终是无动于衷,后来群臣见后位虚空,联名上书要哀家帮大王定下一位,那时,哀家就挑拣,你们这些都随母进宫前来讨喜,哀家当时就看中了你。一直以来大家都清楚哀家和你娘是异姓姐妹,从来都很要好,也自然是想到哀家属意于你,再加上你既聪慧,又才华满腹样样精通,一时间也就你的呼声最高。哀家都定下了你与大王言,可大王却说,为君者,君无戏言,他当初将这后位已经许给一人,故不可立他人。”

“君无戏言?”蝉衣只觉得这话听来心头有些异样之感,但随即也不在意这异样只关心结果:“大王许给了谁?至今后位空虚,难道那人还拒了大王不成?”

“许了谁他一直不说,我们也无法得之,后来哀家也曾逼他为了国之大事早定后选,他才说,他许下的那人早已逝去,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为那女子守着这个承诺。”太后说着一脸的叹息之色。

“想不到大王如此痴情,人都没了还守着约定。”蝉衣感叹着说罢,却忽然眼前有个什么模糊的影子闪过,想要去抓住,却有没了头绪,正要再想,却被太后拉进言道:“所以哀家才叫你娘给你准备了不少易孕的药,要你吃啊,等到你有了子嗣,就算他还是死守着约定不立后,可有哀家帮着,你又那么出众,总要封你贵妃,那时还不是一样?只单单委屈了封号,不过哀家会想办法的,毕竟你要是能生下的龙子,只怕要立太子,他还是会册封你为后的。”

“太后…”蝉衣又羞红了脸,娇羞的喊了一声后却又想起一些事样,轻声的问起了太后:“太后啊,蓉儿有些事记不大清楚了,来前也曾有些是问了家人才知道的。来前娘说有什么不懂的不知道的就多多问问太后您,可蓉儿到现在还有些糊涂,大王登基也有三四年,难道宫里就…”

“你这丫头,你是说这宫里怎么就没子嗣?还不是大王他…哎!”太后说着就叹了口气,一脸哀色的看向熏香的烟炉了。

蝉衣心里咯噔一下,太后叹什么气?难道当真如娘说的无出,无孕?

--晚上这更可能会晚,琴儿要改错别字,过文哈!--

第四章 太后

正在蝉衣隐约想到最不好答案的时候,太后幽幽的开了口。

“刚登基的时候他要守孝,硬是压了这档子事三年无采选,只有一名选侍伺候,还是一直跟在她旁边伺候的丫头,哦,这丫头最开先是在哀家跟前伺候的,后来就拨给了他,大王观礼的时候也就是她侍奉的,如今她被封了婕妤。哦,她原叫翠儿,后来大王给重新赐了名叫做锦翠,现在称锦婕妤了。这三年里大王也就宠了她,直到去年才采选,这宫里总算热闹起来添了几个人,可是一年里也发生了不老少的事,也就三个人能有点奔头,今还不是叫你去见了两个吗?虽说你比她们身份高,可怎么着,人家也是先来的,你总要低顺些,宫里不必外面,且不可太扎眼。”

“知道了,太后。照这么说那位锦婕妤怕是没了盼头,可这一年新来的这几位难道也…”

太后摇摇头:“也就柳充仪曾有过孕,只是后来也没了。”太后淡淡地说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看向蝉衣:“不过你来了可就不一样了,大王今天见你就跟迷了魂似的,看来哀家快可以抱上王孙了!”

蝉衣眉眼微抬的轻声说着:“这些日子都大家能没能有动静,太后,大王是不是还想着那人,念着那许的愿…”

“别胡说,大王心里虽然可能是有什么心结,但他是大王,咱们澜国其能无嗣?其实他的确这一年里几乎次次不留嗣,但是哀家却并没催过,毕竟心里还是希望你能是第一个,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已经来了,还是今天一来就封了昭仪,哀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退一步说,要是大王还是那样,哀家也会出来帮你的!”太后一脸笑容的说到。

“那,那蓉儿就先谢谢太后娘娘您的照拂了。”蝉衣说着起了身就要给太后行礼。

“好了,若按哀家和你娘的姐妹情,哀家可算你的姨娘,现如今哀家也是你的婆母,自然是该照拂你的。”太后说着一把拉了蝉衣的手,阻了她行礼,捏在手里说着。

太后这么一说一捏,蝉衣只觉得内心暖暖的,和太后说话的时候心里也真添了几份情意。自从要离开那夜,娘亲拉着她讲了一晚上她和太后之间的姐妹情谊,蝉衣就明白太后将是自己进宫后的靠山,尽管她此时和太后很亲的样子,到底心里也是有所保留,总是下意识的就收敛着一边嘴巴里抹了蜜,一边又小心的揣摩着,这会听到太后这样说着,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些。

于是两人这会凑在一起说的更是亲热,太后也告诉她,有什么事沉的住气要和以前一样,再就是对外,太后她也不能太跟着亲了,免得宫里闲话,但是该向着的,决不含糊。

两人这么说着也没注意时辰,等到回了神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得,今一下午全叫你陪着哀家这把老骨头喽!”

“太后您哪的话,蓉儿陪您也是应该的,您若愿意啊,蓉儿天天都过来陪着您!”

“陪我做什么?”太后脸一拉,嗔怪道:“你这丫头,哀家天天颂经这些有什么趣味,你有那心思就花到大王身上吧,早点有了动静,让哀家可以斗弄孙子就好!”

“太后娘娘!”正在这时殿门外有丫头的声音,太后收了笑容,正色之后才问到:“进来吧,何事啊?”

殿门一推,先前下去的穗儿走了进来,轻声说着:“回太后的话,安大总管过来了,说是今夜大王要召蓉昭仪侍寝,这会就要请蓉昭仪回栖梧殿准备。”

蝉衣闻言,心中一跳,但却人依旧保持着平和之色,好象这事于她无关一般。

太后听了穗儿这么说,看向蝉衣,见她保持着淡然微笑,那眼扫过去竟如此的端庄,不由的点点头说到:“听到了吧,大王今夜可就召你了,多上点心,啊?”

蝉衣忙起了身,对着太后一福:“是,太后娘娘的教导,蓉儿一定记在心里。”

“恩,好,那你就下去吧,这中午就没吃的,等会喝碗燕窝补着点知道吗?”太后笑着说着摆了手。

“是,蓉儿记下了,那蓉儿这就告退了。”蝉衣恭顺的再行礼然后在太后的微笑中退了出去。

出了安乐宫在宫门外就见到了安大总管。蝉衣忙点了头向安总管打着招呼:“安总管,劳您传话了,本宫一直陪着太后出来的晚了些,让您久等了吧?”

安德看着蝉衣脸上那淡淡地笑和浑身透出的平静之气,略有些诧异,但随即就说到:“蓉昭仪客气了,奴才就是奴才,传话跑腿本就是本分,应该的。先前老奴去了栖梧宫,问了下人才知道蓉昭仪还没回去过,而是一直在太后这里,本来老奴也不该来催。只是天色已见暗,老奴担心一会时间不够充盈的,这供主子您沐浴的…”

“好了,安总管这份体贴的心思本宫已经知道了,咱们这就回去吧?”蝉衣微笑着打断了安总管的话,迈步前行。

安总管忙一应着叫了轿夫上前,抬昭仪回宫。

蝉衣转头看向安总管轻声说了句:“有劳总管了。”也就上了轿子。

轿子向朝阳宫去,一路上安总管就在思索着,等到了朝阳宫口,他亲自掀了帘子伺候着蝉衣下了轿子,蝉衣也丝毫没有紧张之色,步履轻盈的入了宫门,走想她的住所:栖梧殿。

安总管跟在蝉衣后面,注意着蝉衣那步履的姿态,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她站在主殿前时,他更是注意着蝉衣的神色说到:“蓉昭仪,请您入殿看看,可有什么不合适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