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点点头,进了主殿。

殿内的灯火早已点亮,照出一派奢华之色。主殿里镂花悬吊处处可见,一尊尊玉雕陶罐摆放出优雅,甚至还有青铜做的礼器摆放在主殿内,这让蝉衣的眉挑了一下。

礼器?我的宫殿里怎么能有这些东西?她心里惊讶着却平静的走入隔壁的侧间寝殿,那旖旎的纱帐曼曼,那优雅的铜镜辉辉,还有那深红的床榻前挂着的珠帘,看的蝉衣心中实在喜欢,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在平着心稍微缓和了下后,去压着自己的欣喜却故意拉着脸道:“总管大人,您是不是带本宫走错地方了?”

--先把这章发了,晚上回来继续修错别字--

第五章 夜召

安总管闻言略一愣,抬头应到:“昭仪娘娘,您这是怎么说的,这里是栖梧殿啊,嘶,您是不是觉得有哪处不喜欢啊?”

“安大总管,您不觉得这殿太过奢华了些吗?”蝉衣看向安德一脸冷色地说到:“本宫虽是九嫔之首,可也不过是昭仪。这般奢华,好象不大合适吧?”

“娘娘多虑了,此殿布局原本就大体如此,配来的东西也是内务上报给大王后才送来的,娘娘只管安心住着,不必担心…”

“不担心?呵呵,安大总管啊,这些本宫不多说,只说那主殿里怎么会有‘石云纹方豆’这样的青铜礼器呢?(‘豆’用来盛放腌制物品的青铜器皿,是礼器中的一种。)”蝉衣说着斜睨了安德一眼。

安德看见蝉衣如此表情与如此话语当即就弯了身:“哎呀,老奴竟然没注意到。”说着就退到了主殿上一指那豆,对下人说到:“怎么都这么大意,怎么把礼器都摆到这里来了,一群不张眼的,快快,拿走!”他急忙地说完,一转身蝉衣已经走了出来,安德忙凑到跟前,象征性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老奴大意了,娘娘多担待。”

蝉衣唇角一笑:“安大总管这是怎么说的啊,本宫又没瞧到什么错,担待什么?好了,总管大人,不知道这晚上的侍寝,本宫都该注意些什么?”

夜色渐浓,华灯高挂。

未央宫奉天殿里,大王穿着一件金丝织就的云龙丝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间有些随意的扎着一方金色的丝带,将他的胸膛裸露出一些来。

此刻他手捧着一卷书半躺在软靠上正在看着,身后跪有宫人为他擦着长长的湿发,动作轻柔有些写意的味道。

安德此时推了殿门到了大王跟前,还没等说话,大王就眉眼一抬扬了手中的书卷递给身后跪着的宫人,那宫人忙松了发接了书懂事的退了下去。

“说吧。”殿门才合,大王就一手肘着脑袋侧着身子问了起来,那修长的身子这般随意的侧斜着将慵懒的味道弄的是越发浓重了些。

“回大王的话,老奴已经送了昭仪去往甘露殿沐浴,这会是特来回复的。”安德小声地说着:“大王,她似乎很懂这些,就连那礼器也都…”

“也都发现不适合在她处,叫你拿开了吗?”大王接了话说完,脸上漾起一抹笑来:“看来她的确聪慧,短短三日里这些礼仪之事都能记下懂的这的确不易,当然,这也是郡侯他们心够细的。”

安德此刻听闻大王这般说,脸色却有些不安,似有些犹豫后方才说到:“大王英明猜到她已经熟识这些,自当不会出纰漏,只是…只是老奴却觉得有点不太对。”

“不太对?你指什么?”大王的眉轻扬了一下,又回到原位。

“她能清晰的道出礼器之名,这未免…”

“哦,道出?”大王的身子直了一些起来,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后挥了挥手说到:“也许是郡侯小心,专门引她识的…等下孤问她就是了。”

安德见大王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说了。

“行了,你过去看看,若好了,就带她过来吧。”大王说着又将身子斜靠了下去。

“过来?”安德有些意外,这秀女承欢怎么也该在承欢殿啊,可才表示完惊讶却明白了过来,若说身份蝉衣现在是昭仪,这九嫔之首怎能在承欢殿伺候?再说了,大王还有事要交代与她,那里怎么也不如这里放心啊。

大王看着安德一笑,自闭了眼,安德也不在多话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长发轻挽,华衣裹身,蝉衣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着,温婉着,干净而柔美。

眼扫桌几上的璎珞玉钗,她微微地笑着:“就这样吧。”便起了身披上一件披风,出了殿。

几盏宫灯前站着安大总管,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引往大王所在的奉天殿。蝉衣只是默默跟行,眼不时的扫向周围打量,当她看到错别过的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时,轻声问到:“安总管,那是什么殿?怎的这夜里如此明亮?”

安总管轻声应着:“蓉昭仪那里是承欢殿,是侍寝的地方。”

“哦。”蝉衣很想问那为何我们不去那里,但是话都嘴边她下意识的咽了回去。只应了一声就默默地继续跟着了。

错过此殿前行大约半刻就看到了被众多阶梯围绕的殿堂。

蝉衣随着安总管踏上阶梯走到近前才发觉这里是奉天殿,是帝王的寝殿。

“蓉昭仪到!”司礼太监扯了嗓子一声唱诺,在这寂静的夜听来颇为响亮,惊的蝉衣心口一颤,不由的停了脚步。

安德见蝉衣这么一顿,心里反倒塌实了:这丫头还真是沉的住啊,这时候才有点紧张,真不容易。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脸上保持着淡淡地微笑对着那殿门一引,走到跟前将殿门推开,侧身让过:“蓉昭仪,您快进去吧,大王在里面的。”

蝉衣深吸一口气,对着安德保持了微笑轻轻点了头算是谢过,取了披风便抬着头迈进了殿门。

正对殿门的金椅上没有人,那张舆台上叠着不少书卷奏章,还有一碗茶放在那舆台正中。静谧的殿堂此刻让蝉衣觉得内心并不平静。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拖地的长裙没进了殿内,殿门就在吱呀声里掩上了。

下意识的回头,是掩盖的朱门;再回头,是空荡的金椅。蝉衣咬了唇在周遍张望,眼一扫,在一角处看到了纱帐与恍惚的人影。

蝉衣连忙调整了步伐走了过去,一到纱帐跟前就连忙下跪行礼。这会她已经是昭仪,不是郡主,见王是要跪的。

“臣妾贺兰蓉见过大王!”蝉衣低着头恭顺的行礼,却没有大王的免礼之声,略略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才小心的抬了头冲那人影看去,才赫然看清,那是面硕大的同镜,晃动的人影却是自己。

诧异中蝉衣惊的张了嘴欲再寻,却看到那镜中渐渐探出一个身影就在自己的身后。

黑色的发长长地与金色混在一起,那一张英俊的脸与胸口处白皙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

“蓉儿这是再向谁行礼啊?孤可在你的身后。”

--各位亲,琴儿病了,急性肠胃炎加发烧,琴儿写文人都有些无力,今天只有1更了,琴儿为保质量,这三天暂时都只更一更,等到三天后再逐情把这三天欠的更给补上,请大家见谅,更新时间暂时改为晚上8点20哈,请大家忍耐下,谢谢!--头好晕啊!

第六章 约定

蝉衣听着那慵懒而又带着丝戏谑的声音,心底里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有些贪婪的看着镜中一片昏黄色里展现的一切,似乎忘记了这个人影的身份。但是只是似乎,在那身影终于和自己更加贴近的时候,她醒悟了过来,尽管眼前的英俊真的很夺她的眸,很是吸引着,但是她还是转了身,恭敬地跪言到:“贺兰蓉见过大王!”

“怎么见?”金色的龙靴就在眼前,停在距离她头颅不过一尺的地方。那依旧有些慵懒到随意的话语就这般飘落了下来。

“恩?叩见,贺兰蓉叩见大王。”蝉衣紧张的答话,额头已经触及了地面。

“来,起来吧。”有手到了她的臂下,将她轻轻地扶起。

“谢大王。”蝉衣顺着力道起身,鼻翼里开始充盈着淡淡地松木香气,好闻的气息让她抬眼观颜,却不想只一眼就醉进他那片星海。好看的眼眸依然带着熟悉的感觉包围着蝉衣,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混在一处,熟悉着,迷离着,诱惑着,失落着…纷纷的混在一起,让蝉衣自己都觉得奇怪。对于大王,为何自己这般多的感觉?

她努力的想抽离自己眼,想让自己平静,可在抽眼落眸地时候,看到眼前那没了铜镜中的那片黄而呈现出的白皙肤色衬在盘龙纱衣里起伏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抽,加速的跳动,脸上竟有些烧了起来。

哎,这般看着龙体只怕不妥。蝉衣心念如此,打算在转眼眸。却不想一只手带着半温的热度捏上了她略慌的下巴,将她的头颅抬起,让那双有些不安的眸对上了他的眼。

星海闪辉,玉颜英色,这般的相近,就连他的气息与体香都能让蝉衣感觉到一切将自己包围和触摸。渐渐地她有些痴了,不仅如此她还越发觉自己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是紧张?是不安?还是太过在意这般的英俊诱惑了自己?还是自己在为他而心动?

就在蝉衣脑袋纷乱,呼吸急促,一幅迷情般大胆地看着大王的时候,那英俊的眉眼微微一眯,有些虚无的一转,既而那扶着蝉衣的另一只手就滑到了她的腰上,将其一搂紧贴于身前,在蝉衣有些微慌张了唇的时候,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的将她的唇拉前,而自己的唇也慢慢地靠近。

怀里的女人在急促地呼吸着,在彼此唇就要碰触的时候,她闭上了眼,将自己的唇闭合送上,还带着淡淡地微笑。他的唇就停在了这一刻不再向前,反而唇角开始上扬,显示出一个有些鄙夷的笑来,只是他似乎刚要说什么,却眼看到她送上的粉嫩的唇,不由地略微将头退开了点,将捏了她下巴的手略松,把那大拇指轻轻地往她的粉唇上摩挲起来。

轻柔的刚一碰触,她的身子就微微颤动一下,继而她的唇略微的张开,只是在手指刚一开始游走的时候,她的睫毛才一抖动就立刻打开,一双疑惑的眼就睁开,茫然看着眼前着那对星眸。

“你为什么不染唇?不涂脂?”他诧异着,因为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脸上竟然干净到找不到一丝妆染的痕迹。

“大王不喜欢?”蝉衣有些紧张的问着,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不上妆而在大王欲吻时让他最后停下。

“回答孤。”他依旧摩挲着她的唇,眼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扫着。

蝉衣心中不安,但却在他的眼中和话语里没有找到大王不快的痕迹,于是她尽可能的平声回答着:“大王,今夜是蓉儿侍奉大王,每个女人也都希望将自己打扮的美艳动人来到这里,其实蓉儿也不例外。也许大王喜欢装扮后的女子,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但今夜对蓉儿来说却是不同。”蝉衣说着脸色就有些含羞一般,腾上了一抹霞色:“今夜可是蓉儿的初夜,处子之身最是洁白无暇,蓉儿要将自己交付于大王,只觉得今夜不上妆怕才是最合交付之意,干净纯结,才是最美吧。”

“干净纯洁?交付?”大王的眼里是蝉衣那已经飞红的脸,那素色眉眼里飞舞的娇羞此刻比上了妆看着还要美丽,再加上那轻柔话语里提及到的处夜与处子和交付这些词汇,这竟是他立刻就燃烧起了欲望。

蝉衣听见帝王重复的词语,点点头,当他的手指离开她的唇,离开她的下巴,她立刻害羞的埋了脑袋,只剩下那娇羞的模样。

大王看着她,终于抬手一环一抱,将蝉衣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拉开着床帐的楠木大床。

一步步的前行,他只看着她的眼。看着那双眼里闪过的期待与紧张,他甚至都有些迷惑了。

在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他轻声的问到:“你,你为什么入宫?”

“恩?”蝉衣还在一片紧张与期待中,只茫然的应了一声。

“孤在问你为什么入宫来做孤的女人?”他依旧轻声地说着,手将她发上那挽发的玉兰簪子一把抽掉,看着她的发散落,然后轻轻地在手中摸弄起来。

“为什么?”蝉衣有些意外:“那是因为…”她本来要回答那是因为你是大王,可在回答的时候看到他星眸里闪动的亮光,下意识里心一抽,竟幽幽地说到:“因为,我是你的。”

“怎么说?”那星眸一闪,眼中似乎游走着情绪,但是他的话语里已经没了先前的平静。

蝉衣说了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般幽幽地说,似乎欠妥,而且话语显然失敬,可是说都说了,而且大王竟丝毫不生气,她便继续保持着平静说到:“不知道,只记得我是你的,就好象我和你早就约定了一般。”

蝉衣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幽色,像是在回忆一般,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反正自己这一摔,忘掉了很多,但是却是记得自己从小就要进宫的,这么说来,自己不也跟定下婚约一般,不也算是早与大王有所约定了吗?

可她才说完,大王却松了她的发,手里的玉兰簪子也落了地,一把将她的肩捏着使劲摇了起来:“你,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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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忘棋

蝉衣看见大王的脸色忽然一变,再加上这么被摇着,顿时想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心思加速转着,嘴巴忙解释到:“大王,臣妾可是说错了什么,还是胡说了什么,哎呀,蓉儿进宫前,摔了一跤伤了脑袋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星半点。刚才大王问臣妾时,也不知道怎的心中就是这样的答案,就是想到‘我是你的’也就直说了,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大王不要生气,臣妾,臣妾…”

蝉衣正这么说着,却不想一把被大王抱进了怀里,那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大力的将自己往他的身体里圈着,似乎要将她勒进去,而另一只手却揉着她的发,她的头,似无比的爱恋。

蝉衣当即就有些发蒙,但随即却被这样强烈的拥抱迷了心神,她靠在他的肩头,挨着他的脖颈闻着那好闻的松香,正在想着大王对自己怎么这么激动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他喃喃的话语。

“芙儿,芙儿!”

那是一个名字,在大王的口中被吐出,带着无限的情意和眷恋被喃语念着,听的蝉衣心底却蔓延起了伤痛,说不上为什么,她真想一把推开他,然后有些冷的去告诉他:“大王,你念错了,臣妾叫蓉儿,不是芙儿。”可是就在她要发力去推的一刹那,她又听到了大王的喃语:“芙儿,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没有!”

蝉衣听到这样的话语,想要发力去推的手,渐渐垂下。此刻她意识到是自己说的‘约定’引出了大王如此费解的情绪,她不由的想到了太后说的大王曾把后位许给一人,而那人已经死去,看来这位芙儿便是已逝斯人。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是告诉她自己不是他念的人?可是见证了大王的尴尬和心底秘密,这对自己好吗?可是若是不推开,就此这般呢?等下大王清醒过来,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这夜侍寝将会变成什么?

思考让蝉衣若布偶一般被大王抱拥却并不回应。在大王终于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应答,而激动的将蝉衣从怀里拉出的时候,他看到了满脸泪水的蝉衣。

“你怎么哭了?”大王似乎还陷在情节中没有清醒,动手为她抹泪。

蝉衣摇摇头说到:“臣妾不哭不行啊,一哭大王如此痴情守信,二哭臣妾如此有幸可帮大王追忆,三哭自己为什么是蓉儿不是芙儿,可以陪在大王身边,陪大王笑看风云。”

三哭的说法一下子让大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了在蝉衣脸上抹泪的手,有些尴尬的神色,但紧跟着一双柔荑抓住了那离开的手,将其又贴在了她湿嫩地脸上:“大王,您的心里一定念着她很苦吧?蓉儿虽然不是很懂这儿女之情,又加上已经失忆,忘记了许多,可是蓉儿却记得也曾在几番梦回时会无故落泪,说不清为什么,有时是伤感,有时会失望,还有时却是说不清的念想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但念着什么等着什么不知道,却是为何这般也不知,想来也许是冥冥中,前世去时忘喝了孟婆汤,将前世纠葛与今生缘份绕在一起了吧。”

“前世?绕在一起?”大王的眉眼暗垂,思在思量,却并没抽离了手。

“是,蓉儿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梦回后会伤感,但是天明时一样微笑,大王也请看开些吧,且把您对她的思念当成那前世的纠葛吧,梦回时,想想,念念,天明时,也好看淡这些啊!”蝉衣劝慰着,一脸认真的看着帝王,满眼的真诚,而这会她却只是希望着,希望这大王能消除这份尴尬,然后也许可以凭此事再和自己进一步。

“梦回的纠葛?你说,她是不是感召了你什么,所以你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时候不是带着那白兰花,就是唱词里提及誓言和约定,难道说你能感应到她的什么?”

“白兰花?誓言?”蝉衣一时有些傻了,她不明白大王说的意思,也不明白白兰花和誓言又指了什么。

大王看着蝉衣那迷茫的脸,摇了摇头,抽了自己的手,又有些恢复了冷眼懒调地说着:“好了,你还真是沉的住气,也装的像,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不说那名字,你就不可以表现出来,很好,你做的很好,这点孤很高兴,尤其是你看到孤和安德的时候,竟然可以藏住你的惊讶的确不错。再有就是你的教习礼仪倒是学的很快,竟然没什么错,这一切说明,你真的很聪明啊。但是现在,孤可以告诉你,这里只有你和我,恩?蝉衣。”

大王将蝉衣这个名字清晰地道出,便将身靠上那床柱慵懒的半躺着,等着她下跪称自己主人,然后自己好交代她要做什么,顺便也了解下为什么她总会提醒自己约定的誓言。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她的下跪,而是等到了蝉衣一脸迷茫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表情仿若自己说的话,她根本听不懂一样。

就在他微微皱眉的时候,她终于动了,起身跪在床上,睁着无辜的眼望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着:“大王您刚才说的蓉儿不是很明白,可否再说一次?”

“孤说的你不明白?”大王的双眼一眯,一骨子冷气就从话语里表现出来,叫蝉衣感觉到他的不快。

“大王息怒,大王是不是说蓉儿掩饰的还好?”蝉衣试探着。

“废话,孤不都说了你装的还很像嘛!”大王说着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哦,原来大王您早知道蓉儿失忆的事了啊!爹和娘还说要蓉儿记得熟悉些,免得进宫之后出了错,被人家笑话。”

“失忆?”大王冷冷地重复着,这会才注意先前蝉衣几次提到的失忆。

“是啊,大王,蓉儿摔了之后,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呢,还好爹娘和下人们这两天都在帮蓉儿想起了很多,虽说很多都是重新记的,但是还好蓉儿很快就记下了,爹也说过,说虽然这失忆之事不是蓉儿的错,但是若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丢人了,所以蓉儿都很小心呢,不过大王,听您话语的意思,是不是蓉儿和您说好了什么?还有您最后说的蝉衣,那蝉衣,又是什么意思?”

--抱歉哈,今天双更不了,不过明天就开始恢复双更,并会把那3更慢慢的补上,家里有客人,忙去了,谢谢亲们哈!--

第八章 舞影

“你摔了,失忆了?你忘记了很多?”大王说着坐直了身子,脸色有些吃不准的阴晴难辨:“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孤,你忘了蝉衣是谁了?”

蝉衣看着大王这般脸色,不由的张着嘴,拼命的去想蝉衣是谁,毕竟大王这话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蝉衣是个人。可是…自己和她有什么关系?大王为何提她?蝉衣不明白,同时又诧异自己把她给忘了,难道说她与大王还有自己,三人之间有什么吗?

“你,当真不记得?”大王的眼神好似剑一般直直地刺着蝉衣的眼,仿佛要看穿她的谎言。

“大王,我,我真的不记得啊!”蝉衣想的脑子发乱,不由的去用手敲打,虽不会痛,但却有些发昏。

“罢了。你若忘了就算了吧。”大王说着竟忽然一笑,将蝉衣那敲打头的手捉在手里捏了捏:“对了,你不是什么都会吗?孤今夜倒想看看你舞,听听你的歌。”

蝉衣一听便看大王的眼眸,那一派笑意中虽然没有丝毫的温暖,但也不是那般凝重,心头只觉得一下就舒爽起来,立刻笑到:“大王想看想听,蓉儿这便奉上…”说着就欲下床而舞,可这时大王竟笑出了声:“好好,那蓉儿舞与唱,孤亲为你扶曲相奏可好?”

蝉衣一听,心中微惊,但立刻就点头称谢。大王亲自抚琴,这可是绝对的恩宠啊!

她下床移步。他已经起身去往外间吩咐着殿外的下人捧琴进来。想来大王是爱琴喜弄之人,不多时就有宫人捧了琴步入前殿放置了。

大王挥手令宫人退下,大殿内依旧只有他们两个。

“蓉儿,你这一摔失忆不打紧。只要还记得你的歌舞就好,那可是你的傲人之处,孤曾听闻你可闻乐而唱词起舞,孤今日便想试上一试,不知道蓉儿,应否?”大王说着,以指捋了他胸前的发,然后一甩,那动作看在蝉衣眼里,不仅是洒脱竟还有丝诱惑,令她有了心动之感。

“大王,蓉儿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大王您可别笑臣妾。”蝉衣说着略低了头,借着一抹羞压制着自己那跳跃的心。

“好,那我们就试试吧。”大王微微笑着,走到琴前跪坐,略微平心之后,便看着那丝弦,以指轻扶而扫,微微扫过之后,便勾挠起来,琴音袅袅间,清泉流水一般,在这夜,在这诺大的殿里,静幽与空荡让琴音听来更是入人心神。

蝉衣看着那在琴弦上撩拨的指,快速而灵动的弹跳里,那指的修长与白皙在黑红色的楠木琴台上翻飞着,她的心中似乎就有一个女子在这琴音里舞动。

没有过多的思虑与停滞,心中一想,蝉衣就感觉到自己腰身有种起舞的感觉,于是她便随着如此灵动欢畅的音,摇动着款摆,舞动着双臂,踩踏着节奏,急步旋转或是跳跃,一时间夜不在静幽,只有欢舞中的月色朦胧。

殿外,安德和众人听着这般好听的琴音知道又是大王在抚琴,那听过了数次的欢畅音律,快而不乱,灵动跳跃里总是会叫人听的如痴如醉,毫不厌烦。此时他们一个一个竖了耳朵听着那琴音,看着那幽幽月空,捕捉着心绪也猜测着大王这时抚琴,该是弹于昭仪而闻。忽一人嗓间发出轻微的低呼,众人看去,却见她直看殿窗门阁若痴了般,众人随目,就看到那殿前的殿窗布影上是一个女子舞动的娇柔身影,那不时的跳跃还有长长的发就好象在眼前翻滚一般。

夜空月儿高挂,淡淡银辉在宫灯数盏下已经感觉不到,但却氛围幽幽。数盏宫灯的高挂虽是亮堂了殿前廊下,可是却并不是昼白,只将殿前处照出光晕,此刻暗黄色的光晕应和着殿内的百光之亮,这美妙的舞姿身影就似映画一般显目,而那被放大了的扭动款摆,将一个女人的肢体优美完全显现了。时而柔,时而娇,更有数次跳跃出的美影应着那琴弦勾出的音,叫人内心赞叹她的舞技。

这嫣华郡主,这蓉昭仪,果然是名不虚传!

安德此时看着眼前那若花枝摆动的影子,略一愣之后,边急忙拍打着身边这些看痴了的宫女太监,令他们都垂了头,不敢观望,自己却也几次偷瞧一眼,毕竟那被放大的身影是那么的妖娇…

蝉衣舞着扭着,只觉得身心愉悦,好似她的百骸之间全是这般舞的意,只是这灵动欢快的音,却叫她难以配词而唱,毕竟琴音大多时,都是悠扬妩媚,婉转柔肠。

正在这时,大王忽然指如狂风骤雨突临,瞬间数十音快速揉杂在一起,勾指清音而撩,轮指琶音而惑,好似一场雨砸了下来。忽然间蝉衣只觉得脑子一热,身子停止了跳跃舞步,竟手一翻花架于身后行躅步。虽没有水袖托衬那份柔,亦没有飘渺的舞衣来增添那份娇,只有那长长地及地裙摆在这颤颤地步行间,若一池荷花静卧水面,在急雨中飘摇。

恰此时音忽然收了那份急撩,只有淡淡的勾挠,带出几份清音,在留余的袅袅里若急雨过后池塘里升腾的水雾般。

心口涌上一份伤感,脑中涌上一抹惆怅,蝉衣不觉开口而唱:“醉池沐雨一夜落红,春水凝碧,断雁越澄空。挥袖抚琴七弦玲珑,芦苇客舟雨朦胧。那年竹楼,惘然如梦。纤指红尘,醉影笑惊鸿。皓月长歌把酒临风,倾杯畅饮尽长虹。”这动听的音与词才一唱来,大王抬眼看着她的眼眸,脸上有着隐约的笑意,当她这几句唱完,他手中的指却忽然停下,乐声则嘎然而止。

蝉衣此时已经行躅步到了大王的琴前,下意识里她似乎等待着一串重重的音符,然后自己就在这音符里旋转而退。可是这忽然消失的音,让她一时错愕而尴尬,还没等明白大王怎么忽然停下抚琴,却看到大王起了身,离了琴,走到她的跟前,对她伸出了手:“浮云事尊前休说,弹指间昨日堪留。韶华易逝,岂料星移半昼,蓦回首,舟过群山万重。”大王口中幽幽念闭,惊的蝉衣当即就掩了口,复又急忙问到:“大王怎知蓉儿要唱什么?”

大王的笑容犹在,眉眼轻抬,口中的话语却霸气凛然:“因为…孤是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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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落红

这带着霸气的话语,听来虽重,却让蝉衣心底涌动起一丝酥麻。

这便是男人,这便是王者,如此英俊霸气的王者,便是我的大王,我的夫!蝉衣心中呐喊着,此刻她才停了舞,鼻息还在浓重,再加上这内心的激动,她的脸上涌现出了绯红之色,似是舞后之热,但却是她的内心在激动。

她痴痴地看着大王的眼眸,看着大王的一只手就在她的眼前摊开做着相邀的动作,她便将手放入其中:“大王是君,是这一国之主,自然也是臣妾的主人。”

大王看着蝉衣捏了那入手的柔嫩,唇角上扬:“呵,好,孤就是你的主人,那么你呢,你会是孤的奴吗?你会为孤而存在吗?”

蝉衣眨眨眼,轻声道:“大王,臣妾是您的女人。您是夫,蓉儿便是妾,您是主,蓉儿便是奴,蓉儿的一切都为大王而存在。”

大王看着蝉衣,抬手摸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再轻轻摸了她的唇,然后将手没入她长长的发,他看着她几乎屏了呼吸,感受着她微微颤动的身子,忽然大笑起来说到:“孤的女人,好一个孤的女人!但你现在还不是,孤,这便让你做孤的女人!”

说着他将蝉衣的手一扯一拉,人就落进他的怀里,紧跟着他那没在蝉衣发中的手,将她的发微微一扯,在蝉衣吃痛抬头张嘴发出“啊”的前音中里,他便一口含住她的唇,将剩下的音尽数含进了嗓子里。

微痛已经不在,只有电流一般的酥麻流窜在百骸里,让她发软而无力瘫软进他的怀抱任他在口中或是吮吸或是轻咬,只空白着傻傻地连青涩的回应都无。

唇齿中有淡淡地松香味道,是他在席卷她唇齿时蔓延的欲念。温温地舌本软而柔,此刻却霸道地如在沙场冲锋陷阵般的掠夺与汲取,掠夺了这青涩的无应纯真,汲取了花蜜般地甘甜津液。

这样的吻,让蝉衣忘记了呼吸,神志都有些迷离,那酥麻而软的身体似乎就不在自己的控制下,痴傻的瘫在他的怀抱,任他恣意纵情。

“咣铛”的一声响,有铜器滚落在地上,蝉衣的口这才被松开。她低眼去寻那声音来处并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凉薄的空气来压制全身贲涌的滚烫,可是才看清滚在地上的是桌几上本放着的龙纹青铜觚,还没明白这好端端地礼器怎么落了地,自己就被大王一抱一倾放置在了这桌几上,刚感觉到后背触及桌几的硬实,腰带的绑花就被拉开,然后大王就一把撩开了她的衣裳,唇就若雨点般落在她的胸口,复而又在脖颈儿耳根处轻噬啃咬吁气含垂了。

酥麻再次席卷而来,但背脊处的硬实感觉又和这般情欲的酥麻混合相衬,让蝉衣有着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好似既兴奋又担忧,既期盼又顾虑一般,有些挠心的刺激着。

他的手带着力度在揉搓着她的柔软,她夹杂在奇妙的异样感觉中,口中轻音嘤咛,身体里流淌着滚烫的渴望之时却又有些紧张与害怕。

混杂的所有感觉让蝉衣有些迷乱,而当他终于伸手就要扯掉她身上包裹的束胸裙衣时,她忽然清醒了一般,伸手抓住了大王的手,挣扎着说到:“不要,不要在这里…”

大王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却继续在她的身上找着欢愉的欲望,将这一句淡淡地请求淹没在爬升的欲望中。

束胸终被解去,他竟退开些许观望,像是鉴赏着什么。玉体兜着那套在外面的绸面华衣就这般横在桌几上,雪白的肌肤,粉红的蓓蕾,青墨的丛林,一起映在这玫红色的华衣上,好似一朵白莲开在了一片血海中,竟令他的欲望喷涌,疼地他想立刻就冲杀上去。

“大王…”已经飞霞的素颜里,是她闪着泪光的眼眸,她颤抖着,有些轻声的乞求着:“大王,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恩?”他有些淡漠这那份乞求,只一只手在她的雪白上游走,可另一只手却在宽大的袖中已经紧紧地攥在一起,是在隐忍他的欲望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淡漠表象,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大王,蓉儿交付于大王,还望大王怜爱。”蝉衣说着,闭了眼,那闪光的泪花只润湿了睫毛却并为聚成泪。她看到他那般聚了神色凝视自己的身体而对自己的乞求冷漠无视的时候,她便料到这里,这张桌子将是她自己的交付之地。

罢了!心中一叹,她选择了等待。虽心底里她也希望如嫁娶一般,就算谈不上洞房花烛但也在罗裘帐暖中肌肤相亲,但大王就是大王,他的意愿便是天,自己两次开口所求本就不该,此刻她只一心希望他会给她怜爱,让她的初夜还有无限的美好可以留念。

游走的指,微微停顿后终于离开了她的身躯,她闭眼听到了细细地衣落之声,她知道属于她的时刻来临,不由地紧张地微微勾了身子,有些颤抖。

那温热的手再碰触她时,似乎已经变的滚烫,被扫过的每一处像是都燎起了火般,烧灼着欲望,让蝉衣的唇齿都在颤抖,让她的嗓子里都溢出了不觉地低吟。

肌肤相亲,亲密的接触刹那,蝉衣几乎感觉到身体绷的发紧,却再这时,忽然一声轻轻地叹气之声在蝉衣耳边响过,那细微的叹息似乎是一口呼出的气浓重了点,下意识她就睁眼,可这时大王竟抱起了她带她重新回到了床上。

背一触碰那份柔软,蝉衣竟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她不觉的对着大王一笑,将浑身那份异样才一丢开,却被大王压在了身下,揉搓亲吻再次席卷。

欲望将殿内后堂弥漫出浓烈的情欲气息,终于他挺身而入,而在她的吃痛声里她的蜷缩,也让那殷红的血落在了床上早铺好的洁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