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笑容,温煦和暖如三月的阳,四月的风,那一笑带着一丝蛊惑浸入了她的心。$君$子$堂$首$发$似撞击了心灵的深处和某一种淡淡地感觉重合。

“我,我不会松开…”蝉衣有些迷糊地说着这话,却在心底里拼命地想要找到那份淡淡地感觉是什么,可是她越想去找。却发现没有答案,不但没有答案,还有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是埋怨的感觉慢慢延伸和蔓延。

景灏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听着她没有敬语,完全真心的话语,笑地更开,而后一把将蝉衣拉进来怀里,拥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喃喃到:“和孤牵着手,会很辛苦。会很累。你怕吗?”

“不怕…”蝉衣还在追逐着那份感觉,依然不自觉的回答着。

“真好。有个人陪着孤真好,蝉衣,孤好累,好累…”蝉衣地身子一顿,立时醒悟大王这个时候喊到了蝉衣,他一定是在试探。

“大王?您,您刚才喊了,喊了蝉衣是吗?”蝉衣故作小心的问着。

大王的身子一顿,将蝉衣松了开来:“哦,孤有吗?”

蝉衣有些僵的一笑:“也许,也许是蓉儿听错了吧。”

大王此刻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他眼立刻转向了一边,倒弄得还在大王怀中的蝉衣有些无措。

“大王,臣妾为您弹一曲吧?”蝉衣眼扫到一脚的琴,立刻解围般地说到。

“哦,好。”景灏松了蝉衣,看着她去拿琴的姿势,有些恍惚般地闭了下眼。

琴音在纤指地勾挠下,发出幽幽琴鸣,水榭意境中马车内便是一番写意画卷。只是景灏此刻却看着蝉衣撩拨的举动,内心问着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今天从见到她起,心就似挂在她身上一样?刚才竟也许诺愿意牵她地手,难道我真的对她动了心吗?若是那样,那芙儿呢,我难道再食言于她?

“锦瑟华年,一曲拨断弦,惜流年,可曾相约天涯路踏遍?清明时节,恰是雨连天。在华年,她独居天上宫阙。”就在景灏内心惆怅的时候,蝉衣那有些带伤却带着丝空灵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令景灏不由得内心震撼。

“夕阳斜,花自无心水自闲,对月祭奠那浮生梦三千;清风谢,谁把尺素传天阙,谁又为谁独守尘世间。”琴音幽鸣,蝉衣的声音此刻是一片空灵的“啦”音,霎时间景灏好似看到了那个树下飞花中微笑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

“庄生梦蝶,清泉洗朱颜,素容颜,看过了多少人间流年,今夕何年,不见雨连天,月半边,月如无恨月长圆。晓梦残,庄生挥墨染蛱蝶,今夜祭奠那远走的流年;相思剪,谁还在往昔流连,何必独守那阴晴圆缺。”

琴音还在耳边萦绕,她的红唇已经合拢不再唱出词句,但是景灏此刻却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你总能弹唱出这样的曲子,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多少!”

蝉衣看着大王此刻的样子,她有些茫然,她弹奏的不过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曲子罢了,而这首曲子她弹的时候虽然多少是存在了一点试探大王心思的意思,毕竟她发现每当提到誓言,白兰花的时候,大王的眼神和举动都会不一样,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与其说自己像他心里的人,倒不如说她总是会提点他想起那人。毕竟大王在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是冷眼冷语,所以,一定是这样。因而她弹唱了这首曲子,而如今大王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测,但是她却听到了心底一丝碎裂的声音。

果然自己不过是纠缠了她而已…那个他心中视为后的人…死人,谁也无法超越了吧…

(说一下,文里用到的歌,是网络上可以找到的。这首叫《祭流年》,先前有《浮生未歇》《临安初雨》。我听到都是HITA唱的哦!)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二章 真假帝情(三)

蝉衣心中哀哀,她看着大王那有些微红的眸,即便心中有些难过,但她依旧做着迷糊与痴傻的样子,顿在那里,然后轻轻地问着:“大王问臣妾知道多少,是问这曲子?”

景灏看着蝉衣,捏了捏手指:“这曲子是…”

“说来好笑,记不得了呢,只是刚才碰了琴弦就想弹唱此曲,大概要等臣妾去问了紫瞳才知道了,唉。”蝉衣说着有些无奈的一笑,指绕上了鬓角的垂发,随意的绕上绕下。

景灏看着蝉衣的动作,眼神有些恍惚,终于长出一口气说到:“孤有些累了,小寐一会。”说完便转了身半躺于车内休憩。蝉衣也忙收了琴,拿了一旁的毯子给他搭在身上。

马车摇晃在山路上,车内的香包流苏随之摆动。蝉衣靠在车壁上,以指拨弄那流苏,心中幽幽。少顷,她眼扫过大王那修长的身子,再看看那顶金冠,她轻轻转了头撩起窗帘看向车外。

枣红色的马匹数十骑前后随行,扬起的尘土迷了周围的山色,什么秀美的风景都无法入眼,只有皇家的威仪。她呼了一口气,放下了窗帘,伸手抽离了头上的金簪,取下了嵌着金雀的冠。

那金色的雀冠带着长长的尾翼,彰显的是金贵的身份,她是很喜欢的,但此刻她却将它取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一边。然后她看着大王的侧身背影,轻轻地匍匐了身子,而后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后,闭上了眼。

当均匀的呼吸在景灏的身后传递,他睁开了眼,轻轻转了头,而后抬起了身子。他看着那像猫一样的女子。那红与金蜷缩的一团。心中地那份疼惜地感觉再次蔓延。

修长的指在照射进来的光线里,点点的靠近她的脸,却在将要碰触到那一刻顿住。那张脸上此刻正弥散着淡淡地微笑,就如那花下女子的笑颜,淡然而美丽。

他猛收了指,紧紧攥住,他看着那张脸,声入蚊蚋的细言:“难道我的预见。便是你?”

他轻蹙着眉看着那张脸,在一路摇晃中沉思。了。”伴随着摇动,低声地轻呼入了蝉衣的耳。她睁开了迷糊的眼,就看到星眸含笑在自己的眼前。

“啊,大王!”蝉衣赶紧低头,心怪自己怎么就真的给睡着了。

“睡好了吗?我们要到驿站了。”大王微笑着伸手捏了下蝉衣的鼻子,然后笑言到:“一会在驿站用完了膳。我们换装前行。”

“换装?”蝉衣捂着鼻头不明白的问着,毕竟这个队伍如此庞大,乐者舞伎还有亲随,侍从等等。近乎百人的队伍如何地换装?

“对啊,换装,要不然我们只有困在马车里这么摇晃个四五天才能到了。你不想早点到吗?”大王微笑着。抬手掀了下窗帘。

“当然想早到啊,但是我们换装就能早到吗?难道说…”蝉衣忽然捂了嘴,顿了顿小声说到:“大王是想不坐马车,骑马?”这是蝉衣唯一能想到的早到方式了,但是放弃安逸的马车换成马匹奔波,实在太不现实吧。

“对了一半。”大王笑着说到:“别想了,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伸手抚摸了下蝉衣的发髻:“一会重新去梳个样子吧,别这么华贵。简简单单地最好。”然后伸手轻缕了她鬓角前的发丝:“这个要留着。孤喜欢看你这两缕发丝。”

蝉衣才懵懂的点了头,马车便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安德地声音:“陛下,都阳驿站到了。”

“走吧!”大王说着伸手将蝉衣一拉就带出了马车:“把车上的东西收拾了。”他低声吩咐着安德,自己下了马车,还将蝉衣扶了一把。

都阳驿站是离开奉京后的第一个驿站,这个驿站离开后,就将进入硕南。蝉衣打量着周围,觉得眼熟,想了想,好像那时曾在这里停留过。

紫瞳和秋月此刻也靠到了蝉衣跟前,小心的跟着。

“去吧,用膳之后,孤有安排。”大王说着松了蝉衣的手,与安德步入正堂,还低声交代着什么。蝉衣转头对着紫瞳和秋月一笑,三人凑在一起去了侧间。

三人说笑着用了午膳后,就有太监捧着蝉衣刚才带的雀冠过来,与此同时还带了一身衣裳来,上面竟还放着一张信笺。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也不敢说,蝉衣看着那太监不语的样子,起身将信笺拿在手里小心的打开,待扫过了信笺上地字后,她便伸手接了那衣服,看着那太监退了出去。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紫瞳不懂地问到。

“换装。”蝉衣微微皱着眉说着,将衣服转身丢到了秋月的怀里。

“换装?”紫瞳不明白地看向蝉衣,蝉衣则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了紫瞳。

“换装。”紫瞳看着信笺上只有这两个字,愣愣地念了出来。而此时秋月已经将那金冠放到一边,蝉衣也开始解脱着身上华丽的锦服。紫瞳不再言语,立刻去把那送来的衣服打开,那是一件淡蓝色的纱衣,素衣宽摆毫无任何刺绣来装饰,若不是那纱料颇为上等,晃眼看去简直就是平常人家才穿的衣裳。^^君^^子^^堂^^首^^发^^

蝉衣伸了胳膊将这衣裳穿上,便坐到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这身穿着,配上自己那高耸的发髻只觉得滑稽,她转头让秋月为她重新梳发:“梳个配这衣裳的发吧!”

“主子…”秋月似乎为难,蝉衣一笑,看向紫瞳:“你来梳。”

紫瞳倒是没说什么,就给蝉衣打散了发,但是梳了几次都透漏着贵气,与这身素服有些格格不入,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安总管的声音:“蓉昭仪可收拾好了?陛下还等着呢。”

“哦。就来!”蝉衣应着自己动手散了发。将身子半斜,然后以手缠绕了一半的发丝一转一盘,用素簪一别固定,然后自己从盒子里取了一对玉兰珠花插上了发髻,再将剩余的发丝,以一条锦带松散的扎了,然后她看着铜镜将鬓角前的发缕一顺,便转身对着两人说到:“如何?”

“主子。好看是还好看了,但是太过简单了吧?这似乎…”紫瞳摇着头。

“简单就对了,这样才配这身衣服啊!”蝉衣说完对两人一笑便出了屋。

安总管听到门拉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说到:“蓉昭仪,陛下在前面等您。”

蝉衣点点头,就要迈步,此时安德又低声说到:“娘娘,难得大王高兴请您无论如何都要顺着大王。”

蝉衣有些诧异地看向安德。可安德一伸手已经给她指了前方。蝉衣只好轻点了头,有些迷糊地朝前走去。

来往忙碌的人在眼前交织,还有不少随从在牵着马,做着准备的样子。蝉衣寻路半天也没瞧见大王的那抹金色,正在蹙眉间,她听到一旁传来的“得得”声。便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片白似云一样飘来,白色的马,白色的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含笑地眸。

蝉衣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那片云飘到了她的身边。

“吁!”景灏伸手拉了缰绳,随马身一跃之后,他笑看着那张惊讶的脸。翻身下马对着蝉衣伸出了自己的手。

蝉衣的手微微抬起。在略一停顿后,放进了他的掌中。景灏的唇角一勾。手掌一翻一拉,将她转了身,然后在蝉衣的惊呼中,掐着她地腰一抛就将蝉衣送上了马背。

“啊!”蝉衣惊恐的发出了声音,因为她根本不会骑马。但随即身后却出现了一个胸膛一双臂弯,将她轻轻的环抱让她的背紧紧地贴上了那份依靠。

“孤不是说过嘛,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在她地耳边轻声说着。

“是,大王,臣妾知道了,臣妾不怕。”蝉衣点头应着,但心还是慌慌的。

耳边传来轻轻地笑声:“怕的都不敢抬头还说不怕?”

蝉衣吞咽了一口唾沫,抬起了头,有些倔犟般地说到:“不怕,臣妾不怕!”

“为何不怕?”低声地轻问在耳,还有他呼吸的热气喷薄在耳上。

“有大王,臣妾不怕。”蝉衣安抚着自己的心跳,低声回答着。

“好,从现在开始不要自称臣妾,不要叫我大王,在到兆河之前,我叫你蓉儿,你叫我…白大哥,知道吗?”耳边的声音轻而低,带着有些滚热的气息。

“啊?”蝉衣有些愣地应着,迷糊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大王这不…”她才说了几字,只觉得耳垂一热,就被湿热包围,一愣之下之感觉到舌尖的轻触,才明白是被他含在了口中。

“大王!”蝉衣紧张地低头,羞红了脸颊。此间在驿站内,来往的众人都是可以看到的,她实在没想到大王会如此,不由得急声提示。

耳垂被松开,有他轻轻地笑声。蝉衣有些羞赧地抬头去看,就看到那含笑地星眸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正专注地看着她,她连忙低头,此时听到了他的声音:“现在告诉我,你还怕吗?”

蝉衣摇摇头。

“大声的告诉我,为何不怕?”那含笑的星眸低下来,从她的侧面看着她。

蝉衣唇角一抽,抬了头眼扫到周围故作忙碌的人,还有在老远伸头看着自己的安总管,便心一横大声地说到:“有你,我,我不怕!”

他唇角的笑放大,然后直了身,两腿一夹马肚,高喊到:“驾”。那马儿便似箭一般射了出去,而身后立时有几个侍从翻身上马,跟随着奔了出来。

紫瞳听到声音开门出来,就看见安总管站在门前,忙低了头:“安总管。”

“恩,把东西收拾好,我们上路。”安总管低声交代着。

“啊?可主子他们…”紫瞳眼扫到那绝尘而去的马匹,有些茫然的问着。

“不要问那么多,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赶紧收拾了走吧!”安总管说着便迈步离开。

紫瞳小心的应了退进屋中,就看到秋月已经在收拾包袱,便凑到跟前小声地说到:“我刚看到主子和大王共骑一乘…”

“紫瞳姐姐先不说了,这些等会在马车上说都好,赶紧收拾东西吧,别让安总管来骂咱们。”秋月说着,就去收拾首饰盒子,紫瞳也只好闭了嘴帮着收拾。

春末夏初的日子,阵阵含着热气的风吹拂着官道两旁高耸的树,在阵阵的沙沙作响中,一抹白蓝交加的色彩在官道上飘逸。

紧贴的胸与背,在规则的起伏中滚烫,即便是破空带来的有些凉意的风,也不能将这份蔓延的炙热缓和。在那悦耳的马蹄声中,在那飒沓的衣袂翻飞中,一路扫过的绿意山色在蝉衣的眼中飞驰。

但是,她根本不曾欣赏。

心砰砰地,似跟随着马匹的起伏节奏,她紧张地感受着身后的呼吸,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王会如此,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对自己微笑着,对自己如此亲昵着,还带着自己这般飞驰在路上。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看!”忽然耳边的声音一响,环住她的手臂一抬,高高指向天际。蝉衣慌忙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三五只的大雁排成一字在空中展翅,发出“伊嗬”的声音。

“大雁北飞?”蝉衣眯着眼轻轻呢喃着,想起曾经蓝嬷嬷教导她习舞时,还要她仰着头看过好几次大雁的姿态,借以揣摩,而此间看到,心中竟有中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那指雁的手臂落下圈在了蝉衣的腰间,蝉衣随即低头就听到他在耳边轻语:“不是说好不怕吗?莫辜负了这一路的景色。”

蝉衣听到此话,唇角一笑,便仰着头靠着身后的胸膛将头枕在他的肩头上,眯着眼看着那苍穹中忽闪着翅膀的大雁,即便心中此刻声鼓若雷,脸上也是一副惬意享受的模样。

景灏低头看着枕在肩头上的容颜,将脸颊靠上去与之轻蹭,蝉衣的眼猛然睁大随后便合上,默默地感受着这份亲密的接触。稍后,他的脸离开,蝉衣却不敢睁眼,只闭着眼,任风吹拂送来一点凉爽,悄悄地舒缓着脸颊的滚烫。

景灏看着她那闭目的模样,唇角勾起,他驾着马儿离开了官道,朝一侧高高的山坡奔去。待攀上山坡顶端的时候,他一拉缰绳顿住马儿,动动肩,枕在他肩上的蝉衣忙睁眼坐直,他便抬手又指向远处:“你再看那里!”

蝉衣听话的举目远望,便看到遥远的前方是依稀的江水在汤汤,而江上飘摇的帆影不过星星点点,似是长河画卷中写意的轻勾慢点。

“雁飞路迢,声鸣碧霄,苍穹春秋,江帆若星,这山河间多少美景,只是有谁能静心一观?”景灏轻言着将鼻触上蝉衣的发轻轻地嗅着:“此间风平,莫误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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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三章 真假帝情(四)

蝉衣听了景灏的言语,内心有些小小的悸动,她目扫江上远帆,看着此间的山河美色不由得笑了:“大王说的是…”

“恩?忘了吗?”耳边的轻声带着一丝不满。

“哦,是,白大哥说的是。”蝉衣回眸对着景灏一笑。

景灏抬手抚摸了下蝉衣鬓角的耳发,便伸手去拉缰绳:“走,我带你看这一路风景去,这些风景若不离开我们的家是根本看不到的,好好欣赏!”

马蹄声声,起伏有致,蝉衣靠在景灏的怀中目扫一路的山色,渐渐地,她将疑虑和紧张都抛却只沉浸在身后胸膛给的那份依靠里,有些眷恋般的享受着。

于是欢声笑语在奔驰中飞扬,还有耳边的亲昵的呢喃也在这样的奔行中上演。当两人进入都城后,才下了马,牵着手,似一对情侣一般在城中转悠。即便惹来路人纷纷侧目,两人却也丝毫不在意,只在各个小摊前流连。

天色暗暮,蝉衣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景灏就已经带她到了一家客栈前。

“小二,来一间上房!”景灏大声交待着,将自己手里的缰绳甩给了店前揽客的小二:“我这马可是好马,喂你们最好的草料,可别给我怠慢了!”

“好嘞!爷您放心,我们升平客栈可紧挨着驿站的,那里什么好料都有,只要爷出的起价钱,咱们就能给爷的马送上最好的料!”小二笑嘻嘻地说着,伸手指了下不远处的栅栏圈子。蝉衣这才注意到那里的确是驿站。

“钱,爷有的是。”景灏说着甩手一丢,一锭金子就扔到了小二地手里:“去弄吧,还有给我弄间窗临街地上房。爷还想看看这里热闹呢!”

小二拿着金锭咬了一下。笑容灿烂地点头哈腰应着,立刻吩咐人牵了马去,还交代着杂役去驿站里弄草料,然后便引着两人上了阁楼,到了三楼上的一间临街上房。x君x子x堂x首x发x推窗,擦桌做着样子,问着还需要什么。

景灏交待那小二送上几个精致的菜食到房里来,便又甩了块碎银给他。那小二感谢着退去后。蝉衣笑对着景灏摇了头:“要是那小二天天都遇上白大哥这样的客主,那恐怕过不了些日子,都可以自己开家小酒楼了。您太大方了,难道您还真信他们能弄到驿站的马料来喂?”

“怎么弄不到?驿站里有些人还巴不得把草料卖出来些,换置些银两补贴家用。”景灏轻声说着走到窗前,看着黄昏天色里的街道。

蝉衣听到景灏这么说,微微皱眉凑到他的身后:“既然如此也算是污了国财,难不成大。恩,白大哥是想借此…”

景灏摇摇头:“虽说贪污是我所厌恶,尤其是触碰这国财,但是对于他们我却并不想如此。毕竟他们也是日子难过,我宁愿去惩治那些贪官污吏,也是不想多问此事。”

蝉衣默默地听着。不再言语,她心中清楚身为大王的他自然是知道,贪便以小始大。但是此间他却不愿惩治,究竟是他地心太过善良还是说他只是此时不愿管呢?蝉衣想到昔日他那份冷漠,不由得有些迷糊起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此时街道上突然鸣响起铜锣,蝉衣也凑到窗前去看。就看见好些兵勇从驿站出来。推推搡搡的开道。很快就将街道清出来,将街上的百姓纷纷拦至两边。

街头渐渐出现了数骑马匹。而后是几辆大马车。蝉衣一见是王行车队,便看了景灏一眼,景灏却伸手将她的腰圈上。

街道上的百姓纷纷下跪,不敢言语。那为首骑在马上的侍卫统领则眼扫四周,待看到临街窗口出现的蓝白之色,便转头看向了他处。蝉衣唇角勾起一丝笑,眼皮一垂,退离了窗口,出了景灏的怀抱。

“怎么了?”景灏问着,到了蝉衣地身后。$君$子$堂$首$发$

“没什么,我本以为是白大哥兴趣所致才带蓉儿出来行走,原来是一切早有安排。”蝉衣有些不快地说着。

她心里明白他身为大王,如此迷幻自己的行踪是正确的,但是她却必须做出不懂的样子,发些小脾气,因为这才像一个爱慕与迷恋大王地深宫女子才有的反应,只是此刻她也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有些不快,有些失望地。

“蓉儿想多了,今日带你出来本就是我一时兴致,至于这等安排也不过是安总管的善后,再加上我常出来,他们也早已习惯如此。”景灏说着拍了下蝉衣的肩,又回到了窗前,他看着那数十马车行过,心中暗语:若不是我昔日外出,又怎会得见与你,还令你这般入了我的宫,成了我的人。晚饭后,两人又出去走了一圈,才回到了客房。清洗之后,蝉衣看着客房中的大床,有些脸红。虽说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可到底入宫后也不过与他有那一夜承欢,而自落红之后却并无侍寝,忽然两人这般亲密在一间房内,即便是他的人蝉衣也还是羞红了脸。

景灏此时半躺在床上看着她,唇角挂着淡淡地笑:“还在那里做什么,散了发,歇了吧。”

蝉衣听着他地吩咐,点点头,便转身到镜前取下珠花与簪子,将一头青丝长发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她轻轻走到窗前,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动手为他解去衣罗,他却将她一抱上了床,然后对她轻言:“初次骑马下来,浑身酸痛了吧,好好歇着。”说完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碰,然后抬手甩袖,那红烛竟熄灭了。

他将她环抱在臂弯中,他地呼吸带来的温热感触就散在蝉衣地脖间肌肤,令蝉衣有些心底的期待。但是,在慢慢地等待里,她没有等到他带着情感与暗示的任何动作。只等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大约也累了吧…

蝉衣在心中为他找着借口,毕竟这一天地纵马与游玩,也许在平凡地百姓生活中没有什么,但作为一个安逸享受的大王,还是会觉得累的。

蝉衣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也闭目休憩,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夜已静谧,告别了喧嚣。本该漆黑的屋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些银色,淡淡地朦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有打更的敲着梆子从楼下路过,声音惊的蝉衣在迷糊中翻了个身。想要缩在那份温暖中,却突然感觉到身边没了依靠,迷糊地睁眼去看,枕边已是空空。蝉衣的迷糊顿时消散了一半,她抬手摸着身边的床铺。那里根本没有热度。

他不在?人呢?

蝉衣惊讶的坐了起来,竖耳倾听,心想着他怎么不在,这样冷床的温度。怕不是去方便。

此刻屋内静静地,只听的到街边树叶摩挲的低语。偏就在此时,临街的窗上有黑影一闪。惊地蝉衣本能地问到:“谁!”

但是一切静幽,似乎闪过的就是一只猫一般。蝉衣心中惴惴,下床趿拉上鞋子,向窗口走去想要看看,可偏偏此时从窗中翻进一个黑影来。

蝉衣当即就吓得愣在了那里,而那黑影一个团身起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只穿着亵衣的女子也愣了一下。两人就这般在月色下,你看我。我看你了。

此时街道上有些喧哗之声响起。那黑影立刻跳起将蝉衣的颈子一抓,一手封了蝉衣地嘴。将她向后托了几步,离开了窗

“嘘,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那是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低低地男子中音。蝉衣点点头,没有别的动作。少顷,喧嚣过去,那男子松了蝉衣地口,两步走到窗前,小心的查看。

“你,你是谁?”蝉衣努力的找着自己的声音低声问着,此刻她的心还在砰砰地跳着诉说着她的紧张。

窗前那黑影回了头:“这位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无路可走,便想从此借路。如今他们已经让过,在下这就告辞,为姑娘名节计,在下到过此处还请勿对他人讲起。”那人说完就从窗前一翻消失不见。

蝉衣连忙上前两步看去,就看到那黑影在街道上闪过,踩着别家的房檐飞纵而去。

蝉衣手捂心口,眼中浮现的是刚才看到地一双眼,那双眼在月色下清澈而明亮,甚至连那两眼之中地一点她都看的清楚。

“朱砂记?”蝉衣口中喃喃,继而轻摇了头:“一定是我看错,男人怎么会点朱砂记呢?”她正说着就看见打驿站里走出来一抹白影,在白影地身边还有点头哈腰的人,她立刻离开窗口,略一顿,便回到了床上,翻身盖被装睡。

可当她终于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时,她又坐了起来,连忙去点了烛。

景灏刚到三楼就看到自己要的门房映出了烛光。他微皱了下眉,走了过去。推门才入,房内一个披着衣裳来回渡步的身影便凝目看他,而后扑了过来。

“您,您跑到哪去了?刚才蓉儿一见您不在了,可吓坏了呢!”

景灏一笑,抬手将门关好,搂着蝉衣往床边去,口中安抚:“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不过离开一下。”

“您这是去了哪里啊,大半夜的也不在屋里睡着。”蝉衣嘟着嘴轻言,似有些埋怨一般。

景灏一笑说到:“刚才想着有些事还没交代,就去了趟驿站,对了,我在楼下还看着屋里黑黑的,以为你还睡着呢,可这一上楼怎么屋里就亮堂了,难道你没睡?”

--昨天出去HAPPY了,所以才起来,今天只有一更哈,明天的2更在晚上哦,因为白天要陪我亲爱的老娘出去哈!--

第三卷 角逐力杀 第十四章 兆河之聚(一)

蝉衣听到景灏的问话,嘴巴一撇说到:“我要是没睡就能和你一起出去了,人家是被楼下的喧哗声弄醒的,结果发现你不在,这深更半夜的可吓坏了,那也不敢去,只好缩在床上,要不是听到楼梯的响声,猜想着可能是你回来了,我才去点了烛,只怕这个时候我还在床上缩着想着你这是跑哪去了呢!”

蝉衣的言语和动作此刻就是一个孩子般的模样,惹的景灏心中一顿,捏了下她的鼻头:“傻丫头!”

“好好,我傻!”蝉衣莞尔一笑,一边去帮他解衣带一边问到:“诶,您这是想起什么了,这么晚还跑驿站,还有啊,刚才是怎么了,楼下那么喧哗的?”

景灏一笑,伸手去摸蝉衣的发说到:“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蝉衣的手在衣带处顿住,抬眼看着景灏,看着他那双闪着晕辉的星眸,轻声说到:“此刻,我不是昭仪,您不是大王;我是蓉儿,你是白大哥;我们今日不是如同夫妻眷侣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在山色中共赏吗?我这一问,不过如同百姓夫妻间的贴心而问,除了关心,也是怕你会累,想着有事两人说说,可没别的意思。若你觉得牵扯了很多不宜我知道,大可说句假话哄了我去,何必说这般说呢,大煞风景倒是其次,倒叫蓉儿明白,这夫妻眷侣般只是在哄骗自己罢了。”蝉衣说着说着那话音就变了调,随不至落泪,但是却含着份伤心的意思,听到景灏不由得将蝉衣圈进怀中,紧紧地拥抱。

“大,大…”蝉衣被抱的紧紧,想要提醒。却不知道该喊大哥还是大王才好。

“还大什么。喊我夫君吧!”景灏说着将下巴放在了蝉衣的头顶轻轻地蹭了下:“身为王者,总是不能相信别人,可你这一说,也是,此刻我们就是夫妻啊,好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好了…”

“不。您别告诉我!”蝉衣立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