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太后语中一塞,手指颤抖着指了她良久,中是狠狠地骂出了一声,“贱|人!”

“皇太后息怒。”云婵慢条斯理地又道,“这人若生气…时常骂得越狠,便将自己心里的火蹿得越高。太后您若气急了,一时头昏脑涨罚了臣女…皮肉之苦于臣女而言倒无妨,但搁到陛下面前,陛下会恼太后的,这您比臣女清楚。”

“贱|人!”她话音刚落,皇太后便又骂了一声,愤怒得连声音都有些发了哑,“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长乐宫来撒野!你这等狐媚子哀家见得多了,一个个的出身卑贱、仗着有几分姿色便不知天高地厚…”她说得急了,咳嗽着缓了两口气,面色泛着红又怒视着云婵续道,“你倒是把陛下的心思拿捏得清楚,原来你当真心思不干不净…”

“皇太后既然非要骂,那便骂吧。臣女心思如何也随皇太后去说,臣女不辩就是。”云婵无奈地一皱眉头,“臣女也不扰太后了,有劳太后差人把白萱给臣女送回端庆宫来,臣女告退。”

云婵颔首一福,转身向外行去。没走两步,听得皇太后愤怒到无法平稳的声音:“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云氏,你且记得,在这宫里若论手段,你必定比不过哀家!”

“臣女岂敢和皇太后一较高下。”云婵停了脚,清冷而笑着回了一句,停了停,续说,“但若论手段…您觉得,是您这和陛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使的手段多,还是臣女宫外的兄长能使的手段多?禁军都尉府审问的法子人尽皆知,冯子灏到底还是您的亲侄子。”

点到即止。皇太后在不在意这“亲侄子”根本不要紧,可就算她不在意冯子灏的死活,也还得想想,若云意当真顺着云婵的意思动了重刑,冯子灏熬不过去招出了更多事情可怎么办…

云婵回到端庆宫中,平心静气地为自己沏了茶。苦到极致的苦丁茶,细品之下,末尾又带了一点点清甜,和浓重的苦味一起在口中萦绕着,一股诡异的美味。

今日,算是她进宫以来,胆子最大的一次了。其实数算起来,幼时在家的时候,她的性子决计称不上“温婉”。

云家家业不小,她虽是母亲去世得早,可还有父亲和祖母宠着。处事上常是“睚眦必报”不说,若碰上她不喜欢的人,便是对方没惹她,她也想找对方不痛快。

进宫这几年,到底是把性子磨平了。宫中之人她不敢得罪,皇太后她尤其开罪不起——便只得自己服下软来,这情状持续了五年有余。

可是“柿子捡软的捏”,云婵早就知道,只要皇太后不喜欢她,她再服软也没用。从前咬牙忍着,不过是因为没人能帮她,除了忍没别的法子。

现在至少有兄长,还有…他。

总归是能硬气些了。

珠帘轻轻一响,云婵抬眸看过去,思索中目光有些恍然,缓了缓才定在来人面上,遂是笑道:“回来了?皇太后没为难你?”

“没有…”白萱摇头,舒了口气,又惊魂未定道,“押奴婢去时那一干人倒是气势汹汹的,吓死人了,还道活不过今天了。”

“嗤。”云婵抿唇一笑,一指身边的坐席,“来坐。打听到什么没有?快说说。”

“诺。”白萱颔首福身,依言过去落了坐,讲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许神秘味道说,“毓秀宫那边的宫人,都说这事蹊跷得很呢…奴婢去打听的时候,她们起先都是按着上头的意思说的,可后来…又隐隐透出些别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玩家【云婵】已正式加入玩家【霍洹】的队伍

玩家【云婵】进入副本【长乐宫】,领取任务【气懵皇太后】

玩家【云婵】经验值+200

#副本之外的霍洹头上莫名其妙地冒着数字一起涨经验,霍洹查看系统消息后一僵:擦!!!你过这任务有点早吧!!!

#小婵拎着掉落的装备微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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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 三更完成~~~明早的更新还是在早十点,后天再恢复成晚19:0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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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V后的更新:阿箫一贯V后就会马上开启双更状态,但最近三次元实在太忙了OTZ…

于是双更做不到T_T不过就算忙死也绝对不可能断更的,加更什么的我努力!时间允许我一定会加的!

会一直为坑品努力T_T…

第27章 装哭

白萱说,冯家虽行事跋扈,可这次的事,毓秀宫中却有不少人为冯氏不平。

圣旨已下,此事便是出了定论,这些个不平无法拿到台面上说。隐隐透出来的意思,是冯、袭二人在外虽都礼数得体,但在毓秀宫外,总是冯氏待人更宽和些。从殿选至今也有些日子了,大抵因为袭氏是皇帝亲口留下的人,巴结的人络绎不绝,袭氏表面和顺应承着,言辞间中多有些得意,偶尔的目中无人也是有的。甚至在服饰妆容之类的事上,总刻意压冯氏三分。

冯氏却是没这个心思和她一争。开始是如何后来还是如何,衣着总是大方舒适,只在去向皇太后问安时才会着意添些点缀。

若论赏赐,袭氏从宣室殿得的多些、冯氏从长乐宫得的多些。不过冯氏在长乐宫得了什么稀罕物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从来不拿出来炫耀。

袭氏则就相反了。

一番细节处的比较听得云婵眉头轻锁。这下毒之事,在她这外人看来,是二人头一次的争斗。可如此一说,这明争暗斗倒是早就存在了。

但也不好就此断言宫人们心中的偏颇是对的——焉知冯氏不是刻意而为,为的就是收买人心呢?

事不关己,云婵不愿在这事上白费心思了。就此对袭氏多了两分了解便是,想要一探此事究竟却大无必要。

宣室殿中熏香清淡,檀木微香从小炉萦绕而出,在心头旋着,让人平心静气。

霍洹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听着耳边的进言,腹诽若没这檀香宁神,自己必定没这耐心继续听下去。

“臣恰好去问安,听得吓了一跳。”潘瑜轻声轻语地说着,手中将茶盏端了起来,交给旁边的小黄门,示意去换新茶来。笑声无奈地一摇头,潘瑜叹说,“锦宁长公主也是聪明,知道拿捏着陛下的心思,要挟皇太后。”

这话说得实在“到位”,没指责云婵哪里不好,赞了她一声“聪明”,把罪名安得地道。

为帝王者,有哪个会容得下旁人利用自己的心思办事。

潘瑜言罢静等了半天,皇帝无甚反应,手中的奏章又翻了一页。

直至看完了这页、又翻了一篇过去,皇帝才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去传锦宁长公主来。”

此事于皇太后而言决计是忍不得的。她那尊贵身份的光华近来在局势变动下褪得很快,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允许云婵去将她的军。

她想看他的反应,而这回他若不表个态,皇太后日后大约就要针尖对麦芒地很云婵步步计较下去了。

“长乐宫的事,实话,直说。”霍洹把传她来的原因说得言简意赅,云婵短怔之后当即明白是皇太后告了状,下意识地轻咳一声,清了下嗓子。正一正色,颔首恭肃道:“臣女知道此举必定惹恼太后,但也明白有此与否,太后都是不喜欢臣女的。不和已在,不过是暗地里不和还是拿到台面上已不和的差别…对么…”

说道末尾有点气息不足,一边抬眸偷看一边加了点不自信的疑问在里面。

霍洹“哦”了一声,蹙眉忖度着:“似乎不太对。”

…哪里…不对了?

云婵发着僵不敢再继续说,等着他发话。霍洹支着额头想了想:“太后不喜欢你的事不是早就搁到台面上了?怎么是因此事戳破的?”

…似乎无可反驳?

“咳…”于是云婵不自觉地又轻咳了一声缓解窘迫,继续道,“是…所以臣女如何,于日后而言并无甚实质差别,于白萱的性命却有差别。两害相权取其轻,臣女自然先想如何救白萱…”

“嗯,有理。”皇帝满意地一点头,二人一唱一和地互给台阶给得十分愉快。话语停了一停,对皇太后如何就此揭过不提了,霍洹话锋一转,又问,“但谁许你拿朕的心思来要挟皇太后了?”

反是这话问得云婵一滞,静了会儿,诚恳反问:“臣女每句话是如何说的…陛下都听说了?”

霍洹点头:“听说了。”

云婵咬了咬嘴唇,又道:“那…哪句错了?”

霍洹认真想想:说皇太后与她起了争端,他多半会护她没错;她若在宫里受了委屈,云意完全有本事把这债还给冯家似乎也没错,不必做什么过分的事,只要查起案来足够“认真”,就够冯家日后后悔的了。

一时答不上来,云婵观察着他的神色便笑意更明艳了些:“若…若是没错,这便不是‘要挟’,是臣女给太后提个醒…罢了…”

“…”

今天谁给她的胆子到处呛人?!

霍洹胸中一闷,目光在她面上一睃,手指轻击着桌面缓然道:“在长乐宫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朕这儿又是何处来的胆量?”

“反正论心思必定敌不过陛下,还不如直言说了省事。”云婵一壁说着一壁觉得自己脸皮愈发厚了,顿了一顿,又补了句更合理的解释,“陛下若要给皇太后出气,‘当众’的效果不是更好?至少也该让潘大人在场。既先屏退了旁人,就是…没打算跟臣女计较吧…”

合着还得怪他给她这胆子了。

霍洹面色阴沉沉地站起身,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负在身后。踱到她跟前,冷眼睇了她一会儿,负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轻一晃,将袖口往上晃了一些,继而手指点到了茶盏里。

“…”云婵垂眸瞧了眼蘸了水就往自己脸上划的手指,禁不住往后一退,“陛下您…干什么…”

“哎,别动。”霍洹蹙着眉跟进了一步,重新蘸了水有往她脸上划,这回事另一边,“‘两害相权取其轻’嘛。皇太后这回必定记恨你了,这气朕还得帮她出,可是又不能真罚你。”

——所以…他要她装哭啊?!

“潘瑜就在外面候着。”霍洹笑眯眯地继续着,“就他那一贯爱争功、爱夸大其词的作风,你哭着出去,他一刻之内必定禀到长乐宫去。”

慢条斯理地说得很认真,云婵却觉得怎么感觉都是他有意折腾自己玩。悲愤地苦着一张脸随他弄着,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陛下…您这招…未免太假了。”

潘瑜是爱争功,可他又不傻。神色如此正常、脸上挂着几滴水就出去了,怎么看也不像刚哭过。若再互相说上几句话,立时三刻就要露陷。

于是霍洹手上一停:“那怎么办?”

潘瑜悬着一颗心在外候着,心中有点犯嘀咕。皇帝和太后不睦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前也出过几次类似的争端,他回回都护着云婵,又或是假意责备实则袒护,回回都气得皇太后无处发火。

这回…

潘瑜自是和往常一样盼着皇帝当真问罪云婵的,可静下来想想自己又不太敢信。眼下皇帝连冯家都开始收拾了,还会顾及皇太后的面子?

在殿门边上心绪难言地踱步转悠着,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抬眸一瞧,云婵出来了。

潘瑜的步子一滞。

看着云婵抽抽噎噎地往外走,眼眶泛着红、时不时还拿帕子拭一拭眼泪…潘瑜简直心中狂喜。

冯家近来不顺,好歹没再添件事给皇太后火上浇油。

“长公主安。”潘瑜上前作了一揖,低眉顺眼,“长公主这是…”

“潘大人。”云婵稍一欠身,因为哽咽着,话语说得十分艰难。别过头去又擦了擦眼泪,云婵深吸了口气,“我…”

看她这么难过,潘瑜十分“善解人意”地不再说什么了,忙又一揖,赔笑道:“长公主慢走,臣恭送。”

潘瑜回到殿中的时候,霍洹刚把桌上散落的辣椒籽吹下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殿里还萦绕着点辛辣。

知道潘瑜进来,霍洹也没什么反应,手里拿着本奏章装模作样地读着,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余怒未消。

“陛下。”潘瑜施了个礼,看茶盏搁得更靠外了些,猜着是刚才喝过了,便上前拿起来,打算吩咐人添茶。一边做着事,一边还不忘假惺惺地当一把和事佬,“方才…臣在外头碰上锦宁长公主,哭得那个伤心。”

“嗯。”霍洹不耐地应了一声,随意一抬眸,面色一滞,“…”

潘瑜已端起来的那茶盏底下粘了块椒皮,倒是不大,但色泽鲜红漂亮,很是显眼。

这小婵…差人悄悄寻辣椒来就罢了,撕这么碎干什么啊!

“咳…”霍洹镇定地一咳嗽,“先搁下吧,不必换了。”

“…诺。”潘瑜一应,觉得有点奇怪又不好再问什么。

云婵一路抽噎到端庆宫都还没缓过来,眼眶仍泛着热,不断地有眼泪要涌出来——辣椒汁涂得太多了。

是以一踏进端庆宫,白萱和林端便怔住了,看了她好一会儿,问身后随去的两名宫娥:“长公主这是…”

“没事。”云婵红着眼睛笑道,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袭氏求见。”白萱轻声禀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侧殿候着。”

袭亦茹?云婵心中没由来地一沉,不知怎的,似乎有点想躲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霍洹和云婵开始了没心没肺没羞没臊的生活#

明天开始更新恢复到每晚七点啦~~~

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玩得开心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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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两面

“锦宁长公主安。”袭亦茹屈膝一福,待得云婵落座点了头才起身,行到侧旁的席位上落座。

云婵睇一睇她,衔笑道:“不知袭姑娘要来,在宣室殿多耽误了些时候。”

“是亦茹来得突然了。”袭亦茹颔首,一派恬静的样子让人舒心。复抬起头,口中轻轻缓缓地又道,“亦茹听闻晨间长公主让白萱姑娘去毓秀宫打听些事,结果触怒了皇太后…”她神色间添了些担忧,望一望云婵尚有些泛红的眼眶,黛眉也蹙了一蹙,“连陛下也为此不快了?”

“还好…”云婵应付着浅浅一笑,轻叹说,“此事是我一时好奇失了规矩,惹得皇太后不快了。皇太后是长辈,陛下自然要说我几句,袭姑娘不必担忧。”

“长公主无事便好…”袭亦茹的笑意添了些,欠了欠身,眉目间又蕴了些愁绪似的道,“臣女知道,毓秀宫中大抵有些对臣女不利的话。可又有什么法子——便如长公主所言,皇太后是长辈。”

简而言之,毓秀宫中对她不利的话,是长乐宫那便的意思。

云婵心中稍稍一沉,暗自思量着,这说法倒也并非全无可能。便没驳她,也未加别的置评,又笑了笑:“姑娘心中有分寸便好。日后做了嫔妃,和皇太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怕有不少事要向今日这般忍让着。毕竟,还要顾及陛下的面子。”

“长公主说的是。”袭亦茹浅笑着应下,重新觑了一觑云婵的神色,便起身施了礼,“长公主气色不佳,亦茹不多扰长公主了,亦茹告退。”

等候多时却无几句话便告退,弄得白萱入殿时眉头直皱:“走这一遭就为这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这袭家小姐是在宫中待得无聊了。”

“才不是。”云婵缓缓笑着摇了头,“这番的事,就算当真是冯氏害她,现下冯氏被送回了家中,皇太后便难容下她了;而若非如此、当真是她害的冯氏,她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那她…”白萱扭过头去,望了一望袭亦茹远去的方向,低低问道,“这是拉拢长公主么?”

“只能是了。”云婵一笑,“被皇太后所厌却仍在宫中过得还可以的,除了我大概也没有谁了。她不傻,想得到的。”

春夏更迭,一簇又一簇的娇花在热浪中颓败,树梢的绿叶却绿意更浓,在阳光下映着,那绿色就好像要滴下来。

便是这蝉鸣渐响的时候,宫外传了消息来,说叶家为叶澜寻了门亲事,两家都忙了起来,叶澜进宫的时候便也少了。

倒是刚及笄赐府的明宁长公主十日里总要有八日往宫里跑,除却到长乐宫向她母后问安,便是往云婵这里走得更勤些。

“总来我这里,你也不怕皇太后听了不高兴。”云婵半是提醒半是开玩笑地道,霍檀一耸肩头,饮着乌梅汁无所谓道:“我知道母后不喜欢姐姐,母后也知道我对姐姐没有她那样的厌恶。谁也不强求谁就是了,我不说,她也不提。”

“听说你上次连宣室殿也未去。”云婵笑而责怪道,“总还是得去跟陛下问个安得。”

“皇兄缺我这声问安么?”霍檀不屑地反问,而后撇了撇嘴,“才不去那里添乱呢。前些日子我倒是去过,三次里倒有两次碰上袭氏,我才懒得理她。”

云婵一听着话便笑出了声来,一边拎起小壶给她又添了乌梅汁,一边笑道:“当初殿选时你说你不喜欢冯氏,如今冯若青回家去了,袭氏你又不待见。”

“哪是我不待见她?分明是她不待见我。”霍檀冷哼一声,抿了口乌梅汁便将话题岔开不愿多提,“不说这个了,由着她去宣室殿讨好皇兄去,我还真不信皇兄能让她当皇后。”

此番听了一番霍檀的抱怨无妨,许多时候,云婵都觉得霍檀看人太挑,小女孩爱计较的脾气一览无余。

几日后在凉亭中见到霍洹与袭亦茹时…云婵才大致明白了,霍檀哪来的那么大意见。

因着天热,宫中女眷皆换了料子轻薄些的衣裳,只是袭亦茹的这身料子未免也太薄了。

本就很有些接近肤色的浅浅杏色,薄薄地覆在身上,胸前最贴身的地方几乎能透出心衣上的鸳鸯绣纹了。妆画得精巧娇艳,描绘得微微上挑的眼角加上一抹红晕衬得眉目总羞赧含情。斟茶倒水间稍一弯腰,那向右掩去的领缘就稍稍张开,她便稍觑霍洹一眼,再抿着些似难为情的笑意缓缓柔柔弱弱地抬起手来,将领缘拢一拢。

这样的“风景”在宫中可不多见,看得云婵在凉亭前很是僵了一会儿,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愣是发不出声来也挪不动步子。

待得缓过神来,心下头一个反应便是感慨一句“这和在端庆宫中谨小慎微的那袭氏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而后继续不吭声自然不合适、离得已太近直接离开亦不合适。虽是不想,也只好走进凉亭去问个安了。

“陛下大安。”云婵行下礼去,分明地感觉眼前寂静了一会儿。

——霍洹原是背对着她的,袭亦茹则一门心思全在霍洹身上,她的到来可说是有些突然。于是等了一等才听到一声轻咳:“免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