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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微风吹过,经过湖面,穿过亭子,拂过她的面,飘起她的发丝。她如剪云般的大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这么争来争去,你不累吗?”脱口而出,未经过思索。

李清泽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说这句话,如今父皇健在便争宠,若是父皇不在便夺嫡,这不算奇事,古往今来,代代如此。“自然不累。”斩钉截铁。

李清瑟一愣,视线离开湖面,回头看他,“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要思索着战胜别人,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别人战胜自己,为什么不累?就算你们不成为皇帝,那也是亲王,这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什么还要涉险?为什么要争这…”不属于你的皇位。后面半句话,她理智的没说出来,此话一出,想必二皇子便自动将她划到太子一列。

心中自嘲,她李清瑟从来都是神经大条,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心思细腻了一回,为什么?只因深陷权力纷争的皇宫,若自己不仔细,怎么保得安全?

“这皇位是我的!而你,也是我的!”李清泽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冲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只要我想要的,便要用尽全力去争,去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宁可轰轰烈烈失败也不能像个懦夫一样苟延残喘!这便是我,李清泽!”

一扫之前的平静,他身上的气势瞬时压人,那股气势是在沙场上磨砺而出,是久居高位的自负,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气势,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李清瑟本想大骂,但理智却让她闭嘴。

她的个性强硬,努力挣扎了几次发现被他死死捏住的下颚骨无法挣脱。她不愿去求饶,只是皱着眉咬着牙挺着,因为疼痛,面色稍稍一变。

他马上看了出来,慌忙放开,脸上满是歉意。“瑟儿,对不起,刚刚我失态了。”而后尽量收敛自己身上的戾气。

李清瑟伸手轻轻揉着自己下巴,白了他一眼,再次扭过身子看着湖面,对他的处境也多了一丝感悟。

二皇子一定要争太子之位,即便是他不争,太子也不会信任他,处处防着他,若有机会更是置他于死地,为了自保。为此,他只能去争取和反抗,同样也是为了自保,而越是争取和反抗,太子对他的防范便越重,慢慢,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与其说是拥有私心,不如说,这便是皇子们命运所逼,是命中注定。

冤冤相报何时了?想到这,她再次抬眼看向湖面,轻轻叹气。命运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只能去努力适应,尽量抵抗,但若是真抵抗不了,也只能默默承受,调整自己以适应发展——就如同她的穿越。

太子和二皇子都没错,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已。而且…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不是男人,也不在那位置上,自然也是不懂他们争抢的乐趣…如果他们有乐趣的话。

站起身来,“二哥,天色不早了,明日尚书房还有课程,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可好?”

清瑟的平静让李清泽很是不安,以前她懵懂如孩童,后来猖狂如泼妇,如今却冷静如智者,到底哪一面是她?

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也不管她的意愿,此时他只想这样做。他的怀抱甚紧,仿佛想通过这力道告诉她自己的热忱。“瑟儿,我的心意,你知晓了吗?”

李清瑟并未挣扎,点了点头,“知晓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日尚书房还有课程。”

“今夜,”他垂下眼,慢慢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柔软,闻着她身上天然而成的馨香。“今夜,我在舒云宫过夜,可好?”

气氛瞬时僵持,李清瑟一反刚刚那如乖乖小猫似状态,猛地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靠!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老娘刚刚纵容你一下下你就想过夜?门都没有!”男人果然是不知廉耻贪得无厌的生物,心中狠狠下了定论。

她的突然变脸,让他慌了,他十分喜欢刚刚平静拥抱她那短短瞬间,难道是他哪句话说错了?做错了?

李清泽武功好,兵法好,领兵打仗信手拈来,但对女人却是十分不了解。“好好好,不过夜,不过夜,送你回宫后我便走可好?你别生气。”

李清瑟率先离开凉亭,不再理他,对男人不能纵容,她暗暗下了决心。

她此时哪能想到,今夜的不速之客,何止二皇子自己?

046,逃了

舒云宫,门窗微敞,温凉舒适的微风吹入,小朱子在一边默默守着。

李清瑟手中随便拿着一本书,努力钻研,但头脑却一再溜号。看书吸取知识只是其一,尽量舒缓自己烦躁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抬头看见小朱子的上下眼皮在打架,劳累了一天,他累了。“小朱子,时辰不早了,你去睡吧。”

小朱子一个机灵,“不不不,主子还没睡呢,奴才哪敢睡啊?”

清瑟微笑着摇摇头,心中暖意骤起。万万没想到,来到这陌世睁眼第一见到的无赖太监,如今却如此维护自己,让她烦躁的心也平静了几分。“偌大的舒云宫只有我们两人,情况特殊,其他宫中的规矩不能照搬。这里我说话算,你就去睡吧,明日还得早起。”无人之时,她从不用“本宫”形容自己,端那架子。

小朱子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公主是真心让他休息,这几日的相处,他知道公主是个好人,内心也早就决定要效忠公主了。“那就奴才就听主子的,主子也早些歇息,奴才告退了。”

明亮的灯烛光在薄纱的灯罩下,丝毫不受宫内微风的影响,李清瑟手中拿着书卷细细研读其中内容,因为她知道不能再用现代的方法处理一切,在古代,她是弱势群体,便需要智慧,但她头脑一向平滑,此时也只能临时抱佛脚看些尚书房规定的书。

好在这古代书籍多是人生大义,要是拿现代九年义务教育莫名其妙的教科书,她估计绝对要疯!

薄纱灯罩下的烛火猛然跳动,本微微清风突然猛烈,清瑟凝眉抬头,果然,不速之客。

并未将书放下,只看了那人一眼,便又低头看书。“深更半夜的,太子哥哥真是有雅兴,不睡觉跑妹妹的舒云宫串门子。”声音淡淡,带了些许懒意。

李清睿低头看着研读书籍的清瑟突然不知说什么是好。“我只是来看看你。”

“嗯,看完了,我四肢完好无损,神智也清醒,放心吧。”头也不抬,继续说,看完了一页,顺手又翻过一页。

得知她是从霓裳宫而出,而是知道二皇子将她送回来,心中醋坛子顿时翻了。一撩淡金色长袍下摆,他竟半蹲半跪在李清瑟面前,伸手抓住她拿着书的小手。“瑟儿,我对你是真心的。”

“翻页。”她很淡定,视线一直黏在书本上,绝对白底黑字比面前的玉树临风还要有魅力。

李清睿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抓她的手,害得她不能翻页,怏怏放开。“你刚刚和李清泽…”他挣扎许久,很想问。

“监视人这习惯可不好。”伸手翻页,回答,还是那般淡定。

“瑟儿,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反常?”她不是应该咆哮或者大骂吗?他越来越看不懂瑟儿了。

李清瑟将书放下,终于将视线离开了书本放在他的脸上,李清睿温润如玉的面庞白净,不浓不淡的双眉蹙起带着担心。“太子哥哥,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了,虽然我们认识数年,但之前我却不更事,如今才刚刚恢复神智,若是你真心待我,最起码也需要些时间才好,再说…”她顿了一下。“就算你说的属实,我不是父皇亲生,但对外我却还是大鹏国五公主,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难道不让我嫁人?难道让我终身在这后宫?天下悠悠之口该如何堵住,你又怎么向你后宫嫔妃解释?”

“瑟儿,从始自终,我心里只有你…”李清睿欲继续表白,但却被清瑟的话打断。

“若你不做这皇帝还好说,但若真是做了皇帝,能放弃这后宫三千粉黛?就算是你不喜欢,但皇帝纳妃是也是皇帝笼络群臣的手段,你要放弃?就算你真疯了,这些都放弃,你让天下怎么评价你,大鹏国皇帝遣散后宫之位独宠亲妹妹?”她不激动,语气十分平淡,说的是事实。

这是她千般思考后做的决定,对太子,便用大好前程来威胁。

这问题太子一直在回避,没想到今日被人无情戳开,没错,他确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若是他真做了皇帝,也许还能有一些办法,但父皇身强力壮,他这太子之位怕是要做二十年以上。

二十年…清瑟别说有驸马了,若是顺利都可以当祖母。

“太子哥哥,你回去吧,若是想到结果,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李清睿的眉头越来越紧,隐隐能听到大掌捏拳的声音,片刻,那声音骤然消失,他重新恢复之前的谦和形象,带上了他惯有的假面。

就在她以为他乖乖离开之际,却猛然被其抱住。

靠!刚刚还对他有些感动和怜悯,现在又来这套?难道这些男人除了来强的就没有别的?正准备大骂推开,耳边却响起太子圆润的声音。

“清瑟,六皇弟在门外,他母妃为蛮夷公主,从小便不被大鹏国礼教所束缚,我若是出去,很是担心你。”他的语速很轻却很快,带着檀香的热气直冲李清瑟的耳。

她脸都白了,哪还有心思考虑这赤裸裸的X骚扰,满心思都是那六皇子,那货是真真正正敢占她便宜的,要是太子一走,她肯定好不了,就算不OOXX到最后,该亲的该摸的一个少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趁着她犹豫的劲儿,他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双手犹豫着将她缓缓收紧。

李清瑟此时哪能注意到她的的动作,满脑袋如同炸药爆炸一般,只有六皇子在门外这几个大字。声音开始颤抖,“别告诉我…你俩刚刚一直跟踪我?”

这种行为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太子咬咬牙,点了点头。

“从霓裳宫出来便跟着?”

“不,从你进霓裳宫钱便跟着了。瑟儿你声音若是大了,他能在外面听见。”

“靠!”李清瑟慌了,一把推开他,又很后悔,立刻凑了过去小声问。“怎么办?太子哥哥,我怎么办?”

太子垂下眼,“要不然…今夜我留下?”

“滚!”清瑟想也不想回答。十分明晰地看清自己的处境了——前有狼后有虎!

“那个…太子哥哥哈,刚刚我不小心,我…我不是骂你。”一身冷汗,面前的可是太子啊,她就这么吼着让他滚?“这样,太子哥哥,你帮我个忙可好?”

太子皱眉,“什么忙?”

李清瑟看了一眼门外,“你帮我支开他,就…一刻钟,好吗?就一刻钟,我跑路。”

“跑路?”是什么意思?

李清瑟猛点头。“嗯嗯,就一刻钟,只要一刻钟,我出去先躲躲,他回来看我宫中空着,等一会估计也就走了,拜托了,帮帮我嘛。”说着还拉起了太子的胳膊,摇了又摇。

她的软语将他的心都融化了,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太子出去了,找到六皇子的藏身处,两人用轻功飞跃而去,不知去何地商量什么事。李清瑟哪敢还耽搁时间?连小朱子也顾不上了,撒腿就跑,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去哪,便如无头苍蝇一般沿着小路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在一幢比舒云宫还萧条的宫殿停下,伸手扶着长着杂草的围墙大口喘气,可算是…可算是…逃出来了…真险啊…她想要武功,她想能自卫,她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便找人习武。

但找谁好呢?

呼吸逐渐平静下来,李清瑟靠在墙上思索,这皇宫谁的武功高,还能教她…

突然,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闪现。是啊,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开口他绝对不能拒绝,他的武功传说也特别厉害,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李清泽啊!

“你在我宫门前,鬼鬼祟祟在做什么?”一道清冷低沉的女声响起,在这漆黑的夜晚无比渗人。

李清瑟可不怕黑不怕鬼,与鬼想必,更可怕的是人。她抬头,眼前一亮,怎么将她给忘了?除了找二皇子学武外还有一个方法啊,她可没忘当初两人见面时的情景,这人的武功也定然不低。

赶忙冲了过去,堆起讨好的笑脸。“静妃娘娘,人家想你了!”

047,杀意

“你在我宫门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一道清冷低沉的女声响起,在这漆黑的夜晚无比渗人。

李清瑟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再次见到了静妃。

静妃还是那般冰冷,一身淡蓝色宫装无丝毫华丽,但她纤细的身材上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将这普通的宫装穿得出尘,那绝世而立的气质在淡淡月光下如同落入凡尘的嫦娥。

嫦娥?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这个人物,觉得静妃这一刻就如同嫦娥一般,冰冰冷冷,拒人以千里之外。

李清瑟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把静妃这个神秘人物忘了?那天两人相撞之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敢肯定静妃有武功,这武功也绝不低。“静妃娘娘,我想你了。”脸上堆笑,一下子冲了过去,欲缠静妃的胳膊,但后者步法一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熊抱。

“天色不早了,五公主请早些回宫歇息。”声音冰寒,毫无感情,可以看出她不想和李清瑟有多牵扯。

不过清瑟的厚皮功已堪称一绝,哪是静妃能对付。继续伸手揽静妃的胳膊,“静妃娘娘啊,这按照辈分,您是我母妃,我是您儿臣,怎么能对儿臣如此冷淡啊?少了母爱的女人最不可爱。”努力抓,不甚被躲过;再努力抓,百折不挠。

“就算如此,但夜色已深,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好?”静妃本冰冷的容颜已经逐渐龟裂,这种幼稚的你抓我躲游戏让她无语,又不能施展武功,若此时不是在宫中,她绝对一掌将她拍飞。

一把将静妃胳膊抓住,死死抱在怀中不松,“我想您了,这大晚上您在这儿干什么?。”梦游?

“这是我寝宫。”静妃冷冷回道。

李清瑟抬眼一看,方见到宫门前上方牌匾,硕大的三个字——“静宁宫”。

怪不得在这宫门前看到静妃,原来如此,但…这黑灯瞎火的,好好一个妃子在自己宫外转悠什么?她心中一丝狐疑,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腾而起。但这怀疑转瞬即逝,现在不是她关心这种破事的时候,而是那李清玄!她必须躲开,不躲,自己绝对好不了!

“原来如此啊,正好,我们进去说。”不由分说拽着静妃的胳膊便往里冲,心中暗暗祈祷六皇子没追来。这群人有轻功飞来飞去的,和鬼似的,谁知道他能不能追她到这来。

静妃的秀眉微微蹙起,怎么都觉得这寝宫不是她的而是李清瑟的。“五公主,请放手。”她略略挣扎,却发现对方抓得更紧,无奈,只要放弃抗争。

李清瑟和逃也似的冲进这黑漆漆一片的寝宫,怀中还死死抱着静妃的胳膊,此时静妃就是她的挡箭牌,李清玄若是不找来便罢,如果找来,她就死活也要抱着静妃大腿求庇护。

“静妃娘娘,您真是这宫中的妃子?”按理说这妃子之位也不低了,怎么这寝宫这么萧条?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怕打击人。放开静妃的胳膊,她跌跌撞撞地找到寝宫的灯烛,一旁有火石,几下便将灯烛点亮。

漆黑的宫殿终于有了光亮,当李清瑟将整个室内四盏灯烛都点亮后,这内室终于明亮起来。环顾四周,暗暗吃惊。宫外墙已经长了草,宫内虽然干净却简单到简陋。联想到静妃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粗线条的李清瑟没由来的鼻尖一酸。“静妃…苦了你了…”

她的话令静妃一愣,什么意思?

李清瑟平生最欣赏的便是这样坚强的女子,不会撒娇卖萌地去皇上那邀宠,不会小肚鸡肠的与人争风吃醋,淡如菊,冷如梅,无论处在多窘迫的位置,也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回首再望静妃,那决然而立的孤傲令她忍不住心疼。心中突然有种冲动,帮她去便宜父皇那邀宠吧。

静妃的眉头皱得越来越近,李清瑟看她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凉,难道…

眸子迸发出一丝杀意,难道这五公主看出了什么?

李清瑟没发现对方眼中隐隐的杀意,回首看了看这内室,简陋却无比整洁,就如同静妃这个人一般,如此有原则,有气质,即便是不受宠还如此有傲骨。其实她之前一直生静妃的气,觉得那人莫名其妙的傲,但如今才知,原来这是她的自我保护,也许静妃就是用这冰冷筑起一道城墙将自己保护起来吧。

静妃的双眸猛然眯起,右手变爪,那纤纤玉指立刻变为如骨爪般杀人利器。无论这五公主发现什么,她绝不姑息,因为这任务甚是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还没等静妃上前,李清瑟一转身却扑了上来,将静妃紧紧搂在怀中,让后者本已提起的内力骤然消失,大跌眼镜…这是怎么回事?

李清瑟比她矮了几许,现在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将脸塞入她肩旁。

静妃面色铁青,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碰她,站在她身边一尺以内都难以忍受何况这被人紧紧搂住,就算这五公主没看出什么,单凭她今日碰了自己两下,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她置于死地。

因惊讶冲散的杀气骤然而起,静妃的右手已经在李清瑟身后缓缓举起,五指如同骨爪一般,目标正是李清瑟的心脏,若是下了手,绝无生还。

048,静妃(二更)

静妃的右手已经在李清瑟身后缓缓举起,五指如同骨爪一般,目标正是李清瑟的心脏,若是下了手,绝无生还。

说时迟那时快,静妃正欲动手,觉得颈间温热潮湿,浑身一僵,那如骨爪一般的五指也卸了力。

伏在她颈间的人哭了!?那温热的感觉,略略抽泣的节奏,她为什么哭?

静妃皱眉,忍住因压抑心中反感的微微颤抖,将李清瑟强硬地从怀中拽出来。看到其面,更是诧异,刚刚那面若桃花的小脸儿此时已经泪眼婆娑,虽未出声,但是她哭得很凶,不是为了引人注意的哭,而是真正伤痛,因为她为了自己不发出声来,紧紧咬着唇瓣,那本来丰盈的唇瓣已咬得苍白。

“你…怎么了?”一时间忘了杀意,忍不住开口询问,太过好奇。

李清瑟此时的抽泣声才放开,从刚刚咬牙轻泣到如今的嚎啕大哭。“静妃…娘娘…您太…不容易了,好…可怜…”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哭是因为压抑,来到这陌生世界的悲愤,以及莫名其妙的感伤。

静妃的处境,只是她大哭的导火索罢了。

静妃愣住,有些摸不到头脑,环顾四周。抬头仔细看棚顶,并未漏雨;侧身看了看墙壁,也未有裂痕。这房屋虽不算是奢华精美,也绝不简陋,这五公主哭什么?她的处境有那么可怜?

李清瑟没管她,只是自己嚎啕大哭,退了几步直接坐在干净的椅子上继续哭,哭得好不伤心。

“五公主,本宫住得舒适,并不觉得任何不妥,公主多虑了。”静妃忍不住辩解。

她哪听静妃的,其实她也不是单单因为静妃哭。李清瑟是个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越是遇到强劲的对手,譬如二皇子,她越是不愿低头。但今天静妃真是戳到她心中的柔软处了,联想到自己的处境,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如排山倒海般驶来。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有所好转,静妃心里也开始发毛了,为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

同时,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缭绕,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描述。

静宁宫连舒云宫都不如,无一名下人,自从为静妃被大臣送给皇上后,不知何故,竟突然失了圣宠,失宠了的妃子宫中根本留不住下人,众人纷纷攀了高枝。同时静宁宫又发生一件诡异之事,太监和宫女有频率的无疾而终,并未中毒,身上也毫无伤痕,死状十分平静,绝无挣扎的很急。一个个下人神秘死亡,让宁静宫更为阴森森,侥幸活下来的宫人也早跑了,谁敢留下来?

于是,这静宁宫再无下人,与一畔的舒云宫一样,成了比冷宫还冷的弃宫。

偌大的宫殿无人,只有静妃与李清瑟两人,静妃在一旁立着,神色疑惑不解,李清瑟在一旁椅子上坐着,捂着脸猛哭。两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本就少有人气的宫殿更是阴森森。

终于,李清瑟抽了抽鼻子。

好了,哭够了,心中那种压抑也没了,反之,她想仰天大笑!若以为她能就此倒下那就大错特错,李清瑟是什么人?她前世可是黑道上的,悲天悯人这种事儿偶尔玩玩还行,平日里她还是强硬的很。

她没笑,怕被静妃误会成神经病——刚刚大哭,现在大笑。

静妃见她不哭了,长长叹了口气,她把静妃哭得心狠乱。本冰冷的口气也柔和了一些。“多谢五公主了,只不过本宫在这静宁宫甚是自由,习惯了便好了。天色不早,公主是否应该回宫休息?”

李清瑟垂下头,貌似悲伤,不过那双眼却猛转,来了主意。站起身来,款款而行。“平日里我没看到就算了,但今天看到,就无法放心你了,这深更半夜的,静宁宫还地处偏僻,今天我留下来陪你吧。”

其实她在找地方避难。

静妃皱眉。“不妥,多谢公主美意,静宁宫简陋,加之本宫早已习惯,公主是金枝玉叶怎能在此?还是回去吧。”

“不行,静妃娘娘,我决定了,今天一定要陪你,你要是非赶我走,明日我就去找父皇,可让父皇给你添宫女,不然我怎么放心?”

静妃一惊。添宫女?这怎么行,那些宫人都是她费尽心思弄死的,好容易落得清静少了耳目,可以行动自由。还是应该…杀了五公主,她有种预感,这五公主绝对是个祸事种子。

李清瑟不知静妃心中的百转千回,乐哈哈地到处参观房间。“静妃啊,我就住在这偏室可好?”

杀意无法在脑海凝结,静妃不知何故,刚刚屡次想杀她,现在却无法动手。每每动杀机,心中那丝柔软总是不停阻止自己,颈间的湿热仿佛还在。

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五公主也只是在这宫中过一夜,明日便让她早早走了吧。“若是公主不嫌弃偏室简陋,就在那吧,明日一早请速离开静宁宫,这宫中…”冰眸一转。“不干净。”

李清瑟耸肩,收留她就好,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听静妃那口气不就是有两只鬼吗?没事没事,她李清瑟就不怕鬼,“放心静妃,明日早晨我肯定要走,尚书房还有课呢。”说完便直接钻入那偏室,门一关,无声的大笑。

天助我也!

竟然找了个这么好的地方避难,太棒了太棒了!虽然简陋点,也总比让人猥亵的好。正欲脱衣服,发现自己袖子硬邦邦的,一看,竟然是之前在舒云宫看的书籍。刚刚事发突然,一着急便将书塞袖子里了,一起带来。

也好,经过这些事的折腾,她早就没了什么困意,继续看书打发时间吧。想着,便来到床上,将略略带着潮湿霉味的被子抖落开,也不嫌弃,脱了鞋子便钻了被窝,外衣也没脱。借着旁边一盏幽幽小灯继续津津有味的钻研。

另一房间。

静宁宫主室,没有丝毫灯光,幽暗一片,窗子打开,微微月光通过窗子洒进室内。

静妃坐在椅子上笔直,眉头微皱,冰冷的眸子散发戾气。

忽然一阵微风,静妃面前空旷地面瞬时凭空出现一人,那人一黑黑衣,脸上带着黑色面罩,见到静妃直接单膝下跪,“属下参见东护法。”

“嗯。”静妃的声音淡淡,比之白日里更为冰冷,忽然语调一转,声线一变。“凤珠在御书房吗?”那声音哪还是女声?虽然声音低沉沙哑,但分明就是一男子声音。那声音缓慢,毫无活人的气息,在幽暗的房内甚是渗人,犹如地狱而来的鬼魅。

“回东护法,属下潜入御书房查找,并未见到凤珠。”

一阵骨骼的噼啪响,如同饿鬼嚼骨一般,幽幽的月光下,静妃的身体诡异变型,不一会,刚刚纤细的女子身体已凭空拔高尺余,虽身材修长,但却真真是名男子。

“教主有什么指令?”化身为静妃的逍海阁东护法,东倾月沉声问。

“无。”黑衣人回答。

修长却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挥了一挥,“你去吧,若有情况便通知你。”面前黑衣人瞬时消失,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东倾月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眸中的戾气更甚。“凤珠,到底在哪?”

049,妖孽

清晨,几只麻雀落到窗沿,扰人睡眠。

外面有轻微响声,平躺于床的东倾月双眸睁开,凌厉之光骤现,翻身下床的瞬间伸手拿起身边的外衣,两步冲向紧闭的房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衣衫已经穿戴完好,这一切几乎同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