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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瑟皱眉,难道是她画得太过吓人了?她捡起书,翻了几页。这也没什么啊,有六九,有,出来这几种传统姿势,还有各种高难度的。啧啧啧,描绘的多逼真啊。

“母后,您不要?”李清瑟挥了挥那书,面上满是无辜。

“我要!”皇后连忙答,说完便后悔,这东西…虽然不堪,但凭女性直觉,想必皇上肯定喜欢。

李清瑟暗暗一笑,“母后别急,有些东西想必您定然不理解,来来,儿臣给您解释一下。”

皇后红着脸,面上犹豫。

清瑟却突然来了兴致,“母后,别害羞,都是女人嘛,来,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李清瑟便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皇后说得晕头转向,大谈性(和谐)爱技巧,皇后一边捂着脸,一边暗暗称奇,将所有东西牢牢记住,甚至开始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伺寝,让皇上拜在她群下。

李清瑟讲得口干舌燥,将那书放下,好像无意中,回头看到了百宝阁上的一只名贵锦盒,而后神秘一笑,“母后,那个宝物是父皇赏给儿臣的,儿臣觉得您一定猜不到其中是什么。”因为刚刚一直讲解,与皇后无形中少了平日里的距离,这一说,就仿佛是朋友之间的随意。

皇后如今开始逐渐喜欢上清瑟,觉得她妙语连珠,也少了架子。“怎么会?皇上的宝物,本宫怎会有猜不到的?”关于这个,她无比自信。

李清瑟笑笑,将那锦盒端在手中,“这盒中是一明珠,天下闻名,母后猜猜,是什么?”

“闻名的珠子可多着,就一天下闻名当已久,本宫又怎么能猜出。”

清瑟一撅嘴,“不为难母后了,因为那二十四节气歌,父皇大悦,将这珠子给儿臣,说是叫凤珠。”说着,仿佛觉得无趣一般将那锦盒随手又放回百宝阁。

皇后大骇,“凤珠?不可能!”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从何种方式得到凤珠,但她可以肯定,那珠子无比珍贵,皇上怎么能将那引来无数江湖中人的神奇珠子给李清瑟?

李清瑟还是那种毫不在意的摸样,“是真的,当时父皇给儿臣的时候,说的就是凤珠。”

“拿给本宫看看。”皇后说,而李清瑟也很乖巧,将那锦盒放在两人面前桌子。素手执盒,锦盒开,流光溢彩,只不过皇后却笑了。“傻孩子,这真不是凤珠,这是龙眼夜明珠,也是价值连城。”

“不可能,母后,父皇说的就是凤珠,儿臣绝不说谎。您说的凤珠是何样子?在哪里?”一边说着,李清瑟一边提心吊胆,若不是这话赶话,她根本不敢问得如此直白。若是皇后平日里心机深一些,她也不敢,若是李嬷嬷在两人身边,她更是不敢。

皇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淫秽书籍,全是那颠龙倒凤,全是那坏得子嗣,哪还有半分警惕?这李清瑟如今是崔家未来儿媳妇,又献她奇书,她早就将五公主李清瑟当了自己人。

“真正的凤珠虽为珍珠白,但整个珠体外部笼罩一层红色光晕,那光晕绚丽异常,在白日里阳光普照也丝毫不能分之一二,夜晚里一片漆黑也能看到红色之光,那还是本宫几年前在承乾宫看到,虽隔了数年,但如此稀有之物,本宫绝不会看错。”皇后一边笑着,一边侃侃奇谈,丝毫没发觉其中有什么不对。

承乾宫!?

李清瑟猛地一惊,皇上的寝宫承乾宫!?

“瑟儿,想必你父皇与你开玩笑的。”皇后笑谈。

清瑟貌似面色一变,脸上尴尬了一些。忽然如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住皇后的手,“母后,也许真是父皇与儿臣开玩笑,还请母后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若是父皇知道儿臣拿着珠子找人求证,定然面上难堪。”

皇后也点了点头,“没想到瑟儿心如此细致,放心,本宫不会说出去。”后来的事实证明,皇后还真是出门就将此事忘了。“一晃都午时了,本宫就先回去了,瑟儿今日劳累,早些歇息吧。”

这狭窄简陋的舒云宫,皇后根本不愿多呆,若不是刚刚为了这奇书迫不得已再此等待,想必她连一刻也呆不下去。

随着皇后的脚步,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正午的阳光耀眼,射入稍显阴暗的舒云宫,就如同向满是阴谋的地狱投入光明一般。

小朱子跪下恭送皇后,而李清瑟一动没动,坐在椅子上愣神。

皇后根本没调理,带着一众人,兴冲冲地回了未央宫。

“主子?”皇后一行人远去,小朱子这才进入了宫内,发现公主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十分严肃,眉头微微皱着,眼神犀利,狠狠盯着对面百宝阁上的一只锦盒,仿佛如思考什么,更仿佛如计划什么。

小朱子不敢问,他日夜跟着主子,有时候主子的行为他能理解,有时候主子的行为他搞不清楚,但无论如何,既然跟定了主子,他便不再多问。

忽然,清瑟站起身来便冲出舒云宫门。“小朱子,你锁门,我去静宁宫。”

……

静宁宫,室内只有两人,死寂。

“承乾宫?皇上的寝宫?不可能,无论是皇上的寝宫还是御书房,这一年,我们都翻找数次,根本没有凤珠的影子。”东倾月惊讶,随后沉思。

李清瑟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在桌上抱臂,头枕在手臂上,脸上满是认真。“既然皇后说了,我到觉得应该就是在承乾宫。”

“但皇后自己也说了,是几年前看到,难道皇上就不会转移地点?”东倾月问。

李清瑟想了一想。“没什么事为什么要转移?还有一个问题,月,你们熠教在江湖势力大,消息应该也十分灵通,既然皇上得到了凤珠,知道了用途,若是想要那逆天内力,想必也会到处寻找另一颗,你们可有消息,皇上是否寻珠?”

东倾月摇了摇头。“皇上并没寻龙珠,何况那龙珠在教主手中无人知,就算是知了,也不敢去抢,毕竟那可是熠教教主。还有一点,即便是寻到了凤珠和龙珠,也必须要有特殊的血脉和特殊的内力才能将双珠融体。就算是皇上得到那龙珠,也用不上。”

清瑟蒙了,“这事怎么还这么复杂,为什么我越听越玄乎?什么龙珠凤珠,我现在真的不太相信!还有,皇上无法能融珠入体,难道你们教主就行?”

“教主也不行。”东倾月认真回答,“但教主一直在研究如何能突破血缘融珠入体,教主武功出神入化,若是他能研究得出,我觉不怀疑。”

“血缘?晕,怎么又出了血缘?真是…”李清瑟越听越迷糊,突然一愣,“靠,原来是你们教主抢人家的东西?”

东倾月看着质问他的李清瑟,面露难堪,若是其他人在他面前如此说教主,此时对方已是一具尸体,但这人确实李清瑟,他也只能无奈笑了一笑,“呃…江湖中事,无法用常理可以解释。”他只能如此说。

李清瑟嘿嘿一笑,看见面色难看的东倾月突然觉得对方好可爱,大大的给了一个熊抱,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狠狠在他冷唇上响声一吻。“月,你还以为我能咒骂你们教主?为那凤珠的主人打抱不平?嘿嘿,你也太看得起我李清瑟了。”

放开了他,李清瑟站起身来,取出茶具,慢慢沏茶,声音幽幽。“这世间没什么公平和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实力强者便能得到财物,实力弱者便失去家园,见多了,也就不怪了。我哪有那么多可愤青的地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保证又有什么精力去帮别人悲天悯人?”

顷刻间,茗香四溢,满室茶香。

清瑟将其中一杯斟满,放到东倾月面前。“我不管这凤珠的主人有多可怜,我此时只知道自己很可怜,但那凤珠可以救我,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不是吗?”

东倾月接过她手中的茶,“愤青为何物?”

“呃…愤怒青年,这个具体含义你就不用知晓了,死马当活马医,既然皇后说在承乾宫,我们就去承乾宫找找?”

东倾月微微点了点头,其实抱得希望不大,“宫中两大高手暗卫,如若皇上在宫中,则一人在御书房暗中保护,一人在承乾宫暗中保护,相比之下,去承乾宫的难度更大。”

李清瑟认真听着,那御书房中的暗卫应该就是随风大叔吧,她见过,打过两次交道,随风大叔的武功甚高,一个毒掌将东倾月打的半死,但月又说承乾宫难度大,看来那名暗卫比随风大叔更厉害!苦恼,她该怎么办?

东倾月犹豫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辛苦瑟儿了,我会考虑下,何时动手去承乾宫吧。”心中却没抱任何希望。他潜伏宫中一年有余,最先搜的便是承乾宫和御书房,根本没找到任何线索,相反还损兵折将,死伤无数下属,如今,又如何让他抱有希望?

李清瑟没吭声,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转了转手中茶碗,“我去。”思考了许久,突然蹦出了两个字。

东倾月一愣,“不行!本找凤珠本来就和你无关,你别去冒险。”

清瑟举起茶,“谁说的,你我合作,这偷珠子早算我一份了,再说…”她轻碰了下茶碗,眼角满是暧昧的笑,“月,你我的关系那么见外什么?不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吗?”

东倾月无语,瑟儿有时让他哑口无言,她总是在十分严肃之时突然蹦出玩笑,有时却在轻松的气氛下考虑一些人生大义,总是让他琢磨不透,却越是琢磨不透,越是想弄清楚她到底如何。笑着摇头,他东倾月算是彻底栽在五公主手中了,无法自拔!

李清瑟抱着茶碗,不饮茶水,只闻茶香,慢慢来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观望。

东倾月上前,在她身边。“在想什么?”

清瑟非常自然熟稔地靠在他怀中,“想未来的生活,有时候很迷茫,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是自欺欺人,外面的生活也许真如你所说,没有宫内的好,但…”

东倾月想闪开,因为此时是白天,这窗子半开,外面院子空旷,偶尔有宫女路过只要微微转头便能看到靠在一起的两人,自己身份是妃子,一身女装,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公主躺在妃子怀中,也是实在说不过去。

李清瑟知道他想躲,却还不让他躲,最终,东倾月只能伸手将半开的窗子关上,将她抱起放回之前的椅子上。“说吧,但,什么?”

“但我不后悔。”清瑟笑,看着东倾月笑。她喜欢他,因为他对她好,因为他为了她甘愿涉险,也因为两人相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但…她喜欢他,更多的是喜欢他所代表的生活。

李清瑟觉得自己很卑鄙,这样算不算一种欺骗?就算不是欺骗,也是一种隐瞒!

东倾月也笑了,绝美的面庞,冰冷的容颜,微笑之际犹如破冰之花绽放,刹那间芳华无限。

“我也不后悔。”他语气坚定无比,她不知道的是,他选择了她,面对的便是强大的熠教和苛酷的教主,他没叛变熠教,但脱离教派本就是死罪何况他身为东护法。

理智上,他知道两人应该分开,对他好,对她也好。

但李清瑟的出现,就如同将他黑白的世界染了颜色,就如同将冬日变为阳春。他舍不掉,他以前不知幸福的美好,但一旦尝试,便永远无法摆脱,无法忘却,若是再让他回到那种每日杀戮的枯燥生活,他宁愿去死。

李清瑟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跑到东倾月腿上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头靠着他的头,微微笑着,憧憬着未来。“皇宫中,除了那两大暗卫高手,其他人武功如何?”

东倾月还以为李清瑟要与他柔情蜜意地黏糊一会,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却问了一个问题。遂皱眉,“其他人武功就算是不错,我也可来去自如。”

突然清瑟将身子坐正,向后微微倾斜,与他平齐对视。“我有个好方法,能支走皇上身边的暗卫。”

东倾月皱眉惊讶,却有些怀疑,他知道李清瑟很聪明,但如果李清瑟如同一个万事通,那便也实在太过神奇了。“你说。”

清瑟笑了,笑得狡猾,“本来我想的是两个月后,将皇上和皇后支走到皇陵守灵三日,但如此看来,大可将这时间缩短,就二十天吧,二十天后,皇上与皇后变启程。”她的语气自信满满。

“为什么皇上和皇后二十日后要去守灵三日?”东倾月越来越不懂李清瑟了,她总是好像知道什么,总是好像能预料到什么。

李清瑟嘿嘿一笑,收起了刚刚的认真,虽然严重的狡猾依旧,但面上就如同一只小狐狸般堆满了魅惑,她重新趴在东倾月身上,虽然锁骨后的东倾月也未必比她高出很多,但她就是有方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难道你忘了?昨夜你帮我做的那本书?”

东倾月一愣,想起那本让他这个大男人都面红耳赤的书,皱眉。“昨日你不与说那书的用途,今天是否要告诉我。”

清瑟点头,将她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东倾月听,告诉她如何取得皇后信任,如何为皇后怀子献计,只要皇后那计谋成功,皇上便会在未来一段时间斋戒禁欲,而后与皇后两人双双到皇陵守灵。

但愿皇后能因此得子。

但愿东倾月能因此进入承乾宫找到凤珠。

“月,若是事情真如此发展,这回承乾宫,我便与你一同前往。”李清瑟想着,虽然觉得有些自负,但总觉得东倾月这厮找东西不靠谱。并非是他能力有限,而是他毕竟是个古代人。

现代人较之古代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便是——见识!

在落后的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没什么大众媒体,虽勉强有了印刷术,但却因百姓普遍文化水平无法得到普及,有些消息及信息只能口耳相传,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皇上为了普及大鹏律法而无法实施的原因,也是二十四节气歌成功的原因所在。

但在现代则是不同,现代除了书籍外,更是有报纸、电视和互联网,人们的见识多了才能脱离“愚”,人们的知识多了才能真正“智”。

所以她很自负,也许他找不到的东西,她却能找到。

她靠在他怀中,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缓解下近几日的劳累。“月,无论如何,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做到的。”将来,自由的将来。

………

未央宫。

李清瑟早已成为了未央宫最欢迎的客人,整个未央宫的下人们都知道,只要五公主李清瑟一来,皇后立刻放下手中任何事,专心接待五公主,有时候甚至将其拉到内室中密谈,却无人知道两人谈的是什么。

如今,五公主又来了,再次被皇后拉到了内室,留李嬷嬷站外亲自把守。

“母后,您决定了吗?”李清瑟微微笑着,其实胸有成竹,如此诱惑,皇后不能不心动,何况还有了那演戏用的道具。

皇后面色一红,被一小辈看得有些难堪,再一想到那书中的东西,很是坚定,因为昨夜皇上正是留宿未央宫,而她真的尝试着用了其中方法。皇上深沉不苟言笑,对这房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喜好,但就昨日,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皇上的欢愉。

不仅仅昨夜,今晨醒来,皇上第一次对她温柔细语,至今…难忘。

没感受过皇上温柔之时她不知,但如今一旦是感受,便如同上了瘾般难舍。此时别说是五公主的怀子之计,就算不怀子,若是能得到皇上的爱恋,就是赴汤蹈火,她也要试上一试!

“本宫,做。”声调无比严肃。

“儿臣预祝母后一举得子。”李清瑟跪了下来,低着的头,皇后看不到她的表情,更看不到她眼中的凌厉之光。

李清瑟笑了,笑得无比自负,因为皇后上钩了,二十日…不,她等不了了,十五日,最多她能等十五日!她要自由!

就在两人欲计划具体事宜之时,门外响起礼貌的敲门声,是李嬷嬷。

“启禀娘娘,太子殿下,醒了。”她的语调难掩惊喜。

李清瑟也猛地一惊,心头被狠狠戳痛,不知为何,一向不喜欢哭的她在次流泪。

他终于…醒了!?

084,给他一个机会(加餐)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醒了。”门外李嬷嬷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喜。

李清睿醒了!?正准备根据皇后葵水计算危险期的李清瑟猛地的一惊,心头闪过疼痛,李清睿…那种莫名其妙的内疚,让她心生烦躁!

为什么要内疚?难道因为他帮她打通了任督二脉耗费内力?但他自己都说了是为了还云妃的情!难道因为他因为见到她“失身”受刺激?但关她什么事,她也根本不想嫁给他!

自欺欺人!

李清瑟清楚真正自欺欺人的人是她自己,她用各种刁蛮的方法帮自己开脱,但最后的结果却还是无法欺骗自己,不知是因为自己骗人的本领不高,还是因为自己抗骗的本领太强。

心疼,无与伦比,呼吸之间仿佛心脏之中藏着数枚银针!

皇后随着李嬷嬷赶了过去,李清瑟也跟着众人来到那房间。

房内,宫女们惊喜,都在等在皇后到来,毕竟太子已昏睡两日一夜,就连皇上都惊动了。

“睿儿,我的睿儿。”皇后的疼惜不假,一下子扑了过去,将躺着的李清睿紧紧抱在怀中,眼泪甚至花了精致的妆容。一旁李嬷嬷也擦着老泪。

李清睿的面色还是非常不好,苍白中带着青色,尤其是双眼,无神,仿佛是受到过什么致命的思想打击。

李清瑟突然觉得自己没脸见到他,想偷偷溜走,却又不忍心离开,自从他倒下,她一直心中放不下他,哪怕是昨夜躺在东倾月怀中,她也总是忍不住想李清睿,她喜欢他!?不可能,她分明喜欢的就是东倾月。难道她两人都喜欢?笑话!好好一份爱情怎么能分给两人!?

难道,她李清瑟真是个花心的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李清瑟低下头,对自己无比谴责,外加鄙视。

“瑟儿…”熟悉的声音呼唤她,声音低哑无力,是李清睿。

皇后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刚刚苏醒喊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五公主,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兄妹情深?难道自己儿子真对这五公主如此关爱?

一边想着,皇后默默放开了他,转到一边。

李清睿静静躺着,微微邪头看着李清瑟,双眼带着无比伤痛。

清瑟觉得坐立难安,仿佛自己所处的位置瞬时变为一个巨大舞台,所有灯光集中向她射来,而她的观众只有一人,那便是静静躺在床上的李清睿,问题是,她却不知道该如果表演,应该演什么!

她该怎么办,表示感谢?表示兄妹之情?表示…爱意?

突然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就如同被人踩到尾巴似的一惊。

“你们…出去,我与瑟儿…有些事谈。”李清睿开口,嘴唇煞白一片,就连眨眼的动作都仿佛困难无比。

李清瑟更加如坐针毡,因为整个房间内,别说皇后和李嬷嬷,就是宫女也投来惊讶的目光。其实她们的目光很随便,只是轻轻一瞥,但李清瑟做贼心虚,总觉得她们发现了什么,一时间满脸通红。

李嬷嬷老眼闪过一道光芒,再早就觉得其中诡异非常,但一直抓不到到底哪里诡异,如今她好像知道了,太子殿下看李清瑟的目光根本不是兄看妹的目光,而是以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而五公主,她也十分诡异,之前也并未表现,就是此时面红耳赤的心虚!

两人会不会有…有什么故事?

李嬷嬷也被自己这猜测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皇后,发现其根本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睿儿,你还刚醒,多睡一会,喝点参汤如何?”皇后俯下身,欲亲自照料太子。

“你们出去。”李清睿的声音很淡,却异常坚定。

皇后无奈,只能转身而去,李嬷嬷赶忙招呼宫女,一一撤下,临走,还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李清瑟一眼。

众人退去,室内只有死寂,两人对望,却谁也不先开口。

门外,李嬷嬷吩咐两名贴身大宫女伺候皇后,自己则留在了屋外,遣散了其他宫女太监。她一直在怀疑,两人的眼神绝对有问题,她不会看错!想了一想,最终一咬牙,见周围没人,便侧过身子,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瑟儿,你…”李清睿率先打破了沉寂,但刚刚开口,却觉得喉头有一物卡住,将那声音和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太子哥哥,瑟儿让您失望了,我…我当时也不知为什么,醒来后就这样了。”说着,声音带了颤抖,哽咽。

“你…你…”李清睿,你了几声,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心中的痛处让他觉得苏醒就是个错误,也许就这样自欺欺人的昏睡才好。

“太子哥哥请放心吧,母后说定然会想办法让我逃过这公主大婚前的验身,瑟儿相信母后,以后…以后瑟儿也会与崔公子琴瑟齐鸣,太子哥哥您放心吧。”清瑟的声音带了一丝羞怯,又仿佛对新生活抱有希望一般。“瑟儿知道太子哥哥之前担心瑟儿会因此被父皇赐死…”

“…”李清睿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头如同被人猛扎。

“呵呵,瑟儿就知道太子哥哥是这么想的,原来太子哥哥真这么想的。”李清瑟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头偏了一些,“太子哥哥想喝水?稍等,瑟儿为你端水。”

话音刚落,清瑟便看到门上紧贴的黑影动了一动,而后离开了。

这个老婆子观察真是敏锐,刚刚自己的一时不察就被捕捉到了,未央宫,皇后好骗,但这李嬷嬷难瞒!以后她若是要利用皇后干什么,定然要躲着这李嬷嬷一些。

李清瑟到桌子上取了清水,端到了李清睿面前。一只手轻轻扶起他的头,另一只手将杯子放在他的唇沿。他刚刚苏醒,喝一些温水是有好处,可促动肠胃蠕动,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这些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之前因为苏醒与心痛,李清睿真情流露,但现在看到李清瑟诡异的举动,他也顺着刚刚清瑟的偏头看到门上的黑影——有人偷听!

李清睿马上就知晓了是谁在偷听,母后能安稳不被斗倒,全是忠心耿耿的李嬷嬷的功劳,这李嬷嬷心思极其敏锐,自责刚刚自己太过疏忽,竟被李嬷嬷发现,失策!

温水入口,觉得有了力气,他不得不赞叹,瑟儿聪颖,只可惜…想到这,他再次暗淡。

将一杯水慢慢喂他喝下,他的神色尽收清瑟眼底,“睿,我没失身。”终于还是没忍住,她伏在他耳机轻语。

“咳咳…咳咳…”李清睿本慢慢咽水自责,乍一听清瑟的话,惊喜之余呛到,但他丝毫不在意,一个翻身,用全身最后的力气将这个无时无刻不在自己心中的女子狠狠抱住。太好了!太好了!

李清瑟一愣,随后又释然,伸手将空了的碗小心放到地上,想了一想,也伸手慢慢搂住了他的背,发现,他瘦了,想必是内力尽失后又连日劳累,如今又连续两日一夜昏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弱,却让他很满足。

李清睿自诩是个冷静之人,但每一次冷到李清瑟就总是失去冷静。回想一下也觉得自己可笑,李清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应该早就知晓,怎么还会觉得她会被…

“那床上的血是什么?”他轻声问,抬头看了一眼门,门上无黑影,说明没人趴着偷听,但谨慎为先,还是将声音压得一低再低。

李清瑟突然觉得很好笑,扑哧一下,竟笑了出来,而后觉得尴尬,人家为了他被折腾成这样,她还能笑得出口。“还能是什么,你不问青红皂白地将崔茗寒打了一掌,他吐的血呗。”说完,清瑟又想到了什么,赶忙问。“睿,你的身体如何?前几天帮我打通任督二脉耗费你所有内力,如今恢复了吗?”

李清睿轻轻笑着,“放心吧,恢复了。”其实只恢复了四成而已,不然那毫不躲闪的崔茗寒,定然绝无生还。“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瑟将他放平在床上躺好,双手支着腮,微笑着看着李清睿,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两人如此平静相处没由来的平和,这几日烦躁的心逐渐平稳,太子,一向都是这样的男子,温润如玉,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其假面。

“母后和梁贵妃各推荐一人做驸马,这件事你知道吧?”她问。

“嗯,母后向父皇推荐的是崔茗寒,而梁贵妃推荐的是骠骑将军梁允厉。”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