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本轻狂/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挡不住上一章:第 89 章
  • 公主本轻狂/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挡不住下一章:第 91 章

李清泽真后悔了,十分后悔,现在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今日从水上人间归来,她便心情低落,好容易睡醒后心情高兴,他却又说这种扫兴的话。如果时间可以重回,他绝不说那种话。

越想越后悔,刚刚瑟儿那一身衣着…真的很美。

“别生气了,瑟儿。”他不会哄人,除了这句话,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

清瑟苦笑,罢了,差不多就行了,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就将脾气直接发李清泽身上了。“嗯,不生气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这回是李清泽不想走了,紧紧抓着她的手,“今夜不是…包了这里吗?”

她点点头,“但我没心情玩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她真是没了心情。

两人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客官,您要的酒菜来了。”

清泽赶忙将她摁在床上坐好。“坐着别动。”而后亲自迎到门口,“进来。”

门打开了,由一名龟公带路,一排丫鬟将酒菜端来,整整齐齐布在桌上。“客官您看看,这是您点的酒菜,若是没事,小的们便下去了。”

“嗯,下去吧。”

当众人退下,房内又恢复了安静,隐隐能听见屋外大厅热闹的丝竹声。

桌上菜肴虽然不若皇宫御膳房那般精致,却也算上等,五颜六色引人食欲。

李清瑟则是坐在床上,心情低落。

清泽双拳紧紧握着,冥思苦想,如何能让她开心。内心里已将自己责骂了千百遍,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老顽固,害瑟儿一片苦心空流。看着低落的李清瑟,他自责得恨不得撞墙,头脑中却猛然有了灵感。

他赶忙冲到她的面前,单膝蹲跪在她身前。“瑟儿,我们继续玩你的…什么角色扮演吧。”

“都说了没心情…”清瑟头都没抬。

“你…你来当客官,我…我当青楼…女子。”咬着牙,面色铁青。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但除了这种方法,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哄她开心的法子了。

李清瑟一愣,大眼眨了两下,“你说什么?”难以置信地看他。

“我来伺候你。”为了瑟儿开心,他豁出去了。

李清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没这店!就当她公报私仇好了,借着机会看看威武的二皇子如何伺候人也好。“好啊。”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李清泽登时紧张。

李清泽和李清瑟所在的是老鸨花娘的房间,老鸨为了赚这一千两银子,不惜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而在花娘房间的隔壁有一空着的房间,如今这房间内则有几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衣。

端木流觞与他几名随从掩住气息,静候在房内。

因为房间是空着,并未装饰,是在房屋中间有一小桌,桌上放着棋子,端木流觞悠闲的自己与自己博弈,他内力深厚,旁边房间之人若不是刻意压低声音,他能听见其对话。

发生了什么,通过两人对话,他能判断出来,不得不觉得自己此番前来确实有所收获,这种惊世骇俗,总能说出他人说不出、做出他人做不出之事的女子,想必除了大鹏国五公主李清瑟外,再难寻觅。

她竟能穿着青楼女子的衣服,让二皇子扮嫖客。端木流觞不禁哑然失笑。

但随后两人争吵起来,二皇子不懂李清瑟失落的原因,但他却可猜知一二——想必是那凤珠之事吧。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那件事除了熠教东护法外,只有他一人知晓,鎏仙阁的眼线见到静宁宫红光漫天,并不知其中原因,只是如实禀告,而他结合了其他信息才做了大胆猜测。

就在李清瑟被叫到船舱之时,他还未确认,而是试探。

突然端木流觞手中棋子“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引得一旁蓝衣少年微微一惊。主子从来都冷静沉稳,很少有惊讶之举,怎么…?

因为他听到了二皇子的声音,二皇子要扮妓子?让李清瑟扮嫖客?

“客…客官…”李清泽的声音尴尬不堪。

清瑟心情早就多云转晴,水漾的大眼眨了一眨,“刚刚那些青楼女子可不是叫我们客官,一般叫客官的都是店小二。”她一片好心纠正。

李清泽面色铁青,后背是僵硬的,手上拿着筷子,筷子上有着菜肴。顿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应该叫什么?”尴尬不已。

清瑟微微一笑,“叫公子啊,声音要甜。”

“…”

“怎么了?你叫不出口?别勉强,我们收拾收拾回京城吧。”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公…公子。”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李清泽如今真切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怎么就要用这种方式哄她开心?

“嗯嗯,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轻挑一下,眯着眼欣赏面前男子。李清泽的面容刚毅,鼻梁挺直,浓眉大眼,一双唇周正,不是温文尔雅的俊美,不是妖孽妖娆的俊美,而是带着阳刚之气。

若对方是李清玄,想必便没了乐趣,只有对方是刚毅的李清泽,才有一种逼良为娼的快感。

没错,就是逼良为娼!

想到这,心情好了大半,见对方动作僵硬尴尬,她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轻握他的手,向上举起,将他筷子上的食物咬下来,开心的嚼着。“倒酒。”放开他手的瞬间,还在其手背上摸了一摸。

很成功,因为感觉到对方手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清泽无奈,放下筷子,将酒杯填满,递了过去。

李清瑟又开始刁难起来了。“忘了该叫什么了?”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清泽身子又是一僵,一没留意,将陶瓷酒杯生生捏碎,佳酿流了满手。赶忙拿起另一杯子倒满。“公…子,喝…喝酒。”声音艰涩难听。

清瑟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仰头饮尽,很是有嫖客的洒脱。

终于,李清瑟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今天她算是回了本了,能让那战场上的雄鹰如此别别扭扭的伺候人吃饭,她李清瑟应该是唯一一人吧。

与她的开心不同,另一人面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两道浓眉恨不得在额间打结。“你是在笑话我?”堂堂男子,竟做这种低等之事。

清瑟缓了好一会,才多少忍住了一点笑意,眼角满是泪花,“没有,很感动。”李清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很强之人,她知道。

“感动什么?”他皱眉,语气怀疑。

清瑟抓住他的大手,在他指尖上轻轻一吻,“感动你能为我做这么多,你们古代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就不知君子能屈能伸之理,今天为了我,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已经感动死了,谢谢你。”

“不气了?”他的面色也好了许多,今天如此做,确实为难了些,但只要她开心便可。

“嗯,不气了。”清瑟笑着执起筷子,夹了菜喂给他。适度叫撒娇,过度便是蹬鼻子上脸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

“那你把你心中之事告诉我吧。”他面色严肃几分,一双眼直直望着她,他想为她分担。

李清瑟垂眼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公开,将菜肴夹起,慢慢放入他口。“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现在还不知应该怎么说,给我时间好吗?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清泽吃着她夹给他的菜,微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房间。

端木流觞站起身来,打开窗子,任晚风将他雪白长袍吹起。“走吧。”事情到这,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没什么新鲜之事了。

“是。”八少年回答。

几人如同几道影子一般,用轻功从窗而出,瞬时不见。

“怎么了,泽?”清瑟看见李清泽顿了一下。后者凝眉,警惕地站起身来到墙角,留心感知一墙之隔外的响动。

“刚刚我隐约察觉到隔壁房间有内力深厚之人。”

清瑟一愣,脑海中闪现一道白色身影。在她眼里,那端木流觞可惜了一身皮囊,实则就是个神经病,该不会是来…听墙角吧?“我去看看。”说着,便欲出门。

“瑟儿别去了,他们走了。”

“啊?走了?”

“嗯。”清泽将她拉回到桌旁,“他们应该是掩住了气息,后来离开之时才运功被我发现。”刚说到这,眉头一紧,猛然想起,清瑟第一次换衣服时,他好像便所感知,后来见到瑟儿一身透明衣着,因惊讶,将那事儿忘了。

又想起瑟儿一身透明衣着的情景,李清泽觉得浑身血液沸腾,皱着眉,懊恼不已。却为时已晚,现在无论是道理还是面子,他都无法让瑟儿穿那种衣服。

李清瑟长叹一口气。“真是扫兴,本以为来徐州是度假,却没没想到平添烦恼。”鎏仙阁,端木流觞,他知道凤珠,那其他人是否知道?不仅仅这鎏仙阁,还有熠教,这一群江湖人有恃无恐且无孔不入,她能怎么办?

李清泽见她又在烦恼,走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瑟儿,若是有麻烦,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伏在他的怀中,清瑟委屈的点点头。有男人依靠的感觉真好,但她却倔强地不想凡事都让男人解决。暗暗握拳,不就是熠教吗?不就是叫什么穆天寒吗?她可不管什么天寒天暖,她李清瑟绝不服输!

大不了就是一死,谁怕谁?

“瑟儿,这青楼不是什么干净之地,我们还是离开吧。”清泽声音很小,斟词酌句,很怕又不知哪句话得罪了她。

“嗯,好,我们回客栈吧。”小鸟一般窝在他怀中。

“不到处走走?”他惊讶的问。

“不了。”不安全。后面三个字,她没说,不过转念一想,在客栈里也未必安全!别说客栈了,就是皇宫也不安全!这世界上怎么就没个安全的地儿?无奈。

第二天一早,李清瑟立刻抓着李清泽打道回府,回了京城。因为是白日,马车可疾行,回到慕容府时才刚过晌午。

刚进院门口,还未回到静园,就见到急匆匆赶来的管家。“公主殿下,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大人吧,大人他…”说着,便哽咽住,无法再说出来。

清瑟一愣,立刻转身冲向主屋。

门窗紧闭,室内药味浓重,推开房门,清瑟便皱着眉头忍不住后退半步。暗道幽禅怎么这么没记性,不是和他说过,越是不通空气,对他病情越不好吗?

房内张大夫正守着,见李清瑟来了,见了礼,便退了出去。清瑟急了,刚想抓住他询问慕容幽禅的病情,却被床上微弱的叫声喊住。“瑟儿,过来。”

李清瑟赶忙道他床前,当看到面色苍白的慕容幽禅时焦急万分。“是否需要输血?”

她的焦急,他看在眼里。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上勾,却美得惊魂。“不用,瑟儿难道忘了,这都是计。”

李清瑟这次啊恍然大悟,这两天她放松得忘乎所以了,将慕容幽禅之事忘了大半,如今才想起。还有七日,他便要诈死离开,她就要成寡妇了。

虽知道一切都是计划,但看着虚弱得呼吸微弱的慕容幽禅,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坐在他的床沿,“是不是很难过?吃一些解药吧,只要不出屋,没人知道你是真病假病。”她压低声音说。

慕容笑着,伸手将欲揽她入怀,清瑟没抗拒,便轻轻趴在他瘦弱的胸膛前,听着因麻醉药物抑制的微弱心跳,竟真有一种他即将死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揪得她心疼,即便知道一切是演戏,鼻子还忍不住酸上一酸。

慕容的笑容加深,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他从前从未想过,他死的一天能有人为他伤心,如今他找到这个人了,却发现他不想死了!有了对生命的留恋,开始隐隐惧怕死亡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慕容幽禅闭上眼,感受躺在他身上的爱人,伸手揽在她的肩头。

清瑟睁缓缓开眼,“还能怎么办,当个快乐的寡妇呗。”

慕容皱眉,想到他不在了,那群人就如同苍蝇一般围在她身旁,他气的就想吐血。“等玥国事情定下来,我亲自来接你可好?”

“不好,”清瑟摇头,她不傻,她知道他想金屋藏娇,狡黠一笑,“你好好做你的大事,以后我会去看你的。”

“好。”慕容幽禅的声音淡淡,也不恼,只不过垂下眼帘掩盖住算计的光芒。上一粒药丸因为六皇子的原因被生生耽误,还有一粒是最后机会,无论如何,他定要让瑟儿一举怀子!瑟儿只是他一个人的。

李清瑟垂下眼,说一点不难过是假的,两人拜过堂、成过亲,如今又在同一屋檐下两个月,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他一下子要走,她如何舍得?

但又能怎样?她既无法抛下其他人跟他走,又不忍心让他放弃报仇留在大鹏国,只能…如此了。

“瑟儿,”他捧起她的面颊,“这两日你玩的可好?”

“啊…嗯…”回答得有些尴尬,说玩的好,幽禅肯定吃醋。若是说玩的不好,又有些对不起泽。但实际上,真不如别人想象中那么好,都是被那什么鎏仙阁阁主弄的,浪漫氛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提心吊胆。

“瑟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咳咳…”

“幽禅,你怎么又开始咳了?这药太伤身,别硬挺,吃些解药吧。”李清瑟一下子坐了起来,但却被他抓住。

“答应我吗?”他看着他,双眼咄咄逼人。

清瑟无奈。“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答应?”

“我临走之前,也陪我两天两夜行吗?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深情无比认真。

清瑟心酸,自己太过分了,好好的大男人逼着他们分享。“行。”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的内疚。

李清瑟自然也没发现,慕容幽禅眼中的算计。

142,最后一粒药丸

李清瑟不在的两天发生太多事,崔茗寒正式入职,其圆滑的个性在户部如鱼得水,又因其实干,得到户部刘尚书的另眼看待。起初耿直的刘尚书与崔相政见不合,互不待见,崔茗寒能入户部除了皇上的命令更有刘疏林的因素。

刘疏林与崔茗寒从小要好,众人皆知。

从前刘尚书不懂为何自己独子和那圆滑老物的儿子能玩到一起,如今才知,原来崔茗寒的学识能力,确实值得一交。可怜的刘尚书永远都想不到,两人能臭味相投的原因并非是崔茗寒的“好”,而是自己儿子刘疏林的“坏”。

另一方面,六皇子李清玄出宫立府,引起朝堂及各势力震惊,毕竟皇子出宫便基本意味着放弃皇位的角逐,而李清玄急切到不用皇上赐府宅,自己连夜买了府宅,实在是奇怪。

难道六皇子在宫中被什么威胁?难道六皇子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而回避?无人知晓,只能暗暗猜测。而李清玄则是压根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高高兴兴地搬入新家,皇上无奈,匆匆为其下了封号——玄王。

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一件事令京中大动,人人议论纷纷,那便是——五公主要守寡了!

驸马病危,此时已无法医治。

这一消息既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又在众人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驸马慕容幽禅的身子一直不好,无论是谁看了他都认为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如今估计也是大命将至了。意料之外是因为,他与公主成亲后的一个月,分明在公主特殊的“疗法”下逐渐康复,虽不信能痊愈,却以为能再撑个几年,如今看来,也许是之前两人大婚冲了喜,驸马回光返照了吧。

传言与事实总是大相径庭。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李清瑟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切来拜访的,或是找她幽会之人,都被如影挡在门外。如影唇上的伤已好,这才敢出现在李清瑟面前,即便是如此,却落下了深深心理阴影。

如影暗暗发誓永不和五公主李清瑟单独相处,因为…太危险了!

谁知道五公主会不会哪天突然来了兴致,利用权力逼他做他不耻之事。

今日清晨,大晴。

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然如此。前几日还稍稍炎热,一场雨过后便开始凉爽无比。李清瑟知道,夏天正式离开,秋天到了。

春香她们都加了衣,换了秋装。见李清瑟醒来,如鱼贯入,伺候着她梳洗。只不过,这几日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云,只要闲暇下来,便暗暗叹息。李清瑟知道,她们是在可怜她即将“守寡”的命运,但无奈,她却无法解释。

为了应景,她这几日取消了晨练。

夫君快死了,她还有闲心锻炼身体,若是传扬出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她不悲伤,但却要装得悲伤,很累。若不是因为睡了一天头疼,她恨不得再睡上一天。

今日,宫女们为她换上一身素雅的嫩绿衣裙,纱裙外是锦缎褂子,锦缎配轻纱,既不减端庄,又不失活力。伺候好她穿衣,又伺候她用早膳,而后几人静静退下,屋内只有李清瑟一人。

清瑟浑身一僵,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也许戏演多了,自己也认为是真的了吧,如今整个环境使然,连她这个知情人也感到了悲伤和凄凉。

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最近什么事都无法做,只能专心演悲情戏,还不如去主屋中陪慕容幽禅呢。那厮也够可怜,本来已经逐渐痊愈,如今为了演戏,又开始吃麻痹神经的草药。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小池塘和后院的湖水涨满,平静的湖面飘着树叶,应着景,使整个慕容笼罩在凄凉之中。

小路是用青石板拼成,只要小心上面的水迹,便不会弄脏鞋子。

到了主屋,清瑟便打发随她来的春香和秋香回静园,自己则是入了房间。

门窗紧闭,室内药味浓重,与室外的清爽不同,屋内湿气温热,但为了演戏,也只能委屈他了。

“你怎么样了?”她慢慢坐到慕容幽禅的床沿,伸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感受着微凉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幽幽醒来,“来了?”

“嗯。”早习惯了面色红润的慕容幽禅,看着此时苍白的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一再告诉自己是在演戏,但鼻子还是酸了,喉头还是有种东西卡着。扶起他,让他在软垫上靠好,她则是坐在对面,四只手交握。“辛苦了。”

慕容笑了,淡淡的,“我等一天已很久,再多的苦都可以忍受。”声音虚弱不堪,但眼神中却满是笑意,柔得如水一般。他伸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抚摸她光滑的发丝,“我很感谢,大鹏国皇帝。”

“为何?”清瑟疑问。

“潜在大鹏国,一是因其与玥国国力相当,在这不容易被发现,二则是大鹏与玥国接壤,往来方便。却怎么也没想到被皇上欣赏,逼着我参加科举,而后不顾我孱弱的身体封了官职,若不是因这官职,我怎么会认识你?”他的声音并非是最美的,但语调却如同琴调一般优雅,尊贵的气质并非病弱可掩盖。

这是赤裸裸的表白,虽两人有名有实,但清瑟还是有些害羞。“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你能出现在朝堂上也并非是其他人的功劳,而是你的实力。父皇的脾气我知道,正直无私,若不是因你有那份站在朝堂上的能力,他不会给你官职的。”

“我并非稀罕这官职,而是庆幸认识了你。”他纠正。

清瑟脸红,不习惯这种被人表白,赶忙转移话题。“话说,科举很简单吗?你随随便便都能拿到状元。”

“…”慕容不知如何回答。“还好。”

李清瑟长叹一口气,慢慢伏在他怀中。事已至此,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在这最后几日,多陪陪他罢了。他要走了,她…不舍。

“这几日我搬来,可好?”她小声问。

慕容虽被这草药折磨,心却是冷静异常,因为她的话,他面颊有了丝红润,“求之不得。”连做梦都在想这一天。

五公主李清瑟终于从静园中搬回主屋同驸马同住了,慕容府的下人们提到这件事便哽咽,为何当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如此的结局?难道老天爷不开眼吗?

夜色渐暗,本就一片宁静的慕容府更加死寂,众人蹑手蹑脚生怕扰了主子们的休息,紧张的气氛没因入夜得到休息,反而更加悲凉。

与外界不同,主屋内确实别有洞天。

趁着夜色,清瑟将门窗稍稍开了点缝,清爽的空气吹入屋内,一扫之前草药味十足的死气。

“怎么样,还是通新鲜空气比较好吧?”李清瑟压低的声音掩不住欢快。

慕容幽禅吃了解药,现在面色逐渐红润,说话声音也有了底气,正陪着清瑟聊着。“是,公主殿下说的是,以后会经常通新鲜空气的。”

清瑟点了点头,“公主说话驸马听,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