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这反而是将欧阳家连根拔起最好的机会哈,尉迟…她胸口发紧,但愿他不要有事才好。

苏彦将她安顿好,又将家里的几个丫头老妈子还有几个暗中保护她的人都叫来跟前给她看了,然后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将她抱上床。

“你有要紧事,去忙吧!”她确实有点困了,昏昏欲睡。

“你睡吧,我陪着你!”他以手支头,侧身躺在她旁边,温柔地看着她。

小柒便乖顺地合上眼睛,在他的抚摸中慢慢地睡过去。

本以为他夜里要回王府,结果她一觉醒来却听到他均匀细密的呼吸响在耳侧。她一动不动,月亮早已隐没,房间只有幽弱的灯光从墙角弥漫出来。

他翻了个身,便将她圈在怀里,握住她放在腹前的手。

“你怎么没回王府?”她脱口而出。

苏彦怔了一下,立即道,“你在这里,我为何要回王府?”

小柒便不再言语,侧身往他怀里靠了靠,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独有的气息。

此后苏彦每日上朝办公之后会来小院陪她,她的伤口愈合不错,他却依然紧张万分,坚持她好好休养。

四月初,盅儿竟然跟着玳瑁来到小院,小柒本来正在花圃中修剪牡丹花丛,见到盅儿愣了一下,手一抖剪刀跌进花丛。

盅儿立刻走过去,帮她捡起剪刀,淡然道,“公子把我赶回来了!”

小柒这才松了口气,请她进屋喝茶,又详细地问了尉迟无鉴和李慕的事情。

他们都很好,欧阳坤和欧阳杰父子已经到了光州,路上欧阳杰得了重病,本来在牢内担惊受怕身体就跨了,如今便是躺在家里等死。欧阳坤也是年迈体衰,苟延残喘。

小柒不信,果然盅儿说实际欧阳杰的病是真的,但是欧阳坤却精神康健,一入靖州就是他的地盘一样,秘密会见尉迟无鉴,图谋大计。

估计,不用多久,他就会明目张胆公开谋反!

小柒心头沉重,担忧地看着盅儿,“那尉迟岂不是很危险,这个时候他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盅儿脸上露出一丝说不清的神情,“有李慕,薛忱等人,公子无事,他要尽量在欧阳坤谋反之前弄清楚他的兵马部署。”

小柒突然想起什么,“采幽呢?他跟着尉迟吗?”

盅儿道,“没,他离开了!”

小柒点了点头,“也好,他是个可怜的人,严五那些人对他太坏!”

盅儿抬眼看她,沉静了片刻才道,“小柒,对不起!”

小柒抬手抓住盅儿的手又露出之前套近乎的笑容,道,“盅儿姊姊,我不是做梦吧!”

盅儿苦笑,反握她的手,“小柒,是我的错,害你受伤。”

害的公子几乎失常,她错了,她本以为对公子来说最重要的是打垮欧阳家,而实际…

盅儿叹息,摸着小柒的右手,对于一个江湖上混的人,就算失了双手都没什么,可小柒是个深宫养出的金枝玉叶。

失了手指,又差点送了命。

原来她也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公子和小柒,他们看起来都是没心没肺满不在乎的人,可实际上都和她一样,有着过分在乎的吧!

“盅儿姊姊,你走神啦!”小柒笑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月明风软的夜,花香淡雅透甜,草虫啾鸣。

小柒被苏彦揽着在院内散步,墙边一丛紫竹,几杆芭蕉,在风里发出细细的声响。

“朝廷颁布了对尉迟无鉴的缉拿令,但是他拒捕了。”苏彦的声音在如许美的夜里,如溪流般淡然动听。

让小柒没有即刻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才突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不公平的,他并不是为自己!”小柒突然急了,朝廷的拘捕令一出,尉迟无鉴便名声扫地,就算死了也要被天下人唾沫,那些一直看不惯他的编纂史书的夫子们还不定会怎么编排他。

苏彦定了脚步,低头凝视她,深沉如夜的浓黑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深邃。

“是皇帝还是太后,不对,肯定是刘丞相的主意,对不对?”她的声音有点尖利,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讽刺,“如今刘家怕又是一个欧阳坤!”

苏彦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她,“小柒!”

小柒咬着唇,别开头不肯看他。

“是我的主意!”他补了一句。

小柒如被针刺,惊得身子颤了下,甩开他的手,急促道,“反正不管是你还是刘家,你们本就一家不是吗?”

说完这话,她猛然惊醒,张慌地望着一侧的牡丹花丛,不敢去看苏彦。

她这是怎么啦?她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挣得断指伤处一股股地跳痛。

拘捕尉迟无鉴的主意,自然是苏彦和尉迟无鉴商量好的,只有这样欧阳坤才会更加信任他,只要略微动脑子就能想到的事情,她为何要这样跟苏彦过不去?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

竟然是如此的在意!

“你现在的心里,可还有我吗?”他怒意滋长,柔软的衣袍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黑亮的双眸冷如寒夜冰水中星子的倒影。

她愤然怒视他,她就是太想着他,所以才会这样,身体不自由,灵魂不自由,明明嫉妒地要命,日日夜夜被他的背叛撕扯着,却还是为他找理由。他是为了壮大势力不得已的政治联姻,他是为了天下,为了大计,这也包括她当初希望的。

她这番愤怒突然勃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生他的气还是她自己的气。

她想要国家安定,又想要他唯一的爱。

她太贪心,这是罪恶的,可是想到他跟刘霖帆成亲,想着洞房之夜他掀起红艳如火的盖头,想他看到那张清纯娇嫩的脸庞情动难耐的模样,她心头的那股无名火便不受控制地流窜,让她恨不得烧死自己,而那啮心的嫉妒却一点点地吞噬她的理智,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走吧,走吧,回你的王府去,陪你的王妃去,再也不要看到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来。你凭什么带我回来!”她忍不住发火,怒气冲冲地说出心头压抑已久的话。

苏彦定定地看着她,身体一动不动,神情却一点点地冷下去,双眸沉沉地逼视她,“你根本就不想回到我身边来,对不对?”

小柒扬起下颌,倔强地顶回去,“对,我就是不想,你想送我走就送我走,你想我回来就让我回来,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你--”他一时气结,本就不善与女人斗嘴,一时间胸口窒闷,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在乎的是他为什么不问她的意思带她回来,她气的是他将她带离尉迟无鉴的身边吗?

陡然间,他胸口的窒闷如同一把火轰得燃烧起来又好似一块冰,重而尖锐地捶着他的心脏。

“我要去睡了!”感觉到他身上瞬间释放出来的森冷气息让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有点虚浮。

走了两步,突然手臂一紧,一股大力拉扯下她猛地往后撞去,跌进他结实的怀抱里。

“放开,你--”

他猛地俯身吻住她,霸道而突然,扣在她脑后的手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瞬间轰然成灾,将他整个燃烧起来,力道大得出奇却又不会弄伤她,她越是挣扎他吻得越深,纠缠得越紧,直到她身体发软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房内。

这个时候也只有玳瑁在外间等着伺候,见苏彦脸色不善吓得立刻退下,等苏彦抱着小柒进了里间便立刻带上房门,站在门口。

门关上的瞬间,小柒气得牙痒,玳瑁如今倒完全是苏彦的丫头,她用力扯着他的胸口,“你混蛋,放下我!”

闻言苏彦眸子一沉便流出更加危险的气息,抓着她的腰将她抛在床上,目光沉凝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牢牢地锁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就变了味,哎。

怀念童年。

一晌贪欢

第五十四章

她随手抓起什么胡乱地朝他扔过去,苏彦一动不动,任由枕头等物件砸在自己胸口然后落在地上。

“你走吧!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敏捷地扑上床将她压在身下,小柒大惊之下用力挣扎,他捉住她的双手俯首捕捉她的唇激烈地吻着她。

小柒屈膝踢他,被他用腿压住下肢,想咬他却被他捏住下颌迫她张嘴顺从地接纳他的掠夺侵袭。

她的拒绝和反抗让他越发愠怒,拉扯中她的衣衫被他“嗤啦”一声悉数撕裂,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响亮,两人皆愣了一下。

苏彦如同僵住一样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的胸口,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从左胸往上一道细长而窄的伤痕,伤口已经褪痂,露出肉粉色,稚嫩而脆弱。他的心猛地如同被利刃隔开,对她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得无法稀释的心痛。

如果那一刀往下一分,他心抽得眉头紧皱,不敢再想,只能紧紧地闭了眼。

小柒本来羞怒交加,这番看他双眸紧闭,眼底一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神情痛苦无比,不禁又心软。

“苏彦!”她试探地唤她。

苏彦不敢看她,俯首在她颈窝,抱紧了她,低声呢喃,“小柒,对不起,我混蛋,我不好…”

他方才在做什么,想什么?这一刻懊悔无比,身体禁不住细微地颤抖。

小柒抬手抱住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柔声道,“苏彦,别这样,不是你的错,我没事,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你到底是谁,是什么呀…”他软了声音,在她耳边叹息着,她就那样靠近了他,不容抗拒地摘走了他的心,让他不知不觉中为了她疯狂,为了她改变,为了她变得不再是自己。

从来没有这般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感觉,那样狂烈,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差点就要伤害到她。

“…苏彦,对不起…”小柒紧紧地抱着他,他瞬间流露出的软弱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心钝钝地痛。

她不该任性,就算他娶了刘霖帆,可是那也是为了大局,她的国家也直接受益。

冲着他为她做的,她怎么能这样计较?

她的柔顺安慰了他也鼓励了他,让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顺着她精致如雕琢的锁骨往下,细密而痛惜地吻着胸口的伤疤,当他的唇继续往下,她突然害羞起来,抬手想遮挡什么。他却顺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仔细地吮吻,小柒被他吻得酥痒难忍,一阵阵的酥麻让她意识开始迷离,竟然没有意识到他在吻她的断指的伤处。

柔软而脆弱的创口,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紧,十指连心,她受不住那样暧昧到极致的抚弄,慌忙将手放在体侧。他却顺着她白嫩的手臂吻了回去。

湖水色的锦褥,藕色的纱帐,雪白的肌肤,浓墨似的长发,这一切在飘摇的灯光里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美丽。他精健匀称的身体完美呈现的时候,小柒惊得忘记了闭眼,呆呆地看着他平坦紧致的胸膛。

他一边吻她的耳底一边喘息,“女人看到男人都这样色迷迷吗?”

小柒只觉得体内轰的一团火烧到了头顶,死死地闭上眼再不肯睁开。

当他的唇蜻蜓点水一样掠过她的胸尖,小柒紧咬地唇间一处一声细碎的呻吟,在他听来是无比的娇媚勾魂,压抑的欲望潮水般汹涌而上。

身体被他嚣张的欲望破开的时候,小柒忍不住夹紧了腿,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恐惧,他觉察到她的紧张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慢慢地推进。

“疼吗?”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晶莹的汗水跌碎在她红晕遍布的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他眼眸越发深沉。

小柒闭紧了眼,摇了摇头。

他终是隐忍不住,双手握住她的纤腰,湿漉漉的吻一路印上胸口,腰身猛地一挺彻底埋入她的体内。瞬间被温暖湿热的□甬道包覆,他突然间有种美好到会灭顶崩散的感觉,似乎继续下去会让他魂飞魄散,沉沦无返,却又不想放弃愿意沉溺其中,为她倾尽所有。

“疼吗?”他俯首吻她的唇,又忍不住吻她颤巍巍的睫毛,她绯红的脸蛋透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妩媚,让他心里酥软难忍。

小柒颤悠悠地吐出细碎的娇吟,摇了摇头,他猛然地顶入让她连脚趾头都软了,根本没力气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间脸色煞白,脸上现出痛苦内疚的神情,慢慢地退出她的体内。

小柒不明所以,他的退出突然让她觉得空空的,当他的手探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他将她抱得紧紧地,用力地勒着她,唇胡乱地刷过她的颈和鬓发,痛苦地发出听不清的声音。

小柒吓了一跳,猛地睁眼看他,“苏彦,你怎么啦?”

“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的!”他眉头紧锁,并不十分纤薄的唇竟然抿成一条直线,脸上除了怜惜的神情还有懊悔,愤怒,让小柒心头忐忑。

“苏彦,你说什么?”

“我会用我的所有来爱你!”他抱紧了她,缓缓进入她的身体,温柔而坚定,没深入一分,心却被狠狠地穿透一般。

小柒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直到身体被陌生的快感紧紧攫住,一波波积聚到大脑中最后轰的一声在体内绽放,四肢百骸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洗礼,无处不在的神经末梢不受控制的战栗。

欢爱这种事情,可能是无师自通,亦或者太爱他所以愿意全身心地接纳吧,她闭紧了眼睛在他怀抱里胡思乱想,为自己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羞窘不堪。

当他体贴地帮她擦拭身体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虽然第一次可是玉春楼也住了两年,从小也不是什么乖孩子,该知道她都知道。

她没有那些姐姐们说的那么疼,而且连…那个也没,她咬紧了唇,眉头纠结。

苏彦看着她小猫一样蜷缩的样子,心下越发揪痛,抱紧了她,“害怕吗?是不是弄痛你了?”

小柒摇摇头,声音吱吱地,“有一点痛,不厉害。”

“别怕,不要再乱想,过去的都过去,好吗?”他将她拥在胸前,他小心地顾着她,她还是喘息地几乎要昏过去,他有点害怕心底里是更多的痛惜和说不清的感觉。

小柒迷糊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出来的复杂让她皱了皱眉头,“什么过去?”

虽然跟他这样很…很好,可是他也太奇怪了!她又寻思想去沐浴,可是这样大家便都知道了,脸上登时火辣辣的。

苏彦见她神色犹疑,目光闪烁,更是心痛,垂首在她颈上轻吻,“小柒,我不会介意,我只恨自己不该把你留在那里!”

小柒终于忍不住,憋得难受,“你到底说什么?”

苏彦怔了一下,小柒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脸上一阵白又一阵红,猛地钻进被子里,唔噜道,“苏彦,你胡思乱想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也没被人怎么着过,你…你真龌龊!”

苏彦连忙掀开被子挤了过去,虽然尴尬,却心下欢喜至极。

小柒踢了踢他的腿,“离我远点,你龌龊!我指头都没了你还胡思乱想!”

他连连求饶,“好了,别闹!”

这样说着,手却握上她的腰,小柒惊得身体一僵,“做什么,不是刚…”

“疼吗?”他的手温柔地摸过去。

小柒身子一颤,软在他怀里,“不疼!”

说完她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猛地撞进来让她大叫了一声。

他还不肯放过她,伏在她耳边颤颤悠悠地唤,“小柒。”

她不敢睁眼,声音软得滴水,“嗯?”

“…叫我的名字。”

小柒却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只是到最后嗓子喊哑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事后沐浴归来,她自己裹紧了被子躲在床里只露出两只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戒备地瞪着他,“苏彦,你,你怎么能这样!表里不一!”

他笑得不怀好意,手臂一伸将她拖在胸前,咬着她的耳朵喘息,“在你身上,我很乐意荒淫无度。”

然后搂着她哄她入睡,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见他似乎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就要为她报仇之类。

第二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坏了,腰酸腿疼,自己的身体不听指挥。虽然平日也有和苏彦同床共枕晚起的时候,只是这会便明显做贼心虚。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最后跟玳瑁说自己病了,想继续躺着休息。

玳瑁脸蛋红扑扑的,不敢看她,只拿了新衣来,“小姐,该起床了,再躺下去会病的!”

小柒拉高被子蒙头,“苏彦呢?”

“王爷有事,先走了。”

小柒去沐浴的时候,看着自己胸前凌乱的吻痕,吓得不轻。饭后也不像从前那般扎在几个下人堆里叽叽喳喳说事情,反而安静地躲在房间里看书。

只是夜幕降临时候,一页也没翻过去,脑子里来来回回转悠一个问题。却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这里书又不多找不到什么答案,最后将玳瑁找来拐弯抹角问了想问的问题,只可惜玳瑁脸红的像石榴花,她更不知道。

最后还是盅儿听不过,再也没法假装,告诉她并不是所有女人第一次都会流血或者撕裂一样的疼。小柒问了许多最后又好奇地问她如何知道的。

盅儿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慢慢地说,“因为我跟师傅学医术,这些自然会知道。”

说完她又后悔,小柒又开始问师傅是男是女,如何知道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