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轩里,砰砰……傅君悦将书房中整张书案掀翻,拿起椅子奋力砸过去,一时见一侧的珐琅镏金大花瓶,抱起高举狠狠地砸了……许久还不解气,将纱幔扯了下来,两手死命扯着,一张脸憋着紫涨。

孟夏从没见他这样,呆呆地看着,半晌颤抖着夺了他手里的纱幔扔到一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劝道:“好了,梅若依没事就行,你还气什么?”

傅君悦仰头把水喝了,将杯子扔了,怔忡了许久,脸色从紫涨变为惨白,忽地抱住孟夏,双肩抖动,无声地哭了起来。

共君沉醉

“君悦,怎么啦?不是说依依没事吗?”孟夏也傻了,呆呆地抱着傅君悦,半晌方迟迟疑疑地问道。

“这回侥幸没事,下回呢?”

傅君悦勉强止住饮泣,咬牙切齿道:“孟夏,你知道吗?强-暴致死!绿翘的那个妹子是被强-暴致死!……”

扫禾是脱阳致死!脉象显示扫禾吃了大剂量催情药,凝碧反抗过,表情极痛苦,嘴巴大张,显然过程中曾大喊。

“你是说,吹毒烟之前,两个人已经死了?”孟夏整个身体发抖,颤声道:“昨晚,你的朗月轩里,惨叫声响了许久,可是没人前去过问。春桃是去跟她娘睡觉不在轩中,可轩中还有青霜绿翘照壁三人,那凝碧牙齿被打得没剩几颗了,喊出来的声音走调了,她们都以为,那是梅若依……所以……然后,早上却还跑去跟你娘说……”

“是。”傅君悦推开孟夏,双手抱头坐到地上,嘶声道:“我只以为,她们争风吃醋,总是于我有情。她们自小服侍我,按规矩以后是要收房的,我不能将她们收房,是我有负于她们,满心想着慢慢查访,有品貌端正的良家子弟,求了我娘,厚厚地给她们妆奁嫁出去,没想到……她们如此狠毒……”

“你……”孟夏愤愤地来回走着,憋了半天骂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为什么不说出来,绿翘说什么请你看在她曾进山寻灵草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将她留在朗月轩,你为什么要答应,狗屁的救命之恩,亏她敢说,她明明知道,那灵草……”

“那所谓的灵草救命是假的!”傅君悦苦笑,躺倒地上,直直地瞪着屋顶,涩声道:“她在要胁我,如果不保她,不留下她,她就要跟我娘说出我那时诈病的真相,她固然是想调她妹子来朗月轩,我却是为了调依依。”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还有另外那两个,心肠如此歹毒,你也不打发走?”孟夏坐到傅君悦身边的地上,狠命摇傅君悦手臂,恨恨道:“能打发一个是一个,留着这些人,梅若依早晚出事。”

“今日情形,若是连着她两个也打发,她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嫁祸诬赖依依,只能暂时忍下,再寻机打发。”傅君悦缓缓道。

青霜等人,要打发掉,只需时机恰当,无错处,他也会造一些机会让她们犯错。把他们打发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让他心寒胆颤的,却是他母亲的态度,今日不审不查,连见都不见,就命点毒烟毒死人,若那里面是梅若依,岂不一线生机也无?可恨可悲让他心惊的是,他设想过,若是房中是梅若依,他能怎么扭转,却竟然是束手无策。

“对了,君悦,绿翘的妹子怎么会到那个房间的?依依怎么知道要离开?不会真的是依依设计绿翘那个妹子的吧?”孟夏静坐了一会,自言自语般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傅君悦摇头:“依依去怎么设计了绿翘妹子去那个房间睡觉?她会离开是自然的,她小时流浪受苦,警惕性极高,虽没害人之心,防备戒惧之心却极重。”

孟夏叹道:“往常你说要把她俩嫁人,我还想着劝你都收房了,想不到她们如此歹毒,好在你有识人之明。”

傅君悦苦笑道:“她们在我跟前,一味的温柔和顺,至多耍些小心眼争宠,我哪来的识人之明?若果有识人之明,还不早打发了?不收房,是依依不让。她虽不懂情之一字,那醋劲儿却不小,素常我和她们略多说两句话,她那笑容就不畅快了。所以我寻思着,即使收房只是给个名份,也不能的。”

“啊!孟夏张大口,半晌呆呆问道:“梅若依醋劲这么大,那以后你成亲了正室进门了怎么办?”

“依依……哥……依依怎么样?没事吧?”傅晓楠的大嗓门远远传来,不过眨眼间,他已冲了进来。“哥,我怎么听说你这里出事了,依依呢?”

傅君悦侧过身体,飞快地将眼里未干的泪水拭去,坐了起来笑道:“依依没事,在采薇那里休息。”

“我去找她。”傅晓楠转身就往门外跑。

“回来。”傅君悦喝住他,道:“自个儿不要去,喊春桃去叫。”

“春桃,你去采薇那里喊依依回来。”傅晓楠出去了,在门口大声吆喝。

傅君悦趁机站了起来,飞快地整理了一下仪容。

“哥,等会依依回来了你给她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哪病了,昨晚咋睡的那么早。”傅晓楠嚷道。

傅君悦顺衣领的手一顿,笑道:“你的拂云楼离得那么远,怎知依依昨晚睡得早?”

“怎么不知?我昨晚吃了饭,才陪娘说了会儿话,过来找她,绿翘就说依依睡下了,堵着院门口不给我进来。哥,听说她妹子死了,跟我无关吧?我昨晚虽是踹了她一脚窝心脚,可踹得不狠,关了拂云楼的大门赶她走,也没想着她就会恰好昨晚死了。”

傅君悦摇头叹道:“是不是她姐姐堵住院门不给你进来找依依,你回去了就找她撒气?”

“是,都给你说中了。”傅晓楠挠了挠头,有些赧颜。

傅君悦与孟夏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明白了,凝碧被傅晓楠赶出拂云楼,跑来找她姐姐诉苦,绿翘刚换了房间她不知,梅若依那时又走了,她等她姐姐未回,便倒头睡觉,夜里扫禾进去,方有了后面之祸,只是不知扫禾为何吃那么大剂量的催情药,又怎么偏进了那个房间,这些,青霜和绿翘肯定知道的,只是肯定问不出来。

梅若依很快回来了,傅晓楠拉着问长问短,许多天不见了似的。

“依依,换房间是怎么回事?”傅君悦笑着问道,不动声色地将梅若依从傅晓楠手上拉到自己身边。

“用过晚膳后,突然就说要跟我换房间……”梅若依把昨晚的事说了。

孟夏道:“这是作恶自受了,梅若依是从窗户离开的,她俩也不知道,青霜说依依睡着了,绿翘怕晓楠进来吵醒依依,坏了她们的计划……”

傅君悦点了点头,看梅若依恹恹的无精打采,脑子一转,笑道:“孟夏,你那里不是新得了本人体穴位图吗?拿给晓楠看。”

什么新得的?那穴位图是家传的,早八百年就在他家了。孟夏愣了一下,忽地就明白,傅君悦这是要支走他跟傅晓楠,他暗暗叹息,认命地站了起来:“晓楠,去我家看穴位图。”

“好。”傅晓楠是武痴,高兴地答应,又对梅若依道:“依依,我先走了,回来再找你玩。”

孟夏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傅晓楠后面,转过屏风后又悄悄退回一步往房里看,果不其然,里面的两个人已经抱成一团了。

“君悦哥哥,我害怕。”

怀里的人在发抖,傅君悦何曾不害怕?

“君悦哥哥,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做错什么了?”梅若依想起早晨见到的惨状,她忍不住想大叫大哭,那些污浊与丑恶让她愤怒,也让她害怕。

如果自己昨晚没偷偷离开,那上面躺的,就是她了。

“你没错,乖,别想了,错的是君悦哥哥,是我,是我没有好好护着你,让你担惊受怕了。”傅君悦心如刀绞。

“君悦哥哥,我以后不想见她俩,我没法再装。”梅若依哽咽着道。

傅君悦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点头道:“嗯,不用再见她们,你放心,三个月,至多三个月,君悦哥哥就把她们打发了。依依,你问下采薇春桃冬雪她们几个,府里谁与她们交好,心地实诚,把人名报给君悦哥哥。”

“好。”梅若依低声应下,又道:“君悦哥哥,那个房间死过人,我不想住,我想搬回原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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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君沉醉

“我早上已发话了,绿翘搬回去了,不过,依依,你以后都别回房睡了,以后,夜里都在君悦哥哥这边值夜吧。”

梅若依高兴地唔了一声,昨晚一宿没睡,现在见了傅君悦,心安神松,很快困得睁不开眼,靠着傅君悦睡了过去。

傅君悦把梅若依抱到自己床上,看着她微微发黑的眼眶,心疼地亲了又亲。

暂时不能把人撵走,可也要处置的。傅君悦开了门,门外绿翘和青霜白着脸站着等候听差,傅君悦冷冷地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俩早起吓着了,下去休息些日子,没有传唤,不用过来侍候了。春桃,过来。”

“大少爷。”春桃小跑着过来了。

“青霜和绿翘这些日子累了,要歇歇,你到我房中来侍候着,院里的粗活,暂且让你娘抽时间过来帮着做做。”

“是,大少爷。”

“现在在门外守着,我要歇息,太太来了喊我,其他人来了一概打发了。”

“是。”

这是,没打发走,也闲着她俩了。青霜绿翘凄切切地喊道:“大少爷……”

傅君悦斜了她两人一眼,回身关门,突然又拉开门,对着已走了几步要离开的绿翘冷声道:“绿翘,你妹子在吹毒烟之前就死了,是被扫禾折磨致死的。”

绿翘呆了,傅君悦又补了一句:“扫禾为什么会那么发疯,那是因为,他吃下的药过量了。”

绿翘朝青霜扑过去,两人互相抓打起来。傅君悦冷笑着关上门,心中明白了,药是青霜给的,有意抑或无意,他不想再追究,这两人,他必要尽快打发掉。

朗月轩里再补进来的人,他要细细挑了,男男女女,都必须对依依忠心,对他没有企图。

**

孔氏的上房,傅开媳妇正在请示孔氏:“太太,扫禾凝碧死了,朗月轩要补人,太太看赵二的小子怎么样?拂云楼也要补个人过去……”

“补人之事,等悦儿决定吧,暂且搁着。楠儿那边,暂时不补人了。”孔氏淡淡道。

傅开媳妇退了出去,云英云霞忙上前服侍盥漱,吩咐备早膳。孔氏只用了半碗粥,心烦意乱地搁下饭碗,歪到榻上皱眉想心事。

傅君悦气恼傅孔氏不查不察,问也不问就命吹毒烟毒杀人,其实在他轰人又留人,当众问详情时,傅孔氏便已猜到,梅若依不在房中。她命往房中吹毒烟,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是想保梅若依。

绿翘说梅若依在房中,梅若依却已脱身,那么房中如果还有人,扯来扯去,最不利的是梅若依,一个不好,没有与人苟且,却也变成使奸害人。孔氏当时就决定,将房中人灭口,事情就此完结。

孔氏这些年冷眼看着,三个孩子对梅若依的心思,她心中有数,傅晓楠大大咧咧,粗心,自己还不曾察觉。孔歆虽是每日围着梅若依打转,然梅若依对他从没好脸色,他不敢造次。

孔氏暗暗叹气,小姑娘行事大气,进退有度,小心谨慎,不骄不宠,性情是极好的,听说在学堂里,课业什么的只比大儿子略差些,其他人都是望尘莫及的。更兼那模样,越长越娇艳,不止傅府里的丫鬟们及不上,只怕在外面也不易找到更好的。

可惜的是只有那一个,分不出三人来给她儿子侄子,孔氏心中已拿定主意,正室也罢侧室也好,梅若依是必定要配给孔歆的。

她这个侄子,梅若依来前,镇日里胡作非为,斗鸡走狗,不时跟这个打架跟那个互殴,府里的丫头虐待死过好几个,三两个月就要把身边侍候的人折磨得哭求要离去,这些年在梅若依的规劝下,竟是收敛了许多,她不用再到处给人赔礼道歉赔银子赔物品了。

孔氏留着这个心思却没有说出来,一来梅若依还太小,二来她怕名份定下来了,梅若依反而不敢怎么规劝孔歆,她想再等个几年,孔歆在梅若依劝告下全心学好了再明言。三来她以为,大儿子是懂礼守规矩之人,在名份定下来之前,不会把梅若依怎么样,然而今早发生的事,还有大儿子的表现,却让她动摇了。

朗月轩里的人合谋,要构陷梅若依,梅若依脱身了,凝碧误当了替死鬼,孔氏略一思索,便理清了一切。她早上没有重责遣走绿翘青霜,是因为,她需要细细思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绿翘青霜两人,暂时还需得留在朗月轩牵制大儿子与梅若依,使他俩不至太随意,小小年纪便……

孔氏烦恼不已,心知若是随梅若依自己的意愿,只怕小丫头挑的不是大儿子就是小儿子,绝不会是侄子。孔氏闭眼思索许久,忽一下坐了起来,喊道:“云霞,让傅开写一份卖身死契,日期就写大渊十五年冬月十五日,卖身女孩年八岁。”

大渊十五年冬月,那是五年半前,卖身女孩八岁。这是?给梅若依准备的卖身契!

云霞一路默默思量,傅开写好契约后,她拢在袖子里,往回走时越走越慢,后来她四下瞧了瞧,往厨下走去。

膳时快到了,灶房里菜香一片,几个厨娘见云霞进去,齐声问好。云霞笑道:“太太今日有些郁闷,午间加一味清凉消暑的汤,味道淡些,别油腻了。”

管事苏大娘忙点头应下。云霞又笑道:“邹大娘做的糟鹅掌可有,我馋了,想尝尝。”

邹大娘就是采薇娘,忙应道:“有的,姑娘请尝尝。”转身去端糟鹅掌,云霞慢慢踱了过去,尝了两片,赞了声好吃,放下箸子后,突然捏了采薇娘的手一下。

采薇娘怔住,云霞平时与她没什么私交,这是?

“几位大娘忙着,我先走了。”云霞笑道打了招呼出了灶房,采薇娘略愣了愣,嗽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下料少了,我再去洗一些。”

采薇娘出了灶房,行得几步,果然云霞站在转角处。

“你赶紧的,让你姑娘去告诉大少爷,太太刚准备了一份卖身契……”

采薇听了她娘的话,急忙往朗月轩赶,春桃守在房门外,却不让她进去。

采薇急得顿足,嚷道:“我有……”

“作死啦这么大声。”春桃捂住她嘴巴,把她往外拉,离得房门十几步,方松开她,悄声道:“别吵,里面……这会子。”她努了努嘴,红着脸挤了挤眼。

采薇跟春桃同岁,都比梅若依大,今年十七岁了,又有亲娘教导,自也懂得不少,闻言不觉涨红了脸,转念又急道:“我这是有急事,需得赶紧地禀报大少爷。”

春桃撇嘴,低声道:“你听听,听了你还敢开口,那你就喊。”把采薇拉到房门口,示意她贴上门缝。

采薇贴上去,听了半晌,摇头,张嘴就想敲门喊人,那手伸了一半,被点穴似的顿住了,有声音,她听到了,很细的呻吟声,还有沉闷暗哑的男声“喜欢吗?依依,喜欢君悦哥哥这样亲你吗?”

采薇羞得脸孔通红,春桃促狭地笑了,拉着她离房门远点,挪了一张凳子给她坐,示意她耐心等着。

“这多久了?不知多时停下?我这可是急事。”采薇低声问。

“我听到的有半个时辰了,多早晚停下,谁知道呢。”春桃捂嘴笑。

“可我这事急。”采薇有些着急。

“再急?能急过人家亲热?等着罢。”

作者有话要说:内流满面……很激动,非常感谢bagu160,感谢小尼尼,感谢岑今沧海,感谢厚爱……bagu16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1 16:57:37gao13733468697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2 07:27:46bqf245831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2 22:53:36

共君沉醉

梅若依被傅君悦抱上床后,心绪不宁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傅君悦上了床,把她抱进怀里。

温暖宽阔的怀抱,淡淡的使人感到宁静的清新气息,君悦哥哥就在身边,这个认知让她安心,她甜甜地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时梅若依难为情地不敢睁开眼,傅君悦在她背上摩挲着呢,梅若依僵僵地一动也不敢动,突地就想到采薇娘晨间问她的话,采薇娘问她,傅君悦的那个东西有没有进到她里面去,她迷迷瞪瞪看采薇娘,采薇娘又说,就是男人腿间有一个东西硬硬的,戳进女人的双腿间小解那处,女人的清白就没了。

君悦哥哥腿间哪有硬硬的东西?她开始不解,雍州那天帮傅君悦搓背是背对着没看到,可小时她侍候傅君悦沐浴见过,那里两个肉袋子沉甸甸的,垂着一个软软的肉东西。哪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后来她突然就想到沁芳亭那次,硌着她脸的那个东西,还有雍州客栈里傅君悦腿间硬硬的热棒子。

“君悦哥哥,这是什么?”她当时问。

“这是,听说能让你我舒服的东西。”傅君悦当时喘息着道。后来……后来……

梅若依回想着,身体里竟涌起一股说不清的躁动与渴望。偷偷抬头看,视线间是傅君悦平滑紧实的胸膛,那样完美精致,梅若依有些儿痴了。

“醒了?”傅君悦微笑。

“嗯。”梅若依羞躁不已,把头埋进傅君悦怀中当鸵鸟。

“睡得舒服吗?”傅君悦把她往上抱,左手从她脖颈抽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含笑问道。

“舒服。”梅若依低声哼哼。

“因为睡在君悦哥哥身边吗?”傅君悦定定看她,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嗯。”梅若依轻轻点了点头,小脸已微微发红。

“君悦哥哥也睡得很舒服。”傅君悦低声道,温和雅致的脸慢慢朝梅若依靠近,满满的他的气息包围了梅若依。

下意识的,梅若依闭上眼睛。

柔软温热的双唇贴上她的唇,君悦哥哥要做什么?梅若依呆呆的,由着傅君悦轻轻地来回轻摩,吮-吸她的唇瓣,后来,他的舌头伸了进去,卷起她的舌头,纠-缠厮-磨……

这一回不像沁芳亭那次浅触即止,梅若依脑子里迷乱不已,身子软绵绵的,“君悦哥哥……”她在心底狂乱地喊着,她喜欢他这样子对她,她喜欢他的吮吸和亲吻,喜欢他急切地喘息着喊她依依。

“喜欢吗?依依,喜欢君悦哥哥亲你吗?”傅君悦低喘着问道。

“喜欢……”梅若依低声道,羞红着脸问:“君悦哥哥,你喜欢吗?”

“当然!”傅君悦低笑:“当然喜欢……”他捧着她的脸,热烈的,反复吸吮着她的唇舌,□紧贴着她,磨-蹭着,碰-触着,硬硬的东西顶着她。

这就是采薇娘说的男人的那东西,梅若依颤抖着,伸出小手轻轻握住。

“啊!”傅低悦低叫,放开梅若依唇舌,喘息着道:“依依……你别摸那里,君悦哥哥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会怎样?”手里的东西在跳动,它好神奇。梅若依好奇地问。

傅君悦没有回答,他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将梅若依压在身下,下-身紧贴着她磨擦耸动。

君悦哥哥要对她做采薇娘说的那种事吗?梅若依脑子里一阵混乱,直到,直到胸前一麻。她的上裳已经被扒开了,傅君悦的脑袋伏在山峰上,他在——他像上次客栈中那样,亲吻啃咬吮吸含弄着她小小的ru尖

“君悦哥哥……啊……”梅若依胡乱叫着,感觉身体好像是别人的一般,根本不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随着傅君悦或轻或重的动作繃紧放松,忽高忽低,忽冷忽热,有一股热流在身体各处流窜,奇怪而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依依,君悦哥哥想要你。”傅君悦抬起头,灼灼的眸光紧紧盯着她。

“我……我害怕……”梅若依低喃。

“你不想给君悦哥哥吗?”

无限失望的声音,梅若依心口一软,蹙眉道:“你想要……就要吧……”

“我的宝贝真乖。”傅君悦轻咬她的耳垂,柔声道。

他轻轻地脱了她的裤子,梅若依慒慒懂懂地任他动作,后来,她感到他在盯着她那处。

“君悦哥哥……”梅若依羞得满面通红,下意识地并拢双腿。

“怎地?我的依依又不愿意了?”傅君悦俯下-身,轻吻梅若依的唇角。

“羞死人了……”梅若依细声哼哼。

“君悦哥哥也给你看,就不羞了。”傅君悦闷笑一声,站起来要脱裤子。

这怎么一样呢!梅若依又羞又恼,粉拳朝傅君悦捶去。傅君悦却知她不好意思的,脱裤子只是哄她不害羞,梅若依那小拳头落空。

“啊……”梅若依低叫,一个疏神间,傅君悦拉开她双腿,他,他在舔她那处。“君悦哥哥,不要……啊……”

傅君悦没有回答,他按住梅若依要拢回去的腿,嘴唇用力吸吮着那小小的鲜嫩的肉瓣,舌头不时伸进去,勾挑抵弄……

似有万千蚁咬,梅若依浑身颤抖,弓着身体,两手无力地抓着傅君悦的头发,口里迷乱地喊着“君悦哥哥……君悦哥哥……”

……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若依浑身绵软虚脱时,傅君悦终于放过她,他将梅若依勾进怀里,温柔地摩挲着她酡红的脸,哑声问:“喜欢君悦哥哥这样亲你吗?”

“喜欢……”梅若依羞涩不已,搂着傅君悦的腰,把脸埋进傅君悦怀里。

他刚才怎么没把他的东西放进她身体里?自己这算是君悦哥哥的人了吗?梅若依心里有无数疑问,却没好意思问出来。

两人刚才一番亲热,都是汗津津的,傅君悦搂着梅若依摩挲了一会,问道:“困吗?还要睡吗?”

“快膳时了吧?不睡了。”梅若依摇了摇头,推开傅君悦想起床。

“不睡也再躺一会,我让照壁送热水过来,你洗一□子。”傅君悦把她按住,自己起身下床。

在他房里沐浴,这不好吧?梅若依想说什么,傅君悦笑着亲了亲她,把她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傅君悦拉开房门刚想张口吩咐,看到远远坐着的春桃和采薇,略一思想,便知是自己刚才搞出声音了,不觉脸红。

“大少爷……”采薇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傅君悦开门出来,腾地站起来跑了过来。

这个样子,难道又有什么事?傅君悦侧身,把采薇让进门,又把门关上。

“……大少爷,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