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女孩子,鸨母奇怪地看了傅君悦一眼,心道再出色能有我家小姐出色?不过客人有要求,自家小姐也不是凡夫俗子能高攀的,遂点头应下。

邵卓妍是大渊皇商邵重明嫡女,没有同母兄弟,几个庶出兄弟庸碌无为,邵卓妍的母亲甚有手段,兼且邵卓妍自小便显出过人的经商天赋,邵重明在对几个儿子失望非常后,慢慢地开始全力培养女儿,在邵卓妍十四岁时,便把她带进商号委以重任,邵卓妍极是争气,五年下来,竟分担了邵重明一半的工作,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将自家商号的盈利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喜得邵重明更依赖她了。虽是女子,她却已是邵氏商号下一任掌舵人无疑。

邵家的产业遍布大渊,韵香楼就是邵氏的产业,邵卓妍此次外出巡查,看韵香楼的装饰不够时尚,便停了下来指点下重新装饰一事,不意遇上傅君悦与孟夏。

自来美人都免不了骄傲些,邵卓妍又是给捧惯的,未免那傲气较之常人更甚,三人在雅间落座,自我介绍毕,孟夏滔滔不绝,傅君悦只微笑听着,邵卓妍受了傅君悦冷待,心中便微有不悦,不久鸨母带了红红紫紫十几个美娇娥进来给傅君悦挑选,邵卓妍的不悦更甚。

“怎么?傅公子认为小女子比不上这些女子?”

傅君悦握茶杯的长指微微一颤,诧异地看她,邵卓妍猛地醒悟,自己气急间,竟然将自个儿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孟夏见美人尴尬,急道:“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和邵姑娘相提并论,我们是有事……”

“我们来此另有目的。”傅君悦笑着截断孟夏的话。

“何事?可否相告。”傅君悦不想多言的意味很明显,邵卓妍偏作不察。

“一些肮脏事,说出来恐污了姑娘清耳,不说亦罢。”傅君悦微笑道,温和而有礼,暗含冷淡与疏离。

邵卓妍还想再问,傅君悦已调开目光看向那十几个女子,这一看之下,不觉失望非常,那些女子虽是姚黄魏紫各具特色,却没有多出色,连青霜绿翘毁容之前的样貌都及不上。

孟夏也是摇头,对鸨母道:“迎儿呢?直接喊迎儿过来。”

鸨母正想点头应下,那头邵卓妍却冲她微微摇头。

“不巧了,孟公子,迎儿刚才给人买走了,孟公子请在这些姑娘里面挑吧,这是楼里最出色的了。”

孟夏失望不已,傅君悦虽没看见邵卓妍朝鸨母打眼色,却心知有异,刚才还问他们要不要那迎儿作陪,一盎茶功夫不到,那迎儿就让人赎走了?可笑!

“都退下。”邵卓妍这时拂袖子让鸨母带着十几个姐儿退下,笑着问道:“你们要美貌女子做什么事是吧?”

她定眼看着傅君悦,傅君悦略一沉思,孟夏找那迎儿,想来迎儿就能胜任,鸨母刚才改口,与此女有关,想想必得此女不暗中阻挠方能成事,不若……

“事因如此……”傅君悦将与梅若依有关的隐去,其他前情约略说了,又把他们上青楼的目的一五一十说了。

“这个么?简单。”邵卓妍搁下茶杯,笑道:“两位公子岂不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

“你的意思是?”孟夏两眼放光,崇拜地看着邵卓妍。傅君悦也觉新奇,看着邵卓妍等她说下去。邵卓妍抿唇一笑,瞬间计上心头,笑道:“无需送人进王府,只需用美人钓得王瑞心慌情迷,自然无视府里那两个本就毁容的姨娘了。”

孟夏拍手称妙,傅君悦沉思了一会摇头,道:“王瑞府里也少不了美色,一般美人要勾得他神魂颠倒不易,绝色女子又可遇不可求,上哪寻去?”

邵卓妍抚了抚鬓角,微微一笑道:“傅公子看小女子可胜任?”

当然足堪胜任,只是,傅君悦不想领这个萍水相逢第一次见面的姑娘的情。他说出那些话,只是想让邵卓妍别暗中为难,让那迎儿出面。

花些许银子,比领个天大的人情便利。

傅君悦摇头,道:“邵姑娘如此热心,君悦感激不尽,只要此举于姑娘的声誉有损,万万使不得。”

“这有什么?孟夏不以为然。他家的规矩不严,他妹妹还经常逛街到处玩耍呢。

此举对闺阁女子声誉自然有损,不过邵卓妍常年在外抛头露面,于男女关防本就不在意,此时为了帮傅君悦,好使傅君悦对她另眼相待,更加不会在意了。

傅君悦推辞不过,看邵卓妍就是不放出迎儿要自己出面,她自己不在意,傅君悦也便不再坚持,三人开始计议怎么钓王瑞上勾,最后的决定是,让王瑞先看到邵卓妍的画像,对佳人心心念念痴痴难忘,再于某个偶然的时间里遇到真人,自此……

“画像需得画得极好,方能吸引了那人,清风可有出色的画师?”邵卓妍问道。

孟夏大笑道:“清风最出色的画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傅君悦人物画就画得极好,自是不用再找人来了,就由他画像,颜料纸笔青楼里尽有的,当下三人又谈天说地一会,便由傅君悦捉笔画像。

共画了两张,一张放在孟夏身上,一张放傅君悦身上,只等创造机会遇上王瑞时,假意不慎失落画像,让王瑞捡了去。

画完画像,傅君悦想起自已欲变卖房中物品换成银子的打算,卖给当铺或是首饰店,价格也许没有卖给用的人高,与孟夏一起离开韵声楼后,他回府捡了几样,到当铺让掌柜的估了死当的价,又装作不舍离开了,把东西带到韵香楼请鸨母问问那些姐儿有没有要的。

东西是极好的,傅君悦开的价比当铺死当的价稍高,比市面卖价略低,那些姐儿都愿意买,都卖光了,又约了下回有了还带来卖给她们。

共君沉醉

大户人家少爷房中物品,多由大丫鬟收着保管着,拂云楼的东西,便是由月影收点的,朗月轩里的,本来是绿翘收点的,傅君悦早些年因要冷待绿翘,把物品自己点收了,那时考虑着梅若依年糼,压不住青霜绿翘两个,这两日青霜绿翘走了,他却已是想着要把东西变卖折现,便没有把物品交移给梅若依收点。

梅若依不收点物品,少个几样还不觉,然而傅君悦连着几日隔三岔五离家时拿了东西出去,晚上回来得又很晚,梅若依顿感疑惑不解。

这晚傅君悦又是很晚回来,梅若依迎上前替傅君悦脱外袍时,突然间闻到一丝不属于傅君悦的味道,那是属于闺阁女子的甜香。

梅若依提着衣领的手一颤,有心问明白,看傅君悦满脸倦色,勉强压了下去。问道:“君悦哥哥,灶房里炖着竹荪莲子汤,我去端来给你渴?”

近晚时傅君悦派了人来报过,晚膳不回来吃的,故梅若依只问他喝汤吗。

“不了,晚膳用得多了。”傅君悦摇头,含笑亲了亲梅若依唇角,低声道:“你先睡,到床上等我。”

他含情的眸中似乎有某种意味,梅若依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自个儿先脱衣上了床。

许多天没亲热过了,虽是夜夜同寝,傅君悦却只是亲亲额角眼睑唇角,连深入的亲吻都没有,更没有在她身上摸摸捏捏,梅若依微微有些失落。傅君悦刚才若有若无的暗示,把那股甜香带来的不安冲走了,梅若依脱了外面的罩衣长裙上床,拉了被子盖住身体,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她原来是不穿抹胸的,这些日子不知是傅君悦揉搓过了,还是年龄大了,胸前的小馒头竟长成大白馒头了,夏日里穿得少,梅若依看春桃等人都是一件抹胸加小衫长裙。也便偷偷自做了两件,今晚身上穿的,是一件银丝挑绣百花的水红色缎绸抹胸,外面套了件浅粉色蝉翼纱衣,下面一件淡粉绸裤。

她在傅君悦回来前照过镜子,似乎,似乎挺好看的。

不知君悦哥哥喜欢吗?他若是喜欢,会怎么做呢?梅若依脑子里浮起前些日子的亲密绮昵,越想脸越红。只觉得周身发热,似乎傅君悦的手在她浑身上下摸过一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处不渴望。

这些天,傅君悦其实憋得比梅若依还难受,他很想占有身边那具温软的身体,然而得到之后呢?他还负担不起一个家庭,他不可能也不愿意让依依作她的姨娘通房,如果得不到母亲的同意,不能马上成亲,他们以后怎么办?

还有,依依似乎还没来女子该有的月事,现在就……会不会伤害依依的身体?

太多太多的问题难题,傅君悦期待的是一个彼此能长相厮守的未来,是一个让梅若依以他的正室夫人的身份与他比翼并肩的未来。

他憋得难受,他爱极身边的这个人,为了不失控,他只能拼命忍着,连稍微亲密些可能导致欲-火烧身失去理智的举动都不敢做。他很想亲-吻她,很想抚-爱她,很渴望得到她,可不得不忍着,熬着,试图把他们青涩的爱,沉淀,酝酿,在时机成熟时转化成了持久的醇香。

傅君悦掀起被子,看到被下如煮熟的虾那般弓着,薄纱衣半掩下周身通红的梅若依时,呼吸一紧。原本还打算今晚小小的亲热一会的,如今!傅君悦苦笑一声后,把人搂进怀里,轻轻地亲了亲,低声道:“依依,睡吧。”

君悦哥哥没有反应,她不好看吗?他不喜欢她了吗?梅若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闷在傅君悦怀里低低应了声:“嗯……”

说入睡,两个人都睡不着。

虽是闭上眼了,可搂在怀里的身体无比娇软,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胸膛上,带起一股躁热,怎么也压不下去。

梅若依静静地贴着,然后,她发现,傅君悦的东西又硬了,直直地顶着她的腹部。

亲热过几次,梅若依也明白了,傅君悦想要她时那东西才会硬,才会从虫子变成棍-子,君悦哥哥想要她的,可他为什么不动呢?

亲吻爱抚等等,自傅君悦对她做过后,梅若依便喜欢上了,从小没有亲人的她,极度渴望着爱,傅君悦的爱抚亲吻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渴望着的,让她感到安心踏实。当然还有身体上的愉悦,也使她很喜欢与傅君悦亲密,分享彼此。

梅若依紧闭着眼,小手伸起放下,放下伸起,如是几次后,她吸了口气,终于壮起胆子抓住了傅君悦的硬-挺。

“宝贝,把手松开好吗?”傅君悦睁开眼,低声说道,手指挑动梅若依的长发,慢慢地滑下,落在肩膀上轻轻握住。

那声音略微暗哑,说不出的低沉悦耳,气息打在她的额头,带来麻麻热热的痛感。梅若依闷头不做声,小手握得更紧了。

傅君悦知道梅若依的心思,可是,他不敢保证,在动手动脚之后,自己能克制得住。

梅若依憋着气,脸涨得红红的,眼巴巴地等着傅君悦的行动,傅君悦没有动静,她咬了咬牙,抬起一条腿挤进傅君悦两腿间,上身往前一压,半趴到傅君悦身上,轻轻地扭来扭去。

“乖,依依,睡觉了。”傅君悦苦笑着把身上八爪鱼似的小人儿扒开,一手压制着不让梅若依乱动,再动下去,他今晚就只能把她吃掉了,还没开始亲热,他的小-弟-弟已经在叫嚣着要侵犯梅若依了。

梅若依没有再动,她感到失望,失望之余便想起晚上那一丝陌生的甜香,胸口空洞洞的很难受。

傅君悦料不到,他在情-事上的处处谨慎,会造成误会。

夜深了,傅君悦劳累了一天,睡着了,梅若依从他怀里退开,默默地看着傅君悦的眉眼出神,许久后她下了床,她想拿傅君悦的外袍再闻闻,确认那丝甜香只是自己的错觉。

外袍是平放在凳子上的,梅若依没有提着领口拿的,袖袋里掉出来一张对折的纸,梅若依捡起,想往袖袋里装的时候,看到那是一张宣纸,不知怎么的心头一跳,她放下衣服,打开了那张纸。

也许是心头已有了某种猜测,也许是对傅君悦的信任,梅若依心里竟然没有绝望或者悲痛的感觉,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画上的美人唇角微翘,自信地看着她。

梅若依没有看多久,因为床上的傅君悦张臂搂人搂了个空,在睡梦里咕噜了一声依依。梅若依飞快地把画像装回袖袋,轻轻地上了床,傅君悦似有意识般,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拉,紧紧地搂住。

傅君悦第二日外出时,拿了两匹织锦离开的。梅若依站在朗月轩院门目送他远去,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突地又急步出了朗月轩。

傅君悦还没走出多远,梅若依远远跟着。

这不是去益胜堂的路,君悦哥哥要去哪里?傅君悦走进韵香楼时,梅若依几乎晕厥,再无知,光看那招牌,也知道那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不可能!梅若依扶着墙壁,直直地盯着韵香楼的大门,狠命地咬着下唇,她不信,她不信傅君悦会是那样的人。

不过一盎茶功夫,傅君悦出来了,手里的两匹织锦不见了。

梅若依软软地滑倒地上。匆匆往益胜堂而去的傅君悦,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梅若依。

梅若依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傅府,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昨晚看到的那张画像,画中之人真的很美,跟自己的青涩是不同的,那女子成熟妩媚,艳光逼人。

不!君悦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梅若依一遍遍对自己说,可是,那不见了的两匹织锦又是怎么回事?这几日他连连带了东西出去,是为什么?答案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去送那位姑娘。

还有,他这些天根本不跟她亲热,想必是……

他把那位姑娘画了像,随身带着,是为了随时可以看到那位姑娘吗?

梅若依回了自己房间,僵硬地倒到床上,先是胸口痛,然后是小腹一阵接一阵的坠痛,她麻木地没有感觉地承受着。

这一天任春桃几人怎么喊,她也不起床吃东西,也没有睡觉,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屋顶发呆。一天时间,一朵鲜花就枯萎了。

**

近晚时医馆关门,孟夏又拉傅君悦去找邵卓妍。傅君悦记挂着梅若依,着实没有心情再陪孟夏去追美人。

“走吧,君悦,不帮兄弟你也要去请人家帮你的忙吧?”孟夏鼓动唇舌,抓着傅君悦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是需要跟邵卓妍谈谈,因孟夏也没到学堂进学了,这些天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偶遇王瑞,今天方由孟夏制造了机会偶遇,傅君悦把袖袋里的美人像掉地上,也看着王瑞捡了去,这时需要跟邵卓妍碰面说说接下来的计划了。

“孟夏,你帮我去跟她谈吧。”早上离开时梅若依脸色不大好看,笑容也有些抑郁呢,问她只说没哪不舒服,傅君悦这一天牵肠挂肚,不想再去办其他事了。

孟夏有色心没色胆,没傅君悦陪着,有些胆怯。

“要不,咱们先去你家,你把梅若依带上。自你到医馆坐堂后,梅若依天天呆家里,也闷坏了吧?”

孟夏说的有理,只是,傅君悦想到梅若依使手段让绿翘青霜在王府不好过后那晚的自责,有点担心梅若依知道自己和孟夏的谋划更不安心。

“还是罢了,你去吧。”傅君悦甩开孟夏的手,急急走了。

“重色轻友。”孟夏在他背后骂道。

还去找美人吗?自然要去的。孟夏想起邵卓妍只是在清风镇暂时滞留,也顾不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会不会唐突佳人了。

邵卓妍见到独自前来的孟夏,心头一阵失望,忍不住问道:“傅公子呢?”

“那家伙别提了……”孟夏有些恼:“就记挂着他家里的小美人,我看他啊,把人拴身上算了。”

“小美人?”邵卓妍执茶壶的手僵住。

“嗯,挺美的,君悦心头肉般宠着。”孟夏叹道。

“什么时候约出来一起玩啊。”邵卓妍故作无意道,轻轻地给孟夏满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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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悦没有见到与往常一般在院门口等他的梅若依,倒是春桃在那里伸长脖子张望,见了他急匆匆迎了过来,傅君悦心头一沉。

“大少爷,依依今日……”

才一天时间,梅若依粉嫩的小脸变得蜡黄,晶亮的大眼空洞无神,死鱼眼一般,见了傅君悦进来也没什么反应,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顶。

“咋啦?”傅君悦把人抱起搂进怀里,轻轻地拂开梅若依披散在脸上的几绺头发,焦急地问道。

梅若依直直僵僵的,没有听到一般。

这是怎么啦?傅君悦心头一沉,抓住梅若依的手把脉。

傅君悦搭了右手搭左手,脸上阴晴不定。后来一把掀起梅若依的裙子,又脱她的裤子。

碰过外面的脏女人的手又要来摸她作什?梅若依猛一下坐直身体,双手发狠推傅君悦。

梅若依那一下推怀着满腔恨怨,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傅君悦不备,倒退了几步,撞上房中脸盆架,一个踉跄跌坐地上,那脸盆架给他撞歪了,哗一声倒下,脸盆倒扣,正正扣在他脸上,兜头扑脸的水弄了一身。

“君悦哥哥,你没事吧?”梅若依忘了生气,爬下床扑了过去,拿开傅君悦头上的脸盆,摸脸摸头急急检查。

“有点……头晕……”傅君悦无力地抬手摸头,而后眼睛一闭,整个人歪倒梅若依身上。

“君悦哥哥……君悦哥哥……”梅若依急得失声哭叫,一手揽着傅君悦,一手扶着他的一侧肩膀猛摇,泪花飞溅。

“小傻瓜。”闭着眼的傅君悦突然扑哧一笑,梅若依醒悟,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想推开他,傅君悦突地把她狠狠推倒地上,重重地压到她身上。

后脑勺碰地上了,梅若依眼冒金星。 气得正想骂他,微启的唇被傅君悦温热的嘴唇堵住了,他嘶咬着纠缠着她的唇舌,像野兽一般,夺去她的呼吸,带来要将她焚毁的火焰。

“依依,我爱死你了……”傅君悦喃喃道,他离开她的嘴唇,窒息的感觉消失了,随着又是情-热的晕眩,傅君悦咬着她的脖颈,逶迤而下,急切地需索着,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喘息。他头上脸上的水滴落在她身上,那水滴在那惊人的热量中似乎化成轻烟。

“依依……这些天我忍得真难受……”他念着她的名字,喃喃地诉说着。

也许我误会了,梅若依这样想着。情感的渴求赶走了她最后一丝的理智,她仰起脖子,挺起山峰方便傅君悦的啃-咬,下-半-身回应着他的磨蹭轻轻地摆动。

“依依……我受不了……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想要你……”傅君悦喘-息着咬开梅若依的裤子,在她洁白的腹部发狂般啃咬吮吻。

“又没不给你,你想要就要吧。”梅若依揪着傅君悦的黑发,颤抖着弓起身体,把他的头往下按。

“那种要不是要,依依,你摸,是它,它冲进你这里面,才是要。”傅君悦从梅若依身上滑下,往上爬到与她并肩,侧身躺倒,拉了梅若依的手去按他的物事,随后一指轻轻地戳进梅若依的花瓣。

“嗯……啊……”梅若依低吟,周身颤栗,脑子里迷乱不堪,忽尔间就明白了许多。

“我先出去,一会再过来抱你过去。”傅君悦却就在这时推开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看着傅君悦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梅若依无声地笑了,轻快地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裳沾湿了,她脱了下来,打算另换一套。搁下脏裤子时她的手突然顿住了,那上面,怎么有那么多血?

梅若依飞快地套上衣裙,直奔正房找傅君悦。

“君悦哥哥,我……”

“流了很多血?”傅君悦含笑听着,眸子闪闪发亮,丝毫不紧张和意外,梅若依失望极了,嘟起嘴往外走。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她,她被傅君悦扳了回去。

“不是生病,不用紧张,这是表示,我的依依长大了。”傅君悦捧着她的脸,像春风一样柔软的轻吻落在她唇上:“依依,女孩子长大了就会这样……这表示,你可以给君悦哥哥生孩子了……”

啊?梅若依呆了。

“这里,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隐隐的疼?”傅君悦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锁骨,落在她的山峰上。

梅若依低低地“嗯”了一声,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身材似乎变得更加纤细而柔美,胸口时时感觉到隐隐的胀疼。

“这个,以后是要喂我们的孩子的。依依,我突然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你自己喂-奶,好不好?”傅君悦柔声道。什么自己喂奶?梅若依不懂,可是她知道,君悦哥哥在借着这话告诉她,他不会变心,他会与她一起哺育孩子,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她想问那丝甜香和那幅画是怎么回事?那频频带出去的东西是做什么去了,可是她问不出来了,傅君悦的手指在她胸前轻轻的打磨旋转,从山脚下往山峰攀登,后来停在顶端……梅若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

从寒冬腊月一下子进了和煦的春天再沉浸到灼热的夏天,梅若依醉了,恍恍惚惚地由着傅君悦抱着她,给她洗身,抱到床上,在她身下垫上棉纱。

“这里会不会坠疼?”傅君悦把手放在她腹部上,温柔地问道。

他这一问,梅若依突地就感到痛得难以忍受,眼角瞬间泛起泪花了。

“我给你揉揉。”傅君悦把手平放,轻轻的打旋按摩

。梅若依舒服地唔了一声,抬起头,示意傅君悦摆好姿势,她要枕他的大腿上。

傅君悦宠溺地一笑,挪了一下身体,右腿屈着,左腿伸张开,扶了梅若依的头枕上去。

梅若依一颗心活了过来,脸色慢慢红润,腹部的疼痛随着傅君悦轻柔的打磨慢慢消失,感觉得肚子饿了。

“我饿了。”她扁嘴。

“傻瓜,都不知道要吃饭。”傅君悦点了点她鼻子。

用过晚膳,往常只要傅君悦回来得早,两人吃过饭必定要到花园里散步的,梅若依刚想说,傅君悦笑道:“你身上不爽利,不去了,到床上躺着,我们说说话。”

傅君悦有话要和梅若依说。一天不吃饭,他开始以为梅若依是初次来月事身体不舒服闹脾气,但当梅若依下狠劲把他推得摔倒后,他就不这样想了。

他摔倒在地,她紧张焦急,她还是很爱他,不会是想着晓楠所以不高兴,那为什么呢?傅君悦故意不作控制地亲昵侵占,梅若依的柔顺表明了,她没有变心。

那是为什么?难道?

斜靠在床头,梅若依勾着傅君悦的头发卷圈圈,傅君悦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腹部轻揉。緾绵绮昵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傅君悦开口打破了静谧:“依依,你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想过。一辈子咱们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过不了一两年,我就得议亲了,你认为,我娘会同意我们成亲吗?”傅君悦低声问道。

梅若依绞着傅君悦头发的手一紧,抬起头,愣怔地看他。他什么意思?

傅孔氏似乎不会同意的,难道她要看着傅君悦娶妻生子。而她的结局是——成为傅君悦的姨娘,伏侍他和他的正室夫人!

那个时候,他身边陪伴着他的,就会是他的正室夫人吧?自己只能远远地呆在角落里,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他不是说他是她的相公她是他的娘子吗?为什么又问出这样的话?梅若依清澈的大眼瞬息万变,犹疑、不安、悲凄、愤懑……

傅君悦不发一言,定定看着,他必须彻底地让梅若依将对他的那丝残留的不信任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