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楠领军突袭鞑子老窝,仗打胜了,可回师途中却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孟心琪。孟心琪扮成士兵跟着傅晓楠出发的,他们也是事后找不到人看到留书才知道的。此次失踪,据说是回师途中孟心琪进树林方便不见回转,傅晓楠领着士兵寻找,也突然不见了。

“君悦,邵小姐人面极广,我们去找她问一问吧。”孟夏这些日子陪着傅君悦东奔西走,看不下去了。

“好,你陪我一起去吧。”

弟弟失踪,父亲这边如果再有不测,自己的母亲哪受得住打击,只能找邵卓妍求助,先尽力救出父亲了。

邵卓妍没有摆什么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官场上的事她比傅君悦门儿清,尹茂山与自己妻兄内哄,监军陈公公是很高兴的,自然也不会介意给傅君悦开开方便之门。

**

“怎么会是这样?”傅君悦呆呆地看着傅廷,整张脸苍白如纸,如同被冻住般僵立。

父亲当年与姑母合谋,勒死尹茂山的妻子……这般血海深仇!去怎么化解?

“悦儿,我不想死,你去求求将军好吗?当年我虽然杀了夫人,可是我放走了小姐了……”

母亲病体日虚,如果父亲再获罪……傅君悦不敢想像,明知是父亲罪有应得,为人子女的,却没法坐视不理。

尹茂山这天回府了,但是拒绝见傅君悦。正门不让进,角门上锁推不开,傅君悦咬牙,找来一把梯子,翻墙而入。

将军府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了,没人阻止,傅君悦来过几次,兜了一圈子,很快找到梅苑。

尹茂山在梅树下舞枪,一把长枪翻云动雨,漫天光芒散开,光影动处细如牛毛,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傅君悦默默看着,静静地等着尹茂山停歇。

突地,尹茂山纵身一跃,寒光朝傅君悦袭来,傅君悦瞳仁一闪,并不躲避。

冰凉的枪尖在傅君悦的喉咙处顿住。

“为什么不躲?你不怕死?”尹茂山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傅君悦。

傅君悦淡淡一笑,平静地道:“将军若欲杀我,我躲得过这一枪,也躲不过下一枪。”

“好胆色。”尹茂山赞道:“可惜了,你为什么是傅廷之子?”

“爹娘是谁,君悦没得选取择,君悦此来,是求将军,能否饶过我父一条残命,我娘落胎了,命在旦夕。”

“饶过傅廷?”尹茂山眉毛竖起,厉眸散发出凌烈灼焰,一眸间的杀意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傅君悦,我出招之时决定,如果你能化解了我的嫁祸之招,如果傅晓楠能打了胜仗回来,我便只治傅廷与傅氏,放过你傅家其他人,如今……你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我的丫头份上,你傅家我势必要满门斩杀的。”

出征前他就知道傅晓楠肯定能打胜仗的,最严密的部署,最精锐的兵士,出其不意攻敌不备,他将立功的机会交给傅晓楠,其实就已经要放过傅晓楠与傅君悦了。

“将军言下之意,不牵连我与晓楠,那为何晓楠……”

“无知小儿。”尹茂山冷声道:“傅晓楠失踪,你以为是我所为?私仇是私仇,公事是公事,我不会拿我出生入死的虎威军的将士的性命开玩笑。我已派了人到处寻找了,此仗晓楠居功甚伟,生擒了鞑子大王,灭了鞑子王族诸人,边境自此永得太平,我已上旨为他请封并州督抚。

傅君悦,我避过监军,私自派兵,朝廷的重责必定随后到来。府里的下人遣散得差不多了,你傅家送来的那个人不肯回去,我获罪后你把她接回傅家吧。我的丫头甚合我眼缘,还望你善待她。”

尹茂山言下之意,竟是交待后事,也且毫不避讳自己与监军之间的矛盾,傅君悦僵住,停了一会道:“将军,你当年如果对夫人情深意重,就不该与我姑妈还有了孩子,你的夫人下药毒杀我姑妈的孩子,难道就没有错?”

尹茂山大笑,泪水从深眸中滑落:“阿秀何错?她只不过想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别跟我说阿秀也对不起你姑母,不错,阿秀是下药使你姑母落胎致不孕。可是,拜堂之前,我母亲以病体将亡逼我娶一门当户对女子为妻时,我本是拒不同意的,是你姑母跟我说,愿意与我假拜堂成全我和阿秀。情非得已,我又听她如此通达,方答应了我母亲,也跟她言明我不会与她有夫妻之实的。稍后,我会将我尹家家产全部赠与她,许她另嫁。那时我母亲已病入膏肓,母亲故去后,我完全能作得了主的。可她怎么做?她在我母亲给我下药时配合我母亲,致使我酿成大错。当日她说她也中了药物,羞愤欲绝,我信了,如今看来纯是狡辩,巧言令色。

若非这错,我何至于与阿秀生离死别?那时,阿秀得知我竟与你姑母有了床第之欢,几欲寻死,不肯原谅我,其后你姑母更是有了身孕,我无颜呆在阿秀身边,才离家从军……哪知这一别,竟是阴阳永隔……”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傅君悦愣住了。如此说来姑母成亲前与尹茂山竟是认识的,也是喜欢尹茂山的,只是尹茂山与阿秀情深,便假意成全他们先图谋得以嫁入尹家,然后……

尹茂山说出当年隐情,心下甚是悲戚,冷扫了父君悦一眼,拔足朝屋里走去,口里道“你进来。”

“傅君悦,你看看,我的阿秀死时才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龄。”尹茂山指着墙上文秀的画像,决然冰冷的眸子盯着傅君悦:“我的女儿被他们烧死时才七岁,我连面都没有见过,你让我怎么放过你的父亲?”

傅君悦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看不到墙上那个含笑凝眸的女子图像,他直直地盯着那幅红梅傲雪图——这图跟梅若依那方绣帕上的图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傅君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击垮,毫无抵御之力。他的视线呆呆地盯着那梅花图,整个人如同浇铸了一般,作不出一丝反响说不出一字半句。

尹茂山随着傅君悦的视线看向那幅红梅图,悲愤地道:“这是我亲绘的,雍州我尹家梅苑里的一棵老梅树。与阿秀朝夕相伴的日子里,我在梅树下武枪,她在一边刺绣,我画梅花图时,她给我研墨调颜料……”

雍州尹府里的老梅树!这样的梅花图是尹茂山亲手画的!

**

夏日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清新灿烂,那斑驳的光线映照在长满嫩芽的枝丫上,似乎隐约可听到蓬勃的生命成长的声音,傅君悦恍惚地行走着,只觉得自己站在这温暖和煦的阳光的边缘,身体里充斥着任何温度都无法融化的清冷孤寂。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一切的思绪都停止了,只剩了茫然,剩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剩了让人崩溃的绝望。

尹茂山的话炸雷般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那声声遣责似一个个粗粗的钢钉打进他的心口,阻住了所有的血液回流。

“你的姑妈,那个表面上温柔贤慧的女人,她与你父亲一起勒死我的妻子,她纵火烧死我的女儿,她与你父亲巧月合谋,抱回来不相干的孩子冒充我的儿女。傅君悦,你叫我如何放过他们?若非我用计迫使巧月说出一切,我一辈子被他们蒙在鼓里了。我的女儿,被他们烧死那年才七岁,梅儿,我的梅儿啊!”

**

面前的假山阻住傅君悦恍惚的脚步,他倚到假山石上,傻傻地摸出怀中那块火焰般的帕子,一模一样的红梅傲雪图,傅君悦眼前,手里的红梅缓缓地与尹开山书房墙上那张红梅图重合。

那方梅花帕子烈火般灼烫他的手,傅君悦素常修-长挺-拔的身姿此际佝偻虚弱,他脱力地呆呆地靠在假山石上,绚烂的阳光照在那张雅致至极的脸上,描画出动人心魄的俊美,从那张美到极致的脸透出来的气息,却是死亡一般的绝望。

梅若依?尹若梅?

依依,其实就是尹茂山的女儿尹若梅,她记得自己的身世吗?肯定记得!雍州,那一年她无缘无故跑去雍州,就是回去寻爹!

绝望如洪水将傅君悦吞噬。自己的父亲,是依依的杀母仇人!这个想法如一把利刃剜着他的心,心口的血在无声无息地汩汩滴落。作者有话要说:故人有些激动得不知怎么说好了,昨天又收到三颗地雷,心里很激动~这篇文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与感动,留言比以前多了很多,朋友们很热情地留言支持我,很细心的看文指出哪里不合适,谢谢大家!谢谢!谢谢gao13733468697,谢谢miumiu,谢谢两位的地雷,你们都投了那么多个地雷了,故人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不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谢谢!感谢厚爱!感谢感谢!!!

共君沉醉

父亲竟是依依的杀母仇人!

傅君悦死死地攥着山石,血,从掌心渗出,一滴一滴洒落,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皮肉之痛如何比得上心头的刺痛?他的的心被掏空,身体已麻木……

太阳从东南方移至半空中,再缓缓地往西而去,然后沉沉坠下,晚霞染红了大地,傅君悦无知无觉地靠在假山上,一动也不动,他的身体保持着上午那个姿势,眼睛涣散无神地看着前方。这一天,他的心口先是被扎上一刀,然后骨头被拆卸,肌肉被无形的车轮辗碎,剧痛过后,他又被丢进冰窖里。

依依!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她一直瞒着他,她受了多少罪?她的心被怎么样的折磨着?引起自己误会的到并州后的反常,是因为,她到并州当天就发现,自己的父亲就是她的杀母仇人!

傅君悦狠狠地攥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太不关心依依了,在她受尽管折磨之时,自己竟然还误会她,这么多天过去,依依是怎么捱过去的?

月亮升到半空中,温柔地照着大地,夜空下的一切仿若披上轻纱,夜露打湿了傅君悦的头发,梆子声一遍遍响过,当月儿隐去,黑暗完全侵袭整个大地时,傅君悦终于直起身体,拖着麻木的毫无知觉的双腿朝清风阁走去。

房中一灯如豆,梅若依趴在圆桌上睡着了,灯影里那个纤细的人儿那样楚楚可怜,傅君悦的手放在房门上,艰难地迈不动步。无数个夜晚,他归家迟了,她就这样趴在圆桌前等着他,他总是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她抱上床,他们名为主仆,实则同床共寝好些时了!

傅君悦默默地看着,红木雕花大床边,有一张软榻,那张软榻从来都是摆设。

许多天没回清风阁睡觉了,早上出门前跟依依说今晚要回清风阁吃饭睡觉的,她等了自己一天了,想必等得心焦魂乱吧!

“依依,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有未来吗?”

傅君悦扶着房门的手握紧,干痼的伤口再次裂开,血顺着门板滴落。

很轻很轻的滴滴声在静夜里很清晰,梅若依从浅寐中醒来。

“君悦哥哥,你回来了。”梅若依欣喜欲狂地朝傅君悦扑过来:“君悦哥哥,我担心死了,以后不能早回家,你派人给我送个信,好吗?”

圈着他腰部的手在发抖,滚烫的泪水湿了薄薄的锦袍,傅君悦愣愣地抬手,将胸前的人搂住。

“君悦哥哥,你吃饭了吗?”梅若依哭了许久,勉强止住泪问道。

一整天没吃饭了,傅君悦下意识的摇头。

这么晚还没吃饭,梅若依见傅君悦精神恍惚,不觉心如刀绞。

出了房门唤醒值夜的芜菁:“叫顺子松子把灶房里烧着的热水送进来,还有,叫醒姚嫂,炒几个菜过来,把厨下温着的虫草坎离汤一块送过来。

准备好换穿的里衣,热水也送来了,脱衣服了。

“君悦哥哥……”梅若依扶着傅君悦的右手,失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

傅君悦默不作声地站着,他只觉得头脑疼痛而混乱。身边的这个人,她是他的命,让他舍弃,他去怎么做得到?

素常温暖干净厚实的手掌,如今布满血痂与沙石,梅若依死死地咬唇,用棉絮醮了酒将血痂擦掉,再轻轻地将沙石挑开,洒上药粉,用棉纱仔细地包扎上。

近一刻钟,傅君悦一言不发,眉头也不皱一下,梅若依不知他今日在外受了什么冷遇委屈,只心疼得冷汗苦泪一起流,包扎完了,她自个儿一身汗淋漓,里衣已经湿透。

“君悦哥哥,洗漱了。”梅若依忍着泪水低声道,轻轻地帮傅君悦脱衣裳。

傅君悦不说话,痴痴呆呆地任她动作着。

说不清的震惊,难以言述的疼痛纠结着梅若依的心,傅君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傅廷不能脱罪?自己要不要去找爹爹求情?

牵着傅君悦踏进浴桶,仔细地擦洗,擦干身体穿上衣裳,一口一口地喂饭喂汤,傅君悦木头人一样配合着。

把傅君悦扶上床盖上薄被后,梅若依狠咬着嘴唇一转身朝房门外冲去,她忍不下去了,她需要找个地方痛哭。

她的手碰上房门时,背后响起傅君悦有些仓促的叫唤:“依依。”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开口,梅若依含泪回头。“依依。”傅君悦又叫了一声,再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那么怔怔地、带着痛楚凝视着她。

“君悦哥哥。”梅若依凄凄看他。

“过来,依依。”他坐了起来,朝她张开双臂。

梅若依如飞蛾扑火扑进傅君悦的怀抱,他将她死死地抱紧,梅若依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那箍得紧紧的让她近乎窒息的臂湾让她感到踏实和温暖,她不想一丝一毫的动作离开这个让她安心的怀抱。

“依依,你是君悦哥哥的,是不是?”傅君悦喃喃道。

“唔。”梅若依羞躁地轻轻点头。

“依依,咱们从小就知道,君悦哥哥是你的,你也是君悦哥哥的,是不是?”紧贴着他的柔软的身体那么美好,有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砸着他的脑袋,傅君悦觉得自己要疯了,怀里的这个人他舍不掉,她会离开他吗?这个问题如毒蛇啃咬着他的心,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个迅猛的翻转,梅若依被傅君悦压-到身-下。这一翻宛似电光石火,梅若依愣呆呆地尚未回神,他的手已伸到梅若依腰间扯她裙子。

“君悦哥哥,你干嘛?”梅若依一把就抓住傅君悦扯自己裤子的手,颤抖着问道。

“要干嘛?”傅君悦重复了一句梅若依的问话,那手停了下来,梅若依以为他要停止所有动作时,他的手撕开了梅若依的裤子,梅若依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傅君悦已经低吼一声把她压在了身下,带着十足凌厉疯狂的气势,他的坚-硬冲了进去……

“啊……”,一阵刺痛从身体下面传来,梅若依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

身下的人小脸皱成一团,身体因极度的疼痛剧烈抽搐着,傅君悦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伤害他的宝贝了,他捧着手心里怕冷着怕热着怕苦着了的宝贝,他多么怕她受委屈,他怕她受伤害,可是他现在正在伤害她。

“依依,对不起,君悦哥哥太冲动了,我马上出来。”傅君悦内疚地俯下-身,将梅若依腮边眼角的泪水轻轻吻去。

梅若依痛得落泪,傅君悦的轻吻使她安静了下来,身体里面那个坚-硬的东西让她害怕之中又感到一种说不清的甜蜜,感受着傅君悦周身散发出的热力,听着他与平常廻然不同的粗嘎沉重的鼻息,梅若依有些眩晕。

“不要出来,君悦哥哥,你要是喜欢,就不要出来。”梅若依扳住他的双臂,呜咽着低声道:“君悦哥哥,你想要依依就要吧,依依早晚是你的。”

她轻扭着身体表示不在乎,包围着傅君悦热棒子的软软的甬道本来就紧得不行,梅若依这样微微扭动,肉-壁一挤一顶,傅君悦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用力,坚-硬整个挤了进去,梅若依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淋漓,两手死死地攥着傅君悦的手臂,嘴里痛苦又满足地凄凄叫着君悦哥哥,傅君悦又怜又爱,再舍不得弄下去了。

“依依,君悦哥哥出来,你放松些。”

“君悦哥哥……”梅若依虚弱地扯动唇角低哼,疼痛使她很想他退出来,可是看到他强忍得难受,汗水从额头上不断冒出,不觉心里一热,咬咬牙两腿勾上他的腰,身体緾了上去。

“啊!依依!”傅君悦整个人发抖,电流从被紧紧绞住的坚硬传向四肢百骸,快-感是致命而强烈的,全身的血液往那一个地方涌动,她柔嫩的通道刮擦着他阳-刚的棱角,一阵阵的收-缩吸-咬,灭顶的快意带起了极度迫切的发-泄-欲-望……

依依还没舒服呢?傅君悦死死地控制着自己,控制着不让自己瞬间泄出来。

“君悦哥哥,你怎么啦?”梅若依吓坏了,傅君悦眉头打结,整张脸扭曲成一团。

“依依,我很开心。”傅君悦深深地吸气,强自将临近崩溃的欲-望压下,他微笑着看着梅若依,一双眸子柔润得快滴出水来。

他耐心地研-磨律-动着,上下左右,深深浅浅,徐徐地顶旋进去,再轻轻地抽出来,慢慢地寻找着梅若依的敏-感点……

疼痛越来越淡,梅若依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傅君悦突地用力地挺腰冲刺,梅若依痛苦地皱着眉微微后退,又极快地挺身迎了上去,驯服而又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这样的表情最大限度地解放了傅君悦心中的桎梏,他喘息着低吼着,下-身越挺越快,依依的里面是那么的潮湿那么的滚烫,温暖紧-致的内-壁满满地包裹着他……他什么也无法思考无法顾虑,他啃她咬她在她身体里不住穿刺,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在她的山峰上汇成了一条河,慢慢地向下流淌。

“依依,我的依依……”他含糊地叫着,一手握着梅若依的细软的腰肢,一手来回揉着她胸前跳动的两团雪-白,狠狠地,用力地揉搓轻软地勾挑。

快-意从傅君悦作弄过的地方窜起,难耐的痛楚中,灼烈的欲-望在身体里燃烧漫延,梅若依重重地喘息着抽搐着颤抖着,口里逸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呻吟:“君悦哥哥……君悦哥哥……”

“喜欢吗?依依,喜欢君悦哥哥操-弄你吗?……”傅君悦粗野而低俗地问着,他受不了,他嵌在梅若依体内的物-事在不断地膨胀,在炙热地颤动,他想把依依整个地揉进骨血里去……

“喜欢……”梅若依低低地哼道,很舒服,可也很疼,他的那个在急速地膨胀,太大太硬了,她的整个身子都疼得绷紧了,但是傅君悦对她的渴切从精神上缓解了她的疼痛,她死捏着傅君悦的手臂,那疼字每每逸到唇边后又变成低低的温软的君悦哥哥四个字。

酣畅淋漓!傅君悦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他泄了,狂热的激流倾涌而出,疯狂地喷射了一道又一道,充斥了梅若依软软的通道内每一寸空间。

大汗淋淋地搂抱在一起,许久,傅君悦撑起身体,定定地看着梅若依。他的黑眸在灯影里光华流转,璀璨晶亮。

梅若依苍白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泛红,她羞涩地低低地叫了一声君悦哥哥,就躁得再也说不出话。作者有话要说:内流满面……刚才修改完草稿想去复制朋友们的投雷信息过来,发现又增加了mimi投的一个雷,泪流~太感动了,谢谢朋友们厚爱,你们投的雷都那么多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伊伊,谢谢niuniu1220118,谢谢将离,谢谢mimi,感谢你们的厚爱!谢谢!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21 15:42:25niuniu1220118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21 17:47:41将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21 18:02:13mim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22 15:23:16

共君沉醉

傅君悦醒来时,梅若依还在沉睡,她睡得安宁满足,黑浓的长睫安静地垂着,唇角微微上翘,傅君悦觉得此时的梅若依似乎与往日不同,似乎增添了别样的妩媚。

想到昨晚的疯狂,傅君悦深深地自责着,恍惚中却又觉得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从今以后,天塌下来两人也不用分开了。

轻轻地亲了亲梅若依,傅君悦悄悄地穿好衣裳到外间盥漱。

先到药房中抓了消疲去乏的药材,吩咐春桃让灶房烧药汤,等梅若依起床后给她泡澡,又开了药膳方子,让厨下按方炖粥煲汤给梅若依吃,傅君悦方离开清风阁前往上房。

喂母亲喝了小半碗粥,傅君悦告诉孔氏弟弟立了大功,尹茂山说过要为弟弟请封并州督抚。

“真的?”孔氏苍白的脸涌起喜悦的淡红。

“嗯,将军为人说一不二,娘你放心好了。”

“既然仗打胜了,楠儿为什么不回家来看我呢?”那抹喜色很快又消失了,孔氏自语般喃喃道。

“打了胜仗才没空回家啊!娘你想想,俘虏要登记,还要盘收胜利品,给士兵们报军功,事情多着呢。”傅君悦笑着道。

“你爹呢?”孔氏笑了,笑过后复又悲声问。

“爹那里暂时没事,娘你想,晓楠刚立了这么大功,将军不会处置爹的。”傅君悦笑道,停了停低声问道:“娘,孩儿想这几日挑个好日子跟依依成亲,可以吗?”

“悦儿,家里这时候……”孔氏轻叹:“悦儿,你不用担心,不必非在这时提,娘不会再反对。”

傅君悦心中焦急,他跟依依都已经……然而孔氏的回话无奈而悲戚,他不便还一再请求。遂打算这日不外出了,陪着孔氏说话,稍迟觑便跟母亲再提提。

孟夏见他陪孔氏不外出找机会,自个儿便出去寻路子。

孟夏能寻的,不外是邵卓妍,邵卓妍也正想去告诉傅君悦,陈督军答应想法替傅廷脱罪,让她带着傅君悦去陈府一趟,他有话要问。

经年往事,是自己的父亲不义,近日的事,牵涉到自己妹妹的名声,都不是对外人能说的。陈公公问傅君悦事出何因时,傅君悦只道自己也不知情。

陈公公慈眉善目,温和地看着傅君悦,徐徐言道:“皇上派了咱家来此监军,虎威军出战,必得咱家同意,此次尹茂山没跟咱家商量过,私自派兵,抗旨不遵,当死罪。然其在并州十几年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皇上若定其死罪,虎威军将士必不服气。”陈公公接着道,声音很柔和,带着诱哄:“傅君悦,这是你傅家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让你父亲指证,出兵前你父亲苦谏要求尹茂山先请旨再出兵,尹茂山不只不听,还对皇上出言不逊。如此尹茂山必一败徒地。尹茂山获罪诛杀,你爹出告有功,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只不用死,还能升官加封,你弟弟打败鞑子,这并州督抚,自不在话下。尹茂山的请罪折就在咱家这里,再加上你爹一份证词,咱家就可以呈报圣上了。”

傅君悦心下暗暗感慨,十几年征战,劳民伤财,战士在沙场浴血拼命,这些人在后方安享太平,却不思感佩,随时想着争权夺利处处放冷箭。尹茂山却能摒弃私怨,重用他的弟弟。

不能答应,可是,他不答应,陈公公必定会去找他父亲谈,父亲贪生怕死,肯定会应承下来的。

抗旨不遵事实存在,再加上人证指谪对圣躬不敬,只怕尹茂山难逃一死。

“谢公公为我一家着想,君悦感激不尽,君悦愿去劝说我父亲。”傅君悦缓缓站起身,沉声道。

“甚好。”

傅君悦要了批条,拱手告辞。

邵卓妍陪着傅君悦出了督军府,两人一路沉默,快到傅府时,邵卓妍突然问道:“傅公子,你是不是不打算去劝说你父亲?”

“你认为我该去劝说吗?”傅君悦停下脚步,淡淡问道。

“该说。”邵卓妍坚定地道:“朝廷中很多人本就对尹茂山从一介武夫升到二品将军不服气,他被弹颏过多次,皇上因并州战事离不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如今……狡兔死走狗烹,尹茂山若是有眼色些,便不该让并州的仗就这样完全了结。他的结局是注定的了,你父亲指不指证,他都很难逃得一死。”

“这就是忠臣良将的结局?”傅君悦顿住脚步,看着远方出神。

邵卓妍暗叹,明明是傅家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傅君悦却……

周围人来人往,傅君悦静静地立着,身姿俊逸,衣袂飘飘,风满襟袖,眸光清澈,邵卓妍默默地注视着,注视着在这个无权无势傲然不屈立于山野之人,心头五味俱杂。

“这事也不是不能化解。”邵卓妍深吸了口气,终于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有个三全其美的计策,就看尹茂山愿不愿意让步。”

“请说。”

“你此时可去跟尹茂山将陈公公要让你爹指证的话直说,以你爹不咬他一口作交换条件换得你爹平安。咱们再稍作安排,使他免了此次欺君之罪。这事易办,尹茂山之所以一直遭人猜忌中伤,不外乎他在朝中没有根基,眼红目白的人不服,九五之尊又觉得他无牵无绊随时可能投敌或者自立,兼之他又拒绝了皇上几次赐婚,若不然,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为何离乡十几年,一个假都告不到?这是皇上怕他回到故里后将什么都打点好了以后做出什么不臣之举。

要解决这个很简单——联姻。只要尹茂山同意了,我去找陈公公商量,由陈公公物色一个能让皇上放心的妻子人选介绍给尹茂山,听说你姑妈疯了,恰好不落人口舌。另你表妹凤兰正是标梅之期,也可与朝中重臣联姻……其后,尹茂山要交出军权也可不交出军权亦可,只要你表妹嫁人留在京中,他的妻族又在京中,九五之尊去了心病,他自然没了杀身之祸。

陈公公跟他没有死仇,不过是奉旨要替皇上去心病,不会纠缠不放。”

好计谋好策略!傅君悦几乎想大笑,婚姻,一辈子的事,在邵卓妍口中,竟可以用利益来衡量。

确是三全其美之策,他爹活了下来,尹茂山也没了麻烦,凤兰想必能嫁个高门夫婿,也是无限风光。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要将情之一字抛却。

尹茂山不可能放下对文秀的情主动放过杀了文秀的人,也不可能为了前途为了活命娶一个不爱的人。

无论如何,邵卓妍说这话都是好意,傅君悦冲邵卓妍一揖,恳切地道:“君悦谢过邵小姐,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怎么化解?傅君悦抿思苦想。从这日起,他废寝忘餐利用一切可以挤出来的时间绘画。亲事暂时搁下了,自己知道梅若依身世的话因没有时间详谈,一时间也没有跟梅若依挑明。

傅君悦画的是大渊山河图。在清风镇的那些年,虽然没有远游过,但父亲在前线,他随时关心着战事变化各地情况,他的先生何子蘅是出仕游历过各地的人,对于天下格局大渊各地州府也了如指掌,师生两人经常详谈,绘一幅这样的图,有些难度,却并不是画不出来。

这幅画,傅君悦重中之重画了并州战场,这些日子去过军营,见过士兵训练,战事听傅晓楠讲过,要画出战场也不难,难的是要画出那份震撼,战士沙场浴血的那份惨烈,战士为保家卫家拼死撕杀的那份气概。

大渊山河图画出来了,傅君悦又调研了一些药物草汁轻浅地涂抹在画上,这些药物,就是再高明的医科圣手觉察了,也只会以为是绘画刚好要用到这些植物调制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