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是我呢?刚才我瞧见了与我相亲的金公子,就是他下令放的火,想必是早有准备,等着你我现身呢。可我充其量不过是打了郭刑一顿,并没有杀他呀。干嘛专程带着戒指给我下套?”

“呵。”小伙计低头把玩着那枚戒指,双眸似入鞘的刀。“找的未必就是你。”

“嗯?”

他附在我耳边说:“你仔细想想,去相亲的除了你还有谁?”

我‘啊’的一声。

小伙计伸出食指放在我唇上:“嘘…”

我猜,他大约是想暗示我隔墙有耳。

为了转移话题,他指着自己的伤口一个劲的哀嚎:“啊呀,嘶…疼!”

“你刚才不是说不疼?”

“我那是怕影响你施救,现在不行了啊,疼死了啊,你给我渡一口气吧?!”

我脸上一烧,但神奇的是并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凑近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一边说:“我知道很疼,我帮你吹吹,一会儿就好…”

他得逞的一笑:“好啊。”

“唔,上面点。”

“……再上面点…”

我撅起嘴,轻气从口而出,从肩头,沿着脖颈,一路向上。他间隙有低沉的喘气,还夹杂着我凌乱的呼吸。渐渐靠近耳廓,他搂住我腰身的手愈加紧凑,我忍不住说道:“这样…会压到你的伤口。”

“…不会的。

我咬住下唇,有些忐忑的说:“要不然,今夜我陪着你?”

他唇畔笑意聚拢,不假思索道:“好啊。”

烛火熄了,袅袅的静夜,心跳有声。他手指缠着我的头发玩儿,“受伤的人能提个要求吗?”

“嗯?”

“换一边吹吹。”

另一边没受伤啊?!

我心下虽狐疑,到底还是答应了。

趴在他身上,只觉得彼此间鼻息闷热,吹入五脏六腑,吹到心湖上漾起涟漪阵阵,收也收不住。他倒好,还有心思念甚劳什子的鬼诗,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念得我心乱成一团浆糊。

☆、甜水乡病患——小伙计受伤

结果,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凌乱的梦纷至沓来。迷蒙的樱花如雪一般铺天盖地,蒙蔽我的视线。隐隐约约中,恍惚见到一抹身影,渐行渐远,我不由恐慌,当下便急忙追去,无奈脚下被石头拌住,摔得满身污泥,剧烈的疼痛霎那向四肢蔓延,我倏地坐起身猛烈惊醒,回到现实。

天已大亮,小伙计正半坐半卧的靠着,轻轻捏着我的手背,柔声问:“怎么了,作噩梦了?”

我捂住起伏不止的心口:“好像是吧。”

“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想了许久,直摇头。“唔,记不住…”

“我提醒你一下。”他托着下巴,似在思索。“你嘴里一直嚷嚷着谁谁谁不要走,等等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眸子燃着微微希冀的光。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真的记不清了,唉,好像摔了一跤,疼啊…骨头都要散了。”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咕哝道:“我才是伤患,结果你稀里糊涂闹了大半夜,到底谁照顾谁啊?”

我歉然一笑:“对不起,这些年翻来覆去老做差不多的梦,只是醒来又记不清。我娘说,以前我做梦动静更大,手舞足蹈的,好几次还抓伤了她。”说着,长长出了口气,一边爬过去冲他示好,谁知刚碰到他皮肤,立马觉得不对劲。他掌心的温度热得异乎寻常。

他突然垂下肩头,虚弱道:“唉,你瞧,我病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你是不是也该好好表现一下医德了?”

“如何表现?”我脱口而出,只是话音刚落便见到他一脸‘你懂得,你明白的’神情,如此明目张胆的暗示,我顷刻也就顿悟了。他摸了摸我滚烫的脸颊,调侃道:“咦?想什么呐,脸红成这样,貌似我才是烧的那一个呀!另外啊,呵呵,你回房多拿个枕头过来就是了,冬天盖一床被子才暖和。”

女诫女训这样的东西我虽然背不好,但却知道姑娘家随便和男人同床是万不应该的事。可诚如小伙计所言,本阁主菩萨心肠又悬壶济世,怎能做出这种让伤患自生自灭事来!

有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我当下便乖乖回屋拿了枕头,然后高高兴兴搬到小伙计房里的去,决定在他康复之前,就先凑合着吧。

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搬,就再也搬不回去了。

自那以后,我每天替他换药,喂饭,呵痒痒,还要负责这厮的精神需求,着实□乏术。

而李翊轩眼见小伙计落难,又怎会放过如此大好时机?!不仅在甜水乡搞起慈善,更是修桥铺路,笼络人心。就差没有开仓放粮了!尽管李阿大如此繁忙,却还不忘打着探病的名号前来幸灾乐祸道:“啊呀呀,杜阿三你真是越发不济了。身体不好怎么也不早说,好等本大爷速来替补嘛!”

小伙计抿着嘴笑,心情貌似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对我哀嚎的那几声特别凄惨,又特别响亮。“嘶——这儿疼,啊——那儿也疼。”

我赶忙上前安慰,李翊轩见状连连感叹:“无耻啊…无耻!”随即将带来的好几只乌骨鸡交托到我手中,嘱咐道:“听说这是制造乌鸡白凤丸的原材料,我特地带来给你,为杜阿三补身体略尽绵薄心意。”

小伙计闻言笑着向我提议:“你也不能光顾着我就冷落了李阿大,你看他近来事务这样繁忙,难免有点儿急躁上火,给他开点儿夫科千金片调理调理。”

窈窕和四娘结伴上门来讨伐我长期缺席打马吊,见到这一幕波涛汹涌的暗战,对着李翊轩异口同声道:“优质男配啊…”尤其是窈窕,当即摸着下巴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没有波折的感情戏写不成好的话本。”

李翊轩听到有人夸他夸的这么高级,顿时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上前彬彬有礼道:“原来阁下就是女流氓纯爱记录的始作俑者啊,真是幸会幸会。”说完还不忘丢一本给小伙计,让他卧病期间不至于太无聊。

只是窈窕还没来得及多沾沾自喜那么一会儿,就听到李翊轩说愿意出资赞助她,搞个真情大回馈,发放两千本作者手抄限量版投入市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抱头夺门而出:“我听不见,听不见。”

李翊轩追着喊:“两千本不够就五千本,五千不够就加到一万!”

小伙计哈哈大笑:“活该!这下她该抄到手软了。”

正当我和小伙计憧憬着李翊轩该怎么整窈窕的时候,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四娘突然猛一抬头,问我:“适才翊轩公子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难不成窈窕竟比我貌美?”

呃…

我吞了吞口水,虚伪道:“他…只对未婚的感兴趣。”

话音刚落,小伙计便由于憋笑,憋得伤口再次崩裂了…

待四娘走后,我一边替他包扎一边数落他:“你呀,要不要这么激动,对了,你说李阿大是不是瞧上窈窕了?”

小伙计呵呵一笑:“鬼知道,他打小就爱捉弄人。”

嗯?打小?

我冲他眨巴着眼睛,他却话锋陡的一转,嫌弃我包扎的不好看,有碍瞻观。哼!还真把自己当吉祥物了!

我愤愤地起身下楼,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又被他突然叫住,他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在我身上打量许久说道:“我刚发现从你背后看过去,和窈窕还真像…”

“当然啊,以前我们上街,老有人以为是真的亲姐妹。”

小伙计闻言,顿时眉头一蹙,嘴唇一抿,跟吃了砒霜似的。

“怎么了?”

他撇了撇嘴,闷声道:“我在想,李阿大是不是瞧上你了?”

“嘁!”我斜了他一眼,“看来你真是太闲了,想的还真多。”说完将话本子一把塞到他手里:“喏,打发时间去吧。”

下午天气晴朗,我便将丧彪抱去楼上卧房见亲爹。之前因为担心小伙计伤口感染,我将他们生生隔离了,勒令会面,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一大一小两头禽兽相思成灾,日日上演楼上楼下的隔空深情呼唤。当小狗终于见到他时,一双狗眼立刻泫然欲泣,十分凄凉的样子。我一再叮嘱它,“亲亲可以,不能碰他伤口哦。”小狗便识趣的在他脸上舔了一圈,一圈,又一圈,意犹未尽,我突然觉得,做一只小狗其实还真不错呀。

除此之外,研究那枚戒指成了小伙计的日常消遣,后来我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抢过来,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不许看了,睡觉!”

他‘啧’地一声,手轻轻戳了一下我脸蛋。“管家婆。”一边头靠过来下巴搁在我肩上,道:“你拧开绿宝石瞧瞧。”

我顺着他的指示轻轻推开那颗闪着碧绿幽光的宝石,立刻从里头掉出一小撮白纸,卷的细细密密。

将之顺摊在手心。上头写了几个蝇头小字:壹叁贰捌叁叁肆拾。

“这是什么东西?”我纳闷道。

“要不然你试着解开看看?”他提议。

我向天哀嚎,“我举白旗还不行吗?最不擅长猜谜了。”

他单手抱我到他腿上坐着,笑道:“懒虫。”

“懒虫?我懒虫?我要是懒虫,以后就不给你吹了,官人请自便哈。”

“那可不行。”他冠冕堂皇道,“是你那个快刀乱麻又藕断丝连的青梅竹马射伤我的,你可得负责任,将功赎过是必须的。”

我耷拉着脑袋,小声嗫嚅:“他不也是没办法么。”

不知他到底听见了没有,但显然他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只静默又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这可叫我开始纠结了,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屋外和风暖阳,他支开窗棂,引进些许微光,照在人心里暖暖的,背上也是暖暖的,只愿岁月静好,安然无恙。我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那儿,想着心事。首先,他近期又抱又摸,导致本阁主的小红桃频频失去控制,跳的十分诡异。其次,是方才的对话嘎然而止,我纠结着是否该老实告诉他关于薛煜琛的任务。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劝解自己:“说吧说吧,你们一起作飞贼,他为了你受伤,是共患难的。”另外一个小人儿又持不同的意见,拉住我道:“不成不成,薛煜琛告诉你是信任你,你怎能告诉旁人?这不是增加他任务的风险性吗?”如此纠结着,着实挠的慌。于是一双手下意识便停在他心口挠啊挠,玩得自得其乐。同时又在他腿上扭了扭腰,好坐的也舒服些,哪知丧彪这个小混蛋瞧见了偷偷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

我拿起床头的东西就朝它丢过去,“我们又没干什么,你捂个屁啊!”

丧彪不服,驳嘴连汪三声。

我可怜巴巴地向小伙计寻求庇护,“我们真没干什么嘛…是不是?你告诉它…”

小伙计不答,只一味笑着摸我的脸,如此情状,丧彪孤立无援,凄惨地捂住狗头羞赧而去……

“咦?这是什么?”我发现刚才丧彪呆着的位置有一本破书,被人撕扯过只剩下一半,似乎就是先前我随手抓来丢小狗的东西,再伸手翻了翻,竟是半部《大云经》!

小伙计眸色陡的一深,问道:“你猜,我到金铺之前,在郭刑家中看到了什么?”见我一脸茫然,他继续说:“才打开他们家的门,就见到郭夫人已经挂在横梁上了。”

“啊?”我伸手摸了摸脖子:“难不成,他们夫妻恩爱,碧落黄泉都要追随吗?”

小伙计失笑,对我的逻辑很无语,接着指向那本破破烂烂的《大云经》道:“谁会和那只贪得无厌下流无耻的死胖子生死相随?!估摸着是被人害了吧!当时郭夫人的脚边有这半部经书,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出来。”

霎那——有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

戒指…

经书…

薛煜琛正是因为查到有人利用经书传递谋反的消息,才参与了现在这项任务,难不成…

我翻了翻那剩下的半部《大云经》,挽起小伙计的手臂,喜滋滋的问道。“唔,我要是解出来能有奖励吗?”

他笑着敲了一下我额头,“解出来再说吧,要是解的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嘿嘿,我要没收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包括私房钱。”

我翻了翻那剩下的半部《大云经》,挽起小伙计的手臂,喜滋滋的问道。“唔,我要是解出来能有奖励吗?”

他笑着敲了一下我额头,“解出来再说吧,要是解的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嘿嘿,我要没收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包括私房钱。”

私以为,要控制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让他有心无力,或者劳心劳力,而是要掌握财政大权,哪怕有一天他就是有心有力了,也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又要如何出去拈花惹草呢?为了实践这一理想,我明里暗里想了不少办法掐断小伙计的经济命脉,此次有机会一偿夙愿,立刻兴冲冲的去了我爹的书房,在大方无想经卷中找到《大云经》,跑回来领功。

往日里我时常遭到薛某,阿大及阿三的羞辱,曰我没文化,故而此番略有些亢奋,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抬起下巴对小伙计道:“嗯哼,可知道经书是怎么看的吗?”说着,翻到某一页。“呐,这个‘壹’呢,我猜是指第一卷,‘叁’是第三列的第一个字,即是‘有’。”

我是随口这么一说,但似乎蒙的还挺靠谱,小伙计听了突然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还想这或许是账本,如今看来,更像一组暗号。《大云经》就等同于一本字库,想要传递的内容化成一个数,就算戒指不小心遗失,信息外露,也没什么关系。”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之快,赞叹之余,依照字条上的下一个数字,继续在大云经上翻查。“看,找到了!贰捌叁,第二卷的健度第八,又第三列的第一个字是‘细’,细针法门中的细。”

依此类推,我们很快发现一个规律,即是每隔两个数,数值递增。比如,`壹叁`贰捌叁`叁肆拾就是一二三。这样看来,前两个字分别在第一卷,第二卷,那后面这个‘叁’就是第三卷。

于是我翻到第三卷,却发现所谓的‘肆拾’出现了问题。第四列的第一个字是‘顶’,第十个字是‘无’。

有细顶?有细无?

完全读不通。

忙了一下午,结果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难免有点儿灰心丧气,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先那一脸‘本阁主智商略高于尔’的神情也一并荡然无存。然而小伙计却并不放弃,兀自捧着经书看的津津有味,之后突然指着第三卷中的一段念道:“若有四众读诵此咒。则为诸佛之所称赞。……见事自在天作自在天像。见事八臂作八臂像。见事建驮作建驮像。见事天母作天母像。见事鬼者即作鬼像。虽示如是种种形像…”

全篇大云经,一直不断重复出现的内容便是‘若四众读诵此咒’。我猛一拍脑瓜,“如果这个‘肆’说的是四众读诵此咒的话…”

我找到第十列的第一个字,翻给他看。“有了,有了!是‘作’。”

有细作!

☆、甜水相稀客——情敌竟登门

往日里我时常遭到薛某,阿大及阿三的羞辱,曰我没文化,故而此番略有些亢奋,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抬起下巴对小伙计道:“嗯哼,可知道经书是怎么看的吗?”说着,翻到某一页。“呐,这个‘壹’呢,我猜是指第一卷,‘叁’是第三列的第一个字,即是‘有’。”

我是随口这么一说,但似乎蒙的还挺靠谱,小伙计听了突然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先前我还想这或许是账本,如今看来,更像一组暗号。《大云经》就等同于一本字库,想要传递的内容化成一个数,就算戒指不小心遗失,信息外露,也没什么关系。”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之快,赞叹之余,依照字条上的下一个数字,继续在大云经上翻查。“看,找到了!贰捌叁,第二卷的健度第八,又第三列的第一个字是‘细’,细针法门中的细。”

依此类推,我们很快发现一个规律,即是每隔两个数,数值递增。比如,`壹叁`贰捌叁`叁肆拾就是一二三。这样看来,前两个字分别在第一卷,第二卷,那后面这个‘叁’就是第三卷。

于是我翻到第三卷,却发现所谓的‘肆拾’出现了问题。第四列的第一个字是‘顶’,第十个字是‘无’。

有细顶?有细无?

完全读不通。

忙了一下午,结果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难免有点儿灰心丧气,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先那一脸‘本阁主智商略高于尔’的神情也一并荡然无存。然而小伙计却并不放弃,兀自捧着经书看的津津有味,之后突然指着第三卷中的一段念道:“若有四众读诵此咒。则为诸佛之所称赞。……见事自在天作自在天像。见事八臂作八臂像。见事建驮作建驮像。见事天母作天母像。见事鬼者即作鬼像。虽示如是种种形像…”

全篇大云经,一直不断重复出现的内容便是‘若四众读诵此咒’。我猛一拍脑瓜,“如果这个‘肆’说的是四众读诵此咒的话…”

我找到第十列的第一个字,翻给他看。“有了,有了!是‘作’。”

有细作!

我俩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原来郭刑死前在自己的戒指里留下了一张小纸头,上面是他的遗言,三个字:有细作。

那么,这样一来,就涉及到两个问题。谁是接收消息的人?谁又是细作?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小伙计实话实说,就凑到了他的耳边,悄悄地将薛煜琛的事儿告诉了他。岂料…他竟一点儿也不惊讶!还说:“你们俩胆子还真够大的。”

“嗯?”我纳闷道:“你…”

“我怎么知道?”他眉头一挑。

“嗯。”我郁闷的垂头,为何他总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低声冷笑:“哼,你不就是看到了他的纸条才要将我送走的吗?”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有些惊恐的望着他。

他高傲的抬起下巴,“那你又将我找回来做什么?”

“这个么…”

“还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