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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海无香终于挤出两个字来。

“那为什么突然不见我?”龙焰之听着扫地老人缓慢的脚步移到小楼后,眼眸似乎有什么东西稍稍缓和,继续问道。

海无香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在龙焰之面前总是有种无力感,而且如果他没有温柔耐心的引导着聊天,她就会显得有些笨拙。

比如这时候。

龙焰之虽然语气温和,但让海无香觉得咄咄逼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如果像以前的夜晚,他寻找一个好的话题,带领她往下聊去,海无香就会不知不觉对他说出很多话。

“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龙焰之见她无措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口吻更温柔。

“为什么生你的气?”海无香感觉到他语气里没有咄咄逼人的隐隐锋芒,终于问道。

“那晚,我抱了你。”龙焰之坦坦荡荡的说道,“所以,以为冒犯了你,你才没有出现。”

龙焰之知道海无香躲着他并不是因为那晚的拥抱。

海无香现在对感情已经不再迷惑,但是她转而陷入一种害怕,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中土公主,带着阴谋来到无帝城,本来不会动情,现在却对他有了感情。

“那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海无香突然有点想笑,几天来郁结的心情也在消散,龙帝竟然因为这样的事耿耿于怀。

“你没有放在心上?”龙焰之虽然故意以那夜拥抱开始,但听到她说并未放在心上,突然不悦起来。

早就不是木头美人,她怎能一点不放心上?

“不必提那种小事,我这几日是在如何回中土…”

“那洞房之夜呢?”龙焰之打断她的话,听到她说回中土,心里更是恼火,径直问道。

海无香愣住,自从祭天之后,龙焰之刻意避开那夜洞房之事,海无香也绝口不提,两个人仿佛忘记了还有那样的过往。

今天他突然说起,海无香想起那个夜晚,立刻转过身,脸上已燥红一片。

那时她无情无爱,倒不觉的难为情,现在不堪回首。

“洞房之夜,你我之间…”

“那夜,你最清常”海无香往药楼走去,像是要摆脱这份难堪。

“龙焰之,当初,你将我当作了什么?”海无香突然止住脚步,轻声问道。

在祭天之前,龙焰之像是对待工具一样对待她。

祭天后,龙焰之才卒了态度。

也可能是祭天后她有了感情,所以才觉得龙焰之对自己不像当初。

但那一次为了她,放走了整个千绝宫的人,海无香心中无比感动,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澎湃的心情。

也正是因为龙焰之那样对自己,所以海无香才愿意对他敞开一切。

“你想让我把你当成什么?”龙焰之不答反问。

“我怎知你的心。”海无香正欲举步,一双手从她身后围到她的小腹。

“做龙国的帝后,如何?”龙焰之在她耳后温柔问道。

“我必须回中土。”海无香刹那间,感觉那双手不是在围着自己的腰,而是围住了她的心。

“我陪你回。”龙焰之闭上双眸,她发丝的清香如蜜桃。

扫地老人在小楼后一片片捡着落叶,好像又聋又哑,可眼里却闪过喟叹。

躲不过的儿女情仇,这一世,究竟谁偿谁的情,谁负谁的爱,谁人能理清?

“不…不行…”海无香像是被无形的网勒住,呼吸也变得困难。

龙焰之也喜欢上了她这幅容貌吗?国师曾说过,容貌躯壳都是浮云烟霞,任谁也留不住,只有此心长存。

那天放走冷千绝时,她就在想,长存的那颗心,会是怎样的心。

“可以,只要你点头。”龙焰之像是在诱哄,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诱惑。

“不可能!”海无香心中在挣扎着,却阻止不住一种滋长的亲昵温柔,还有…喜悦。

充盈在心田的喜悦,带着甜,却又提醒诵忍的事实,她要帮助王上攻下这里,可以用身体用美色去蛊惑任何男人,唯独不能动情。

“若是我不放手,你觉得自己能回中土?”龙焰之一步步攻心,他这两夜在唤情树下徘徊,有些等不及将她的心攥住。

虽然时间充裕,可两天未见她,夜里竟有些寂寥。

“什么意思?”海无香侧过脸,看见他正盯着自己,那双黑眸里看不到丝毫的波动。

“我不放,你便不能走,就算找到你要的东西,也一样回不去。”龙焰之的唇,慢慢贴到她的耳垂,双眸低低垂下,锁在她如玉的面颊上。

大婚

扫地老人倒着落叶,一阵风吹过,地上的落叶又乱了。

他指天指地,指人心,原以为龙焰之不会理解,谁知他竟了悟自己的意思。

看来有些事,早已注定。

扫地老人第一次指天指地,是故意指给龙焰之所看。

如今龙焰之已建立龙国,他想告诫这个终于替魔教扬眉吐气的年轻君主,既然发奋图强顺应天意成了王,自然要刚健中正厚实和顺,去容载万物,万万不要因那颗浸泡在仇恨里的心,误了自己的帝王大业。

而最后的两句,是给龙焰之和海无香两人的警语。

只希望他们俩能顺势而为,云行雨施,天下则平。

若是因上辈恩怨,重蹈覆辙,被冷璇玑和龙澈的宿命牵扯,只怕千绝宫永远不复存在,而龙国也只昙花一现,最终让那中土人得了天下。

冤孽应该终止于这些年轻人的身上,无帝城,也该兴与那些年轻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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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尹侍卫要面圣。”

龙焰之刚刚看完密奏,正把玩着那柄绝情剑,听到这句话,指尖扣住剑鞘,黑眸闪过一丝流潋水管光芒,语调闲雅:“带他进来。”

他知道尹宁为何事而来。

尹宁刚刚能下床行走,从玲珑宫走到这里,已耗费了他大半力气。

“尹侍卫气色好多了。”龙焰之见他进来也不跪拜,丝毫没有动怒,倒是寒暄起来。

“没有你好。”尹宁走到龙焰之面前,盯着他那双永远看不到底的黑眸,“为什么不守承诺?”

“本君何时不守承诺?”龙焰之心平气和的反问。

尹宁知道自己不能动怒,他本就输了一截气场,若是再先动怒,怎么与气定神闲的龙焰之争?

而龙焰之似乎永远不会有任何让人抓住破绽的时候,无论他心情是好是坏,无论发生了天大的喜事还是地大的坏事,他总是气定神闲,丝毫不像是从魔教里浸出的阴煞魔头。

这种不动声色静水流深的性格,让人无从攻破。

无法体会到魔教在地宫中的那种痛苦的人,也不会理解已破茧成蝶的魔教,为何还要静默谨慎的为龙国慢慢开疆辟土。

智在于治大,慎在于畏小。

龙焰之太清楚那八个字——忘形者险,忘形者败!

魔教怎么可能再接受一次失败?

“为何要娶公主?你说过,会让我带她回中土…”尹宁咬紧牙,不想让怒火焚烧了自己的理智。

“你现在还能回中土?”龙焰之淡然反问。

“但我终有一天可以回去。”

“待你能回去时,便带她走,本净会阻拦。”龙焰之轻轻抚着绝情剑,等尹宁要回中土,也是这绝情剑刺穿她心脏的时候。

让她死在中土,永远也不能魂归故土…

想到此,龙焰之不知是因为复仇的快意,还是因为冷家的血开始抗议,他的胸口闪过一丝尖锐的痛。

“你每次口中这样说,可做的…”

“尹宁,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本君谈条件吗?”龙焰之打断他的话,伸手抚向自己的胸口,神情依旧淡然。

尹宁微微皱起眉。

“本君有些后悔留下你的命。”龙焰之定定的看着尹宁,“段司天没有教过你如何对君王说话?”

尹宁的眼里闪过一丝僵硬。

“尹宁,知不知道…”龙焰之举起手中的绝情剑,轻轻挑起尹宁尖瘦的下巴,“现在你对本君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尹宁开始后悔来这里。

龙焰之似乎很君子,有明德之风,但他现在是龙帝,不再是地宫里的魔君,没有任何君王,喜欢被人挑战龙停

“不咕君喜欢你的天绝。”龙焰之看到了他眼神深处的那丝恐慌,唇边挑起一抹明秀的笑容,“有那么一点封平遗风。”

封平是谁?

尹宁只知道苍寻国师。

而龙焰之在地宫里死死逼问的,也就是苍寻。

因为龙焰之曾化为尹宁陪伴在海无香身边,他知道海无香的身份,自然早就猜到中土国君的野心。

而中土国君更不会把一个流着冷家血液的女子,用毒喂养了十八年,然后丢进无帝城…

中土国净可能知道冷家是守护无帝城的一支子嗣,更不会这么巧合的“诱骗”到冷家的血脉。

所以,中土国君身边一定有高人在暗中指点,而那个人是谁,对龙焰之而言很重要。

可惜,最后从尹宁口中逼问出的人,名为苍寻。

直到尹宁对墨阳用了“天绝”,龙焰之立刻明白,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大国师,正是当年曾祖母的左右臂——封平。

尹宁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价值了。

该知道的,龙焰之心中皆有定数。

“能活着,看着她,你应该很满足才对,为何要那么贪心?”龙焰之见尹宁无声的避开了自己的眼神,他问道。

尹恼上眼睛,是啊,为何那么贪心?

而且她对龙焰之已经动了心,有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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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有欲。

一切烦恼和痛苦,都是因为欲望。

只不过有的人所求不多,欢乐便多几分。

而有的人,已经拥有了一切,可还想要更大的贪欲——长生不老。

苍寻又来到密室,天绝剑在龙澈的画像里,依旧满身灰尘。

“君上,封平很快就能去看你…”苍寻温柔的抚摸着一张画像,那里面的龙澈提着剑,回眸一笑,英气逼人。

“一百多年,君上…澈儿…你现在与他天上地下,还相见否?”苍寻喃喃自语,轻抚着龙澈的面容,言语已有些癫乱,“可还记得封平…苟活百年的封平…”

只有在这间密室里,苍寻才能毫无顾忌的大哭大喊,发泄百年来的孤独寂寞。

“铿”…

一声短促的宝剑出鞘声音,苍寻终于拔出了挂在墙壁上的天绝剑,但是这柄剑,是断剑。

四尺长的青锋,只剩下了一尺余长。

“澈儿,你这傻子,让我们跟着成了疯子…明明是魔,却要为他成仙…最后如何?如何?弓…”苍寻舞起了剑,大哭大笑,皓白的胡须上沾满了涕泪,“他是璇玑,你非玉衡,让你执著不放…让你执著!”

“嗤啦”!剑气将一副龙澈的画像从中破开,苍寻一见,立刻丢了剑,失魂落魄的走上前,跪在那幅裂开的画前,痴痴的抚着:“你的心,为何要剖给他…”

国师府外,国君段司天突然出现。

已经等了几十年,可越到最后一刻越是心急如焚。

段司天想与苍寻商议,即日起程,兵分两路,一路去寻海无香,一路走另外路线,看看是否能找到终南捷径。

段司天再精明,也不会想到,中土的大国师,早就知道那条所谓的天道。

因为当年的封平,就是从那条被传为神话的天道,离开无帝城,来到中土…

只是,苍寻一直在等待着冷家后人。

百年时间,他终于操练出足可以踏平无帝城的强壮兵马,也等到了冷无香的出世。

现在对苍寻来说,是最后反攻的时刻,他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他的百年大计。

段司天想找到无帝城,苍寻当然会领路,不够是现在,而是等那颗紫芒星彻底陨落的时候。

魔教的人,是否都是如此能够忍耐寂寞和黑暗?

无帝城的其他人不会懂。

经历过圣魔之战的人会懂,但是他们不会说。

那是无帝城最璀璨的时光,璇玑耀北斗,蛟龙澈长空…

惊心动魄的年代,自有风云变色的美。

直到龙澈死去,光芒黯去,无帝城再也没有那种艳丽的生机。

虽然不再有杀戮,不再有动乱,冷璇玑的绝情剑,挡下了所欲的风雨,也斩断了风雨过后的彩虹。

无帝城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心中自有答案,没有经历过那些动乱的人,即便对他们说了,也不会明白杀戮、战争、死亡…为何会有抹不掉的美。

就像千绝宫当年在血雨腥风中,傲视群雄,而如今,却如百年前的魔教,凄然落幕。

白衣和绿影领着千人队伍,终于与冷千绝会合于血池下。

冷千绝身上的衣袍,沾满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龙焰之说的没错,这一路,有很多人想杀他们。

无帝城彻底乱了,那些自立为王的各帮各派,都想杀了冷千绝,以此在乱世中标名!

冷千绝,或者凌流风,只要能杀了其中一人,就意味着天下三分,已得一分。

如今凌流风势力更大,极难下手,但是冷千绝…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但敢对千绝宫下手的,都是些不知深浅的中土后辈。

土生土长的无帝本族人,非但不会对千绝宫下手,反而会有一些人暗里明里助千绝宫一臂之力。

但许多老辈的本族人,都躲在深山里,闲适的钓鱼打猎,当个樵夫渔父,对无帝城的风云突变,不闻不问。

折腾吧,那些年轻的后代,随他们怎么折腾。

反正这些老前辈们见过了巫山沧海,再大的云雨也无法让他们感受到无帝城最繁华的乱世。

对,是繁华乱世,妖娆多姿,蛟龙璇玑,光芒四射…

“宫主莫不是想在血池安家立业?”凌流风竟也来了这里,穿着月白色长袍,越发像只银狐。

“凌堡主真爱凑热闹…”

“喂喂,现在不是凌堡主,是南楚王。”凌流风打断冷千绝的话,一本正经的纠正。

“难处王?果真适合你。”冷千绝将沾满血污的外袍扔到椅子上,绿影安排的暂住之地和千绝宫相比,简陋的令人心酸。

不过那群宵小之徒竟真敢对千绝宫下手…

他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那样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好像这句形容不太贴切,千绝宫就算全军覆没,也不是骆驼能比拟的。

一路上虽然五百多人都是老弱妇孺,可千绝宫的伙夫,也比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土后代强百倍。

“冷千绝,你不会真准备带着这一千多人,在这里长住?”凌流风也不恼,问道。

“这里是你的地盘?”冷千绝微微挑眉,口气极冷的问道。

他讨厌中土人,天都堡里几乎都是中土人的后代,冷千绝非常排斥。

“暂时还不是,但够了几天就是我的疆土。”凌流风不说地盘,他说疆土。

冷千绝的脸色更阴沉,无帝城被瓜分的破碎不堪,想要收复千绝宫不知要等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