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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都堡,若非当时的堡主夫人求情,本君或许…”

“尹宁?你是尹宁?”凌流风记得和海无香在一起的任何细节,所以龙焰之稍微一提示,他立刻想到海无香为尹宁求情。

“堡主真是好记性。”龙焰之本想将这个秘密再隐藏几年,可冷无香既然已经挑明了身份,他曾经做下的事,说不准也被她察觉,与其等她点破,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揭开,“只不过,本君并非尹宁,借了他的模样而已。”

冷无香的广袖下,手指慢慢收紧,她当时就有了疑心…

因为尹宁看不懂他们之间的一些密语,那时候,她就开始怀疑。

现在亲耳听见龙焰之承认,她的心越来越碎。

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她后知后觉,不知道能不能在最后一步,挽回半分局面。

“无香,你竟喜欢这种人…我凌流风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对你不曾欺骗,伤了你…是我不懂怎么去喜欢你…”凌流风的眉心渗出一条血痕,他的心也一直在流血,“你即便不给我机会,也不能把心给他!”

“我都快忘了…”冷无香淡淡开口,走上前,轻轻抚上龙焰之拿着长剑的手,“忘了是你,把我一身武学废去。”

“现在你就能报仇。”凌流风盯着冷无香的紫眸,他如果死,也要死在自己老婆手里。

“我怕血。”冷无香看向龙焰之,对他轻声软语,“你说过,不会见血。”

“那你先回,我会让他干干净净的见你。”龙焰之见她温软如水,紫眸里有着请求和一丝哀怨,他的神情未变,可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龙焰之很少会有这么这样的感觉,仿佛心脏被什么攥住,有那么一丝疼和慌。

“你可以用毒,让我死的漂亮点,面若桃花最好。”凌流风又露出那样肆意不羁的笑容,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抢过来…然后嘛,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

身后那死亡谷,虽然听上去有点阴森可怕,但有冷无香的陪伴,地狱也是仙境。

他想到,就做了。

而龙焰之怎会让他得逞,那柄寒气凝聚的长剑光芒暴增,眨眼间便能刺穿凌流风身上所有的要害。

龙焰之口中说着可以让冷无香再见凌流风,心里却已改变主意,他不想让冷无香对其他男人有什么羁绊,所以,让她看一具干干净净的尸体,也不算食言。

可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一只柔若无骨春葱青嫩的手,攥住了剑身。

“无香!”龙焰之心中一惊,他现在还不想伤她,当即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拽。

只因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凌流风完全抢占了先机,虽然不能反败为胜,可至少抓住了海无香的肩膀。

冷无香的手只轻轻碰了一下长剑上,刹那间,长剑又碎成千万段,寒冰消融,在她的脚下化成淡淡的湿气。

龙焰之从不会显露任何表情的黑眸,终于闪过了一丝慌乱。

她没有武功,可竟然能化解寒冰凝聚的剑身,冷家的武学也有着灵性,无法伤害到冷家后人…

他千算万算,偏偏疏忽了这一点。

所以只一眨眼,海无香就落到了凌流风的手中。

“凌流风,本君答应你,不会伤南楚国一兵一卒,你快将她放了。”龙焰之手中一滑,就知道情势已变,他当即退后半步,开口说道。

“哟,没想到君上这么识时务,难怪无香对你情深意重,原来君上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凌流风一只手搂着海无香的腰,痞里痞气的笑了起来,他知道龙焰之在怕什么,如果不是身后这诡异的悬崖,龙焰之可不会主动开条件。

“不过无香你可不能相信他,他想要你,不过是因为还没玩够…冷家要是真的绝后了,他就算做了无帝城的君王,也多无趣寂寞啊?”凌流风现在只要离开悬崖半步,他的胜算就会少一半,如今他半只脚就悬在悬崖边,只要龙焰之妄动,立刻带着冷无香跌下去。

其实他不想死,能这么抱着她多一刻,都是天长地久的幸福。

“凌流风,如今南楚国的兵士被本君围在恶龙山谷,你只要把她给本君,南楚国的将士就多保全一人…”龙焰之第一次有这样深寒的恐惧,他不敢再轻易出手,因为那悬崖不是普通的悬崖,一旦凌流风带着冷无香掉下去,他想救都不可能。

旋风会阻挡他所有能想到的策略,面对冷无香的生死,龙焰之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呵,我可不是什么贤君明主,那些人的生死,都没有女人来的重要,不过,你要是跪下求我,自废武功的话,或许我会考虑。”凌流风终于能一雪耻辱,不过他知道龙焰之不会为冷无香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龙焰之自废武功,谁敢相信?

龙焰之闭上眼睛,若是下跪,倒也无妨,他跪天跪地,再跪个死人,没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就算跪了,凌流风也不可能把冷无香还给他…

“本君收兵,割让三座城池,你可以带她回到南楚国,再争天下,如何?”龙焰之忍下心中的怒火,重新谈判。

“夫人,听到没有,龙帝又想骗我们。”凌流风对着冷无香的耳边低低说道,“可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走,你还是会逃,是不是?”

“橙霜,传令下去,龙谷中埋伏兵士全数撤回,不得南楚国一兵一卒。”龙焰之微微侧过身,对着密道口说道。

他一向都是用行动说话,不管凌流风会不会改变心意,龙焰之先把可以做到的,全都做到。

“无香,你刚才不该求他。对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你只要拿起剑就够了。”凌流风手中的血,沾在冷无香洁白的衣裙上,如同梅花点点。

“无香,你和我说说话,哪怕一个字也好。”凌流风见冷无香始终如一块木头,不动也不语,他温柔的请求着。

远处,传来号角声,看来龙国真的鸣金收兵。

但那只是暂时的,龙焰之就算真的愿意放他走,他们也根本走不出这个魔域。

只可惜,跟了他的那帮兄弟…

“无香,你果真恨我?到死,也不愿跟我好好说句话?”凌流风的声音悲伤起来。

“龙焰之,我想知道,你可曾对我动过真情?”冷无香始终没有理会凌流风,而是问向龙焰之。

凌流风的手一紧,恨不得将她捏碎在自己怀里,她竟然如此无视他…

龙焰之看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紫眸,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愿意放弃这大半江山来换她,并非因为情,而是因为恨。

可总有些什么,就像两人之间的血,无法割断。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有些话,若是现在不说,只怕永远都没机会说了…”冷无香叹了口气,她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激怒后身后的冤家债主。

果然,凌流风根本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臂一紧:“无香,既然你恨,那就恨到底吧…”

他不想再听自家老婆跟“后夫”卿卿我我的话,心意已定,要与她做对鬼夫妻。

“凌流风,本君答应你…”龙焰之漆黑无底的瞳仁猛然紧缩起来,他的身形快如闪电,想要抓住被悬崖气流卷走的两个人,可悬崖的那股风,激荡的将所有东西都卷了进去。

只有冷无香未说完的话,飘入他耳中。

“我是真心对你…”

她这时还要丢下这样的话,让他心怀愧疚吗?

情,爱,恨,仇…

龙焰之的心终于空了,原本被紧紧攥住般的心,硬生生的被连根拔起,只剩下火辣辣了的疼。

他只知道,若是她死了,这剩下的后半生,该拿谁去惩罚?

如凌流风所说,她死了,他平定无帝城给谁看?后半生长长的寂寞和无趣,谁来填补?

“君上,危险。”暗影侍卫黄岳也早在暗中待命,就是在找机会将冷无香救回,没想到凌流风对什么都不在乎,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紧紧拦住龙焰之,单膝跪地说道:“君上,属下这就派人去谷底搜查,您以大国为重,万万不能以身涉险。”

“君上,不好,神庙也掺和了进来…”橙霜刚刚去收兵,一眨眼,悬崖嘴上,后主与凌流风双双不见,黄岳正跪在龙焰之面前,死死拦着他,生怕他会涉险。

“公主!”紫元在对面的崖嘴上出现,他只看见两片轻云被悬崖之间的风吸了进去,他们全都晚到一步…

扫地老人也随之出现在悬崖上,不发一言的顿了顿足,转身欲走。

“连城,你要救她。”龙焰之在对面,突然扬声说道。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只有那双黑眸,不同往日般死寂,精光灼灼,如同日光凝聚。

“连城!她若死了,冷家从此绝后,千绝宫其他人,本君也灭定了。”龙焰之见扫地老人还要走,继续说道。

连城是谁?

老一辈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敢随意喊出来,龙焰之这个后生,竟不尊一声“前辈”。

连城,他可是冷璇玑的亲兄长!

只是造化弄人,他继承更多的是母亲连雨晴的骨血,无法习练冷家一些奥秘术法,在冷璇玑出世之后,就随了母姓。

连城转过身,看向龙焰之,不气反笑起来:“你这小儿,无香已还清这世代恩怨,你若是有精力,先看看如何平定中土入侵,封平带着百万大军回来了,你不去和他叙叙旧?”

龙焰之收紧手指,突然转过身,消失在悬崖口。

江山和女人…他选择的始终是前者。

可是心底深处…龙焰之第一次那么迷茫,除了泛滥的疼,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手中那娇艳的血镯,也变得灰暗无比,里面的纹路变得模糊不堪。

龙焰之突然想,冷无香是不是故意留下这样的报复,让他也尝尝她曾经那种没有任何滋味的生活?

否则,她为什么会在那关键的瞬间,攥住他的剑,并化解了冷家的招式?

冷无香究竟在想什么,他以为他都知道。

可今天却发现,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毒

唤情树下,龙焰之抚着树身,身体里另一半冷无香的血,似乎被抽走了,再也感觉不到这个古老宫殿的悲喜。

或许,是他丢了那颗悲喜的心。

“你对我,果然没有半分真情。”

“枉我倾情与你,以为这一生,不会重蹈覆辙,因私情乱天下。”

“我在中土王宫长大,只知帝王业重,乱世出明君,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冷家气数被先祖折腾已尽…”

冷无香的话,总是在耳边闪过,带着浓浓的嗔怨。

这应该是龙澈想看见的一切吧?他成了这里的主人,而冷家应了当年她死前的话,情仇双还,冷家被斩尽杀绝,千绝令毁掉,千绝宫不复存在…

可龙焰之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没有冷家后人亲眼看着他改变无帝城,这么多年他带着魔教努力蜕变,为的是什么?

不止是想一统天下,建立**的国度,更是想让当时如日中天的死对头千绝宫看到这一切,臣服于他们的脚下。

而现在呢?

“龙焰之,我想知道,你可曾对我动过真情?”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有些话,若是现在不说,只怕永远都没机会说了…”

“我是真心对你…”

冷无香最后与她说的那几句话,字字清晰,如同火焰。

龙焰之回到寝宫,看着那张空荡的龙床,他是不是也该学中土的王,为后宫填满佳丽,待到他儿孙满堂,就不会这么空荡了?

“君上,神庙使徒求见。”龙三匆匆来报,站在帷幔外说道。

“知道了,小妖有消息吗?”龙焰之恹恹闭上双眸,已经三天了,还没有找到冷无香和凌流风的尸首,虽说死亡谷里野兽众多,寻常飞鸟掉进来,都会尸骨无存,但冷无香是拥有着强大灵力的冷家后人,毒蛇野兽见了,都会避让三尺,她即便死了,也能保存尸身。

“还没有。”龙三顿了顿,又说道,“死亡谷地势复杂,野兽繁多,搜查起来非常困难,因为进程可能缓慢了点,君上再等等,或许…”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已经三日,还一无所获,还要本君等多久?!”龙焰之一向平静的声音蓦然卷起一丝怒气。

“君上息怒!”龙三心中一惊,她伴随龙焰之二十多年,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平日就算山崩天塌,龙帝也泰然自若,喜怒绝不浮在脸上,如今听这声音,就知他在生气。

“红缨那边可有消息?”龙焰之也知自己失态,可这三日,他因为封平之事,无法留在魔域亲寻冷无香,整日在宫中苦等,那种等待的滋味,比当初魔域在阴暗的地宫里等着反噬无帝城还要煎熬。

“千绝宫没有任何动静。”龙三回道。

龙焰之最终没有斩尽杀绝,将凌流风带来的人全灭了,只因他也想借助连城等人的力量,找回冷无香。

而且冷无香要是死了,千绝宫灭与不灭,已无意义。

“再拨兵千人,去死亡谷。”龙焰之一直不信冷无香会死,虽然每过一个时辰,他就会多一丝绝望。

但想到连城都不慌,冷无香或许福大命大,得千绝宫千年庇佑…冷家祖祖辈辈都有通灵之术,与这无帝城的天地万物交融一体,怎会出事?

可这只是安慰罢了,龙焰之一想到凌流风将冷无香带入崖底,就想先灭掉天都堡。

只是如今封平归来,无帝城情势顿转,龙焰之如今有这样的基业,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若论旧情,封平是龙澈的心腹,知道龙国崛起,应该会助龙焰之一臂之力。

可偏偏,封平拒不见他,沙漠边缘大军压阵,龙焰之派人探了几次,都未能见到封平。

依龙焰之的推测,封平对龙澈忠心耿耿,只怕眼里还没有他这个年轻的“少主子”,而当年与封平同战沙场的老前辈们,又在唤情树前自刎身亡,如今想找个当年有分量的老将军出来去探底,都没有合适人选。

可是他已经占了千绝宫,一血耻辱,封平为何还要压兵边境?

龙焰之不知道这百年来,封平到底变成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事有轻重缓急,若是中土大军来袭,就不能先顾无帝城的内乱。

而若是能招安了封平,无疑让他更能坐稳这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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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殿中,紫金香炉缓缓飘着缕缕青烟,白玉地面纤尘不染,寂静庄严,如同仙宫。

“神庙数天前就受冷宫主之托,本想早日前来与龙帝相谈,不料封平领中土百万大军抵达神庙关峡,情势危急,耽误了时日。”来的人是墨阳,他双手托着一个锦囊,神庙自古不问世事,可千绝宫宫主出面,必然会听从差遣。

这只因神庙与千绝宫都是无帝城的守护者,神庙守外,千绝宫守内,当年创建神庙的人,便是千绝宫的使者。

只是岁月悠长,神庙本就神秘,在一代又一代的传说中,衍生出许多传奇故事来。

“冷宫主。”龙焰之含着这三个字,伸手拿过锦囊,转过身去,不愿被他人看出了自己难抑的表情,他的声音依旧沉稳,继续问道,“封平不是只带了数万人在边关安营,怎成为百万大军?”

“封平对无帝城了若指掌,君上也该知道,神庙与千绝宫镇守无帝城,只为了用缥缈山,挡住东边万顷大海,西边千里沙漠,还有南方与中土的那个通道。”墨阳叹了口气,神庙和千绝宫真正的渊源,除了每一代的主持,他们这些弟子也并不清楚,只知千绝宫有难,神庙必须伸手。

“宫主踏入无帝城之日,师父就已知道天意已定,每次留心中土动静,就怕出了意外。可谁知,封平依旧破了乾坤阵,领兵前来…”

“难怪封平总是不见本君,原来他绕去了神庙。”龙焰之的眼神落在锦囊上,他当然听过了关于神庙的种种传言。

除了传言,他更清楚真正的事实——中土与无帝城,只有一山之隔。

那缥缈山西面是浩瀚沙漠,东面临海,南面只有一条天险之路,通往无帝城。

而中土认为沙漠之城极远,是因为他们绕了整整一个无帝城,从未想过,有着毒蛇猛兽沼泽瘴气的缥缈山的后面,就是传说中美丽的神仙乐土。

千万年前,无帝城的老祖宗们就费劲了心血,为了保护这处桃源仙境不被外人侵染,修建了千绝宫来镇压龙脉,形成一个小小的宇宙,阻断气流,让里面气候不受山外的中土影响,更不会被沙漠侵袭。

接着又建了神庙,在缥缈峰顶,设下精巧绝伦的乾坤阵,即便有中土的高人侠士误闯此处,也无法走进乾坤阵里,窥见这世外仙境。

“乾坤阵一破,千绝宫里九九归一的千绝阵法也会收到侵扰,乾坤失调,风沙侵入,无帝城没有春夏秋冬,只会变成一片荒漠,所以师父命弟子前来,请龙帝前往神庙,招抚封平。”墨阳一身武学在无帝城已算极致,可他想到封平的那柄天绝剑,就知道,当年的圣魔之战,折断了无帝城多少英雄好汉,耗损了无帝城多少精气。

“天绝”从封平的手中使出,和尹宁的气势截然不同。

就连师父,都接不稳那气吞山河的一招…乾坤阵,被天绝毁掉了…

墨阳想到那场景,就知道,师父和他加起来,都未必是封平的对手。

“招抚?”龙焰之轻轻抚着锦囊。

冷无香当初放走海鱼等人,就是为了给神庙送信?

锦囊里有一块温软剔透的晶石,许是信物,还附了一张水火不能侵的冰宣纸,上面的字灵秀逼人,如她的眉眼。

——神庙见令:千绝宫危在旦夕,神庙亦唇亡齿寒,无帝城气数已尽,中土王族虎视眈眈,若想重兴无帝族,必要收指成拳,不念旧恶,只待明君。

本宫自幼身居中土王宫,见其纪律严谨,管治严明,万事井井有条,若是当年祖上能定半分朝纲律法,做个君子之国,严守边关,无帝族人也不至沦落于此,被外族趁火打劫,

如今龙帝称霸,颁文明法,未尝不是好事,只是龙帝与本宫宿仇已深,必不会真心相待,本宫亦自感大限将至,体内毒血发作日甚,命不久矣,若死,别无他念,只盼神庙能与龙帝言好,听从差遣,保得无帝城周全,不受风沙侵袭,变作荒漠一片…

龙焰之没有看完,手指收紧,将那信被攥在掌心。黑眸中悲喜交替,冷无香没有骗他?

她果然真心对他?

那日,她故意被凌流风擒住,只是因为毒血发作厉害,自感“大限将至”?

她的信中,字字句句,都是为他和整个无帝城,甚至要求神庙也听从差遣,面对中土百万大军,她显然是希望无帝城能暂时团结起来——无论是当年的魔教,还是今天的龙国,无论是天都堡还是南楚国,还有神庙千绝宫,各地自立为王的小侯…他们都是冷无香所说的手指,每一根长在无帝城的身上,尽管伸出来长短不一还有矛盾,但这种时候,面对中土外侵,他们必须收指成拳,抱成一团。

“龙帝,事关无帝城万年安定,盼君上暂放恩怨,号令群雄做好抵敌准备,若是封平拒不受令…”墨阳也是方外之人,只保无帝城安危,不管私情,他担心封平不买账,连龙焰之都说不动,所以做了最坏打算。

“封平若是还念旧情,早就来见本君。”龙焰之转过身,看向墨阳,黑眸中已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淡淡说道,“他如今破了乾坤阵,可见根本不想让无帝城存活下来,本君即便去了,也劝他不来,只做无用功而已。”

他终于知道封平的真正用意了。

封平是恨。

他的恨,是要整个无帝城为龙澈一起陪葬,已不是灭掉千绝宫那么简单。

在封平的心里,龙澈是全部,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再能占据半分。

所以,哪怕现在龙澈的后人已经快成大事,占据了千绝宫,他依旧放弃自己的计划。

“君上,你若不去,那便一丝机会也没有,封平无人能挡,到那时,龙国也会跟着灭亡。”墨阳见龙焰之似乎不愿前去,他不由急了,师父还在神庙苦守等候,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