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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当他的人去寻徐清漪表哥时,她表哥居然离奇失踪了,而劫走表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季老太太。

她提前将表哥给藏了起来,为的就是加深季遥成对徐清漪的怀疑。

没想到这表哥是个赌徒,对金钱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当时本想偷偷将表哥处死的季老太太,因为不小心有一个把柄被表哥给抓到了,只要他一死,季老太太的把柄就会被公之于众,于是不想曝出丑闻的季老太太非但要不了表哥的性命,反而还要在金钱上随时供养着对方。

那时的表哥,虽然爱财了一点,却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公子。

翁姨娘受了季老太太的委托,曾给表哥送了几次银子,一来二去,便跟这位表哥熟识了起来。

一心想要母凭子贵的翁姨娘,在想尽办法也不能近季遥成的身时,想出了一个比较下作的方法,就是跟表哥上床,借他的种,尽快让自己爬上季家的主母之位。

也就是说,季逍勇,以及季幽幽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季遥成,而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管季如祯叫儿子的邋遢表哥。

刘嬷嬷之所以会对将军府的这些内幕了解得这么清楚,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当年死而复生的她,本想去寻找自家主子的下落,结果无意中被她发现季老太太和翁氏与主子的表哥来往甚密,让她起了几分想要对事情真相一探究竟的欲望。

为了调查这些内幕,刘嬷嬷浪费了足足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她不是没想过冒闯将军府,将实情告诉给季遥成。

可那时的季遥成正沉浸悲伤之中,几乎很少出府,所以她根本就没办法将真相汇报上去。

至于将军府那些与主母关系不错的家丁,也在季老太太的恶意打压下,发卖的发卖,弄死的弄死,一时之间,刘嬷嬷根本就没法下手。

偏巧这个时候刘嬷嬷的儿子出了事故,做工的时候摔伤了一条腿,为了照顾儿子,刘嬷嬷不得不放弃手中正在调查的事情回家安心照顾儿子。

当家里的事情在她的安排下逐渐走上轨道时,季遥成因为病情太重,竟然离开了人世。

季遥成一死,刘嬷嬷算是彻底死了为自家主子报仇血恨的心气儿,回到老宅,决定安心养老。

没想到事隔几年,竟然被她得知自家主子当年离开京城时,腹中怀的那个孩子如今不但长大成人,而且还回到将军府认亲。

这一刻,刘嬷嬷觉得自己终于在黑暗之中又看到了一丝瞩光,这才冒着有可能功败垂成的风险,主动寻到季三公子的面前,将当年的那些内幕告诉到他面前。

得知事情原由的季如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揭发季老太太和翁姨娘的罪行,因为她相信,以那两人对她的愤恨程度,早晚会在日后的某天生出一场不可预测的事端。

果然不出她所料,办完季逍勇的葬礼,季老太太便偷偷发动全族人的力量,试图要将她赶出将军府大门。

如此大好的机会,季如祯当然不会错过。

她不但要让全族人知道季老太太和翁姨娘的丑恶嘴脸,还要让众人知道,翁姨娘与她生下的那一双儿女,根本就不是季家真正的种。

不得不说,刘嬷嬷这番控诉确实让整个季氏家族的族人受惊不轻,与此同时,也拉低了季老太太和翁姨娘多年来维持的高贵形象。

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下贱无耻,这样的人居然会被列入季氏的族谱,这简直太荒唐太可笑了。

翁姨娘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季幽幽跟那个奸夫都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滴过血、验过亲了,铁打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狡辩半句。

面对季氏族人频频向自己投来的恶毒目光,季老太太一个没挺住,当场就给晕死了过去。

至于翁姨娘和那个奸夫在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之后,族人们一致决定,将他们二人关进猪笼,直接沉到河里,结果了她们一条小命。

翁姨娘和奸夫自然是极力反抗,可季氏族人对于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宽恕想法的。

一下子认了亲爹,一下子又失去亲爹的季幽幽,因为是她娘跟人通奸后生下来的野种,想继续在将军府的庇佑下生存那是准定没戏了。

身为族长的季如祯也没对她赶尽杀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幽幽也是无辜的,但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怎么讨喜,于是在族人们的一致决定下,父母被浸了猪笼沉了河的季幽幽,被送到乡下的一个庄子上度过余生。

之前还一心想要借着将军府的势让自己嫁进名门贵族中当正妻的季幽幽,一下子受了这么巨大的打击,此刻真是心神俱废,再没了半点争抢的念头。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清楚的知道,有一双那样丢人现眼的父母,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与人争抢的资格。

第384章 醋劲太大

坐上马车被拉走的那一刻,季如祯对季幽幽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恨,不过季幽幽我不介意警告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活下去,从今以后就识相一点,好好认命。如果日后你胆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不用我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结果了你的性命。仗着你现在还有几分姿色,到了庄子上,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吧。”

若是往常,季幽幽或许还会辩驳几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季维祯那可怕又利落的报复手段,她知道,属于她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没了。

季逍勇死了,翁姨娘被浸了猪笼,季幽幽也被送到了庄子上,一时之间,原本闹哄哄的季家,算是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至于犯下大错的季老太太,因为是季老爷子当年明媒正娶的续弦,想要将她赶出家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为了惩罚这老太太当年对自己母亲做下的孽,季家三兄弟一致决定,将老太太关进佛堂,让她诵经理佛,若无大事,就别溜达到众人面前碍他们的眼了。

“既然府里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妥当,你怎么还是嘟着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此时的季如祯,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将头枕在自家男人的膝头。

皇甫爵懒洋洋的靠在龙霄宫的软榻上,一边看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轻轻拨弄着她垂落在自己腿上的发丝。

没想到一个错眼,竟发现枕在他腿上的女人,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闹心事。

“卓彧,我觉得生在名门家族真是没什么意思,整天为了权啊势的勾心斗角,大家明明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却非要为那点利益你争我夺,忒没意思。”

皇甫爵放下手中的奏折,好笑又好气的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你那两个哥哥对你都很不错,甚至还大力在我面前举荐过他们几次。怎么?那两个对你不错的哥哥,近些日子欺负你了?”

季如祯翻了个身,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我说的不是我哥哥,是指大部分人。就拿前世的我来说吧,我爹可是名振天下的越安侯,生在那样的家族里,我这个嫡出小姐,本该过着衣食无忧没烦恼的生活吧,可是咧,我娘为了避免家族的势力被旁人夺去,居然逼着我女扮男装与男人为伍,她也不想想,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真心所愿。哪个姑娘不爱俏,我当然也爱啊,可我身份不允许,所以就算见了自己心仪的男人也不敢表白…”

“你看上谁了?”

“啊?”

季如祯一抬眼,就见皇甫爵正沉着眸子,冷冷瞪着自己。

她这才恍然大悟,没好气道:“我没看上谁,我就是打个比喻…”

皇甫爵满脸不信道:“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季如祯满脸无辜道:“你让我坦白什么?”

“你到底看上谁了?”

季如祯被他问得有些哭笑不得,“卓彧,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事情的重点,我想表达的是,生活在名门贵族中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跟我看上谁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前事的我还没来得及看上谁不就被人给害死了,重生之后没多久,就被你给囚禁在身边,说起来,两世为人,唯一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可就只有你一个。这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实,你到底还要让我重复多少次。”

皇甫爵难看的脸色因为她的解释微微好转了几分,俯下头,扳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印下一记吻,直到她的唇瓣在她的用力辗压下变得红肿诱人,他才心满意足的发出警告,“不要说是两世,从今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不可以背叛我,否则下场可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被狠狠蹂躏一通的季如祯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这男人经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乱吃飞醋,真不知自己每天被一个男人这样擎制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在榻上就着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腻歪了一阵,离开皇宫之前,季如祯突然想起一件事,“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忌日,我想去庙上给我自己上炷香。”

这话刚说完,就被皇甫爵按倒在膝上狠狠拍了两巴掌,一边拍还不忘一边骂:“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是欠揍!”

季如祯被拍得十分委屈,从他怀中翻了个身,抓过他的大手恨恨地咬了一口,可怜兮兮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白珂玉,何必跟我较这个真,听说白珂玉的牌位被送进了普陀寺,前些年我一直在平阳没功夫给我自己上炷香,既然我的牌位被送进了京城,趁这个机会去拜拜自己有什么不对了?”

皇甫爵被她这番歪理给气乐了,伸手在她嫩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斥骂道:“咒念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去给自己上香,亏得这番话你也说得出口。而且你真的死了吗?你眼下不是好好的在我怀里撒娇发脾气呢,谁敢用死来形容你?”

季如祯知道他这么恼,是忌讳她动不动就将死字说出口,于是带着几分讨好,抱住他的手臂,“刚刚是我说错话,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去普陀寺给白珂玉上炷香。她生前虽然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但真正交心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就算肉身死魂还在,为了一个念想,我也不能在这件事上亏待了我自己。你放心,我就是去普陀寺走个形式,不会大操大办搞得人尽皆知的。”

皇甫爵虽然觉得她这个提议有些荒谬,但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就不好再多做阻拦。

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柔声道:“需要什么祭品,可以让赵喜顺帮你准备妥当。”

“那倒不必。”

季如祯摆了摆手,“不需要祭品,我就是…”

她语气微顿,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怅然,“我就是想去普陀寺,看看我自己。”

第385章 看看我自己

别说皇甫爵觉得她的提议过于荒谬,就是她本人,也觉得自己拜祭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搞笑。

不过,当她在普陀寺的长生殿,真真切切看到自己的牌位时,心底还是涌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前世的很多记忆经过岁月的洗礼,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唯一让她终生难忘的就是,从来都没有害人之心的她,最后却惨死在别人的谋算之下。

每每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恨都会达到一个临界点,更坚定了她将曾经害过她的越安侯府,亲手摧毁的念头。

“怎么是你?”

就在季如祯给自己的牌位上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回头一看,出现在长生殿里的,竟然是多日不曾见过的秦素衣。她身后跟着两个妙龄婢女,一左一右伺候在她的身边。

秦素衣的出现,让季如祯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才想起白珂玉跟秦素衣之间曾发生过的那点孽缘。

想到这里,季如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对秦素衣,她从来都没有记恨过,她是一个好姑娘,可惜因为自己的原因爱错了人。

虽然秦素衣现在是康亲王名正言顺的正妃,但从她的眼里,季如祯并没有看到幸福的神彩,反而时不时还会流露出些许的落寞和悲伤。

面对秦素衣向自己投来的灼热目光,季如祯在片刻愣神儿后,笑了回道:“白小侯在世的时候,曾对我有过知遇之恩,听说不久前她的牌位被送进了普陀寺的长生殿。今天是她的忌日,刚好我府中无事,所以来这里,给白小侯上一炷香。”

说完,对秦素衣道:“康亲王妃也来探望白小侯?”

秦素衣目光灼灼的看着白珂玉的牌位,语气淡然道:“她之于我,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重要到,我欠了她整整一条命。”

季如祯容色微讶,她自认为现在的自己,与秦素衣并不相熟,就算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在一起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可秦素衣为何会对她这么一个不太相熟的人说这么一句话。

反应过来的秦素衣,也为自己刚刚的言词有些讶异。

她冲季如祯投去一记歉然的笑意,“许是我的错觉,刚刚不小心在季三公子的身上,竟感受到了几分熟悉的记忆,于是说了一些不经思考的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季三公子见谅。”

季如祯当然不会因为几句话跟对方计较,不过秦素衣眼中的那抹执着,却让她感到有些惊讶。

本以为四年过去,白珂玉这号人物,应该被秦素衣忘了七七八八,没想到她都已经嫁进康亲王府了,眼中居然还会流露出对白珂玉的些许眷恋。

这一刻,季如祯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前世那么风光的自己,曾结交了无数天下豪杰,可到头来,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来祭拜的,却是曾对自己有那方面意思的秦家大小姐。

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却被另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这种事若传扬出去,还指不定会招来多少笑柄。

不过她知道,秦素衣对她的感情,此刻应该与情爱无关。她只是放不下当年发生的种种,毕竟在世人眼中,白珂玉是死在秦素衣的手里。

秦素衣本无杀她之心,她最后却因为秦素衣而死。所以白珂玉在这个女人的心目中,才会留下这么让人难以忘怀的印象吧。

因为“男女”有别的关系,季如祯不想给这位康亲王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简短的在长生殿闲聊几句,她就拜别对方,离开了普陀寺。

两天之后,朝廷正式对外公布会试榜单,这次在京参加会试的举人一共有一万八千七百人,朝廷会在这一在这一万八千百七人中,挑选一百五十名成绩优异的考生直接参加殿试。而成绩最高的三个人被列入前三甲,接受帝王召见,封状元、榜眼及探花。

季维祯凭借一手漂亮养眼的簪花小楷赢得众监考官的一致好评。

进行殿试时,又以创新大胆的论调和论点,倍受帝王赏识。

皇甫爵原想在殿试上好好刁难一番那个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的小女人,出乎他意料的是,季如祯在权谋方面的一些见解和想法果然令人非常赞叹,她在殿上当着众大臣提出的几个治国方针虽然大胆创新,一旦正式实施,必会给朝廷带来无限福泽。

被列入前三甲的另外两个贡生虽然在才情方面也较为突出,可无论样貌、谈吐还是气势,与季如祯相比,都被甩出了整整三条街。

最后,在众位监考大臣的一致决定下,状元之名毫无疑问的落到了将军府季三公子季维祯的头上。

当她穿着大红色的状元袍,骑着马游街过市时,路人们纷纷对这位新出炉的状元郎生出了无限好奇。

实在是因为新状元的样貌生得过分突出,原本就白晳俊美的面孔,在大红色状元袍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惊艳动人。

路边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向状元郎投去爱慕的眼光,甚至还有不少坐在轿子里的大家闺秀,在不经意瞥见状元郎那精致华丽的面孔时,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今世若能嫁进将军府,给新状元当妻子,就算让她们减寿十年也甘之如饴。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出场,便勾搭着无数姑娘为她折腰的季如祯,此时正言笑晏晏的骑在马背上,在百十名侍卫的簇拥下绕着皇城供两旁路人围观。

天圣王朝从古至今便有这样的规矩,每三年一次的科考,凡是拿到状元头衔的佼佼者,都要在皇城护卫队的簇拥下,围着皇城溜上一圈,目的就是在老百姓面前露个脸,让围观群众目睹一下状元郎的风采。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状元郎确实非常夺人眼球,不管男女老少还是大姑娘小媳妇,无不折服在状元郎那风度翩翩的气度之下。

新状元游街的这一幕,被正在某酒楼与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吃饭的孙家宝给逮了个正着。

此刻他所身处的地方正是酒楼的第四层,大街上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聚在一起的这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在锣鼓声的吸引下,纷纷聚积到窗口处向下张望,正好被他们看到新状元从楼下经过的画面。

“孙公子,如果我没记错,当日你可是跟着那季维祯一起入的考场,谁料事过境迁,人家已经被皇上赐了状元的头衔,你却被赶出考场,终生不得入仕。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第386章 奉旨反贪

开口的公子面上虽带着笑容,说出口的话却流露出极其明显的挑衅意味。

孙家宝狐朋狗友虽多,真正交心的却没有几个。不为别的,就因为孙家宝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并不够精明圆滑,无形中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

刚刚对他出言挑衅的公子,因为前些日子逛花楼,楼中一直与他交好的头牌姑娘竟然被孙家宝三言两语勾搭走,虽然他当时并未作声,却将孙家宝夺人所好的恶行狠狠记在了心中。

刚巧此刻新状元从酒楼下方经过,这人对新状元与孙家宝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争执几乎是了若指掌,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幸灾乐祸的给孙家宝添了一份堵。

被人故意这么的撩拨,孙家宝心中的怒气瞬间被勾了起来。

自从那日他以作弊之嫌被驱逐出考场大门,孙家宝这三个字便成了名门圈中的一个大笑柄,所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是他当前的最佳写照,偏偏给他带来衰运的罪魁祸首,非但没能如他所愿的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还成了人人称羡的当朝状元郎。

不得不说,这个事实让一向不输于人的孙家宝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看着从酒楼下方经过的那抹艳红色光彩动人的身影,孙家宝恨不能冲到那人面前,亲手将屡次让他受辱的季维祯碎尸万断。

他可是翰林院大学士府的嫡出公子,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羞辱到今天这个可悲的地步,别说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他是只没有脾气的小白兔,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也会露出一口利牙,跟对方死磕到底。

就在孙家宝咬牙切齿,暗暗思量该如何为自己扳回一筹时,他身边正抻着脖子向下张望的白珂杰,居然像个蠢货一样流着口水,目光痴迷的望着楼下。

“白公子,你上次被那人从会贤居三楼一脚踹下,如今腿伤才刚刚养好,该不会死性不改,仍对那人心存绮念吧?”

直到那楼下那一行敲锣打鼓的人马逐渐在众人眼前消失,白珂杰才收回一脸痴迷的表情,无比叹息道:“那季三公子实在是世间少见的妙人儿,虽然上次被害得伤了腿,可一想到他那怒目圆睁的样子,我这心底便痒得不像话。你们这些喜欢跟姑娘家厮混在一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的。有朝一日若我真能将季三公子那样的妙人儿压倒在身上为所欲为,就算他当场结束了我的小命,我也心甘情愿啊。”

白珂杰的话引来众人的一阵嗤笑。

白珂杰喜欢男色,在圈子中并不是秘密,甚至有人为了讨好越安侯府,接连送了白珂杰不少眉清目秀的小厮供他亵玩。

别看白珂杰这人活得稀里糊涂,在圈子中也是有名的扶不起的阿斗,但他有一个非常值得人称颂的优点,就是弃而不舍。

但凡被他盯上的目标,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将对方拐上床好好疼爱一番,他是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

孙家宝原本并不想结交像白珂杰这种没什么大作为的纨绔,不过越安侯府的背后有康亲王罩着,就算是为了讨康亲王的喜,孙家宝也只能将白珂杰这么一个超级大垃圾带在身边充当他的狐朋狗友。

此时见白珂杰对着已经远去的季维祯直流口水,孙家宝的脑海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大胆的计谋。

他突然将口水还没收回去的白珂杰勾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道:“白公子,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季三少,为何不想些办法,圆了你的这个梦想?”

白珂杰向他投去疑惑的视线,“这个梦,如何圆?”

孙家宝坏坏一笑,“想圆这个梦并非难事,端看你敢做不敢做?”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的季如祯,在游街之后的第二天,便与夺得榜眼和探花之名的两个天子门生,被宣进金銮殿受命听封。

那两人分别被派去翰林院和宗人府,官居从五品。

唯有季如祯这个状元郎是个例外,她被皇上任命为监察司御史,不受任何人管制,直接听命于当今天子。

众人对监察司这个部门虽不敢说十分了解,却也并不陌生。

可以说,监察司是朝廷不久前新成立的一个部门,属于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嫡系部门,被分配到监察司任职的目前只有不到八十人。

这八十人是皇上从嫡系亲信中挑出选出来的一批心腹精锐,只是从成立到现在,这个地方一直如同摆设般存在,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情。

没想到皇上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居然就将监察司御史的职位赐给了当今状元郎,这番举动瞬间引来不少大臣的惊讶。

“皇上,请恕老臣无知,斗胆向皇上询问一下,这新成立不久的监察司,到底在朝廷中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

礼部尚书张有才一直都是帝王眼中令人头疼的人物,因为这人仗着自己年纪大,资格老,总喜欢在关键时刻,给年轻的皇上下点小绊子,当日提出要让皇甫爵趁早立后娶妃的就是他。

张有才的话,同时也问出其它众臣心中的疑问。

当初皇上在早朝中提到监察司时,只说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至于这个部门到底做何用途,由谁人来任命,皇上并没有为众人公布答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几乎已经快要将这个凭空而降的部门给遗忘了,没想到新状元一问世,皇上便当着众人的面,将监察司御史的帽子,扣到了状元郎的头上。

面对大臣们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皇甫爵也没让他们失望,为众人解惑道:“监察司是朕思忖多日,最终决定成立的一个地方,之所以一直没行使这个部门的权利,一来,是有些部署还不够成熟;二来,朕之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接任监察司御史的职位。经过会试、贡试及最后的殿试筛选,朕觉得季维祯才情过人,胸怀大志,只要稍加锻炼,日后必会成为朝廷的可造之材。所以朕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将监察司交由她来负责。而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就是,以朕之名,搜集京官犯罪、以及鱼肉百姓的种种罪行。说直白一点就是,季维祯是受朕之命,奉旨反贪!”

此话一说出口,偌大的朝堂顿时传出众人的吸气声。

第387章 康亲王

为了调查不法京官,皇上居然私立一个部门专营此事,这让一些心中有鬼的大臣无不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虽然那些罪证都被他们处理得干干净净,但谁敢保证不会有把柄被捏在外人的手里。

如果这个季维祯真是受了皇上之命调查京中贪官,本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则,肯定会有一部分大臣成为这次反贪中的牺牲品。

这个猜测一经形成,不少大臣都沉默不下去了。

第一个跳出来出言反对的,就是一直看季如祯很不顺眼的越安侯白子善,“皇上,臣斗胆问一句,这监察司御史,在官员中的品级是如何?”

皇甫爵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发此一问,不紧不慢的回道:“官从正三品。”

白子善眸色一深,忍不住出言反驳,“若臣没记错,古往今来,新出炉的状元郎,都要被派到外省从七品衙门小官做起,若想升至正三品,至少也要熬个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可如今皇上一下子将只有十八岁的状元郎任命为朝廷正三品,外人道来,难免会觉得皇上此举,会有几分儿戏的心思在里面。”

翰林院大学士孙道成见白子善已经发了难,忍不住接口道:“白侯爷此言没错,臣也觉得皇上将正三品的职位让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来做,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就算皇上爱才惜才,舍不得将新状元派往外省,至少也该将新状元安排到三省六部从低做起,待日后新状元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出成绩,再逐步迁升也未尝不可。”

皇甫爵并没有立刻否认白子善和孙道成的劝谏,而是将目光落到身姿挺拔的季如祯脸上,笑道:“不知新状元对两位大人的话可有什么想法?”

季如祯神色自若的瞥了那两个拼命想要把她拉下台的老男人一眼,复又冲龙椅的方向拱了拱手,“回皇上,臣觉得越安侯和孙大人此言实在是过于愚昧。虽说臣的年纪较之其它大人的确是年轻了一点,但越安侯和孙大人不能因为臣年纪还轻,便否认了臣的能力。一个人究竟能不能在偌大的朝堂上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与年纪无关,端看这人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臣能在几万名考生中脱颖而出,并一举在殿试中夺得状元之名,足以见得臣不但有这个运气,还有这份能力。另外,在皇上英明的治理之下,我天圣王朝虽然处于盛世之期,却因为一些不法官员贪图个人富贵,而将本该流进老百姓腰包中的银子据为己有,就算暂时动不了本朝的根基,也会给那些被鱼肉的老百姓留下朝廷昏庸的坏印象。所以臣认为,这些有损朝廷名声的官员如果不尽早除去,久而久之便会成为朝廷的蛀虫。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臣斗胆在这里向皇上立下军令状,一旦坐上监察司御史之位,臣保证可以在一年之内彻底整肃朝廷歪风,还天下老百姓一片宁静的天空。如若不然,臣愿献出项上人头,听从皇上发落。”

从季如祯开口讲话的那一刻起,皇甫爵的目光便紧紧胶着在她的身上无法离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