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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将这个新发现告诉到主子面前,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她居然亲眼看到,苏小柔前脚道别刘嬷嬷,后脚就在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楼里,与主子的头号老仇人,白瑾玥暗中接头。

琼华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为了避免自己的行踪被白瑾玥发现,急不可待的赶回将军府,将她在府外发现的这一连串秘密,一五一时汇报到季如祯的面前。

虽然早就猜到赵德胜和苏小柔这些人来者不善,但此事再次与白瑾玥扯上关系,可真是让季如祯有些窝火了。

“主子,这苏小柔真是会装,当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示她根本就不在乎名份,这才几天功夫,狐狸尾巴就暴露得这么明显。还有那个刘嬷嬷,当日大少爷和季天宝滴血验亲,如果刘嬷嬷真的被苏小柔收买,这季天宝究竟是不是大少爷的种,恐怕就成了未知数。主子,咱们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大少爷,万一苏小柔与白二小姐联起手来算计咱们,到时候怕是会防不胜防啊。”

季如祯冲琼华摆了摆手,“先不必打草惊蛇,这件事我自有其它安排。”

哼!既然白瑾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赵德胜这群山猫野兽找她们季家的不痛快,本着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的原则,她当然不会让白瑾玥好过。

第二天一大早,季如祯便穿上一身帅气的朝服,面带一脸勾人心魄的完美笑容,溜溜达达出现在议政大殿里。

一开口,便提了一个让所有大臣都不敢相信的要求,“臣要重新调查前越安侯,白珂玉的真正死因。”

在场除了早就被知会过的皇甫爵之外,其它众臣,皆被季维祯的这个提议给搞傻了。

白珂玉已经死了四年多,说句不好听的,那人的名字,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人们遗忘到了脑后。

这季三公子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是怎的,那么多贪官他不抓,居然兴起要重新调查白珂玉死亡的真相,他这是闲得不耐烦,给自己找麻烦事做吧?

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白子善,“珂玉当年之所以会死,是她女扮男装,害得秦家小姐为她疯狂,这才在失手之下误杀了他的性命。这件事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落案了,秦家小姐并非有意为之,作为白珂玉亲叔父的我,也并不打算对秦小姐追究到底。更何况,当年的秦小姐,如今已经是康亲王妃了,季大人,你突然要重查此事,这是存心要跟康亲王过不去吧?”

位列在臣子之中的康亲王虽然只字未提,但一双眼,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不像在开玩笑的季如祯。

无视众人频频向自己投来的疑惑目光,季如祯神色倨傲道:“皇上,臣怀疑白珂玉之死另有隐情,念在她曾经为天圣王朝做出过不少贡献的份上,所以臣才恳请皇上,允许臣还白珂玉一个真正的公道。”

白子善还想再开口阻拦,皇甫爵却在这时一锤子定音,“准奏!”

第436章 不知是谁厉害

白子善见皇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下了早朝,直接拒绝同僚请他饮酒做乐的提议,急三火四赶回侯府,将季维祯要重查白珂玉真正死因的事情,告诉给白瑾玥。

“啊?重查死因?”

向来冷静自恃的白瑾玥,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季维祯为什么会对白珂玉的死这么感兴趣?”

白子善急得满头大汗,拉着白瑾玥的手道:“女儿啊,为父也不知道那姓季的为什么要查白珂玉的死因,你快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事给压下去。如果姓季的真查到咱们的头上,整个越安侯府,都会跟着一起陪葬。”

白瑾玥安慰道:“爹,你放心,女儿会尽快想出解决之道的。”

季如祯重查白珂玉死因的提议,不但震惊了满朝文武,就连她的两个损友姜洛汶和小高衙内,也对她这种抽风的行为表示十分不理解。

这天,三人寻了个空闲,在会贤居聊天打屁,顺便打听一下所有人都很好奇的疑问。

听两人口沫横飞问了一堆问题,季如祯喝了口茶,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总之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至于目的为何,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自会让你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两人对这个回答纷纷表示无语。

其实他们对曾经名震天下的白小侯究竟是怎么死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白珂玉成名的时候,他们俩还是半大孩子。只知道天底下有这么一号风云人物,至于风云到什么程度,他们还真没那个多余的功夫去关注。

没想到季如祯无缘无故竟然要查多年前的这桩案子,作为知交好友,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季大小姐吃饱了撑的闲得慌,没事也要给自己找点闲事做。

无视两位好友的鄙视,季如祯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小高衙内的腿,冲他扬了扬下巴,“快看那边,你未婚妻居然也在。”

顺着季大小姐下巴所指的方向,小高衙内看到不远处一张桌子前,坐了几个妙龄女子,定睛一瞧,其中一个身穿粉衣,面若桃花的妙龄姑娘,正是不久前,在长辈安排下与他相过一次亲的袁家小姐袁紫衣。

袁紫衣身边坐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几个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聊得正欢。

小高衙内撇了撇嘴,皱着鼻子道:“什么见鬼的未婚妻?小爷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你别总揪着这件事拿我取笑。当日我要是知道我娘拉着我去参加宴会的目的是跟那个姓袁的相亲,倒找我八万两白银我也不会露面。”

季如祯忍不住取笑,“我知道你对袁姑娘有诚见,是因为当日她曾嫌弃你不求上进没出息。说实话,我觉得袁姑娘对你的嫌弃根本就没错,你仔细想想,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算手里经营着生意,你也故意偷懒,做个甩手掌柜经常对自己的生意不闻不问。这天底下的姑娘,谁不想嫁个有能为、有魄力、有担当的好男儿,人家袁姑娘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对未来夫君有所期待也无可厚非,你要是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放弃了袁姑娘,说实话,我真觉得挺可惜的。”

季如祯会说这番话,是因为她对那个袁紫衣的印象非常不错。她看人一向很准,袁紫衣虽然带着几分大家闺秀该有的娇气和傲气,但这姑娘正直、率真,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她真的很看好小高衙内与袁紫衣能够凑成一对儿。

姜洛汶也在一边搭腔道:“娶妻当娶贤,哲尧,为了你的将来,我这个当兄弟的也觉得你与那袁小姐十分般配。”

小高衙内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别跟这儿给我添乱,你有这闲功夫给取笑我,还是多想想怎么去应对那个整天围着你转的赵小姐吧。”

“咦?”

季如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八卦,好奇道:“赵小姐,该不会是那个赵玲珑?”

姜洛汶面色微红,灌了口茶,顾左右而言他道:“别听哲尧胡说,赵小姐只是来店里买过几次东西,哪里就整日围着我转了。我一个大男人怎样都好说,要是不小心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你这罪过犯的可就大了。”

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季如祯不胜唏嘘道:“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你们两个家伙的春天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全部偷偷来临了…”

“你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喝斥一句,回应给他们的,则是季大小姐肆无忌惮的大笑。

就在几人笑闹成一团的这个节骨眼儿,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一个端菜的小伙计不知是脚下不稳,还是被人故意绊了一下,连人带菜,飞也似的向前扑去。不偏不倚,他手中捧着一那盘青椒炒肉,连菜带汤,泼了正跟几个好友讲话的袁紫衣一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饭店里正在吃饭的食客全都震惊了。

袁紫衣那身漂亮的裙子被菜汤泼得面目全非,自知惹了祸的小伙计急三火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向袁紫衣道歉赔不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屈辱的袁紫衣并没有去理会那个惹祸的小伙计,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距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柳眉倒竖道:“刚刚是你故意绊他一脚,害得他将满盘子的菜洒到我身上的是不是?”

看热闹的季如祯等人循着袁紫衣的目光望过去,就见被袁紫衣当众责问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女子。

这中年女子穿金戴银,满身的绫罗绸缎,样貌生得倒是不错,就是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小家子气不怎么受人待见。

仔细一瞧那人的长相,季如祯顿时很想笑,因为这个中年大婶她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白瑾玥那洗脚丫头出身的娘,越安侯府的平妻,柳氏。

没想到这柳氏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当年的她只是白子善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侍妾,虽有几分姿色,却因为出身太低,就算被抬了姨娘,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多年不见,曾经那个连头都不敢随便抬的姨娘,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越安侯的正牌夫人。

她真不知该说到底是柳氏厉害,还是柳氏她女儿白瑾玥厉害。

第437章 打脸

被袁紫衣怒斥的柳氏冷冷一笑,撇着嘴道:“明明是这个端菜的伙计自己走路没走稳,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屎盆子往我一个无辜路人的头上扣,我倒是真想问问你,你们袁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就是这等丢人现眼的货色?”

袁紫衣被气得小脸煞白,哆嗦着唇瓣道:“人人都说越安侯爷的平妻是洗脚丫头出身,天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我还道别人说这则传言的时候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今日一见才深深意识到,传言这种东西,那都是源于事实的。白夫人,你今日这样做,明面儿上是给我没脸,疏不知你这愚蠢的行为,同时也给你自己的脸上蒙了羞。一把年纪的人,却做出这种连稚龄孩童都不如的糊涂事,我只能说,越安侯府有你这样的夫人,真真是家门不幸哪!”

“你…你这骚蹄子,敢不敢将这番糊话再说一次?”

柳氏气得拍案而起,满面怒容。

袁紫衣冷哼着回了一句,“这里谁是骚蹄子,你我心知肚明。”

“哟,没想到袁小姐在床上的表现和床下的表现竟是这般泾渭分明,大不一样,要不是我贺青云今日亲眼目睹,差点就没分辩出来,这么厉害的袁小姐,与昨晚被我压在身下的袁小姐,是同一个人。”

就在袁紫衣和柳氏争执不下之际,门口处突然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这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袭青色的缎袍,五官精致如玉,冷不丁一看,倒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仔细一瞧,众人全都恍然大悟,这个面若冠玉的男子,正是春满堂的头牌花旦贺青云。

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贺青云刚刚说的那番话,他昨晚居然与袁小姐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滚床单?

不得不说,这个爆炸性的新闻,瞬间让围观的食客对受了几分委屈的袁小姐,从同情转为了鄙视。

表面上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圣洁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散发着骚浪和淫贱。

袁紫衣没想到,这个贺青云一出场,便说了这么一番无中生有的谎言,“你…你分明就是污蔑我…”

柳氏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嗤笑道:“没想到袁小姐还真是会装模作样,都被人家给找到头上了,居然还要矢口否认,与其在这里做无畏的挣扎,我劝你最好还是承认你水性扬花的本性才是。”

“你们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冤枉我!”

袁紫衣再怎么厉害,面对柳氏这种成过亲,生过孩子的中年女性来说,有些过激敏感的话,她还是没办法直接说出口的。

面对众人频频向自己投来的嘲弄或疑惑的目光,袁紫衣的心中生出一股绝望。

闺誉对女人来说就等于是第二条生命,一旦她闺誉被毁,她几乎可以预见,她的人生将会因为这些污蔑和诋毁,而彻底走向无尽的黑暗。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就在袁紫衣整个人陷入绝望中时,一直作壁上观的小高衙内终于看不下去,他径自从人群中走出来,只身挡在茫然无措的袁紫衣身前,面容森冷的看着贺青云。

“这位公子,你能不能比较清楚、比较具体的说出,你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与袁小姐做出那等苟且之事的?”

贺青云道:“你是谁?”

小高衙内微微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想让大家相信袁小姐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那么单靠你只言片语一个人自说自话,我觉得并不具备任何说服力。既然你说袁小姐与你行过苟且之事,作为旁观者,我们都很好奇,发生那种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毕竟袁小姐出身于名门世家,在没有婚配之前,天黑之后,是不可以随便踏出府门一步的。可我记得你刚刚说,你是昨天晚上与袁小姐见的面,那么你说说,你昨晚究竟是什么时辰,在哪里,见到的袁小姐?”

贺青云被小高衙内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无言以对,见旁边的围观者纷纷向他这边投来询问的视线,他讷讷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说给别人听?”

小高衙内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在乎袁小姐的名声和立场,那我就不能理解了,为何你一出场,便迫不及待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你和袁小姐昨晚上过床,难道说,你故意编造事实,试图诋毁袁小姐的名声与名节?”

“胡说八道!做过就是做过,我为什么要诋毁她?”

“既然不是诋毁,为何你不敢将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被逼得无路可退的贺青云咬了咬牙齿,振振有词道:“昨天戌时一刻,我受袁小姐之邀,从袁府后门潜入袁小姐闺房,并在她的勾引下,在她的闺房里呆了整整一夜,直到今晨寅时三刻才离开。”

围观者无不唏嘘感叹,暗暗觉得这袁小姐真是狂浪大胆,居然将野男人勾到自己的闺房中行那苟且之事,真是丢人现眼啊。

被挡在小高衙内身后的袁紫衣气得俏脸通红,刚要破口大骂,就被小高衙内挡了回去。

“你确定你刚刚所言,没有半句虚假?”

贺青云道:“我确定。”

小高衙内忽地冷笑,“那我就真是奇怪了,莫非袁小姐有分身之术不成?因为昨天从申时到亥时,袁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

贺青云脸色微变,刚要说话,按捺不住的柳氏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那么晚了,她为什么会与你在一起?”

小高衙内继续笑,“这位大婶,你平时都不打听京城中的情况么?不久前,袁家的长辈与我们高家的长辈正式见面,为的就是让袁家与高家结亲。好巧不巧的,昨天晚上袁小姐与她的双亲,因为订亲事宜,被我父母派人接到家里,一起商讨不久后的成亲时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大家在一起直商量到亥时三刻才结束,我是亲眼看着袁小姐和她双亲一起离开高府的,所以对于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所说的话,我真的抱持着观望和怀疑的态度。那么这位公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38章 要保他一命

贺青云直接被问得无言以对。

小高衙内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而是假意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春满堂的那个戏子贺青云吗,听说你最大的嗜好就是被京中有钱的老女人当兔二爷一样包养,难道说…”

小高衙内故意将目光转向柳氏,“这位大婶,就是你目前的金主儿?”

被人当场揭穿奸情的柳氏与贺青云顿觉面色无比尴尬,尤其是贺青云,他以后还要在京城里继续混呢,如今却为了柳氏这个蠢货,丢人现眼到这种地步,心中暗恼,实在没办法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于是牙一咬,脚一跺,捂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贤居。

柳氏见自己的同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里任人嘲笑,也跟着一起捂着脸,尾随贺青云的脚步,一路难堪着离开。

至于袁小姐到底与那贺青云有没有行苟且之事,发展到这个地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高公子,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袁紫衣怎么也没想到,在她陷入尴尬境地时,第一个对她出手相帮的,竟是与她相过一次亲,且被她奚落过的高家公子高哲尧。

小高衙内无可无不可的冲她挥了挥手,“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说完,回头恼怒的瞪了季如祯一眼,要不是这个女人怂恿他不可见死不救,他才懒得出面去管这种闲事。

看了半天好戏的季如祯笑着冲袁紫衣招了招手,“袁小姐,相请不如偶遇,快来这边坐。”

袁紫衣这才看清冲自己挥手的,竟是之前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季三公子。

她看了看小高衙内,又看了看季如祯,惊道:“原来你们是朋友?”

袁紫衣对这个季三公子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此人不但容貌生得俊美逼人,就连性情和本事也让京中不少姑娘对其芳心大动。

不过袁紫衣很有自知之明,早在季三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早已心有所属时,便歇了那份春心,只剩下了淡淡的欣赏。

没想到高哲尧与她一直很欣赏的季三公子是朋友,这让袁紫衣对高哲尧不由得高看了两眼。季三公子神仙般的人物,能被他当成朋友,想来这高哲尧也未必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玩世不恭。

因为之前陪她一起吃饭的两个姑娘在刚刚那起尴尬事件中,不想惹事上身,自毁清誉,早在贺青云出面诋毁她之后便被吓跑,于是落得孤家寡人的袁紫衣,倒是没拒绝季如祯的邀请。

席间,她神色哀怨的将柳氏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她的原由讲了一下,原来柳氏讨厌袁紫衣,起因就是那个贺青云。

不久前,袁紫衣的祖母过寿,为了表示孝心,她特意去春满堂,请贺青云来袁府给祖母唱几出戏。

贺青云原是答应得好好的,不料老太太寿宴当天,他居然放了袁家人的鸽子。

袁紫衣在祖母跟前被下了面子,于是将贺青云不履行约定的行为,一状告到了官府那里。

官老爷经过一番调查取证,证明贺青云之所以背弃诺言,是因为他在同一天,接受了柳氏的邀请,与柳氏一同出门游玩,直接将答应袁府的事情给忘了。

官老爷也没对贺青云客气,判打他三十大板,罚银子五十两。

这事之后,袁紫衣便将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事隔数日,柳氏与贺青云,居然会联手上演这么一出欲毁她清誉的戏码。

要不是小高衙内急中生智出面解围,她几乎可以预见,她袁紫衣三个字,在不久的将来,势必会成为京都城中最大的笑柄。

季如祯坐在一旁边吃边听,当柳氏与贺青云之间的奸情,被袁紫衣毫不遮掩的公之于众那一刻,她眼底蓦地生出一抹算计的神彩。

白瑾玥啊白瑾玥,咱们俩之间的这场对局,从这一刻起,你可要集中精力,好好防守了。

季如祯接下来使出的这一招确实够毒,趁柳氏与贺青云在小客栈的房间中翻云覆雨之时,让云旗派人故意使了个计,引白子善对柳氏当场抓奸在床。

白子善对柳氏虽然没有男女之爱,但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是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染指半分。更何况这个胆敢染指自己女人的,还是春满堂的一个下贱的戏子。

白子善当时的怒气可想而知,五花大绑将被吓得直打哆嗦的柳氏拎回侯府,不由分说便将其痛打了一顿。

按白子善的意思,他很想在一怒之下将柳氏活活打死,但不久前,季维祯在朝堂上提出要重审白珂玉的案件,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招来无谓的是非,于是派人,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柳氏送到郊外的一处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对外则宣称,柳氏得了急病,病愈之前,不准其再踏进侯府大门一步。

白瑾玥被她娘那不争气的行为气得有火无处撒,现在侯府正值多事之秋,她娘竟然好赖不分的在这种时候,为侯府捅出这么一个大娄子,有这种自私自利的娘,白瑾玥真觉得自己前世没积福,竟摊上这么一个倒霉拖后腿的亲人。

柳氏被白子善五花大绑抓回侯府之前,那个与她在床上行苟且之事的贺青云,被白子善扣了一个行窃之罪送进了官府,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别看柳氏是个没脑子的,对贺青云这个小情人却是真心真意的喜欢着。

她费了好一番唇舌,几乎花光身边所有的积蓄,好说歹说,总算求庄子上的一个使唤嬷嬷带信给自己的女儿白瑾玥,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来庄子上见她一面。

白瑾玥原本不打算露面,但那受了柳氏好处的婆子千求万求,总算说动了这位白二小姐,带着贴身婢女采苹,去庄子上走了一趟。

本以为自家娘亲在经历过这么多风浪之后该有所悔悟,让白瑾玥崩溃的是,她娘看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求她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保贺青云一命。

第439章 彻底失去尊重

白瑾玥被她娘那无理的要求给气得怒不可遏,“娘,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还敢对我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你知不知道爹肯在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之后饶你一命,已然是给足了我这个当女儿的面子,以你犯下的罪行,别说打一顿关在庄子里,就是直接取了你的性命那都是应该的。娘,我求求你,稍微为女儿着想一下好不好?再过不久,宫里可能就要选妃了,女儿还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己谋个好前程,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拖我后腿?如果被皇家知道我有一个伤风败俗的娘,你女儿的前程,就彻底毁在你这个当娘的手里了。”

柳氏被女儿骂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瑾玥,就当娘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只要你肯救贺青云一命,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娘都在所不惜…”

“别做这个白日梦了!”

白瑾玥忍无可忍的大吼了一句,“我告诉你,贺青云犯下这样的大错,他必死无疑!”

柳氏大惊,突然扑过去,一把抓住白瑾玥的手,厉声道:“如果贺青云死了,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去陪葬!”

白瑾玥气得一把将对方推开,尖锐的吼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你不向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己的女儿去陪葬,你神智不清了吧?”

柳氏被推了个一趔趄,站稳后,容色镇定道:“白瑾玥,别逼我对你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知道季家那个三少爷不日之前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要重审白珂玉的案子。别人或许不知道白珂玉的真正死因,我这个当娘的,对你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可是心知肚明。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肯帮我救出贺青云,我就将你当年如何利用秦素衣,又如何在她的剑上涂了剧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季三公子。一旦这个真相被当众揭露,别说是你,怕是整个越安侯府都会跟着一起走向灭亡。你们不让我得好,你们这辈子就谁都别想得好。”

白瑾玥被柳氏这番话气得火冒三丈,她也曾像天底下那些依赖母亲的女儿一样,期待过柳氏对她温柔一些、呵护一些。

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在想尽办法保护她这个没脑子的娘,为了能让自己的娘得到应有的名份和权利,她小小年纪就开始筹谋算计,没想到她处心积虑为柳氏谋得的这些荣华富贵,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

这一刻,白瑾玥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一把抓住柳氏的脖子,目眦欲裂道:“你告发我?弄死我?让我及整个越安侯府为了你那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夫去陪葬?好啊,你告我啊!告我啊!告我啊…”

“小姐…小姐…”

采苹见自家小姐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吓得她赶紧上前劝阻。

被她双手狠狠掐住的可是自家小姐的亲娘,如果小姐将自己的娘给活活掐死,日后若还想嫁进皇宫成为人上人,那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完全失去理智的白瑾玥哪里听得进去采苹的劝告,此时在她的眼中,柳氏就是魔鬼一样的存在。

这个女人,非但没能尽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反而还为了一个戏子,丧尽天良的想要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死地。

好,既然柳氏这个当娘的不顾忌母女情份,也就别再指望她这个当女儿的继续对她仁慈。

被她狠狠掐住脖子的柳氏,一开始还能扑腾着两条腿张牙舞爪的反抗,可她忘了,不久前她刚刚被白子善狠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养好,正虚弱着,哪里是疯狂中白瑾玥的对手。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当白瑾玥的意识渐渐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再探柳氏的气脉,对方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小姐…”

采苹的手哆哆嗦嗦的从柳氏的鼻子前抽了回来,语带颤抖道:“二夫人她…她已经死了!”

白瑾玥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呆滞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柳氏,面色惨白得并不比已经断了气的柳氏好上多少。

“小姐,我…我们怎么办?”

未等白瑾玥应声,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响。

白瑾玥和采苹同时反应过来,急三火四的起身追了出去。

让白瑾玥意外的是,拼了命的往外跑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多日不曾见面的大姐,白瑾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