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怀念以前的自己啊。

如今的自己,还没找到自己的母亲,又失去了苏格。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渐渐消失。

新换的侍女将白飞飞的脸上擦净,一道伤疤从眼角到下巴,几乎贯穿了半张清丽的脸。绿影看着那道还在渗着血的脸,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止血,敷药。

凌天赐坐在一边的厅外,不知灌了几壶酒。

绿影看了眼屏风外,确定凌天赐不会现在走进来,于是俯下身,在白飞飞耳边低低的说道:“轩辕元承已为你失了大半性命,你若是不想他死,就好好活着!千万别惹怒皇上,否则……你可知香玉丸?”

若是以前,白飞飞定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可是和苏格在一起之后,他常为她说些朝野趣事,包括宫闱秘闻,其中就有香玉丸。

传说香玉丸集了九十九种珍贵药材,辅药更有二百八十五种,皆是难得上等药材研制而成,这些药材要是聚集,至少需要五年时间,所以香玉丸只有皇宫才有,专为皇上看中的烈性女子所用。只要一服,便会变成下药者的发泄欲望的奴隶。

而她此后的一生,除了索欢,脑中再无其他。

还有轩辕元承,他出了什么事?

“皇上手中便有一颗香玉丸,他若是引自己的血让你服下,那你这一生,都再离不开他。”绿影见她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立刻补充道,“轩辕元承说苏格未死,你若是先死……”

“苏格未死”?白飞飞一直暗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极耀眼的光芒,恍若流星从墨黑的天空中划过,让绿影的目光也亮了。

微微闭上眼睛,像是被那道光芒煞到一般,绿影很欣喜她能够听得进去他的话。

“苏格未死?”几乎是从心脏中挤出的几个字,低哑的从唇中飘过,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大哥说苏格未死,轩辕元承说苏格未死,那一定苏格还活着。

“我不死……我怎么会先他而死……”喃喃自语着,白飞飞闭上眼睛,脑中浮现那个男人温柔的脸。

“别在皇上的面前做傻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后果会如何。你即使毁了自己的容,也无法阻止皇上想做的事情。”绿影见她脸上浮上一丝温柔,急忙说道。

没想到白飞飞竟微微扬起唇角,灿如春花的浮起一朵极美的笑容,依旧低低的自语:“我知道,他不会死……”

“这张脸,若是你不恢复起来,日后苏格只怕也不敢相认吧。”将事实扩大,绿影紧紧盯着白飞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她倾城的美貌,即使遮住半张脸,唇边微微一挑,让他的心跳都加速起来。

“苏格不会在意……”连眼里都晃荡着笑容,白飞飞的眼波中晃荡着十里春风,“即使这张脸都毁去,他也会一眼认出……”

绿影惊愕的看着她明媚眼波,这段时间,他从没看过她这样的微笑,一时间,连呼吸都被她的笑夺去。他突然知道,为何轩辕元承会迷上凌天赐看上的女人。

********

阿烬在湖边的木屋中,抬头看着天。

空中的鸟打着圈在飞翔,树叶也打着圈落下。

生命好像也打着圈,慢慢的坠落。

王爷府所有人都死了,王爷畏罪投河,王妃坠水殉情,下落不明。

他没有保护好白飞飞,让她落到凌天赐的手中。他也没有保护好苏格,让他如今还在昏迷中,命悬一线。

清冷无波的脸上,出现了微恼的神情,他辜负了轩辕元承的托付,让如今的局面变得无法收拾。

摩尔国内变,这会正闹的风风雨雨。而大晟国却平静的可怕,只偶尔听说王妃并未投水,而是被神秘人掳走。那些百姓的言语中,带着某种暗号,似乎都知道神秘人到底是谁,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大晟国的王,早就下诏要立轩辕家五小姐为后,原本天下欢呼,可是中途却突生许多变卦,到了如今摩尔国龙舟巨变,传言因争夺王妃而起,他们的主子,一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小子,又在发什么愣?我让你给我找的药草呢?”一个精瘦的老头悄无声息的站在阿烬的身手,拿起大烟袋就往阿烬头上打去。

“神医,除了一味顷鸢花需等冬日,其他药都已准备好。”阿烬对眼前这个精瘦古怪的老头十分尊敬,言语间都带着一丝恭敬。

“顷鸢花乃是药引,若没了它,我怎么配药?”老头子很不悦的咂咂嘴,“罢了罢了,反正那人迟早都会死,身上那么重的伤,也熬不过几天。”

“薛神医……”见老头子转身就走,阿烬慌忙拦住他,“此人你一定要救活,我家公子定有重谢。”

原来面前精瘦的老头竟是早就退隐江湖的“佛手神医”薛道明。

传言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断气三天的人,他也能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传言只是传言,眼前貌不惊人的小老头不过是贪财了点,医术嘛……到如今苏格也未醒来,让阿烬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死遇到了一个江湖骗子。

“你家公子到底是谁?”老头眯起了精明的眼睛,他在估算着能赚多大一笔。

唉,谁让自己那么早退隐江湖,如今家产都快被吃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送上门来的,一定要狠狠宰一次。

“神医只要医活此人就行……”阿烬知道顷鸢花不过是借口,这个老头故意在为难他,就是嫌诊金不够。

“定金就那么少,实在怀疑你家公子求医的诚意。”老头子打断他的话,眼睛滴溜溜的在阿烬身上打着转,咕哝着。

“我家公子如今身有要事,神医……”

“有什么要事比救人还要紧?你家公子分明没有把这个病人放在心上嘛,要不然也不会送这么点诊金。”薛神医再次打断阿烬的话,摸着山羊胡子,眼神似乎瞄过他腰间的那块上好玉石,摇着头说道,“难为你还能找到我,可惜太没诚意了……”

“神医且慢!”阿烬见他摇着头就要走,忙伸手解下轩辕元承所送的那块玉佩,双手捧到薛老头子眼前,有些心痛的说道,“神医稍等,我家公子数日后定会送来诊金……”

心痛啊,这块玉佩一直不离身,如今竟然被这老头子忽悠去了。

咬了咬牙,如今轩辕元承音讯突断,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和自己联络。这块玉佩也只好先放老头手中,到时候再赎回来。

薛老头子眼睛眯的更厉害了,看着手中的那块闪着圆润光泽的玉佩,似乎不大愿意的点了点头:“好吧,三日内,若是先看到一笔银子,他身上的四十九处伤,会复原三处。”

“才三处?”阿烬皱了皱眉头,直觉自己上当了。

“哎呀,你去看看他身上的伤,哪处不是致命伤,而且伤及五脏……要不,你去医好了!”老头子眉头一皱,伸手将玉佩还给阿烬,扭过脸说道。

“薛老前辈,在下无意冒犯,三日之内,定有银子送上……”

“咳咳,记得就好,否则多出三处伤口就不好了……”卑鄙的威胁丢下,老头子伸手将玉佩又塞回自己的怀中,笑眯眯的转身,眼底闪着满足的光芒,往不远处的茅屋走去。

茅屋很简陋,里面却空无一物。薛道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知他碰触到什么,里面的里面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地道来。

地道很长很幽暗,走到最深处,里面有个圆形的空地,穿过空地,就到了一处铁门前。

薛道明按了按门边的狮子头,铁门赫然打开,里面雾气森森,冷的刺骨。

依旧是不大的空间,里面有张寒玉床,正在夜明珠柔亮的光芒下,散着丝丝冷气。寒玉床上,赫然躺着一个赤 裸上身的男人。

第604章 饶他一命

赤 裸的上身布满了狰狞的伤疤,甚至有些翻起皮肉的伤疤中,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而那张漂亮到毫无瑕疵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整个人似乎都被冰冻起来,毫无生息。

薛道明走近寒玉床,凝神的看着床中清秀男子的脸,接着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种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手指凌空从他胸口几处伤口拂去,喃喃的说道:“心、肺、胆、肝、肾……”

老头子脸上再没半分玩笑的神情,严肃的没一丝笑容:“处处是致命伤,五脏已无完整部分,不知道要多少诊金才能救活呀……”

说来说去,说到最后,还是在纠结诊金。随后跟来的阿烬恨不得一掌将他劈开,忍了忍,才淡淡说道:“薛老前辈请放心,只要医活他,无论多少诊金,在下都付得起。”

“唉!”又叹了口气,薛道明摇摇头说道,“他即使能睁开眼睛,也是个残废,这些伤刀刀致命,救活了,也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苟延残息。”

“只要先保住他的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先付三千两黄金做定金吧。”老头子伸出手,说道。

“老前辈,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您这未免也太狮子大张口了。”阿烬脸上肌肉微微一抖,三千两黄金,他得去劫钱库了。

“三千两黄金不过是买他半条命,如果想让他睁开眼睛和你说话,至少要这个数。”薛道明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五千两黄金?”阿烬微微眯起眼睛,那他得搬多久啊。

“五万两黄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手,薛道明说道。

“什么?”这也太黑心了点,阿烬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五万两黄金?”

薛道明点了点头:“足色足重,分毫不差。”

“老前辈,你是在和晚辈开玩笑吧?”脸色沉了下来,阿烬皱了皱眉头问道。

“呵,看来堂堂摩尔国的王爷,身价居然还不到五万两黄金。”摇头叹息着,薛道明露出一丝诡笑,“传言中来无影去无踪的闪剑客,竟然连区区五万两黄金都拿不出……”

阿烬眼底闪过一丝骇然,这个老头一直在这山中足不出户,他是如何得知苏格的身份和自己曾经的身份?

“五万两黄金……三日后送到,只是,若老前辈这张嘴不够严实,莫怪在下剑快。”

“闪剑客的剑,江湖上谁人不怕呀?我可不想以后变成哑巴。”老头子一听见三日后五万两黄金送上,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胸脯说道,“王爷的命包在我身上,一个月内,保证他能开口说话。”

阿烬脸色又沉下来,一个月才能开口说话?现在外面情况混乱,一个月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能不能再快一点?”想到轩辕元承现在也不给他飞信,阿烬很想先去探查轩辕元承现在的情况,于是皱眉问道。

“你看看他的样子,五脏俱伤,心脉皆断。若不是这寒玉床,他早就驾鹤归去,尸身或许都腐烂了。唉,说起这寒玉床,可不是一般人能躺上的,普通人花上千金,老薛我也不舍得让他们躺一天啊……”

“够了。一个月就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他还未醒,老前辈就休怪在下失礼。”一听到他又开始说钱,阿烬立刻转过身,往长长幽深的隧道外走去。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脾气火爆,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前辈。”看着远去的背影,薛道明摇了摇头,然后又专注的看着苏格来。

*********

苏格未死……苏格未死……

因这四个字,白飞飞像是换了一个人,眉目间灵动清澈的气息又开始流转起来,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清丽英气,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却再也挡不住眸中那抹震慑人心的光华。

她一直都相信,苏格不会轻易丢下她一人。

如今,真的没有丢下。他虽然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可是他还活着。唇边不由浮上一丝笑容来,原先觉得昏暗的生命又光亮起来,一度想轻生的念头也消逝。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跳进的阳光,白飞飞浑然不觉脸上伤口的疼痛,只知道--活着真好。

凌天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偏偏眼神亮的让人不敢正视,像一颗冬夜的寒星般,散着冷澈的光芒。

他们果然是兄妹,连折磨人的方式都如此相似!

一想到轩辕元承和白飞飞都躺在床上,一副病容,他的心脏就难受的厉害。一个个根本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中,任性妄为,丝毫不顾后果!

孤家寡人,果然高高在上的王,都是孤家寡人。即使最亲近的臣子,也永远无法走到自己的心中,成为真正的朋友。

仰头灌了一杯酒,凌天赐的眼神亮的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对轩辕元承哪里不好?居然为了白飞飞一再的抵触龙威。而他对白飞飞又哪里不好?居然为了一个苏格,视他如粪土,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啪”,手中的白玉壶被狠狠的掷在地上,他步履有些不稳的往内房走去。

绿影已经指挥丫鬟们敷上最后一层药膏,白飞飞半张俏丽的脸都隐在黑色的药膏下。

一见修罗般的男子进来,丫鬟们慌忙伏地跪下,纷纷高呼万岁。

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冷冷的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凌天赐没有错过她脸上渐渐恢复的那抹光彩。

他微微一愣,好像看见一年前那个任侠尚气的少女。纯净清澈的脸,带着希翼和生机的眼,丝毫也不像这段日子那样灰暗阴沉。

甚至,她的眸中还带着一丝快乐的笑意,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温柔起来。

怔怔的看着她,凌天赐的心脏跳动的飞快,恍若回到了最初。

“皇上,为何要凌迟我的侍女?”外面一阵骚动,很快一个清亮的男声传了起来,“别拦我,我就是要找皇上理论,她们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要被凌迟!”

凌天赐微微恼怒的皱起眉头,他很讨厌这个时候被人打搅。

“皇上,安蕴央在外求见。”绿影低低的说道,现在凌天赐正在气头上,这个不怕死的安七公子,居然现在来“理论”,根本不怕自己也丢了小命。

“安蕴央?”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薄唇中逸出,凌天赐的眼神终于恋恋不舍的从白飞飞恢复生机的脸上移走,举步往外走去。

安蕴央心情很糟糕,他刚从外面回来,便听说将军府又出事了。具体什么事没人说的清楚,他只知道两个丫鬟失职,皇上下令凌迟处死。

那两个丫头是将军府最为机灵的丫鬟,再难伺候的主子,她们也能照顾好好的。如今居然没有一个理由,要被凌迟,他当然气不过。

“皇上!”见到里面走出一个气宇轩昂龙章凤姿的俊美男人,安蕴央立刻跪下说道,“皇上,燕鸣和燕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凌迟处死?”

“朕--想让她们死。”凌天赐看着单膝跪地的安蕴央,微微一笑说道。

“若是没有触及律法,即使是皇上,也不该草菅人命!”安蕴央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律法?”凌天赐眼眸晶亮的盯着昂头不畏的男人,轻声说道,“朕就是律法,明白了吗?”

安蕴央脸色一白,记忆中的凌天赐似乎和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不一样,他挺直脊背,继续说道:“皇上,若是没有理由,燕鸣和燕云就不能杀。”

“呵,看来朕的威信早就没了。”像是自嘲一般,凌天赐的脑中掠过白飞飞和轩辕元承的脸,他因为这两个人,颜面一再扫地,如今想杀个人,居然都有人来阻三止四。

“凌天赐……”极淡极轻的声音从内房传出,如果不仔细听,几乎误以为是清风过耳。

可是凌天赐却猛然回身,一阵风似的站到床边,他不怕自己失态,在白飞飞面前,他早就不是个高高在上的天子。

高大冷冽的男人注视着床上翕动嘴唇的女子,他确定她喊了他名字。

如今,居然她只唤了自己名字,他就欣喜不已。

她从不主动唤他,这次居然毫无预兆的喊他的名字,没有愤怒,只是低低的喊了声,他就抑制不住欣喜。

白飞飞的穴道未解,乌黑的眼眸看向床边眼神晶亮的俊美男人,低低的说道:“今日之事,和燕鸣燕云无关,是我不小心……不小心划伤了自己,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请……请皇上赦免燕鸣燕云……”

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客气起来,让凌天赐心里浮上一丝不悦,她只有知道厉害的时候才会软下来。

平时那么倔强的人,为了两个丫头,居然也口呼万岁。

白飞飞这几日一直昏沉,神志恍惚,直到绿影说了苏格未死四个字,恍若菩提灌顶,脑中立刻明朗起来。

所有的隐动的不安和悲伤一瞬间都驱散了,她又回到了过去的某一时期,变得生机勃勃,锐不可当。

凌天赐听到她是在求情,冷冷的哼了声,俯下身,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小心划伤?你可知道这道伤有多长,有多深?”

第605章 侍寝

白飞飞垂下眼睛,一副知错的模样。她一向是飞扬的,如今这不经意的楚楚可怜,倒是引的凌天赐眼眸暗沉下来。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宜风宜雨宜晴宜雪……

白飞飞原先一直昏沉,到了现在才知因为自己的莽撞,凌天赐怒斩两个侍女的事情。她敛去眼中所有的心思,满是灰尘的心渐渐清亮起来。

看了她许久,凌天赐终于叹了口气,直起身往外走去,对绿影低低的说道:“给她解穴,明日回宫。”

声音中带着某种无奈和退让,他看见她眸中恢复的神采,竟不忍让她失望。

身体因为穴道被制,早就麻木了,白飞飞等着身体渐渐恢复过来,立刻跳下床,一阵风似的冲到大厅,正看见安蕴央,凌天赐已经不见人影。

“呀,你这是怎么了?”安蕴央见凌天赐一阵风似的走了,刚起身也要赶出去,看见里面闪出一个人影,半张脸洁白如玉,半张脸黑如锅底。

白飞飞以为安蕴央早走了,不料他还在外面,一时间也怔住。

“姑娘,你……你的脸?”仔细端详着白飞飞的脸,意外的发现虽然半张脸隐在黑色药膏下,却似乎更加美了,不像之前那种略带愁闷的表情,她现在好像浑身都带着一种光芒,某种生命的美丽色彩。

只半面就如此美,不知整张脸对着阳光微笑的模样,会是怎样的倾城。

“不小心划伤了。”微微一笑,白飞飞发现轩辕元承并未在屋外,有些讶异。他一直和凌天赐形影不离,如今怎么不见了他人?

这么想来,好像最近一直都没见到他。

心中有些担心起来,白飞飞看向绿影,问道:“哥……不,轩辕大人呢?”

她真想念喊轩辕元承哥哥的日子,可惜现在回不去了。

“大人他身体微恙,正在静休。”绿影回答。

“身体微恙?他生病了吗?”白飞飞心中一震,急切的问道。

“并无大事。”绿影见她关心轩辕元承都胜过凌天赐,暗暗的叹息,难怪凌天赐会一再震怒,天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我……我能去见他吗?”这会知道乖巧了,白飞飞试探着问道。

“轩辕大人在静休,现在不能见人。”绿影态度恭敬的拒绝她的要求。

“什么时候可以见?”白飞飞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又问道。

“不知道。”绿影见她带着希翼的眼神,差点就背叛了意识,要带她去见轩辕元承。

“哦。”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白飞飞如今像只笼中鸟,没有丝毫的自由。这几次的无言的反抗,也被凌天赐狠狠的镇压住,让她知道了厉害,自然会小心,不敢再触龙鳞。

见白飞飞一脸的失落,绿影心有不忍,正要说话,却被安蕴央抢过话去:“姑娘,你要见轩辕大人?”

“是,你可以带我见他吗?”白飞飞有些欣喜的望向他。

“小七,皇上有令,轩辕大人静休其中,不得打扰。”绿影沉声说道。

“没事,我可以带你偷偷的去。”安蕴央不理绿影,在白飞飞耳边低低的说道。

“这……不妥吧?”白飞飞一想到刚才凌天赐还在大发脾气,生怕自己又将其他人牵扯进来,勉强笑道,“既然身体抱恙,那就等病好了再去探望他也不迟。”

“今晚子时,窗外三响。”安蕴央小声的说完,瞟了满脸阴沉的绿影一眼,摇着扇子,又恢复往日的倜傥,“小影子,晚上去喝一杯,给你找万花楼最美的姑娘作陪。”

安蕴央一向察言观色,八面玲珑,刚才凌天赐出来,他已知两个丫鬟性命无碍,如今松了口气,开玩笑道。

“你最好别给老将军找麻烦!”绿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道。

“怎么会?我在帮爹爹招呼贵客呢。”笑眯眯的勾上绿影的肩,安蕴央甜腻腻的说道,“你们明天就要回宫,晚上让小弟陪你们出去走走嘛。”

绿影肩膀微斜,抖开他的手,脸色一正:“小七,晚上别给大家惹事,皇上最近心情古怪,小心你的脑袋。”

“万花楼的梅荚,可是色艺双绝……”安蕴央声音陡然一低,不知说了什么,直见绿影脸色一红,急忙退了几步。

“绿影,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洗墨房。”青玉从外面走进来,伸手就拽过绿影,急急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