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薛道明相比,她不算精通医术,但这么多天的痛苦,已经让她摸清情毒草的发作特点。虽不能彻底解毒,也知如何将痛苦减小到最少。

她想通了,折磨凌天赐就是折磨自己,即使父母是金懿炎所杀,她也不想再将痛苦延续下去,她只要平淡的幸福。

如果能将痛苦缩小,可以苏格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些只会困扰自己的仇恨。

人生如此短暂,她无法忍受整日活在痛苦和怨恨中。

“娘娘,现在只怕见不到,王上视察灾情还要赈济拨款,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韩复知道白飞飞中了情毒,可这几日看她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如今竟然说到苏格的名字神情也不会改变。

他听薛道明说,情毒草不可对宿主以外的男人有情,否则必要忍受锥心之痛。白飞飞这几日与他对弈,不曾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怎么气色一天天好转起来?

“我去找他。”白飞飞托着腮,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神情突然一黯,喃喃的说道,“我已经好了,让他回来吧。”

“娘娘,您说什么?”韩复捻着棋子,有些奇怪白飞飞突然忧伤的语气。

在他这些日子的观察中,这王后娘娘惊才绝艳胸襟豁达,大多时候都言笑晏晏,从不曾有这幅伤春悲秋的表情。

“爱 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白飞飞低低吟道,既然不能逆风而行,她就顺势而为,只要能将痛苦缩小到不影响和苏格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

“娘娘……”韩复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要去找他!”一抬头,白飞飞满脸明亮的笑意,“我要告诉他,不用再担心我。”

“找王上?”韩复心中一惊,苏格就要攻破了轩辕继忠的大军,此刻可万万找不得。

“右丞相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苏格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放过韩复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白飞飞心中一痛,担心起来。

“没有……王后娘娘多虑了,只是……”韩复不曾想她现在要去找苏格,勉强笑道,“只是王上事先吩咐,为了娘娘的安全,还是留在宫中,不要外出。”

“是吗?”白飞飞认真看着韩复的双眸,直看得他有些心虚,才嫣然一笑,“那我就等他回来。”

韩复心中长长出了口气,刚才王后娘娘的目光虽然温和,却纯净的让他没来由的心中打鼓,生怕她会不相信自己的话。

“娘娘,上次您说的那个阵型闻所未闻,原先众臣还半信半疑,谁知真的破了武状元的阵。”韩复急急将话题从苏格身上牵引到“武状元”身上,“可是他还是不服气,又给微臣出了难题……”

“他确实是难得的良将,已经三试其材,无需再试探了。”白飞飞此刻心中想着苏格和情毒草,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这一次,他说是综合历代兵法诡阵,若是还能破除,他愿再寒窗苦读十年。”因为和东鲤之山的距离,即使快马加鞭,也差不多要两日才收到最新的战况阵法,这次据说王上已经攻到核心,却再不能前进一分,韩复心中也着急的很。

“让他再浪费十年时间纸上谈兵,岂不是太屈才了。”白飞飞对“武状元”到是万分赏识,他每一次出的题,都让她感觉似乎回到了幼时,在轩辕府上中用那些小石子做兵,与轩辕继忠对阵玩耍。

“娘娘……这一次……”韩复见她似乎没有心情破阵,心中焦急起来,苏格那边可是数十万兵马等着她做出指令呢。

“对了,那武状元在哪?我想看看他。”既不能立刻见到苏格,她浑身又酸痛不已,干脆将注意力都转到其他地方,减轻痛苦。

“他……哦,王上有令,为了娘娘的安全,除了微臣,在王上回来之前,不得与外人相见。”

“苏格这是怎么了?”白飞飞美眸流转,虽然能理解他现在担心再次失去自己,可也不用管的这么严吧?

和自由自在的王爷府相比,大沅行宫一点也不好。

“娘娘,王上是为您好。”韩复怕她生疑,只得这样说道。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微微叹口气,白飞飞纤柔的手指在石桌上打着转转,“好吧,说说那个武状元又出了什么题。”

韩复立刻恭恭敬敬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布来,在石桌上缓缓摊开,那上面画着蜿蜒的地形,右上方则画着阵型,一边用毛笔注解着兵数。

白飞飞只看了地图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一直以来,她好像疏忽了什么。

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都在痛苦中沉浮,想着自己可悲的身世,想着父母的死因,想着怎么才能克服情毒草和苏格在一起,脑中除了父母苏格和凌天赐,再没了其他。

这一次,平心静气的看着那张地图,她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

“继忠受了伤?”云宫内,声线低沉的男音压抑着怒火,这一次未免有些过了吧?

轩辕继忠居然会受伤?而且手下兵马在短短半个月内伤亡不少,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皇上,老臣……”这一次,轩辕相国也出现在云宫,他头发又白了许多。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白飞飞的下落,可是他知道,这一次轩辕继忠连连失利,肯定和白飞飞有关。

飞儿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偶尔是娇憨了些,可天资究竟有多聪慧,只有他最清楚。

只有她才能从容不迫的将自己儿子大军逼到绝路。

“相国大人先回府吧。”凌天赐也知轩辕相国为子女和江山操碎了心,他不忍见相国一夜白发,只得宽慰道,“继忠那边很快就会有援军,他伤势不重,你不必担心。”

“皇上,您就告诉老臣,是不是飞儿她……是不是她……”

“和她无关。”这次,是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凌天赐扶着轩辕相国,微微笑道,“苏格狡猾无比,继忠许是年纪尚小沉不住气。相国不必担心,朕不会让他出事的。”

“可是……”轩辕相国岂能不担心,这不仅是大金的江山安危,还有他站在前线的孩子们。

“白衣,送相国回府。”凌天赐不等他说话,示意白衣带他离去。

老相国见凌天赐不愿对自己透露半分白飞飞的情况,长叹一声,再不发一言,满脸哀痛的往外走去。

“苏格每次迎战都是浅尝辄止,待到三日后才正式与继忠大军相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凌天赐见老相国离去之后,脸色凝重起来。

“对,他为何不能当即破阵?”青玉似是想到什么,几乎和紫元同时说道,“因为皇后娘娘?”

凌天赐沉入寒冰的脸色突然浮起一抹笑来。

“好个苏格,竟用这种手段。”低沉的笑声中含着嘲讽和势在必得,可心中却疼痛不已,“这一次,飞儿真是看错人了。”

呵,不知白飞飞要是知道自己的战术将轩辕继忠伤了,会是什么表情。

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疼爱保护她,所以,他会让小妮子看到苏格的用心,失望之后再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

“皇上,现在要怎么办?”青玉现在可笑不出来。

“命轩辕继忠只守不攻,再告知苏格,朕会在十日内请回皇后娘娘。”

“这不是打草惊蛇,墨阳他们……”红缨有些担心,如果苏格防备起来,墨阳和绿影更难得手。

第712章 出兵

“就是要打草惊蛇,他用这种手段伤朕大将欺朕皇后,朕也要让他每日担惊受怕。”凌天赐脸上笑意一收,冷冷说道。

他不会相信白飞飞会狠心伤了自己的哥哥,也不会相信她会让生灵涂炭。即使她恨自己下毒束缚,他也只知道,那个对月见草都有着怜惜的女子,绝不会轻易让仇恨支配着自己。

小岚万万想不到这一步险棋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关在思过房几天后,她又被重新派回安苑。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回到了地狱。

她现在竟然连做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了。

凌天赐根本不需要她。

像是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心,那日安苑外,他大发慈悲的与她说几句话,只是为了将她送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安花之已经与她彻底翻脸,她成了安苑乃至整个皇宫里最低贱最可怜的奴婢。

费尽心机却换来了今天的生不如死,小岚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凌天赐的心中,除了白飞飞,再无其他女人。而伤害过白飞飞的人,他也绝不会放过。

所以安花之也得意不了多久,她对白飞飞的伤害更大,依照凌天赐的性格,说不准哪一天就把她打入冷宫,或者用更残酷的手法折磨她。

只要一想到这里,小岚就会稍微有些安慰,她不想现在就死了,就是想看看安花之的下场会比自己好多少。

“大哥,我已经说漏嘴,没法补救了,爹爹要是不出兵,皇上心中准会……”

“妇人见识!妇人坏事!”里屋里传来几近咆哮的声音,小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遍遍擦拭着地面,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小姐了。

那在轩辕府上中的日子多么美好,她似乎也曾善良美丽过,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低贱可怜的模样?

“反正我已经说了,爹有精兵十万。”

“皇上当时听到这句话,就没有起疑心?”相比暴躁起来的老大,安蕴央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微笑。

“我说安原城以前土匪众多,爹是为了保护安原城的平安,才操练出那些兵马。”安花之脸色有些铁青,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你们别忘了,我肚子里有龙种,皇上现在疼我的很,见我解释清楚了,就没再问下去。”

“哦?”安蕴央摇了摇折扇,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

“愚笨!”安立杰一见安花之这幅恃子而骄的模样,就气也打不出一处来,果然不是一个娘生的,脑瓜里的东西也不一样。

“你说谁愚笨?”安花之怒气涌了上来,她在将军府受到欺负就算了,在这皇宫内,谁敢对她不敬?

“除了你还有谁?”安立杰捏了捏拳头,“你知不知道坏了爹的大事?”

“什么大事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大?”安花之开始泼辣起来,她现在有凌天赐做靠山,还会怕谁,“不就是想当皇帝?我肚子的孩子赶明儿也是皇帝,算起来你们还是皇叔呢……要是让那个老头做皇帝,他下面可是七个儿子,加上外面的野种,不知道有多少太子储君,凭才干也未必轮到大哥……”

“住嘴!”安立杰生怕被外人听到,又气又怒,恨不得将她嘴捂住。

“好了,都是一家人, 何必因为小事伤了和气。”这时,安蕴央不急不缓的站起,走到两人中间,微微笑道,“既然妹妹都已说出要借兵十万,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大哥通知爹爹,拨十万精兵去东鲤之山。”

“小七,你也疯了?跟着她一起胡闹?”

“现在箭在弦上,如不发兵,又不能提前行动,皇上那边可说不过去。”安蕴央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叹道。

“爹肯定不会答应。”安立杰看着安蕴央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一跺脚,转身往外走去。

“还是小七哥哥最好。”安花之许久才压下心中怒火,嫣然一笑说道,“只是爹爹那边……”

“放心,你应该知道爹爹一向最听谁的话。”安蕴央胸有成竹。

“七哥,若是这事成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安花之看着他说道。

“呵,报答就免了,自家兄妹嘛。况且,突然觉得你说的没错。”安蕴央摸了摸脖子,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什么意思?”安花之有些不解。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人对我说过的话,”安蕴央摇了摇折扇,往门外走去,清亮的声音低低吟道,“阎罗大伯曾教来,道人生、但不须烦恼。遇良辰,当美景,追欢买笑。剩活取百十年,只恁厮好。”

阎罗大伯?安花之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处,呆立了片刻之后,立刻欢喜起来,高声尖锐的喊道:“翠屏!翠屏!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皇上!”

*******

在白飞飞欣喜的发现自己能稍稍控制情毒草带来的痛苦时,韩复第五次带着一张地图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说阵型,而是先问攻城之术。

白飞飞端坐在一株碧绿的树下,手里拿着一卷诗书,身边的木椅上放着一杯颜色碧绿的清茶。

她的衣服也是碧绿色的,远远看去,像一株姿态妖娆的树。

“攻城之术,说白了就是五行变化相通。”翻着书页,白飞飞淡淡开口,“无非是因地制宜,用金用木用水用火用土。”

“娘娘,那这种地形……”韩复摊开地图,他在白飞飞面前不敢卖弄,更不敢妄言。

“这城位居险要之处,固若金汤,原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攻心,或者内攻,否则只怕能守数年也不会让敌军前进一步。”只是淡淡看了那地图一眼,白飞飞便说道。

“这怎么行?娘娘没其他办法了吗?”

“此城是依地势所造,便是所谓的地利,若是再有贤将相守,根本无法攻下。”白飞飞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语气一转,“右丞相,苏格何时回来?”

“这个……娘娘莫急,王上他忙于国事……”

“已经八天了。”白飞飞抿了口茶,突然笑道,“苏格不是在视察灾情吧?”

韩复端着地图的手微微一抖,若不是她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着话,他差点就失态了:“娘娘怎会突然这样说?是不是您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苏格选人一向严谨,他确定这宫中其他人不会对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人和我说什么,只是感觉你们瞒了我什么。”白飞飞依旧笑着,轻轻晃动着白玉杯,专注的看着茶叶旋转。

“娘娘多心了……听薛神医说您身体微恙,王上不能陪伴左右,所以……可能是这段时间王上没有……”韩复有些语无伦次,论经谈史他很在行,可让他欺骗这么一个眼神通透的年轻女子,他感觉力不从心。

“没事。”简单的两个字将韩复所有的不安消除,白飞飞将书放在腿上,捧着茶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也不能太任性,是不是?”

说着,白飞飞自己先笑了起来,她觉得能被宠爱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会耐心点等待,等到苏格忙完所有的事,一起对喧闹的尘世挥手。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因**而起的烦恼都不会在跟随他们。

“娘娘,王上其实……”韩复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眼前的小女人年纪和他的女儿差不多大,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现在还被瞒骗着,一次次用她的才华,攻击自己曾经的哥哥和故土,不知她知道后,会不会恨他们。

“不用说了,我相信他。”白飞飞喝了一口茶,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流动着一股清新的茶香,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不去想体内不再纯粹的血液。

“娘娘,这城有良将守护,当真攻不下?”韩复沉默半晌,再次问道。

白飞飞摇了摇头:“若是攻,只怕会殃及全城百姓性命。”

“那就是说,还有希望攻下?”韩复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立刻问道。

这次白飞飞沉默了,清亮的水眸看着膝上的书,里面似乎扬起了一丝罕见的忧郁。

“我不想说。”终于,她缓缓开口,嫣红的唇不知怎的失去了些血色,泛着粉润的色泽。

韩复一愣,怎么也想不到等了半天,她说出这四个字来。

“右丞相若是没其他的要事,陪我作画吧。”放下杯子,拿着书,白飞飞站起往一边铺好笔墨纸砚的亭子走去,笑吟吟的说道。

仿佛刚才那丝忧郁是韩复老眼昏花了,如今走在前面的女子身姿曼妙轻盈,似乎里面装满了对生命不屈的渴望和热情。

****

东鲤山的北面有一座城池,那座城池穿过之后,便是大晟国繁荣的漳泊,走过漳泊就到了安原城。

苏格在营帐中脸色有些阴沉,没了一贯的笑意。

他的手边放着韩复加急的信件,上面写的一些话,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

并非因为白飞飞不愿给攻城之计。事实上,每次面对轩辕继忠的大军,他的谋士中,都会有很多应对的方案,只是那些方案和白飞飞所给出的相比,会损失很多兵力,并且不能保证绝对胜利。

朝凤并不是大国,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兵力,所以他宁愿等待,用白飞飞给出的计谋,万无一失的保护好自己的士兵。

韩复信中将那日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一遍,让苏格是担心飞儿已经知道了什么。

即使她无法走出皇宫,外面的消息对她而言,是完全封闭的,可依照她的心思,会感觉出什么并不奇怪。

第713章 宿主的影响

他有些后悔自己瞒着她私自出兵。

当初知道她中了情毒草的愤怒,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烧光了。他无法忍受将她带了回来,还要时时刻刻受到凌天赐的控制。

还是这种痛苦的折磨。

一想到她在痛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掩饰着,生怕他会担心表情,他的心会更痛。

薛道明双手笼在袖中,苏格今天看到信件的表情让他也有些担心。

“王上,这信中可说了攻城之计?”薛道明清了清喉咙,问道。

“没有。”苏格语气也有一丝阴沉。

“那……是不是王后娘娘生疑了?”薛道明依旧笼着双手,眨了眨眼,直言不讳的问道。

苏格猛然转过身,看着悬挂在案桌后的大幅地图不语。

他要不要先回去向她解释一下?可是她一定无法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在她心中,他再不是那个她心中温柔的小王爷,而是充满野心和侵略的朝凤王。

并且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退后一步。

“王上,属下取到一封匿名信,上面说……说……”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兵士,手中拿着一只断箭和一个黑色的信封。

“说什么?”薛道明问道。

“说……七日内接回娘娘。”那个士兵嗫嚅的说道。

“哐当”,案桌边的龙首镇纸掉落在地,苏格已经转过身来,俊秀的脸上满是无法抑制的怒气。

“接回娘娘?他要接回谁的娘娘?”

砰然一声,案桌已经被苏格一掌击碎,营帐内立刻静无声息。

“王上息怒。”薛道明对那个士兵招招手,待他走到身前时,伸过带着鹿茸手套的左手,取过那个黑色的信封,细细的看了一遍。

“你与我速速回宫……”

“王上,您不攻城了?”薛道明慢悠悠的打断他的话,问道。

“若是她再出什么事,我即便踏平整个天下,又有何用?”苏格几乎是气急败坏了,凌天赐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王上,您不是一直说江山为重吗?”薛道明冷眼旁观,见他一遇到和白飞飞有关的事就乱了分寸,暗自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

“闭嘴。”苏格深知凌天赐言必行行必果,他生怕自己再一个疏忽失去了白飞飞。

而且这攻城也急不得,依照其他策士给的计谋,用最短的时间破城,也需三个月。

他不能将这三个月的时间都浪费在东鲤山脚,他要先回去向白飞飞请罪,然后说服她跟自己并肩作战。

******

白飞飞躺在高高的屋顶上,已经看了半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