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曾有一个夜凉如水的晚上,她坐在屋顶上喝着酒,有一个秀丽的少年,悄悄踏着月色走到自己心中。

那是苏格。

教会她什么是情爱的苏格。

抬手捂住眼睛,白飞飞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来,哈,她快乐的往事比悲伤的过往要多。

“娘子,你在笑什么?”

“娘子,你是不是想为夫了?”

苏格温柔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响起。

“娘子,一个人在屋顶看着天,一个人想着往事微笑,是不是她在寂寞?”

白飞飞微微一怔,唇边的笑容渐渐消散。

盖住眼睛的手被温柔的攥住,缓缓移开,水润的双眸对上苏格满是心疼的脸。

咦,不是她的幻想?苏格回来了?

“苏格,你回来了?”黑亮的眸中盛满了喜悦,白飞飞不假思索的伸手搂住苏格的脖子。

只是抱住满怀的时候,身体猛然疼痛起来,那些血液像是要谋反般的激荡着。

看来理论和实际还是相差了太多,她原来以为只要不去想凌天赐就可以了,可是记忆的深处已经种下了仇恨。

而苏格听韩复说她的病症似乎完全好了,这才放心的接近她。上了屋顶时,见她丝毫没有不适的反应,还欣喜的以为真的没事了,可现在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起来,围在他脖子的后的手也握成了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

“飞儿?”是自己又引起她痛苦了?苏格急忙想推开她,可却被她抱的更紧。

“我没事。”努力深呼吸着,白飞飞微笑着在他耳边说道,“苏格,我想你了。”

苏格微微一愣,紧接着心脏就被欢喜的疼痛覆盖。

“我也想你了。”手抚上她柔顺的黑发,苏格低低的说道。

白飞飞低笑出声,瞧,只要她能忍受住这样的痛苦,就能和苏格在一起。

微微离开他一些,白飞飞看着苏格琥珀色的双眸,不觉又害羞的笑了起来,她今天是不是有点失态,竟然想亲他。

“飞儿,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苏格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立刻担心的问道。

“苏格,你真好看。”没有回答他的话,白飞飞突然说道。

苏格又是一愣,接着俊俏的脸上竟然红了起来。

她是第一次称赞他的皮相,让他听起来有些诚惶诚恐,毕竟她是那么的美,在她的面前,自己能好看到哪里去?

正在想着如何回答时,白飞飞的唇已经贴到他的脸颊上,柔软娇嫩的触觉让他心头一酥,几乎不敢相信她会如此主动。

可还没等他高兴,白飞飞突然推开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回,整个身子像失衡的蝴蝶,径直往后飞去。

“飞儿!”苏格恐慌的一闪身,快速的从空中接住她坠下的身子,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因为已经晕过去了。

“薛道明!”苏格脚还没落地,已经着急的喊道。

“臣在。”一直守在下面的薛道明早就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清楚白飞飞为何而晕。

情毒草岂是那么容易能被控制的?当时韩复所说娘娘好了大半,他就心存怀疑,现在一看,果然是因为苏格不在身边,她平日又清心寡欲,自然会远离情毒折磨。

凌天赐对她做的一切,哪能说忘就忘?情毒草一碰情爱,就如洪水猛兽,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子哪能忍受的了?

“韩复不是说她已经好了?为什么会这样?”苏格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怒吼道。

“适才还好好的,怎么……”薛道明仔细看了看白飞飞,伸手搭住她的脉搏,摇头说道,“许是凌天赐那边的问题。”

“凌天赐?”

“王上不知,这情毒草,宿主可以用他的喜怒哀乐影响到受毒人。”薛道明故意夸大了情毒草可以感受到对方血息的特点,幽幽叹了口气,“刚才娘娘还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金帝那边捣的鬼。”

“可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

“王上,是微臣的错,如果那日不曾说娘娘的身世,她便不会对宿主有七情六欲,也就不会受到宿主太大的影响。”薛道明收回手,表面上十分恭敬,“如今娘娘满身心都是那个金帝所作所为,她对王上用情越深,对金帝越怨恨,这毒就会发作的越厉害。”

“凌天赐……”苏格垂眸看着白飞飞精美绝伦的脸蛋,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还要一次次的退缩忍耐,他就是个无用的懦夫!

恨意和杀意一**的将理智掩埋,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眸都染上了火焰。

当白飞飞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像是骑了好几天的马。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薛道明。

“苏格呢?”忍着疼痛翻身坐起,白飞飞看向屋子里,寻找苏格的身影。

“娘娘情毒不消,不能见王上。”一桌子的粉末和药瓶,薛道明正在桌边细细的查看着。

“我已经没事了。”白飞飞记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她要亲吻苏格,好像脚一滑,心脏遽然停止,就晕了过去。

“娘娘,情毒草若是对其他男人动情,就会成为让人生不如死的剧毒,为了玉体着想,您还是……”薛道明专注的配着药,缓慢的说道。

“苏格!”白飞飞不理会他,已经下了床,赤着脚往右侧走去,穿过了几道珠帘,直直的看着站在帘幔后的男人。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未完全恢复血色的脸上,蓦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笑,只是那笑容转瞬即逝,“为什么要躲着我?”

苏格没料到她会一眼看穿自己隐藏在这里,他甚至来不及躲避。

见她接近自己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苏格才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后退两步,低低问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得很。”白飞飞伸出手,拉住他要躲开的手腕,笑吟吟的说道,“我们回屋。”

苏格任她拉着往里屋走去,他敏锐的发现她的掌心渗出了汗,并且轻微的颤抖着,可是她拼命的抵抗着体内的痛,不想退缩一步。

“你瞧,我什么事都没有。”拉着他走到内屋,当着薛道明的面,轻轻搂住僵立的苏格,白飞飞微笑着说道。

“飞儿……”苏格一阵心酸,他知道她在骗他,可是,他无法抵抗这样的柔情,他没有勇气推开她独自逃离。

“这又是何苦。”极低的叹息响起,薛道明配着药的手依然很稳,只是那双精明的小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原想利用情毒草无休止的折磨白飞飞和凌天赐,可是现在铁石心肠的他竟然有些不忍。

“好了,”白飞飞怕自己撑不了太久,急忙放开他,依旧笑着将不适都掩盖下去,“听韩复说,你去视察了水灾,现在那里都安顿妥当了吗?”

“飞儿……其实……”苏格看着她信任的笑脸,无法再欺骗她,可是他却说不出自己出兵的事情。

第714章 野心还是爱情

“咳,王上,这药已经配好,臣先告退了。”薛道明突然扬声说道。

苏格不耐烦的挥挥手,待他走出之后,再次紧张的看着白飞飞,思忖着如何开口才能容易获得原谅。

“苏格,你有什么话要说?”白飞飞看着他紧张的脸色,早就察觉出什么,并不急于逼他开口。

“飞儿……你知道……我前段时间不在宫中。”苏格第一次这么惶恐,生怕他会惹到她不开心。

“嗯?”淡淡的嗯了声,白飞飞的视线牢牢的锁在他的身上。

“哦,你……饿了吗?先用点膳吧。”苏格发现对着她的脸,根本说不出那些准备好的话,再一次泄气的将话题转移。

“是有些饿了。”因为疼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白飞飞抚着空空的肚子,走到床边勾那双精美小巧的靴子,“苏格,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出去这么久了?”

“以后……以后如果要出去,会带你一起,好吗?”苏格蹲在床边,仔细温柔的攥着她的小脚,小心的先试探会不会引起她体内的不适。

“苏格,我们回来很久了吧?”白飞飞晃着另一只脚,身体内的疼痛变轻了些,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飞儿,你是不是已经着急了?”苏格抬起头,看着她。

“我想……如果你真的无法走开,那我一人先去南海……”白飞飞勾起一抹清雅的笑容,语气十分认真。

“你要丢下我一人先走?”苏格攥着她脚上的手一紧,声音也干涸起来。

“或许在那里休养几日,等到你去的时候,我这体内的毒就消解了。”白飞飞笑容微苦,她原以为可以忍受那疼痛,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了情毒草毒性的霸道。

而且,她不想看到苏格变了,更不忍看见那些血雨腥风。从苏格今日的种种表现来看,她的担心也许是事实。

“不行!不准!”苏格霍然起身,紧紧的盯着她,万一中间发生什么事怎么办?而且凌天赐的人应该到了朝凤,她的处境并不安全。

“苏格。”

“不准你一个人离开,飞儿,再等等我,好吗?”

仰起脖子看着他,白飞飞觉得这种姿势有些累,索性躺了下来:“苏格,你先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飞儿,你不要担心,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再等上一段时间,我们就一起离开,好吗?”苏格握着她的手,急急的说道。

只要他杀了凌天赐,什么江山什么继承人,他都不要。

“苏格,再不走,我担心就走不掉了。”白飞飞反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呢喃着。

“为什么有这种担心?飞儿,你在害怕什么?”苏格心中一紧,立刻追问。

“朝凤初定不久,原本都该步入正轨,可那夜却见星象又有异动,南方又发洪涝,天灾诏告**,苏格,趁着这天下还太平,我们走吧……”白飞飞拉着他的手放到胸口,睁开水亮的眸子,看着他说道。

苏格半晌才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来:“飞儿,不要相信那些。”

白飞飞看着他许久,突然轻叹一声,将他拉倒在身边,与他并肩睡着,轻声问道:“苏格,是不是有话没有告诉我?”

苏格转过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眸中渐渐浮现出痛苦。

“是。”

“为什么要瞒着我?”出乎意料的,白飞飞并未生气,像是都预料到,神色依旧平静。

“因为……因为怕你生气。”苏格挫败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我做了一件你不喜欢的事。”

白飞飞的心中冰凉,果然,果然她做了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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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这是南国的晚日,北方还是严冬,这里已经杨柳春风,空气虽然是清寒的,但是清冷中带着一丝湿润的温暖。

站在这飞临山上,能见大沅行宫一眼尽收。

与外方内圆的大金皇城不同,大沅行宫是椭圆形的,里面曲廊高亭假山荷池应有尽有,疏落有致的在椭圆形内分布着,只可惜只能看到大致的形状和布局。

飞临山的山顶凉亭中,坐着相得益彰的两个英俊男人。

这两个男人正是两个极端。

一个人面容冷峻清朗,目光也冷锐无比,腰间配着一把沉重的黑色长剑,让人敬而生畏;另一人则温和了许多,像是一把不会伤人的刀,噙着笑的脸上虽然没有俊美到让人惊艳,却看着舒服极了,无端端的想亲近。

“格局都记下了?”面容冷峻的男人,连声音都带着一分寒冷。

“嗯。”清雅些的男人微微点头,修长的手指在一张羊皮纸上轻轻的滑动。

“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

这两人正是凌天赐的贴身侍卫,墨阳和绿影。

“大哥觉得呢?”绿影收起羊皮纸,从腰中取出水壶放在石桌上,微笑着问道。

“皇上说十日内带回娘娘,现在还剩三日。”墨阳俯瞰着整个大沅行宫,他知道苏格一定会严加防备,而自己和绿影只有三百精兵相助。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差不多将地形都摸清了,大哥想等到什么时候动手?”绿影又掏出干粮,递给对面冷峻的男人。

墨阳的剑术在兄弟里是第一,而冷静的头脑也绝不逊色任何一个人,所以他绝对相信墨阳做出的判断。

“如果可能,现在就可以动手。”墨阳剑眉微微皱起,“可是,我们不能确定皇后娘娘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她是否就在大沅行宫内。”

“而且还有个薛道明,他的毒药确实无人可敌,如果对面站着的人是他,我的胜算只有三成。”绿影叹了口气,对手是谁都不怕,就怕当年号称神医的江湖老前辈。

如薛道明所说,他玩毒的时候,绿影还没出世呢。

“薛道明无妨。”墨阳看着大沅行宫,若有所思的说道,“他的毒再厉害,也没有我的剑快。只是在拔剑之前,你要确保我不会中毒。”

“有三成的把握确保你不会中毒。”绿影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说道。

“啪”,一块大饼往他面上飞来,被绿影迅即的咬住。

“不要什么都是三成,我要万无一失!”墨阳对不温不火的绿影快没辙了,他这种慢性子真是拖后腿呀!

“是,我夜里再去探娘娘是不是万无一失在大沅行宫内。”绿影大口的吃起大饼来,呜,这次皇上派他们出来太急,居然忘记给补贴了,害得他与墨阳急匆匆的走到一半路上发现没了银子,还向轩辕继忠打了欠条。

现在到了朝凤,那三百个精兵吃喝还要他们自己安排,轩辕继忠的银子早就花光了,朝凤新建,物价又贵,还没个熟人,害得他和墨阳只得啃大饼。

所以为了银子,也要尽快找到皇后娘娘,否则他们就被迫在异国沦为盗贼了。

这可是关乎他们八大侍卫的面子,要是被白衣他们知道,一定会被嘲笑一辈子。

深夜,墨黑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新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下面是灯火明亮侍卫森严的大沅行宫。

一道墨绿色人影悄无声息的融入夜色里,在屋脊上几个起伏,顺着一株高大的乔木滑了下去,一连串的动作麻利迅速,丝毫没有引起一丝声响。

另一道人影闪到禁卫最严密的一处楼阁院落,在屋脊上紧紧贴附着,像是某种在猎食的灵活动物。

墨绿色的身影正是绿影,而潜伏在最高处的是墨阳,他知道大沅行宫禁卫森严,担心绿影一人应付不来,所以也悄悄尾随作掩护。

绿影如一只行动敏捷的猫,他的袖中有迷香粉和其他毒药,甚至还有蓝枫蓝逸给的暗器机关,反正这一次是带全了东西,若是遇到突变,不用他动手,也能轻松脱身。

已经查了几个院落,其中便有凤栖宫,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白飞飞。

绿影闪到一处假山后,躲进假山中的阴影中,寻思着自己是否漏掉了重要的地方。

就在他毫无头绪时,假山后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飞儿,别生气了,我错了,我知错了。”

一听到飞儿两个字,绿影眼眸一亮,立刻贴着假山往发出声音处移了过去。

“求求你说句话,骂我也好打我也好……”男人的声音变得可怜兮兮,中间还有水波的响声。

“三哥他伤势如何?大金与朝凤的兵马各损失多少?”数天来,白飞飞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她现在有些不能确定,苏格究竟是因为爱她而发动战争,还是以爱为借口,来实现他的野心。

虽然明白应该相信他,应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可她能原谅苏格欺瞒她暗自出兵,却无法原谅自己一时大意,被韩复套出那么多的计策,将轩辕家的人伤了。

轩辕继忠是她的哥哥,虽不是一母同胎,却胜似亲生哥哥。他十六岁后就年年在边关训练,可那兄妹之情并未因为分离而减少。

还记得那日回朝凤,是他和大哥放过自己与苏格……

第715章 错失时机

“轩辕继忠是被暗器所伤,没有中要害,应该没有大碍。”苏格见她终于肯与自己说话,欣喜极了,立刻如实说道,“大金损失兵马一万三千多人,朝凤两千余人。”

“不对,若是依照每次韩复给我的兵马人数,大金至少损失十万多兵马。”白飞飞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苏格所说。

“可是将领是轩辕继忠,他应变能力太强,每每发觉不对,立刻调整阵型,将伤亡减低到最小。”苏格无奈的说道。

“一万三千多人……我都做了些什么……”白飞飞别过脸,死者已矣,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飞儿,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你没做错什么,是我……”

“别说了,我意已决,明日便动身去南海。”白飞飞幽幽的叹了口气,在温泉中似是惬意的浸泡着,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忧愁,“我不想恨他,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

“他害得我们还不够吗?飞儿,你看看自己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苏格远远的看着白飞飞,他不敢接近,因为此刻提到了凌天赐,“现在也无法回头!如果此时鸣金收兵,非但会被天下人耻笑,日后还会给朝凤带来大难。”

“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和我说。”白飞飞抬头看着星空,淡淡的说道。

男人也许都是下半身支配下的动物,他们好战好争好斗,喜欢辉煌和权力,厌恶平淡,她实在不该勉强苏格与她一起归隐……

“飞儿……可是我需要你。”苏格知道事情坏透了,他伤了白飞飞的心,而且现在还无法用行动来弥补。

白飞飞不再说话,长时间的静默着。

需要她的才华,需要她为他杀千人斩万人,需要她站在身边指点江山?

白飞飞有些茫然,男人的心是由**组成,她爱的那个苏格,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水声潺潺中,绿影在假山边,手心冒出了汗。

他初步估算了周围的情况,如果一招没得手,他的情况就不妙了。

带走白飞飞,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可是苏格绝不是省油的灯。凭着他和墨阳的身手,潜伏进来容易,要带走一个人难,如果带走的人还是白飞飞,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绿影将气息隐藏的很深,左手多出了一个黑色状如小灯笼的东西。

这是无色无味的软骨散,只要他一扬手,周围十丈内的人都会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可是,他还是担心不能顺利带走白飞飞。

只要这边一有动静,一瞬间就可能冲出来成百上千的侍卫。

绿影轻移脚步,左手已经凝聚了真气,正准备行动,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没有动,因为知道身后悄无声息贴近自己的是墨阳。

墨阳示意他退后一些,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看上起他准备一剑了结这恩怨情仇。

只是,凌天赐并未下令要苏格的命,绿影有些担心,万一苏格死在墨阳的剑下,那白飞飞岂不是与皇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