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终于睁开眼睛,他眼睛本来就大,猛然睁开瞪我一眼的时候真把我吓了吓,连忙稳住自己装成一副“我也很大爷”的嘴脸,道:“看、看什么看啊!那是因为你给的那东西都不是人吃的!”

“那你就别吃!”他冷笑一声,一蹦跳了下车。

我见他一下车,下意识便伸腿想跟着下去,我呆在那马车里一整天早就腻烦了。殊不知脚还没碰到地上便被他抓着后领子丢了回车里,还道:“谁让你出来了!?我有说过你能下地么?!精乖点就别再给我看见你跑出来,不然我”

我被他丢进去,正好额头磕木板,吃痛的嘶了一声,听见他的话,气不过便连忙爬起来,趴到马车的门边上打断他的话狠狠地撂了一句:“谁稀罕!不给好吃的老子就不吃!还有,你以为我稀罕下地啊!?我不用下地都很快有人来救我!你就等死吧你!”

说罢我的头一缩,又蜷回车里面了。

于是乎,第一天我就抱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他居然还没给我食物,睡醒的时候只有一碗和前一日一样的有些沙砾的水,不吃东西不会死,但是没水喝真的会死,我这下已经渴得不行了,也顾不得太多,捧起碗就喝,但是要我拉下脸去求他要食物却死也不行。

然后,第二天,我便统共喝了两碗水,便过去了。那时候肚子已经没饿的感觉了,就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

到了现在,第三天,我趴在木板上,看着那碗离自己并不远的水,似乎都已经没有力气爬过去了,连睁眼也是费劲的。

好恶毒

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法子想弄死我

这种旷古绝今的乞丐死法居然也要套用在我贾亦卿身上,想我贾亦卿带领着吉祥闯荡各处美食的时候,如何也是想不到居然会沦落到饿死这种收场

此时,我对黄秋声的怨念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强大,倘若脑电波可以杀人,我保准在方圆百里之内黄秋声都必死无疑,可惜它不能。所以,我还是饿着肚子瘫在木板车上动也不能动。

第一天的时候我一直幻想马文才能从天而降,第二天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想司马祈骑着匹马过来我也把他算个王子算了,到了第三天,我的心内就只有一句话

王八马文才龟蛋司马祈,你们两个男人都去死吧吧吧吧吧!

我失踪了三天,不是一天,不是两天,是整整三天!居然没一个人能找到我,重要的是我还是当天晚上就已经到了这鬼地方,整整三天根本没动过!

这证明了我根本就没离尼山县多远,但是他们居然用了整整三天都找不到我,特别是司马祈,什么鬼皇室密探皇家侍卫,都让他们去死吧吧吧吧(再度无限怨念)

别问我为什么不自救,不是我不想,而是你想想,在第一二天我还有力气的时候,那个黑炭头压根就没离开过,我甚至蹲点在那帘缝后面半天了想趁他解手或者什么的时候偷走,但是这个恐怖的黄秋声仿佛拥有一个比他更恐怖的膀胱,蹲点蹲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无奈地掀起帘子,大呼一声,我要尿尿。

问题就在这里了,你这时候又要问我为什么不借尿遁是么,那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跟你说,你拉吧。言简意赅的三个字,但是他就站在你的后头,仅仅是背过身子去。

那你拉不拉?

答案是肯定的。

拉!

我可没有他那暴强的膀胱,不拉会中尿毒

那在这种可悲可泣的情况下,试问,我又怎么能逃得了?!

不过这种情况到了第二天已经没再出现了,因为每天两碗水只是刚刚够维持我的生命,试问我哪里又可以循环输出的废水能拉?!

就这样,我便挺尸状地瘫在车里一整天。看着那日升日落,月升月落,又过了一天。

正在我已经思绪飘然,自觉离飞升没多远的时候,帘子被掀开了,看着那黑黝黝的脸背着光,我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了,但是凭着一股子巨大的怨气和自以为将死的勇气,我还是颤抖地举起手指,对着他用坚韧而且包含着无比怨念的语气道:“天杀的死东西老子要爆你菊花一万次”

刚说完这句,我的手已无力地垂下

别以为我就这么死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太累了,说了一句话,天知道我又消耗了多少能量,能量啊!宝贵的能量啊!赖以维持生命的能量啊!

“可以回去了。”

啊?

他什么意思!?

我对黄秋声这一句话显然消化不良,勉强运转因为食物缺乏而运转速度转慢的脑子,知道马车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了老久

我才慢慢地闭上了幸福的眼睛

诶诶,别误会,我这还没死呢就是闭眼感动一下自己终于不需用饿死这种伟大的死法飞升,不过感动过后便是思考

他这么困了我三天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什么?

拖延谁的时间?

凭马文采和司马祈,不可能两个人这三天都居然不出来找我,那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小卿饿得能吞下一头整牛的分割线

被用扛米袋的方式扛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怎么能从别人客栈的后门进去,反正就是长驱直进地进了一家小客栈的某客房,然后我就这样被人随手一甩

呯一下,大字型被摔趴在床上。

我砸在枕头上的脸很是欣慰,终于不是硬物着落了

在我还没能积聚全身的力量翻身过来问黄秋声一句,“为毛”的时候,便听见门嘎吱一声拉开,再嘎吱一声关上了。

我这下子终于力量急剧道满格,一个翻身扑腾,终于把自己翻了个正面,但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用虚弱无比的声音发出一句连自己也差点没听清的“祝福”:“老子祝你早日菊花烂掉”

不过,他人走了,那我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啊!

难道我还是无法逃离伟昂的饿死之命运吗!?

在我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后,随着能量的继续消耗和我一直断供的状态,我终于,华丽丽地

晕菜了。

嘴角隐隐能感觉一丝甘甜,啊是水我微微张了张嘴,只感觉到那股子甘甜慢慢地越来越多地涌到喉间,滋润着已经干燥到极致的喉咙。

要知道,我今天可是连水都没喝一口啊

头晕沉得无法动弹,我使劲地睁开眼睛只因我闻到了那熟悉的浅兰香,好不容易把眼皮撑开了,撞入眼中的就是狐狸那猛然放大的脸,还有一下子贴上我嘴巴的软唇,呆愣的微微张着嘴,只觉又是一股子清甜涌入喉咙。

原来之前一直是他给我用嘴渡水!?我那已经饿得没法子用急涌的方式冲上脸的血液,在努力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成功爬到了我的耳朵。

我的耳朵一阵阵发着热,我也一阵阵的发着囧。

不是我又装纯洁,反正又不是没吻过,何况这是非常时刻但是

我囧的是我可是三天没刷牙没洗澡马狐狸他怎么渡得下口啊

这口水渡完,他抬起头,三日未见,他却比我好不了多少,面容憔悴,尖尖的下巴居然能看见须根,衣衫也是被压得发皱,看起来怎么跟和我一样三天没洗澡的邋遢样?!

马狐狸轻轻一笑狐狸眼眯着,把我抱了起来,用须根蹭了蹭我的脸,道:“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我又不是自己跑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想开口问,便见他抬起放在床边小几上的一碗粥,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道:“先吃些粥吧,你饿了几天,不能吃太急,啊,慢慢吃,粥我都吹凉了”

下意识地张开嘴,是软滑的白米粥,能吃出些淡淡的咸味,这是最养胃的了但是我却没有心思好好吃,只匆匆吃了几口,感觉到自己的胃终于充实了点,人也似乎开始恢复了点力气,便虚虚地抬起手,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知道是谁把我抓走的吗!?”

只见马狐狸一愣,扭头皱眉道:“你是被抓走的?不是留书出走的?”

我脑子轰一声炸开了,道:“留书出走?!留什么书出什么走!?”

马狐狸的眸子忽然一转,半响,皱紧的眉头慢慢松了开来,伸手捏了捏眉心,道:“恐怕我们都被人耍了。”

天下变色

“什么意思?被人耍了?”我疑惑地皱着眉头看着马狐狸。

马狐狸拉起袖子,帮我拭了拭嘴角,然后开始从三天前说起

当我被抓走那时他刚好去了马英明那儿,当时一进去,便发现司马祈也在。说是一直昏睡的马英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与司马祈品茶下棋。见到马狐狸进来,司马祈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很快地便告辞,然后留下那两父子的独谈,到谈话结束后马狐狸想找我时便已发现司马祈大队人马正准备离开了。

司马祈那时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信,脸色阴霾,然而看见他的时候却露出一丝笑,道,她又逃了,她总是那么任性,不过,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她离开,我都能把她找回来,说罢,便甩手一抛,那封本捏在手中的纸便已化做碎片,随着风,飞散了一地。

司马祈离开了?

虽说他能离开,于我于他都是好事,但是他的口气并未对我放弃,那么他那么急离开,为了什么?会不会与我这次被抓有关系?

然而,我转念一想,迅速把自己的想法推翻。

不不会的

听马狐狸的说法,司马祈压根也是以为我是自己出逃,看来他也不知道我被抓走的事情,那他为什么离开得那么突然?

难道他是来找我不,也不对,如果他是来找我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我早就被找到了,怎么会蹲在那荒郊野岭三大天都没被找到!?

那他离开是回洛阳?

那句“你逃不掉的”还犹如在耳,而且他走的时候还和马狐狸说定然能把我找回来,那么能让他那么急切地便离开了,为的是什么?

我被自己一脑子的疑问弄得头一涨,但是疑问太多,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马狐狸从怀里一掏,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我听见司马祈的话时,是不信的,然而当我回房时,却看到这封信”,

我打开纸的时候,心内却一阵难受,这张最简单的草纸,明显的一道道凹壑痕迹,都表明了收到它之时被紧紧揉成了一团。

马狐狸,你是用什么心情把这张纸抚平叠好,再藏在怀里的呢

我看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模仿地唯妙唯窍,因我平日写字总是随性惯了,每句话最后一个字定然把字尾拖得很长,往往又因为心急,那很长的字尾巴总是没有拖到尖尖儿处便嘎然而止,而这封信是完全把我写字的风格全然模仿了出来。

我知道这定然是黄秋声模仿地,但是我在尼山能写字的次数很少,单凭着几次交给丁程雍的作业就能模仿出几乎一样的字,不可谓不厉害。

但是我转念一想,看着马狐狸,道:“你不是会模仿我的字么,你怎么就看不出这个字不是我写的?”

当时他帮我抄书的时候,挥手而就,我看他临摹的手法那叫一个娴熟但凡临摹得好的人,却都往往特别细心,毛笔写字和我以前的圆珠笔钢笔写的字不一样,更多时候能体现一个人的性子,性子不同的人,即使是可以模仿也是能从中看出分别来的

他敲敲我的头,道:“谁说我没看出来”

一听他这么说,我便扭头拽住他的衣领子,道:“那你怎么那么蠢!你知道我三天都在同一个地方没离开么!?而且根本没有离开尼山县多远”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狐狸笑了笑,笑容很是疲惫,道:“我被关了起来。”

这话一出,我顿时瞠目结舌,半响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回神了,才道:“你被关起来了?!为什么?!”

“我爹”

原来那时候马狐狸觉得事情不对劲,便立刻去找萧洒,想请他派人一同去寻我,因为只他一个人,尼山一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起来也会费很多时间,而且那时已经入夜,他心中担心便只能搬救兵一途。

然而,当他找到萧洒时,却发现马英明也在,刚把目的说了出来,料不到马英明便一声令下让衙役把马文才擒住了,然后关在一个门窗全锁紧的房子里,直到他发现自己恢复功力,能硬闯出来的时候便已过了两天了,而此时,他不用硬闯,马英明都已主动开了房门把他放了出来,他刚出来便立刻带上发财和吉祥已开始寻我

“你不是会武功么!?怎么会被抓住了!?”我惊道.

马狐狸垂头,拉了拉被我扯得歪掉大敞的衣领子,语气淡淡地道:“之前在我爹那处喝了杯茶,茶里有药。”

我一窒,张了张嘴,半响了才接过话,道:“是因为我么”

马狐狸横手一环,把我箍住,尖尖的下巴顶在我的颈窝上,须根有些扎人,只听得他道:“不关你事,是我和我爹的问题”

我心内缓缓沉了下来,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司马祈定然已经和你爹提过我的事了,即便没有明说,也肯定有了暗示。”不然的话,根本不会不明就里的就把马狐狸关了起来,凡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而这个世间上,因因果果总是缠绕在一起,理不清,道不明。

说到这,我心一动,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晚我硬闯出来后,便四处找你,然而却毫无收获,然而在今天清晨,发财匆匆的来找我,说有个童子一大清早便指名要见我。我觉得事有蹊跷,便立刻回衙门,那童子见了我便说有人交代他一定要亲口告诉他,今日早上,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问他是谁,那童子也说不出个大概,只说是个年轻公子说的。那时候我已顾不得太多,立刻赶过来刚过来,便发现了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你知道见到连声息都闻不见的你时,那瞬间我有多害怕么”

我鼻子一酸,伸手搂住他,三日未见,我是被人为地腊着,他却应是自己吃也吃不下,睡也没睡好,一双眼睛全是红丝,衣裳也是皱巴巴的,他在那被关起来的两日是如何度过,我已没兴致问了,也不需要问

因为,他必然过得不比我好多少。

“是黄秋声抓走我的”

感觉到他微微一僵,抓住我肩头,对上我的眼镜,眉头皱得很紧,道:“黄秋声?”

我点点头,道:“没错,是他但是我想不通他的理由是什么,这三天里,他只是饿着我。”虽然食物是我自己不愿意吃的,“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为什么拖延时间,这个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了。”

马狐狸略一沉吟,转瞬对我笑了笑,又须根蹭了蹭我的鼻尖,道:“想不明白的话,就干脆别想了。反正现在找到你的人是我,那就够了。你没有受伤,还是好好的,那就够了”

我知道他是拉开话题,我也知道他和黄秋声本来就是旧识,他知道多少事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他,他不会害我的,更加不会欺骗我,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一定会告诉我的,可能他自己现在也还没弄明白呢

我被他的须根蹭得鼻尖发痒,甩甩头把他推开,皱着眉道:“蹭什么蹭,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脏了,谁知道你和我一样脏,去去去,别蹭来蹭去”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便又蹭了上来,一直在我脸颊上轻磨着,然后笑得胸腔微微震动,“既然我们都那么脏,那我蹭蹭你,你蹭蹭我,那不就刚好了么能把两人脸上的灰都蹭掉”然而说到这里,他却轻轻地在我颧骨的位置轻轻舔了起来。

我被他这奇怪的动作惊得浑身一僵,刚想推开他,他便已收回了舌头,只在颧骨上轻轻吻了吻,我听见他问:“还疼么”

疼?什么还疼?

我愣了愣,好一阵子,才想起好像在第一天被抓走的时候,颧骨处是擦伤了但是这三天过来了,轻薄的皮肉伤早好了

心里顿时暖暖的,然而却很矛盾。

我和马狐狸的事,看来马英明是不会同意的了,偏偏又碰上这乱七八糟的境况,现在事情仿佛慢慢复杂了起来,不明确的奇怪因素太多了,每一样都让我不得不忧心,看来只有回洛阳去求贾南风解决了

我们离开悦来客栈的时候,我把马文才手中的那张草纸撕掉了,他只浅浅一笑,便拖着我的手走了。

我最后回眸的时候,看见那碎纸被风卷起,只一瞬,便扭头离开。

卿自远去,望勿念。

吾今日之远走,定然天涯之远,海角之遥。

天下悠悠,何须执吾一人,今此一别,后会无期。

看见这一段话的时候,其实我骨子里一直冒冷气,其实,那个背后的人根本就是想除掉我吧不然也不会敢写后会无期这四个字,但是这样说来,看似变态的黄秋声那为何不动手?

这个人真的让我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了,他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人

究竟是谁。

因为马英明那处也弄不清他究竟知道了多少,马狐狸也说暂时别和他撞正面比较好,所以他早就把东西又搬出来到了天下楼。

这短短几天下山,仿佛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翻来覆去不得个安宁,心里几起几落,还变故丛生。我早已累极,但是又不想让本来已经备受压力的马狐狸分心担心自己,所以只能强作精神,在天下楼里看见先前那个小二哥阿闲的时候,还和他扯皮了两句。但是,当我走了上楼看见吉祥的时候,差点被她满脸涕泪的样子吓得飞升。

吉祥坐在桌子上,鼻孔下面挂着两行鼻涕,发财就站在她旁边帮她擦鼻子,但是那鼻涕眼泪仿佛越擦越多般,我站在微微敞开的门边好半响,才迈腿进了去。

一看到我进门,吉祥那泪眼一亮,高呼一句小姐,然后直直往我飞扑过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两行鼻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噗嗤一下,蹭在我胸前。这个时侯,我一时间无比欣慰,欣慰自己幸好三天没洗澡。

看着怀里那哭得一耸一耸的小脑袋,我拍了拍吉祥,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一看见我就流眼泪蹭鼻涕才行啊”

她抬起兔子似的红眼睛,依稀还能看见些泪花儿,瘪着嘴道:“吉祥还以为小姐你真的不要吉祥了”

我摸了摸下巴,嘿嘿一下,道:“本来啊,还真的不想要的了”一看到她听见我这话就立刻小脸刷白,我又道:“不过后来想想,你好像有时候也能派上点小用场,所以啊我还是回来了。”

吉祥这下才高兴了点,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吉祥可以帮小姐洗衣服啊打扫卫生啊,还能帮小姐抢吃的!还有”

忽然吉祥露出有点鬼祟的神情,偷偷看了眼马狐狸,马狐狸眉毛一挑,便知情识趣地扭过头走向发财,坐了下来后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马狐狸一走开,吉祥便把我拉过一边,道:“小姐,在你不见的那天下午你知道我上街的时候碰见谁了么”

我皱皱眉,道:“谁?”

“来福叔!”

“什么?!来福叔!?”我惊道。

来福,是贾常玉经营下的一家丝绸店家的掌柜,因为宫内的缎绣布匹大多由我家供给,所以他总是走南闯北地去寻找新鲜的东西,以讨贾南风的欢心。时间长了之后他在社会上的人脉确实最广,认识的人也不多,倘若贾常玉要寻我,自然是从他那处下手,那么,是代表来福已经找到我了么?

吉祥见我表情惊诧,便低声道:“是啊,来福叔!看来老爷是早就找到我们了,还让来福叔给你带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