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龙爸的突然来访

黎郁随便套了衣服裤子,连颜色素净得跟平时风格迥异都懒得顾及,靠着床栏跟块木头似的发着呆。窗外那一角被水泥钢筋割地四四方方的苍穹红得正艳,暮色映在那张雕塑般凝固不动的侧脸上,看的臻崎小心脏扑棱棱跳了好几下。一时间,就傻愣愣的站在那边,小蒜头那个小小的口型跟大特写似的在脑袋里回放着:龙啊——!龙啊——!

“崎崎。”,黎郁突然扭头看他,声音哑哑地,难得的带了点脆弱,“过来,给老公抱抱。”

臻崎给这忧伤的美色迷昏了头,晕乎乎的就挪动双脚靠上去了。黎郁凑过来亲了下,跟猫似得拿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叹口气,搂紧自家媳妇,闭上眼。

臻崎犹豫了下,伸手回抱住他,安慰似地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帅哥…嗯,那个…你头还疼不?”

“唔——”,黎郁换了个姿势,把脑袋埋得更深了,“疼。”

臻崎习惯性的就接了句:“要不,我给你揉揉?”一边说着一边就顺势把他往外推,黎郁放她腰上的手猛地施力,搂着不让她动:“不用,抱会就好了。”隔了好一会,又问:“你是不是我老婆?”

臻崎给这暧昧的气氛渲染得异常的心软,加上本来就是平时应惯了的话,顺口而出就是一句:“是啊。”

黎郁头抵在她肩膀上,闷声直笑,放在腰上的大手转移到头顶上,用力摩挲了几下:“你说的话,我可都记着的——要是敢跑,就是天涯海角,都得把你找回来,看咬不死你!”

前面说得温柔和气,到了那个“咬”字,陡然阴冷的吓人。臻崎觉得天灵盖都跟着一激灵,忍不住就挣扎起来——这什么跟什么嘛!她一直都是被迫的,被迫的啊!

黎郁鼻子给她肩膀连撞了好几下,不耐烦的抬起头,瞪着他:“你现在就想反悔?”说着,白晃晃的牙齿“嗤”地龇了下,臻崎身体立马就僵直了,勉强扭扭脖子:“我…”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臻崎这个反应看在正值敏感文艺得极端的妖怪大人眼里,迅速的就联想到差点忘了解决的一件大事。

“你们人有句话叫秋后算账是吧?”

臻崎呆了下:“算什么账?”

黎郁一把把人拖到腿上,拿冷冰冰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少给我装蒜——你今天干吗去了?”

臻崎经此提点,也终于记起自己的逃亡大业,困在他寒气过重的怀里,牙齿都觉得要打架了,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你…那个,不是都说了,不合适!”飙完话,硬邦邦的昂头去看他:“君子、君子动文不动武的啊…”

黎郁皱皱眉毛,看她:“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想了想,伸手在捂在她眼睛上,搂紧:“谁跟你说不合适的,明明这么合适…”

臻崎缩缩脖子,真找不出话来了:怎么个合适法啊?我身上长鳞了,还是脑门上长角了?

“老婆——”

臻崎郁闷得烦,顺口就毛躁躁地接了句:“干什么?”

黎郁乐了,搂着人晃了晃:“你看,多合适!”

臻崎茫然了,她这是嘴贱啊嘴贱,怎么就一点节操都没有呢?!!

抱了一会,黎郁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臻崎仔细一分辨,喝——小呼噜都打起来了,这样居然也能睡着?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黎郁“唔唔”两声,充分发挥蛇性,越是挣动就越往死里缠箍“猎物”。

臻崎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只套着薄套头衫的胸膛,这下,连想瞪一眼那张欠扁臭美的脸都办不到了…实在是,缠抱得太太太紧了…

房间一点点黑下来,气温降得也快。臻崎哆嗦了下,“嘿哟”一声把人推倒在床上,再拿脚去勾被子,勾到一半,“啪”地一声,小腿就给怕冷的黎郁一脚压回来。

臻崎长叹口气,反抱住他,在大床上滚了大半圈,喘口气,再向前四十五度滚动,黎郁半边身体压到了被子上。眼看革命即将成功,臻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拽住被角,一个标准的连环一百八十度大翻身,终于成功把被子盖到了两人身上。

然后,然后…精疲力竭的臻崎发现,自己就跟块芝麻饼似的,牢牢的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压在了下面!!

加加打完一圈八卦电话,肚子也饿得差不多了,刚想去催催一进去就没出色蛇…啊呸,色龙房间的臻崎做晚饭,门铃优雅地叮咚了一下。

小水仙跳下沙发,蹦蹦跳跳的奔到门边,跳上柜子,从猫眼里往外看。

空荡荡地的走道连个鬼影也没有,加加甩个叶子,刚想往回走,脑海里倏地闯入一个困惑不已的念头:是这里?

是这里?是这里?

妖族中通灵窥心的水仙在心理学这块是怎样权威的存在,却直到这困惑不已的一个念头明晰的浮现了三次,加加才觉察到有陌生人在靠近!

“原来是只水仙小妖精啊…怪不得整幢楼都妖气冲天。”

加加抖着叶子扭过头,瞪大眼睛盯着眼前人——银白色的长眉毛,琥珀金丹凤细眼,即使眼角拉起了长长的鱼尾纹,精致过头的五官还是叫人忍不住心头狂跳。更衬景的是那一头长得几乎垂到脚跟的银发和雪白窄袍前襟上绣着的那条栩栩如生的怒爪金龙,震撼效果媲美提着装了扩音器的复读机在小妖精耳朵边昭告自己的身份:

龙、龙族!

加加张大嘴巴,小叶子倏倏立正,窥心术全开,隔了好几分钟,才喃喃开口:“你是小黎哥哥他爹?…基因…突、突变?”

中年帅哥掸掸袍子,琥珀色的眼睛在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一遍,回过头,揪起小水仙:“小黎哥哥?”沉思片刻,弯起眼睛:“果然没找错地方!——儿子!我儿子呢?”

一面开口呼唤,一面挺起鼻子嗅了嗅,笔直的走向黎郁卧室。敲两下门,没等到回应,利落的直接穿门而过——小加加正瞪大了眼睛看上帝,冷不防上帝突然拿血肉之躯去撞门板,“砰”第一声,一头栽在门把上,上不上下不下,活脱脱一只倒挂在房梁上的风干种蒜。

半个身体挤进房里的中年帅哥“咦”了一声,退后一步,拧开门,把撞的头昏目眩的小蒜头提进来。

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片,借着的客厅照进来的灯光,隐约看得出床上鼓起高高的一个大包。中年帅哥皱着眉头盯着唯一露在被外的一点儿黑短发,问加加:“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加加正拿小叶子揉脑袋,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龙族了不起啊了不起啊——会穿墙术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是不是生人就不晓得了,不过…小黎哥哥一直是跟崎崎姐姐睡的哦…”

污蔑完,小水仙又加紧一轮八卦:“龙…龙伯伯,你真是来找儿子的?”

中年帅哥一听完那句“一起睡”就没再注意它的话了,手一松,甩下蒜头,挑着眉头走进床边,又嗅了嗅,脸色开始冷下来:“醒了就起来,做儿子的哪来当祖宗的架子?”

黎郁哼了一声,掀开被子站起来,又低头小心的把被子给臻崎盖好。伸个懒腰,瞟了几眼,翘起脚坐下来:“谁是你儿子?”

中年帅哥琥珀眼亮起来,明晃晃地:“那个小丫头,醒了也给我爬起来!”

被子悉悉索索的蠕动了一下,隔了一会,又开始蠢蠢欲动——加加终于忍不住了:“龙伯伯,崎崎姐姐给压坏了…爬不起来…”

中年帅哥震惊了,睁大龙眼瞪向床头,再转回头看儿子:“压…压坏了?”黎郁白眼一翻,回瞪他:“干你什么事?出去,出去!”

这话本来是虚话,也就是说在敌人实力过强情况下一句纯粹唬人的虚话,龙爸爸却当真了,迅速的揪起小加加往外退,一边从袍子里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几下按键:“爸爸…那个,真是儿子!废话,当然是我儿子…资质?资质几乎就没有!不过,可能快有孙子了…对对,就你曾孙子…”

加加失望的看着一出门就激动得口水四溅的“高贵龙族”——满脑子开枝散叶儿子孙子,内心的贫瘠跟高雅的外表简直形成鲜明对比了。

原来不是基因突变,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黎哥哥分明就是条完美的蛇龙混种嘛!

第二十六章、历史的重现

打开灯,黎郁把臻崎从被子里拉出来,臻崎眼眶红通通的,整张脸都烧得吓人。

黎郁愣了一下,给那小脸上难得的迷糊神色和红晕吸引,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又亲一下…臻崎软绵绵的抬起手,有气无力的打开他,偏开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

黎郁觉得不对了,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探,喝,温度高得都能摊鸡蛋了!

“呼哧呼哧——”臻崎迷迷糊糊的把头往被子里塞了塞,太难受了,刚才是又重又冷,现在是浑身燥热。

黎郁找来体温计,扯开被子要塞到她嘴巴里,臻崎只一个劲把头往里面拱。

黎郁无奈,一只手隔着被子固定住她,另一只捏着体温计塞进她腋下。臻崎给凉凉的一刺激,可怜兮兮的挣扎了几下,半眯着的眼角缓慢的滑下几滴眼泪:“呜呜…冷…”

黎郁阴霾的内心更是笼上了一层阴云:“崎崎,崎崎…”臻崎只一个劲的抽噎,没过一会,鼻涕水就开始超过眼泪的流速了。黎郁手忙脚乱的抽了几张纸巾,慢慢地给面红耳赤的臻崎抹干净,捏住她鼻子:“擤一下。”

臻崎哼哼几声,听话的大声擤了几下,眼泪流刷刷刷滴在枕头上。

臻崎一向身强体壮吃嘛嘛香,要不是连日的思虑、跑路、被压,轻易哪能病倒?这一生病就觉得特别委屈,委屈了自然而然就心灵脆弱,脆弱地在这一点点的温柔攻势面前连抵抗都忘了。

黎郁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脸颊红红眼睛水汪汪的臻崎扭过头,跟只老鼠似地把脑袋挨近他脸旁。黎郁试着亲了下,臻崎无意识的主动回应了一下,再舔一下,她也有样学样的回舔一下。

“老婆…”

“老公…”

黎郁激动抱紧她,臻崎不舒服的哼哼两声,也伸手反抱住他。

耳厮鬓磨了半天,黎郁凭着最后一点蛇德,喘着气松开她,手在她衣服里一阵摸索,掏出体温计,整整三十八度七!

满脸春潮的黎郁看看水银体温计,再看看床上的人,悲叹一声,变成四脚长蛇,叼着小玻璃棒往外爬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打完电话的龙爸爸和加加张大嘴巴,傻眼地看着黑身银爪的大蛇顶着对短挫挫的银角,跟梦游似地爬出来。黑蛇身体一会大一会小的,软绵绵轻飘飘的爬到厨房,爬到饮水机边,爬到装日常药品的小柜子边,拿尾巴卷住水杯啊感冒冲剂退热药啊冰袋啊,乒乒乓乓的爬回卧室了。

眼看门“砰”地又关上了,龙爸爸给私生小儿子诡异的原身吓了一大跳,一边庆幸自己当年风流的对象是是蛇族而不是犀牛啊野猪啊苍蝇啊之类的小美人,一边思索着儿子为什么一路给热水淋过去都不知道痛。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杂种优势?

加加嘴快的解开了他的疑问:“龙伯伯,小黎哥哥不是不怕烫,他这个叫色迷心窍,过一会…”

话没说完,房间门再次给大力地撞开,四个爪子齐齐舞动的黑蛇跟火烧屁股似地狂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放水声。

加加转身冲龙爸爸抖抖小叶子,平静的一个小福身:“你看,去冲凉水了吧。”

臻崎这一病来的厉害,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折腾到半夜,热度才降下来。

黎郁大腿上烫肿了好几个大包,看着白跟支雪糕似地的敖钦就有气:“你怎么还在这里?”

龙爸撩袍子斜靠在沙发上,银发长长的拖在地板上,悠闲适意地把两个脚伸在水盆里,一下一下的搅着水。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黎郁拉巴拉巴头发,随便拿夹子固定了一下,抓起电话,噼噼啪啪几下按键:“喂,你男人回来找你了!”

电话里懒洋洋的回了句:“哪个男人啊?”

黎郁翻翻白眼,忍着气继续:“我怎么知道你有几个男人?姓敖的龙族,穿得跟块奶糖似地,还喜欢用水盆洗脚…”

电话“嘟嘟嘟”断了,黎郁哼哼一声,扭头看他:“滚吧,她不认你!”

敖钦愣了一下:“莎莎她…从来不管你?”

黎郁瞪她:“你不是说认识她?她像是会养孩子的母蛇?”

敖钦沉默了,看着黎郁的眼神又是愧疚又是无奈:“那个…那个…”

“滚不滚?”

敖钦说不出话了,堂堂一条银龙,给个杂种蛇精小子反反复复的说“滚滚滚”地,就算是血肉至亲也太掉价了点。

黎郁懒得理会他那张受伤都看起来魅力四射的脸,打个哈欠去冰箱里找吃的。加加蹑手蹑脚的移到他房间边,一个闪身,跑进去不见了。

小小的客厅一时间沉默下来,敖钦两只脚丫子还踏在水里,表情从忧郁到算计再到塌陷:不认吧,他敖大帅龙就这么一个骨血遗世;认吧,这孩子蛇性难消,野得简直不像话——何况,血统也不纯…实在是太难取舍了…

黎郁嫌恶的瞟瞟他,端着蛋糕自顾自回房间。

刚打开门,小水仙就笑嘻嘻地跳出来了:“崎崎姐姐醒了。”

黎郁琥珀眼一亮,揪起小叶子要把它往外面赶,加加鄙视的盯着他:“你的眼神好…”看着黎郁脸色不对了连忙改口:“好MAN,好有魄力…”

话还没说完,小蒜头就给黎郁毫不留情的扔出来了。

不顾加加呜呜咽咽的吵闹声,黎郁跟没事人似地的走到桌子边倒水拿药,送到床边:“吃药。”

臻崎没接,脸上的神色说是感动不如说是哀恸。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黎郁生硬的开了个玩笑:“傻了,这时候才发现你老公很帅?”

臻崎半低下头,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他脖子:“刚才…我都听见了——加加说…”

黎郁沉下脸,猛地站起来,温热的水一股脑全倾倒在被褥上:“连你也可怜我!一个个都高高在上,都善良怜悯的不行!”

臻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踢开湿漉漉的被子,哆哆嗦嗦地抱着胳膊移到床边。黎郁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打开柜子,拿出条毯子给她裹上。

臻崎拿余光扫了他一眼,脸烧烧的心口砰砰直跳。黎郁阴着脸把毯子扯紧了点,伸手试试她额头,奇怪的问了句:“脸怎么这么红…还烧?”

臻崎这下连耳朵根都红了,拍下他贴在额头的冰手,扭开头去看地板。黎郁跟着看过去,又看回来,伸手去抱她也没反应。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抱在一起,臻崎大气也不敢出的把头埋在毯子里,心跳快得像擂鼓——按着破蛇平时吃豆腐的步骤,先是抱,再亲,再摸…

等了半天,没等来豆腐,倒是等来黎郁疲惫的一声轻叹:“我的小时候,特羡慕那些能把自己盘得严严实实的小蛇精…”

臻崎愣了一下,半天才在脑海中把那句话翻译过来:我小时候,特羡慕那些两个胳膊两腿的小孩…

小时候,多苍白无奈的一句话呀!

臻崎努力的幻想了一下一条丑巴巴的四脚小蛇缩着四只银亮亮的小爪子,在漫山遍野光溜溜的长蛇中间穿行的情景。没来由觉得一阵心疼,平复了一下心跳,细声细气的回了句:“我小时候,羡慕师兄能一次从师傅口袋里偷两颗花生…”

黎郁一口气噎在那里,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多长一条腿跟多吃一颗花生能一样?!”

臻崎缩缩脑袋:“…是四条吧…”

这无意的一句话彻底的揭开了黎郁脆弱的童年疮疤,两只蛇眼跟灯笼似地照在她头顶的发旋上。臻崎还没意识到危险,摸摸鼻子,自言自语似地加了句:“其实长爪子也挺可爱的…我就挺喜欢你…”

黎郁愣住了:“你刚才说什么?”

臻崎怔了一下,重复:“我小时候,羡慕师兄…”

“后面的!”

“后面什么?”

黎郁急了,一把揪起她:“再说一遍,不说…不说就直接做!”

满脑子“暧昧”、“恋爱”、“忧郁少年”、“青涩年华”的臻崎倏地清醒了:“做什么?”

黎郁沉默着扯下她身上的毯子,扳住她肩膀就往床上推。臻崎惊呼:“我是病号!我是病号!”

黎郁理直气壮地扑倒她,激情洋溢的开始换了个步骤吃豆腐:“你刚才说喜欢谁?再说一遍!”

臻崎陡然明白他突然发情的原因,但实在没胆量按自己的原意重复表达,半推半就的按着他的意思表白了一下——喜欢…应该算是喜欢吧?

黎郁于是暗示自己不介意传染感冒,很意犹未尽地禽兽了一会,直到心惊胆战的臻崎一口咬破某色蛇的舌头,再次红颜薄命的中毒发昏,才算勉强逃过一劫。

历史呈现出一种螺旋式上升的规律,某些场景重复了,某些人却在悄然改变。臻崎恍恍惚惚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黎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升腾起暖洋洋的一股满足感。

黎郁则显得庸俗急色了一点,一边恨恨地替满脸青光的小女朋友解毒,一边恨不得立即牙拔换血!

第二十七章、初恋的美好时光

与来的时候一样,敖钦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加加揉揉叶子伸了个懒腰,骨碌碌喝下大半碗粥,抬眼看着饭桌前你侬我侬的人和蛇,打心底里泛起一阵恶寒。

黎郁一如既往的懒散,尾巴垂在地上,爪子搁在臻崎胳膊上,长矮角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碰着桌面打盹。臻崎则眼眯眯的看着电视新闻,一只手捏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早餐,还不时往黑蛇半张的嘴巴里送点肉松喂口粥什么的。

吃饭就吃饭,笑什么笑?睡觉就睡觉,趴人身上干什么?

在每天只能靠电话传情、恋情饱受猜忌、心灵严重受创的小水仙眼里,分明就是对奸夫淫妇!

吃完饭,臻崎意外的没有去洗碗打扫卫生,当着加加的面,大大方方的在黑蛇丑兮兮的蛇脸上亲了一下——加加“呜哇”一声怪叫,黎郁露骨的拿尾巴在臻崎胳膊上蹭了蹭,斜眼瞟向小水仙:“加加,去洗碗!”

加加呆住了,确认黎郁没有在开玩笑后,眼泪刷刷刷下来:“崎崎姐姐…”

臻崎懒归懒,欺负弱小的事情还是没做顺手,看着加加可怜兮兮的小摸样,心肠一下子就软下来了:“…算了,还是我去吧…”

臻崎于是围上围裙,戴上手套开始洗碗。黎郁缩缩身子,变成只发夹大小,爬到她头发上,揪着亲亲老婆大人把遮到眼睛的碎发打盹…

臻崎晾衣服,黎郁盘踞在阳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看老婆一踮一踮的晾衣服…

臻崎扫地,黎郁缠绕在扫把柄上沉睡,美名其曰防止老婆手滑抓不住柄…

臻崎拖地,黎郁变大身体,浑身裹满了抹布,四个爪子拽着拖把头,还是闭着眼睛装沉思者…

加加瞪着眼睛看他们,从客厅看到厨房,再从厨房看到卫生间,从卫生间看到阳台——太、太黏人了!小黎哥哥简直是妻奴!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表要脸表要脸…小加加嫉妒的嘴巴都曲扭了!

秦区区电话以来,加加就呜呜呜的痛哭出来了。

秦区区在那头吓了一跳:“加加别哭,别哭别哭——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谁惹你哭了?区区哥哥一拳头就给砸到月球去!乖!”

加加眼泪更加滂沱了,忍着思念撒谎:“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割到手了…”

秦区区的安慰还没有来,厨房那边就开始热闹了:

“怎么了、怎么了?当心手当心手!”

“疼…”

“哎呀!这边的角磕歪了!”

“你谋杀亲夫!”

“谁叫你变成蛇也不老实的?”

“这是丈夫的特权,啊呸,正当权益!”

“你谁老公啊你?”

乒乒乓乓的一阵声音后,臻崎小声的告饶声传过来了——加加抱着话筒捂住耳朵,没过一会,黎郁包着块创口贴一晃一晃的从厨房出来了。

加加偷眼一看,一脸的欲求不满,哼哼,原来是菜刀到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