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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怕了。”沈柯就是一俗人,有钱就胆壮,拍了拍小寇子的肩膀,“你先下去睡吧,明早把账房先生也一起叫过来,先给每个公子发…”

阖上的房门“嘭”的一下被推开,夜风吹得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人衣衫翩飞。沈柯诧异地看着快步走向自己的他,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公主,我想和你谈谈。”

沈柯听出他说的不是‘奴才’不是‘封七’,而是‘我’。

“你、你说吧。”心头莫名紧张,扑通扑通急跳。

“能让其他人先回避吗?”

“…”

小寇子识趣地牵着三步一回头的小尽欢出了房间。

江封迈前一步,沈柯浑身僵住,视线乱瞟就是没看他的眼睛。

“公主,有些话,我原本想再等等再说,可是如今…”江封目光盯着她的发顶,一字一句:“公主,三月后的及笄典礼上,你能不选驸马吗?”

“啊?”沈柯呆住,终于看进了他的眼眸里。

江封伸手摸上她的脸,沈柯一抖,感觉到他指腹传来的温暖。江封的脸上微红,就像其他那些十九岁的少年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时一般,露出了羞涩心跳的模样。

“公主,你今晚问我想要什么,是吗?”

“…嗯。”

江封话语微缓,忽而启唇轻柔如风地道:“我想要,你。”

杯具十二回

“这个不行!”沈柯抱住双臂下意识地退开一步,面红耳赤地瞪着他说:“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江封眉头一皱:“公主,封七的心意,这段日子你还不明白?”

沈柯相当老实地摇头。不明白。本来以为有点明白的,但是今晚听见看见的那些…江封,你又不是受虐狂,会真的喜欢长乐?别告诉我,你是被虐呀虐的就爱上了她,我会对你刮目相看滴OTZ。

江封再往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低下头温柔地问:“公主不喜欢封七?”

“呃…”沈柯的话噎住了。怎么说呢,其实是喜欢的。沈柯望着他俊秀的脸庞,对上那双水亮的桃花眼时,心都醉了一瞬。但是这和你说的‘喜欢’不是一回事儿吧?

她叹了口气,决定快刀斩乱麻,走上前踮起脚按住江封的肩膀:“江封,以前是公主对不起你,委屈你了。今后能帮得上你的我会尽量帮,你要好好努力,加油奋斗。我看好你哦~”举起拳头朝他用力一握,励志!

沈柯觉得自己说得很诚恳,语重心长声情并茂,可为毛江封听完后长睫半遮下的桃花眼竟然湿了?

“江封,你不用太感动…啊!”

一只手臂猛地将她揽了过去用力压在胸口上。两人身体紧紧贴着,沈柯听到耳畔有力的心跳声,有一点慌神:“江…”

“这答案,两个月后公主再回我,好吗?”

沈柯不知为何心跳砰砰加快,仿佛要蹦出胸腔和紧挨的那人汇合在一起。她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道:“好吧。”

江封闻言轻笑了声,半抱着她坐在床榻上,问她说:“公主今晚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柯蓦然记起那件悲催的事,也没空想东想西了,连忙点头:“白容逼我去景国,我不想去的,可是这个扳指它裂了…”%>_<%

江封看着她眼泪汪汪双手捧着两块碎扳指的模样,失笑道:“所以公主答应了?”

沈柯沉痛地点头。能不答应吗?那是谁,那是BT容啊,动不动就要砍人手呀脚的,要是自己那时不点头,他会不会提出让她的双手去跟扳指陪葬?

维拉斯断臂是种残缺美,可她沈拉死断手就是杯具了。别的不说,以后还怎么优雅滴吃红烧肉?

“公主难道还没看出来?”江封笑得颇含深意,“永安侯来商国,皇上为何一直让公主作陪?”

沈柯心底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手都在抖,“难道是在…拉皮条?”对了,一定错不了!沈柯在心里捶胸顿足。长乐呀长乐,你是什么人都敢招惹呀~虽说那BT容长得不错,身材是很…但那完全不足以掩饰其BT的气质!皇帝你也是,不劝着点还帮她制造机会,见过宠溺孩子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宠的。

哎,沈柯深深为绥阳帝失败的教育扼腕叹息。好在呀,现在长乐体内的人是她,才不会被那个变态侯爷的外表所迷惑。

江封虽然不懂什么叫‘拉皮条’,可是看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再“永安侯至今还未立妃,皇帝的用意是…”

“我管他立没立妃,”沈柯兴奋地打断他,握拳一锤掌心,“明天我就入宫告诉皇帝我不去景国,为了大商的稳定繁荣,我最终决定忍痛割爱,那个永安侯我不要了。”怎么样,这理由很伟大很和谐吧。

江封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说:“血玉扳指价值连城,公主,永安侯为何要送给你?”

沈柯呆住,突然反应过来,暴怒大吼:“好你个莲蓉,我怎么没想到,这扳指是假的逗我玩儿的!”真的他会舍得送?哼,还七座城池,太阴险太狠毒太世风日下了!

江封扶额,勉强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字字清晰地道:“公主,那是因为他暗会了皇帝的心意,准备考虑是否迎娶公主你。”

啥?!

沈柯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浑身麻痹,有种被雷劈焦了的感觉。

…“只好请公主嫁到景国了。”

“公主!”江封瞧见她眼珠子一翻,慢动作地仰倒下去,慌忙抱住她的身体拍打她的后背,“公主,快呼吸,呼吸!”

沈柯浑身一抖,总算抽了口气,眼睛翻起了晶莹的水光,抓住胸口的衣襟望天泣声:“老天爷,我上辈子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吧,所以你要这么惩罚我折磨我杯具我,要我嫁给那个变态男,我宁愿再一头撞死。” 早死说不定早穿越回去。

江封闻言面色微变,凝声道:“公主稍安勿躁,还有一个办法。”

“真的?!”这一句话堪比‘你四级过了’还更美妙,沈柯望着他眼冒星星。康门昂,小七!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江封很配合,徐徐道来:“公主失忆,应该忘了瑾华山。那里被五国均视为圣地,只因为山中一个叫瑾华的门派。瑾华派历代数百年,神秘莫测,关于它的传说很多很多,而每个朝代每个国家的君王都希望得到它的庇佑,保江山千秋万代。可惜派中之人修行不能成婚,于是君王只好换另外一种形式,让王子公主们快成年时去拜师,算是表达对瑾华派的敬意。公主明日只需对皇上说,你为了替他祈福打算提早上瑾华山,绥阳帝最重孝道,应该不会反对。”

“然后呢?这样我就能不去景国了?”沈柯挑眉瞅着他,将信将疑。

“自然不是。公主到了瑾华山后,要千方百计拜师成功。到那时,永安侯不敢再勉强你。”

沈柯脑子里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白容有景国当靠山,我就找个更大的靠山压死他?”

江封颌首笑了笑。

有戏!沈柯高兴地正要咧开嘴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有拜师成功的吗?”

“有。”

沈柯眼睛发光,“谁?”

“本朝皇太祖。”

一排黑线从天而降。亏得沈柯背过族谱才没傻兮兮的追问。商国皇太祖在两百多年前就死了,也就是说,此后两百年都没人拜师成功过。沈柯猛然间有种感觉,仿佛自己正揣着六次四级不过的光荣史去考英语专八托福雅思。

希望的小火苗如风中残烛,危在旦夕。她哭丧着脸问:“我要怎么才能拜师成功?”

“一个字,缠。”

沈柯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大早天蒙蒙亮就翻身起来,让小寇子备好马车赶去皇宫。临走出门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她缩脚折了回去。她来说由小寇子提笔写了封信,唤来江封将信匆匆塞到他手里就跑了。

进了皇宫,绥阳帝听完她琢磨了一夜的那些话,虽然言语没说什么,眼底也流露出一丝嘉许。皇后更是激动地把她拉到身边,直夸她长大懂事,知道尽孝心了。

于是两个小时后,沈柯的马车出现在了东城门,顺顺利利地踏上了拜师的康庄大道。

躺在宽敞的马车里睡到午后,沈柯补上了昨晚的觉,再好好的吃了一顿,伸了个懒腰舒服地窝在车里的厚毛毯上养秋膘。

长路漫漫,一个人坐在车内听轱辘响,没电视没MP3没手机,无聊得她快要抓狂。人都说温饱思淫X,其实温饱还能思八卦。

“小寇子,你进来,陪我…本宫说说话。”

随侍在车外的小寇子屁颠屁颠地钻了进来。

沈柯让他坐下,问得神秘兮兮的:“那个瑾华山上住的是些什么人?江封说他们不能结婚,那么是和尚还是道士?”

小寇子摇头:“公主,瑾华山上住着的都是些神仙,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本事大着呢。”

沈柯再一次被森森震撼。原来这里的人之所以如此彪悍,是因为这是个玄幻世界。

有神仙,自然也有…

沈柯一哆嗦,左右乱瞟。她最怕那些飘来飘去的东东了,以前连鬼片都不敢看,什么午夜凶铃之类的,她从头到尾是从指缝儿里瞄完的。没想到穿越到这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咽了口唾沫。不管了,现在比飘飘更可怕的是嫁给变态容。

她压住胆怯,继续收集讯息:“小寇子,神仙长得什么样?”

“奴才也没见过。”小寇子神情雀跃地说:“奴才是托了公主的福,第一次有机会上瑾华山。”

沈柯单手托腮,眨巴眨巴眼睛。她从江封那里得知,长乐的皇兄皇姐都去过瑾华山拜师,只是没一个被选上,不禁感叹瑾华派真是太牛了。想到这儿,沈柯忍不住叹气,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不知道像我这么杯具的人,是不是真能‘缠’出一个师父来?”

她的话音还没落,车板下忽然发出咔嚓一声折断的脆响,接着整个马车往一旁斜倒下去。在这番天旋地转中,沈柯再次身体力行验证了一句醒世名言:杯具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杯具十三回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读者说小说里怎么能缺了恶毒女配?于是便有了地上那个卡断车轱辘的深坑,也有了挖下这个坑的重大嫌疑犯,凤舞公主。

“呸!”小寇子义愤填膺,“一定是景国的凤舞公主派人干的。她和公主您差不多日子及笄,应该也动身去了瑾华山。怕您抢在她前面,就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太卑鄙太无耻太蛇蝎心肠!”

“凤舞?”沈柯问,“是个美人吧?”光听这名字就很帅。

“她怎么能跟公主您比!”小寇子大呼出口,瞪圆了小眼睛,“就她那歪瓜裂枣贼眉鼠眼的样子,连您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不,是连您的鞋底板都比不上!”

沈柯沉默 ...看来凤舞不是个美人,而是个大美人。且漂亮的程度和小寇子贬低的程度成正比。不过,小寇子,该不会是她把你抓进宫里来的吧?用得着说这么狠吗?

小寇子还在骂凤舞未被证实的‘卑劣’行为,沈柯揉揉耳朵,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忙活着修理马车的侍卫们,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拔草玩儿。

凤舞算啥,她现在愁的是男人,男人!

想起拜师失败就要陪裴渊去景国,她就一个头变两个大。

沈柯换了个手撑头,斜瞅着头顶澄澈的碧蓝色天空。此刻,她真希望天上能再掉下来个什么东西,把她一下子砸回现代就完事。

这一次,老天爷终于听见了她的心声。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精准地砸到了她头顶上,把我们的长乐公主撞的直接往前一扑,脸先着地。

“公主!”小寇子惊叫着伸手去扶起她,“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沈柯吐出嘴里的枯草砂子,使劲甩了甩头,头上的那团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竟然甩不下来,她吓得不敢自己去弄,只好对小寇子说:“快帮我把这只鸟弄下来!”

“你才是鸟。”

一个陌生的清脆声音。

沈柯傻住,和小寇子面面相窥,然后同时暴发出尖叫:“鬼呀~~~”

所有的侍卫都被惊动过来,拔出剑指着沈柯的…脑袋。

沈柯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就在这个命悬一线(?)的时刻,沈柯恍惚听见一阵马蹄轻响,随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九道,不得放肆。”

仅仅是听见这把声音,就让沈柯一时忘记了害怕。那每个字音仿佛都有种神奇的力量,轻轻柔柔的,却能深入心底将你的不安和恐惧抹去。

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呀?沈柯好奇的挪脚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突然脸上一疼,竟是被头顶上那只‘鸟’扇了一爪子。

“你真踩了上去!”趴在她头上的九道?溜跳下地,在被她摧残夭折的那株小草前气得直跺爪子,“老子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朱华草,你就一脚踩死了!”

沈柯望着面前这只正在发脾气龇牙的小白狐,再看看它脚边那株其貌不扬的小草,声音都变调了:“你是、狐狸精?”

“老子我是天玄狐!是仙狐!”小白狐愤怒地驳斥。下一瞬,小身子突然被一根银线缠住凌空拽向马车,飞的过程中四只胖嘟嘟的爪子还在空中不满的乱蹬乱抓。

“放开我,云海青!我要教训这个蠢丫头!”

银线毫不迟疑的带着它飞进了车内。

布帘掀起的那一刹,沈柯觉得自己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变得虚无。唯剩下那只轻轻掀开帘子的手,还有帘后,浅浅望向她的清透眼眸。

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

沈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出一身冷汗。望着露出的那半张脸,她肩膀抖着像筛糠直往小寇子身上缠,“小小小寇子,鬼呀鬼~~”别过头去,死闭着眼睛往马车那儿指。

太恐怖了呀呀呀!那人的五官除了眼睛,全都是一块白板!而独独有的那双眼,又美得让人心惊胆战。清冷的月华流转在瞳底,平静到淡漠的缥缈视线,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瞧,直到魂魄都被那双清眸摄去。

小寇子嘴唇使劲颤动,说不出一个字。所有的侍卫也被这诡秘的来者吓得忘了动作。只听见风中沈柯颤悠悠的恐惧喃语,和另一道忿怒的尖叫。

“云海青,放开!让我再扇她一耳光!”

九道犹自扒着布帘不肯撒爪子,龇着小尖牙对着沈柯凶相毕露。老子找了十年的朱华草,你一脚就踩了!看看看,还在踩!!

云海青手中银线一收,将九道四肢全捆绑起来,像拎粽子一样把他拽进了车内。这时驾车的马驹没人驱使自己调头往回走,留下身后一众石化的数十人。

九道被扔到垫子上时还在拼命地扭动,想要挣脱绳子却不得法,最后只得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没好气地对云海青说:“现在没了朱华草,怎么办?还不能让我多打她两下出气!那蠢丫头胆敢叫我鸟…”九道声音突然断下,“等等,她和旁边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怎么能听见我说话?能听见我声音的,除了灵力高强的修为者,就还有…”

“将死之人。”云海青淡然接下,垂眸望了望自己已经腐朽得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难怪那少女看到会吓成那般模样。

九道终于挣开了银线,轻盈地跳到他的肩膀上趴住:“这身体也不能用了?”

“嗯。”云海青道,嗓音舒缓如天际飘落的云彩,“回吧,看来这躯壳也只能撑三个月而已。”

“小寇子。”

“在。”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公主。”

“从前有个女孩晚上回家,四周没灯黑漆漆的,就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走呀走呀,忽然,看见前面有个穿白衣服的人,一头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女孩就过去打招呼,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转过身…”沈柯攥住小寇子的胳膊,大声哀号:“脸上眼睛嘴巴鼻子什么都没有!”

“…”

“小寇子,你吓着了吗?”伸出指头戳了戳他肩膀。

“……”小寇子觉得自己快吐白沫了。

沈柯长舒出一口气,“呼~~果然舒服了一些。”她在马车的软毯上翻了身,“小寇子,我听人说过,你被什么吓到了讲出来给别人听,你就不怕了。下次你害怕,也可以给…江封讲讲。”

小寇子在心里翻白眼。给他讲,讲完我就直接玩儿完,嘴里却应道:“公主这法子果真好果真妙!”

“嘿嘿。”沈柯不好意思的笑笑,扯过一床毛毯盖在身上,被马车摇得困劲又上来了,昏昏欲睡地嘟囔:“小寇子,还有多久才到瑾华山?”

“回公主,明天应该就到了。”

“嗯,”沈柯认真地说:“一到了我就去告诉那些神仙,这林子里有狐狸精和白脸骷髅鬼。”她突然正义感社会责任感双双爆棚,觉得斩妖除魔是个极其高尚的职业,就算她不懂也要尽一分力量。瑾华山在她心目中,也瞬间神圣起来。

在马车里蜷了两天,沈柯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僵硬了。她让侍卫停下马车,跳下去溜达了一圈。望着四周美丽的风景,晴日高悬,古木参天,碧蓝色的天空像蓝色的丝绒般明亮,心情顿时平和安静下来。这种远离尘嚣的美景,她在那个时代已经很难看见。

想到这儿,沈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说那些神仙,能不能用法术把她送回去?如果能,她还拜什么师父呀!

这个想法让她激动不已,慌忙转身跳上马车,“继续赶路,不歇了。”

等沈柯再从车里走下来,瞬间被眼前那座耸入云端的宏伟山峰震撼了。那些什么‘一览众山小’之类赞美的词刚要冒出来,她忽然想起——这个地方,没有缆车。

她望了眼不远处那条石梯,使劲地仰起头,再仰起,石梯被云海遮住看不见尽头。

沈柯心中无声哀嚎,踌躇了半天刚要抬脚,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而后是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刺耳的声响,其间夹杂着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长乐公主,好久不见。”

沈柯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她打招呼,慌忙转身,条件反射地抬手“嗨”一个,猛然记起现在的身份,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一顿,手腕调个方向自然地去抚了下发鬓。

长乐本就长得姿色妍丽,如今为了去拜师她又特意打扮了一番,素雅的浅蓝色襦裙,镂花勾蝶的银簪插.在乌黑柔亮的发髻上,她抬手这么一撩,无意间流露出一丝青涩的动人风情。

后到的那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见她这样,鼻中冷哼了一声:“长乐公主真是愈发美艳了。”

“哪里哪里,没你美艳。”沈柯这话不算是谦虚,那少女生的明眸皓齿,琼鼻朱唇,确是明艳照人,让人一看就喜欢。

华服少女却不领情,又说:“此次远行,公主舍得府里那些公子们?这瑾华山可比不得你锦绣宫。”一句话明嘲暗讽,直戳长乐公主淫.欲好色的痛脚。

沈柯再傻也听出她来者不善,可再一想人家也说的是事实,没必要蹬鼻子上眼,于是很坦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