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我过分杯具/公主不可以上一章:第 23 章
  • 怪我过分杯具/公主不可以下一章:第 25 章

沈柯吓得探手去摸他的鼻息,等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后,急促的心跳稍微纾缓下去,嘴里却不饶人地骂道:“我真该多吃点,坐死你这阴险无耻的家伙。”骂完,又弯腰费力地把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抖地往前走,不停地碎碎念:“江封,我们的协议是你告诉我天棱镜的消息,我背你下山去找大夫。现在我先知道天棱镜的事了,你还没找到大夫,要是死了可就亏大发了,你别又来赖我。”

这回江封似乎听见了,脑袋突然动了动,嘴唇紧贴上她的后颈意识迷离地唤着:“水、水…”

忍着吧!这黑灯瞎火的到去哪儿找水啊!

沈柯决定无视掉他的要求。可江封就在她耳边不停地叫,不停地叫,活像在控诉她虐.待伤员,沈柯几乎要抓狂。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一把丢他在地上,“好!要水是吧,我去找还不行吗!”TNND!

她无奈地摸着石壁往前找水,正为难的时候,突然惊喜地发现路边长着一大丛茂密的狗尾巴草,小草的叶面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放眼望去,一颗颗璀璨发光。

沈柯忙摘了片稍大的树叶,蹲□去把那些露珠一滴滴汇集起来,等她积攒了差不多够两口的量后,头晕眼花地撑腰站起了身。

我也渴呀…望着掌心那点珍贵的水资源,沈柯咽了口唾沫。哎,算了吧,要是渴死了江封我这一路就白背了。努力转移开注意力,沈柯这才发觉指头一阵刺痛。她摊开手心,见自己细长的手指被那些狗尾巴草的叶子划破了好几条口子,伤口处还渗出淡淡的血迹。

沈柯忘了是谁告诉她的,受了小伤只要舔一舔血就不会流了。她低头望了眼自己漆黑的手指头,再瞄了眼那清水,奸笑出声,把手指放进水里惬意地洗了起来。臭小子,你害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向你收点利息总不为过吧?

殊不知,世间不如意事十之**。江封喝下被她加料的那些水后,不但没昏得更彻底,反而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初时睁开眼睛,江封的意识空白了许久,而后一点点回想起来。沈柯临走前问了他句天棱镜的事,他鬼使神差地想再看看她被作弄得生气跳脚的摸样,随口和她谈了这场“交易”,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沈柯暴跳如雷的生动画面,至于她救不救,他已经不在意了。不过,眼下见她竟然真的依约背他下山,江封反倒有点愣了。

江封垂眸专注地凝望着她的侧脸,心脏像被什么捏了一把,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沈柯隐约察觉到异样,转过头去,直对上一双水亮的桃花眼:“你醒了?”说完又心悸地想,昏迷这么久突然醒了,你该不会回光返照了吧?

她面色的变化自是丝毫不差落入江封眼底,略微思索便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他虚弱地笑了声说:“沈柯,我可能暂时不会死。”

哇靠!沈柯很无语。果真是祸害留千年啊,喝了口露水就加鸡血加战斗力。我算知道作者是谁亲妈了。

江封瞧她挥汗如雨的样子,下意识地抬袖给她擦汗:“沈柯,你放我下来…歇一会儿吧。”

“不行。”沈柯不假思索地拒绝,本能地偏头避开他伸来的手,“我要把你快点送到山下,赶着去找师父和尽欢他们呢。”不知是否错觉,沈柯说完这话恍惚觉得背上那人浑身一僵。

“我明白了。”过了许久,江封淡淡应了。

沈柯继续抖着往前走,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夜风吹得越来越急,带来一丝雨前的潮气。

不会要变天了吧?沈柯皱眉望天空,夜幕黑沉沉的像随时会压下来,确是风雨欲来之势。看来得找个地方避雨才行。她放眼四望,意外地发现前方依山建了间小破庙,转头对江封道:“快下雨了,前面有间破庙,你在那里等着我去把大夫带过来。”也不管江封有没有意见,她不客气地按照自己想的干了。因为再背下去,不是她把他坐死了,就是他把她压扁了 。

沈柯拖着腿摇摇晃晃踏进破庙,前脚刚进,倾盆大雨随后便至。噼里哗啦,下得昏天黑地。

庙外瓢泼大雨,庙内局部地区零星小雨。沈柯找了个不漏雨的地儿,把江封放在地上,自己瘫坐在一旁喘着粗气揩汗,脏兮兮的手指拂过清秀的脸颊,没几下就成了只小花猫。

“你的脸脏了。”江封提醒她。

“没事。”沈柯很不以为然,眯眼笑道:“等找到师父后再洗,反正师父不会嫌弃我的。”我在师父面前比这狼狈的样子海了去了。

江封定定看着这样的她,眸色随之一沉。忽而,目光微变:“有人朝这里来了。”

“不会又是来杀你的吧?!武功高吗?” 沈柯无比紧张地问。要是一般高手,我现在开溜还来得及吧?

“雨声太大,我听不清脚步轻重。”江封环顾这间废弃多时的小庙,屋梁四壁全是尘土和蛛网,案桌也被人拆了当柴火烧掉了,整个庙子空荡荡的。视线定在一处,他指了指供台上那尊只剩下半截泥身的菩萨:“先在后面躲一躲。”

“好好。”沈柯可不愿意为了他跟人拼命,奋力拖着江封站起。两人刚勉强挤到佛像后躲好,下一秒,庙外的人就急匆匆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是我家网络问题,还是**又抽了,我昨晚死活登路不上…难道,这就是盗文者的怨灵~?!!

杯具四三回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刚进庙门,一把娇滴滴的陌生声音带着怨气嗔怪道,“我说在镇上歇一夜再走,你偏不听。哼,就那么急着赶去立功呀?”

“看你说的。”低沉的男音随后响起,用讨好的口气说,“阿秀,我不是怕被人抢了咱们的先嘛。”

“呸。”被叫做阿秀的那名女子横了他一眼,“别咱们咱们的,我跟你有什么干系。”说着,扭着细柳腰,莲步轻移站在菩萨像前,“你怕,我可不怕。谁爱抢谁抢去。这天棱镜,从古至今多少人去找过,可谁又真的找到了?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指不准又是捕风捉影,最后不了了之。”

沈柯听见‘天棱镜’三个字,耳朵登时竖了起来,呼吸屏住了仔细地‘偷听’。

男子附和道:“阿秀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没戏,可是大公子他势在必得呀,还下令绝不许让‘那个人’先找到。所以我不敢在路上多耽搁,辛苦你了,阿秀。”

对于他温柔的贴心话,女子不甚在意,声音莫名的柔和了下去,“那个人?你是说三公子吧。我倒是见过他一面。”

“哦。”男子有点惊讶,“他一直没在王府呆过几天呀。你怎么见着的?”

“三个多月前,他回府见他母亲那次,我远远看了一眼,”女子话语里带着难掩的兴奋,隐约还有分羞涩,“果然如传言般,俊美无双。也难怪商国的长乐公主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为了他甘愿舍弃荣华富贵私奔。”

呸!沈柯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毛都炸飞了,愤愤然恶狠狠地瞪住江封,眼睛里如能喷出火来。去你娘的神魂颠倒!老子是被迷药迷得,才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你…

等等!沈柯猛然一愣,他们口中的三公子,难道就是江封?

江封接收到她递来的惊愕目光,微微颌首一笑,算是肯定了她的推测。

那他们不就是你的人,我还躲个毛呀!沈柯怒气冲冲地想。江封瞧出她准备起身的意图,慌忙抓住她胳膊,竖起长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了想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上写道:他们是敌人。

沈柯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他掌心也写:你众叛亲离了?

江封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无奈地写了两个字:内斗。

沈柯沉默了,也明白了:这些人口中的大公子和江封不和。其实从重逢那刻起,沈柯就隐隐感觉到江封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至少也是来自富贵豪门。古代那些个皇子贵族们夺权争位的小说电视她看了不少,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如此‘有幸’,亲密接触了一把真实版的。

沈柯再写:你是捡来的吧?

江封嘴角抽搐了一下:何以见得?

沈柯写到:他们不叫你母亲,夫人。

江封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眸色微沉,如夜深邃。

沈柯浑然不觉,继续往他心口噗噗戳刀子:你是三公子还被派去当奸细,做男宠也没人来救,不做男宠了吧也不让你在家里待,搞得你连一个心腹都没有,而大公子又明显跟你不对盘…沈柯刷刷刷一口气写完,心底啧啧感叹:你就是那苦命滴小白菜哦。哈哈,如今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开心了\(^o^)/~。

沈柯忍不住在心头狂笑,心情High到爆棚。想起那个老实的杜澄都曾经对她说,江封不敢动大公子的人,可见他在家里的地位有多差多尴尬。对于江封这种人,如此活着怕是比死了还难受吧?

江封看她憋笑憋到几乎扭曲的表情,沉着脸抽回手掌,修长的手指慢慢蜷起紧握成拳,丝丝颤抖起来。情绪一波动,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胸膛里有团火将血液都烧了起来,如滚滚岩浆流遍全身,视线一片模糊,如身堕炼狱。

沈柯眼睁睁看着他摇晃了几下,双眼一闭载到了她身上。喂?!一个措手不及,沈柯被他这么突然一压,后背直接撞到了泥像上,接着耳中一阵轰隆隆,尘土飞扬而起。

随后,沈柯真切地感觉到了,僵硬的后背上那四道毫无阻隔的、绝对火辣的目光。

靠!泥菩萨果然是靠不住滴!T_T 沈柯一瞬间大彻大悟。

“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女子黑着脸出声质问。男子的手悄然握住了腰际的长剑。

沈柯的脑子超速旋转只差没冒烟了。怎么办,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她慌忙松开简单披在自己身上的江封的外衫,露出自己莹白的肩膀和半个美背,还有小半截殷红勾人的小肚兜,然后…

“嗯~公子~~停一下,有人看着呢~~什么,有人看着才够刺激?不要呀~~啊啊~别、别摸这儿~~嗯啊~”一边翻着白眼,她一边掐着嗓子无比**的叫,为了演得逼真,沈柯抓起江封的爪子在自己赤果果的背上胡乱摸了摸。TNND,老子才亏大发了!气不过的在他胳膊上趁机狠拧了几把。

男子顿时震得呆若木鸡,直勾勾的眼都不带眨了。

“不知廉耻!你们竟然在庙里野、野…”骂不出那个词,女子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一巴掌扇在身边的男人脸上:“还看什么看!无耻下流的东西!”骂完头都不回的冲进了漫天雨幕里。

“阿秀!”男子急叫两声,跟着追了出去。

危险解除,沈柯浑身一软,差点从供台上跌了下去。她慌忙把住,一脚把江封踹开,自己扶着台沿下了地。扯好衣服,沈柯走到门边接起雨水喝了两口,稳稳心神,回头瞥了眼一动不动的江封。

该不会被我气死了吧?

她踌躇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回去,拍打江封红得有些异常的脸颊,“喂,你要是死在这儿,我不管埋你的哦。”

江封唇齿间泻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呻.吟,秀挺地眉头痛苦地皱起,眼帘紧垂遮住了长睫下雾蒙蒙的眸子。

沈柯看着眼前这个甚至有点脆弱的他,心里不知哪个地方被踩了一下,鼻端酸楚难受。

“你现在说那么多‘如果’又有什么用。”她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那个信任你、依赖你的沈柯,早被你一箭杀掉了…”

云海青慢慢睁开眼睛,系在他指间的那根熠熠发光的灵线逐渐散去光芒,消失在空中。

“怎么样?”九道蹲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着急地问,“找到那笨丫头在哪儿了吗?”

云海青摇头,神色凝重:“灵线被人切断了,我找不到小柯的踪迹。”

“什么?!”九道瞪圆了眼睛,诧异的小胡子一根一根竖了起来,“这灵线可是你的灵力凝结成的呀,在人间竟然有人能切断它?除非他的法力比你更强才能做到。”可谁能那么厉害呢?九道百思不得其解。

云海青抿着嘴唇没做声,稍后,绕过九道走到了床边。

尽欢眼圈红通通的坐在床上,见他向自己走过来,慌忙擦了眼泪站了起。

“坐吧,小欢。”云海青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了回去,然后问道:“小欢,你再回想一下,最后见到沈柯是什么情形。”

尽欢咬住下唇沉默了片刻,低声回道:“她说去给我买吃的。”

“去哪儿买?”

“…我不知道。”

“在她出门之前,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吗?”九道跳下地,踱步走到他跟前。

尽欢望着他,眸底光芒闪烁不已,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大叫一声:“对了,公主说她后颈痛。”

后颈痛…云海青心神一凛,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探手摸了摸尽欢的发顶,温柔却坚定地道:“小欢放心,我会把小柯带回来的。”尽我所能,不惜一切代价。

九道趴在云海青肩膀上出了尽欢的房间,忍不住悄悄问:“云海青,你是不是在怀疑是舜华掳走了沈柯。”

“很有可能。”

“不过他虽然曾经是很强大的天神,却也比不过你呀,怎么可能弄断灵线?”

云海青眸光深沉,侧头垂眼看向九道:“你可知,天界为何在我身上施下堕天印。”

九道回道:“不就是为了约束你使用法术,别乱了人间的秩序嘛。”

云海青轻轻摇了摇头:“不仅如此。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抑制我的法力。”

“什么?!”九道震惊的差点从他肩膀上滑落下去。

云海青探手将他抱在臂弯里,清透如水的目光悠悠落在远处的虚空。

“云海青,”九道唤他,有些激愤地口吻说:“天界真的,真的在提防你?就因为舜华跟你曾经的情谊,怕你也被他引诱入魔?”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云海青语调波澜不兴,“天人堕入魔道,必先自毁仙骨。若熬不过那痛苦,便是灰飞烟灭;若熬了过去,就能如舜华一般,借助修炼魔功,获得比从前更强大的灵力。”

九道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你被抑制了灵力,而舜华反而变强了?”云海青点头。九道登时紧张地用前爪扒住他的衣襟,“云海青,照这么说灵线的事还真可能是舜华干的。他或许就是想引你去魔界。你打算怎么办?”

“非去不可。”

九道急了,“不行!太危险了!你现在很难胜过他,再去他的地盘,形势不是更不利吗?”

“可我不能不救小柯。”

“就为了一个沈柯,值得吗?”

云海青蓦然沉默,随后探出手温柔地摸面前圆乎乎的小脑袋,“九道,沈柯是我的弟子,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九道登时没了话,顿了许久,忿忿然地道:“真不明白,你当初干嘛心血来潮收她为徒?那家伙又懒又笨,搁哪儿哪儿寸草不生。对了,说不定把她放魔界还是件好事,她会把霉运都传给那些妖魔们,然后天界都不用出兵了,魔界自己不攻自破,这就叫做‘杯具大大大凶器’。杀伤力比天界的降魔咒强多了。”

耳畔环绕着九道不停的碎碎念,云海青淡然平视前方。

九道趴在他怀里自顾自地念叨了好久,忽然静了下来,“唉”的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九转天丹被她吃了一粒,还剩下两粒。要不我也吃一粒提前恢复灵力,好化成人形陪你去救那家伙。”说完,仿佛怕云海青误会似地,他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担心你才去的哦,绝对不是为了那根笨蛋狗尾巴草!绝对不是!”

云海青闻言勾唇一笑,眼眸柔若春水,灿如繁星。

而此时此刻,远远的身后,一颗小脑袋从门缝儿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紧盯着云海青离去的背影不放,咬的自己下唇全无血色。

“沈柯…”

“你又要干嘛?”沈柯喘着粗气咬着牙回道。背上那人的脑袋垂在她肩膀上,用低得仿佛下一瞬就会融进空气里的声音对她说:“谢谢你…”

谢谢有毛用!你能下来背我一分钟,我跟你说谢谢都成!

累得满头大汗,沈柯气呼呼地开始跟他约法三章:“江封,你要是被救活了,以后不准跟我抢天棱镜!记住了,不许跟我抢。喂,你倒是应个声呀,别想装做没听见。”

“对、不起…”

哇靠,你才知道对不起我呀。沈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

雨过天晴,一轮晨日东升,万千光辉挥洒天地,朝气盎然。

江封在这片金色日光中,抖动着眼帘睁开看了沈柯一眼。

“沈柯…”

“又怎么了你!?”沈柯弓着腰以蜗牛速前行,嘴里不耐烦地应道,“我快要累死了,你给我安静点好不好。”

“不用、背了…”

“啊?”沈柯猛地站住,惊讶地侧头,迎对上那双仿若含情的眼眸,“你逗我的吧,江封?”

江封弯了弯眼角,“不用了。”目光清澈干净,如这片雨后的晴空褪去了所有的阴霾。

“为什么?”沈柯炸毛地吼:“老子背了你一晚上,眼看要到山脚了,你就来这么一句?江封,你真当我没脾气是吧!”

江封平尽全力凑近她,嘴唇无意间突然擦过她的脸颊,激的沈柯一个战栗。而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那场交、易,结束。”

沈柯愤然转回头,循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前行。凭什么!你说要背族谱我就得通宵背完,你说不能挠身上我就不能挠,你说拜师我第二天就要出发,你说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混蛋!凭什么每次都是你控制一切!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江封,你凭什么…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中毒了!”一声河东狮吼几乎把德胜医馆的屋顶掀翻,路过行人纷纷掩耳侧目。

医馆老大夫苦着张老脸道:“姑娘,不是老夫不治,而是这位公子他,已经死了啊。”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沈柯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把老大夫按在江封腕上把脉的手“啪”的一下打开,冲他瞪眼道:“刚才我放他下来的时候,他明明还有气,这才几分钟怎么就死了!”

“姑娘若不信,可以自己摸摸他的脉息。”

“我又不会!我要是会,还用找你,庸医!”

沈柯弯腰拼命想把江封背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太沉了,反绊得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老大夫不忍心看下去,伸出手搀了她一把,“姑娘,别背了,请节哀呀。”

“我哀个什么哀。”沈柯没好气地回答,“他又没死。再说,他真死了我还要笑呢。这小子害得我够呛,他死三次都还不完。”

“那你…”老大夫彻底糊涂了。你们要是苦大仇深的,你干嘛还辛辛苦苦救他?

“他一死就欢欢喜喜领便当投胎去了,我自个在这杯具的世界挣扎,你让我怎么甘心!我还没虐过他呢,还没虐的他夜夜难寐悔不当初,日日对花落泪对月吐血,听到我名字就浑身抽筋心肌梗塞呢,怎么能让他轻轻松松就死?要是这样,读者会说我没用小白又圣母,集体看不起我啦!”

老大夫被她话里森森的怨念震撼了,傻站着看沈柯通过不懈努力终于把江封背了起来,一步一摇地往外走去。

“公主!”

突然冒出的这个声音,让沈柯脚步霍然停下。随后,一道瘦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猛地冲进她怀里死劲抱住了她。

沈柯被这股冲劲撞得仰面摔了下去,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江封身上。

“公主。”尽欢抬起头兴奋地叫着她。

沈柯愣愣地望着头顶上那双溢满惊喜的桃花眼,蓦然,嘴一撇,嚎啕大哭出声。

“呜呜呜,尽欢,江封死了…”

那个她喜欢过,也恨过的混蛋,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也很长 。。我真是太勤快了~~

杯具四四回

尽欢用力回抱住她,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地直轻抚她的后背,嘴里脱口而出:“公主你别哭了,他没死。”

“怎么…没死,呜呜呜,你摸摸、都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