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俊驰双手环胸,气定神闲:“我无数次在杂志和电视上见过你。你出身将门,是军事频道的常客。外祖是大军区司令,传言祖父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军火集团总裁。自小接受精英教育,与好莱坞枪械设计师安德鲁相交莫逆,曾参与NP42等多款枪系设计,被媒体喻为天朝(天朝是哪,你们懂,不解释,哈哈)的轻兵器女王。”

“哈~”舒沫撇嘴,十分不屑:“我不得不对你的想象力,表示钦佩。”

“其实,”赫连俊驰微眯起眼睛盯着她,心跳飞驰:“你仔细想想,咱们是见过面的。零九年,我在军中比武中侥幸获胜,那时你在主席台就坐。我们,曾经握过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她,做为天朝最年轻的少将,有多少青年俊杰暗中倾慕,更是无数军人的梦中情人。

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遥如天边星子的她,如今竟然就坐在他的身边,呼吸相闻,触手可及!

“很遗憾~”舒沫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只是个平凡人,不是你口中的女神。”

“对,就是这份笃定而漫不经心的神态,让人一眼难忘~”赫连俊驰摇头,目光坚定:“我,绝不会认错!”

“随便你怎么想,与我无关~”舒沫嘲讽地弯起唇。

“从今天起,称霸世界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梦想,而是我们的梦想!”赫连俊驰双目灼灼,满眼的神往:“我们一起,创造奇迹!”

“你喜欢发梦,我无权阻止。”舒沫凝眉,抱着胸,极不客气地道:“但,不要把我扯进去。不论是权力还是你,我都没有兴趣。”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赫连俊驰咬着牙,腮边肌肉鼓起来,眼中露出荒原上的狼看到猎物时的光芒。

“必需提醒你,”舒沫心中暗生警惕,眼眸冷凝成冰:“我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爱情与事业,你只能选一项。我,绝不跟工作伙伴上床。也绝不跟自己的男人,谈生意。”

“当然不是谈生意,”赫连俊驰忽地上前一步,高大魁梧的身材缓缓压下来,指尖暖昧地拂上她的唇瓣:“我们来谈一场旷古绝今的恋爱,如何?”

舒沫泰然自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江山和美人,你只能择一样。”

“若我两者都要呢?”赫连俊驰丝毫不掩饰他勃勃的野心。

“那肯定鸡飞蛋打。”舒沫容色平静:“但我赌,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

赫连俊驰脸色沉下来,盯着舒沫,象老鹰盯着小鸡:“若是,我非要不可呢?”

舒沫不闪不避,坦然无惧地迎视着他,目光坚定,显示着强大的决心:“你可以试试,也一定会后悔~”

赫连俊驰两眼圆睁,愣愣地盯着她,不明白她的信心从何而来?

良久,他蓦地移开视线,纵声朗笑掩饰内心的羞恼:“哈哈!好!既然你坚持不谈感情,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朝舒沫伸出手掌:“祝,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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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六)[VIP]

斗争(六)文/一溪明月

“等等~”

“又怎么啦?”赫连俊驰皱眉。

舒沫看着他伸出的手掌,浅笑:“你不会以为,只用一幢破房子,就把我打发了吧?”

赫连俊驰松了口气:“当然不是。”

舒沫伸出一根手指:“每造一架滑翔机,不管试飞成功与否,都得给我一千两。”

“想讹我,还是要让我知难而退?”赫连俊驰忍住气,反问。

舒沫神色淡定:“这个时代的男人都靠不住,女人又都想傍高官,抽冷子就会捅人一刀;思来想去,也只有银子不会背叛我了。况且,一千两银子不过是一套头面的钱,送给你夫人,顶多换她一笑,搞不好还嫌你小气。给我,却能换一架战斗机,算起来你还占了大便宜。”

“哈哈~”赫连俊驰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嫁我吧,我绝不会辜负你。茆”

“你不是男人?”舒沫冷哧。

“咳~”赫连俊驰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是例外。”

“算了,”舒沫神情倦懒地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还是银子实在,你们打你们的仗,我去找个山明水秀之处,牧马放羊,享田园之趣。”

“OK,”赫连俊驰点头:“既然你坚持,我只能接受了。”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舒沫想了想,又道:“如果要我设计兵刃,那每制造出来一件,必需按其价值的10%付给我酬金。”

“1%”赫连俊驰皱起了眉蚊。

按她的算法,光付给她的酬金,就要使军费的预算增加10%,这可是一笔宠大的开支。

舒沫冷笑:“哄孩子玩呢?”

“3%”赫连俊驰咬牙,退了一步。

“预算不够,就别想着大换血,旧的也不是不能用。”舒沫漫不经心地道。

“5%”赫连俊驰竖起一个巴掌:“不能再高了!女人,要知足!这些银子已足够你几辈子吃穿不愁了!”

舒沫面不改色:“我就喜欢枕着银子睡觉,你管得着吗?”

“你就这么自信?”赫连俊驰眯起了眼睛。

“嫌贵,你可以不用我的设计呀~”舒沫耸耸肩:“我无所谓,提出这条,是以防万一。”

他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单造滑翔机,显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要打造一个军事强国,走科技强兵之路,又怎么可能放着她这么一个人材不用?

赫连俊驰沉吟不语。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狡猾的女人。

居然能想到,用增大军费开支来将他的军。

可惜,她考虑得再细致,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她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谁的天下?

别说银子,就连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中。

银子和人,迟早都要落入他的手中!且让她自以为得计,嚣张几天,又如何?

这么一想,他豁然开朗:“10%就10%!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舒沫嫣然一笑,优雅地握住了他的手:“OK,成交。”

赫连俊驰的脸上也浮着笑,紧紧地盯着她,如同狼盯着猎物:“期待你的作品~”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低下骄傲的头颅,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的脚下!

“放心,”舒沫道:“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

“这就好~”赫连俊驰站起来:“不妨碍你休息,告辞~”

“不送,”舒沫轻快地挥着手,笑意盈盈:“别忘了,尽快把银杏送过来。”

“一定~”赫连俊驰裹紧了大氅,推开门走进风雪之中。

傍晚时分,风势渐渐转弱,雪却依旧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

“舒姑娘~”侍女敲门入内,轻声禀报:“大王送了礼物过来。”

舒沫放下手中碳笔,快步出了门,走到阶前。

只见两名高大的侍卫,抬了一只巨大的樟木箱子立在院中。

“打开~”舒沫扬起下巴,示意侍卫开箱。

左侧那人抽出腰刀,呛地一声,将箱子上的绳索斩断,随手揭开箱盖,露出一个蜷着身子侧躺在箱中的女子。

他抬腿,将箱子踹翻。

女子从箱中滚出来,全身五花大绑,不是银杏是谁?

“舒姑娘~”右侧的侍卫单膝跪地,将腰刀奉在手中,举过头顶,恭敬地道:“礼物送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舒沫踱步上前,接过腰刀,手腕一翻,挽了个刀花,雪亮的刀尖抵着银杏的喉间,俯下身轻笑:“银杏,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银杏张大了眼睛看着她,大大的眼中,很快泪意盈然。

看着那双以往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神,那种很温暖的眼神,现在同一双眼,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却充满了恨意和讥刺。

“娘娘,是我对不起你。”银杏心中刺痛,微微颤抖起来,缓缓地闭上眼睛,哑声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舒沫笑了,手起刀落:“你以为我不敢?”

“啊!”侍女尖叫一声。

银杏闭着眼睛,预期的疼痛却并未降临,绑在身上的绳索却落了地。

她不禁又惊又疑,倏地张开了眼睛:“娘娘?”

舒沫把手中钢刀掷在地上,发出呛啷一声脆响:“不,我不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服侍我,以我为尊,时刻听候调遣。”

银杏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娘娘,你,你还要我?”

舒沫轻哼一声,冷眼斜睨着她:“死是最容易的事,我不会让你如意!有本事,你再出卖我一次。”

“谢娘娘不杀之恩~”银杏翻身扑倒在地,头磕得又重又响,很快额头见了血。

斗争(七)[VIP]

斗争(七)文/一溪明月

风雪持续了五天,到第六天终于放晴。

银杏推开门,悄悄地走了进来:“香妃请娘娘入宫。”

“也该来了~”舒沫放下手中碳笔,微微一笑,换了衣服乘了宫中派出的马车,穿过闹市,进到皇宫,驶入了昭仁殿。

远远的,一个略带伤感的宫装美人款款而来,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与气质,那样宁静和优雅,静静地从雪中走进了她的视线。

舒沫只觉馨香扑面,眼前的景至美得一塌糊涂。

她着一身娥黄的罗衫,外面套着轻纱制成镶着雪白貂毛的坎肩,眉如远山,目似春水,肤白如玉,十指春葱,衬着铺天盖地的雪景,更宛如空谷中的一株幽兰,美得惊人。

舒沫默默地看着她,暗自称奇的同时,酸涩的小泡泡抑不住地往上冒。

她竟在西凉的后宫,穿着大夏的宫装,看来,国主对她的宠爱,非同一般。

她不得不感叹,老天何其偏爱她?

三十岁的女人,肌肤仍细腻如瓷,岁月在她的脸上,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茆!

跟她一比,孙姨娘简直就是颗即将腐烂的大白菜!

都说祝秋芙酷似睿王妃,今日一见,竟是徒有其表,神韵气度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难怪夏侯烨会眼高于顶,即使面对戚美云这样的绝色仍能心如止水。

有这样天仙似的美人相伴,那些低俗的花花草草哪里还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位就是慧妃了?”薛凝香启唇,声音低柔清浅,舒适之极。

“我是,”舒沫点头坦然承认,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微笑:“我该称你为睿王妃,还是香妃?蚊”

薛凝香白晰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竟不以为杵,美眸静静地凝着她,柔声解释:“我离开睿王府时,烨弟,写了和离书。”

舒沫本是故意令她难堪,不想,她竟真的做了解释,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她是个直爽的性子,立刻道歉:“对不起~”

“很高兴见到你~”薛凝香美眸中漾起一丝微笑,柔柔地道:“事实上,我慕你的名,很久了。”

“那这个名,一定不太好。”舒沫自嘲地笑。

薛凝香眼中有艳羡之色:“你的人生,很精彩!”

“你也不差~”舒沫淡淡地回敬:“你的人生,也算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了。拜你所赐,让我也惊心动魄了一回。”

在这样的时代,她敢冲破世俗,与陌生男子私订终身,的确需要莫大的勇气。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国仇家恨,要跨越这种种障碍,不顾伦理道德走到一起,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薛凝香眼帘急速地扇了几下,轻轻地道:“很抱歉,把你卷进来了。请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明白,”舒沫冷静地道:“现实就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什么事都按计划走,人生也太过无趣了些,你说是不是?”

“我想,”薛凝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知道烨弟和宇儿,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可我,”舒沫微笑:“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会舍弃烨和宇儿?”

薛凝香眼神一黯:“是烨弟主动提出和离的。”

“不要忘了,”舒沫只觉怒气上涌,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不客气地批评:“是你,背叛他在先!你应该感谢,他有一颗包容,宽大的心!”

倘若他心胸稍微狭窄一些,薛凝香的人生就要改写,更不可能有机会在这里跟她在这讨论谁对谁错?

薛凝香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温润亮泽,隐隐透着丝悲凉:“你,很爱他,对吗?”

舒沫狼狈地红了脸,却倔强地不移开视线:“是又如何?你们已经结束了,他有权利爱任何人。”

“烨弟,不曾跟你谈过我们的事,对吧?”薛凝香忽然笑了,语气极为笃定。

“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舒沫被她说中心事,口气不知不觉凶狠起来:“不论那份感情有多深,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的感情,的确很深。”薛凝香点头。

舒沫不悦地蹙起眉毛:“我……”

“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怎知我想什么?”舒沫反诘。

薛凝香微笑,眼里竟然有丝促狭:“烨弟与我,只有姐弟之谊,并无男女之情。我,并不是你妒忌的对象。”

舒沫不吭声。

夏侯烨那时才十五岁,正处于男孩向男人转变的青涩青春期,再加上当年名义上是受封为王,到幽州戍边,实则与放逐无异。

他小小年纪,锦衣玉食惯了,突遭变故,难免彷徨无依。

说是处在人生中最落拓失意的低谷期,绝不过份。

反观赫连俊骁,他比夏侯烨年长八岁,与她相遇时,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加上刚被封为少主,大权在握,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两人一比较,孰优孰劣可谓一目了然。

薛凝香除非傻了才会选夏侯烨。

但是,夏侯烨却不一样。

在他最失意的时候,上天赐了这样一朵温柔可人,亦妻亦姐的解语花,如何不依恋倾慕?

是以,明知她的背叛,依然倾力维护,多方替她遮掩。

“其实,”薛凝香抬起头直视着她,容色平静,眼眶深处却有一点红:“烨与我,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轰地一声,平地惊雷,把毫无防备的舒沫炸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成O形,傻傻地问:“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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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不信,但这是事实。”薛凝香温柔地道。

“太妃怎么会同意?”舒沫只觉不可思议:“王府里那么多眼睛盯着,又怎会没有半点风言风语?”

她所收集到的情报,对她的死因虽有种种猜测,可对两人的感情,却都是伉俪情深,恩爱逾于常人的呀!

怎么到了最后,当事人却说只是做了数年的假凤虚凰?

“太妃一直不知情。”薛凝香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洞房花烛夜,是秋芙替我圆的房。后来,烨弟便扶了她做姨娘……茆”

舒沫无语。

怪道祝秋芙一直趾高气昂,原来竟一直以夏侯烨的原配自居……

“我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在叔父家中。”薛凝香轻轻地叹息:“姑母深宫寂寞,又怜我孤苦,常接我入宫陪伴。在我心里,他是寡言少语,安静内敛的表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我的夫婿。”

“我那时年少,仗着习了些弓马,常偷跑到郊外纵马。恰遇俊骁仰慕帝都繁华,微服来游。目睹我策骑,出语指点。我不服气,便与他赛马,眼见要落败,我心高气傲,便拨了匕首刺入马臀。马儿吃痛,将我颠下马背,若不是俊骁,险些葬身马腹……”

回忆往事,薛凝香眸光如醉:“我自负马术极高,那时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俊骁暗生情愫。因父母双亡,婚事也无人做主,便与他私订了终身。约定半年后,他来迎娶,这才分手。谁料半个月后,皇上竟颁下圣旨,要我嫁给烨表弟!”

“你遍寻他不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花轿。”舒沫面无表情,淡淡地接口蚊。

“不瞒你说,”薛凝香飞红了双颊:“我本想认命,将这段情藏在心底,就这么嫁给烨表弟。不料天意弄人,竟然珠胎暗结。京城距幽州路途遥远,待到得幽州,已经有三个月了。”

“你很聪明,”舒沫心疼得颤了起来,冷冷地道:“不,应该说很卑鄙!知道这事无论如何瞒不住,便选择了坦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烨!”

他若选择包容,就得忍辱含羞;他若怒而将她逐出王府,就要背上无情无义的骂名,一样要被人耻笑!

要知道,当时夏侯烨只有十五岁!且刚从繁华的帝都被流放到幽州,还没喘过气,就被他最信任的表姐,当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

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当时年少未经事的他,内心该是如何的纠结?

薛凝香眼中迅速有雾气凝结:“我,别无选择~”

不能死,也不能逃,她无路可走。

除了自呈罪状,任他处置,没有别的办法。

“狡辩!”舒沫冷哧,毫不留情地斥道:“你为何不选择向太妃坦白?”

还不就是心存侥幸,欺夏侯烨心软?

薛凝香咬着唇,无词以对。

是,她的确存了私心。

若禀告太妃,以她的性子,必定逼她坠胎。等过几年风声没这么紧了,再找借口将她逐出王府,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当不当这个睿王妃,她无所谓;但腹中的胎儿,却无论如何也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