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王爷身体抱恙,让他们明日再来。”

肃王妃见刘恒这傻乎乎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和人好好谈话的样子,连忙吩咐门子:“对他们客气点,好好说。”

那门子也不是笨蛋,见地上有一小滩血,自家王爷头发都散开了,就知道肯定是跌到了哪里,应“是”了之后一溜烟就跑了。

得知妻子有孕,之后恩爱缠绵自是不必多说,就连之前犯了事的侍女绿衣也因为“积德”逃过一劫,没有被送回京去,只是叫来了王府里一个还算年轻的管事,让他把绿衣带走,是妻是妾都由他。

当夜,徐氏爱娇的躺在肃王的怀里,把玩着刘恒的头发,舒畅的像是一只在打盹的母猫,肃王几日没吃好没睡好,躺回熟悉的大床上顿时像是鱼儿游进了水里,被徐氏磨蹭的也连连犯困。

“胡夏那边,王爷明日准备和他们说什么?”

徐氏不紧不慢地开口。

刘恒已经满身心沉浸在“我要做爸爸”的快乐之中,突然听到妻子又提起胡夏的事情,瞌睡虫顿时抖落了一半,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不要费神,好好安胎。”

“可是我怎么能不不费神呢,我给王爷弄出这么大麻烦。”徐氏叹了口气,反趴在刘恒身子上,将脸蹭着他的胸膛呢喃道:“我把胡夏的大杀器送回京里,陛下果真也制了出来,还用它们打了仗。胡夏国把这两样东西当做是天赐的神物,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待王爷…”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您说,他们会不会对王爷…”

“他们不敢。”刘恒好笑,“胡夏人要刺杀了我堂堂代国的王爷,就算三弟饶的了他们,肃王妃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他一边笑,一边捏了捏肃王妃的下巴。

“何必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王妃叹气,“说起来,这火药和火油还是我国雷火门里逃窜的余孽带过去的东西,他们被先帝灭门,心中对代国一定仇恨不已,誓要报复,才宁愿投效胡夷,如今我国也有了应对的法子,可西域诸国却不见得见过这种利器,夏王怕是要实力大增了。”

“不是说没有硝石,做不了太多吗?”

刘恒撇撇嘴。

“毕竟是蛮荒之地,给他好东西也做不出来。”

肃王妃心中还是不安,可夫妻两个提到胡夏之事还是有些不自然,她好不容易凭借腹中的孩儿揭过了这一张,不想再自讨没趣,话提点到了,不好再多说,只能带着心事拥着丈夫睡了。

也许是怀孕的原因,又也许是多日来终于睡了个好觉,素来并不赖床的肃王妃居然没有起早,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可刘恒心中有事,却不能一起大被同眠,早早就起身去会客。

来的自然是胡商打扮的胡夏国来使,只是这一次他们来却不是来表达什么愤慨之情了,一见到刘恒,他们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一个让刘恒也愣住了的要求。

“我们伟大的光明王摩尔罕王,希望能和贵国的皇帝一唔。”

啥?

王对王?

***

秦/王/府。

田长史躲着秦王走已经有好几天了,照理说这样无理的举动,秦王应该气恼无比才是,可让人纳闷的是,秦王不但没有生气,这几天里反倒心情大好,见谁都喜笑颜开。

他原本就立功归来,无论于情于理,秦州地方和他自己都要宴请宾客,每日里宴来宴去,田珞就算想暂避一阵子,也不得不和秦王亲密接触。

“永寿县江县令送美酒三坛,风羊两只,庆贺殿下大胜;千阳县李县令送马上封侯屏风一件,庆贺殿下大胜;长武县费县令送…”

田珞握着礼单,不紧不慢地读着,眼皮一刻都没有往刘祁的脸上瞟去。

一旁的刘祁面带笑意地托腮坐在案后,脸上完全没有认真的神色,似乎完全不关心田珞读的是什么。

田珞再怎么迟钝,也能发现秦王心思根本不在宴请名单上,一张粉面越读越红,到了后来根本读不下去了,索性把手中的礼单往刘祁桌子上一拍,恼羞成怒道:“这些回礼怎么办?请还是不请?怎么请?!还请王爷定夺!”

刘祁依旧是那副闲适的表情,笑吟吟道:“‘田长史’看着办吧,开府以来,一直都是你看着办的,你身为本王的贤内助,可不能偷懒啊。”

谁是贤内助!

妈蛋这油腔滑调的货是谁啊?哪个妖怪附了他的身吗?

田珞哪里见过这样崩坏的刘祁,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愣是吐不出去,把自己堵了个半死。

半天之后,她吐了一口粗气,无奈说道:“那就回礼重一倍,不必宴请了吧,都是些小官,送些风羊腊货就是意思,请他们来就真坐实敛财的名头了。不过这回函还得王爷您写,这个在下代劳不了。”

她已经被刘祁揭破了“女儿身”,再说“在下”有些不太自在,可依旧硬着头皮继续详细告知刘祁回函该如何写,哪些亲那些疏,哪些要拉拢哪些要分化,说的认真无比。

现在这种情况,她只有认真起来转移注意力,才能把那种尴尬而暧昧的气氛给忽略过去。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把你给三弟…”

刘祁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身子也渐渐直了起来。

“选入宫去的女子成百上千,可我只有你一个。”

田珞的脸“唰”一下全红了。

“您,您别老开属下玩笑…”

“我没开玩笑。”刘祁神色认真无比,“我知道田家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家中少了一个女孩,怕大选核查的时候查出来出事而已。你且放心,田家那边我去说,他们也怕你是女人的事情暴露出来有损家声,肯定不敢声张,等核查秀女的时候你悄悄回家去,报病不出等落选,我会给选秀使送一封信,就说你是我的心上人,他必不会在这个时候触我的霉头,你定然落选。”

“心,心上人…”

田珞慌里慌张地“啊”了一声。

“不这么说,选秀使一定还要再斟酌斟酌。”刘祁从小见惯人情世故,自然知道这些人下来办差除了想吃拿好,还不想惹祸,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兄长,又刚刚得了功劳,一个女人而已,能卖个人情比结下梁子要强。

这种事情,除非秦王亲自去打招呼,否则哪怕田家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去撼动这些人精。

田珞心中何尝不明白不这样做的话,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入京的命运的,然而就这样莫名其妙定下了“名分”,总是让人有些不悦,就像是千辛万苦想要逃避一个宿命,虽然兜兜转转,可结局还是不如人意。

“那,那是不是给属下一些时间,好交接好府中的事务…”

田珞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不知王爷准备让谁接替…”

“什么接替?”

刘祁轻描淡写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莫名问道:“找什么人接替?你装完病糊弄过去,再回来接着做我的长史。”

田珞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虽是女子,却做到了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比男人做的更好。我开府之后,庄扬波年幼,我年轻气盛又初来乍到,全靠你一力协助才把王府撑了起来,没人能替代你,即便你是个女人,也不会有人做的比你更好了。”

刘祁眼神中满是认真。

“我思量过了,陛下大选,我就算再怎么心急,至少也要等一年半载再成婚,无论是册立还是求封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那采选使也不会费心就在这里等着验证我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与其荒废这段时间让你在家中不快活,还不如让你到我身边来,继续做你的长史。”

“你‘养病’的时间,就说回家探亲去了,府里少你几个月,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烦恼地挠了挠脸。

“只有一样,你别拖延,糊弄完了就赶紧回来,我这里少不了你。”

田珞听着刘祁的话,眼眶渐渐湿热,心中五味杂陈,有喜,有惊,更多的还是庆幸喜悦。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属下是女人之后,会想到的是她“快不快活”?

她毕竟没有看错人。

“我见惯了宫中的女子在后宫里痴痴的等我父皇前来,获得那一时半会的相聚,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日后若有了妻子,必定不让她日日等我,我走到哪里,就将她带到哪里。”

刘祁耳根也有些发红。

“田长史,你我如今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我也心慕与你,你…”

“你愿不愿意和我并肩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田长史,你我如今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我也心慕与你,你…”

田珞:(大喊)肌肤之亲个鬼啊!

第197章 相亲?相爱?

孤魂野鬼是什么样子的呢?姚霁思忖着,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的吧。

被人当成“神仙”,老实说,还挺满足虚荣心的,可她毕竟不是神仙。

夜深人静时,刘凌和其他宫人都陷入了睡梦之中,唯有她始终清醒,不冷不困,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不停地问自己:

我还活着吗?

还是我已经死了?

我的父亲当时死于非命,会不会其实和我一样,只是意识陷入这个系统之中,其实人还活在某处?

只要一这么想,姚霁就会陷入到无尽的后悔和愤怒中去,脑子里各种纷杂的想法充斥其中,让她无法轻松起来。

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经大半年了,项目组的同事依旧没有修复错误前来接她,让她的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日子久了,就连刘凌都无法忽视她越来越多的走神情况,心中担忧无比。

“瑶姬,你在担心什么吗?”

作为唯一能看见姚霁的人,她的情绪很多时候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你的眼神里满是忧色。”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除了刘凌,姚霁再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他们是不是忘了我?他们是不是没有办法带我回去?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脑子里全是这样的胡思乱想,所以才很是担忧。”

“…”

刘凌看着忧愁的瑶姬,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本《凡人集仙录》。

那本书中的仙女,就犹如现在的瑶姬,由于犯了错,丧失了一切的仙力,既不能升天,也不能如凡人一般生活,不得不借由和凡人亲吻、拥抱甚至是亲热来获得回天的仙力。

然而书里的仙女们一个个热情似火,一旦发现男主角可以帮她们重返天庭,便前赴后继地“邂逅”、“偶遇”,然后如胶似漆。

可瑶姬却不是如此,她虽然也表现出很深的担忧,可对他的态度,比起那些仙女们对待书中男人的态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想到如此,刘凌试探着开口:“咳咳,那个,瑶姬仙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让你回去?”

姚霁没想过刘凌会想这种问题,愣了下。

“其他办法?”

哎呀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她就没想过也许还有其他办法能回去!

刘凌恍然大悟,红着脸点了头。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能让你回去啊?”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办法。”

在这一方面,姚霁自然地表现出一种不以为然。

“你想想,你下凡来这里,这么多人都看不见你,为何只有我看得见?”刘凌脸红红地再次提醒他,“必定是我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而这个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说不定可以使你找到你要的答案。”

他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赶快反应过来啊!

快热情似火啊!

姚霁果然愣住了。

只见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第一次看见刘凌那样仔细地打量着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这样认真的注视目光让刘凌不由自主的挺直脊背,露出期待的表情。

“你,要不要试试…”

刘凌小声嘀咕。

“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姚霁眉头渐渐蹙起,一点点地靠近了刘凌,伸出了手去。

刘凌一动也不敢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极快,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向着姚霁拉了过去。

明明是她在向自己接近,可他却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到发疼,因为不如此做的话,他可能已经先行一步靠近了过去。

只是一个呼吸间,姚霁已经近在眼前,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轻点上了刘凌的脸庞,一点点地划过他的鼻子、嘴巴、颈项、胸膛,一直向下。

正如之前无数次那样,姚霁只觉得自己的手触碰到的是空气,并没有感觉到刘凌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无论是面门、咽喉还是心脏,她的手指都能轻而易举地陷入进去,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起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刘凌能看见他呢?难道身为皇帝,真的肩负天下的“气运”,能看见不同于常人的东西?

可她之前带团带了那么多次,围观刘未和刘凌那么多次,也没看见他们能看见自己和那些游客啊?

还是说,他身上的“数据”在系统出错的时候也出现了错误?

姚霁的手掌像是在检查刘凌有何不同一样,在刘凌身上摸了个遍,可怜刘凌只觉得像是有一阵清风拂过一般,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姚霁摸完他的脚背站起了身子,她已经满脸是汗。

“并没有什么不同。”

姚霁站起身,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

刘凌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次元门”,也没什么肉眼可见的不同寻常,可他的眼睛却偏偏能看见自己,他的耳朵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你能闻得见我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姚霁有些着急地向着刘凌更靠近了一些。

“气,气气味…”

刘凌结结巴巴。

姚霁话一出口,才懊恼地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又没有自带香味系统,只是衣服变了,他能闻到什么?我又没狐臭…”

对了,可以这样!

姚霁蓦地靠近刘凌,脸贴着脸,鼻对着鼻,近到刘凌都能看到姚霁眼睛里闪烁出的期待之意。

“这样呢?”

她对着刘凌的脸庞轻轻吹了一口气。

刘凌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姚霁的举动让他的腹下的某处突然紧绷到发疼,这一口气就像是施展了什么仙法,终于捅开了刘凌某方面一直没有打开过的心窍,让他醍醐灌顶似的猛然明白了那本书里那些举动、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那些仙女能让凡人发狂。

***

几日后,昭庆宫。

赵太妃的生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远没有到整个宫里都庆祝的地步,只有刘凌和原本冷宫里的太妃们一起准备乐呵乐呵。

恰巧又逢汀芳殿中的选秀之女入宫十日,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了,薛太妃她们也有意让这些女子见见她们家“三儿”,特意嘱咐紫宸殿里的宫人将刘凌一大早就折腾了好一阵子,然后吩咐汀芳殿里的闺秀们在前朝下朝之后来昭庆宫庆贺赵太妃生辰一事。

为了让戴盈盈能够见到戴良,他带来了戴良和薛棣。

若是之前,刘凌可能还会有些好奇这些女子们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模样、什么性格,可他已经去汀芳殿绕过了一圈,不但没有发现什么让他能长久注视的女子,甚至还知道了这些女子也并非各个都想入宫,心中已经没有了太多期待。

况且之前因为姚霁“探索”之事,他的心思如今也并没有放在那些女人身上,而是…

如今在昭庆宫,接受着诸位“太妃”们的“关心”,刘凌却老是走神,心中挂念的,也是桌前那些折子什么时候能批完。

“陛下,听说您前几日派了人去汀芳殿那打探,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悄悄和我说…”

薛太妃派人送去的龙眼,多了一个内侍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她的眼睛,但她也没往刘凌自己易容打扮去想,只以为是他好奇,派人去看看。

作为一个少年人,会这样做也是寻常。

刘凌一直以来都要比同龄人早熟,尤其是童年时,这让薛太妃她们欣慰的同时也产生了忧虑,担心他太过老成,会丧失许多属于年轻人的乐趣。

比如对异性的憧憬和爱意,比如偶尔的淘气和释放。

也许是长期以来都是和太妃以及宦官们接触,刘凌似乎对女性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而唯一一位可以做出引导的萧逸又是那种特殊的情况,能提供的参考和示范也是有限。

刘凌听到薛太妃问得这么暧昧,有些不自在地摇头:“不是,就是去看看,没,没有什么…”

一边说,他的眼睛一边不由自主地望向殿中某个角落。

在那里,姚霁正好奇地看着几位太妃围着他说话。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她,他的心都突然会砰砰乱跳起来,脑子里老是回想起

这孩子,还说没什么,脸都红了,眼睛还发直。

“好好好,您的心思我们都明白,您也不必多说…”

薛太妃挤了挤眼。

“我都会安排好的。”

什么心思?

刘凌的眼神从姚霁身上收回来,闻言错愕。

“转眼间,您也这么大了。”

张太妃也露出一副“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样子,“眼见着您要娶妻生子了,我们几个心里也高兴。”

她有些兴奋地笑着建议:“您看,这阵子您是不是好好补补…”

补补?

刘凌想到那些羊腰羹、药膳汤,顿时苦了一张脸。

“别添乱,年轻人又不是老头子,乱补什么!”

王姬脸也黑了。

“可,可那么多女孩,先别说封后不封后吧,就算那么多妃嫔,他一个人真能应付过来?”

张太妃满脸担心。

“什么应付啊,哪个年轻人能面对美色坐怀不乱?他才十七,又不是七十一!女色就是最好的补药!”

王姬信誓旦旦。

“他要有什么地方有毛病,你诊了那么久平安脉能诊不出来?”

几个太妃围着刘凌,开始对着他的“健康”问题展开了讨论,刘凌稍稍听了一会儿,顿觉架不住,只想着打断几人的讨论。

因为他已经看到姚霁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了。

“陛下,太妃娘娘们,汀芳殿的贵女们已经到了宫外,正在等候传唤。”

“来的正好!”

薛太妃笑着吩咐宫人。

“传她们进来给清仪贺寿吧,也不知道她们都准备了些什么贺礼。”

她扭头对刘凌挤了挤眼。

“陛下,您也该看看这些女子,一各个鲜花一样的年纪,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衬得越发老朽了!”

刘凌有些尴尬地笑着,看着姚霁好奇地张望,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阵心烦气躁。

若知道是这样,不同意大选就好了。

若知道自己会升起这样的心思…

想起明明喜欢的是其他人却还时广选闺秀入宫,最终使皇祖母和太妃们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的皇祖父,刘凌眼神黯了黯。

然而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用。

随着宫人传召这些女子入殿,一字排开向着御座上的皇帝和两侧宴席上的太妃们行礼,刘凌脑子里纷乱的想法也不得不压到心底,开始正视面前这些女子。

“见陛下,叩!”

赞者的高喊引导着这些女子们的动作。

听见皇帝在这里,即使有些女子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临到这时,还是有些紧张不安,甚至于叩拜的动作都出现了些瑕疵。

等到她们起了身,可以正大光明的直视“龙颜”之后,这种紧张不安的气氛,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