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霁定了定心神。

她年长与刘凌,也许在心智的成熟上她比不上刘凌,可她毕竟是更年长、也先提出主动的那一方,在“恋爱”这种事上,姚霁觉得自己要对刘凌负责。

“约定?”

听懂了姚霁言下之意的刘凌,只能机械的重复姚霁的话。

“我也不确定你是一时的迷恋,还是什么别的。感情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的,更别说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姚霁说着说着心中一紧。

“我们的事情终究只是一场梦一般,你可以当自己是楚庄王,但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就让梦醒了吧。”

“你可以不必和我直言,只要在祭天坛上放上鲜花,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刘凌抿了抿唇。“不会有那一天。”

“我也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姚霁心中叹了口气。

“瑶姬,我是真的…”

刘凌见她似乎并无信心的样子,有些焦急的想要解释。

“嘘…”

姚霁突然将食指竖在自己的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刘凌,轻轻地贴了上去,直到贴到了几乎毫无阻隔的位置,她扬起了自己的脸,妩媚地一笑。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既然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是不是做点别的?”

别的?

作为童子鸡的刘凌,脑子里首先浮出的《凡人集仙录》里各色香艳的姿势。

神,神仙也太主动了…

他是该用“攀龙附凤”好呢,还是用“鱼翔浅底”?哎呀呀好紧张,具体到底该怎么做啊?是先脱自己的衣服还是先脱她的?好像仙人不必脱衣服,意念一至,衣服就自然没了吧…

刘凌将目光转向穿着连衣裙的姚霁裸/露出来的小腿和足踝上,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做…做…”

姚霁自然不知道刘凌脑子里闪过的是什么,认为刘凌清纯如“处子”的姚霁甚至有些好笑的动了动自己的脚趾,然后她看见刘凌脸色更红了。

“果然代国人都是恋/足/癖啊…”

姚霁在心里喟叹着。

可是她却不想刘凌的初吻是送给自己脚的呢。

所以说,交了个年轻的、又没有什么X启蒙教育的小男朋友总是有些无法言喻的烦恼啊。

比如说明明仰起脸是想要求吻,对方却只敢看你的脚的时候。

姚霁叹了口气,认命地踮起脚尖,双臂像是游蛇一般环在在刘凌的颈项上,将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刘凌的身上。

刘凌从小到大都未曾像这样和女性接触过,这时代的女人含蓄而知礼,即便是胆大包天到想要“色/诱”皇帝的宫女也未曾如此“热情奔放”,刘凌只觉得胸前被什么柔软而高耸的所在碰触,腹间刚窜上一阵火热,还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就感觉到唇上贴上了更加柔软的东西。

软软的,凉凉的,带着某种好奇摩挲了一会儿,似乎对这样的碰触很是高兴。可当他睁大了眼睛想要上前一步时,那柔软的东西却像是受了惊一般一触即退,胸前压着的高耸也随即消失。

刘凌的怀里一空,可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都随着那一触即退空荡了起来,直到了酸楚的地步。

这样的酸楚和空洞让他不由自主地又伸出了手去,试图将姚霁扯到怀里。

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地、用力地贴紧那想要逃跑的…

咦?

满脸欲求不满、明显想要继续的刘凌,傻眼的看着从姚霁纤细的右肩里穿过的手掌,满脸懵逼。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酒量如今太大,酒劲已经散了?

“瑶姬,瑶姬你先别动!”

刘凌几乎有些慌张地左顾右盼。

“来人啊!来人!上一瓶,不,上三瓶梨花白!王宁?王宁!去拿梨花白和竹叶青来,要年份最久的!”

“呵呵…”瑶姬看着刘凌满脸不知所措可又倔强地大喊大叫的样子,几乎将刚才的旖旎忘了个一干二净。

“哈哈哈哈哈…”

还好不是刚才酒精失效,否则亲吻女朋友亲吻到一般发现舌头从脸颊边伸出来了,以后肯定要留下心理阴影的哈哈哈哈!

***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离得最近的宫人取来了刘凌中午未用的另一瓶梨花白,为了防止这次还没亲热多久又“失效”,刘凌急令宫人去内库酒窖里将最烈的几瓶酒送来。

他还记着刚才姚霁想要提高法力所作出的“暗示”,万一她突然要龙精,自己却“没能力”,那岂不是要让仙子大大的失望?

仙子说的没错,他们的时间宝贵,每一刻都不能浪费了!

不过在那之前…

刘凌仰起头,将手中的梨花白一饮而尽。

他要先回味一下刚才的唇齿相依。

姚霁自然不是故作娇羞的女人,相反,刘凌的青涩和不知所措很好的取悦了她,让她产生了一种成熟女人逗弄年轻男友才有的成就感。

恶劣,又充满了情趣,许许多多艳丽的东西从她脑中一闪而过,让她发现自己其实也是渴望着碰触和爱情的。

只不过自己平时用“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反正这东西也不可靠”之类的理由将这种渴求压在了心底。

一定是刘凌的“唇齿相依”索取的太久,弄的她身上也满是酒味,熏得有些发醉,一定是这样,才不是什么女性的天性觉醒了…

姚霁有些羞腼的想着。

刘凌看着坐在自己右腿上无限娇羞的瑶姬,难以抑制地碰触她一点,再多一点,一直碰触到又成了接吻鱼。

只是这接吻鱼太笨,除了碰一碰,再也没什么其他动作。

交个小男朋友就是麻烦啊,二十岁的大龄处男什么的…

姚霁一边又一次这样想着,一边轻启朱唇,舌尖轻轻地探了过去。

然而只是片刻之间,主动的对象就换成了刘凌,这位从小聪慧的帝王学习能力惊人,他用手环着姚霁的身子,就像是环抱着什么珍宝一般,用力截取、掠夺、品尝、感受,沉醉的仿佛已经跟随着姚霁的脚步升上了天。

“陛下,陛下,您要的酒来了!”

被刘凌催了好几次,急于覆命的王宁在轻敲门扇之后发现皇帝没有发出反对的命令,壮着胆子推开门进了屋子。

“陛下,陛,呃…”

王宁看着刘凌大马金刀地岔开腿坐着,顿时一愣。

等他视线上移,看着偏着头、双手虚抱、还一脸陶醉地张开嘴伸着舌头不停舔动的刘凌时,头皮突然一麻,整个身子抖动的犹如筛糠。

哐当!

堪称宫中最烈的烈酒一下子跌落在地,满室里顿生剧烈的酒香弥漫不散,同时跌落在地的,还有王宁对刘凌的敬爱之心。

呜呜呜呜,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啊!

一定是刘家的血统有问题!

“王宁!你…”

刘凌羞惭地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下次没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当成变态了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小福利?

我发现我真是不擅长写感情戏,妈蛋好好的一章温柔缠绵不知道为什么给我写着写着就画风又变了,我真是写个温情戏都要写成搞笑剧的女人啊。

已经没救了,真的,无药可医

第255章 朝夕?长久?

王宁精神恍惚地出去了,直到好一阵子之后,依然能听到姚霁不时发出的笑声,和刘凌有些恼羞成怒地“别笑了”之类的懊恼声。

但也多亏王宁,这个超大型电灯泡终于打醒了两个年轻人的“如胶似漆”,让姚霁想起自己找他的正经事来。

“你的意思是,胡夏那边的王太妃想要长生不老?”刘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这姨娘倒是野心不小,难怪…”

难怪她的母亲在冷宫里过的如同枯槁,那位姨娘却一步步爬上权利的顶峰。有时候人之所以会获得成功,就区别在有否野心上。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我们,也不能长生不老。”姚霁决定一点点告知刘凌“神仙”的真相。

“我们之所以在你们看来永生不死,是因为我们两边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在我们那里的一天,在你们这有可能是半年甚至一年,所以在你们看来,我们可以与天地同寿一般,可即便是我们,也有老死的一日,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

姚霁说着说着,突然一怔。

她在这里和刘凌科普“神仙”的事情,可仔细想想,即便是他们的世界,难道这样的神话传说还少吗?

什么天上一日,地上十年,什么沧海桑田,去神仙的地方做客,回来以后沧海已经变成桑田。

天上的来客大部分像人,但有些神仙也不像人,而很多神话里,几个相差千里甚至万里的国家,却有着一样外表的神明。

有没有可能,其实她的世界也是被“观察者”观察的世界,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里,有这么一群人密切关注着他们的“进化”,以作为他们继续前进的原型?

如此一想之后,姚霁几乎有些不寒而栗。

刘凌何等聪明,一下子听明白了姚霁的话。“所以如果你们一直处在你们的世界里,其实和我们也一样,也会老,会死?”

“…是。”姚霁点了点头,“所以夏国的王太妃想错了,她认为威胁我的同事就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却不知道我的同事不愿意也不可能干涉她的一切。她这样疯狂的结果,就是让我们的世界发现‘下界’出现了错误,从而对你们的世界进行强有力的干预。”

“就像不周山倒,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刘凌面色有些沉重。“她难道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我的同事肯定会告诉她,可有一种人,是不管自己死后会不会洪水滔天的。”姚霁深吸了口气,“而狄芙萝,你的姨母,她显然就是这种人。”

在肯定狄芙萝的个性之时,姚霁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了许多东西。

刘凌提到大禹治水,让姚霁想到了和大禹治水同一时期的西方的诺亚方舟。

什么大禹治水、诺亚方舟,都是神要毁灭人类和世界,人类想办法自救、也救下苍生的故事。

既然神要毁灭世界,却还要留下一部分人,是不是代表神明里也有同情“下界”之人的神,于是做出了和群体不同的决定,比如说,提示人类如何自救?

大禹有息壤,神提前预示给诺亚…

为什么她越想越觉得头痛?

罢罢罢,现在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瑶姬,你怎么了?”

刘凌担忧地望向他的神仙“女友”。

“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姚霁揉了揉太阳穴,“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伴知道我们想要帮助你们,所以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她看了眼因为听到正事变得成熟而可靠的刘凌:“狄芙萝想要在国内挑拨王权派和贵族派的争斗,继而引发整个夏国的残酷战争,她认为我的同伴作为夏国的‘守护神’和指引光明的‘正义神使’,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向她妥协。她知道我的同伴不会伤害她…”

“你曾经说我能预言未来,是的,我们都能预言未来,可一旦‘过去’发生了改变,我们也就失去了这样的能力。在我们之中,大部分人不允许‘过去’发生改变,他们宁愿将你们的世界毁灭重新再来一次,也不会放任你们走上错误的道路,所以刘凌,你们现在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很危险。”

姚霁面色苍白了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代国如今因为通商的原因,和夏国建立了某种联系,流风公主又愿意帮助代国,并且不愿意见到西域的动荡。你能…能设法通过某种手段,制止王太妃的行为吗?或者向摩尔罕示警…”

“那样太麻烦了。”

刘凌只是稍微想了一会儿,就摇着头否定了她的想法。

只是刹那间,这位一贯温和的帝王却表现出了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冷酷。

他几乎是当机立断地说:“既然王太妃狄芙萝是一切不安的源头,那么,杀了她就行了。”

姚霁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说…”

刘凌看见姚霁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地违和感,这种违和感甚至让他有一些不适。

这些动辄就把“毁灭世界”放在嘴边的神仙,却似乎认为“杀人”是一件不可饶恕的过错。

毁灭世界就如同踩死一堆蚂蚁的存在,却认为踩死一只单个的蚂蚁是不对的,这何其荒谬?

到底神仙们是种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觉得杀掉“一个人“,比将“所有的人”都毁掉更难以接受?

胡夏的王太妃狄芙萝是不是察觉到了神仙们这种很难自圆其说的矛盾,所以才敢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威胁瑶姬的同伴,那位夏国的神使?

是该说他们太弱呢?还是说他们太蠢?

霎时间,刘凌对神仙的敬畏之心竟褪去了大半。

看着脸上表情纠结的姚霁,刘凌心中有些无奈。不过出于取悦心上人、不愿让心上人纠结的心理,刘凌决定想办法让她理解自己的想法。

“瑶姬,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这位王太妃、那位我未曾谋面过的姨母,其实是个本性上残酷又暴虐的人,这种人处在统治的地位,将会比普通人具有更大的危险。”

刘凌顿了顿,用更加具有说服力的语气说着:“更何况她为了威胁你的同伴,已经杀害了无数无辜的人,这样的人是有罪的。但因为她身处在一个特殊的地位上,所以没有人能够审问她、裁断她、所以除非出现了政治斗争,她不可能因为杀了这么多人而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我也可以按照你说的,派出代国最优秀的说客和将士去帮助流风对抗夏国王太妃,或者让摩尔罕察觉到其母的居心,从而扳倒她,可这件事要成功耗费的精力、人力和时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在异国他乡做这种内应的事情,具有很大的风险。”

刘凌越说思路越是清晰,身上摄人的气势也越发强烈。

“我当然可以按照你说的去做,可是我不愿意。”

姚霁“啊”了一声,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凌看到姚霁的表情,淡淡地笑了:“你也明白了,是不是?我代国最杰出的人才,性命也是很宝贵的,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人,可以留着有用之身做更重要的事,我不愿意牺牲他们。”

“相反,有流风的帮助,甚至借用使团的名义,想要接近胡夏王宫、接近王太妃狄芙萝是很容易的事。不知不觉间杀人有时候很容易,如同九歌中的大司命,就有至少几十种可以轻易收取人命的办法,而她,不过是一位手中握有权利的普通女人罢了,她甚至连武功都不会。”

姚霁的表情从惊骇到难以置信,再到了然,直到刘凌说到这里,才又回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沉稳。

她甚至在脑中开始斟酌刘凌的说法,思考着他的决定是否是正确又有效率的。

狄芙萝有罪吗?无疑她是有罪的,正如刘凌所说,她不惧杀人,甚至迷恋于能够杀人的能力和权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杀的血流成河也无所谓。从她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就看得出,除了她自己的利益以外,什么人她都是可以舍弃的。

她和秦铭来自于未来,一个大部分地区连死刑都已经被废除的世界,在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即使是“罪犯”,也是不可以随便将他/她杀死的,所以在她和秦铭的第一印象里,想到的是借用其他强大的力量压制住王太妃狄芙萝的力量,让她的计划落空。

这里也许也有秦铭的一些私心,他爱上了她,虽然她是一个冷酷而可怕的女人,大概在他的内心里,也是不希望她就这么死的吧。

可刘凌却不这么想。

刘凌想要向她解释,化解掉干戈的可能性极小,而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有可能死掉更多的人,比起“温和”地解决掉这个危机,确实直接暗杀掉狄芙萝最为迅速,也最为容易。

失去“王太妃”这一有利盟友的贵族派必定不是摩尔罕的对手,会被彻底的优势压倒,也就不会有什么内战发生,大约会韬光隐晦地蛰伏起来。

历史上的狄芙萝也并没有长命,她后来死于与摩尔罕一派权利的争斗,下场很是凄惨,摩尔罕只是给了她体面的死法,可对于一个终生将权利当做最高价值的女人来说,失去权利比死还要可怕。

这样的变化,依然还是会改变历史吧?

姚霁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到瑶姬似乎对他的提议并没有之前的那种抵触,刘凌也松了口气。对于姚霁的疑问,他思忖了一会儿。

“如果你担心这个,我可以让大司命们想办法造成是胡夏王指使的假象,虽然麻烦一点,但和你预言的‘未来’也差不了多少。当时的人固然不敢在胡夏王面前提出这样的质问,但心里和私下里会觉得就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姚霁仔细看了看刘凌,面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喃喃细语:“难怪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刘凌的耳力何其厉害,当然把姚霁自言自语的话分毫不差地听到了耳中,但他也无意为自己解释什么。

成为帝王,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容易和随心所欲。他很少动用阴私的手段,但不代表他不懂。

王道和霸道经常是相辅相生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必须要学会用最小的损失造成最有利的结果,对于他来说,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赞同用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完成一个看起来对他们毫无好处的使命,他又如何去说服别人?

这一步,他也是过了很多年才明白。从蝗灾时不动声色地敲打,到后来劝说庄骏为了子孙的前途致仕,生性并不喜欢为难别人的刘凌,也是花费了许多功夫,才让自己的心“硬”起来。

“那你…尽快。”

姚霁几乎是挣扎着,才说出那两个字。

“我们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可不是只有我们来,一旦被发现了情况不对,你们很危险。”

“我明白。”

刘凌顿了顿。

姚霁正准备说些什么,腕间的导向仪却突然热了一下,这是提醒她之前提示的时间到了。

“我得走了。”姚霁语气低落,“我有我的任务,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刘凌咬了咬唇。

“我送你?”

“不必,我还得去集合其他人。”姚霁快速地说着,上前拥抱了一下刘凌,在他耳边轻喃:“我还会来的,下次来的时候,我们抓紧时间…”

姚霁想起王宁,坏笑了起来:“呵呵,你那时候最好做好准备,不要又到了一半的时候被人闯进来…”

“瑶姬!”

这次,刘凌想挖个坑把瑶姬埋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

姚霁将脸在刘凌的胸前蹭了蹭。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恩。”

***

当夜色黄昏时,所有来自未来的“游客”如同之前很多人一样,开始新鲜而好奇的体会着这个渐渐升空的时刻,就连姚霁因为临别的一吻,都产生了飘飘然的感觉。

随着所有人越升越高,一个庞大而富饶的临仙城也落入了所有人的眼底,虽没有未来的高楼大厦,可这完全不同于未来钢铁城市的古色古香也依旧让许多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姚霁,则看着脚下由夜明珠铺出的道路,心头一震。

在这些看惯了未来灯火通明的游客看来,这些幽暗的小石头也许没有什么,可她却知道这些萤石在这个世界里有多么难寻。

怎能不让她认栽?

这样的悸动,一直到姚霁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依旧久久不能平静,直到不知何时归来的秦铭拍了拍她的肩膀,喊了声她的名字。

“姚霁?”

姚霁脸颊绯红地抬起头。

“嗯?”

“看样子你是真栽了。”秦铭呼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松开了领扣:“你怎么想的?你和他的时间完全不对等,这又不是虚拟爱情游戏,没什么支线剧情也没什么通关CG,再过几次你去,他都是糟老头子了…”

“我明白,但是我不在乎。”

她明白,在她这里可能只是思念的一天,在他那里,也许已经日升日落了几百次,也许他的爱意,在漫长的等待中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昨日还浓情蜜意的情人,明天可能就变成冷若冰霜,不,也许变成和王太妃狄芙萝一样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比起她,难道刘凌不是更加患得患失吗?

所以…

“我只争朝夕。”

第256章 变故?可怕

对于这位女“同事”,秦铭说不清自己是利用多一点,还是合作多一点。在很多时候,他都并不能完全信任她,而他相信她也是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她,无论是她出色的学识,还是她沉稳的气质,就连她恪守原则的固执,都让秦铭明白这是一个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女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希望这位“合作伙伴”由于私情的缘故日后伤心伤情,痛失她冷静的判断力。

刘凌的情况和他与狄芙萝的完全不同,狄芙萝是个寡妇,她的儿子是一国之主,无论是为了自己权利的稳固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狄芙萝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她一生中见过的男人太多,至少秦铭觉得她是不需要什么“玩伴”的,她的天性里只喜欢比自己更强的男人。

秦铭如今心里对狄芙萝割舍不下,可他自己也清楚,那是因为狄芙萝现在才三十多岁,成熟又有风韵,又是绝色的相貌,可再过几年、几十年,面对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狄芙萝,说不定他的感情一瞬间就消失了。

更别说狄芙萝在历史上也没有活到那个年纪。